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之后,宫女们只给她穿了一身贴身的白衣,上面既没有罩礼服,也没有常服。萧皇后又上了一辆车,天还很冷,她衣衫单薄,瑟瑟发抖,李世民在羞辱她!她想,这小子!怎么这样对我?她瑟缩在车子里,车子穿过皇宫豪华的巷道,她觉得又卑微,又压抑,心里像下了雨一样苦涩。怎么会这样?费劲心思地体面投降,换来的却还是这个!为什么?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倔强地擦了一下!该死!李世民!你也是个不成器的!她想。

    她被带到一处名为“落絮园”院落,杨树会飞絮,如今她就是杨家的残花败絮,她想。这个院落不奢华,也不大,是个中下等妃嫔居住的地方。在居室里坐下,抬头看看周围面容冷漠的宫女,她轻声地乞求:“给我披件衣服,行吗?我有点冷。”

    宫女们互相看了看说:“圣驾一会儿就到了,要不您先躺下休息,给您盖个被子?”

    萧皇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暗地骂道:男人的心里,就没有点别的事?!说话间,圣驾到了,李世民进了门,萧皇后连忙跪下说道:“老妇年迈,不堪服侍陛下,请陛下开恩……”没等她说完,李世民冷笑了一下,一把把她拉起来,按在了床上。

    事情进行得很快,像一场冰雹砸在她身上。她不敢看李世民的脸,也看不见,泪水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希望是最后一次!她想。

    李世民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抚摸着她脸上的泪水,说:“杨广的女人?你好像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你怎么做到的?让他美女如云还对你情有独钟?”他轻佻地向她飞了个眼。

    萧皇后叹了口气说:“我没记错的话,陛下今年三十四岁了吧?”

    “你不必问这个,你不算老,看上去不老,实际也不老!”李世民说。

    “哼!”萧皇后也冷笑了一下,“我不是想说这个,先帝被立为太子那年也三十四岁,那时候,谁也想不到十几年以后的事情!”

    李世民浑身一凛,着实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但他故作镇定,没有回话。

    萧皇后伸手抚摸了一下李世民的面颊,泪水仍然挡着她的视线,她想看看,但看不清他。她问:“你喜欢你的后妃吗?你宫里那些美丽的女人?你想不想有一天,她们就像我今天这个样子?”

    “你?”李世民站起身立在床前,惊诧又恼火地看着这个当年他仰慕的女人,如今她衣着凌乱,长发散披,即便还残存着些风韵,也如凋零的飘落的残花一般,只能让当年认识她的人通过她容貌地相似之处,依稀想起她的美貌。喘息了一会儿,他说:“我不是杨广,你少来这个!”

    “是与不是,十四年之后,你才会知道!”萧皇后呲着牙,带着绝望地厉色说。

    “进宫第一天,就诅咒皇帝,你知道是什么罪责吗?”李世民话出口就知道他输了。他想征服这女人,是因为他心底一直藏着对她的爱慕,他希望的是这个女人倒他怀里,也爱上他,而现在,跟她摆出皇帝的架子,他就输了,而且这么快!

    萧皇后冷淡地略略欠了欠身,整理了一下已不堪遮体的衣服,李世民行伍出身,他竟然像那些乱军一样会撕女人的衣服!这可真让人绝望!她冷笑着反问道:“陛下觉得我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李世民有点慌,他不想输给她,但是他的嘴比脑子快,摆皇帝架子,那样不该出口的话又一次出口了:“你?那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

    这次萧皇后真的笑了:“你以为天下人都怕被你治罪?你以为我活到今天,还怕被人治罪?”

    “从我当了皇帝,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李世民真的上火了,倒让她瞧不起了!

    “等你不再是皇帝,就能看清天下人的嘴脸!”萧皇后没有打算过要讨好他,她此刻想到的是叔祖的托付。

    “你?”李世民怒从心起,再次扑在萧皇后身上。萧皇后歪着头看向窗外,任由李世民在她身上发泄怒火,这可怎么办呀?真的要在有生之年,再遭遇一次国破家亡吗?泪水从眼角淌到床枕上,她喃喃地自语:“这可怎么好?”

    离开萧皇后,李世民到自己皇后的寝宫用晚膳。今天这个品尝前朝皇后的行为,竟让他心有余悸,让对自己的皇后产生了一点依恋。长孙皇后看出他的不安,但宫廷森严,她并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怎么了?”皇后轻声问,“今天见到萧氏了吗?受降顺利吗?”

    “仪式都没问题。”李世民回答。

    “那什么地方出问题了?”长孙皇后问,但她看了看李世民的脸色,转而说,“要是事关朝政,臣妾就不问了。不管有什么事,先歇歇吧!累了一天了!”

    “你觉得我到底比杨广怎么样?”李世民问。

    皇后笑道:“你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比?想多了吧?”

    李世民很想把萧皇后说的“杨广立太子那年三十四岁,他今年也是三十四岁”那件事告诉她。但是从王法上说,今天是萧皇后冒犯了他,他又不忍心第一天就让自己的皇后惩戒她。毕竟这女人虽然没有了青春年少之美,但别有一番韵味,而且泪光点点,看上去十分动人,李世民希望的,只是她拜倒在他这个胜利者的脚下,而不是把她当作敌人处罚。

    晚上,李世民躺在皇后身边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今天是不是被我搞砸了?他本意是想要让这女人知道,她误嫁非人,知道他比杨广好上百倍千倍才行!最好能让她钦佩得五体投地,可这个女人却如此藐视他!而这个女人一系列出乎他意料的行为,又让他对她产生了强烈的探索的欲望。

    今天下午,从她身上爬起来的时候,那女人抚摸着他的脸颊,像一个长辈怜悯孩子一样轻声地说:“你从小就是个不知道深浅的孩子,什么时候,能闯多大的祸,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当年那样放肆地盯着我看,幸好没叫先帝发现,要不然你这条小命能有今天?”

    李世民楞了一下,多年以来,他一直都认为,是他大胆的举动,引起了美丽的皇后的注意,她暗送秋波,不仅不治他的罪,还派了个差事给他。他一直都还想知道,那封文书里面到底写的什么?“那天你让我取的是什么?”他问。

    “什么也不是,就是让你快点离开……先帝的宫女尚且不让人碰……你大祸临头了,自己不知道吗?”

    “你在保护我?为什么?”他问。

    “一个毛孩子,我跟你计较!”

    “那如今乾坤反转,你后悔吗?”

    “隋亡不是你造成的,谈不上后悔……”

    “不是我造成的?”李世民又被她惊到了,他鼓动父亲起兵反隋,是所有反隋力量中最致命的,又南征北战多年,自诩王朝兴替都是他的功劳,怎么不是他造成的?“那你觉得隋朝为什么会亡?”

    萧皇后仰面躺下了,这么多年,这么多人问过她这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一个欣欣向荣的王朝突然之间就土崩瓦解了?“当皇帝,有当皇帝的难处,百姓有过不去的坎,皇帝也有。百姓遇上坎过不去,难□□离失所,家破人亡,皇帝遇上坎,江山易主,生灵涂炭!是一场大灾难,万民都要陪葬!”她流着泪轻声地叹息。

    “什么过不去的坎?杨广荒淫残暴,所以才会败亡!”李世民说。

    “杨广并不是一开始就荒淫残暴的,他登基的时候,也雄心勃勃。遇上坎能不能过去,要等你遇上才知道!”萧皇后略带讽刺地说。

    “我和他不一样!”

    萧皇后流着泪说:“我也希望你不一样!可是你怎么会?怎么会在我到长安的第一天,就如此欺辱于我?”

    ……

    想到这,李世民觉得今天确实被他搞砸了,他本想对这个美貌的前朝皇后怜香惜玉一番的。他起了身,对长孙皇后说:“我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了!你自己歇着吧!”

    “陛下今天怎么了?”皇后又问。

    “呵,今天有人献了个女人给我,我要去把她搞定!”李世民半开玩笑地刮了一下皇后的鼻子,出去了。皇后没好气地在背后叹了口气。隐隐约约地,长孙皇后感觉到李世民可能动了萧皇后。萧皇后投降以来,朝臣们纷纷进言,有人说她在隋朝旧臣中还有一定的影响,让皇帝不要犹豫,杀了她以除后患,有人说她是投降之人杀之不祥,何况是个妇人,应以礼相待。但李世民的小心思长孙皇后心里清楚。她跟李世民虽说是家族联姻,但也少年恩爱过,后来他起兵反隋,又做了秦王,身边的女人日渐增多,长孙皇后对这件事从开始的嫉妒不满渐渐地转为袖手旁观,作为旁观者的她对李世民每次动心思看得越来越清楚,如今这点破事,还是逃不过她的眼睛的。

    李世民半夜换地方,侍奉他休息的随从们赶紧跟上。

    萧皇后一路车马劳顿,又被李世民折腾了一番,晚饭也没吃,早早地睡下了。睡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想起李世民今天让人失望透顶的表现,独自倚在床头垂泪。忽然有人来报,圣驾到了,让她准备接驾,她还没回过神来,听见外面脚步杂沓,又听见李世民问宫人:“夫人怎么样了?”

    “已经睡下了!”宫人回答。

    李世民有点犹豫,萧皇后一路辛劳,本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已经从皇后处出来,这时要去别处,去哪呢?后宫妃嫔虽多,一下子想起一个想去的地方,还真不太容易。

    李世民这边犹豫着,萧皇后就连忙起身。她已经换掉了撕破的衣服,但穿的仍不过是件内衬长白衣,没有披外衣,也没有梳头,光着脚,急急忙忙地走到门口,把门拉开。看见李世民就说:“陛下,进来吧!”

    李世民一愣还没想好怎么反应,他身边的宦官却大吃一惊,喝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女人,竟敢披发赤足,连外衣都不穿就出来迎驾!见了圣上也不下拜,一点礼数规矩都不懂吗?”

    萧皇后一下被喝住,眼泪就下来了。当年在隋宫里,杨广也会有时半夜来找她,每次来,必定是有事的,不是又被谁伤了,就是被谁吓到了,生气或者说发怒都是表面的,是给别人看的,她要解决的,是他受伤了,害怕了。所以不管什么事情,也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来了,她就会匆匆忙忙地迎接他,对杨广来说,早看到她一眼也好,穿成什么样,并不重要。刚才,恍惚之间她觉得回到了从前,可是眼前人已经换成李世民……她迟疑片刻,欲屈膝下拜,神情苦涩。李世民一把拉住她,说:“好了!今晚就在这吧!”

    李世民挽着萧皇后进了屋,心中暗想,这女人挺容易驯服呀?刚才闹成那样,这会儿又这么着急迎接我?她稍稍推却,两人就开始交欢。但是,萧皇后身体皱着,只是勉强应付。李世民有点不高兴,问道:“是你自己让我进来的!就这么糊弄我?”

    萧皇后问:“什么时候了?夜深了吧?”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报子时了!”李世民不明其意。

    “哦!那陛下今晚不就要挪动了,老妾服侍你,好吗?”萧皇后觉得有点无奈,李世民还挺不好对付。杨广整天流连于后宫美女之中,不怎么要她的,来到她身边,就像个孩子一样需要她哄一哄。可李世民……想到这她的身体凛了一下,想到了一个更坏的男人——宇文化己。那个人想做皇帝,但是没有底气,但欲望又让他拼命向上迈,所以他只有占有一个真正的皇后才能心安,太可怕了!宇文化己是个死得比杨广还惨的人,乱刀砍死,碎尸万断……萧皇后并不是一个有雄才大略的女人,但是她的心里,装满了家国兴亡。

    李世民冷笑了一下说:“你什么意思?我缺你服侍我?”

    萧皇后的思绪蓦然被他打断,她立刻明白李世民此刻没有她那么多想法,他就是想要她,无论他处于什么目的,什么用心,此刻他想要的事情很简单。她要告诉他,她究竟为什么让他进来的原因,告诉他所有的原因里最简单的一个。他要懂事,要从洋洋得意地喜悦中醒过来。她轻抚着李世民的手臂说:“大半夜的,天子一动,半个皇宫都得动,别闹了!”

    李世民有点不高兴,爬起来说:“用你管?”他披上衣服,就准备换地方。

    萧皇后被这句话刺痛了,她不是李世民得皇后,皇帝动不动,皇宫动不动,确实用不着她管。但她曾经懒得管杨广,也曾对杨广日益腐烂袖手旁观,那是她一辈子最后悔地事情,此刻,她拽住李世民的衣袖说:“你现在是天子了,你自己不知道你走动一下要多折腾人?才刚我被宦官骂了,可知你这宫里的规矩接驾是要梳妆打扮穿戴整齐的,恐怕也不能等你到了门口现起来梳妆。你这一走动,等你的,不等你的,你要去的,不要去的地方,难免一个个起来,折腾上半天,又轮不到,深更半夜的,何苦来?”

    李世民心里面微微有些感动,从玄武门之变,他在大唐的地位就稳定了,但也从此觉得少了点什么?人们都怕他了,没有人再这么跟他说话了。这个不怕死的女人,也不怕他,这倒有点意思了……他看着萧皇后,她确实不像年轻时候那么漂亮了,但朦胧的夜色里,有一种别有味道的美。他轻抚着她的脸,出神地看了她一会儿,将她拥入怀中。

    一番云雨之后,李世民想,人都传说这女人会房中妖术,能摄男人魂魄,也就那么回事!萧皇后把他从身上推开,服侍他躺好了,问他:“陛下明天早朝吗?”

    “当然。”

    “什么时辰?”

    “比臣子们晚一些,辰时到朝堂上就可以。”

    “那闭上眼睛吧!不早了,睡一会儿,早朝好有精神。不然群臣知道我昨天到的,今天陛下就没精神,我可真成了红颜祸水了!”萧皇后说。

    李世民心想,操心还挺多!他冷笑了一下说:“群臣只知道我把你安置在长安城里的一座府宅之内,你初来乍到,闭门谢客,没人知道你在我床上!”

    萧皇后有点失望,叔祖说,李世民很多地方像杨广,但有一条不一样,就是李世民真诚,杨广能装。现在看来他也挺能装的。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问:“我要睡到外间去吗?”

    “干嘛?”李世民反问。

    “我毕竟是个远道而来的女人,陛下也算是不知道我的底细,我在你旁边,怕你睡不着。”萧皇后说。杨广到后期,每天都要换女人,女人多得他自己都不认识,他喜欢新鲜刺激,却很少和陌生的女人一起过夜。

    李世民搂住她说:“我才不怕那些!”

    “不过有防范也是应该的!”萧皇后反倒实心眼地问他。

    李世民觉得萧皇后是在试探他,于是轻声问:“你们在吗?”

    几个宫女答道:“在!”

    他又问:“什么时辰了?”

    一个宦官回答:“寅时了陛下,您真该歇着了。”声音都非常近,但看不到人。

    萧皇后有点尴尬,悻悻地躺下说:“我哪有资格□□的心?”

    李世民抱着她亲了一口说:“明白了吧?以后就乖乖地做我的小美人吧!”

    萧皇后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年华已逝,竟被人如此轻贱,眼泪又落下了。但愿李世民能把江山坐稳了,让我以后少受些罪吧!她想,这时她忽然想到一件大事,浑身一凛,问道:“政道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李世民笑道:“活着呢!放心吧!”

    这话又一次刺痛了萧皇后,她抽抽嗒嗒地哭起来。李世民从背后抱紧她,轻轻地抚摸她,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世民睡了,萧皇后的心却像被刀割的一样,又是个不知好歹的皇帝!她想。这天下刚安定下来,难不成过十几年还要再乱一场?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起身如厕,回来以后,看见李世民睡得正香,就跟旁边侍奉的宦官说:“圣上昨夜想是累了,让他多睡一会儿,你们上朝的一应所用提前准备好,明早能快一点过去,别让朝臣们等急了。”

    “娘娘,您新来乍到,想是不懂规矩。”宦官说,“圣上早朝,是卯时起身,梳头、净面、更衣、用膳,辰时乘步辇上殿,每天的流程都不能乱,每三天休息一天。这件事,后宫里的娘娘可不能多嘴!莫说您是个新来的,多少年的老人都不行!这是圣上自己定的规矩!”

    萧皇后叹了口气,想着这终是李唐的天下,李唐的后宫了,确实不用她多嘴了!回到床边,看见李世民睡得正香,萧皇后要回到床上,就要从他身上爬过去,离辰时没多一会儿了,她不想再打搅他,就披了件衣服坐在他脚边,倚着床柱睡了。

    天还没亮,宦官叫醒了李世民,李世民看见萧皇后倚着床柱坐着,半睡半醒,不见一点快乐,似乎也不是很屈辱,更没有他初次临幸的女人的兴奋、胆怯、慌张、好奇……都没有,她眉头略皱着,有点疲惫,甚至是——一点厌倦?李世民觉得有点失落,这女人到底什么意思,昨晚匆匆忙忙地让我进来的,生怕我去别的地方,可为什么要坐在我脚边,而不是……睡在我怀里?该不是耍什么小手段,欲擒故纵吧?可是短短一个晚上,他也觉得她没那么低级。借着烛火,他又端详了她一会儿。朦胧的光下,她的老态越发不明显,面色柔和,双眉舒展,鼻梁挺直,眼睛闭着,睫毛上沾着一点泪……“好美啊!我早就说过,杨广配不上这女人!”李世民不禁喃喃自语,萧皇后的身份是保密的,李世民立刻意识到自己语失,用余光扫了一下左右,侍从都还在阴影里,况且嘴又都是极紧的,想来不大要紧。他又仔细看了看她,她的脸颊上有些泪痕,她哭了?她不觉得幸福吗?李世民皱眉想了一下——刚才……嗯?还可以,虽然,没达到他想要的,但她是顺服,不过这女人容易顺服男人,不代表她喜欢他……罢了,也不过如此吧!他想。他把她抱到床上躺下,萧皇后醒过来,她连忙要起身,李世民说:“你睡吧!不用起来!” 她没有再起来主动服侍,用不着!她想。

    李世民在外间更衣,她听见宦官向李世民询问她的封号。李世民说:“先不用封呢!你们都称她夫人,对外就号为——闵君夫人,按嫔的待遇供给她就可以了。她是戴罪之身,不准她在宫中走动,不准和后妃见面或书信,不准她给宫外任何人传递书信或口信,敢违抗者杖毙!”闵是窦建德给杨广的谥号,但尚未昭告天下,知道的人并不多。嫔是这皇宫里有独立院落的女子最低的地位,再往下,就要集体居住了。一夜的屈辱,换来如此勉强的地位和望不见尽头的深宫生活,萧皇后蒙上被子,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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