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哦……”沈云初眼神微闪，心神一动。
难怪她今天看到陆景州胳膊上有两道新伤。
“校霸真的在……追你吗？”
“……假的吧。”
王璐看沈云初这样，还想再八卦两句。
“不说了。”沈云初往前走两步，“快到我们了。”
王璐顿时瞪眼，半晌，“我的初啊……不得不说你是真的超淡定的啊。”
“对了，话说……校霸最近真的改邪归正了啊？”
改邪归正？沈云初不太理解：“什么？”
“他最近老来教室、不在课上睡觉，还写作业了是不是？”
“差不多吧。”沈云初含糊道。“写作业”不太准确，他目前只写数学、物理和生物三科。
“真的变了很多啊！”王璐忽而压低声音，“听说你还给他讲题、讲知识点什么的？”
沈云初没答话。
在王璐看来就是默认了。
“我要变柠檬精了！我们同桌那么久，我都没享受过你的专属辅导啊嘤嘤嘤……”
“平时喊你专心听课不少了吧？”沈云初额角轻抽，“而且你从来没问过我关于学习上的问题。”
王璐说不赢沈云初，用食指戳她的后腰。
“别戳。”沈云初怕痒，无奈地侧着腰闪开。
不留神碰到前边女同学张媛的胳膊，沈云初对她道：“不好意思。”
“没事。”张媛低着头，轻声回了一句。
排到前面还有两三个同学，王璐跑去前边窗口张望了菜色，回来小声报了一遍，在纠结待会儿要点哪三道菜。
拿不定主意的王璐问沈云初：“你待会儿要点什么？”
“玉米炒肉和空心菜吧。”沈云初随口答。学校食堂里的菜色没有哪些是让她特别喜欢的。
“排好久啊……”
王璐低头摸出手机刷了会一中校园论坛，全是讨论的校霸揍二中胡广宇那点事儿。手握第一手资料的王璐意兴阑珊地翻了翻。
抬头一看，轮到云初前边的张媛了，菜剩得已经不多，而且，“初啊，你想点的玉米炒肉只剩最后一份了啊。”王璐惊呼。
沈云初低声说：“没事。”
张媛的手一顿，随即指向另一道菜，声细如蚊：“要这个。”
食堂阿姨按着她指的给了菜。
她低着头捧着饭盒走了。
到沈云初。
“哇，正好最后一份玉米炒肉是你的啊！”扒在沈云初肩膀的王璐替她高兴。
沈云初抬手把王璐的脑袋往后推，微笑着同食堂阿姨说：“阿姨，我要玉米炒肉和空心菜。”
阿姨把玉米炒肉全倒进沈云初的饭盒，给的空心菜的份量也颇足。
“谢谢阿姨。”
“哎，不用客气。”带着口罩的食堂阿姨笑得眼角生纹。她可喜欢这种长得水灵又有礼貌的女孩子了。
沈云初退到队伍后面的空地等待王璐。
意外地瞥见几米外，陆景州独占一张餐桌，身朝着这边，垂着眼用饭。
坐姿还真是大马金刀，恣肆随意。
脑海里不禁想到刚才王璐说的话……
“忍不住多点了一样。”王璐捧着菜冒了尖的饭盒走过来，“坐哪啊？哎，那里有空位。”
“啊呀，想到我们没能吃上炒饭，还是很不爽。”
沈云初扫了眼她满满的一盒菜，“……”
陆景州斜着眼看着他的同桌向另一条过道走去，面无表情地持着筷子接着吃饭。
……
因着秋雨凉爽了几日的京都，这天温度又爬升到27、8℃。
晚读时，陆景州来到教室座位。
沈云初鬼使神差地侧眸，看到他手臂上的一道血痂和两块青紫。
耳边再次响起王璐的话：
“校霸帮你去把胡广宇教训了一顿”
沈云初的目光停留得稍久。
陆景州捕捉到了，清磁嗓音带着一丝笑，“盯着我做什么？”
和他意料之中的别开眼不同，她漂亮的眼眸微抬，对上他的目光。
“你去和胡广宇打架了？”
陆景州怔了半秒，猜测她估计是听到谁说了。
那些人，真的够无聊。
“嗯。”陆景州扯着嘴角，“一直有点过节，早就看他不爽了。”话里透着玩世不恭的疏懒。
这话，是侧面告诉她，他和胡广宇打架同她无关吗？
沈云初平静的心湖像是被绒羽掠过，微起涟漪。
她静静地看着他。
一双如蒙薄霭的桃花眼，眼尾微挑，眼珠漆黑而盈滟。
她不知道，这样被她凝视，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大。
陆景州有些不适地把目光投到桌面，“怎么？”
“以后，尽量少打架吧。”
这样的话，陆景州听得不少，来自学校老师的、家里长辈的……每听一回都有些烦躁。
可是很奇怪——
她的这一句落在陆景州的耳中，淡而温和，完全没激起的反骨。
传言中，一中的陆景州打架很凶、很有势力，去年还把一位教职工打成重伤……
但实际上陆景州不怎么喜欢打架，更不热衷斗殴，不跟外面混的玩在一起，能近他身进他圈子的虽然成绩不一定好，但都是些家庭条件好的心术不歪的在校生。
陆景州第一次动手打架在初二，原因其实有点荒诞。
同校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初三女生跑他跟前向他表白，他直接拒绝了。结果那女生有男朋友，还黏黏糊糊地没分干净。男朋友是初三的刺头，得知女朋友看上一个初二的小白脸，马上把女朋友甩掉。在校里称王称霸的刺头为了维护面子，气汹汹来找陆景州的茬。
从来不是什么好性子的陆景州冷着脸让他“滚”。好面子的刺头拉了几个小弟去堵陆景州，扬言要教训他。
没想到被从五岁开始就学散打的陆景州揍了一顿。
接着，学校里的“校霸”头衔就落到了陆景州身上。
时不时总有那么一些不学无术的人，包括外校的，来向陆景州挑衅、宣战。陆景州能动手就懒得动口……不知不觉，这个头衔就伴着他一路到高中。
看向眼前女生秀美的脸，陆景州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我不喜欢打架。”
“嗯？”
“去年打学校的电工……是有原因的。”
陆景州微蹙起眉，不明白这张嘴为什么想要同她解释。
“什么原因？”沈云初完全是下意识顺着问，实际上她的心还有些许乱。
陆景州敛着眼睑，“不能说。”
那件事事关一个女生的声誉清白，他也答应了她的家人不能说。
沈云初没有追问。
陆景州喉结轻滚了下，“你讨厌别人打架么？”
这个问题……沈云初说不上讨厌不讨厌，但现在这位校霸是她的同桌……
沈云初忽然有种感觉，自己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摆脱、无法远离陆景州的。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及造福一中同学，她轻声道：“我讨厌欺负同学、无理由仗着体力优势打压同学的行为。还有，我觉得，能不用武力解决的事就不要用武力解决吧。”
难怪她今天看到陆景州胳膊上有两道新伤。
“校霸真的在……追你吗？”
“……假的吧。”
王璐看沈云初这样，还想再八卦两句。
“不说了。”沈云初往前走两步，“快到我们了。”
王璐顿时瞪眼，半晌，“我的初啊……不得不说你是真的超淡定的啊。”
“对了，话说……校霸最近真的改邪归正了啊？”
改邪归正？沈云初不太理解：“什么？”
“他最近老来教室、不在课上睡觉，还写作业了是不是？”
“差不多吧。”沈云初含糊道。“写作业”不太准确，他目前只写数学、物理和生物三科。
“真的变了很多啊！”王璐忽而压低声音，“听说你还给他讲题、讲知识点什么的？”
沈云初没答话。
在王璐看来就是默认了。
“我要变柠檬精了！我们同桌那么久，我都没享受过你的专属辅导啊嘤嘤嘤……”
“平时喊你专心听课不少了吧？”沈云初额角轻抽，“而且你从来没问过我关于学习上的问题。”
王璐说不赢沈云初，用食指戳她的后腰。
“别戳。”沈云初怕痒，无奈地侧着腰闪开。
不留神碰到前边女同学张媛的胳膊，沈云初对她道：“不好意思。”
“没事。”张媛低着头，轻声回了一句。
排到前面还有两三个同学，王璐跑去前边窗口张望了菜色，回来小声报了一遍，在纠结待会儿要点哪三道菜。
拿不定主意的王璐问沈云初：“你待会儿要点什么？”
“玉米炒肉和空心菜吧。”沈云初随口答。学校食堂里的菜色没有哪些是让她特别喜欢的。
“排好久啊……”
王璐低头摸出手机刷了会一中校园论坛，全是讨论的校霸揍二中胡广宇那点事儿。手握第一手资料的王璐意兴阑珊地翻了翻。
抬头一看，轮到云初前边的张媛了，菜剩得已经不多，而且，“初啊，你想点的玉米炒肉只剩最后一份了啊。”王璐惊呼。
沈云初低声说：“没事。”
张媛的手一顿，随即指向另一道菜，声细如蚊：“要这个。”
食堂阿姨按着她指的给了菜。
她低着头捧着饭盒走了。
到沈云初。
“哇，正好最后一份玉米炒肉是你的啊！”扒在沈云初肩膀的王璐替她高兴。
沈云初抬手把王璐的脑袋往后推，微笑着同食堂阿姨说：“阿姨，我要玉米炒肉和空心菜。”
阿姨把玉米炒肉全倒进沈云初的饭盒，给的空心菜的份量也颇足。
“谢谢阿姨。”
“哎，不用客气。”带着口罩的食堂阿姨笑得眼角生纹。她可喜欢这种长得水灵又有礼貌的女孩子了。
沈云初退到队伍后面的空地等待王璐。
意外地瞥见几米外，陆景州独占一张餐桌，身朝着这边，垂着眼用饭。
坐姿还真是大马金刀，恣肆随意。
脑海里不禁想到刚才王璐说的话……
“忍不住多点了一样。”王璐捧着菜冒了尖的饭盒走过来，“坐哪啊？哎，那里有空位。”
“啊呀，想到我们没能吃上炒饭，还是很不爽。”
沈云初扫了眼她满满的一盒菜，“……”
陆景州斜着眼看着他的同桌向另一条过道走去，面无表情地持着筷子接着吃饭。
……
因着秋雨凉爽了几日的京都，这天温度又爬升到27、8℃。
晚读时，陆景州来到教室座位。
沈云初鬼使神差地侧眸，看到他手臂上的一道血痂和两块青紫。
耳边再次响起王璐的话：
“校霸帮你去把胡广宇教训了一顿”
沈云初的目光停留得稍久。
陆景州捕捉到了，清磁嗓音带着一丝笑，“盯着我做什么？”
和他意料之中的别开眼不同，她漂亮的眼眸微抬，对上他的目光。
“你去和胡广宇打架了？”
陆景州怔了半秒，猜测她估计是听到谁说了。
那些人，真的够无聊。
“嗯。”陆景州扯着嘴角，“一直有点过节，早就看他不爽了。”话里透着玩世不恭的疏懒。
这话，是侧面告诉她，他和胡广宇打架同她无关吗？
沈云初平静的心湖像是被绒羽掠过，微起涟漪。
她静静地看着他。
一双如蒙薄霭的桃花眼，眼尾微挑，眼珠漆黑而盈滟。
她不知道，这样被她凝视，对他的杀伤力有多大。
陆景州有些不适地把目光投到桌面，“怎么？”
“以后，尽量少打架吧。”
这样的话，陆景州听得不少，来自学校老师的、家里长辈的……每听一回都有些烦躁。
可是很奇怪——
她的这一句落在陆景州的耳中，淡而温和，完全没激起的反骨。
传言中，一中的陆景州打架很凶、很有势力，去年还把一位教职工打成重伤……
但实际上陆景州不怎么喜欢打架，更不热衷斗殴，不跟外面混的玩在一起，能近他身进他圈子的虽然成绩不一定好，但都是些家庭条件好的心术不歪的在校生。
陆景州第一次动手打架在初二，原因其实有点荒诞。
同校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初三女生跑他跟前向他表白，他直接拒绝了。结果那女生有男朋友，还黏黏糊糊地没分干净。男朋友是初三的刺头，得知女朋友看上一个初二的小白脸，马上把女朋友甩掉。在校里称王称霸的刺头为了维护面子，气汹汹来找陆景州的茬。
从来不是什么好性子的陆景州冷着脸让他“滚”。好面子的刺头拉了几个小弟去堵陆景州，扬言要教训他。
没想到被从五岁开始就学散打的陆景州揍了一顿。
接着，学校里的“校霸”头衔就落到了陆景州身上。
时不时总有那么一些不学无术的人，包括外校的，来向陆景州挑衅、宣战。陆景州能动手就懒得动口……不知不觉，这个头衔就伴着他一路到高中。
看向眼前女生秀美的脸，陆景州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我不喜欢打架。”
“嗯？”
“去年打学校的电工……是有原因的。”
陆景州微蹙起眉，不明白这张嘴为什么想要同她解释。
“什么原因？”沈云初完全是下意识顺着问，实际上她的心还有些许乱。
陆景州敛着眼睑，“不能说。”
那件事事关一个女生的声誉清白，他也答应了她的家人不能说。
沈云初没有追问。
陆景州喉结轻滚了下，“你讨厌别人打架么？”
这个问题……沈云初说不上讨厌不讨厌，但现在这位校霸是她的同桌……
沈云初忽然有种感觉，自己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摆脱、无法远离陆景州的。
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以及造福一中同学，她轻声道：“我讨厌欺负同学、无理由仗着体力优势打压同学的行为。还有，我觉得，能不用武力解决的事就不要用武力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