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身份
夜晚，林霄在床上默默睁开眼，鲜血四溅的场景和沈砚轻蔑的笑意在她脑海中来回交替，一个半生无忧的小女孩在这个夜晚诡异的失眠了。
林霄爬起来，披了件衣服就出门，手放在门扉上的时候又犹豫。
应该不会再有刺客了吧。
她一狠心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沈龙龙那小屁孩经历了这么血腥的场景夜里肯定睡不着，她干脆去陪他好了。
行至半途，她转角就对上个人影。
“啊啊啊啊啊啊救……！”
沈砚一颗石头弹她脑门上，林霄的声音戛然而止。
“叫什么？”他披着件白色长袍，披头散发闲散的靠在檐下柱子上，仿佛一个守株待兔的猎手。
林霄惊魂未定，谁家好人大半夜不睡觉白衣墨发在外游荡啊。
她没注意的是，自己也穿的白色亵衣亵裤，两人不遑多让。
屋顶上簌簌声音传来，卫冕和暗卫同时倒掉下来一个脑袋看着他俩。
林霄倒吸一口气，双眼一白差点厥过去。
沈砚眉目微沉：“滚回去。”
那暗卫嗖的一下就不见了，卫冕点头：“玩得开心。”然后也消失不见了。
林霄简直欲哭无泪，这是什么诡异的主子和他的耿直下属。
沈砚打量她衣着不整问道：“去哪？”
林霄哪敢说是白日里被你吓到睡不着，她眼珠子一转，看着这明亮的月光：“赏月，陛下。”
沈砚一咧嘴：“巧了，朕也是。”
林霄打了个寒颤，干笑着：“那臣女就不打扰您了，先回去睡了。”
她转头就往回走，突然，身后一阵冷风袭来，她脑门一热，拔腿就开始狂奔。
啊啊啊啊救命啊！
她跑过转角，越过走廊，跳过花丛，啪叽！在离她房间仅仅半步之遥，她脚步一错摔倒在地。
她抬头就看见沈砚笑的幸灾乐祸。
“被朕抓到了。”
林霄惊恐万分，她在地上一滚，保住沈砚的腿就开始哭嚎：“别杀我呜呜呜呜，陛下我错了。”
沈砚抖腿，林霄死死抱着不放，呜呜咽咽的哭诉：“呜呜臣女无亲无友……”
沈砚：……
沈砚嫌弃的继续抖腿：“滚起来。”
“不！除非你答应不杀我。”
她白日里窥探了他许多秘密，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沈砚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她还没活够。
“好啊，朕不杀你。”
林霄抬头：“真的？”
沈砚弯着眉眼，恶劣的说：“当然。”
然后他拎着她的衣领，将她领到的白日里才厮杀过空中还残留着浓重血腥味的前院。
“擦干净。”
“朕的宅子可不能脏了。”
林霄反应过来就开始在他手上扑腾：“擦不了！怎么可能，我擦不来！”
沈砚提着她就丢在一滩血水旁。
他说：“但凡有一丝残留，朕就用你的血替换。”
林霄看着在洁白的月色下泛着红色的庭院，她浑身一抖。
“陛下。”
沈砚施施然找了处干净的栏杆坐下。
“动手吧。”
他还要监工。
林霄哭着一张脸在原地转了一圈，就发现不远处已经有人准备好了干净的帕子和一桶水。
呜。
林霄在沈砚半睁不睁的双眼注视下开始磨磨蹭蹭的擦地板。
偏生沈砚还嫌她动作慢，不一会就要催一下。
“左边没擦干净。”
“用力，没吃饭吗。”
“那边，那，那，那都没擦干净。”
他还指点上了，林霄真想一帕子甩他脸上，可是最终还是哭丧着脸去擦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鸡鸣，沈砚再睁眼，眼前空无一人。
他转头，就看到花圃里撅着个屁股，人一动不动睡得正香。
他缓步走过去，在她身前停驻了良久，然后弯腰抱起人。
帕子从她手心脱落，这姑娘是个有本事的，在这脏污中还能不染纤尘，一身雪白的亵衣，趁的她小脸微红，头发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头上，沈砚掂了一下人都不醒，他挑眉，抱着人回屋了。
后半夜过的风平浪静，林霄第二日是被压的喘不过气醒来，睁眼就见身上两层被子压的严严实实，她奋力一挣坐起来。
天光大亮，她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她上下摸了下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甚至神清气爽。
她愤愤的捶被，还算沈砚有点良心。
林霄收拾好自己，气鼓鼓的去前院找人汇合。
院子里，沈龙龙正在惊起的打量：“昨晚有田螺姑娘来过吗？怎么一夜过去干净不少。”
林霄一步一个脚印的踩过去，看着她昨夜的成就。
她冷笑：“哈，怎么了，有人金屋藏娇，藏了其他勤快聪明伶俐不惧生死的女子吗？”
卫冕在一旁别过脸去，沈砚靠着马车睁眼看了她一眼，眼神戏谑。
沈龙龙还在无知无觉的说着：“哇，真的有这样的姑娘吗？林霄你多学学。”
林霄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但是要说出去她昨晚擦了几个时辰的地，那也太丢脸了。
沈龙龙疑惑：“她怎么了？”
沈砚一言不发的上马车，沈龙龙被卫冕一把提了上去。
卫冕跟他耳语：“昨晚，夜黑风高，他俩。”
沈龙龙心领神会，眼神发光：“他俩？昨晚？”
卫冕点头。
“哦~”
林霄却围绕着马匹问卫冕：“卫大人，我可以和你同骑吗？”
马车里沈砚掀开了眼皮，沈龙龙动作一顿，看他一眼，然后钻出头：“你不坐马车吗？”
林霄微笑：“嗨呀，突然觉得马车外的空气更好呢。”
沈龙龙砸吧嘴，觉得事有蹊跷，他问沈砚：“你得罪她了？”
沈砚眉目淡淡的开口：“不喜欢坐马车那就走路吧。”
卫冕挑眉偏了下头，示意他也无可奈何。
林霄不可置信他在说什么，但是沈砚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吩咐卫冕上马，就驱车离开。
“诶！诶！”林霄追着马车跑了一段，累的气喘吁吁，马车渐渐消失在她视野里。
她气极了，沈砚这个不解风情铁石心肠的郎君，怪不得二十又四都没有后宫。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就不信了，沈砚不回头找她。
林霄等了许久，等来了身后的脚步声，她以为沈砚终于回来。
但是不对啊，脚步声怎么在背后？
她猛的回头，就见一个带着幂篱的男子在她身后，她连忙爬起来，警惕的后退。
“你是谁？想做什么？”
那男子嘶哑的嗓音问道：“你是虞衡的女儿？”
林霄不敢点头，她怕是有人又来寻仇。
“我告诉你，我只是暂时与同伴失散，他们马上就会回来找我，我劝你赶紧跑，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恶之徒。”
那男子向她走进一步，右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给她什么东西。
林霄心里发憷，警惕的又后退一步。
这时，她身后传来真切的马蹄声，那男子动作一顿，后撤一步足尖点地就消失了。
林霄回头，就见沈砚骑马朝她本来，她一瞬间得意，她就说嘛，沈砚不可能不管她的。
“你怎么……！！”
马儿步伐不停朝她冲来，沈砚弯腰就捞起她。
“啊啊啊啊！”
林霄被置在他胸前，沈砚一巴掌拍她头上。
“闭嘴。”
慌乱中林霄双手条件反射的抓住沈砚胳膊，马匹疾驰出去，她稳住自己的身形才开口。
“你怎么这样？！”她气急败坏的指责他。
沈砚冷笑：“再叫一句就滚下去。”
林霄闭嘴，用力在他手臂上抓了一把，然后扯过他的袖袍掩耳盗铃。
沈砚余光看向身后微动的草丛，目光沉沉。
一行人秘密回宫，不知不觉，林霄竟然躲过了两日的锻炼身体和读书，除去那惊魂一夜，她竟然还有些乐不思蜀。
她躺在内殿小花园的躺椅上，春三月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的洒满她面颊，细小的绒毛轻轻摇曳。
春莺抱着床罩路过，见她睡的香甜，放轻了脚步。
姑娘午后不爱在床榻上睡，每回都要屏退了宫人在这小花园中晒太阳入睡，寿安宫一共七八个宫人，有前车之鉴张嬷嬷对每个人都是耳提面命的。
春莺走进寝屋，听说之前那个宫女就是死在这屋子里的，她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姑娘夜里会不会害怕。
她开窗通风，看见桌岸上放了一本书被风吹的翻动，她过去想要合上，就见上头写着：沈砚简直不是人。
春莺手一抖，把书猛的合上。
姑娘真是胆大包天，陛下的名讳也敢随意写。
她念了声罪过，合上门出去了。
林霄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发觉，她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黄昏。殿内空无一人，她坐在躺椅上良久没做声。
这一刻感觉这世界仿佛就剩下她一人，鸟鸣，花香都提不起一丝兴趣，心中充斥着烦躁和落墨。
她呆愣了许久，直到张嬷嬷进来发觉她醒了，笑着过去递给她一杯清水。
“白日里睡久了夜里会睡不着了，姑娘快些起来运动一下，身子骨都麻了吧。”
“嬷嬷。”她嗫嚅了一声，瞬间整个世界都有了色彩。
“我今日睡的确实久了些。”她懊恼，都怪沈砚昨日夜里蒸腾她。
张嬷嬷收拾着躺椅：“您每日的课业都压在上午，下午也确实该好好休息。”
还不是沈龙龙说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说是早晨人的记性会更好，下午就会疲乏，沈砚一锤定音试图在上午累死她。
“今夜便晚些睡吧，只盼望能睡个好觉。”
夜晚，林霄在床上默默睁开眼，鲜血四溅的场景和沈砚轻蔑的笑意在她脑海中来回交替，一个半生无忧的小女孩在这个夜晚诡异的失眠了。
林霄爬起来，披了件衣服就出门，手放在门扉上的时候又犹豫。
应该不会再有刺客了吧。
她一狠心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沈龙龙那小屁孩经历了这么血腥的场景夜里肯定睡不着，她干脆去陪他好了。
行至半途，她转角就对上个人影。
“啊啊啊啊啊啊救……！”
沈砚一颗石头弹她脑门上，林霄的声音戛然而止。
“叫什么？”他披着件白色长袍，披头散发闲散的靠在檐下柱子上，仿佛一个守株待兔的猎手。
林霄惊魂未定，谁家好人大半夜不睡觉白衣墨发在外游荡啊。
她没注意的是，自己也穿的白色亵衣亵裤，两人不遑多让。
屋顶上簌簌声音传来，卫冕和暗卫同时倒掉下来一个脑袋看着他俩。
林霄倒吸一口气，双眼一白差点厥过去。
沈砚眉目微沉：“滚回去。”
那暗卫嗖的一下就不见了，卫冕点头：“玩得开心。”然后也消失不见了。
林霄简直欲哭无泪，这是什么诡异的主子和他的耿直下属。
沈砚打量她衣着不整问道：“去哪？”
林霄哪敢说是白日里被你吓到睡不着，她眼珠子一转，看着这明亮的月光：“赏月，陛下。”
沈砚一咧嘴：“巧了，朕也是。”
林霄打了个寒颤，干笑着：“那臣女就不打扰您了，先回去睡了。”
她转头就往回走，突然，身后一阵冷风袭来，她脑门一热，拔腿就开始狂奔。
啊啊啊啊救命啊！
她跑过转角，越过走廊，跳过花丛，啪叽！在离她房间仅仅半步之遥，她脚步一错摔倒在地。
她抬头就看见沈砚笑的幸灾乐祸。
“被朕抓到了。”
林霄惊恐万分，她在地上一滚，保住沈砚的腿就开始哭嚎：“别杀我呜呜呜呜，陛下我错了。”
沈砚抖腿，林霄死死抱着不放，呜呜咽咽的哭诉：“呜呜臣女无亲无友……”
沈砚：……
沈砚嫌弃的继续抖腿：“滚起来。”
“不！除非你答应不杀我。”
她白日里窥探了他许多秘密，俗话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沈砚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她还没活够。
“好啊，朕不杀你。”
林霄抬头：“真的？”
沈砚弯着眉眼，恶劣的说：“当然。”
然后他拎着她的衣领，将她领到的白日里才厮杀过空中还残留着浓重血腥味的前院。
“擦干净。”
“朕的宅子可不能脏了。”
林霄反应过来就开始在他手上扑腾：“擦不了！怎么可能，我擦不来！”
沈砚提着她就丢在一滩血水旁。
他说：“但凡有一丝残留，朕就用你的血替换。”
林霄看着在洁白的月色下泛着红色的庭院，她浑身一抖。
“陛下。”
沈砚施施然找了处干净的栏杆坐下。
“动手吧。”
他还要监工。
林霄哭着一张脸在原地转了一圈，就发现不远处已经有人准备好了干净的帕子和一桶水。
呜。
林霄在沈砚半睁不睁的双眼注视下开始磨磨蹭蹭的擦地板。
偏生沈砚还嫌她动作慢，不一会就要催一下。
“左边没擦干净。”
“用力，没吃饭吗。”
“那边，那，那，那都没擦干净。”
他还指点上了，林霄真想一帕子甩他脸上，可是最终还是哭丧着脸去擦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鸡鸣，沈砚再睁眼，眼前空无一人。
他转头，就看到花圃里撅着个屁股，人一动不动睡得正香。
他缓步走过去，在她身前停驻了良久，然后弯腰抱起人。
帕子从她手心脱落，这姑娘是个有本事的，在这脏污中还能不染纤尘，一身雪白的亵衣，趁的她小脸微红，头发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头上，沈砚掂了一下人都不醒，他挑眉，抱着人回屋了。
后半夜过的风平浪静，林霄第二日是被压的喘不过气醒来，睁眼就见身上两层被子压的严严实实，她奋力一挣坐起来。
天光大亮，她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她上下摸了下自己，没有缺胳膊少腿，甚至神清气爽。
她愤愤的捶被，还算沈砚有点良心。
林霄收拾好自己，气鼓鼓的去前院找人汇合。
院子里，沈龙龙正在惊起的打量：“昨晚有田螺姑娘来过吗？怎么一夜过去干净不少。”
林霄一步一个脚印的踩过去，看着她昨夜的成就。
她冷笑：“哈，怎么了，有人金屋藏娇，藏了其他勤快聪明伶俐不惧生死的女子吗？”
卫冕在一旁别过脸去，沈砚靠着马车睁眼看了她一眼，眼神戏谑。
沈龙龙还在无知无觉的说着：“哇，真的有这样的姑娘吗？林霄你多学学。”
林霄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但是要说出去她昨晚擦了几个时辰的地，那也太丢脸了。
沈龙龙疑惑：“她怎么了？”
沈砚一言不发的上马车，沈龙龙被卫冕一把提了上去。
卫冕跟他耳语：“昨晚，夜黑风高，他俩。”
沈龙龙心领神会，眼神发光：“他俩？昨晚？”
卫冕点头。
“哦~”
林霄却围绕着马匹问卫冕：“卫大人，我可以和你同骑吗？”
马车里沈砚掀开了眼皮，沈龙龙动作一顿，看他一眼，然后钻出头：“你不坐马车吗？”
林霄微笑：“嗨呀，突然觉得马车外的空气更好呢。”
沈龙龙砸吧嘴，觉得事有蹊跷，他问沈砚：“你得罪她了？”
沈砚眉目淡淡的开口：“不喜欢坐马车那就走路吧。”
卫冕挑眉偏了下头，示意他也无可奈何。
林霄不可置信他在说什么，但是沈砚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吩咐卫冕上马，就驱车离开。
“诶！诶！”林霄追着马车跑了一段，累的气喘吁吁，马车渐渐消失在她视野里。
她气极了，沈砚这个不解风情铁石心肠的郎君，怪不得二十又四都没有后宫。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她就不信了，沈砚不回头找她。
林霄等了许久，等来了身后的脚步声，她以为沈砚终于回来。
但是不对啊，脚步声怎么在背后？
她猛的回头，就见一个带着幂篱的男子在她身后，她连忙爬起来，警惕的后退。
“你是谁？想做什么？”
那男子嘶哑的嗓音问道：“你是虞衡的女儿？”
林霄不敢点头，她怕是有人又来寻仇。
“我告诉你，我只是暂时与同伴失散，他们马上就会回来找我，我劝你赶紧跑，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恶之徒。”
那男子向她走进一步，右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给她什么东西。
林霄心里发憷，警惕的又后退一步。
这时，她身后传来真切的马蹄声，那男子动作一顿，后撤一步足尖点地就消失了。
林霄回头，就见沈砚骑马朝她本来，她一瞬间得意，她就说嘛，沈砚不可能不管她的。
“你怎么……！！”
马儿步伐不停朝她冲来，沈砚弯腰就捞起她。
“啊啊啊啊！”
林霄被置在他胸前，沈砚一巴掌拍她头上。
“闭嘴。”
慌乱中林霄双手条件反射的抓住沈砚胳膊，马匹疾驰出去，她稳住自己的身形才开口。
“你怎么这样？！”她气急败坏的指责他。
沈砚冷笑：“再叫一句就滚下去。”
林霄闭嘴，用力在他手臂上抓了一把，然后扯过他的袖袍掩耳盗铃。
沈砚余光看向身后微动的草丛，目光沉沉。
一行人秘密回宫，不知不觉，林霄竟然躲过了两日的锻炼身体和读书，除去那惊魂一夜，她竟然还有些乐不思蜀。
她躺在内殿小花园的躺椅上，春三月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的洒满她面颊，细小的绒毛轻轻摇曳。
春莺抱着床罩路过，见她睡的香甜，放轻了脚步。
姑娘午后不爱在床榻上睡，每回都要屏退了宫人在这小花园中晒太阳入睡，寿安宫一共七八个宫人，有前车之鉴张嬷嬷对每个人都是耳提面命的。
春莺走进寝屋，听说之前那个宫女就是死在这屋子里的，她打了个寒颤，也不知道姑娘夜里会不会害怕。
她开窗通风，看见桌岸上放了一本书被风吹的翻动，她过去想要合上，就见上头写着：沈砚简直不是人。
春莺手一抖，把书猛的合上。
姑娘真是胆大包天，陛下的名讳也敢随意写。
她念了声罪过，合上门出去了。
林霄还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发觉，她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黄昏。殿内空无一人，她坐在躺椅上良久没做声。
这一刻感觉这世界仿佛就剩下她一人，鸟鸣，花香都提不起一丝兴趣，心中充斥着烦躁和落墨。
她呆愣了许久，直到张嬷嬷进来发觉她醒了，笑着过去递给她一杯清水。
“白日里睡久了夜里会睡不着了，姑娘快些起来运动一下，身子骨都麻了吧。”
“嬷嬷。”她嗫嚅了一声，瞬间整个世界都有了色彩。
“我今日睡的确实久了些。”她懊恼，都怪沈砚昨日夜里蒸腾她。
张嬷嬷收拾着躺椅：“您每日的课业都压在上午，下午也确实该好好休息。”
还不是沈龙龙说的，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说是早晨人的记性会更好，下午就会疲乏，沈砚一锤定音试图在上午累死她。
“今夜便晚些睡吧，只盼望能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