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闹哄哄的交流结束后，宛亦带着俞泊尧去了程敬南的办公室，这里是消停了，赵以乔的心却开始烦躁，心里嘀咕道：
他之前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吗？
有病……
眼里浮现他那双时而明亮时而深沉的眼睛，觉得有几分渗人。
手机上弹出宛亦发来的消息：
【待会儿一起去吃俄餐，十一点半准时出发哦。】
赵以乔不用猜都知道，是和俞泊尧他们一起吃，并不想见他，没有迟疑直接回复说不想去，宛亦那边也没有再劝。
没过几分钟，俞泊尧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跟宛亦姐说你会一起去吃俄餐。】
没有多余的前缀，非常直白的话语，甚至有点像命令。
昨晚还觉得他变温柔了，果然是大错觉。
赵以乔肝火都上来了，连发了好几个微笑表情包，手机敲得嘎嘎响：
【我不去。】
俞泊尧回道：
【那我爷爷马上就知道你是个演员了。】
不忘配上一个无辜的小表情，嘲讽和威胁值拉满。
赵以乔已是大翻白眼：【oh？那你去说。】
也只是嘴硬，人家手上的把柄何止这一个。
地下车库，程敬南走在最前，他拉开副驾的车门，“以乔。”示意她上车。
赵以乔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俞泊尧上前拉开他的手，让自己坐进了副驾的位置。
“小叔，在我面前就不用演了，宛亦姐都跟我说了。”
门啪嗒关上，程敬南不由地蹙了蹙眉，转身过去开车。
赵以乔坐在后座，盯着俞泊尧的后脑勺，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
【别来这套了，你看起来就不是会坏你小叔和宛亦事情的人。】
俞泊尧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回她：
【那你试试。】
赵以乔：【……到底想干嘛？】
俞泊尧：【我是在给你机会。】
赵以乔看着手机差点笑出声：【什么东西？】
俞泊尧：【给你机会挽救你那晚在我这里损失的形象。】
赵以乔：【/白眼/哦，谢谢。】
“你们两个小年轻，怎么一直玩手机不说话呀。”宛亦看向她这边，赵以乔连忙按息了屏幕。
程敬南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赵以乔，又用余光扫了扫俞泊尧也笑道：“见我爸那天晚上，你们俩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今天怎么看起来跟没见过似的。”
赵以乔把脖子缩进羽绒服里，像一只呆头呆脑的乌龟，轻笑，“你们聊得太精彩了，我只是听得很入迷。”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俞泊尧都心照不宣地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毫无瓜葛的模样，她甚至觉得也只能这么做，因为解释起来很奇怪。
宛亦好像有了头绪，掐了掐赵以乔的脸，“你不会是不想和我们吃饭吧？本来说不去的，又改变了主意。”
她又看向程敬南，“总觉得你们见了家长之后，两个人都怪怪的。”
前座的程敬南咳了咳，“胡说什么？”
赵以乔坐直了身子，大声道：“我觉得，宛姐你的脑子比较怪怪的。”
她一向不喜欢别人调侃她和程敬南，怎么之前打了阿朔，还是没威慑到所有人呢？
握了握拳头，转头看向窗外。
俞泊尧始终没开腔，他微侧着头，像是在看前方，但是余光却一直停留在后座。
餐厅开在步行街，下车要走一程，雪停了有一会儿，但风却不止，路过街道口时尤为猛烈。
俞泊尧趁着宛亦指挥程敬南停车的间隙，突如其来地在赵以乔背后来了一句，“要是我告诉他们，你跟我在伦敦厮混了一夜，会怎样？”
赵以乔惊恐地回头，俞泊尧正满不在意四处张望，头发在风里摇曳，肆意却不凌乱，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她确认那句混蛋发言来自于这里。
她锋利地瞄着他，急促而低声道：
“大哥，谁跟你厮混了！？那是厮混吗？”
俞泊尧不说话，狡黠的笑意更浓，他站到风向前，挡着凛冽的风，漆黑的眸子盛满玩味的光芒。
赵以乔定了定，忽地蔑视的说道：
“你以为我怕你？你尽管去说呀，反正我的转账你收了，我就说我在伦敦点了个男模，没想到是你呀。”
造谣谁不会？
男模？真敢说啊，回想起那天清晨她临危不乱的模样，俞泊尧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你点过男模？”
“还没有，你想不想做第一个啊？”赵以乔警告似的挑了挑眼眉。
俞泊尧怔愣了一会儿，唇角微勾，眼里一片幽沉，他心中稀奇，她是如何轻而易举地讲出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的。
他有些意乱，更起了玩心，把手插进口袋，倾身到她耳边，低声道：
“那我那天晚上，岂不是没有尽到男模的责任？”
他声音更沉了沉，十分妖冶，“我可以补回来的，赵一。”
又是这副戏谑的模样，调戏谁呢？赵以乔暗自跟他较上劲，也道：
“好啊，你脱了衣服跳个舞给我看看？”
说完，翻了个白眼，转了身，那人依然在她耳边提醒，“录音还没删。”
“不是说删了吗？！”
她闻言猛地回头，不料额头撞上了他的下巴。
“唔！”她连忙退了几步，揉了揉额头，俞泊尧也吃痛猛地挺直了身板。
宛亦这时走了过来，见他们俩一个捂着下巴，一个捂着额头，互相瞪着对方。
“怎么了？”她觉着好笑，“这什么动作？”
“没什么。”赵以乔咳了咳，只一瞬恢复了平静。
程敬南从车上下来，他们往步行街走去。
路上，程敬南伸手指了指赵以乔挂在脖子上的围巾，“以乔，围巾围好，风大。”
也许是靠的有些近，他的手已经触到了赵以乔的围巾，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顺势替她围上的意思。
俞泊尧双手插兜，撞到两个人中间，正对着程敬南，用脖子蹭了蹭他那条格子围巾，
“小叔，替我围一下，不想伸手了。”
程敬南退了一步，剑眉一拧，觉得他侄子大抵是病了，难得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想都别想。”
宛亦笑起来，“你多大了，你叔叔都烦你了。”
俞泊尧没笑，冷冷地走着。
街道上有不少小孩子在雪地上玩滑板，路人不时躲避，俞泊尧走到赵以乔的外面，把她挤到里边，不爽地嘀咕着，“这些小孩真烦。”
“上了台阶，再走几步就到了。”宛亦看着手机上的导航，抬头说着，却没留意前侧面一个小孩子坐着滑板，以极快的速度向她的方向冲来。
似乎是意识到速度失控，那小孩恐惧的尖叫声响破天际。
“小心！”程敬南飞扑上去，按住了小孩，小孩跌坐在地面，程敬南惯性一脚搭在滑板上，身子被带出去，重重的跌了一跤。
救护车十分钟就到了，程敬南还是第一次躺在担架上，他想揶揄一下自己，却疼得开不了口。
手腕骨碎，膝盖轻微骨折，没有发生移位，并不是十分严重，打上了支具，程敬南觉得自己像个机器人。
直到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才通知他父母来了医院。
他们一来，知道不严重就没有多过问，见了赵以乔脸上的笑容很亲切。
“伯伯，伯母，医生说，程总明天就能出院了，但是要在家静养，最近这两三周都要躺着。”
赵以乔一脸认真的汇报。
程林辉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含着笑，问程敬南，“阿敬，那你是回来跟我们住，还是住你现在那，让以乔陪着你？”
赵以乔闻言，眼睛陡然睁大，一脸恐慌地转过头去看程敬南。
“我们没有住在一起。”她慌忙解释。
俞泊尧站在窗边，把脸背向众人，开口道：“住哪不一样吗？这种情况，请护工是最好的。反正没几天就过年了，小叔干脆回家里住，省得到时候挪来挪去。”
赵以乔觉得他说得是人话。
程林辉的妈妈一直坐在程敬南的病床上，刚刚赵以乔惊慌失措的表情被她一览无余。
“护工肯定是要请的，也不能真的要以乔照顾他，但是他都这样了，肯定想喜欢的人多陪陪自己。是吧？”她抚摸了一下程敬南的手。
程敬南手脚还疼着，神态有些无力，“我没说想要她陪，这么狼狈的时候，最不想让喜欢的人看见。”
宛亦在一旁搭腔，“没事，以乔不会嫌弃你的，她都跟我说了，申请每天提前下班，去看你。”
俞泊尧侧身盯了一茬嗯嗯点头的赵以乔，像是在问她什么时候说的。
病床上的人露出笑容，朝赵以乔伸了伸手，赵以乔心领神会地上前牵住他的手，“还疼吗？”
程敬南捏了捏她的手，放到胸口，眼睛眨了眨，“这样，就没那么疼了。”
好像是真的。
没那么疼了。
一股温热触到掌心，赵以乔却一心只有做戏，想到身后有一群看戏的人，又听了这句肉麻到尴尬的台词，突然觉得好笑，咬着唇，还是忍不住绽放出一个大笑脸。
又怕程敬南觉得她在嘲笑他，便背过脸去，脸抵在肩膀上。
可是谁会分得清那是偷笑的笑，还是小情侣听了情话露出的甜蜜笑意呢？
程家父母见状眉眼不自觉扬了起来，程母的笑里满是揶揄，“还说不想让她看见呢？这不是逗她吗？”
宛亦也开始偷笑，眼里有些意味不明。
只有俞泊尧，木着脸，紧紧盯着赵以乔，长眉下面黑色的眸子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好一番应付，程家父母终于离开了医院，赵以乔长吁一口气。
他之前一直在暗中观察我吗？
有病……
眼里浮现他那双时而明亮时而深沉的眼睛，觉得有几分渗人。
手机上弹出宛亦发来的消息：
【待会儿一起去吃俄餐，十一点半准时出发哦。】
赵以乔不用猜都知道，是和俞泊尧他们一起吃，并不想见他，没有迟疑直接回复说不想去，宛亦那边也没有再劝。
没过几分钟，俞泊尧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跟宛亦姐说你会一起去吃俄餐。】
没有多余的前缀，非常直白的话语，甚至有点像命令。
昨晚还觉得他变温柔了，果然是大错觉。
赵以乔肝火都上来了，连发了好几个微笑表情包，手机敲得嘎嘎响：
【我不去。】
俞泊尧回道：
【那我爷爷马上就知道你是个演员了。】
不忘配上一个无辜的小表情，嘲讽和威胁值拉满。
赵以乔已是大翻白眼：【oh？那你去说。】
也只是嘴硬，人家手上的把柄何止这一个。
地下车库，程敬南走在最前，他拉开副驾的车门，“以乔。”示意她上车。
赵以乔什么都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俞泊尧上前拉开他的手，让自己坐进了副驾的位置。
“小叔，在我面前就不用演了，宛亦姐都跟我说了。”
门啪嗒关上，程敬南不由地蹙了蹙眉，转身过去开车。
赵以乔坐在后座，盯着俞泊尧的后脑勺，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
【别来这套了，你看起来就不是会坏你小叔和宛亦事情的人。】
俞泊尧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后视镜，回她：
【那你试试。】
赵以乔：【……到底想干嘛？】
俞泊尧：【我是在给你机会。】
赵以乔看着手机差点笑出声：【什么东西？】
俞泊尧：【给你机会挽救你那晚在我这里损失的形象。】
赵以乔：【/白眼/哦，谢谢。】
“你们两个小年轻，怎么一直玩手机不说话呀。”宛亦看向她这边，赵以乔连忙按息了屏幕。
程敬南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赵以乔，又用余光扫了扫俞泊尧也笑道：“见我爸那天晚上，你们俩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今天怎么看起来跟没见过似的。”
赵以乔把脖子缩进羽绒服里，像一只呆头呆脑的乌龟，轻笑，“你们聊得太精彩了，我只是听得很入迷。”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俞泊尧都心照不宣地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毫无瓜葛的模样，她甚至觉得也只能这么做，因为解释起来很奇怪。
宛亦好像有了头绪，掐了掐赵以乔的脸，“你不会是不想和我们吃饭吧？本来说不去的，又改变了主意。”
她又看向程敬南，“总觉得你们见了家长之后，两个人都怪怪的。”
前座的程敬南咳了咳，“胡说什么？”
赵以乔坐直了身子，大声道：“我觉得，宛姐你的脑子比较怪怪的。”
她一向不喜欢别人调侃她和程敬南，怎么之前打了阿朔，还是没威慑到所有人呢？
握了握拳头，转头看向窗外。
俞泊尧始终没开腔，他微侧着头，像是在看前方，但是余光却一直停留在后座。
餐厅开在步行街，下车要走一程，雪停了有一会儿，但风却不止，路过街道口时尤为猛烈。
俞泊尧趁着宛亦指挥程敬南停车的间隙，突如其来地在赵以乔背后来了一句，“要是我告诉他们，你跟我在伦敦厮混了一夜，会怎样？”
赵以乔惊恐地回头，俞泊尧正满不在意四处张望，头发在风里摇曳，肆意却不凌乱，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她确认那句混蛋发言来自于这里。
她锋利地瞄着他，急促而低声道：
“大哥，谁跟你厮混了！？那是厮混吗？”
俞泊尧不说话，狡黠的笑意更浓，他站到风向前，挡着凛冽的风，漆黑的眸子盛满玩味的光芒。
赵以乔定了定，忽地蔑视的说道：
“你以为我怕你？你尽管去说呀，反正我的转账你收了，我就说我在伦敦点了个男模，没想到是你呀。”
造谣谁不会？
男模？真敢说啊，回想起那天清晨她临危不乱的模样，俞泊尧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
“你点过男模？”
“还没有，你想不想做第一个啊？”赵以乔警告似的挑了挑眼眉。
俞泊尧怔愣了一会儿，唇角微勾，眼里一片幽沉，他心中稀奇，她是如何轻而易举地讲出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的。
他有些意乱，更起了玩心，把手插进口袋，倾身到她耳边，低声道：
“那我那天晚上，岂不是没有尽到男模的责任？”
他声音更沉了沉，十分妖冶，“我可以补回来的，赵一。”
又是这副戏谑的模样，调戏谁呢？赵以乔暗自跟他较上劲，也道：
“好啊，你脱了衣服跳个舞给我看看？”
说完，翻了个白眼，转了身，那人依然在她耳边提醒，“录音还没删。”
“不是说删了吗？！”
她闻言猛地回头，不料额头撞上了他的下巴。
“唔！”她连忙退了几步，揉了揉额头，俞泊尧也吃痛猛地挺直了身板。
宛亦这时走了过来，见他们俩一个捂着下巴，一个捂着额头，互相瞪着对方。
“怎么了？”她觉着好笑，“这什么动作？”
“没什么。”赵以乔咳了咳，只一瞬恢复了平静。
程敬南从车上下来，他们往步行街走去。
路上，程敬南伸手指了指赵以乔挂在脖子上的围巾，“以乔，围巾围好，风大。”
也许是靠的有些近，他的手已经触到了赵以乔的围巾，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顺势替她围上的意思。
俞泊尧双手插兜，撞到两个人中间，正对着程敬南，用脖子蹭了蹭他那条格子围巾，
“小叔，替我围一下，不想伸手了。”
程敬南退了一步，剑眉一拧，觉得他侄子大抵是病了，难得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想都别想。”
宛亦笑起来，“你多大了，你叔叔都烦你了。”
俞泊尧没笑，冷冷地走着。
街道上有不少小孩子在雪地上玩滑板，路人不时躲避，俞泊尧走到赵以乔的外面，把她挤到里边，不爽地嘀咕着，“这些小孩真烦。”
“上了台阶，再走几步就到了。”宛亦看着手机上的导航，抬头说着，却没留意前侧面一个小孩子坐着滑板，以极快的速度向她的方向冲来。
似乎是意识到速度失控，那小孩恐惧的尖叫声响破天际。
“小心！”程敬南飞扑上去，按住了小孩，小孩跌坐在地面，程敬南惯性一脚搭在滑板上，身子被带出去，重重的跌了一跤。
救护车十分钟就到了，程敬南还是第一次躺在担架上，他想揶揄一下自己，却疼得开不了口。
手腕骨碎，膝盖轻微骨折，没有发生移位，并不是十分严重，打上了支具，程敬南觉得自己像个机器人。
直到所有的检查都做完了，才通知他父母来了医院。
他们一来，知道不严重就没有多过问，见了赵以乔脸上的笑容很亲切。
“伯伯，伯母，医生说，程总明天就能出院了，但是要在家静养，最近这两三周都要躺着。”
赵以乔一脸认真的汇报。
程林辉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含着笑，问程敬南，“阿敬，那你是回来跟我们住，还是住你现在那，让以乔陪着你？”
赵以乔闻言，眼睛陡然睁大，一脸恐慌地转过头去看程敬南。
“我们没有住在一起。”她慌忙解释。
俞泊尧站在窗边，把脸背向众人，开口道：“住哪不一样吗？这种情况，请护工是最好的。反正没几天就过年了，小叔干脆回家里住，省得到时候挪来挪去。”
赵以乔觉得他说得是人话。
程林辉的妈妈一直坐在程敬南的病床上，刚刚赵以乔惊慌失措的表情被她一览无余。
“护工肯定是要请的，也不能真的要以乔照顾他，但是他都这样了，肯定想喜欢的人多陪陪自己。是吧？”她抚摸了一下程敬南的手。
程敬南手脚还疼着，神态有些无力，“我没说想要她陪，这么狼狈的时候，最不想让喜欢的人看见。”
宛亦在一旁搭腔，“没事，以乔不会嫌弃你的，她都跟我说了，申请每天提前下班，去看你。”
俞泊尧侧身盯了一茬嗯嗯点头的赵以乔，像是在问她什么时候说的。
病床上的人露出笑容，朝赵以乔伸了伸手，赵以乔心领神会地上前牵住他的手，“还疼吗？”
程敬南捏了捏她的手，放到胸口，眼睛眨了眨，“这样，就没那么疼了。”
好像是真的。
没那么疼了。
一股温热触到掌心，赵以乔却一心只有做戏，想到身后有一群看戏的人，又听了这句肉麻到尴尬的台词，突然觉得好笑，咬着唇，还是忍不住绽放出一个大笑脸。
又怕程敬南觉得她在嘲笑他，便背过脸去，脸抵在肩膀上。
可是谁会分得清那是偷笑的笑，还是小情侣听了情话露出的甜蜜笑意呢？
程家父母见状眉眼不自觉扬了起来，程母的笑里满是揶揄，“还说不想让她看见呢？这不是逗她吗？”
宛亦也开始偷笑，眼里有些意味不明。
只有俞泊尧，木着脸，紧紧盯着赵以乔，长眉下面黑色的眸子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好一番应付，程家父母终于离开了医院，赵以乔长吁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