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悠悠走到赤封烟宫门口，却见门口坐这个人，被绳子绑着，见到她和墨卫，像条大虫似的蹭过来。
“帝夫殿下，三殿下！”他神情很激动，赤断霜忙后退几步。
“天呐，这是什么丑东西？”
“三殿下，帝夫说您中意于我，我来找你了！”
赤封烟莫名其妙:“父夫，你在外头诋毁我？”
“误会。”墨卫一瞧这人是他从帝女宫收买过的，就知道他已经被赤断霜赶出来，不再有任何价值。
“太晦气了。”赤封烟忙绕开，生怕自己的花鞋被他蹭到。
墨卫叫人捂住宫人的嘴，看四下无人，秘密处理掉。
*
鸦鸣透破枯枝，残树倾轧碎石，入目之地处处混沌诡暗，赤断霜一袭素色囚服，已被拨去帝女服制。
她赤脚上带着一对沉重的锁妖铐，无数狂烈的兽鸣路过赤断霜耳边，似在欢呼，似在落井下石。
身旁，穿着黑甲的独眼姑娘负责带她入牢，并没有将她当成犯人压送，只让她自己走。
“臣曾跟随殿下参与过涉猎千相一战，负伤后从前线退下，前任牢长任期已到，刚由臣接任玄水牢牢长一职。”
“你是花尤？”
“正是。”
赤断霜对她有印象，千相那一战并不是最难打的，而是最麻烦的。
千相无性，非雌非雄，只贪恋美丽的皮囊。
它盯上的猎物，会被其生生啃食干净血肉，再穿上死者的皮囊作为收藏。
这玩意可换上千种皮囊，用寻常破幻术的方法对它根本无解，它又爱躲于人群中为自己掩护，战士们也只能简装为平民探究它的气息。
赤断霜头疼之际，正是小将花尤献计，用自己的花粉追踪到千相的气息，可千相道行高深，扣断了花尤的右眼筋脉，放入口中咀嚼，让她的眼睛再无复原可能。
“当时若非殿下的赤耀剑亮的及时，臣怕是要魂飞魄散。”花尤笑道。
“若非是你，如何能胜。”赤断霜并不觉得自己做的很好。
母帝曾言，要让部下心甘情愿追随，除了会用人，还要会护人。
她未能护住花尤的眼睛，令这等人才抱憾退居后线，是她为将之过。
“总之，臣对殿下仍怀感激之心，今而在此相遇，却怀牢长之责……”
“无妨。”赤断霜劝她宽心:“现而我为阶下囚，你只做你该做的，无需有负担。”
花尤探口气，抬手，牢房大开。
这间为赤断霜准备的牢房位于玄水牢的最后一层，关押着灵域最恶劣可怖的妖兽。
“本想让您在头一间安置，可陛下特意吩咐，一定要您在此处反思，直到您肯认错。”花尤也无可奈何。
认错？赤断霜只觉得可笑。
她受墨卫构陷沦落到这个境地只能算她大意。
屠宫之罪并非她犯下，凭何要她低头道歉。
赤耀的剑痕就算模仿的再是相似，全天下人都分不出，母帝还能分不出？只要她肯仔细对着那些尸体辨认一翻，就墨卫那点伎俩，怎会看不出真假。
赤断霜无力之处，并不是不能给自己一个清白，而是能给自己清白的人，已经认定她不清白。
“这牢房挺好的。”
再是寒冷，也不比她心里冷。
这里每间牢房的布局都差不多，下面是凹槽的结构，注满玄水，淌下去刚好到腰间。上面是万年寒冰制成的冰刺，密集铺在天花板上，若犯人不堪玄水折磨跳上天花板，就会被冰刺刺伤，再掉下玄水中。
原来这层冰刺是没有的，还是赤断霜重新设计才加上去，有效降低了暴兽越狱的概率，还受到母帝的表彰。
赤断霜的脚尖点入玄水中，一瞬，只觉得骨头在被啃咬。
她咬着牙继续往下走去，半个身子浸入玄水中，噬咬之痛遍布全身。
“玄水是由凤族先祖收服，引用到此处，所以…”花尤轻声:“所以对凤族天然有惧怕之意，若殿下肯开灵盾护体，这玄水自然不敢靠近。”
花尤说的赤断霜知道，可她从未打算这样做。
“你去禀告母帝，本宫已如她所愿，在此受玄水之刑，她尽可放心了。”
花尤却还想再劝几句:“玄水牢并非您的来处，您终究是陛下的女儿，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不如您就认了这个错，先让陛下消气，从这里出去。”
“本宫无错。”赤断霜转过身去，背影仍旧固执:“若母帝问起，你原模原样转述。”
花尤知道她固执起来什么都不会听，趁着她背过身去，用指尖往玄水中弹入一朵墨菊。
墨菊在水面上绽开，绽放出一张花床:“您若实在难受，便歇一歇吧。”
赤断霜回头，花尤已经离开。
花床飘到墙角处，赤断霜明白这是花尤竭尽所能给她行的方便。
好意她心领，宁愿放在那看着。
现下刚取了脉血，又受着刑罚，赤断霜凝息，打算静修一番，尽快让自己的气息稳定下来。
可人有时候一触霉头就触个没完，右边的牢房传来一声尖锐的孩童笑声。
“哎呦呦，这不是帝女殿下吗。”笑声疯狂回荡着:“怎么沦落到这儿了，莫非，是嫌凰宫里呆得太舒服，来陪咱们聊天了？”
赤断霜瞥过去，一个可爱的小女童趴在隔壁栏杆上，正仰着脸冲她笑:“殿下还是这么赏心悦目，把你这张皮给人家穿穿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吵，赤断霜觉得聒噪。
千相正是如此恶毒，连小孩子的皮囊都要据为己有。
“千相，你的笑声太难听了。”左边的牢房传来一声沉重的低吼。
赤断霜不用扭头也知道，吞天猿又在用那两个大鼻孔对着她吐白气。
吞天猿曾是灵域震界之兽，后来跑到人间作乱，吞食了许多凡人，铸成大错。
赤断霜捕回它的时候，它还想把鼻涕甩到她身上。
吞天猿红面白毛，个头过于巨大，这牢房对它犹如一座小笼子，只能躬着身坐在里面。
“赤女，你应该好好看看，你将我害成什么模样。”
吞天猿不能向千相那样灵巧，只能用脸趴在栏杆上，鼻孔都皱了起来。
“你翻修水牢时可有为我们这些大个子考虑？因为你，害我每日□□儿被玄水啃咬，头顶被冰刺摩擦，我恨你！”
它眼中满是仇恨的血丝:“我会一直盯着你的，永远，永远盯着你……”
左右夹击，一个疯子一个傻子，赤断霜想当看不见，还是被扰的头疼。
这时，一阵窸窣的铃铛声响起，千相和吞天猿不约而同闭上嘴。
不好的预感涌心头，赤断霜缓缓抬头，对面那间牢房中凝结的迷雾散去。
雾色中，一人影悠悠坐起，水面于他似是平地。
“你来了？”
那人披着红发，任囚衫肆意从肩头滑落，露出光洁的肩膀，精瘦腰躯上的云图刺青。
他的脚踝上绑着一串铃铛，鼻梁如玉雕刻，睫毛垂下，眸间有看不穿的浑浊。
“杌兽……”赤断霜齿间挤出他的名字。
他看见她，笑意若隐若现。
“原是我认错了人，还以为，是我的小新娘呢。”
*
帝女被夺去配剑压入玄水牢，在灵域应该是个爆炸性的消息。
越是这样的消息，民间越不会知晓。
可想知道的人总有法子知道，这日的课妄沼听的心不在焉。
同样心不在焉的，还有授课的梧怨。
尘玉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对着手里中的课本云里雾里。
“帝女赤断霜，三岁觉醒灵力，一千五百岁求学于无折潭……两千岁挂帅，战绩斐然。”
尘玉一页页往后翻，什么率人猎千相啊、捕吞天猿啊、捉杌兽啊……一件件事眼花缭乱，直到往后翻了上百页。
“三千岁单骑收服赫涉虎族……”
嗯？那不就是他家吗？
他的母王不太喜欢帝女，但这个帝女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母王除了不喜欢，似乎也不能对人家怎么样。
“不过妄沼，咱们为什么要背这些啊，一会儿还要考试。”
他戳戳旁边的妄沼:“那个…要不咱俩一人记一半，一会儿交换答案。”
妄沼正聚精会神盯着书，尘玉瞧他书都拿到了，替他拿正过来，妄沼眼中才有了些光泽，如醉方醒。
“你喝了啊？”
“啊，没。你刚才说什么？”
“算了算了，你这个样子，估计考的还不如我。”
尘玉的想法很快就被推翻，当成绩放出来，妄沼的满分赫然排在榜首。
第二名是舜崖未决，也就丢了几分。第三名是墨泽迎，和舜崖未决之间只差了一分。
尘玉找着自己的名字，发现在倒数第三，而邝无盐是倒数第一。
“哎，帝女所用剑鞘是金猊兽皮所制…金猊，金猊，我怎么总记成银猊。”邝无盐抓着脑袋复盘错题。
妄沼小考得了第一，脸上还是愁容，尘玉问不出来为啥，也不再打扰他。
小路上，梧怨步伐匆忙，妄沼忙跟上去截住:“院长可是要为殿下的事情入宫？”
梧怨沉口气:“你知道了？”
“是。”妄沼语气恳切:“我想去玄水牢看一眼殿下，望院长成全。”
梧怨本要阻止，掌心捏了捏:“罢了，她现在的情况，有个人陪着会好些。”
“我会打点好，等过几日风头下来你再去，顺便帮我带些东西给她。”
“好。”
“帝夫殿下，三殿下！”他神情很激动，赤断霜忙后退几步。
“天呐，这是什么丑东西？”
“三殿下，帝夫说您中意于我，我来找你了！”
赤封烟莫名其妙:“父夫，你在外头诋毁我？”
“误会。”墨卫一瞧这人是他从帝女宫收买过的，就知道他已经被赤断霜赶出来，不再有任何价值。
“太晦气了。”赤封烟忙绕开，生怕自己的花鞋被他蹭到。
墨卫叫人捂住宫人的嘴，看四下无人，秘密处理掉。
*
鸦鸣透破枯枝，残树倾轧碎石，入目之地处处混沌诡暗，赤断霜一袭素色囚服，已被拨去帝女服制。
她赤脚上带着一对沉重的锁妖铐，无数狂烈的兽鸣路过赤断霜耳边，似在欢呼，似在落井下石。
身旁，穿着黑甲的独眼姑娘负责带她入牢，并没有将她当成犯人压送，只让她自己走。
“臣曾跟随殿下参与过涉猎千相一战，负伤后从前线退下，前任牢长任期已到，刚由臣接任玄水牢牢长一职。”
“你是花尤？”
“正是。”
赤断霜对她有印象，千相那一战并不是最难打的，而是最麻烦的。
千相无性，非雌非雄，只贪恋美丽的皮囊。
它盯上的猎物，会被其生生啃食干净血肉，再穿上死者的皮囊作为收藏。
这玩意可换上千种皮囊，用寻常破幻术的方法对它根本无解，它又爱躲于人群中为自己掩护，战士们也只能简装为平民探究它的气息。
赤断霜头疼之际，正是小将花尤献计，用自己的花粉追踪到千相的气息，可千相道行高深，扣断了花尤的右眼筋脉，放入口中咀嚼，让她的眼睛再无复原可能。
“当时若非殿下的赤耀剑亮的及时，臣怕是要魂飞魄散。”花尤笑道。
“若非是你，如何能胜。”赤断霜并不觉得自己做的很好。
母帝曾言，要让部下心甘情愿追随，除了会用人，还要会护人。
她未能护住花尤的眼睛，令这等人才抱憾退居后线，是她为将之过。
“总之，臣对殿下仍怀感激之心，今而在此相遇，却怀牢长之责……”
“无妨。”赤断霜劝她宽心:“现而我为阶下囚，你只做你该做的，无需有负担。”
花尤探口气，抬手，牢房大开。
这间为赤断霜准备的牢房位于玄水牢的最后一层，关押着灵域最恶劣可怖的妖兽。
“本想让您在头一间安置，可陛下特意吩咐，一定要您在此处反思，直到您肯认错。”花尤也无可奈何。
认错？赤断霜只觉得可笑。
她受墨卫构陷沦落到这个境地只能算她大意。
屠宫之罪并非她犯下，凭何要她低头道歉。
赤耀的剑痕就算模仿的再是相似，全天下人都分不出，母帝还能分不出？只要她肯仔细对着那些尸体辨认一翻，就墨卫那点伎俩，怎会看不出真假。
赤断霜无力之处，并不是不能给自己一个清白，而是能给自己清白的人，已经认定她不清白。
“这牢房挺好的。”
再是寒冷，也不比她心里冷。
这里每间牢房的布局都差不多，下面是凹槽的结构，注满玄水，淌下去刚好到腰间。上面是万年寒冰制成的冰刺，密集铺在天花板上，若犯人不堪玄水折磨跳上天花板，就会被冰刺刺伤，再掉下玄水中。
原来这层冰刺是没有的，还是赤断霜重新设计才加上去，有效降低了暴兽越狱的概率，还受到母帝的表彰。
赤断霜的脚尖点入玄水中，一瞬，只觉得骨头在被啃咬。
她咬着牙继续往下走去，半个身子浸入玄水中，噬咬之痛遍布全身。
“玄水是由凤族先祖收服，引用到此处，所以…”花尤轻声:“所以对凤族天然有惧怕之意，若殿下肯开灵盾护体，这玄水自然不敢靠近。”
花尤说的赤断霜知道，可她从未打算这样做。
“你去禀告母帝，本宫已如她所愿，在此受玄水之刑，她尽可放心了。”
花尤却还想再劝几句:“玄水牢并非您的来处，您终究是陛下的女儿，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不如您就认了这个错，先让陛下消气，从这里出去。”
“本宫无错。”赤断霜转过身去，背影仍旧固执:“若母帝问起，你原模原样转述。”
花尤知道她固执起来什么都不会听，趁着她背过身去，用指尖往玄水中弹入一朵墨菊。
墨菊在水面上绽开，绽放出一张花床:“您若实在难受，便歇一歇吧。”
赤断霜回头，花尤已经离开。
花床飘到墙角处，赤断霜明白这是花尤竭尽所能给她行的方便。
好意她心领，宁愿放在那看着。
现下刚取了脉血，又受着刑罚，赤断霜凝息，打算静修一番，尽快让自己的气息稳定下来。
可人有时候一触霉头就触个没完，右边的牢房传来一声尖锐的孩童笑声。
“哎呦呦，这不是帝女殿下吗。”笑声疯狂回荡着:“怎么沦落到这儿了，莫非，是嫌凰宫里呆得太舒服，来陪咱们聊天了？”
赤断霜瞥过去，一个可爱的小女童趴在隔壁栏杆上，正仰着脸冲她笑:“殿下还是这么赏心悦目，把你这张皮给人家穿穿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吵，赤断霜觉得聒噪。
千相正是如此恶毒，连小孩子的皮囊都要据为己有。
“千相，你的笑声太难听了。”左边的牢房传来一声沉重的低吼。
赤断霜不用扭头也知道，吞天猿又在用那两个大鼻孔对着她吐白气。
吞天猿曾是灵域震界之兽，后来跑到人间作乱，吞食了许多凡人，铸成大错。
赤断霜捕回它的时候，它还想把鼻涕甩到她身上。
吞天猿红面白毛，个头过于巨大，这牢房对它犹如一座小笼子，只能躬着身坐在里面。
“赤女，你应该好好看看，你将我害成什么模样。”
吞天猿不能向千相那样灵巧，只能用脸趴在栏杆上，鼻孔都皱了起来。
“你翻修水牢时可有为我们这些大个子考虑？因为你，害我每日□□儿被玄水啃咬，头顶被冰刺摩擦，我恨你！”
它眼中满是仇恨的血丝:“我会一直盯着你的，永远，永远盯着你……”
左右夹击，一个疯子一个傻子，赤断霜想当看不见，还是被扰的头疼。
这时，一阵窸窣的铃铛声响起，千相和吞天猿不约而同闭上嘴。
不好的预感涌心头，赤断霜缓缓抬头，对面那间牢房中凝结的迷雾散去。
雾色中，一人影悠悠坐起，水面于他似是平地。
“你来了？”
那人披着红发，任囚衫肆意从肩头滑落，露出光洁的肩膀，精瘦腰躯上的云图刺青。
他的脚踝上绑着一串铃铛，鼻梁如玉雕刻，睫毛垂下，眸间有看不穿的浑浊。
“杌兽……”赤断霜齿间挤出他的名字。
他看见她，笑意若隐若现。
“原是我认错了人，还以为，是我的小新娘呢。”
*
帝女被夺去配剑压入玄水牢，在灵域应该是个爆炸性的消息。
越是这样的消息，民间越不会知晓。
可想知道的人总有法子知道，这日的课妄沼听的心不在焉。
同样心不在焉的，还有授课的梧怨。
尘玉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对着手里中的课本云里雾里。
“帝女赤断霜，三岁觉醒灵力，一千五百岁求学于无折潭……两千岁挂帅，战绩斐然。”
尘玉一页页往后翻，什么率人猎千相啊、捕吞天猿啊、捉杌兽啊……一件件事眼花缭乱，直到往后翻了上百页。
“三千岁单骑收服赫涉虎族……”
嗯？那不就是他家吗？
他的母王不太喜欢帝女，但这个帝女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母王除了不喜欢，似乎也不能对人家怎么样。
“不过妄沼，咱们为什么要背这些啊，一会儿还要考试。”
他戳戳旁边的妄沼:“那个…要不咱俩一人记一半，一会儿交换答案。”
妄沼正聚精会神盯着书，尘玉瞧他书都拿到了，替他拿正过来，妄沼眼中才有了些光泽，如醉方醒。
“你喝了啊？”
“啊，没。你刚才说什么？”
“算了算了，你这个样子，估计考的还不如我。”
尘玉的想法很快就被推翻，当成绩放出来，妄沼的满分赫然排在榜首。
第二名是舜崖未决，也就丢了几分。第三名是墨泽迎，和舜崖未决之间只差了一分。
尘玉找着自己的名字，发现在倒数第三，而邝无盐是倒数第一。
“哎，帝女所用剑鞘是金猊兽皮所制…金猊，金猊，我怎么总记成银猊。”邝无盐抓着脑袋复盘错题。
妄沼小考得了第一，脸上还是愁容，尘玉问不出来为啥，也不再打扰他。
小路上，梧怨步伐匆忙，妄沼忙跟上去截住:“院长可是要为殿下的事情入宫？”
梧怨沉口气:“你知道了？”
“是。”妄沼语气恳切:“我想去玄水牢看一眼殿下，望院长成全。”
梧怨本要阻止，掌心捏了捏:“罢了，她现在的情况，有个人陪着会好些。”
“我会打点好，等过几日风头下来你再去，顺便帮我带些东西给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