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贾赦虽不怎么重视迎春这个女儿，但好歹他膝下只有一子一女。他又是个手头松的，往常有什么好东西，也都叫人去迎春那儿送一份。
更不用说，这些年迎春出门见人得到的见面礼和年节府里置办的东西。
这其中就已经是不少的东西了。
贾赦是不相信王婆子一个人就能瞒了这么多双眼睛的，不过是其余的嬷嬷们也都分了好处，这才不检举出来罢了。
哪怕真有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也得了一个照顾主子不力的罪名。
“把二姑娘房里那些个什么劳什子的嬷嬷们都抄检一番，我们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贾赦怒道，“再都打上二十个板子，送回去，咱们家可不敢用这样的偷儿。”
看到贾赦是打算把二姑娘房里的那些嬷嬷们都惩戒了。刚刚那个去搜检的丫鬟，迟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道：“还有件事，奴婢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什么当说不当说的，有话就说。”贾赦有些不耐烦道。
“奴婢搜捡时看了二姑娘的衣服，全是旧的，有些甚至都已经褪色了，竟是没一件新做的。”
荣国府的规矩是一季给姑娘们做五套衣服。绸缎做的衣服，洗两次就掉色了，荣国府府这么大的家，也当然不可能一季只叫自家姑娘只穿这么五套衣服，都不够换洗的。
其余的衣服，自然是有姑娘们身边的丫鬟嬷嬷们做的，这也方便些，好叫姑娘们自己挑喜欢的样式。
只是迎春身边的这些人打量着迎春不受宠，老爷太太们也不管她，见主子长辈的时候也不多，所以这才胡乱应付。
这话一出，又叫贾赦平添了几股气。
他是没想到，这府里居然还能这么苛待他的姑娘。
“打发人去跟你们二太太说一声，那些人家里人也不许到府里来伺候。”贾赦道。
贾家发展的这么几代，家生子们也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体系，哪里是个个都能进府伺候还拿月钱的。
其余的人因为是贾家的家生子，也不能去旁的地方挣些钱财，便只在家吃自己了。若是叫他们一家人都不能进府当差，那也算是是断了他们一家人的生路了。
这些人多半是邢氏的陪房，邢氏还想再劝上几句，说个情，“老爷……”
贾赦现在是连邢氏都牵怒上了，哪里还会听邢氏求情，只冷冷地瞪了邢氏一眼。
邢氏心里有些发苦，却也不好叫她的那些陪房们都没法当差，不然她身边的丫鬟们都得剔掉好几个呢。
“二姑娘，好歹那些人……”邢氏便想从迎春入手。
若是迎春这个苦主都不计较了，那便好求情了。
迎春还没有等邢氏说完，就往贾赦怀里缩了缩，小声的对贾赦说道：“老爷，迎儿怕，迎儿想去找大姐姐。”
贾赦难得的享受到小女儿的小声撒娇,心里倒也是颇为受用。
“好，老爷带你去找你大姐姐玩儿。”贾赦降低了音量哄迎春道。
说着，贾赦就要抱着迎春去荣庆堂。
这倒不是，为了带迎春去跟元春玩，而是贾赦仔细思索过的。
迎春这边伺候的人，都被他打发了出去，可日后迎春这边总是得有丫鬟婆子伺候的。
贾赦向来是不管庶务的，让他挑人肯定是挑不来的。如今贾赦也不相信邢氏，王如意那头，到底是弟媳妇，贾赦等闲也不会去找她。
所以，只能麻烦了贾母了。
贾赦跟贾母的母子关系，却是不怎么好，但是这不是有迎春做缓冲么？
“大晚上的，这是闹什么？”贾母看到贾赦抱着迎春来荣庆堂，在看到迎春满脸的泪痕，就以为是贾赦又在胡闹。
又叫鸳鸯去抱迎春，“鸳鸯，把你们二姑娘抱来。”又骂贾赦道。“好好的姑娘不心疼，怎么还欺负上了”
贾赦却是直接抱着迎春跪下了，“儿子求老太太先养着迎春几日。”
贾母与贾赦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好，贾代善去世以后，贾母以要小儿子奉养为名，倒是叫袭爵位的贾赦住到了东院以后，这母子关系就更加冷了几分。
贾母哪里见过贾赦这样示弱，直接唬了一跳，说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你我母子之间又何必如此？”
贾赦站起来以后，把迎春递给了鸳鸯道，“迎姐儿今儿被吓着了，能不能先叫她去跟她大姐姐玩儿？”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贾母心知贾赦接下来说的事情怕是也不好叫迎春在跟前听了。
“元春这会儿怕也还没睡，把迎春送过去吧，”贾母吩咐鸳鸯道，“今儿也晚了，叫迎春便跟她姐姐住一晚吧。”
看到迎春被抱了下去，贾赦这才将今日的事说了，又做出一副惭愧的样子说道，“儿子原本觉得，老太太放着邢氏这个大太太不用，只叫弟妹是老太太偏心老二，可今日儿子才知道邢氏是真不中用。”
贾母确实有看不上邢氏的意思，当年给贾赦挑继室的时候一则荣国府那时候刚刚出了事，二则到底是继室到底要顾及着贾琏这个原配嫡子，当时贾琏还小呢，也不能要身份太高的，所以才选了邢氏。
可当初也想的是邢家虽然没落，但邢氏作为长姐一手带大了底下的弟妹，看着也像是个有成算的。谁料到邢氏竟然如此不着调。
但叫王如意管家，贾母却也有几分偏心二房的想法。如今听到贾赦如此剖白，倒是对贾赦也少了几分之前的不喜。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难不成我还能不为你们好？”母子俩之间到也多了几分温情。
贾母不免又叮嘱贾赦几句：“你如今年岁也开始大了，好歹还是要以保养自己为主，你身边的那些姬妾也散些掉。”
提起自己的痛处，贾赦又有些压不住心里的燥意，只说道，“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样，咱们家才平安呢。与其说我，老太太倒不如管管老二。”
要换在平常，贾赦扯到贾政头上，贾母必然又是要生气的，但这次贾母却是说道，“老二确实也不像话，你们父亲临终前特意上奏本给他求了官职，他如今倒是也沉迷上内宅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那个赵氏给贾政喂了什么迷魂药，贾政竟是为了她好几次忤逆了贾母。
饶是贾母在偏心贾政，这么几次三番下来，心里多少是多了些不满。
贾赦没料到贾母竟然能顺着自己的话真说上贾政的不是，心里反而是多了几分不自在。
“迎春身边的奶妈嬷嬷们儿子都打发了，只是总得再给那丫头找几个好的，”贾赦说道，“邢氏那人老太太也知道，实在不是个周全人，这事还得麻烦老太太替我跟二弟妹说和几句。”
“一事不烦二主，也不用找你二弟妹说，改明儿我替迎春挑几个好的。”贾母说道。
“如此就劳烦老太太了。”贾赦连忙躬身作揖道。
“这是儿子打发了迎春身边的所有嬷嬷，那些到底是邢氏挑的，儿子怕邢氏对迎春有所不满。”贾赦这才往点子上说。
贾母皱了皱眉，她年岁也见长了，年纪大了，虽喜欢儿孙绕膝，但却也不愿意操心养在跟前。
只是，当初元春是大年初一的好日子生的，偏偏只是二房的嫡长女。当初老二夫妻又有上青云的想法。为了给元春抬身份，好歹有个国公夫人教养的名头，贾母这才养了元春。
原本也只想养这么一个。
只是如今知道了宝玉的好命格，贾母想教养好宝玉，重回当年一门两公的荣光，这才又动了心思养了宝玉。
可如今老大求到了跟前，贾母自然也不好二房抱养了两个，大房却是一个都不愿意养着，这看着也忒偏心了点，倒是叫两房的矛盾更加深厚些。
贾母沉吟了片刻道，“倒不是我不愿意养着迎春，只是东厢房住了元春，西厢房留给了宝玉，这迎春总不好叫她住了后罩房。”
后罩房常年连个阳光都不见，阴冷潮湿得很，哪里是叫迎春这种小姑娘住的。
贾赦却是说道，“廊下不有一排房子么？我瞧着环境也不错，让迎春带着丫鬟婆子们也无妨。”
廊下那一排屋子到也算是荣庆堂内的建筑，只是离正院到底有些距离。不过，让迎春住着到也算是正好，也算是有个养在贾母膝下的名头。
“那也罢了，明儿让她们给收拾出来，便叫迎春住进去。”贾母便说道。
贾赦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又跟贾母闲聊了几句，这才走了。
贾赦走了没多久，鸳鸯才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难不成你们大姑娘已经睡下了？”贾母问道。
“哪里是睡下了，”鸳鸯说道，“大老爷只抱了二姑娘来，二姑娘惯用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大姑娘那里的嬷嬷想给二姑娘换身衣服都没有。”
“也是咱们大姑娘聪明，拿了她小时候穿过的衣服出来，这才给二姑娘换上的。”
鸳鸯是贾母身边的头号心腹，向来跟贾母说话也不用顾忌，“也不知道大老爷是怎么想的，好歹叫人把二姑娘惯用的东西送来。”
“他哪里是关心他闺女，这是关心我这个老婆子的库房呢。”贾母眯着眼，冷声说道。
更不用说，这些年迎春出门见人得到的见面礼和年节府里置办的东西。
这其中就已经是不少的东西了。
贾赦是不相信王婆子一个人就能瞒了这么多双眼睛的，不过是其余的嬷嬷们也都分了好处，这才不检举出来罢了。
哪怕真有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也得了一个照顾主子不力的罪名。
“把二姑娘房里那些个什么劳什子的嬷嬷们都抄检一番，我们家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贾赦怒道，“再都打上二十个板子，送回去，咱们家可不敢用这样的偷儿。”
看到贾赦是打算把二姑娘房里的那些嬷嬷们都惩戒了。刚刚那个去搜检的丫鬟，迟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道：“还有件事，奴婢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什么当说不当说的，有话就说。”贾赦有些不耐烦道。
“奴婢搜捡时看了二姑娘的衣服，全是旧的，有些甚至都已经褪色了，竟是没一件新做的。”
荣国府的规矩是一季给姑娘们做五套衣服。绸缎做的衣服，洗两次就掉色了，荣国府府这么大的家，也当然不可能一季只叫自家姑娘只穿这么五套衣服，都不够换洗的。
其余的衣服，自然是有姑娘们身边的丫鬟嬷嬷们做的，这也方便些，好叫姑娘们自己挑喜欢的样式。
只是迎春身边的这些人打量着迎春不受宠，老爷太太们也不管她，见主子长辈的时候也不多，所以这才胡乱应付。
这话一出，又叫贾赦平添了几股气。
他是没想到，这府里居然还能这么苛待他的姑娘。
“打发人去跟你们二太太说一声，那些人家里人也不许到府里来伺候。”贾赦道。
贾家发展的这么几代，家生子们也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体系，哪里是个个都能进府伺候还拿月钱的。
其余的人因为是贾家的家生子，也不能去旁的地方挣些钱财，便只在家吃自己了。若是叫他们一家人都不能进府当差，那也算是是断了他们一家人的生路了。
这些人多半是邢氏的陪房，邢氏还想再劝上几句，说个情，“老爷……”
贾赦现在是连邢氏都牵怒上了，哪里还会听邢氏求情，只冷冷地瞪了邢氏一眼。
邢氏心里有些发苦，却也不好叫她的那些陪房们都没法当差，不然她身边的丫鬟们都得剔掉好几个呢。
“二姑娘，好歹那些人……”邢氏便想从迎春入手。
若是迎春这个苦主都不计较了，那便好求情了。
迎春还没有等邢氏说完，就往贾赦怀里缩了缩，小声的对贾赦说道：“老爷，迎儿怕，迎儿想去找大姐姐。”
贾赦难得的享受到小女儿的小声撒娇,心里倒也是颇为受用。
“好，老爷带你去找你大姐姐玩儿。”贾赦降低了音量哄迎春道。
说着，贾赦就要抱着迎春去荣庆堂。
这倒不是，为了带迎春去跟元春玩，而是贾赦仔细思索过的。
迎春这边伺候的人，都被他打发了出去，可日后迎春这边总是得有丫鬟婆子伺候的。
贾赦向来是不管庶务的，让他挑人肯定是挑不来的。如今贾赦也不相信邢氏，王如意那头，到底是弟媳妇，贾赦等闲也不会去找她。
所以，只能麻烦了贾母了。
贾赦跟贾母的母子关系，却是不怎么好，但是这不是有迎春做缓冲么？
“大晚上的，这是闹什么？”贾母看到贾赦抱着迎春来荣庆堂，在看到迎春满脸的泪痕，就以为是贾赦又在胡闹。
又叫鸳鸯去抱迎春，“鸳鸯，把你们二姑娘抱来。”又骂贾赦道。“好好的姑娘不心疼，怎么还欺负上了”
贾赦却是直接抱着迎春跪下了，“儿子求老太太先养着迎春几日。”
贾母与贾赦的关系向来不怎么好，贾代善去世以后，贾母以要小儿子奉养为名，倒是叫袭爵位的贾赦住到了东院以后，这母子关系就更加冷了几分。
贾母哪里见过贾赦这样示弱，直接唬了一跳，说道，“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你我母子之间又何必如此？”
贾赦站起来以后，把迎春递给了鸳鸯道，“迎姐儿今儿被吓着了，能不能先叫她去跟她大姐姐玩儿？”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贾母心知贾赦接下来说的事情怕是也不好叫迎春在跟前听了。
“元春这会儿怕也还没睡，把迎春送过去吧，”贾母吩咐鸳鸯道，“今儿也晚了，叫迎春便跟她姐姐住一晚吧。”
看到迎春被抱了下去，贾赦这才将今日的事说了，又做出一副惭愧的样子说道，“儿子原本觉得，老太太放着邢氏这个大太太不用，只叫弟妹是老太太偏心老二，可今日儿子才知道邢氏是真不中用。”
贾母确实有看不上邢氏的意思，当年给贾赦挑继室的时候一则荣国府那时候刚刚出了事，二则到底是继室到底要顾及着贾琏这个原配嫡子，当时贾琏还小呢，也不能要身份太高的，所以才选了邢氏。
可当初也想的是邢家虽然没落，但邢氏作为长姐一手带大了底下的弟妹，看着也像是个有成算的。谁料到邢氏竟然如此不着调。
但叫王如意管家，贾母却也有几分偏心二房的想法。如今听到贾赦如此剖白，倒是对贾赦也少了几分之前的不喜。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难不成我还能不为你们好？”母子俩之间到也多了几分温情。
贾母不免又叮嘱贾赦几句：“你如今年岁也开始大了，好歹还是要以保养自己为主，你身边的那些姬妾也散些掉。”
提起自己的痛处，贾赦又有些压不住心里的燥意，只说道，“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样，咱们家才平安呢。与其说我，老太太倒不如管管老二。”
要换在平常，贾赦扯到贾政头上，贾母必然又是要生气的，但这次贾母却是说道，“老二确实也不像话，你们父亲临终前特意上奏本给他求了官职，他如今倒是也沉迷上内宅了。”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那个赵氏给贾政喂了什么迷魂药，贾政竟是为了她好几次忤逆了贾母。
饶是贾母在偏心贾政，这么几次三番下来，心里多少是多了些不满。
贾赦没料到贾母竟然能顺着自己的话真说上贾政的不是，心里反而是多了几分不自在。
“迎春身边的奶妈嬷嬷们儿子都打发了，只是总得再给那丫头找几个好的，”贾赦说道，“邢氏那人老太太也知道，实在不是个周全人，这事还得麻烦老太太替我跟二弟妹说和几句。”
“一事不烦二主，也不用找你二弟妹说，改明儿我替迎春挑几个好的。”贾母说道。
“如此就劳烦老太太了。”贾赦连忙躬身作揖道。
“这是儿子打发了迎春身边的所有嬷嬷，那些到底是邢氏挑的，儿子怕邢氏对迎春有所不满。”贾赦这才往点子上说。
贾母皱了皱眉，她年岁也见长了，年纪大了，虽喜欢儿孙绕膝，但却也不愿意操心养在跟前。
只是，当初元春是大年初一的好日子生的，偏偏只是二房的嫡长女。当初老二夫妻又有上青云的想法。为了给元春抬身份，好歹有个国公夫人教养的名头，贾母这才养了元春。
原本也只想养这么一个。
只是如今知道了宝玉的好命格，贾母想教养好宝玉，重回当年一门两公的荣光，这才又动了心思养了宝玉。
可如今老大求到了跟前，贾母自然也不好二房抱养了两个，大房却是一个都不愿意养着，这看着也忒偏心了点，倒是叫两房的矛盾更加深厚些。
贾母沉吟了片刻道，“倒不是我不愿意养着迎春，只是东厢房住了元春，西厢房留给了宝玉，这迎春总不好叫她住了后罩房。”
后罩房常年连个阳光都不见，阴冷潮湿得很，哪里是叫迎春这种小姑娘住的。
贾赦却是说道，“廊下不有一排房子么？我瞧着环境也不错，让迎春带着丫鬟婆子们也无妨。”
廊下那一排屋子到也算是荣庆堂内的建筑，只是离正院到底有些距离。不过，让迎春住着到也算是正好，也算是有个养在贾母膝下的名头。
“那也罢了，明儿让她们给收拾出来，便叫迎春住进去。”贾母便说道。
贾赦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又跟贾母闲聊了几句，这才走了。
贾赦走了没多久，鸳鸯才回来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难不成你们大姑娘已经睡下了？”贾母问道。
“哪里是睡下了，”鸳鸯说道，“大老爷只抱了二姑娘来，二姑娘惯用的东西什么也没有，大姑娘那里的嬷嬷想给二姑娘换身衣服都没有。”
“也是咱们大姑娘聪明，拿了她小时候穿过的衣服出来，这才给二姑娘换上的。”
鸳鸯是贾母身边的头号心腹，向来跟贾母说话也不用顾忌，“也不知道大老爷是怎么想的，好歹叫人把二姑娘惯用的东西送来。”
“他哪里是关心他闺女，这是关心我这个老婆子的库房呢。”贾母眯着眼，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