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怎么了？”小五买好地瓜干转头见小月怔然模样，不禁走到她身边问道。
小月目不斜视低声道：“那里面说不定有吧！”
小五顺着小月视线看过去，微微叹息：秦姑娘依然不死心啊。
小五同小月走访这么多，也就这家医馆没说明，但没说明也不一定有：“小月，他们没直接说明，就说明里面弯弯绕。可能没有，虚晃一枪，退一万步，即使有，恐怕也不会轻易卖给咱们。”
突然，一道悲怆的叫喊打断两人，声音之大引得周边所有人的目光。
“你们为何要将药方中的麻黄换掉，我买的时候不是告诉我有的吗。”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拽住一个卸货的伙计问道。
伙计擦干头上的汗，满脸不耐烦说道：“大叔问错人了吧，去大堂问抓药的人。”
“这大叔糊涂了吧！”
“就是啊，问咱们干嘛？”
“疯子！”
大叔颓然地坐到地上，无力地说着，其他伙计依然忙着手里的活儿：“他们不让我进，只告诉我换的药功效也差不多，可看病的郎中看后说不对，我回来找他们，怎么也不给我，可当日买药的时候我是问好才买的。这副药可花了我们家三个月的伙食费啊！”
“不行，我要找他们，让他们给我退钱！”大叔目光从涣散变得坚定，从地上爬起来就朝方记里面走。
“站住，你不能进，这个门不能让外人进，你们几个拦住他。”看门的伙计拉住疯了一样的大叔，卸货的伙计立马扑向他。
“放开我，我要让掌柜还钱。”
“掌柜还钱，你可真疯了，掌柜都不在这儿，怎么还你钱。这么紧俏的药你都买上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就是换了一味药吗，放心，我们医馆的郎中都经验十足，不会吃出问题的。”
“你们说的真简单，不会吃出问题，这药是回去就我娘的命的，换了一味药效减弱，我娘怎么办。而且你们凑着这个时机，将药价提这么高，周边基地的药材拉你们这儿就能翻好几倍，不是坑人是什么，你们把钱给我退了。”
“卖出去的要怎么可能退了，万一你将药材换了或者加一些发现不了的东西，别的病人岂不是要遭殃，所以医馆的规矩就是卖出去的药不能退，至于药价，我们买药的价格也涨了，而且去全镇的医馆打听一下，哪家的价格不涨，所以别在这儿犯浑，赶快走吧！”
“不行，还我钱。”大叔不听他们狡辩，拉着伙计就是不撒手。
“你拽我干嘛，放开！”
“我要和掌柜说话，他是个好人，你们将掌柜叫出来，他一定会同意的。”
伙计使劲想将他拉走，但是拉不动：“掌柜不在店里。”
“你们骗我！”
秦月在方记呆了几个月也没见过掌柜的人，这个大叔凭什么如此肯定掌柜会帮他退药。
周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几个伙计交头接耳的商量，有个机灵的伙计看着形式不对跑进去。
秦月心道不好，方记是有打手的，那些人下手特别狠。转眼间，那个叫人的伙计就带着几个大汉出来，他们架住大叔就朝旁边的巷子走去。
“你们干嘛，放开我。”
几个伙计得到解放后松了一口气。看热闹似地朝壮汉的方向看去，一个大汉守在巷口，其余人朝里面走，一会儿后几个大汉出来同伙计使了一个眼色便进去。伙计们互相笑笑，又开始干活，周边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
秦月则盯着巷口，一会儿看到大叔扶着腰，满脸伤一瘸一拐靠着墙根走出来，手上提着那袋药也不见了，几个同样手提药袋的人相视一眼走过去，问了几句便颓然地跟着大叔离开。
小五瞠目结舌道：“这家医馆还有打手啊！”
秦月缓缓道：“有些病人会来闹，所以方记会养几个这样的人。”
小五拍拍胸口：“镇上的医馆真可怕！”
秦月看向那几人的背影，明白他们几个的药应该都被换了，大叔只是试水的人，其他人看情况不对，也只能吃闷亏。可那几人不是傻子，应该是看到麻黄后才掏钱订药付诊金。他们虽然被骗了，但也说明方记有麻黄。
小月知道方记卖药确实花样多，当下这种对症药十分紧俏，被宰也未必能拿到，就像他们一样。因此她想同上次一样自己取，对小五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咱们可以进去自己拿，然后放下钱，就相当于买了。”
小五神色不解看向她：“怎么拿，他们....能让你这么干吗？”
小月手托下巴，思考道：“先混进去，再等他们休息，然后没人再拿。”
小五觉得秦姑娘已经走火入魔：“怎么混进去啊，他们每日在一起干活，抬头不见低头见，咱们又不会隐身术。而且他们发现将我们当小偷报官，咱们可说不清。”
秦月旧时总是被逼着回答各种疑难杂症相关问题，在许多不相关的现象中找到关联，并在浩瀚的医术中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即使再艰难地境遇，她都想找到一些可能的机会：“你看那些伙计，一个个脸上都是倦色，这几日肯定很累，而且根据我观察，招了不少新人，大家可能未必很熟悉，所以混进去是有机会的。只要避开人，不会被人发现的。”
小五听后依然摇头，像个摇晃的铃铛一样：“可你是女子，还面容较好，就算穿上一样的衣服依然引人注意。”
秦月想想这确实是个问题，又思考片刻后突然看向小五：“我可以贴个假胡子穿上男装，这样看起来应该不像女子了吧！”
秦月在京城时为了方便出去玩，经常穿男装，画上粗眉，点上几颗痣，还挺像男人的。
小五盯着秦月的脸，想象她穿上男装后的模样。秦月个子不低，身高方面没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张脸。
他脑子闪过许多秦月束发穿男装的模样，不论哪种装扮，都是个俊俏的后生，他是男子，知道这样容貌的男子又多引人侧目，摇摇头：“外形上像男人，但还是太俊俏，太让人注意。”
秦月叹息：“装个普通男人太难，而且他们还见过我，小五，要不然你去？”
小五连忙拒绝：“我不敢，而且我也不认识药材，就算进去也不知道拿什么。”
秦月拍拍脑袋，她确实糊涂，怎么会想到让小五这样老实本分的人去偷东西。秦月无奈望天，心中呼唤上天给她一个提示，告诉她该如何拿到药材。
上天纹丝不动的闪着微亮的光芒，秦月知道问天也无用，但想到大婶越来越重的症状，只能冒一次险：“我要进去试试！”
小五担忧道：“别啊！”
“秦姑娘还真是勇气可嘉，将生死置之度外，太可贵了。”几声掌声在两人身后响起，同时而来的还有低沉中带着些讽刺的男声。
两人转身，小五看到一陌生男子，疑惑道：“公子是在同我们说话吗？”
秦月觉着声音熟悉，可那张生面孔让她不确定道：“哥？”
张惜施施然走过来：“还不错，没忘记哥哥的声音。”
小五不可置信道：“大哥，你是怎么变了一张脸的？”
张惜摸摸小五头：“乖，有时间给你和小六做一个，让你们两个玩。”
小五努力想半天才明白：“是面具啊？”
秦月同情小五，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她看到张惜第一眼就想到了，不过这人脸面具看着特别真，张惜可真有一双巧手，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会做手工活：“你怎么来了？”
张惜哼笑：“小月怎么出门也不和哥哥打个招呼。”
秦月撇嘴：“本想着买上药就回，也用不了多久，谁知道哪里也买不上，耽误好久。”
张惜道：“所以就要偷？”
秦月纠正：“我会付钱的，是拿。”
张惜装作误会模样：“原来是要拿啊，好进去吗？”
秦月不知张惜听了多少，争气的念头莫名冒出来，强装坚强：“我多熟悉这里，闭着眼走，也知道药在哪，怎么不行呢？”
张惜点头：“我妹妹真不错，顺便给我拿点儿补气血的药，你那好点儿的药都没有？”
“什么？”她还要给张惜拿药，那不是更会增加暴露危险。你自己怎么不去，武功那么好，简直探囊取物，只是这话秦月不能提，那样会显得她更菜。
秦月刚刚头脑一热，说了大话，现在不得不去：“给你拿跟人参怎么样，那个适合补气血。”
张惜爽快答应：“好啊，小时候没白对你好。”
秦月心中暗骂道：真能胡说八道，什么时候对我好了，同时心虚又增加一分。
秦月在小五担忧的目光中转身，然后慢吞吞向前大门走，想到她还得去找套合适的男装，他记得张惜背着个包袱。
秦月回头，慢吞吞道：“那个，大哥，你包袱里有男装吗？”
张惜缓缓道：“应该不太合身。”
秦月摆手：“宽松些好，长的部分压进去就行。”
张惜：“哦，那正好有套深色的，应该可以。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嗯......”秦月仰着头想，要是有个胡须最好，可他能有吗？
“这个要吗？”张惜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皮质人脸，问道。
“要！”秦月颓丧的脸笑成花，有了她还害怕什么认出，她爹妈活过来也认不出她了。
小月目不斜视低声道：“那里面说不定有吧！”
小五顺着小月视线看过去，微微叹息：秦姑娘依然不死心啊。
小五同小月走访这么多，也就这家医馆没说明，但没说明也不一定有：“小月，他们没直接说明，就说明里面弯弯绕。可能没有，虚晃一枪，退一万步，即使有，恐怕也不会轻易卖给咱们。”
突然，一道悲怆的叫喊打断两人，声音之大引得周边所有人的目光。
“你们为何要将药方中的麻黄换掉，我买的时候不是告诉我有的吗。”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拽住一个卸货的伙计问道。
伙计擦干头上的汗，满脸不耐烦说道：“大叔问错人了吧，去大堂问抓药的人。”
“这大叔糊涂了吧！”
“就是啊，问咱们干嘛？”
“疯子！”
大叔颓然地坐到地上，无力地说着，其他伙计依然忙着手里的活儿：“他们不让我进，只告诉我换的药功效也差不多，可看病的郎中看后说不对，我回来找他们，怎么也不给我，可当日买药的时候我是问好才买的。这副药可花了我们家三个月的伙食费啊！”
“不行，我要找他们，让他们给我退钱！”大叔目光从涣散变得坚定，从地上爬起来就朝方记里面走。
“站住，你不能进，这个门不能让外人进，你们几个拦住他。”看门的伙计拉住疯了一样的大叔，卸货的伙计立马扑向他。
“放开我，我要让掌柜还钱。”
“掌柜还钱，你可真疯了，掌柜都不在这儿，怎么还你钱。这么紧俏的药你都买上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就是换了一味药吗，放心，我们医馆的郎中都经验十足，不会吃出问题的。”
“你们说的真简单，不会吃出问题，这药是回去就我娘的命的，换了一味药效减弱，我娘怎么办。而且你们凑着这个时机，将药价提这么高，周边基地的药材拉你们这儿就能翻好几倍，不是坑人是什么，你们把钱给我退了。”
“卖出去的要怎么可能退了，万一你将药材换了或者加一些发现不了的东西，别的病人岂不是要遭殃，所以医馆的规矩就是卖出去的药不能退，至于药价，我们买药的价格也涨了，而且去全镇的医馆打听一下，哪家的价格不涨，所以别在这儿犯浑，赶快走吧！”
“不行，还我钱。”大叔不听他们狡辩，拉着伙计就是不撒手。
“你拽我干嘛，放开！”
“我要和掌柜说话，他是个好人，你们将掌柜叫出来，他一定会同意的。”
伙计使劲想将他拉走，但是拉不动：“掌柜不在店里。”
“你们骗我！”
秦月在方记呆了几个月也没见过掌柜的人，这个大叔凭什么如此肯定掌柜会帮他退药。
周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几个伙计交头接耳的商量，有个机灵的伙计看着形式不对跑进去。
秦月心道不好，方记是有打手的，那些人下手特别狠。转眼间，那个叫人的伙计就带着几个大汉出来，他们架住大叔就朝旁边的巷子走去。
“你们干嘛，放开我。”
几个伙计得到解放后松了一口气。看热闹似地朝壮汉的方向看去，一个大汉守在巷口，其余人朝里面走，一会儿后几个大汉出来同伙计使了一个眼色便进去。伙计们互相笑笑，又开始干活，周边看热闹的人也渐渐散了。
秦月则盯着巷口，一会儿看到大叔扶着腰，满脸伤一瘸一拐靠着墙根走出来，手上提着那袋药也不见了，几个同样手提药袋的人相视一眼走过去，问了几句便颓然地跟着大叔离开。
小五瞠目结舌道：“这家医馆还有打手啊！”
秦月缓缓道：“有些病人会来闹，所以方记会养几个这样的人。”
小五拍拍胸口：“镇上的医馆真可怕！”
秦月看向那几人的背影，明白他们几个的药应该都被换了，大叔只是试水的人，其他人看情况不对，也只能吃闷亏。可那几人不是傻子，应该是看到麻黄后才掏钱订药付诊金。他们虽然被骗了，但也说明方记有麻黄。
小月知道方记卖药确实花样多，当下这种对症药十分紧俏，被宰也未必能拿到，就像他们一样。因此她想同上次一样自己取，对小五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咱们可以进去自己拿，然后放下钱，就相当于买了。”
小五神色不解看向她：“怎么拿，他们....能让你这么干吗？”
小月手托下巴，思考道：“先混进去，再等他们休息，然后没人再拿。”
小五觉得秦姑娘已经走火入魔：“怎么混进去啊，他们每日在一起干活，抬头不见低头见，咱们又不会隐身术。而且他们发现将我们当小偷报官，咱们可说不清。”
秦月旧时总是被逼着回答各种疑难杂症相关问题，在许多不相关的现象中找到关联，并在浩瀚的医术中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法，即使再艰难地境遇，她都想找到一些可能的机会：“你看那些伙计，一个个脸上都是倦色，这几日肯定很累，而且根据我观察，招了不少新人，大家可能未必很熟悉，所以混进去是有机会的。只要避开人，不会被人发现的。”
小五听后依然摇头，像个摇晃的铃铛一样：“可你是女子，还面容较好，就算穿上一样的衣服依然引人注意。”
秦月想想这确实是个问题，又思考片刻后突然看向小五：“我可以贴个假胡子穿上男装，这样看起来应该不像女子了吧！”
秦月在京城时为了方便出去玩，经常穿男装，画上粗眉，点上几颗痣，还挺像男人的。
小五盯着秦月的脸，想象她穿上男装后的模样。秦月个子不低，身高方面没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张脸。
他脑子闪过许多秦月束发穿男装的模样，不论哪种装扮，都是个俊俏的后生，他是男子，知道这样容貌的男子又多引人侧目，摇摇头：“外形上像男人，但还是太俊俏，太让人注意。”
秦月叹息：“装个普通男人太难，而且他们还见过我，小五，要不然你去？”
小五连忙拒绝：“我不敢，而且我也不认识药材，就算进去也不知道拿什么。”
秦月拍拍脑袋，她确实糊涂，怎么会想到让小五这样老实本分的人去偷东西。秦月无奈望天，心中呼唤上天给她一个提示，告诉她该如何拿到药材。
上天纹丝不动的闪着微亮的光芒，秦月知道问天也无用，但想到大婶越来越重的症状，只能冒一次险：“我要进去试试！”
小五担忧道：“别啊！”
“秦姑娘还真是勇气可嘉，将生死置之度外，太可贵了。”几声掌声在两人身后响起，同时而来的还有低沉中带着些讽刺的男声。
两人转身，小五看到一陌生男子，疑惑道：“公子是在同我们说话吗？”
秦月觉着声音熟悉，可那张生面孔让她不确定道：“哥？”
张惜施施然走过来：“还不错，没忘记哥哥的声音。”
小五不可置信道：“大哥，你是怎么变了一张脸的？”
张惜摸摸小五头：“乖，有时间给你和小六做一个，让你们两个玩。”
小五努力想半天才明白：“是面具啊？”
秦月同情小五，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她看到张惜第一眼就想到了，不过这人脸面具看着特别真，张惜可真有一双巧手，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会做手工活：“你怎么来了？”
张惜哼笑：“小月怎么出门也不和哥哥打个招呼。”
秦月撇嘴：“本想着买上药就回，也用不了多久，谁知道哪里也买不上，耽误好久。”
张惜道：“所以就要偷？”
秦月纠正：“我会付钱的，是拿。”
张惜装作误会模样：“原来是要拿啊，好进去吗？”
秦月不知张惜听了多少，争气的念头莫名冒出来，强装坚强：“我多熟悉这里，闭着眼走，也知道药在哪，怎么不行呢？”
张惜点头：“我妹妹真不错，顺便给我拿点儿补气血的药，你那好点儿的药都没有？”
“什么？”她还要给张惜拿药，那不是更会增加暴露危险。你自己怎么不去，武功那么好，简直探囊取物，只是这话秦月不能提，那样会显得她更菜。
秦月刚刚头脑一热，说了大话，现在不得不去：“给你拿跟人参怎么样，那个适合补气血。”
张惜爽快答应：“好啊，小时候没白对你好。”
秦月心中暗骂道：真能胡说八道，什么时候对我好了，同时心虚又增加一分。
秦月在小五担忧的目光中转身，然后慢吞吞向前大门走，想到她还得去找套合适的男装，他记得张惜背着个包袱。
秦月回头，慢吞吞道：“那个，大哥，你包袱里有男装吗？”
张惜缓缓道：“应该不太合身。”
秦月摆手：“宽松些好，长的部分压进去就行。”
张惜：“哦，那正好有套深色的，应该可以。还需要什么东西吗？”
“嗯......”秦月仰着头想，要是有个胡须最好，可他能有吗？
“这个要吗？”张惜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皮质人脸，问道。
“要！”秦月颓丧的脸笑成花，有了她还害怕什么认出，她爹妈活过来也认不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