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在下东京卐字会，「清风」。”
李念挺了挺胸膛，自信地道出了响亮的名号。
「清风」，也是她目前SNS上的网名。
“什么？”
“东卍的人？”
小混混们相互交流，李念也给足了他们交流的时间。为首的山田的眼神黯淡下来，青筋爬上额头，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跳动着。
“我们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手下留情啊！”山田吼道。
李念摆手示意。
这本是格斗前的“准备好了”的信号，落在山田眼里却是赤裸裸的挑衅。他没有叫人，而是抡起拳头就往李念脸上砸。
他是个没有底线的人。
看不顺眼的人就教训。别以为他会为小弟出头，教唆岸明出来围殴羽宫一虎，纯纯是因为他手痒。
摆出大哥一样偏心的姿态，也仅仅是享受众人的吹捧罢了。
恶意终于收敛不住，像李念这样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弱者正是最佳的发泄对象！
羽宫一虎看到李念站着不动，心不知不觉被吊起来了。
然而李念内心想的是——
这人的步伐好没章法啊。
思罢，她左手放在背后，仅凭右手卸了对方的力。山田反应过来，肚子上又挨了一脚，被揪着领子甩回人堆里去。
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以前看武侠剧的时候，总有高手单手过招还游刃有余。李念当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如此自信。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她从未和门外汉打过架，这是武者应当遵守的规定。
“你以为自己很强吗？”李念冷冷发话。
山田抹了抹脸，五官皱在一起，恶狠狠地发话：“一起上！把她打毁容！”
李念无端生出一阵厌恶，血红色的眼眸开始散发寒意。有几个胆大的率先冲上去，李念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老大都这么菜，小弟又算上什么呢？
看着自己带来的人无一例外被放倒后，山田慌了。
他指着李念背后的羽宫一虎骂道：“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把岸明的腿踩断了！！就因为他想取乐子！！”
“所以呢？”李念歪头，“你在向我控诉什么？”
她当然知道是羽宫一虎有错在先。
山田咽了一口唾沫，冷笑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为了你男人……”
李念猜到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直接踹了他一脚。
“呐，我问你们，你们为何认这样的烂人为老大？”李念冷冷发问，“这家伙一副“老子最强”的态度，结果实力还不如我一个女生。”
这是欺负弱者欺负惯了。
这帮小混混全都是门外汉，李念也着实不想再下手。
东卍的人除了武小道，哪个没有点格斗功底？这也多亏了有慕强心理的佐野万次郎，从不拉战五渣进来。
没想到真的会有毫无功底的家伙出来欺负人，也不怕被欺负回去。
“你懂什么！！？”其中一个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
李念耸了耸肩：“不想和你们打，带上你们的老大走吧。”
被踹到意识不清的山田迷迷糊糊地被自己的小弟拖走了。
李念：“等一下！”
“？”
李念把球棒递回去：“球棒忘拿了。”
其中一个男生一言难尽地接过球棒。早就听说不良不好当，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
岸明观察了一下，打算偷偷摸摸地跟着大部队溜走，没想到李念拽住了他的衣摆。
“你留下。”
岸明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他真的不想惹事，他什么都不想追究，只想快点逃离现场，回到正常的生活去啊！
“还有……什么事吗？”
李念把他拉到羽宫一虎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羽宫一虎，简简单单作了个评估。
“我救了你。”李念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多管闲事。”羽宫一虎“啧”了一声。
“岸明。是这样叫的吧？你站这。”李念让他站到羽宫一虎面前。
羽宫一虎和岸明都不明所以。尤其是岸明，面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羽宫一虎，根本无法好好站立，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退缩。
“一虎，”李念喊道，“等会你不能还手。”
“哈！？”羽宫一虎怒极，“你当我死的吗？”
要教训他！？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羽宫一虎咬牙道，“我又不是死人，我终究会复仇的，等着吧，李念，你也是其中之一！！”
“但我现在救了你唉！”李念瞪大眼睛。
羽宫一虎冷哼一声，但没再说话，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无话可说。
然而李念心里已经默认他答应了。
“岸明，打他吧！别客气！”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颤颤巍巍的岸明：女神……不，女侠，他害怕啊！！
“放心，有我在呢。”李念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摆出了“请”的动作。
岸明只好闭着眼，拳头胡乱地往羽宫一虎身上砸。什么都看不到，唯有拳头上的肉感是真实感受到的。
他突然想起这段时间经常发作的噩梦。
羽宫一虎歪着头，像是兴趣使然般笑着，把他当奴隶一样对待。
那铃铛声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现在似乎全都消散了。
羽宫一虎真的没有还手。
岸明睁开眼，发现羽宫一虎只是紧紧咬着牙关，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好像在说“我绝不会放过你”。
岸明又一下子软下来了。
李念见状，拍了一下羽宫一虎：“禁止眼神攻击。”
羽宫一虎的眼神攻击瞬间对准李念。
李念扶额，干脆对岸明说：“你直接糊他一脸就好了。”
“但是……”
李念：“你要当一辈子窝囊废吗？要是你一直是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格，我只能说你还挺适合被欺负的。”
岸明皱眉。
李念盯着他的腿，故意嘲讽道：“你的腿不疼了吗？手术花了多少钱？”
岸明抿着嘴不说话。
“花的是家里的钱吧？”李念继续加大火力，“也对，对你来说，忍一时风平浪静，被欺负了就认命了，反正也不太在意自己。但是对关心你的人来说，你的每次受伤都是他们的负担，无论是物质上还是心理上都是！
“这么看来，甘愿被别人欺负的你，可真会给别人添麻烦。”
“添麻烦”这三个字精准触碰樱花人的基因。
“我没有！”岸明倔强地抬起头。
不想受伤。他受够了每次回家面对母亲关切眼神时，只能支支吾吾说“都是自己不小心”的自己了。
有些事情说不出口，那就干脆不要让它发生啊！
不想被欺负就强硬起来啊！岸明！
他鼓励着自己，像发泄一般揍了羽宫一虎一顿。
羽宫一虎此刻最恨的却不是他，而是一旁观望的李念。
“好了好了。”李念喊停，又揪了揪羽宫一虎的衣摆，“一虎，最后一个要求——
“跟岸明说对不起。”
羽宫一虎彻底破防了：“你这家伙，我都让他报复回来了，你还想怎样！？”
这话说出去都感到一阵羞耻。
“那换一个，跟岸明说‘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当初的我是一个没脑子的傻子，竟对您这样的王子殿下下手，是我鬼迷心窍了’。”
“你有病吧！？”羽宫一虎怒骂。
“噗！”岸明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随后弱弱说道，“女侠，其实没必要……”
李念根本不理会岸明，而是对着羽宫一虎面无表情道：“那就再加一句‘您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帅的人……’”
“够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羽宫一虎被气到没脾气了，生怕李念还说出什么恶心他的话。
他望着岸明，看到了对方别扭的站姿，没来由地生出了不自在的感觉。这个人可真弱啊，当初有人把他带到芭流霸罗，他还一脸神往的白痴模样，估计当时也想不到自己是被人送去当沙包的吧？
被打了也不能还手，这是沙包的职责。
但是情况对调，刚刚这个叫岸明的，确实不想打他。真是个怕事的窝囊废，明明处于有利位置，还不敢出手。
“之前对不住了，我错了。”羽宫一虎生硬道。
岸明愣愣地站着。
这一刻的心情是怎样的，要他说的话，那就是太爽了。
不是解气，而是一种轻松感。压在自己头顶的乌云消散了，天空一下子晴朗起来。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他不知道李念的名字。
但他记住了她的名号——
「清风」吗……
岸明对李念道：“谢谢你。”
岸明捏了捏拳头，发自内心地感叹：“我现在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李念就赶人走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后面没你的事了。”
“好……”岸明担忧地望着她和羽宫一虎。她到底和羽宫一虎什么关系？
心里猜测着，却迟迟没有问出来。
临走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李念说：“那个，羽宫他……两天没吃饭了。”
就是因为东卍的人都在找羽宫一虎，他不敢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曾经追随他的人也纷纷使他为敌。
芭流霸罗已经被东卍合并了啊！
他的同伴再次变成了敌人。
山田就是观望了好几天，确定对方孤立无援后，才想着要找他麻烦的。
两天没吃饭，羽宫一虎是怎么撑过来的？李念皱眉，没想到这人倔得连饭都不吃。
“我知道了。”李念挥了挥手，“拜拜。”
岸明这才一身轻松地离开这里。
他感觉自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走到外面的岸明才看到，本来该离开的山田一行人，全都东倒西歪地躺在路边。这里的人很少，但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会在意。
因为他们都是小混混，小混混打架，在这个年代再常见不过了。路过的人看到他们的打扮，恨不得远离。
很明显，出手的是那个站在自行车边的长发口罩男。
看到岸明，三途扯了扯口罩深吸一口气，刚刚施展了些拳脚，还没缓过来。
“里面还没结束吗？”
岸明有些害怕对方，但也能猜出他和李念是一伙的。“那个女孩好像还有事和羽宫谈……”
“我知道了。”三途淡淡回应。从刚刚那几个小混混的嘴中，也套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的这个队员真的很爱多管闲事。但还挺幸运的，一下子找到东卍最近的目标。
……
巷子内，李念扶起羽宫一虎。羽宫一虎满脸嫌恶，但是他现在身体很虚弱，虽然能自己正常行走，但什么时候晕倒就很难断定了。
她的身体很纤细，却非常有力。羽宫一虎途中脚软了一下就要往前摔，却被稳稳当当地扶着，心里有口气一直咽不下去，却不得不受着。
真难看啊。
他暗自龇了龇牙。
李念毫不在意，估摸着快到饭点了，朝他扬扬下巴：“走吧，先吃饭。”
羽宫一虎：“……”
三途很快就看到李念和羽宫一虎出来了。让他意外的是，李念居然会扶着羽宫一虎，仿佛两人是什么要好的朋友一样。
“三途，谢谢你等我，还帮我看车。”
三途颔首。
在日本，自行车是不能随便停的，被检查人员发现可是会受到处罚的。李念一开始没有想那么多，看到三途默默守在外面才意识到日本有这条规定。
说罢，李念就让三途去扶羽宫一虎，自己跑去自行车那，从包里掏出两瓶药剂递给羽宫一虎。
“送你了，敷伤口的。”
从接触到羽宫一虎的瞬间，三途的脸上就写满了厌恶：“为什么我非要扶他不可？”
“因为一虎现在可不经摔。”李念推着自行车，在前头带路，自然也没有看到身后两人互相眼神攻击。
三途春千夜：东卍的叛徒！
羽宫一虎：Mikey的走狗！
空中看不见的火花在激烈地碰撞。
李念挺了挺胸膛，自信地道出了响亮的名号。
「清风」，也是她目前SNS上的网名。
“什么？”
“东卍的人？”
小混混们相互交流，李念也给足了他们交流的时间。为首的山田的眼神黯淡下来，青筋爬上额头，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跳动着。
“我们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手下留情啊！”山田吼道。
李念摆手示意。
这本是格斗前的“准备好了”的信号，落在山田眼里却是赤裸裸的挑衅。他没有叫人，而是抡起拳头就往李念脸上砸。
他是个没有底线的人。
看不顺眼的人就教训。别以为他会为小弟出头，教唆岸明出来围殴羽宫一虎，纯纯是因为他手痒。
摆出大哥一样偏心的姿态，也仅仅是享受众人的吹捧罢了。
恶意终于收敛不住，像李念这样看上去光鲜亮丽的弱者正是最佳的发泄对象！
羽宫一虎看到李念站着不动，心不知不觉被吊起来了。
然而李念内心想的是——
这人的步伐好没章法啊。
思罢，她左手放在背后，仅凭右手卸了对方的力。山田反应过来，肚子上又挨了一脚，被揪着领子甩回人堆里去。
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以前看武侠剧的时候，总有高手单手过招还游刃有余。李念当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如此自信。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她从未和门外汉打过架，这是武者应当遵守的规定。
“你以为自己很强吗？”李念冷冷发话。
山田抹了抹脸，五官皱在一起，恶狠狠地发话：“一起上！把她打毁容！”
李念无端生出一阵厌恶，血红色的眼眸开始散发寒意。有几个胆大的率先冲上去，李念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老大都这么菜，小弟又算上什么呢？
看着自己带来的人无一例外被放倒后，山田慌了。
他指着李念背后的羽宫一虎骂道：“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他把岸明的腿踩断了！！就因为他想取乐子！！”
“所以呢？”李念歪头，“你在向我控诉什么？”
她当然知道是羽宫一虎有错在先。
山田咽了一口唾沫，冷笑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为了你男人……”
李念猜到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直接踹了他一脚。
“呐，我问你们，你们为何认这样的烂人为老大？”李念冷冷发问，“这家伙一副“老子最强”的态度，结果实力还不如我一个女生。”
这是欺负弱者欺负惯了。
这帮小混混全都是门外汉，李念也着实不想再下手。
东卍的人除了武小道，哪个没有点格斗功底？这也多亏了有慕强心理的佐野万次郎，从不拉战五渣进来。
没想到真的会有毫无功底的家伙出来欺负人，也不怕被欺负回去。
“你懂什么！！？”其中一个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毛。
李念耸了耸肩：“不想和你们打，带上你们的老大走吧。”
被踹到意识不清的山田迷迷糊糊地被自己的小弟拖走了。
李念：“等一下！”
“？”
李念把球棒递回去：“球棒忘拿了。”
其中一个男生一言难尽地接过球棒。早就听说不良不好当，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
岸明观察了一下，打算偷偷摸摸地跟着大部队溜走，没想到李念拽住了他的衣摆。
“你留下。”
岸明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他真的不想惹事，他什么都不想追究，只想快点逃离现场，回到正常的生活去啊！
“还有……什么事吗？”
李念把他拉到羽宫一虎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羽宫一虎，简简单单作了个评估。
“我救了你。”李念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多管闲事。”羽宫一虎“啧”了一声。
“岸明。是这样叫的吧？你站这。”李念让他站到羽宫一虎面前。
羽宫一虎和岸明都不明所以。尤其是岸明，面对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羽宫一虎，根本无法好好站立，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退缩。
“一虎，”李念喊道，“等会你不能还手。”
“哈！？”羽宫一虎怒极，“你当我死的吗？”
要教训他！？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羽宫一虎咬牙道，“我又不是死人，我终究会复仇的，等着吧，李念，你也是其中之一！！”
“但我现在救了你唉！”李念瞪大眼睛。
羽宫一虎冷哼一声，但没再说话，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无话可说。
然而李念心里已经默认他答应了。
“岸明，打他吧！别客气！”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颤颤巍巍的岸明：女神……不，女侠，他害怕啊！！
“放心，有我在呢。”李念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摆出了“请”的动作。
岸明只好闭着眼，拳头胡乱地往羽宫一虎身上砸。什么都看不到，唯有拳头上的肉感是真实感受到的。
他突然想起这段时间经常发作的噩梦。
羽宫一虎歪着头，像是兴趣使然般笑着，把他当奴隶一样对待。
那铃铛声成了他挥之不去的阴影。
现在似乎全都消散了。
羽宫一虎真的没有还手。
岸明睁开眼，发现羽宫一虎只是紧紧咬着牙关，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好像在说“我绝不会放过你”。
岸明又一下子软下来了。
李念见状，拍了一下羽宫一虎：“禁止眼神攻击。”
羽宫一虎的眼神攻击瞬间对准李念。
李念扶额，干脆对岸明说：“你直接糊他一脸就好了。”
“但是……”
李念：“你要当一辈子窝囊废吗？要是你一直是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性格，我只能说你还挺适合被欺负的。”
岸明皱眉。
李念盯着他的腿，故意嘲讽道：“你的腿不疼了吗？手术花了多少钱？”
岸明抿着嘴不说话。
“花的是家里的钱吧？”李念继续加大火力，“也对，对你来说，忍一时风平浪静，被欺负了就认命了，反正也不太在意自己。但是对关心你的人来说，你的每次受伤都是他们的负担，无论是物质上还是心理上都是！
“这么看来，甘愿被别人欺负的你，可真会给别人添麻烦。”
“添麻烦”这三个字精准触碰樱花人的基因。
“我没有！”岸明倔强地抬起头。
不想受伤。他受够了每次回家面对母亲关切眼神时，只能支支吾吾说“都是自己不小心”的自己了。
有些事情说不出口，那就干脆不要让它发生啊！
不想被欺负就强硬起来啊！岸明！
他鼓励着自己，像发泄一般揍了羽宫一虎一顿。
羽宫一虎此刻最恨的却不是他，而是一旁观望的李念。
“好了好了。”李念喊停，又揪了揪羽宫一虎的衣摆，“一虎，最后一个要求——
“跟岸明说对不起。”
羽宫一虎彻底破防了：“你这家伙，我都让他报复回来了，你还想怎样！？”
这话说出去都感到一阵羞耻。
“那换一个，跟岸明说‘对不起，真的很抱歉。当初的我是一个没脑子的傻子，竟对您这样的王子殿下下手，是我鬼迷心窍了’。”
“你有病吧！？”羽宫一虎怒骂。
“噗！”岸明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随后弱弱说道，“女侠，其实没必要……”
李念根本不理会岸明，而是对着羽宫一虎面无表情道：“那就再加一句‘您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帅的人……’”
“够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羽宫一虎被气到没脾气了，生怕李念还说出什么恶心他的话。
他望着岸明，看到了对方别扭的站姿，没来由地生出了不自在的感觉。这个人可真弱啊，当初有人把他带到芭流霸罗，他还一脸神往的白痴模样，估计当时也想不到自己是被人送去当沙包的吧？
被打了也不能还手，这是沙包的职责。
但是情况对调，刚刚这个叫岸明的，确实不想打他。真是个怕事的窝囊废，明明处于有利位置，还不敢出手。
“之前对不住了，我错了。”羽宫一虎生硬道。
岸明愣愣地站着。
这一刻的心情是怎样的，要他说的话，那就是太爽了。
不是解气，而是一种轻松感。压在自己头顶的乌云消散了，天空一下子晴朗起来。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他不知道李念的名字。
但他记住了她的名号——
「清风」吗……
岸明对李念道：“谢谢你。”
岸明捏了捏拳头，发自内心地感叹：“我现在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李念就赶人走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后面没你的事了。”
“好……”岸明担忧地望着她和羽宫一虎。她到底和羽宫一虎什么关系？
心里猜测着，却迟迟没有问出来。
临走前，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李念说：“那个，羽宫他……两天没吃饭了。”
就是因为东卍的人都在找羽宫一虎，他不敢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曾经追随他的人也纷纷使他为敌。
芭流霸罗已经被东卍合并了啊！
他的同伴再次变成了敌人。
山田就是观望了好几天，确定对方孤立无援后，才想着要找他麻烦的。
两天没吃饭，羽宫一虎是怎么撑过来的？李念皱眉，没想到这人倔得连饭都不吃。
“我知道了。”李念挥了挥手，“拜拜。”
岸明这才一身轻松地离开这里。
他感觉自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走到外面的岸明才看到，本来该离开的山田一行人，全都东倒西歪地躺在路边。这里的人很少，但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会在意。
因为他们都是小混混，小混混打架，在这个年代再常见不过了。路过的人看到他们的打扮，恨不得远离。
很明显，出手的是那个站在自行车边的长发口罩男。
看到岸明，三途扯了扯口罩深吸一口气，刚刚施展了些拳脚，还没缓过来。
“里面还没结束吗？”
岸明有些害怕对方，但也能猜出他和李念是一伙的。“那个女孩好像还有事和羽宫谈……”
“我知道了。”三途淡淡回应。从刚刚那几个小混混的嘴中，也套出了事情的原委。
他的这个队员真的很爱多管闲事。但还挺幸运的，一下子找到东卍最近的目标。
……
巷子内，李念扶起羽宫一虎。羽宫一虎满脸嫌恶，但是他现在身体很虚弱，虽然能自己正常行走，但什么时候晕倒就很难断定了。
她的身体很纤细，却非常有力。羽宫一虎途中脚软了一下就要往前摔，却被稳稳当当地扶着，心里有口气一直咽不下去，却不得不受着。
真难看啊。
他暗自龇了龇牙。
李念毫不在意，估摸着快到饭点了，朝他扬扬下巴：“走吧，先吃饭。”
羽宫一虎：“……”
三途很快就看到李念和羽宫一虎出来了。让他意外的是，李念居然会扶着羽宫一虎，仿佛两人是什么要好的朋友一样。
“三途，谢谢你等我，还帮我看车。”
三途颔首。
在日本，自行车是不能随便停的，被检查人员发现可是会受到处罚的。李念一开始没有想那么多，看到三途默默守在外面才意识到日本有这条规定。
说罢，李念就让三途去扶羽宫一虎，自己跑去自行车那，从包里掏出两瓶药剂递给羽宫一虎。
“送你了，敷伤口的。”
从接触到羽宫一虎的瞬间，三途的脸上就写满了厌恶：“为什么我非要扶他不可？”
“因为一虎现在可不经摔。”李念推着自行车，在前头带路，自然也没有看到身后两人互相眼神攻击。
三途春千夜：东卍的叛徒！
羽宫一虎：Mikey的走狗！
空中看不见的火花在激烈地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