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已停止检查，几个小兵跑过去关门，刚到来的士兵围成一道墙，费力地抵住那群激动的人。
要出城门的人都在对着整装待发的士兵嚷嚷：“为何要关门，快开门，让我们出去。”
那些士兵岿然不动，任凭这些人的拳头打在身上。
小五急哄哄跑过来：“小月，这些士兵为何如此。”
周边人声鼎沸，秦月也摸不着头脑，她转头想问问张惜，可却没有看见他的影子，想了想对小五道：“咱们从两边人少的地方超前走，若有机会可以问清楚。”
虽然路两旁的人比中间少些，但也是人挤人，两人费不少劲才挪到前面。小五还不忘推着他的板车。
比起站在中心人激动地拼命冲出去，两边的人更多是观望。
两个大叔对着抽烟，一人道：“你说这当兵的天天是没事干了吗，三天两头搞这些奇怪的事情，莫名其妙不让人出城，难道他来养活着这些人啊？”
“他们不就是这样吗，三天两头不搞些事情，就显示不出重要性，前几个月出告示南街要解除宵禁，还没过五日，几个夜巡的官员竟然将南街的几个小贩赶走，摊子都收走。如此反复无常，能与不能全靠他们一张嘴。这次也差不多，等一会儿或许就能出了。”
“我怎么觉得这次同以往不太一样，这些士兵看着比那些衙役靠谱啊。”
“看着靠谱有什么用，都是官家的人，一样的。”
秦月和小五像两个新瓜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前面这两个看着不太着调，但好像句句在理的大叔。
小五犹豫道：“那咱们在这儿等等吧。”
秦月茫然点头。
突如而来“噼里啪啦”的声响震惊了城门前所有人，大家伸长了脖子望向声音来源方向。
刚刚聊天的大叔疑惑道：“谁家放鞭炮？”
旁边的大叔摇摇头：“这声音可比过年时放的鞭炮声大，难道是新出的，可今日也不逢年过节，放什么鞭炮。”
秦月和小五却没什么心情好奇鞭炮的事，他们只盼着城门能开，可随着月光偏移，希望越来越渺茫。尽管如此，秦月和小五四只眼睛紧盯城门，生怕放过一点儿可能。
小五凑过来对秦月道：“那个人是他们的头吧，带着几个人去哪了？”
从城楼上下来个配着剑的人带着做人墙的士兵走到一边，那边像声音来源的地方：“他们应该是去查鞭炮声。”
“放鞭炮还要查啊，难道镇里不让放鞭炮啊。”
秦月没在这里待很久，自然不知道，猜测道：“可能有什么新的规定吧。”
谁都没注意，一个小孩子已经穿越人群将城门打开了，此时一道低沉的声响在秦月和小五身后响起：“赶快出城。”
两人一愣，疑惑不是不让出吗，可抬头之时才发现城门已经开了一个小口子，秦月快速看向旁边的士兵，好像没人发现，立刻对小五道：“快走。”
小五害怕带刀的士兵将他抓走，但也担心他娘的病，看到陆陆续续有人朝那边走，他鼓起勇气推着车向城门跑。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开着的城门朝那里跑去，拦人的士兵也发现身后的口子，只是他们已经被疯狂的人潮冲散，只能大呼着其他人来阻挡。势如破竹的人潮似乎如奔腾的洪水流向城门，即使士兵将剑和刀全部举出威慑，也不能阻止分毫。
秦月也随着人群涌向城门，她目光紧系小五，祈祷他能顺利出去。
“擅闯城门者，按罪论处。大家都回来。”刚刚前去查看鞭炮的兵头子大声嘶吼着。他刚刚担心意外，所以带着人去查看何处而来的鞭炮声，只是找了半天只听到声音未找到其源，回来就看到这副混乱的景象，吓地腿软。
齐将军下令早半个时辰关城门，同时不能引起民众恐慌，所以他先带一队士兵阻碍人们朝前走，然后迅速关大门，只要将门关上，任凭这些人再怎么闹，也没办法。
本来一切都顺利，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场面失控。
“快，拿出信号弹！”兵头子脑子飞速想办法，只能同将军要救援，他急忙对旁边的小兵吼道。
信号弹发走，兵头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有几个月他就能晋升一级，按照将军的脾气，他将事情办成这样，不光晋升的事没戏，他不会有好下场。
兵头子看着面前混乱，咬牙切齿想到底是谁放的鞭炮，若让他知道，一定剥皮抽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月费劲吃奶的劲，还是被挤到一边，所有人都在超前挤，谁也不让谁。
她呼哧呼哧在一旁喘着粗气，想着怎么能挤进去，可瞅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个空档。
秦月只能等这波人浪先过去再说，旁边正好有棵树，她抱着树枝，蹬着树干向前张望，小五瘦弱的身躯如小鱼般在人群里穿梭，好在他有一辆车，不容易被挤走。看着他走到城门口，出了大门，秦月放下心，从树上下来。
“全都回去，都回去。”随着不少人冲出去，城门楼前的人不再那么多，士兵已经重新筑起了人墙，许多人被挡住，秦月心道不好。
蹬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秦月回头看到乌泱泱的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向着边驶来，同时每个人手持鞭子，边跑边抽向路过行人，有些人并未要出城，只是路过便被抽倒。
几十人的马上军人如秋风过境般制止路过之人，走进时更是使劲抽向拥挤的人群，许多人都被放倒，原来向前冲的人如惊弓之鸟向四处散，兵头子见状立即指挥小兵关上城门。
秦月见状也朝后跑，可身后的人群却猛地向她挤来，她突然向前栽过去，秦月吓得急忙蒙住脸，就算倒地也不能伤害脸啊。
可她没有预想倒地，反而被一双有力的手拽到一边，秦月睁开眼看到救他之人，喃喃道：张惜。那一刻，秦月跳了一晚上的心平稳下来，眼前混乱的场景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张惜观察前面的状况，然后拉着她朝前走，在一个拐角处街口蹲下来，这个位置能看到城门前的状况，又不会被波及。
秦月混乱许久的脑子清明起来，她扬起头问张惜：“你没跑出去吗？”
张惜低头神色淡然，声音拖着老长：“对啊。”
秦月有些奇怪他为何这样说话，这不是他的风格。可心中有些窃喜，张惜这样又高又状还会武功的人竟然也没跑出去，看来她没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没出去，咱们一会儿还能出去吗？”
张惜朝城门口努努嘴：“应该没戏了。”
秦月抬头发现齐鹏威风凛凛地骑着马立在城门前，没有一个人再敢朝城门走：“今日关城门不寻常啊。”
张惜哼道：“确实有些奇怪。”
秦月眯起眼观察这些士兵，发现后来的这些士兵都带了一个黑色的面罩，而原来守城的士兵却没有，她杵杵张惜：“那个黑色的面罩不是军队的配置吧！”
经秦月这么说，他也觉得齐鹏一行人打扮有些不寻常：“对，那时探子的配置，普通士兵不会有。”
秦月将手捂到胸口，原来舒缓的神经又紧张起来，甚至比原来还要严重，张惜见秦月许久不说话，低头发现她头上有一层薄汗：“秦月，你不舒服吗？”
秦月扬起苍白的脸：“我知道他们为何要提前关城门了。”
“为何？”
秦月目光投向那群士兵，缓缓道：“城中发生瘟疫了。”
张惜吃惊道：“什么？”
两人来到一处空屋子，张惜生起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爆出的火星将黑乎乎的屋子照亮。
张惜带着秦月四拐八绕来到这里，秦月看向四周，屋中没有多少家具，但是窗门完整，屋内干净，甚至还有两个床，房间也大。她甚至都没看到屋顶上有蜘蛛网，看着不像闲置的房子：“你如何找到这样好的房子。”
张惜低头拨弄柴胡，心不在焉道：“城里有许多这样出租的房子，有中间人管理。”
“哦，还有这样的人啊，那你也太神了，这么快就能找到这样好的房子，要是我得看不少呢。”秦月还以为他们今日出不了城要流落街头，能住在这儿也不惨。
张惜轻笑，这丫头怎么这样简单，他说什么他都信。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这么快签下一套房，这里只是皇锦司的据点：“房子你就别担心，为何你觉得城中有瘟疫，若有瘟疫，不会如此安静。”
秦月伸出手烤火：“我也是猜测，最明显的就是城中生病的人很多，而且症状相似，虽说冬日生这种病的人会增加，但士兵全部带上蒙面就很奇怪，唯一的解释就是防止近距离感染，而关城门则是为了阻断人员流动，感染其他地方。”
张惜问：“若真是瘟疫，那北祈镇会怎样。”
秦月忧虑道：“瘟疫会死人，现在想起来小五娘的病症应该就是来北祈镇走亲戚时染上。我当时没同小二姐细说，其实她娘的病很重，一般的发热流涕休息几日就会痊愈，而瘟疫病症会逐渐加重，有些人抗不过去就会死。”
张惜若有所思道：“明日应该能见分晓。”
要出城门的人都在对着整装待发的士兵嚷嚷：“为何要关门，快开门，让我们出去。”
那些士兵岿然不动，任凭这些人的拳头打在身上。
小五急哄哄跑过来：“小月，这些士兵为何如此。”
周边人声鼎沸，秦月也摸不着头脑，她转头想问问张惜，可却没有看见他的影子，想了想对小五道：“咱们从两边人少的地方超前走，若有机会可以问清楚。”
虽然路两旁的人比中间少些，但也是人挤人，两人费不少劲才挪到前面。小五还不忘推着他的板车。
比起站在中心人激动地拼命冲出去，两边的人更多是观望。
两个大叔对着抽烟，一人道：“你说这当兵的天天是没事干了吗，三天两头搞这些奇怪的事情，莫名其妙不让人出城，难道他来养活着这些人啊？”
“他们不就是这样吗，三天两头不搞些事情，就显示不出重要性，前几个月出告示南街要解除宵禁，还没过五日，几个夜巡的官员竟然将南街的几个小贩赶走，摊子都收走。如此反复无常，能与不能全靠他们一张嘴。这次也差不多，等一会儿或许就能出了。”
“我怎么觉得这次同以往不太一样，这些士兵看着比那些衙役靠谱啊。”
“看着靠谱有什么用，都是官家的人，一样的。”
秦月和小五像两个新瓜蛋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前面这两个看着不太着调，但好像句句在理的大叔。
小五犹豫道：“那咱们在这儿等等吧。”
秦月茫然点头。
突如而来“噼里啪啦”的声响震惊了城门前所有人，大家伸长了脖子望向声音来源方向。
刚刚聊天的大叔疑惑道：“谁家放鞭炮？”
旁边的大叔摇摇头：“这声音可比过年时放的鞭炮声大，难道是新出的，可今日也不逢年过节，放什么鞭炮。”
秦月和小五却没什么心情好奇鞭炮的事，他们只盼着城门能开，可随着月光偏移，希望越来越渺茫。尽管如此，秦月和小五四只眼睛紧盯城门，生怕放过一点儿可能。
小五凑过来对秦月道：“那个人是他们的头吧，带着几个人去哪了？”
从城楼上下来个配着剑的人带着做人墙的士兵走到一边，那边像声音来源的地方：“他们应该是去查鞭炮声。”
“放鞭炮还要查啊，难道镇里不让放鞭炮啊。”
秦月没在这里待很久，自然不知道，猜测道：“可能有什么新的规定吧。”
谁都没注意，一个小孩子已经穿越人群将城门打开了，此时一道低沉的声响在秦月和小五身后响起：“赶快出城。”
两人一愣，疑惑不是不让出吗，可抬头之时才发现城门已经开了一个小口子，秦月快速看向旁边的士兵，好像没人发现，立刻对小五道：“快走。”
小五害怕带刀的士兵将他抓走，但也担心他娘的病，看到陆陆续续有人朝那边走，他鼓起勇气推着车向城门跑。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开着的城门朝那里跑去，拦人的士兵也发现身后的口子，只是他们已经被疯狂的人潮冲散，只能大呼着其他人来阻挡。势如破竹的人潮似乎如奔腾的洪水流向城门，即使士兵将剑和刀全部举出威慑，也不能阻止分毫。
秦月也随着人群涌向城门，她目光紧系小五，祈祷他能顺利出去。
“擅闯城门者，按罪论处。大家都回来。”刚刚前去查看鞭炮的兵头子大声嘶吼着。他刚刚担心意外，所以带着人去查看何处而来的鞭炮声，只是找了半天只听到声音未找到其源，回来就看到这副混乱的景象，吓地腿软。
齐将军下令早半个时辰关城门，同时不能引起民众恐慌，所以他先带一队士兵阻碍人们朝前走，然后迅速关大门，只要将门关上，任凭这些人再怎么闹，也没办法。
本来一切都顺利，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场面失控。
“快，拿出信号弹！”兵头子脑子飞速想办法，只能同将军要救援，他急忙对旁边的小兵吼道。
信号弹发走，兵头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有几个月他就能晋升一级，按照将军的脾气，他将事情办成这样，不光晋升的事没戏，他不会有好下场。
兵头子看着面前混乱，咬牙切齿想到底是谁放的鞭炮，若让他知道，一定剥皮抽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秦月费劲吃奶的劲，还是被挤到一边，所有人都在超前挤，谁也不让谁。
她呼哧呼哧在一旁喘着粗气，想着怎么能挤进去，可瞅了半天也没发现一个空档。
秦月只能等这波人浪先过去再说，旁边正好有棵树，她抱着树枝，蹬着树干向前张望，小五瘦弱的身躯如小鱼般在人群里穿梭，好在他有一辆车，不容易被挤走。看着他走到城门口，出了大门，秦月放下心，从树上下来。
“全都回去，都回去。”随着不少人冲出去，城门楼前的人不再那么多，士兵已经重新筑起了人墙，许多人被挡住，秦月心道不好。
蹬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秦月回头看到乌泱泱的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向着边驶来，同时每个人手持鞭子，边跑边抽向路过行人，有些人并未要出城，只是路过便被抽倒。
几十人的马上军人如秋风过境般制止路过之人，走进时更是使劲抽向拥挤的人群，许多人都被放倒，原来向前冲的人如惊弓之鸟向四处散，兵头子见状立即指挥小兵关上城门。
秦月见状也朝后跑，可身后的人群却猛地向她挤来，她突然向前栽过去，秦月吓得急忙蒙住脸，就算倒地也不能伤害脸啊。
可她没有预想倒地，反而被一双有力的手拽到一边，秦月睁开眼看到救他之人，喃喃道：张惜。那一刻，秦月跳了一晚上的心平稳下来，眼前混乱的场景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张惜观察前面的状况，然后拉着她朝前走，在一个拐角处街口蹲下来，这个位置能看到城门前的状况，又不会被波及。
秦月混乱许久的脑子清明起来，她扬起头问张惜：“你没跑出去吗？”
张惜低头神色淡然，声音拖着老长：“对啊。”
秦月有些奇怪他为何这样说话，这不是他的风格。可心中有些窃喜，张惜这样又高又状还会武功的人竟然也没跑出去，看来她没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没出去，咱们一会儿还能出去吗？”
张惜朝城门口努努嘴：“应该没戏了。”
秦月抬头发现齐鹏威风凛凛地骑着马立在城门前，没有一个人再敢朝城门走：“今日关城门不寻常啊。”
张惜哼道：“确实有些奇怪。”
秦月眯起眼观察这些士兵，发现后来的这些士兵都带了一个黑色的面罩，而原来守城的士兵却没有，她杵杵张惜：“那个黑色的面罩不是军队的配置吧！”
经秦月这么说，他也觉得齐鹏一行人打扮有些不寻常：“对，那时探子的配置，普通士兵不会有。”
秦月将手捂到胸口，原来舒缓的神经又紧张起来，甚至比原来还要严重，张惜见秦月许久不说话，低头发现她头上有一层薄汗：“秦月，你不舒服吗？”
秦月扬起苍白的脸：“我知道他们为何要提前关城门了。”
“为何？”
秦月目光投向那群士兵，缓缓道：“城中发生瘟疫了。”
张惜吃惊道：“什么？”
两人来到一处空屋子，张惜生起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爆出的火星将黑乎乎的屋子照亮。
张惜带着秦月四拐八绕来到这里，秦月看向四周，屋中没有多少家具，但是窗门完整，屋内干净，甚至还有两个床，房间也大。她甚至都没看到屋顶上有蜘蛛网，看着不像闲置的房子：“你如何找到这样好的房子。”
张惜低头拨弄柴胡，心不在焉道：“城里有许多这样出租的房子，有中间人管理。”
“哦，还有这样的人啊，那你也太神了，这么快就能找到这样好的房子，要是我得看不少呢。”秦月还以为他们今日出不了城要流落街头，能住在这儿也不惨。
张惜轻笑，这丫头怎么这样简单，他说什么他都信。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这么快签下一套房，这里只是皇锦司的据点：“房子你就别担心，为何你觉得城中有瘟疫，若有瘟疫，不会如此安静。”
秦月伸出手烤火：“我也是猜测，最明显的就是城中生病的人很多，而且症状相似，虽说冬日生这种病的人会增加，但士兵全部带上蒙面就很奇怪，唯一的解释就是防止近距离感染，而关城门则是为了阻断人员流动，感染其他地方。”
张惜问：“若真是瘟疫，那北祈镇会怎样。”
秦月忧虑道：“瘟疫会死人，现在想起来小五娘的病症应该就是来北祈镇走亲戚时染上。我当时没同小二姐细说，其实她娘的病很重，一般的发热流涕休息几日就会痊愈，而瘟疫病症会逐渐加重，有些人抗不过去就会死。”
张惜若有所思道：“明日应该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