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说好的“两分钟”拖到了十五分钟。
老吴还在慷慨地讲由文中“结草”一词引申出的典故。
大部分同学的心思早就飘出十万八千里了，一点都不想坐在教室听老吴叭叭叭讲什么陈情表讲什么报恩，只想快点下课放假。
然而校霸那一声，让他们对不守时的老吴敢怨不敢言。
12:03分，走廊里已经冷清到没有同学经过，老吴终于讲完那“两小题”，大手一挥放3班的学生下课。
呼啦啦，教室里眨眼间空了一半。
沈云初挑好要带回家的教材，连同笔袋一块放进背包里。
看见包底的手机，她拿出来，拉上背包拉链。
背起包，往教室外走。
一路下了教学楼，沈云初挑了条阳光温暖的离校门距离稍远的路，将手机开机。
走出七八米，沈云初转过身，看向半米外插着口袋的陆景州：“别离我这么近，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跟着我。”
“嗯。”陆景州精致的凤眼一撩。
真的是跟着她？
这坦然的回答倒让沈云初有点措手不及。
“跟着我做什么？”
陆景州笔直地看着她，唇角斜勾，“没干什么。”
她长得这么招眼，难保不会有胡广宇之流觊觎……他可不希望她再碰到那样的事。
沈云初大致扫了下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和短信，随后将手机收回背包，对身后的人说：“别跟着我了，我家司机在校门口不远，看到了会误会。”
无意识地有些歪脑袋，配上平静的漂亮面庞，意外地有些不自知的可爱。
“嗯。”陆景州略一耸肩，“不跟了。”嗓音有些秋日阳光般的干燥散漫。
这么好说话？有点莫名其妙。
沈云初不再看这个随时看起来都漫不经心的同桌，快步走向校门。
陆景州摸出打火机，任其在手指间转了一会儿。
然后迈开长腿也走向校门。
车快开到家楼下时，林叔说了句“陆总和夫人都在家”。
靠着软垫的陆景州眼睫半掀，没有说话。
家里的摆设长年不变。
陆景州走向楼梯时，视线扫过客厅，宽大茶几上又添上个一模一样的烟灰缸。
***
回学校的傍晚，沈云初带着沈母准备的一大袋牛奶、水果和各种包装的小点心。
沈云初到宿舍放好东西，捧着一盒麻糍在宿舍找了找王璐。
没见王璐的影儿，她便先去了教室。
时间有点早，窗外的天空还未完全暗下来，像盖着层绯紫混染的纱，瑰丽静谧。
沈云初没有被晚景耽误太久，翻出桌洞里前天发下来的英语报，沉入题海。
可能还不够专心，写到第12题单选时，沈云初知道她同桌来了。
她握着笔继续读题。
写到第13题单选，她同桌起身出去了。
快写完完形填空，她同桌回来了。
带着不算浓烈却也无法忽略的烟味。
沈云初微蹙着眉，起身去把侧边的窗打开。
走回座位时，看到她同桌伏趴在桌子上，脸朝着外。
不知为何，沈云初感觉他情绪有些低落。
再然后，看到王璐来教室了。
沈云初拿着麻糍去找她座位。
“麻糍吃吗？”沈云初打开盒子。
“吃！”王璐抓起一个，嗷呜咬了一口，“好吃。”
沈云初顺便问和王璐同桌的女生，“你要不要尝一下？”
女生本来在偷瞄漂亮有气质的校花，没想到收到校花的询问以及视线，当即红着脸，“不，不用，谢谢。”
八个麻糍，王璐解决了三个。
沈云初带着剩下的五个麻糍回座位，打算晚上回宿舍分给别的舍友。
“这是什么？”
沈云初甫一坐定，听到她同桌问。
“麻糍。”沈云初顿了下，“你要吃吗？”
“嗯。”
沈云初微挑了眉，嗯？她只是礼貌性一问而已。
男生也会喜欢吃这种甜糯的东西吗？
一不留神就问出口了。沈云初有点无奈，怎么在他面前好像越来越自然和不设防了。
“谁规定男生不能吃甜的？”陆景州尾音音调上扬，含着几分吊儿郎当的戏谑。
行吧。沈云初揭开盒子，“你吃。”
不明白几分钟前看着还颓丧的这人，怎么现在能若无其事地吃东西。
“看我干什么？”陆景州两口吃掉一个麻糍，精致的凤眼一撩，“是不是发现有点喜欢上我了？”
什么鬼……沈云初别开眼，“怕你把麻糍吃完。”
陆景州轻扯嘴角，“不吃了。”
“哦。”
沈云初把盒子盖好收回桌洞里。
拿起笔继续做还差一点尾巴的完形填空。
“沈……云初。”
肩膀被轻碰了一下，沈云初从右侧回头。
徐天小声问：“昨天发的17年物理试卷要交吗？”
“嗯，要交。”沈云初不知道自己怎么给忘了这事儿，起身去教室前边黑板，在右下角写上：晚读下课前交物理试卷。
此时的教室里已经坐了大半人。
沈云初放下粉笔，碰巧对上陆景州的视线。
他支着下颌，上身歪倚着桌面，惯常的懒散姿势，一双漂亮的眼眸光彩湛然。
真是……坐没坐相。沈云初半垂眼走下讲台。
坐下没多久。
“沈……云”
“这题不会做。”一张物理试卷从身侧拍过来，沈云初选择转头看向先出声的后桌，“有什么事？”
“没，没有……”徐天瑟缩着盖上物理练习册，压根不敢往左前方看。
沈云初哪能不知道学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有些无奈地回头，拿起陆景州的试卷，“哪题不会？”
没有发现一题是空白的。
“这题。”修长的手指点了下倒数第二道大题。
“你这不是写了吗？”
“不是没写完么？”义正词严。
沈云初看向那题下的答题处。
字迹钩划间清隽有力，有种利落的洒脱。
他的字不像练过，但是属于自然别致的好看。
真是不公平，平日里估计他都不怎么写字，也就这个月以来偶尔写点作业，竟然还有一手好字。
再一看他写的内容。
“……我觉得你会了。”沈云初放下笔。
其实他的简短两行字把要点公式写出来了，只是没代入数据，没有得出最终结果。
陆景州默了下，手指移向最后一题，“指错了，是这题不会。”
正打算过来给陆哥送饮料的章楠一看，惊了，陆哥在和沈云初挨得这么近在看试卷？在讨论问题？
脑袋不太灵光的章楠想了几秒，懂了，这肯定是他陆哥追沈云初的把式。他可不能打扰。
章楠拎着一袋好吃的默默退离。
陆景州指的那题也写了步骤，没写完。
“你的思路是对的，”沈云初挽起颊边的碎发，“在往下，根据v-t图象，可以求出A和B的加速度。然后第三小题也可以算出来了。”
没有听到回应，沈云初侧过脸，猝然被相距不足10厘米的脸惊得呼吸一顿。
她身子往外边稍退，看回试卷，“听明白了吗？”
“不太明白。”
“……哪里不明白？”
陆景州的目光从她松松留着碎发的薄嫩耳廓滑向莹白的脸颊，再到微抿的丰润的红唇，“第二小问和第三小问，不明白。”
“……难道要我给你全部写出来？”
“嗯。”
沈云初咬了咬上唇——这是入秋以来，她无奈时的下意识动作。
陆景州捞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单手拧开，仰头往口中灌水。
喉结在抻直的脖颈上下滚动。
沈云初在心里轻叹口气，拽来草稿本，写下详细步骤。
笔尖落下最后一个数字，沈云初问：“会了吗？”没再敢直接扭头。
陆景州终于把目光投向草稿纸，三两下扫完大方娟秀的字迹。
“嗯。”
“会了就把过程写上去。”沈云初把试卷放回他桌上。
陆景州从笔筒里抽出支笔，三两下写好最后一道大题。
公式、数字和结果分毫不差。
只是文字部分相较于沈云初写的，简化了不少。
陆景州把试卷放到沈云初桌上，“交作业。”
“这些，”沈云初在卷面上的大题处一一点过去，“把具体过程全部补上。”
除了最后一题，所有的答题都是仅写了格外精简的解题方向。
陆景州神色稍顿，“老师看得明白就行。”
“不行。”沈云初认真道，“你这样每题最多只能拿到三分之一的分。”
“平时作业而已，多少分无所谓。”
沈云初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习惯都是平时养成的。每一次作业都应该认真对待。”
“……行，听你的。”陆景州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听话地提笔补上步骤。
……
晚休前，沈云初拎着宿舍卫生间的垃圾袋去倒。
宿舍楼的垃圾池设在楼层之间的拐角。
沈云初倒完垃圾，轻拍了拍手，看到上着楼梯的单依依。
“云初。”单依依杏眼一扑闪，细声喊。
沈云初“嗯”了声，随口问：“才回来？”
“嗯啊，我去湖边逛了一圈。”
沈云初点点头，“我先回宿舍了。”
“云初！”
“嗯？”
单依依扶着栏杆小跑上来，“等，等等我。”
两人一起走上楼。
差两节台阶抵达宿舍所在楼层，“云初，我……”单依依有些扭捏地走到沈云初面前，“我……”
“怎么？”沈云初停下脚步。
“我，我可以问一下，你对陆……鹿有什么了解吗？”单依依对上沈云初清澈的眼眸，到底还是打了退堂鼓。
“陆？”哪个陆？陆景州？
“嗯……梅花鹿，我，下周打算去动物园。”
“哦，没什么了解，提前祝你玩的愉快。”沈云初挑挑眉，没什么反应地顺着女主的问题随便回答了句。
单依依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看着要到宿舍了，跟沈云初道了声“再见”就晃着回宿舍了。
老吴还在慷慨地讲由文中“结草”一词引申出的典故。
大部分同学的心思早就飘出十万八千里了，一点都不想坐在教室听老吴叭叭叭讲什么陈情表讲什么报恩，只想快点下课放假。
然而校霸那一声，让他们对不守时的老吴敢怨不敢言。
12:03分，走廊里已经冷清到没有同学经过，老吴终于讲完那“两小题”，大手一挥放3班的学生下课。
呼啦啦，教室里眨眼间空了一半。
沈云初挑好要带回家的教材，连同笔袋一块放进背包里。
看见包底的手机，她拿出来，拉上背包拉链。
背起包，往教室外走。
一路下了教学楼，沈云初挑了条阳光温暖的离校门距离稍远的路，将手机开机。
走出七八米，沈云初转过身，看向半米外插着口袋的陆景州：“别离我这么近，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跟着我。”
“嗯。”陆景州精致的凤眼一撩。
真的是跟着她？
这坦然的回答倒让沈云初有点措手不及。
“跟着我做什么？”
陆景州笔直地看着她，唇角斜勾，“没干什么。”
她长得这么招眼，难保不会有胡广宇之流觊觎……他可不希望她再碰到那样的事。
沈云初大致扫了下手机里的未接电话和短信，随后将手机收回背包，对身后的人说：“别跟着我了，我家司机在校门口不远，看到了会误会。”
无意识地有些歪脑袋，配上平静的漂亮面庞，意外地有些不自知的可爱。
“嗯。”陆景州略一耸肩，“不跟了。”嗓音有些秋日阳光般的干燥散漫。
这么好说话？有点莫名其妙。
沈云初不再看这个随时看起来都漫不经心的同桌，快步走向校门。
陆景州摸出打火机，任其在手指间转了一会儿。
然后迈开长腿也走向校门。
车快开到家楼下时，林叔说了句“陆总和夫人都在家”。
靠着软垫的陆景州眼睫半掀，没有说话。
家里的摆设长年不变。
陆景州走向楼梯时，视线扫过客厅，宽大茶几上又添上个一模一样的烟灰缸。
***
回学校的傍晚，沈云初带着沈母准备的一大袋牛奶、水果和各种包装的小点心。
沈云初到宿舍放好东西，捧着一盒麻糍在宿舍找了找王璐。
没见王璐的影儿，她便先去了教室。
时间有点早，窗外的天空还未完全暗下来，像盖着层绯紫混染的纱，瑰丽静谧。
沈云初没有被晚景耽误太久，翻出桌洞里前天发下来的英语报，沉入题海。
可能还不够专心，写到第12题单选时，沈云初知道她同桌来了。
她握着笔继续读题。
写到第13题单选，她同桌起身出去了。
快写完完形填空，她同桌回来了。
带着不算浓烈却也无法忽略的烟味。
沈云初微蹙着眉，起身去把侧边的窗打开。
走回座位时，看到她同桌伏趴在桌子上，脸朝着外。
不知为何，沈云初感觉他情绪有些低落。
再然后，看到王璐来教室了。
沈云初拿着麻糍去找她座位。
“麻糍吃吗？”沈云初打开盒子。
“吃！”王璐抓起一个，嗷呜咬了一口，“好吃。”
沈云初顺便问和王璐同桌的女生，“你要不要尝一下？”
女生本来在偷瞄漂亮有气质的校花，没想到收到校花的询问以及视线，当即红着脸，“不，不用，谢谢。”
八个麻糍，王璐解决了三个。
沈云初带着剩下的五个麻糍回座位，打算晚上回宿舍分给别的舍友。
“这是什么？”
沈云初甫一坐定，听到她同桌问。
“麻糍。”沈云初顿了下，“你要吃吗？”
“嗯。”
沈云初微挑了眉，嗯？她只是礼貌性一问而已。
男生也会喜欢吃这种甜糯的东西吗？
一不留神就问出口了。沈云初有点无奈，怎么在他面前好像越来越自然和不设防了。
“谁规定男生不能吃甜的？”陆景州尾音音调上扬，含着几分吊儿郎当的戏谑。
行吧。沈云初揭开盒子，“你吃。”
不明白几分钟前看着还颓丧的这人，怎么现在能若无其事地吃东西。
“看我干什么？”陆景州两口吃掉一个麻糍，精致的凤眼一撩，“是不是发现有点喜欢上我了？”
什么鬼……沈云初别开眼，“怕你把麻糍吃完。”
陆景州轻扯嘴角，“不吃了。”
“哦。”
沈云初把盒子盖好收回桌洞里。
拿起笔继续做还差一点尾巴的完形填空。
“沈……云初。”
肩膀被轻碰了一下，沈云初从右侧回头。
徐天小声问：“昨天发的17年物理试卷要交吗？”
“嗯，要交。”沈云初不知道自己怎么给忘了这事儿，起身去教室前边黑板，在右下角写上：晚读下课前交物理试卷。
此时的教室里已经坐了大半人。
沈云初放下粉笔，碰巧对上陆景州的视线。
他支着下颌，上身歪倚着桌面，惯常的懒散姿势，一双漂亮的眼眸光彩湛然。
真是……坐没坐相。沈云初半垂眼走下讲台。
坐下没多久。
“沈……云”
“这题不会做。”一张物理试卷从身侧拍过来，沈云初选择转头看向先出声的后桌，“有什么事？”
“没，没有……”徐天瑟缩着盖上物理练习册，压根不敢往左前方看。
沈云初哪能不知道学委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有些无奈地回头，拿起陆景州的试卷，“哪题不会？”
没有发现一题是空白的。
“这题。”修长的手指点了下倒数第二道大题。
“你这不是写了吗？”
“不是没写完么？”义正词严。
沈云初看向那题下的答题处。
字迹钩划间清隽有力，有种利落的洒脱。
他的字不像练过，但是属于自然别致的好看。
真是不公平，平日里估计他都不怎么写字，也就这个月以来偶尔写点作业，竟然还有一手好字。
再一看他写的内容。
“……我觉得你会了。”沈云初放下笔。
其实他的简短两行字把要点公式写出来了，只是没代入数据，没有得出最终结果。
陆景州默了下，手指移向最后一题，“指错了，是这题不会。”
正打算过来给陆哥送饮料的章楠一看，惊了，陆哥在和沈云初挨得这么近在看试卷？在讨论问题？
脑袋不太灵光的章楠想了几秒，懂了，这肯定是他陆哥追沈云初的把式。他可不能打扰。
章楠拎着一袋好吃的默默退离。
陆景州指的那题也写了步骤，没写完。
“你的思路是对的，”沈云初挽起颊边的碎发，“在往下，根据v-t图象，可以求出A和B的加速度。然后第三小题也可以算出来了。”
没有听到回应，沈云初侧过脸，猝然被相距不足10厘米的脸惊得呼吸一顿。
她身子往外边稍退，看回试卷，“听明白了吗？”
“不太明白。”
“……哪里不明白？”
陆景州的目光从她松松留着碎发的薄嫩耳廓滑向莹白的脸颊，再到微抿的丰润的红唇，“第二小问和第三小问，不明白。”
“……难道要我给你全部写出来？”
“嗯。”
沈云初咬了咬上唇——这是入秋以来，她无奈时的下意识动作。
陆景州捞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单手拧开，仰头往口中灌水。
喉结在抻直的脖颈上下滚动。
沈云初在心里轻叹口气，拽来草稿本，写下详细步骤。
笔尖落下最后一个数字，沈云初问：“会了吗？”没再敢直接扭头。
陆景州终于把目光投向草稿纸，三两下扫完大方娟秀的字迹。
“嗯。”
“会了就把过程写上去。”沈云初把试卷放回他桌上。
陆景州从笔筒里抽出支笔，三两下写好最后一道大题。
公式、数字和结果分毫不差。
只是文字部分相较于沈云初写的，简化了不少。
陆景州把试卷放到沈云初桌上，“交作业。”
“这些，”沈云初在卷面上的大题处一一点过去，“把具体过程全部补上。”
除了最后一题，所有的答题都是仅写了格外精简的解题方向。
陆景州神色稍顿，“老师看得明白就行。”
“不行。”沈云初认真道，“你这样每题最多只能拿到三分之一的分。”
“平时作业而已，多少分无所谓。”
沈云初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习惯都是平时养成的。每一次作业都应该认真对待。”
“……行，听你的。”陆景州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听话地提笔补上步骤。
……
晚休前，沈云初拎着宿舍卫生间的垃圾袋去倒。
宿舍楼的垃圾池设在楼层之间的拐角。
沈云初倒完垃圾，轻拍了拍手，看到上着楼梯的单依依。
“云初。”单依依杏眼一扑闪，细声喊。
沈云初“嗯”了声，随口问：“才回来？”
“嗯啊，我去湖边逛了一圈。”
沈云初点点头，“我先回宿舍了。”
“云初！”
“嗯？”
单依依扶着栏杆小跑上来，“等，等等我。”
两人一起走上楼。
差两节台阶抵达宿舍所在楼层，“云初，我……”单依依有些扭捏地走到沈云初面前，“我……”
“怎么？”沈云初停下脚步。
“我，我可以问一下，你对陆……鹿有什么了解吗？”单依依对上沈云初清澈的眼眸，到底还是打了退堂鼓。
“陆？”哪个陆？陆景州？
“嗯……梅花鹿，我，下周打算去动物园。”
“哦，没什么了解，提前祝你玩的愉快。”沈云初挑挑眉，没什么反应地顺着女主的问题随便回答了句。
单依依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看着要到宿舍了，跟沈云初道了声“再见”就晃着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