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场·
学堂课程一般为半日文课，半日武课，今日的武课又与以往不同，今日换了一位武学夫子。
“你们黄夫子近日家中有事，告假不在，这几日的课由我来代上，我姓穆。”
场上的学子都换上轻便的装束，对这位新来的代理夫子好奇极了。
“姓穆，是北疆的穆家，穆将军吗？”
“听我爹说，穆将军这次回长安来向圣上报备。”
“应该是吧。”
“咳咳咳，”穆檑见他们开始讨论得有些不可收适，立马止住，“我也不知各位教学到哪，但陛下下令命我这几次课要教会大家骑马、射箭、骑射。”
程桐昕猛然想到前些日子，她才同明景帝提到想学这几样，现在算是梦想成真了。
学子们看起来都很激动，个个跃跃欲试，要是以黄夫子之前的速度上课，怕是再等个三年都不一定能学到。
“别听着有趣，学这些的前提是要练好底子，先扎半个时辰的与步。”穆槽道。
此话好晴天霹雳，大伙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他们这群养尊处优的世家弟子，没几个想着日后要去军营。别说半个时辰，黄夫子以前都只讲文本上，实际行动没几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一刻钟。
宽阔的武场上惨声连连。
“哎哎哎，就你，别抖。”穆檑两眼一扫，直接逮住一个想偷懒的人。他上前轻轻摇了他一下，那人往后连退了几步。
穆檑叹息，“瞧瞧你这体质，根基不稳，上马没两下就掉了，弓还不一定拉得开。”
说完他还偷偷吐嘈，“真不知道你们以前武课怎么上的，一个个弱柳扶风。”
“再发现一个偷懒的，每人加两碗水在手上。”
穆檑说完还思考了一下，这会不会对这群孩子来说太苦了，可明景帝也没说要和何练，只说跟平时一样。这确实和他平时训练军队一样，还放宽了呢。总之，不会太苦。
学子几乎都是苦瓜脸，谁都猜不到，他按练兵的标准给他们上课。
坚持了三刻钟，有的已经双目无神，整个人死气沉沉，像被吸了精气；有的双腿颤抖得欲发剧烈，感觉下一秒就要行个大礼；有的面色苍白，双唇泛白，口干舌燥，感觉人生无望。
有统一的一点是，他们暗骂今日日头正好，简直是杀人诛心。如此好的天气，在他们眼中如同电闪雷鸣，乌云密布。
与之相比完全不同的是程桐昕，几位皇子，宋辞诣。
程桐昕自三岁起就般到现在住的地方，和程朔礼每日起来就绕东宫晨跑好多圈，刚开始她还有些跟不上程朔礼，时间一长加上天生体质好，渐渐能与他并肩而行。然后便是扎马步，她那时还不懂这有什么用，就是想跟着兄长学，其次是拳法等一堆武学课传授的东西。
然后郑灵闲若是来找她，她又会分享给郑灵闲，可惜郑灵闲身体较差，一般的运动不可过量，只是坐在一旁鼓掌，欣赏。所以扎了一刻钟多，她就晕了，现在正坐在一旁休息看书。
几位皇子平时没一节课敢松懈，私下偶尔也会练习。毕竟，明面上几人互不争锋，私底下几位的母妃和明景帝定会在心中衡量其价值。
宋辞诣则是因为幼时都在雍州，宋父平时会教他战场适用武学，便以以后守住东南边疆。
穆檑到现在还没认清这里头谁是谁，明景帝连一份名录都不给他。
只见他经直走向程桐昕，赞赏地拍了两下她的肩，发现她依旧稳如泰山，不禁心中一喜，“这位学子同我小女儿有得一拼，她最长可扎一个半时辰。”
程桐昕没在意称呼一类的，笑着回应：“多谢夫子赞赏，但我还差得远呢。”
穆檑听了这话，对她又添了几分敬佩，“学子为人谦虚，有肚量，敢问其名？”
程桐昕保持扎马步的姿势，见他举了下手，示意时间道，她立马起身并步，拱手，“程桐昕。”
啊？穆檑明显是愣住了，怎么没人同他说小公主也在这里，差点就要问人家去不去疆北了。好险。
穆檑抱拳回礼，“参见公主殿下。方才多有失礼，请殿下见凉。”
程桐昕只是一笑，“无妨，穆夫子为人豪爽，倒是我很敬佩。”
单单三言两语，两人就熟络起来，先前穆檑听闻小公主是神童，本不信，现在看来应该是个全才。
其他学子服都软了，一个个扶着四周的石阶，瘫坐在地上，见程桐昕还生龙活虎的，心中对她更多了一分佩服。
“各位学子休息一刻钟，活动一下，等下练拉弓。”
程桐昕自个儿活动了下四肢，就跑过去找郑灵闲。
“你还好吗？”程桐昕坐到她身旁，凑过去看了眼她在看的书。
郑灵闲点点头，合起书，笑道：“挺好的，下次还同殿下来。我在这看书，殿下上课。”
啊？程桐昕不理解，在屋里看书不是更，舒服吗？为什么要来这儿？
她抬头看了远处正往她们这儿看过来的关郑得苁，想到一些事，瞬间恍然，轻轻颔首，没再多问。
不远处的李闻寒观察着这儿，正开心，“哦哦，原来那位就是今天新来的小公主，一直坐她后面都没见过正脸。她竟然找郑家姑娘做伴读。”他伸手往旁边捞了两下，“这小公主还挺有意思的你说是吧，宋辞诣。”没捞到人。
李闻寒四周望了两圈，发现他正在和郑得苁聊天，不是，这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也凑上前去，“郑兄，你俩在聊啥？”
郑得苁朝他拱手，道：“习武之事，我曾闻令尊曾官至副将，便想问宋兄有关习武之事。”
宋辞诣摇头，报歉道：“幼时便来长安，只与家父学了些皮毛，不足挂齿。”
“无访，想着若有简易强身之法，可教一下舍妹。即如此，便作罢。”郑得苁拱手颔首，“打扰了。”
宋辞诣回礼告别。
等郑得苁走后，李闻寒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在想着什么。
宋辞诣瞟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李闻寒正欲说什么，消失了一会儿的穆檑就回来了，还带了一架子弓，大大小小，参差不齐。
东西是侍从搬来的，而和他在交淡着一起走来的那人身着淡蓝锦衣，一双丹风眼上挑，暖尾一点泪亵，笑颜和照。那是太子！
所有人见到太子到来，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整顿好衣容，恭敬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程朔礼抬手免了他们的礼，“本宫恰好路过，便过来一看，不知是否打扰到诸位？”
穆檑笑道：“殿下言重，这会儿正休息着。”转而又对他们说：“一刻钟已到，每人挑个适弓大小的弓，一人一靶。”
程桐昕听到他说“恰好”路过她才不信，一般这个时间他都在和明景帝论政，哪来闲情雅志散步。
果不其然，再和穆檑闲聊两句，程朔礼就朝她这儿走来。
郑灵闲那会儿正认真看书，没注意到周遭的事，此时见程朔礼朝她们走来，连忙起身要行礼，就被程朔礼和程桐昕同时止住。
程朔礼笑道：“郑姑娘就不必行礼了。”
程桐昕也让她继续在这儿看书，自己同程朔礼去一旁淡话。
“皇兄，你偷偷跑出来的？小心被父皇抓到。”程桐昕带着小大人的样子，还装得挺凶。
程朔礼反而觉得她这样子很可爱也很有趣，伸手拍了两下她脑货，“竟会想些有的没的，今父皇不知为何比平日困乏，我便向他提议好好休息一下。这才有空来此瞧瞧。”
程桐昕突然把双手举到他面前，数了几下，有点无语道：“自从我来学堂习书，你平均两日就以不同的理由，跑来偷偷观察我。”
她放下手来，叹了口气，“我真的不会有事。今日武课我也还好好的。”她还转了两圈给程朔礼看。
“况且，你每日看平露个脸，谁又敢明面上瞧不起我。”她得意起来，“而且，现在背地里也不敢瞧不起我。”
她这近一月来的表现，无论准都看在眼里，震惊在心里，连明景帝也经常问起她的情况，想来心中也是有了想法。
虽是如此，程朔礼心中总感觉哪里不对，怕她出事。他自是为小妹的天赋与课业成绩而骄傲，也因此为之忧虑。
但他还是听进了程桐昕的话，无奈笑笑，“好，都听你的，我课业第一的小公主。以后我七日来看一次。”
果然，怎么可能会直接答应。好在程桐昕也接受这个提议，当然是无奈接受。
“好了去上课，也让我瞧瞧公主殿下的风采。”
“那皇兄可要瞧好了。”
程桐昕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去，看着被挑得所剩无儿的弓，陷入沉思。
铁弓，太大的弓，太小的弓……七七八八的，剩的都不是很好的，他们也挺会挑的。
她又扫了一眼，铁弓她拿不动，大的拉不开，小的又太小了，有的老用眼看就知道拉一下，线就断了。早知道不闲聊那么久了。
最后她拿了把身有些老旧，但弦应该是刚换的。
她学着平时在庭院看程朔礼练的样子，拉了一下，感觉刚刚好，背上剑袋，站在最旁边的靶前。
先是看穆檑示茫一遍，再跟着他的话练习。
程桐昕定神，双腿拉开一些距离，抽出一支羽箭，侧身，举弓，搭箭，对准靶心，拉弓。
箭离弦的声音频频在她周身响起，或中了靶，或到一半就掉落在地，有惊喜，有叹息。
“啊！这是中靶心了？”有人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过来，那个木靶就在程桐昕的木靶的旁边。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可程桐昕顾不上那么多，身旁那些吵闹的声音，静心，定心，她的眼中只剩靶心。
“很可惜，宋学子的箭还是偏了一点，没中靶心。”穆檑走到木靶旁道。
没中是吗？程桐昕心中莫名升起了胜负欲。
弓被拉满，下一秒，在学子们的叹息声中飞与也而出，红色的尾羽再次吸引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如一阵风从穆檑面前略过。
中靶。
正中靶心！
全场静默，无人不瞪大双眼，又在下一刻，暴出惊呼……
此时此刻，她就是全场焦点，无人不为之钦佩。轻风吹过程桐听的鬓发，她望向程朔礼，宣示胜利，笑意荡漾。
“殿下果真厉害。”
耳畔传来的话，引得程桐昕回头。宋辞诣就站在她身侧，低头对她笑着。
这些日子程桐昕带来的惊喜一日更比一日高。在她身上，宋辞诣不断看到了不同于其他皇家之人的鲜活，不同于任何人的优秀，没有人能轻易匹及，也没人能轻易触碰。
她很厉害，她确实很厉害。
如同太阳般耀眼。
学堂课程一般为半日文课，半日武课，今日的武课又与以往不同，今日换了一位武学夫子。
“你们黄夫子近日家中有事，告假不在，这几日的课由我来代上，我姓穆。”
场上的学子都换上轻便的装束，对这位新来的代理夫子好奇极了。
“姓穆，是北疆的穆家，穆将军吗？”
“听我爹说，穆将军这次回长安来向圣上报备。”
“应该是吧。”
“咳咳咳，”穆檑见他们开始讨论得有些不可收适，立马止住，“我也不知各位教学到哪，但陛下下令命我这几次课要教会大家骑马、射箭、骑射。”
程桐昕猛然想到前些日子，她才同明景帝提到想学这几样，现在算是梦想成真了。
学子们看起来都很激动，个个跃跃欲试，要是以黄夫子之前的速度上课，怕是再等个三年都不一定能学到。
“别听着有趣，学这些的前提是要练好底子，先扎半个时辰的与步。”穆槽道。
此话好晴天霹雳，大伙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他们这群养尊处优的世家弟子，没几个想着日后要去军营。别说半个时辰，黄夫子以前都只讲文本上，实际行动没几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一刻钟。
宽阔的武场上惨声连连。
“哎哎哎，就你，别抖。”穆檑两眼一扫，直接逮住一个想偷懒的人。他上前轻轻摇了他一下，那人往后连退了几步。
穆檑叹息，“瞧瞧你这体质，根基不稳，上马没两下就掉了，弓还不一定拉得开。”
说完他还偷偷吐嘈，“真不知道你们以前武课怎么上的，一个个弱柳扶风。”
“再发现一个偷懒的，每人加两碗水在手上。”
穆檑说完还思考了一下，这会不会对这群孩子来说太苦了，可明景帝也没说要和何练，只说跟平时一样。这确实和他平时训练军队一样，还放宽了呢。总之，不会太苦。
学子几乎都是苦瓜脸，谁都猜不到，他按练兵的标准给他们上课。
坚持了三刻钟，有的已经双目无神，整个人死气沉沉，像被吸了精气；有的双腿颤抖得欲发剧烈，感觉下一秒就要行个大礼；有的面色苍白，双唇泛白，口干舌燥，感觉人生无望。
有统一的一点是，他们暗骂今日日头正好，简直是杀人诛心。如此好的天气，在他们眼中如同电闪雷鸣，乌云密布。
与之相比完全不同的是程桐昕，几位皇子，宋辞诣。
程桐昕自三岁起就般到现在住的地方，和程朔礼每日起来就绕东宫晨跑好多圈，刚开始她还有些跟不上程朔礼，时间一长加上天生体质好，渐渐能与他并肩而行。然后便是扎马步，她那时还不懂这有什么用，就是想跟着兄长学，其次是拳法等一堆武学课传授的东西。
然后郑灵闲若是来找她，她又会分享给郑灵闲，可惜郑灵闲身体较差，一般的运动不可过量，只是坐在一旁鼓掌，欣赏。所以扎了一刻钟多，她就晕了，现在正坐在一旁休息看书。
几位皇子平时没一节课敢松懈，私下偶尔也会练习。毕竟，明面上几人互不争锋，私底下几位的母妃和明景帝定会在心中衡量其价值。
宋辞诣则是因为幼时都在雍州，宋父平时会教他战场适用武学，便以以后守住东南边疆。
穆檑到现在还没认清这里头谁是谁，明景帝连一份名录都不给他。
只见他经直走向程桐昕，赞赏地拍了两下她的肩，发现她依旧稳如泰山，不禁心中一喜，“这位学子同我小女儿有得一拼，她最长可扎一个半时辰。”
程桐昕没在意称呼一类的，笑着回应：“多谢夫子赞赏，但我还差得远呢。”
穆檑听了这话，对她又添了几分敬佩，“学子为人谦虚，有肚量，敢问其名？”
程桐昕保持扎马步的姿势，见他举了下手，示意时间道，她立马起身并步，拱手，“程桐昕。”
啊？穆檑明显是愣住了，怎么没人同他说小公主也在这里，差点就要问人家去不去疆北了。好险。
穆檑抱拳回礼，“参见公主殿下。方才多有失礼，请殿下见凉。”
程桐昕只是一笑，“无妨，穆夫子为人豪爽，倒是我很敬佩。”
单单三言两语，两人就熟络起来，先前穆檑听闻小公主是神童，本不信，现在看来应该是个全才。
其他学子服都软了，一个个扶着四周的石阶，瘫坐在地上，见程桐昕还生龙活虎的，心中对她更多了一分佩服。
“各位学子休息一刻钟，活动一下，等下练拉弓。”
程桐昕自个儿活动了下四肢，就跑过去找郑灵闲。
“你还好吗？”程桐昕坐到她身旁，凑过去看了眼她在看的书。
郑灵闲点点头，合起书，笑道：“挺好的，下次还同殿下来。我在这看书，殿下上课。”
啊？程桐昕不理解，在屋里看书不是更，舒服吗？为什么要来这儿？
她抬头看了远处正往她们这儿看过来的关郑得苁，想到一些事，瞬间恍然，轻轻颔首，没再多问。
不远处的李闻寒观察着这儿，正开心，“哦哦，原来那位就是今天新来的小公主，一直坐她后面都没见过正脸。她竟然找郑家姑娘做伴读。”他伸手往旁边捞了两下，“这小公主还挺有意思的你说是吧，宋辞诣。”没捞到人。
李闻寒四周望了两圈，发现他正在和郑得苁聊天，不是，这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也凑上前去，“郑兄，你俩在聊啥？”
郑得苁朝他拱手，道：“习武之事，我曾闻令尊曾官至副将，便想问宋兄有关习武之事。”
宋辞诣摇头，报歉道：“幼时便来长安，只与家父学了些皮毛，不足挂齿。”
“无访，想着若有简易强身之法，可教一下舍妹。即如此，便作罢。”郑得苁拱手颔首，“打扰了。”
宋辞诣回礼告别。
等郑得苁走后，李闻寒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在想着什么。
宋辞诣瞟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李闻寒正欲说什么，消失了一会儿的穆檑就回来了，还带了一架子弓，大大小小，参差不齐。
东西是侍从搬来的，而和他在交淡着一起走来的那人身着淡蓝锦衣，一双丹风眼上挑，暖尾一点泪亵，笑颜和照。那是太子！
所有人见到太子到来，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整顿好衣容，恭敬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程朔礼抬手免了他们的礼，“本宫恰好路过，便过来一看，不知是否打扰到诸位？”
穆檑笑道：“殿下言重，这会儿正休息着。”转而又对他们说：“一刻钟已到，每人挑个适弓大小的弓，一人一靶。”
程桐昕听到他说“恰好”路过她才不信，一般这个时间他都在和明景帝论政，哪来闲情雅志散步。
果不其然，再和穆檑闲聊两句，程朔礼就朝她这儿走来。
郑灵闲那会儿正认真看书，没注意到周遭的事，此时见程朔礼朝她们走来，连忙起身要行礼，就被程朔礼和程桐昕同时止住。
程朔礼笑道：“郑姑娘就不必行礼了。”
程桐昕也让她继续在这儿看书，自己同程朔礼去一旁淡话。
“皇兄，你偷偷跑出来的？小心被父皇抓到。”程桐昕带着小大人的样子，还装得挺凶。
程朔礼反而觉得她这样子很可爱也很有趣，伸手拍了两下她脑货，“竟会想些有的没的，今父皇不知为何比平日困乏，我便向他提议好好休息一下。这才有空来此瞧瞧。”
程桐昕突然把双手举到他面前，数了几下，有点无语道：“自从我来学堂习书，你平均两日就以不同的理由，跑来偷偷观察我。”
她放下手来，叹了口气，“我真的不会有事。今日武课我也还好好的。”她还转了两圈给程朔礼看。
“况且，你每日看平露个脸，谁又敢明面上瞧不起我。”她得意起来，“而且，现在背地里也不敢瞧不起我。”
她这近一月来的表现，无论准都看在眼里，震惊在心里，连明景帝也经常问起她的情况，想来心中也是有了想法。
虽是如此，程朔礼心中总感觉哪里不对，怕她出事。他自是为小妹的天赋与课业成绩而骄傲，也因此为之忧虑。
但他还是听进了程桐昕的话，无奈笑笑，“好，都听你的，我课业第一的小公主。以后我七日来看一次。”
果然，怎么可能会直接答应。好在程桐昕也接受这个提议，当然是无奈接受。
“好了去上课，也让我瞧瞧公主殿下的风采。”
“那皇兄可要瞧好了。”
程桐昕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跑去，看着被挑得所剩无儿的弓，陷入沉思。
铁弓，太大的弓，太小的弓……七七八八的，剩的都不是很好的，他们也挺会挑的。
她又扫了一眼，铁弓她拿不动，大的拉不开，小的又太小了，有的老用眼看就知道拉一下，线就断了。早知道不闲聊那么久了。
最后她拿了把身有些老旧，但弦应该是刚换的。
她学着平时在庭院看程朔礼练的样子，拉了一下，感觉刚刚好，背上剑袋，站在最旁边的靶前。
先是看穆檑示茫一遍，再跟着他的话练习。
程桐昕定神，双腿拉开一些距离，抽出一支羽箭，侧身，举弓，搭箭，对准靶心，拉弓。
箭离弦的声音频频在她周身响起，或中了靶，或到一半就掉落在地，有惊喜，有叹息。
“啊！这是中靶心了？”有人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看过来，那个木靶就在程桐昕的木靶的旁边。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可程桐昕顾不上那么多，身旁那些吵闹的声音，静心，定心，她的眼中只剩靶心。
“很可惜，宋学子的箭还是偏了一点，没中靶心。”穆檑走到木靶旁道。
没中是吗？程桐昕心中莫名升起了胜负欲。
弓被拉满，下一秒，在学子们的叹息声中飞与也而出，红色的尾羽再次吸引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如一阵风从穆檑面前略过。
中靶。
正中靶心！
全场静默，无人不瞪大双眼，又在下一刻，暴出惊呼……
此时此刻，她就是全场焦点，无人不为之钦佩。轻风吹过程桐听的鬓发，她望向程朔礼，宣示胜利，笑意荡漾。
“殿下果真厉害。”
耳畔传来的话，引得程桐昕回头。宋辞诣就站在她身侧，低头对她笑着。
这些日子程桐昕带来的惊喜一日更比一日高。在她身上，宋辞诣不断看到了不同于其他皇家之人的鲜活，不同于任何人的优秀，没有人能轻易匹及，也没人能轻易触碰。
她很厉害，她确实很厉害。
如同太阳般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