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刺激的华尔兹
蒋舒铭的一举一动无疑是被许多人所关注的，他是男主角，在这种情况下 ，他的行为更像是舞台表演，站在舞池边上的女孩们都希望被他选中，包括田依菲，谁都知道，只有被男主选中的，才是女主角。
杨雪繁把视线从舞池附近收回来，面无表情地打量眼前的男人，只说了一句话：“今天是田依菲的生日。”
二人对视了半晌，互不退让，最终，还是蒋舒铭妥协，他返回舞池，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中走到田依菲面前，朝她伸出手。
“生日快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女孩的脸顿时变得绯红一片。
田依菲进入舞池，余光瞄到孤单坐在宴会厅的姐姐，难免得意——
女伴又如何？无名小卒罢了，蒋舒铭甚至不打算跟她跳舞。
华尔兹的音乐悠扬优雅，杨雪繁又喝光了一杯香槟，有点上头，仰头靠在椅背上，缓了一会儿，身边坐了一个男人，杨雪繁余光扫过去，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也很年轻。
“你好，我是长阳集团总经理，许利方。”
杨雪繁坐起来，一手支着下巴，用微醺的脑子抽出这人的信息。
长阳集团，医疗与环保器械公司，戊戌区八成的环保卫士和医疗用具的厂商，靠着蒋家的扶持吃饭的。
她仍然盯着他的脸，这人的眼窝很深，眉头微蹙，好像总是压着烦恼，杨雪繁微微点头：“你好。”
许利方没有回避她的注视，笑道：“蒋总出席晚宴，从来不带他家人以外的陌生女伴，但您应该不是他的家人。”
“嗯哼。”
杨雪繁心不在焉地回头，看向舞池，这一曲已经接近尾声，蒋舒铭松开田依菲，却没有离开，径直走向第二个女孩，向她伸出手。
犹如被王子选中的灰姑娘，女孩的眼里顿时充满惊喜。
蒋舒铭又一次跳起了舞。
“……他们说您来自南金，但我知道您不是，您身上的每一件衣物都来自蒋家的专用设计师，代表蒋家的荣光，蒋总不会为南金的女孩穿上这样的衣服。”
听到这里，杨雪繁似笑非笑地回头，说：“不，他会。”
蒋舒铭可没多少家族荣誉感，如果他喜欢，他才不在乎什么南金不南金，他能成为蒋家的领头人，唯一的原因是他需要权力。
许利方沉默了一会儿，他跟蒋舒铭年龄相当，认识多年，又都走上了一定的高度，因此对这个青年掌舵人的了解比其他人稍微多一点，这些年，蒋舒铭陆陆续续，为一个女孩准备了一整层楼的衣服与首饰，许利方也隐约知道，那个女孩是促使他下场夺权的导火索。
这或许是蒋舒铭的软肋，而周家没人知道这一点，否则不可能不愿意认这个女儿。
“但你不是来自南金，你是周家的大女儿，杨雪繁。”
杨雪繁短促地笑了一声：“你有何指教？”
许利方看向舞池，已经到了第三首曲子，蒋舒铭的舞伴又换了一个，他今晚像一个专业陪舞，仿佛要跟每个人都跳上一曲不可。
“要嫁给蒋舒铭，那些女人不行，南金的女人更不行，被误认为南金女人的周家大女儿也不行，唯有实实在在的周家长女才可以。”
果然，越有钱就越封建，就算过了一千年也一样，杨雪繁很可惜不能叫醒杨小繁，否则定要让这群人知道什么叫做未来人工智能的电疗。
“许总，蒋舒铭要你来的？”
“不，我自作主张。”
杨雪繁笑眯眯道：“个人行为？”
“是的。”
“田依菲一个小姑娘，她挡你的路了？”
许利方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诧异的情绪。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雪繁笑眯眯道：“周栋跟你有矛盾。”
这次许利方沉默了，杨雪繁收了笑，缓缓道：“虽然周栋把我边缘化，但无论如何，我都是他的女儿，你觉得我成为周家长女以后，会背叛周家支持你一个外人？”
许利方的姿态明显没有之前那么舒展了，发言也谨慎许多。
“至少……不会像你妹妹那样，只会做一个傀儡。”
杨雪繁撇嘴，这是在失望。
“如果你深入了解一下，就会知道，”杨雪繁把声音放轻，顶灯印在她的眼底，让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我会背叛。”
这一刻，许利方在杨雪繁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杨雪繁为他倒了一杯酒，拿起自己的酒杯，与他轻轻碰了一下，许利方硬着头皮喝了。
蒋舒铭几乎跟舞池附近的每一个年轻姑娘都跳完了舞，此刻，终于迈步，再次来到杨雪繁这里，他看了一眼许利方，许利方立刻摊手站起来，蒋舒铭再次向杨雪繁伸出手。
“现在，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固执的男人，杨雪繁瞥他，在成为杨雪繁之前，她从没跳过华尔兹，就连杨雪繁上次跳舞也是在四年前。
在调查科，唯一称得上宴会的只有庆功宴，那是为了庆祝杀人成功而举办的，那样的宴会从来不会跳舞。
但蒋舒铭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耐着性子跟那么多人跳舞，发型都乱了，杨雪繁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搭上了他的手，跟他走进舞池。
已经到了十点半，舞池的人已经不多，他们站在舞池中央，就好像站在聚光灯下。
杨雪繁想起来，这里也是有媒体在的，她会上新闻吗？科技板块还是娱乐板块？
——蒋氏年轻总裁出席晚宴1vn？
作为n分之一，好像也不会成为主角，风头肯定是蒋舒铭的。
杨雪繁放心了，她是来混眼熟的，不是来上新闻的。
蒋舒铭忽然执起她的手，俯身，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
他停了好几秒钟，这是今晚唯一的吻。
周围响起了惊讶的抽气声。
啊啊啊！这人是表演型人格吧！
杨雪繁仿佛能听见摄像机咔嚓咔嚓的拍摄声。
音乐呢？音乐在哪里？快来救她一下！
嗡嗡——
音乐没响起，头顶上传来几声短促的电磁嗡鸣，杨雪繁猛地抬头，她很熟悉这个声音，那是电磁枪开枪时产生的震动，之后传来“轰”的爆炸声。
震耳欲聋。
舞池上方，二楼平台的玻璃碎了。
在金色顶灯的照耀下，碎玻璃犹如碎金，从高空飞溅、散落，舞池附近的乐手、宾客们尖叫着逃离，杨雪繁反应很快，她一把抓住蒋舒铭的衣领把人往外拽，同时另一只手抓起板凳，挡住上半身。
二人迅速逃出了碎玻璃圈，杨雪繁放下凳子，回头去看舞池，跑得慢又没有遮挡物的人比较惨，好几个身上都扎出了血窟窿，其中包括田依菲，她蹲在地上，抱住脑袋，手臂鲜血直流。
接着，一个瘦削的黑衣女人从二楼的豁口直直冲下来，犹如一颗炮弹砸在地上，杨雪繁亲眼看见瓷砖地面碎裂。
田依菲离得更近，她只听见一声巨响，惊慌失措地抬起头，跟不远处的黑衣女人对上视线。
她是……
那个拿她耳环的女人！
“别想跑——”
从二楼又传来一声大喝，随后，谭朔从天而降，黑衣女人攻向田依菲——那是今晚的东道主，身份尊贵，她要拿她做人质。
田依菲尖叫着逃跑，在地上连滚带爬，又被碎玻璃扎了好几下，一边跑一边哭。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依菲——”
身旁传来女人的嘶吼，是田静，她想救女儿，却被周栋拦下了。
战局中央，田依菲被逼到角落，谭朔的枪也对准了黑衣女人的后心。
现在开枪，凭电磁子弹的威力，会将黑衣女人和田依菲一串二。
“住手！”
侧前方传来一声命令，不过一眨眼，银光乍现，撞上黑衣女人，那女人被直直撞飞出去，又在谭朔开枪前爬起来，看向攻击者。
满地碎裂的镜面玻璃照出她的面容。
杨雪繁。
她扔掉散架的塑料凳子，缓缓抬起头，二人对视的瞬间，杨雪繁再次出现了奇异的感应。
此人是仿生人。
看见杨雪繁，黑衣女人立刻锁定了她，整个人朝她冲来，谭朔的子弹被她准确躲过，眼看杨雪繁也进入攻击范围，杨雪繁跑向没有人的舞池中心，同时发出命令——
“保持瞄准！”
谭朔立刻回应：“明白！”
黑衣女人的手臂缓缓变成银白的机械手，四周的宾客乱作一团，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里会出现战斗型仿生人。
眼睁睁看她抓碎几块地板，杨雪繁不敢硬抗，她身法敏捷，就像刻在身体里的战斗本能，接连躲过女人的机械手，同时借助碎玻璃观察女人的攻击动作，发现机械的两次强行动之间，总会出现细微的凝滞。
在又一次攻击结束的间隙，杨雪繁趁其不备钻到她的后背，总算亮出利器，连人带刀一起攻去，准确扎入敌人的后背心。
一击必杀。
女人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前扑倒，杨雪繁使出全身的力量把人压在身下，回头看向谭朔。
“手铐——”
在她开口的同时，谭朔就已丢出了手铐，杨雪繁接过，利落地拷住女人的左手，开启电磁屏蔽，短短五秒，女人用作武器的双手逐渐失去了力量，再次被仿生皮肤覆盖，杨雪繁得以将她的双手都拷到背后。
完全控制住黑衣女人后，杨雪繁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应该动我妹妹。”
当杨雪繁站起身，谭朔看见女人的背心处插着的居然是一把餐刀，杨雪繁刚刚没有接近餐桌，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把餐刀带在身上的？
田静一被松开，就冲到了田依菲面前查看她的伤势，田依菲大哭着抱紧妈妈，宾客们慌张地想要离开，却发现宴会厅的几扇电子门都已经上了锁。
“放我们出去！”
“我要投诉！为什么宴会厅会出现战斗型仿生人！”
“开门！开门！我是政府部门的，快给我开门！”
诸如此类的吼叫挤满整个空间，杨雪繁不慌不忙，头也没抬，自顾自抽出自己的餐刀，感受到身下的女人因疼痛而颤抖。
杨雪繁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这个位置是杀不死人的。
谭朔朝她行了一礼，踱着步子，慢慢走上讲台。
嗞嗞——
发言台上的话筒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谁？”
“那是调查科的衣服。”
“调查科的人来了！可怕……”
谭朔站在上面，他的目光就像一把寒刀，逐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随后打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招呼：
“诸位——晚上好，我是调查科一组的谭朔。”
他的嗓音逐渐沉了：
“这固然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可惜出了一点意外，有仿生人混入了你们之间，因此现在——谁都不准离开这里。”
杨雪繁把视线从舞池附近收回来，面无表情地打量眼前的男人，只说了一句话：“今天是田依菲的生日。”
二人对视了半晌，互不退让，最终，还是蒋舒铭妥协，他返回舞池，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中走到田依菲面前，朝她伸出手。
“生日快乐，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女孩的脸顿时变得绯红一片。
田依菲进入舞池，余光瞄到孤单坐在宴会厅的姐姐，难免得意——
女伴又如何？无名小卒罢了，蒋舒铭甚至不打算跟她跳舞。
华尔兹的音乐悠扬优雅，杨雪繁又喝光了一杯香槟，有点上头，仰头靠在椅背上，缓了一会儿，身边坐了一个男人，杨雪繁余光扫过去，看见一张陌生的脸，也很年轻。
“你好，我是长阳集团总经理，许利方。”
杨雪繁坐起来，一手支着下巴，用微醺的脑子抽出这人的信息。
长阳集团，医疗与环保器械公司，戊戌区八成的环保卫士和医疗用具的厂商，靠着蒋家的扶持吃饭的。
她仍然盯着他的脸，这人的眼窝很深，眉头微蹙，好像总是压着烦恼，杨雪繁微微点头：“你好。”
许利方没有回避她的注视，笑道：“蒋总出席晚宴，从来不带他家人以外的陌生女伴，但您应该不是他的家人。”
“嗯哼。”
杨雪繁心不在焉地回头，看向舞池，这一曲已经接近尾声，蒋舒铭松开田依菲，却没有离开，径直走向第二个女孩，向她伸出手。
犹如被王子选中的灰姑娘，女孩的眼里顿时充满惊喜。
蒋舒铭又一次跳起了舞。
“……他们说您来自南金，但我知道您不是，您身上的每一件衣物都来自蒋家的专用设计师，代表蒋家的荣光，蒋总不会为南金的女孩穿上这样的衣服。”
听到这里，杨雪繁似笑非笑地回头，说：“不，他会。”
蒋舒铭可没多少家族荣誉感，如果他喜欢，他才不在乎什么南金不南金，他能成为蒋家的领头人，唯一的原因是他需要权力。
许利方沉默了一会儿，他跟蒋舒铭年龄相当，认识多年，又都走上了一定的高度，因此对这个青年掌舵人的了解比其他人稍微多一点，这些年，蒋舒铭陆陆续续，为一个女孩准备了一整层楼的衣服与首饰，许利方也隐约知道，那个女孩是促使他下场夺权的导火索。
这或许是蒋舒铭的软肋，而周家没人知道这一点，否则不可能不愿意认这个女儿。
“但你不是来自南金，你是周家的大女儿，杨雪繁。”
杨雪繁短促地笑了一声：“你有何指教？”
许利方看向舞池，已经到了第三首曲子，蒋舒铭的舞伴又换了一个，他今晚像一个专业陪舞，仿佛要跟每个人都跳上一曲不可。
“要嫁给蒋舒铭，那些女人不行，南金的女人更不行，被误认为南金女人的周家大女儿也不行，唯有实实在在的周家长女才可以。”
果然，越有钱就越封建，就算过了一千年也一样，杨雪繁很可惜不能叫醒杨小繁，否则定要让这群人知道什么叫做未来人工智能的电疗。
“许总，蒋舒铭要你来的？”
“不，我自作主张。”
杨雪繁笑眯眯道：“个人行为？”
“是的。”
“田依菲一个小姑娘，她挡你的路了？”
许利方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诧异的情绪。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雪繁笑眯眯道：“周栋跟你有矛盾。”
这次许利方沉默了，杨雪繁收了笑，缓缓道：“虽然周栋把我边缘化，但无论如何，我都是他的女儿，你觉得我成为周家长女以后，会背叛周家支持你一个外人？”
许利方的姿态明显没有之前那么舒展了，发言也谨慎许多。
“至少……不会像你妹妹那样，只会做一个傀儡。”
杨雪繁撇嘴，这是在失望。
“如果你深入了解一下，就会知道，”杨雪繁把声音放轻，顶灯印在她的眼底，让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我会背叛。”
这一刻，许利方在杨雪繁的身上感受到了威胁。
杨雪繁为他倒了一杯酒，拿起自己的酒杯，与他轻轻碰了一下，许利方硬着头皮喝了。
蒋舒铭几乎跟舞池附近的每一个年轻姑娘都跳完了舞，此刻，终于迈步，再次来到杨雪繁这里，他看了一眼许利方，许利方立刻摊手站起来，蒋舒铭再次向杨雪繁伸出手。
“现在，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
固执的男人，杨雪繁瞥他，在成为杨雪繁之前，她从没跳过华尔兹，就连杨雪繁上次跳舞也是在四年前。
在调查科，唯一称得上宴会的只有庆功宴，那是为了庆祝杀人成功而举办的，那样的宴会从来不会跳舞。
但蒋舒铭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耐着性子跟那么多人跳舞，发型都乱了，杨雪繁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搭上了他的手，跟他走进舞池。
已经到了十点半，舞池的人已经不多，他们站在舞池中央，就好像站在聚光灯下。
杨雪繁想起来，这里也是有媒体在的，她会上新闻吗？科技板块还是娱乐板块？
——蒋氏年轻总裁出席晚宴1vn？
作为n分之一，好像也不会成为主角，风头肯定是蒋舒铭的。
杨雪繁放心了，她是来混眼熟的，不是来上新闻的。
蒋舒铭忽然执起她的手，俯身，在她的掌心落下一吻。
他停了好几秒钟，这是今晚唯一的吻。
周围响起了惊讶的抽气声。
啊啊啊！这人是表演型人格吧！
杨雪繁仿佛能听见摄像机咔嚓咔嚓的拍摄声。
音乐呢？音乐在哪里？快来救她一下！
嗡嗡——
音乐没响起，头顶上传来几声短促的电磁嗡鸣，杨雪繁猛地抬头，她很熟悉这个声音，那是电磁枪开枪时产生的震动，之后传来“轰”的爆炸声。
震耳欲聋。
舞池上方，二楼平台的玻璃碎了。
在金色顶灯的照耀下，碎玻璃犹如碎金，从高空飞溅、散落，舞池附近的乐手、宾客们尖叫着逃离，杨雪繁反应很快，她一把抓住蒋舒铭的衣领把人往外拽，同时另一只手抓起板凳，挡住上半身。
二人迅速逃出了碎玻璃圈，杨雪繁放下凳子，回头去看舞池，跑得慢又没有遮挡物的人比较惨，好几个身上都扎出了血窟窿，其中包括田依菲，她蹲在地上，抱住脑袋，手臂鲜血直流。
接着，一个瘦削的黑衣女人从二楼的豁口直直冲下来，犹如一颗炮弹砸在地上，杨雪繁亲眼看见瓷砖地面碎裂。
田依菲离得更近，她只听见一声巨响，惊慌失措地抬起头，跟不远处的黑衣女人对上视线。
她是……
那个拿她耳环的女人！
“别想跑——”
从二楼又传来一声大喝，随后，谭朔从天而降，黑衣女人攻向田依菲——那是今晚的东道主，身份尊贵，她要拿她做人质。
田依菲尖叫着逃跑，在地上连滚带爬，又被碎玻璃扎了好几下，一边跑一边哭。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依菲——”
身旁传来女人的嘶吼，是田静，她想救女儿，却被周栋拦下了。
战局中央，田依菲被逼到角落，谭朔的枪也对准了黑衣女人的后心。
现在开枪，凭电磁子弹的威力，会将黑衣女人和田依菲一串二。
“住手！”
侧前方传来一声命令，不过一眨眼，银光乍现，撞上黑衣女人，那女人被直直撞飞出去，又在谭朔开枪前爬起来，看向攻击者。
满地碎裂的镜面玻璃照出她的面容。
杨雪繁。
她扔掉散架的塑料凳子，缓缓抬起头，二人对视的瞬间，杨雪繁再次出现了奇异的感应。
此人是仿生人。
看见杨雪繁，黑衣女人立刻锁定了她，整个人朝她冲来，谭朔的子弹被她准确躲过，眼看杨雪繁也进入攻击范围，杨雪繁跑向没有人的舞池中心，同时发出命令——
“保持瞄准！”
谭朔立刻回应：“明白！”
黑衣女人的手臂缓缓变成银白的机械手，四周的宾客乱作一团，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里会出现战斗型仿生人。
眼睁睁看她抓碎几块地板，杨雪繁不敢硬抗，她身法敏捷，就像刻在身体里的战斗本能，接连躲过女人的机械手，同时借助碎玻璃观察女人的攻击动作，发现机械的两次强行动之间，总会出现细微的凝滞。
在又一次攻击结束的间隙，杨雪繁趁其不备钻到她的后背，总算亮出利器，连人带刀一起攻去，准确扎入敌人的后背心。
一击必杀。
女人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前扑倒，杨雪繁使出全身的力量把人压在身下，回头看向谭朔。
“手铐——”
在她开口的同时，谭朔就已丢出了手铐，杨雪繁接过，利落地拷住女人的左手，开启电磁屏蔽，短短五秒，女人用作武器的双手逐渐失去了力量，再次被仿生皮肤覆盖，杨雪繁得以将她的双手都拷到背后。
完全控制住黑衣女人后，杨雪繁贴在她耳边低声道：“你不应该动我妹妹。”
当杨雪繁站起身，谭朔看见女人的背心处插着的居然是一把餐刀，杨雪繁刚刚没有接近餐桌，她从什么时候开始把餐刀带在身上的？
田静一被松开，就冲到了田依菲面前查看她的伤势，田依菲大哭着抱紧妈妈，宾客们慌张地想要离开，却发现宴会厅的几扇电子门都已经上了锁。
“放我们出去！”
“我要投诉！为什么宴会厅会出现战斗型仿生人！”
“开门！开门！我是政府部门的，快给我开门！”
诸如此类的吼叫挤满整个空间，杨雪繁不慌不忙，头也没抬，自顾自抽出自己的餐刀，感受到身下的女人因疼痛而颤抖。
杨雪繁并不担心，因为她知道，这个位置是杀不死人的。
谭朔朝她行了一礼，踱着步子，慢慢走上讲台。
嗞嗞——
发言台上的话筒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谁？”
“那是调查科的衣服。”
“调查科的人来了！可怕……”
谭朔站在上面，他的目光就像一把寒刀，逐一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随后打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招呼：
“诸位——晚上好，我是调查科一组的谭朔。”
他的嗓音逐渐沉了：
“这固然是一个愉快的夜晚，可惜出了一点意外，有仿生人混入了你们之间，因此现在——谁都不准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