云潜拿过架上的长枪，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牢牢握在了手中。
一旁石常清则不紧不慢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剑。
“师傅，您不跟我拿一样的兵器吗？”云潜诧异。
石常清笑道，“不用，兵器顺手就好。”
云潜点了点头，长枪是她早先学过的兵器，用起来还是比剑更顺手的。
入夜时分，武场边虽支起了灯笼，但是视线却看不太清晰。云潜小心翼翼地使出曾经学过的招式，绞枪劈枪背花枪······那么多招式她仍记得历历在目。
师傅防的很好，但是长枪的优势摆在这里，她想着将所有的招式全试一遍肯定能找出破绽。
武场上响着乒乒乓乓的兵器交错碰撞的响声，偶尔的摩擦之际还见到撞出的零星火花。
石常清看着眼前步步进攻的少女，借着月光他能看到少女眼里的专注。
他记得第一次听念安说要他教自己女儿习武时内心的犹豫，只是这一切顾虑在他看到云潜时便烟消云散了。
当时他正好在场上与人切磋，女孩就站在场边，明亮的眼眸里写满了跃跃欲试，那种渴望变成强者的野心和期待让他感到惊讶。
可是女子习武又能做什么呢？他想到了念安，后半生呆在王府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其实像他们也很难反抗什么吧。
“用我教你的招式是很难打赢我的。”石常清目光淡淡。
云潜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投入进攻，不过这次她加快了手上招式变换的节奏。
如果加快节奏，便更加难防了。
突然之间，石常清脸色一变——
就是现在！
云潜一个假动作骗过，转身便来了个回马枪。
然而——石常清的剑却突然出现在了这个意料之外的位置，将她的进攻刚好挡过。
难道这是他故意卖给自己的陷阱吗？
正当云潜分心之际，石常清一抬手将云潜手中的枪挑过。
“哐当”一声，云潜的枪落在了武场外。
看到眼前的少女盯着被扔出的武器微微发愣，石常清刚想开口说的“你输了”到嘴边却变成了“你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云潜微微愣住，他猜到了下一步我会这样做。
她虽然知道师傅对自己的功法了如指掌，但是没想到是连下一步都算到了，这样打下去她怎么会有赢的可能呢？
可是让她放弃······
“再来！”云潜不甘心地说道。
不过赤手空拳的她更加不是石常清的对手了。她将攻击的重心放在石常清握剑手腕的位置，想要除去他手中的剑。
可是对方显然也看出了她的意图，将手腕处不留缝隙的护着，云潜仅有的几次进攻都被他轻松化解。
果不其然，云潜很快又落于下风。
看着云潜步步吃力，但是仍然是一副不服输的模样，石常清打心眼里觉得欣慰。他自幼习武，十八岁那年于乱军之中取叛军首级，名震京华，好不春风得意。
他觉得云潜很像自己，准确来说是像那时候的自己，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认可自己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而今十五年过去了，自己宦海沉浮多年，少年的心气已经在官场的不平中快要磨没了。他现在也常常回想起自己驰骋在马背上的那段岁月，他知道自己的不甘心，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砰——”就在这时传来了剑掉落在台上的清脆响声。
云潜从师傅身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一脸骄傲地说：“师傅，我这招不赖吧！”
这次换石常清原地愣住了。
就在刚刚他分神之际，云潜抓住他挥剑的空隙，握住他的手臂借力一跃而上，牢牢地制住师傅的脖颈，迫使他只能松开手中握剑。
“四两拨千斤，很不错，看来你已经发现自己的优势所在了。”石常清淡淡笑道。
云潜也一点不谦虚地笑了起来，她刚刚突然想到自己要除掉剑也不一定是通过直接攻击手腕这唯一的方法。
不过，她也明白刚刚是师傅先分了神。
说起来她更觉奇怪了，为什么今日师傅会突然提议和她交手，而且看到她没了武器也没有丝毫要让着她一点的意思。
师傅也看穿了她的疑惑。
“西辽陈兵边境，屡次进犯，我已向朝廷请命前往边境，皇上封我为西北节度使。”石常清目光淡淡，眼底澄澈如月光。
“师傅，那你何时回来呢？”
石常清抬头，望向那挂在天边的一轮孤月。
“等到边境无战事了，我自然也就回来了。”石常清笑着打趣道，“到时候肯定能回来喝云潜的喜酒。”
云潜也不是没有和闺阁好友谈过嫁人的事情，可是听到师傅也这么说时，还是很自然地红了脸，好在是月下不太能看得清楚。
“这个给你。”师傅柔声说道。
月光下，一件精致小巧的袖箭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云潜在心中默默惊叹，这件武器应当是出自官家的工匠，实在是看起来太过于精美绝伦，比起杀器更像是一件工艺品。
“百米之内，可取人性命。”末了，石常清又补充道，“虽然我不希望你有一天会用到它。”
云潜点了点头，将袖箭郑重接过。
“还有这个，替我送给你的母亲。”
石常清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也一并塞到了云潜手里。
云潜听闻蓦然一惊，这个盒子上纹理精美繁复，可她也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是尤擅长女人珠钗制作的何家的物品，她最喜欢的几件簪子便是出自何家。
不过，这件盒子底座上写的是何泰宜，也就是何家老家主的名字。而她记得这位老家主早已于前年离世了。
所以这是师傅早已准备好的吗？怀着这样的疑惑，云潜抬头望向面前的男人。
而石常清却淡淡笑着，让人猜不出眼底的情绪。
“我该走了，天亮之前得赶到纪城军营。”石常清一跃而起，月光下跨坐在马背上的身影是那样的高大挺拔。
“师傅”，云潜急忙开口，她没想到下一刻便是分别。
“云潜，我们会再见面的。”夜色中传来石常清爽朗的笑声，“后会有期了。”
说完，他便打马而去。
浓重的夜色也无法遮盖临别人的不舍，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了，师傅。”云潜低声回应着，好似师傅也能听见一般。
苏念安出身在姑苏名门，祖父官至宰相，家族中为官者众多。然而，一场由争夺王位而引发的内乱之火，却将整个王朝扰得不可安宁，百姓流离失所。
也是在那时，苏念安随家族举家迁移回本族之地姑苏，等到王位更迭以后，保守的苏家人也迟迟未再迁移回京。
但是那段逃亡的岁月在苏念安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还记得有一次在路上突遇土匪，家中的男人虽然能够与之为战，但是数量却远远处于劣势。就在这危急关头，是石家的人突然出现又挺身而出，才最终不至于使苏家女眷财宝落于敌手。
而这为首迎战的，便是石常清。
从那时起，苏念安明白乱世之中，只有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才可以活下去。
等到南唐逐渐稳定之后，皇上为了笼络江南旧世族的势力，于是又下旨赐婚。苏念安虽然万般不舍，但是作为家族中唯一适龄的待嫁女，还是孤身一人来到了千里之外的盛京。
而后，过了两年，石常清也来了。因为消灭叛军有功，被任命为兵部侍郎。
之后，才有了母亲拜托石常清让我学武的事情。
这是母亲给我讲过的关于她的往事，过去的事情她其实很少向我提起。
而同样的，师傅也很少提起母亲。
“春桃，母亲睡了吗？”抬脚刚迈进漪兰苑，我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春桃。
只不过春桃还没得及给我使眼色，我便迎面和走过来的人恰巧对上。
男子穿着宽松的长袍。面容清秀俊朗，鼻梁高耸，眉毛如同两道弯弯的新月，轻轻地横卧在眼睛上方，透出一股温柔缱绻的气息。
“父亲。”云潜低下了头喊道。
男子停下脚步，将手轻轻地搭在云潜身上，柔声说道：“潜儿，你回来了。”
云潜的父亲是淮安王李元纮。比起他亲王的身份，更为世人熟知的是他风流才子的称号。饶是云潜没怎么去过市井之地，也听说过人们是如何形容他父亲红颜知己众多。而在家里的柳夫人，就曾经是名动京城的第一花魁。
云潜想，应该就是这样，所以出身高门贵女的母亲一直不愿与父亲亲近。
可她也同样想不明白，一贯作风风流的父亲为什么会常常来母亲这里吃闭门羹。
“潜儿，你手里的是什么？”
云潜本能地想把手中的盒子背到身后去，可是还是被父亲一眼看到。
她也只好将盒子拿了出来。
“是······一个盒子。”
她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并且希望借着夜色他不会留意过多。
只见李元纮扫过一眼，目光却一颤，又皱紧了眉头。
接着白皙修长的手猝不及防地打开了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个兰花钗。虽并未用过多珠宝着墨，但是一眼看去便感觉兰花栩栩如生、清雅绝伦。
云潜也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不愧是何家老家主的手笔。这珠钗与母亲相配无比，就好像是为母亲量身定制一般。
而她却并未发觉，父亲在看到珠钗时眼神一黯。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吗？”
云潜面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道：“是女儿看到，觉得很适合母亲。”
父亲没在说什么，沉默地将盒子关上。
“明日再来吧，你母亲已经睡下了。”
他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那扇十多年他一直叩响的门。长夜漫漫，他能够等到她向他敞开的那一天吗？
一旁石常清则不紧不慢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剑。
“师傅，您不跟我拿一样的兵器吗？”云潜诧异。
石常清笑道，“不用，兵器顺手就好。”
云潜点了点头，长枪是她早先学过的兵器，用起来还是比剑更顺手的。
入夜时分，武场边虽支起了灯笼，但是视线却看不太清晰。云潜小心翼翼地使出曾经学过的招式，绞枪劈枪背花枪······那么多招式她仍记得历历在目。
师傅防的很好，但是长枪的优势摆在这里，她想着将所有的招式全试一遍肯定能找出破绽。
武场上响着乒乒乓乓的兵器交错碰撞的响声，偶尔的摩擦之际还见到撞出的零星火花。
石常清看着眼前步步进攻的少女，借着月光他能看到少女眼里的专注。
他记得第一次听念安说要他教自己女儿习武时内心的犹豫，只是这一切顾虑在他看到云潜时便烟消云散了。
当时他正好在场上与人切磋，女孩就站在场边，明亮的眼眸里写满了跃跃欲试，那种渴望变成强者的野心和期待让他感到惊讶。
可是女子习武又能做什么呢？他想到了念安，后半生呆在王府的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其实像他们也很难反抗什么吧。
“用我教你的招式是很难打赢我的。”石常清目光淡淡。
云潜愣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投入进攻，不过这次她加快了手上招式变换的节奏。
如果加快节奏，便更加难防了。
突然之间，石常清脸色一变——
就是现在！
云潜一个假动作骗过，转身便来了个回马枪。
然而——石常清的剑却突然出现在了这个意料之外的位置，将她的进攻刚好挡过。
难道这是他故意卖给自己的陷阱吗？
正当云潜分心之际，石常清一抬手将云潜手中的枪挑过。
“哐当”一声，云潜的枪落在了武场外。
看到眼前的少女盯着被扔出的武器微微发愣，石常清刚想开口说的“你输了”到嘴边却变成了“你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云潜微微愣住，他猜到了下一步我会这样做。
她虽然知道师傅对自己的功法了如指掌，但是没想到是连下一步都算到了，这样打下去她怎么会有赢的可能呢？
可是让她放弃······
“再来！”云潜不甘心地说道。
不过赤手空拳的她更加不是石常清的对手了。她将攻击的重心放在石常清握剑手腕的位置，想要除去他手中的剑。
可是对方显然也看出了她的意图，将手腕处不留缝隙的护着，云潜仅有的几次进攻都被他轻松化解。
果不其然，云潜很快又落于下风。
看着云潜步步吃力，但是仍然是一副不服输的模样，石常清打心眼里觉得欣慰。他自幼习武，十八岁那年于乱军之中取叛军首级，名震京华，好不春风得意。
他觉得云潜很像自己，准确来说是像那时候的自己，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认可自己能够做到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而今十五年过去了，自己宦海沉浮多年，少年的心气已经在官场的不平中快要磨没了。他现在也常常回想起自己驰骋在马背上的那段岁月，他知道自己的不甘心，可是那又能如何呢······
“砰——”就在这时传来了剑掉落在台上的清脆响声。
云潜从师傅身上一跃而下，拍了拍手，一脸骄傲地说：“师傅，我这招不赖吧！”
这次换石常清原地愣住了。
就在刚刚他分神之际，云潜抓住他挥剑的空隙，握住他的手臂借力一跃而上，牢牢地制住师傅的脖颈，迫使他只能松开手中握剑。
“四两拨千斤，很不错，看来你已经发现自己的优势所在了。”石常清淡淡笑道。
云潜也一点不谦虚地笑了起来，她刚刚突然想到自己要除掉剑也不一定是通过直接攻击手腕这唯一的方法。
不过，她也明白刚刚是师傅先分了神。
说起来她更觉奇怪了，为什么今日师傅会突然提议和她交手，而且看到她没了武器也没有丝毫要让着她一点的意思。
师傅也看穿了她的疑惑。
“西辽陈兵边境，屡次进犯，我已向朝廷请命前往边境，皇上封我为西北节度使。”石常清目光淡淡，眼底澄澈如月光。
“师傅，那你何时回来呢？”
石常清抬头，望向那挂在天边的一轮孤月。
“等到边境无战事了，我自然也就回来了。”石常清笑着打趣道，“到时候肯定能回来喝云潜的喜酒。”
云潜也不是没有和闺阁好友谈过嫁人的事情，可是听到师傅也这么说时，还是很自然地红了脸，好在是月下不太能看得清楚。
“这个给你。”师傅柔声说道。
月光下，一件精致小巧的袖箭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云潜在心中默默惊叹，这件武器应当是出自官家的工匠，实在是看起来太过于精美绝伦，比起杀器更像是一件工艺品。
“百米之内，可取人性命。”末了，石常清又补充道，“虽然我不希望你有一天会用到它。”
云潜点了点头，将袖箭郑重接过。
“还有这个，替我送给你的母亲。”
石常清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也一并塞到了云潜手里。
云潜听闻蓦然一惊，这个盒子上纹理精美繁复，可她也并不是没有见过······这是尤擅长女人珠钗制作的何家的物品，她最喜欢的几件簪子便是出自何家。
不过，这件盒子底座上写的是何泰宜，也就是何家老家主的名字。而她记得这位老家主早已于前年离世了。
所以这是师傅早已准备好的吗？怀着这样的疑惑，云潜抬头望向面前的男人。
而石常清却淡淡笑着，让人猜不出眼底的情绪。
“我该走了，天亮之前得赶到纪城军营。”石常清一跃而起，月光下跨坐在马背上的身影是那样的高大挺拔。
“师傅”，云潜急忙开口，她没想到下一刻便是分别。
“云潜，我们会再见面的。”夜色中传来石常清爽朗的笑声，“后会有期了。”
说完，他便打马而去。
浓重的夜色也无法遮盖临别人的不舍，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了，师傅。”云潜低声回应着，好似师傅也能听见一般。
苏念安出身在姑苏名门，祖父官至宰相，家族中为官者众多。然而，一场由争夺王位而引发的内乱之火，却将整个王朝扰得不可安宁，百姓流离失所。
也是在那时，苏念安随家族举家迁移回本族之地姑苏，等到王位更迭以后，保守的苏家人也迟迟未再迁移回京。
但是那段逃亡的岁月在苏念安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还记得有一次在路上突遇土匪，家中的男人虽然能够与之为战，但是数量却远远处于劣势。就在这危急关头，是石家的人突然出现又挺身而出，才最终不至于使苏家女眷财宝落于敌手。
而这为首迎战的，便是石常清。
从那时起，苏念安明白乱世之中，只有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人才可以活下去。
等到南唐逐渐稳定之后，皇上为了笼络江南旧世族的势力，于是又下旨赐婚。苏念安虽然万般不舍，但是作为家族中唯一适龄的待嫁女，还是孤身一人来到了千里之外的盛京。
而后，过了两年，石常清也来了。因为消灭叛军有功，被任命为兵部侍郎。
之后，才有了母亲拜托石常清让我学武的事情。
这是母亲给我讲过的关于她的往事，过去的事情她其实很少向我提起。
而同样的，师傅也很少提起母亲。
“春桃，母亲睡了吗？”抬脚刚迈进漪兰苑，我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春桃。
只不过春桃还没得及给我使眼色，我便迎面和走过来的人恰巧对上。
男子穿着宽松的长袍。面容清秀俊朗，鼻梁高耸，眉毛如同两道弯弯的新月，轻轻地横卧在眼睛上方，透出一股温柔缱绻的气息。
“父亲。”云潜低下了头喊道。
男子停下脚步，将手轻轻地搭在云潜身上，柔声说道：“潜儿，你回来了。”
云潜的父亲是淮安王李元纮。比起他亲王的身份，更为世人熟知的是他风流才子的称号。饶是云潜没怎么去过市井之地，也听说过人们是如何形容他父亲红颜知己众多。而在家里的柳夫人，就曾经是名动京城的第一花魁。
云潜想，应该就是这样，所以出身高门贵女的母亲一直不愿与父亲亲近。
可她也同样想不明白，一贯作风风流的父亲为什么会常常来母亲这里吃闭门羹。
“潜儿，你手里的是什么？”
云潜本能地想把手中的盒子背到身后去，可是还是被父亲一眼看到。
她也只好将盒子拿了出来。
“是······一个盒子。”
她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并且希望借着夜色他不会留意过多。
只见李元纮扫过一眼，目光却一颤，又皱紧了眉头。
接着白皙修长的手猝不及防地打开了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个兰花钗。虽并未用过多珠宝着墨，但是一眼看去便感觉兰花栩栩如生、清雅绝伦。
云潜也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不愧是何家老家主的手笔。这珠钗与母亲相配无比，就好像是为母亲量身定制一般。
而她却并未发觉，父亲在看到珠钗时眼神一黯。
“这是送给你母亲的吗？”
云潜面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道：“是女儿看到，觉得很适合母亲。”
父亲没在说什么，沉默地将盒子关上。
“明日再来吧，你母亲已经睡下了。”
他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那扇十多年他一直叩响的门。长夜漫漫，他能够等到她向他敞开的那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