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07.
打不过金富力士，我还打不过区区一个乞丐了？
果然，一切都如我所料般顺利。
唯一让我有点惊讶的是，没想到内卷的风都吹到这行来了，这年头连乞丐都会用‘念’ 这种玩意儿了。
这么想想，金富力士也就跟乞丐是一个档次的货色，我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还是想想该怎么做才能回家吧。
08.
钱真不经花，几下就花完了。
下一个我该抢谁呢？
09.
“——等、等一下！你、您是想要钱对吧？以您的实力，出来抢劫实在是屈才了！我知道一个来钱更快的路子……
“…您知道‘天空竞技场’吗？”
看在对方给出了情报的份上，我给他留了一条裤子。
有钱人的审美实在不敢恭维，浑身上下有空档的地方都穿戴上了珠宝首饰，不抢你抢谁啊？
连衣服上都镶了宝石，纽扣还是碧玺做的，根据我近来抢劫的经验，这些玩意儿凑一起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我还是把他裤子也扒了好了，来都来了，给他留条内裤足够了。
10.
钱莫名其妙又花完了，明明我什么也没做。我开始怀疑‘钱’其实是一种魔兽，它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消失。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又坐错飞艇了。
人类制造出来的工具果然和他们一样不实用。两个一模一样的箭头符号，仅仅是位置变了一下，就意味着指向不同的方向，这谁看得懂啊。
再这样下去，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个劳什子竞技场？
烦。
11.
陆陆续续又抢了几个人，赶在钱失踪之前，我报了一个旅行团。
虽然过程很曲折，但我终于来到了天空竞技场。
地陪导游直接把我们拉到了天空竞技场门口，指着那座塔一样高耸入云的建筑物说到了。
天空竞技场，共有251层，楼高991米，是世界上第四高的建筑物。
当导游这么说的时候，周围的人群纷纷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果然，人类就是一群乡巴佬生物。
我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云顶之上的竞技场塔尖，顿觉索然无味。
跟黑暗大陆那群老东西完全没得比。
算了。
我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来观光的。等我将来荣归故里，能力回归，要什么没有？
12.
我服了。
竞技场说白了不就是互殴吗？
为什么登记处的报名队列长得一眼望不到头？周围的人类还吵成一团，沸反盈天的样子像极了集贸市场。
光是看着就烦得很。
打个人还要排这么长的队，人类真是有病。
还是抢劫来得更方便。
我决定去抢个劫散散心。
13.
真是世风日下，这年头连个马戏团的小丑都抢到我头上来了。
这一切还得从头说起。
出来散心的我正在街头随机选择幸运目标，没曾想却有几个不长眼的人类主动凑到我面前来。
那可怪不得我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再说。结果我才刚热了下身，他们就哭着大放厥词，说自己上头有人，老大一定会帮他们报仇的云云。
这简直是天助我也，稍微犹豫一秒都是对天降横财的不礼貌。
我直接勒令他们带路去了大本营，正巧赶上社团开会。上至□□老大，下到底层跑腿，统统一锅端。
这波赚麻了。唯一可惜的是，我没有银行账号，只支持现金抢劫，错失了他们银行里的大额存款。
到此为止都很顺利，唯一有点奇怪的是，从一开始就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本来我是打算把跟踪者列为目标的，但看在刚发了一笔财的份上，我懒得和对方计较。
可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本来没想抢他，耐不住对方主动送上门找死。
当我拎着一麻袋现金转头就被他堵在巷子里的时候，我尚且没有开口，他就自顾自地说起了台词：
“……真奇怪。你不是人吗？”
其实前面他还说了一堆废话，但我没注意听。
直到这一句话说出口，我终于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红头发，打扮得像个小丑，但一看就是业余的那种。毕竟对方的身高和长相一点都不滑稽，完全没有我在电影里看到过的小丑样子。
但无所谓了。
我朝他露出了穿越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决定把他打成一个小丑。
——
在那个女人看到他以前，西索就已经注意到了她。
实在是太显眼了。
这些年他也去过不少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却从没见过那样的发色。
那根本不像是人类能长出的颜色，更接近于魔兽身上用于迷惑猎物的伪装。
似白非白，似粉非粉，间或夹杂了一点蓝幽幽的反光……它很难用一种颜色来形容，更像是某种概念的具像化表达。
至少西索在看到那片波光粼粼的头发的第一眼，心里骤然浮现的是小时候在贫民窟里偶然瞟见的珍珠。
小小的一粒，像个枯萎的种子，黯淡无光地缩在手掌心上，看起来就和地上随处可见的石子一样毫不起眼。
可持有它的老人却将它视为宝物，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这个曾经是个宝石商人的老人说，在深海里还有一种几近绝迹的珍珠，百年难得一见。它白色为底，粉光伴彩，摸起来有冰雪的触感，对着太阳的时候，还能看到海洋的倒影。
对于这种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他完全不感兴趣。之所以找上门，也只是因为听说老人是这附近最强的念能力者而已。在丢掉老人的尸身的时候，那粒珍珠也被他一并丢在了一旁，大概早就顺着雨水滚进下水道里了。
可现在，时隔多年，当他注意到那个人的时候，耳旁却骤然响起那个宝石商人的话。
‘……不相信也没关系…只要见过了就知道了，它和其他的珍珠完全不同，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的确完全不同。
在目睹了对方从抢劫混混升级成勒索地头蛇的一系列连贯操作后，西索终于认同了那个宝石商人的话。
但最能引起他兴趣的，是那双和头发一个色系的眼睛。
宛如夕阳下的海面，酽酽的海水将整个眼珠都染蓝了。在那汪无尽蓝的天边、眼珠的上缘，罩满了绯色的云彩，乍看之下，虹膜由上及下呈现出浅桃到雪青的渐变色。但再看一会儿，又会觉得整个眼睛该是珍珠一样的莹白色，只是在光照下折射出不同的波光，就像覆雪的山巅上将沉的黄昏，依靠残存的光线把不染尘埃的白雪染上杂糅的色彩。
单是颜色稀奇倒也没什么，被誉为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他也不是没见过。更为奇特的是，当这双眼睛的主人看见他的时候，西索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
在这张颇具欺诈性的美貌皮囊之下，藏着一个极凶极恶的魔兽。打量人的眼神里半点情感都没有，只有野兽审视猎物时冷冰冰的残忍。这无关善恶，是最原始的天性本能。在和她对上目光的瞬间，就像被巨大气场惊醒的鸟兽，战战兢兢，头皮都麻了半边。
但变态的思维方式明显和普通人不一样。察觉到眼前的非人之物并不好惹的第一反应，西索却是笑了起来。
是那种难以抑制的、发自内心的大笑。
多有趣啊。他想。
也不知道那颗漂亮的眼珠拿在手里是什么触感，会不会摸起来和冰雪一个样？
西索不知道。
他决定试一试。
14.
试试就逝世。
当我费劲吧啦终于把他放倒在地后，我长出了一口气。
抢人者，人恒抢之。人类的俗语诚不欺我。
但问题不大。这个半道杀出来的小丑依旧没有金富力士厉害，虽然折腾去了半条命，但他比我更惨，已经陷入半休克的昏迷状态了。
居然妄图用那种莫名其妙的念能力来阴我，真是笑掉大牙。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类同样对黑暗大陆、对我一无所知。
只要是对黑暗大陆有一点粗浅了解的种族，都该听说过世代居住在■■■■湖最深处的‘我们’。
我们这个种族什么都怕，唯独不怕‘念’这种东西。
话又说回来。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得把他的头扯下来。
毕竟人类这物种最容易出现状况外的问题。‘奇迹’这种本该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概念，却老是在这个种族里出现，我不得不防一手。
可现实永不如我愿。
就在我抓着那头红发准备用力时，巷子外面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快点！就是这里！’
‘…刚刚的动静……□□火拼……’
听上去像是当地警方来了。
依照我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最好赶紧溜之大吉，免得将来层层上报，入了猎人协会的眼，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
猎人协会里的成员都是脑子有问题的人类，不能用常理来沟通，我很讨厌他们。
这绝不是因为金富力士就是猎人协会里一员，绝对不是。我就是单纯地讨厌猎人协会这个组织，没有为什么。
经过考虑后，我打算先换个地方从长计议，今天暂且饶这个小丑一命。但出于‘贼不走空’的原则，至少得让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付出代价。
于是我扒光了他的衣服。没想到这人还挺有钱，胀鼓鼓的钱包里全是大额现金，又是一笔意外收获。
打不过金富力士，我还打不过区区一个乞丐了？
果然，一切都如我所料般顺利。
唯一让我有点惊讶的是，没想到内卷的风都吹到这行来了，这年头连乞丐都会用‘念’ 这种玩意儿了。
这么想想，金富力士也就跟乞丐是一个档次的货色，我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还是想想该怎么做才能回家吧。
08.
钱真不经花，几下就花完了。
下一个我该抢谁呢？
09.
“——等、等一下！你、您是想要钱对吧？以您的实力，出来抢劫实在是屈才了！我知道一个来钱更快的路子……
“…您知道‘天空竞技场’吗？”
看在对方给出了情报的份上，我给他留了一条裤子。
有钱人的审美实在不敢恭维，浑身上下有空档的地方都穿戴上了珠宝首饰，不抢你抢谁啊？
连衣服上都镶了宝石，纽扣还是碧玺做的，根据我近来抢劫的经验，这些玩意儿凑一起也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我还是把他裤子也扒了好了，来都来了，给他留条内裤足够了。
10.
钱莫名其妙又花完了，明明我什么也没做。我开始怀疑‘钱’其实是一种魔兽，它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消失。
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又坐错飞艇了。
人类制造出来的工具果然和他们一样不实用。两个一模一样的箭头符号，仅仅是位置变了一下，就意味着指向不同的方向，这谁看得懂啊。
再这样下去，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个劳什子竞技场？
烦。
11.
陆陆续续又抢了几个人，赶在钱失踪之前，我报了一个旅行团。
虽然过程很曲折，但我终于来到了天空竞技场。
地陪导游直接把我们拉到了天空竞技场门口，指着那座塔一样高耸入云的建筑物说到了。
天空竞技场，共有251层，楼高991米，是世界上第四高的建筑物。
当导游这么说的时候，周围的人群纷纷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果然，人类就是一群乡巴佬生物。
我眯起眼睛看了一眼云顶之上的竞技场塔尖，顿觉索然无味。
跟黑暗大陆那群老东西完全没得比。
算了。
我是来赚钱的，又不是来观光的。等我将来荣归故里，能力回归，要什么没有？
12.
我服了。
竞技场说白了不就是互殴吗？
为什么登记处的报名队列长得一眼望不到头？周围的人类还吵成一团，沸反盈天的样子像极了集贸市场。
光是看着就烦得很。
打个人还要排这么长的队，人类真是有病。
还是抢劫来得更方便。
我决定去抢个劫散散心。
13.
真是世风日下，这年头连个马戏团的小丑都抢到我头上来了。
这一切还得从头说起。
出来散心的我正在街头随机选择幸运目标，没曾想却有几个不长眼的人类主动凑到我面前来。
那可怪不得我了。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再说。结果我才刚热了下身，他们就哭着大放厥词，说自己上头有人，老大一定会帮他们报仇的云云。
这简直是天助我也，稍微犹豫一秒都是对天降横财的不礼貌。
我直接勒令他们带路去了大本营，正巧赶上社团开会。上至□□老大，下到底层跑腿，统统一锅端。
这波赚麻了。唯一可惜的是，我没有银行账号，只支持现金抢劫，错失了他们银行里的大额存款。
到此为止都很顺利，唯一有点奇怪的是，从一开始就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本来我是打算把跟踪者列为目标的，但看在刚发了一笔财的份上，我懒得和对方计较。
可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本来没想抢他，耐不住对方主动送上门找死。
当我拎着一麻袋现金转头就被他堵在巷子里的时候，我尚且没有开口，他就自顾自地说起了台词：
“……真奇怪。你不是人吗？”
其实前面他还说了一堆废话，但我没注意听。
直到这一句话说出口，我终于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红头发，打扮得像个小丑，但一看就是业余的那种。毕竟对方的身高和长相一点都不滑稽，完全没有我在电影里看到过的小丑样子。
但无所谓了。
我朝他露出了穿越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决定把他打成一个小丑。
——
在那个女人看到他以前，西索就已经注意到了她。
实在是太显眼了。
这些年他也去过不少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却从没见过那样的发色。
那根本不像是人类能长出的颜色，更接近于魔兽身上用于迷惑猎物的伪装。
似白非白，似粉非粉，间或夹杂了一点蓝幽幽的反光……它很难用一种颜色来形容，更像是某种概念的具像化表达。
至少西索在看到那片波光粼粼的头发的第一眼，心里骤然浮现的是小时候在贫民窟里偶然瞟见的珍珠。
小小的一粒，像个枯萎的种子，黯淡无光地缩在手掌心上，看起来就和地上随处可见的石子一样毫不起眼。
可持有它的老人却将它视为宝物，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这个曾经是个宝石商人的老人说，在深海里还有一种几近绝迹的珍珠，百年难得一见。它白色为底，粉光伴彩，摸起来有冰雪的触感，对着太阳的时候，还能看到海洋的倒影。
对于这种天方夜谭一样的故事，他完全不感兴趣。之所以找上门，也只是因为听说老人是这附近最强的念能力者而已。在丢掉老人的尸身的时候，那粒珍珠也被他一并丢在了一旁，大概早就顺着雨水滚进下水道里了。
可现在，时隔多年，当他注意到那个人的时候，耳旁却骤然响起那个宝石商人的话。
‘……不相信也没关系…只要见过了就知道了，它和其他的珍珠完全不同，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的确完全不同。
在目睹了对方从抢劫混混升级成勒索地头蛇的一系列连贯操作后，西索终于认同了那个宝石商人的话。
但最能引起他兴趣的，是那双和头发一个色系的眼睛。
宛如夕阳下的海面，酽酽的海水将整个眼珠都染蓝了。在那汪无尽蓝的天边、眼珠的上缘，罩满了绯色的云彩，乍看之下，虹膜由上及下呈现出浅桃到雪青的渐变色。但再看一会儿，又会觉得整个眼睛该是珍珠一样的莹白色，只是在光照下折射出不同的波光，就像覆雪的山巅上将沉的黄昏，依靠残存的光线把不染尘埃的白雪染上杂糅的色彩。
单是颜色稀奇倒也没什么，被誉为七大美色之一的火红眼他也不是没见过。更为奇特的是，当这双眼睛的主人看见他的时候，西索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睛。
在这张颇具欺诈性的美貌皮囊之下，藏着一个极凶极恶的魔兽。打量人的眼神里半点情感都没有，只有野兽审视猎物时冷冰冰的残忍。这无关善恶，是最原始的天性本能。在和她对上目光的瞬间，就像被巨大气场惊醒的鸟兽，战战兢兢，头皮都麻了半边。
但变态的思维方式明显和普通人不一样。察觉到眼前的非人之物并不好惹的第一反应，西索却是笑了起来。
是那种难以抑制的、发自内心的大笑。
多有趣啊。他想。
也不知道那颗漂亮的眼珠拿在手里是什么触感，会不会摸起来和冰雪一个样？
西索不知道。
他决定试一试。
14.
试试就逝世。
当我费劲吧啦终于把他放倒在地后，我长出了一口气。
抢人者，人恒抢之。人类的俗语诚不欺我。
但问题不大。这个半道杀出来的小丑依旧没有金富力士厉害，虽然折腾去了半条命，但他比我更惨，已经陷入半休克的昏迷状态了。
居然妄图用那种莫名其妙的念能力来阴我，真是笑掉大牙。看来这个世界的人类同样对黑暗大陆、对我一无所知。
只要是对黑暗大陆有一点粗浅了解的种族，都该听说过世代居住在■■■■湖最深处的‘我们’。
我们这个种族什么都怕，唯独不怕‘念’这种东西。
话又说回来。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我得把他的头扯下来。
毕竟人类这物种最容易出现状况外的问题。‘奇迹’这种本该只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概念，却老是在这个种族里出现，我不得不防一手。
可现实永不如我愿。
就在我抓着那头红发准备用力时，巷子外面传来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快点！就是这里！’
‘…刚刚的动静……□□火拼……’
听上去像是当地警方来了。
依照我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最好赶紧溜之大吉，免得将来层层上报，入了猎人协会的眼，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
猎人协会里的成员都是脑子有问题的人类，不能用常理来沟通，我很讨厌他们。
这绝不是因为金富力士就是猎人协会里一员，绝对不是。我就是单纯地讨厌猎人协会这个组织，没有为什么。
经过考虑后，我打算先换个地方从长计议，今天暂且饶这个小丑一命。但出于‘贼不走空’的原则，至少得让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付出代价。
于是我扒光了他的衣服。没想到这人还挺有钱，胀鼓鼓的钱包里全是大额现金，又是一笔意外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