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天空中已经很少有鸟飞过 ，大多时浓云团簇，叠成一片，盘踞在办公楼上空，化也化不开。
午休时百无聊赖，闺蜜发来微信，问我去不去参加同学聚会。
我说还不知道，有点纠结。
闺蜜：哎呀，你说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她吐槽：明明又想见人家，又怕见人家！！事多！！！
说罢，又劝道：想见就去啊！！怕什么？！大不了，我不是也在吗？最不济同学聚会完了咱们俩抱着哭一场，谁感情上没点挫折？
而且！！我不信陆朗星真狠得下心，他对你绝对还有感情！！说不定去了过后，你们俩还能复合呢！！！！
满屏感叹号，能想象到她在那头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自嘲地笑了笑，回复：不会抱着哭。
补充道：我再想想吧。
还有感情？
那他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来找我，还跟其他女人逛商场？
说不通，便不必自欺欺人。
退出聊天界面，点进朋友圈，赫然跳出一张照片，配字是“你也有今天！［呲牙］”
宋尉发的，照片里，路朗星穿着私服，眼神很冷，手边几瓶开过的啤酒，指尖衔着一支香烟，似乎没怎么动过，烟灰落在桌上。
我鬼使神差地保存下来，退出再刷新，那条朋友圈已经找不到了。
唇角情不自禁勾了勾，有点担心宋尉的安危。
38
笑容慢慢淡下来，后知后觉一阵惆怅。
路朗星怎么了？
看起来情绪很差，是工作上遇到困难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不从得知，也无法得知。
更无权得知。
必须得承认，我们俩正渐行渐远。
39
再放下手机，已被失落裹挟。
我想见他。就现在。
趁隆冬未至，趁星火未灭。
40
十一月二十二日，小雪。
“小月？你男朋友呢？怎么都没见他接你下班啊？”
我顿了顿，看向组长，“啊？”
“前两年夏天冬天他不是每天都来吗？”下班后，组长很和蔼，说话时笑眯眯的，“说是舍不得你受热着凉。那小伙子不错啊，有心。”
我垂着眼睫，没应，五味杂陈地抿了抿唇，尽力忽视胸口传来的酸胀感。
还好，没过半秒，一通电话打进来，组长拿着手机走了，脸上笑意还没完全褪下去。
坐在靠背上，我长舒了口气。
同事低头收拾东西，偶然抬起头，跟我对上视线，嘴巴似乎张了下，却什么也没说。她拿上包，拢了拢外套，转身离开。
从上次谈话后，我们就没说过多少话，仅有的交流也都跟工作有关。
她当时想说什么？
很久过后，我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41
办公室里开着暖气，感觉不到冷。一出办公楼，铺天盖地的冷风席卷过来，方觉冬日已深。
手中捧着一杯热奶茶，指尖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发凉，我扯了扯衣袖，遮住半截手，低头猛吸了一大口。
吸管沾上口红印，身体开始有了暖和的迹象，我把头埋在围巾里，继续往前走去。
公司门口停了一辆车，款式没见过，可能是某位领导的新车。我匆匆扫了一眼，迈进地铁站。
人潮拥挤，肩靠肩，不握住把手也能站直。但我还是靠在了铁杆上，尽力抓住，这样会比较有安全感。
透过玻璃，地铁站的景色从眼前移过，行驶中，我看到了方才那辆车，有个男人走向副驾驶。有点眼熟。
一晃而过，看得不太明晰，我始终没能想起那是谁。
42
夜色浓郁，树影委属。
林殊又打来电话。这回我没有拒绝，让他把地址和时间都告诉我。
挂断前，忍不住心中挂念，我问了一嘴：“路朗星去吗？”
“去。”他说，“宋尉前几天跟他见过面，问了这件事，他答应了。”
我感觉到自己睫毛正在颤动，声音很轻地回了一个： “嗯。”
43
吃了一段时间的外卖，周围餐厅都被点过，又到周末，竟然开始思虑要吃什么。
以往这种事都是路朗星做决定。他会下厨，偶尔带我去餐厅，每道菜都很合我胃口。那时不察，现在才猛然发现弊端。
——我不清楚自己究竟喜欢吃什么，又有哪些忌口。
应该按着以前的口味就好了。我想，就吃以前路朗星为我准备的那些。
可等到饭菜送上来，却那么难以下咽，仿佛抟沙嚼蜡。
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我没吃完，失望地放下碗筷。看着满桌子菜，被拽入名为迷茫的漩涡。
44
这样不行。
过去的我，好像过于依赖他的偏爱。早该明白，那并非理所当然。
45
林殊日子挑得很好，难得天气晴朗，连带着当天完成工作时也沾上几分愉悦。
阳光不烫人，阳光不暖身。但只单单看着，就足够熨贴。
那辆车又停在了公司前，想起上次那一瞥，我偏头多看了两眼，对上刚好摇下车窗的男人。
我愣了愣。
他正在跟驾驶位上的人交谈，没注意到我的视线，于是我侧身走了两步，发现两位都是熟人。
“敛月？”驾驶位上的人率先看到我。
闻声，另一个男人转过头，招手道：“嫂子！”
大学过后，宋尉就一直这么叫我，没改过口——老实说，现在也有点不想让他改。
“嗯。”我违心地受着那个称呼，走上前问，“你们在这儿干嘛？”
“没干什么，正好停车说点事。”他笑起来，“你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吧，一起？”
我摇头：“不用了，你们去，我先回一趟家。”
“没事，我们也不忙，顺便送送你。”林殊说。
“上车吧，再过一会儿就是下班高峰期了。”宋尉直接下车，替我拉开车门。
没人会放着专车不坐，嘴硬去跟一群人挤轻轨，再说，本来跟他们俩也熟悉，我没推脱，坐进后座。
宋尉低头捣鼓了一下手机，笑着转过头：“还是以前那个小区吧？泗水邺？”
“嗯。”我点头。
林殊左手放在方向盘上，右手指尖操纵着车载导航，宋尉跟着上手： “你打错了，不是这个字。”
无名指上白光闪了闪，夺走我所有视线。
林殊莞尔：“我记不清了，你来找吧。”
“这都能忘，以后老了可怎么办啊。”宋尉一边嫌弃，一边笑得耀眼。我从那笑里，品出无尽甜蜜。
46
他们俩是高三在一起的，瞒着很多人，就连我也一直被蒙在鼓里，毕业当晚才知道。
几个熟人围着坐了一桌，林殊坦白，桌上安静了两秒，紧接着便哄作一团，动静大得能掀起屋顶，引得整个火锅店里的客人都频频侧目。
那天，路朗星坐我旁边，帮我捂住了耳朵。我侧过头，他嘴角微微上扬，看不出惊讶。
“你之前知道了？”
“嗯。”他说。
“他们提前告诉你了？”我愤愤不平，“怎么都不给我说，还说关系好，真是……”
“没有，他们没告诉我。”路朗星看着我，抬手揉了揉我的后脑勺，好笑道，“我之前猜到了，随口问了一句，林殊承认了。”
时隔很久，想起来，他的直觉和洞察力还是敏锐得恐怖。
47
回家换了身衣服，又添了个妆。
楼下毕竟还有人在等，我不好意思耽搁，做完这些，拿起包就往下走。
宋尉靠在车边打电话，看到我，笑着冲我点点头，没说几句便挂断了。
我问：“工作上的事吗？”
在一众朋友里，除了路朗星，就是他和林殊混得最像样，平常应当很忙。
“没有，一个朋友，随便唠两句。”
他嘴贫道：“嫂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宋尉老这样吊儿郎当，嘴上功夫一套一套的，不能把他的话太当一回事。
自己什么样，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笑着打趣了他一句，没应下赞扬。
48
到餐厅的时候，天已经暗了，落下一道蓝灰色的帷幕。
走进包间，看着那些熟悉中又带有陌生的面孔，直觉恍惚。
并不是所有同学都在场，有的甚至已经联系不到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人生路漫漫，总有人掉队，总有人选择提前离场。
说起来，如果不是路朗星，游走在人群边缘的我，说不定也早被时间的洪流冲散。
“敛月！”“小月！老林！”
桌上的人看到我们，激动地纷纷起身。
“好久不见。”我礼貌一笑。
林殊揶揄：“怎么叫敛月就是小月，叫我就是老林？”
“不就是老林吗？都叫了这么多年了。”
“是该改口了，”有人说，“该叫林总了。”
话落，大家都开始效仿，包间里此起彼伏的林总，林殊拿他们没办法，无奈地说：“你们怎么比宋尉还难对付。”
众人笑作一团，我觉得有趣，下意识想看看宋尉的脸色，侧过头，才发现宋尉没跟上来。
他人呢？
疑惑还未问出口，有个同学突然说：“敛月，路大哥呢，你们俩怎么没一块儿来？”
49
心脏跳得很快，闺蜜投来担忧的视线，我望过去，对她释然一笑。心想，早有这一天。不可能瞒得住。
再说，就算失去了路朗星女朋友这层身份，我还是我。
想通了，就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我平复心跳，张了张嘴。
50
“这儿。”熟悉的声音闯入耳膜，他揽上我的肩，“不好意思啊，刚刚停车去了。”
51
才恢复平静的海面霎时狂风大作，乱成一团。
人群围上来，像很多年前一样，路朗星理所当然成为了焦点。而站在他身旁的我，逐渐什么也听不清了。
天空中已经很少有鸟飞过 ，大多时浓云团簇，叠成一片，盘踞在办公楼上空，化也化不开。
午休时百无聊赖，闺蜜发来微信，问我去不去参加同学聚会。
我说还不知道，有点纠结。
闺蜜：哎呀，你说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她吐槽：明明又想见人家，又怕见人家！！事多！！！
说罢，又劝道：想见就去啊！！怕什么？！大不了，我不是也在吗？最不济同学聚会完了咱们俩抱着哭一场，谁感情上没点挫折？
而且！！我不信陆朗星真狠得下心，他对你绝对还有感情！！说不定去了过后，你们俩还能复合呢！！！！
满屏感叹号，能想象到她在那头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自嘲地笑了笑，回复：不会抱着哭。
补充道：我再想想吧。
还有感情？
那他为什么这么久了都不来找我，还跟其他女人逛商场？
说不通，便不必自欺欺人。
退出聊天界面，点进朋友圈，赫然跳出一张照片，配字是“你也有今天！［呲牙］”
宋尉发的，照片里，路朗星穿着私服，眼神很冷，手边几瓶开过的啤酒，指尖衔着一支香烟，似乎没怎么动过，烟灰落在桌上。
我鬼使神差地保存下来，退出再刷新，那条朋友圈已经找不到了。
唇角情不自禁勾了勾，有点担心宋尉的安危。
38
笑容慢慢淡下来，后知后觉一阵惆怅。
路朗星怎么了？
看起来情绪很差，是工作上遇到困难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不从得知，也无法得知。
更无权得知。
必须得承认，我们俩正渐行渐远。
39
再放下手机，已被失落裹挟。
我想见他。就现在。
趁隆冬未至，趁星火未灭。
40
十一月二十二日，小雪。
“小月？你男朋友呢？怎么都没见他接你下班啊？”
我顿了顿，看向组长，“啊？”
“前两年夏天冬天他不是每天都来吗？”下班后，组长很和蔼，说话时笑眯眯的，“说是舍不得你受热着凉。那小伙子不错啊，有心。”
我垂着眼睫，没应，五味杂陈地抿了抿唇，尽力忽视胸口传来的酸胀感。
还好，没过半秒，一通电话打进来，组长拿着手机走了，脸上笑意还没完全褪下去。
坐在靠背上，我长舒了口气。
同事低头收拾东西，偶然抬起头，跟我对上视线，嘴巴似乎张了下，却什么也没说。她拿上包，拢了拢外套，转身离开。
从上次谈话后，我们就没说过多少话，仅有的交流也都跟工作有关。
她当时想说什么？
很久过后，我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41
办公室里开着暖气，感觉不到冷。一出办公楼，铺天盖地的冷风席卷过来，方觉冬日已深。
手中捧着一杯热奶茶，指尖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发凉，我扯了扯衣袖，遮住半截手，低头猛吸了一大口。
吸管沾上口红印，身体开始有了暖和的迹象，我把头埋在围巾里，继续往前走去。
公司门口停了一辆车，款式没见过，可能是某位领导的新车。我匆匆扫了一眼，迈进地铁站。
人潮拥挤，肩靠肩，不握住把手也能站直。但我还是靠在了铁杆上，尽力抓住，这样会比较有安全感。
透过玻璃，地铁站的景色从眼前移过，行驶中，我看到了方才那辆车，有个男人走向副驾驶。有点眼熟。
一晃而过，看得不太明晰，我始终没能想起那是谁。
42
夜色浓郁，树影委属。
林殊又打来电话。这回我没有拒绝，让他把地址和时间都告诉我。
挂断前，忍不住心中挂念，我问了一嘴：“路朗星去吗？”
“去。”他说，“宋尉前几天跟他见过面，问了这件事，他答应了。”
我感觉到自己睫毛正在颤动，声音很轻地回了一个： “嗯。”
43
吃了一段时间的外卖，周围餐厅都被点过，又到周末，竟然开始思虑要吃什么。
以往这种事都是路朗星做决定。他会下厨，偶尔带我去餐厅，每道菜都很合我胃口。那时不察，现在才猛然发现弊端。
——我不清楚自己究竟喜欢吃什么，又有哪些忌口。
应该按着以前的口味就好了。我想，就吃以前路朗星为我准备的那些。
可等到饭菜送上来，却那么难以下咽，仿佛抟沙嚼蜡。
不对。不是这个味道。
我没吃完，失望地放下碗筷。看着满桌子菜，被拽入名为迷茫的漩涡。
44
这样不行。
过去的我，好像过于依赖他的偏爱。早该明白，那并非理所当然。
45
林殊日子挑得很好，难得天气晴朗，连带着当天完成工作时也沾上几分愉悦。
阳光不烫人，阳光不暖身。但只单单看着，就足够熨贴。
那辆车又停在了公司前，想起上次那一瞥，我偏头多看了两眼，对上刚好摇下车窗的男人。
我愣了愣。
他正在跟驾驶位上的人交谈，没注意到我的视线，于是我侧身走了两步，发现两位都是熟人。
“敛月？”驾驶位上的人率先看到我。
闻声，另一个男人转过头，招手道：“嫂子！”
大学过后，宋尉就一直这么叫我，没改过口——老实说，现在也有点不想让他改。
“嗯。”我违心地受着那个称呼，走上前问，“你们在这儿干嘛？”
“没干什么，正好停车说点事。”他笑起来，“你要去参加同学聚会吧，一起？”
我摇头：“不用了，你们去，我先回一趟家。”
“没事，我们也不忙，顺便送送你。”林殊说。
“上车吧，再过一会儿就是下班高峰期了。”宋尉直接下车，替我拉开车门。
没人会放着专车不坐，嘴硬去跟一群人挤轻轨，再说，本来跟他们俩也熟悉，我没推脱，坐进后座。
宋尉低头捣鼓了一下手机，笑着转过头：“还是以前那个小区吧？泗水邺？”
“嗯。”我点头。
林殊左手放在方向盘上，右手指尖操纵着车载导航，宋尉跟着上手： “你打错了，不是这个字。”
无名指上白光闪了闪，夺走我所有视线。
林殊莞尔：“我记不清了，你来找吧。”
“这都能忘，以后老了可怎么办啊。”宋尉一边嫌弃，一边笑得耀眼。我从那笑里，品出无尽甜蜜。
46
他们俩是高三在一起的，瞒着很多人，就连我也一直被蒙在鼓里，毕业当晚才知道。
几个熟人围着坐了一桌，林殊坦白，桌上安静了两秒，紧接着便哄作一团，动静大得能掀起屋顶，引得整个火锅店里的客人都频频侧目。
那天，路朗星坐我旁边，帮我捂住了耳朵。我侧过头，他嘴角微微上扬，看不出惊讶。
“你之前知道了？”
“嗯。”他说。
“他们提前告诉你了？”我愤愤不平，“怎么都不给我说，还说关系好，真是……”
“没有，他们没告诉我。”路朗星看着我，抬手揉了揉我的后脑勺，好笑道，“我之前猜到了，随口问了一句，林殊承认了。”
时隔很久，想起来，他的直觉和洞察力还是敏锐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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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换了身衣服，又添了个妆。
楼下毕竟还有人在等，我不好意思耽搁，做完这些，拿起包就往下走。
宋尉靠在车边打电话，看到我，笑着冲我点点头，没说几句便挂断了。
我问：“工作上的事吗？”
在一众朋友里，除了路朗星，就是他和林殊混得最像样，平常应当很忙。
“没有，一个朋友，随便唠两句。”
他嘴贫道：“嫂子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宋尉老这样吊儿郎当，嘴上功夫一套一套的，不能把他的话太当一回事。
自己什么样，我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笑着打趣了他一句，没应下赞扬。
48
到餐厅的时候，天已经暗了，落下一道蓝灰色的帷幕。
走进包间，看着那些熟悉中又带有陌生的面孔，直觉恍惚。
并不是所有同学都在场，有的甚至已经联系不到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人生路漫漫，总有人掉队，总有人选择提前离场。
说起来，如果不是路朗星，游走在人群边缘的我，说不定也早被时间的洪流冲散。
“敛月！”“小月！老林！”
桌上的人看到我们，激动地纷纷起身。
“好久不见。”我礼貌一笑。
林殊揶揄：“怎么叫敛月就是小月，叫我就是老林？”
“不就是老林吗？都叫了这么多年了。”
“是该改口了，”有人说，“该叫林总了。”
话落，大家都开始效仿，包间里此起彼伏的林总，林殊拿他们没办法，无奈地说：“你们怎么比宋尉还难对付。”
众人笑作一团，我觉得有趣，下意识想看看宋尉的脸色，侧过头，才发现宋尉没跟上来。
他人呢？
疑惑还未问出口，有个同学突然说：“敛月，路大哥呢，你们俩怎么没一块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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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跳得很快，闺蜜投来担忧的视线，我望过去，对她释然一笑。心想，早有这一天。不可能瞒得住。
再说，就算失去了路朗星女朋友这层身份，我还是我。
想通了，就没什么难以启齿的。
我平复心跳，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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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熟悉的声音闯入耳膜，他揽上我的肩，“不好意思啊，刚刚停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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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恢复平静的海面霎时狂风大作，乱成一团。
人群围上来，像很多年前一样，路朗星理所当然成为了焦点。而站在他身旁的我，逐渐什么也听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