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的话令沈盈之感觉惊恐。宋辰曜身边如果有内鬼，他的生命安全随时受威胁。
“我不知道。”她边摇头边想，确实存在内鬼，否则敌人不可能对宋辰曜的行动路线了如指掌。
她首先排除了随行的护卫——他们每个人都在车祸中出生入死。至于秘书室的人，尽管知道宋辰曜来了西班牙，却并不掌握具体行程，以及乘用车辆的情况。
谁是可憎的内鬼？
她看向祥叔。既然他引出这个话题，是不是已经有了线索？
祥叔不说话，一味地盯着她，脸上浮现出阴恻恻的笑容。
她陡然明白，他怀疑的人正是她！
惊慌犹如一只百足蜈蚣，沿着她的脊梁骨飞快地爬向天灵盖，所经之处肌肤疯狂战栗。
“不，不是我！”她的身体在微微摇晃，声音不受控制地变得尖细。
紧闭的大门，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她感觉这里已经变成了审讯室。
“沈助理，”祥叔不怀好意地微笑，“我早就对你说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天下午3点57分，你利用公务机上的网络登录微信发送了信息。5点14分，车队遇袭。对此你怎么解释？”
微信？大脑仿佛被蜈蚣的毒爪刺入，太阳穴一阵抽痛，她呆住。
坤哥建了一个取名“金厅晚班”的微信聊天群，方便同事们换班啥的。她平常不用微信，因为曼玉的原因至今没有退出群聊，设置了免打扰，偶尔看看有没有与曼玉和龙弟相关的讯息。
从香港飞西班牙的航程中，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那两份调研报告。抵达马拉加前大约一小时，她想下载Tumblr APP来增加对西班牙当地生活的了解，这才把手机接入机上的Wi-Fi，没曾想刚连上就看见微信有新消息。她将手机静音再打开一看，是欧俊文发来的。
「你不在巧克力的滋味就只剩苦涩」
「而我在苦涩当中除了想你还是想你」
两段话后是一张照片，花了十来分钟才下载完。欧俊文用好时之吻的曲奇口味在枯萎的花束下摆出一颗蓝色的心。
蓝色在英文里是忧郁，而欧俊文曾经深受抑郁症的折磨。她的心闷闷地疼。
她考虑许久才回复了一行故作活泼风趣的文字。
「蓝心？No No No，我喜欢绚丽得像彩虹的心。」
过了十多分钟，欧俊文发来另一张照片，还有附带眨眼表情的文字。
「好 成全你的花心谁叫我们永远是搭档」
他重新用五种口味的好时之吻为她拼出一颗彩虹配色的心。
他们似乎重回还在金厅的时光，可她知道平静和愉快只是暂时的。被爱情炽热凝视的人倘若只能回馈友情的拥抱，双方终将黯然神伤。
到了那一天，俊文会不会被她伤得痛苦不堪？
她心底泛起酸楚，特意在表情包里找到微笑的太阳，发去给他。
「谢啦！作为回报，送你无限次微笑。记得每天日出后查收。」她查过，多数抑郁症患者是在早晨心情最为低落。
「收下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太阳」他附上灿烂的笑脸表情。
感觉到他的心情在变好，她决定多聊几句，于是向他发问。
「怎么忽然想起用微信？」这是他头一回用微信跟她联系。
「你在哪儿为什么和你连不了视频」
他的反问兴许就是答案。
她估计无法视频的原因是通讯受限，因为接收照片就要花很长时间。其实即使通讯顺畅她也不能视频或者通话，过道对面的宋辰曜好不容易才睡着。
「我在飞机上。」她回答。
「你跟宋太子出差？？要查的事还没有结果？？」欧俊文史无前例地在句子里打了问号，还是双倍的。
结果就是她父亲很可能是被宋辰曜的父亲杀害。她有些心烦意乱。
「快降落了。回头再聊。」
「告诉我你出差去哪儿否则我不放心！！」这回欧俊文打了双倍的叹号。
他对宋辰曜有很深的成见，她不想让他担心。
「西班牙，阳光海岸。我真的得关机了。」
她知道祥叔好像有意对宋辰曜的行程保密，所以回答得很笼统，然后就断开了Wi-Fi。
现在面对祥叔目光阴冷的审视，她只觉得四肢冰凉。
她将宋辰曜抵达西班牙的时间和目的地告诉了欧俊文！谁都知道欧宋两家在澳门的竞争形同水火。
三年前，欧俊文的大哥欧世荣就是在西班牙巴伦西亚出的车祸。载着一家四口的跑车在海岸公路上与一辆箱式冷冻车相撞，坠崖后起火。幸存的女儿现在仍在瑞士疗养，据说毁了容，精神还出了问题。
假如当年的车祸是宋兆泰下的毒手呢？假如今天的车祸是欧家在复仇呢？假如她就是关键的泄密者呢？假如欧俊文联系她就是为了……
有气无力的呻吟从她想要干呕的喉咙溢出来。
她按住胸口踉跄几步，弓腰抓住沙发的靠背，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被一连串的‘假如’击垮，摇摇欲坠。
祥叔站起来，居高临下，冷冷地说：“沈助理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我早知道你到少爷身边来是包藏祸心！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跟谁通风报信。但是如果你识相些，大家就不用弄得太难看。”
“你一条讯息害死至少两条人命。这手机就是罪证！”他一面说，一面拿起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厉声命令：“说吧，你把少爷的行程发给了谁，你们如何串通谋害少爷？”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肯定很凄惨，也不指望得到祥叔的同情，却仍然抬起了泪汪汪的眼睛。
“对不起。祥叔，我真的不知道有人想害总裁，所以才在微信里告诉了一个朋友，说我们即将抵达西班牙的阳光海岸。我就说了这么多。”如果知道，她死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但我发誓，我绝对无意做对总裁不利的事，更没有与人串通！还有，我那朋友不是坏人。等车祸的真相调查清楚，您自然会知道究竟是谁的阴谋，不至于冤枉无辜。”
祥叔冷冷地一哼，对她怒目而视，“你所谓的朋友就是那欧家老三！你敢不承认？”
她抿紧双唇，泪水滚落在衣襟上。
退一万步讲，即便所有的'假如'都是真的，欧俊文也定然是受他母亲或者二哥胁迫，绝非自愿。祥叔目前只是猜测，而她一旦说出欧俊文的名字就是给宋家立即报复欧家，报复欧俊文的确凿理由。她必须保护欧俊文。就算车祸是欧家下的黑手，他也是无辜的。
“到少爷身边做内鬼，事发后还不愿牵连他。沈助理，你对欧三少真是情比金坚啊。”祥叔的面容僵硬且冷酷。
自己不是内鬼，但是泄密者，不仅害死了阿林和杰诗敏，还害得阿明、阿佑等四人生死未卜。负罪感令她身心交瘁，靠着将指甲抠进沙发的绒布才勉强维持清醒，无力去辩驳祥叔的嘲讽。
祥叔的腔调愈发地暴躁：“少爷对你一再宽容，一再呵护，甚至把你外公送去德国治病。”手杖在地板上嘭嘭作响地敲了两声，抬起来指着她，“你却背叛少爷，企图谋害他！”
那根因为极度愤怒而颤抖的手杖下一秒就可能敲在她身上。
尽管膝盖在发抖，她却不躲不避，反而努力地站直了面对祥叔。
“祥叔，泄密我认，但是背叛总裁，谋害总裁我坚决不认！我不会背叛他，更不会害他！”她嘶声嚷道，倔强的脸上流露出痛苦。
“你！”祥叔有点吃惊。
“不管你信不信，他是我最在意的人！我宁愿死也不会伤害他！”她用尽全力嘶吼，喉咙里泛出铁锈味。
祥叔转了转眼珠，一脸不可置信。
她透支了气息，这会儿大口喘着粗气，边喘边咳。
祥叔等到她呼吸稍稍平稳，走近一些，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问：“刚才你说的话，敢发誓？”
为什么不敢？
她没见过身边有人发誓，不懂有什么规矩，只能学电视里的法庭宣誓镜头，举起右手。
“我沈盈之对天起誓，绝不会背叛或者伤害宋辰曜，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祥叔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随即目光眯成了钢针，“誓是你发的。如果哪天我发现你违背了誓言，必定饶不了你！”
她听得出他在威胁，淡定地回答：“我不会。”
两人对视了片刻，祥叔突然问：“你有没有跟少爷提起十三四年前，赛马会那次意外？”
她睁大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与此同时想到了宋辰曜的失忆。
“你说了？”祥叔刚刚放松了些许的眉头再次紧皱。
眉骨上的长疤提醒她，面前的人为了宋辰曜甘愿破相。
她诚恳地回答他的问题：“算是提过。三年前在尼泊尔，我觉得他很像在休养马舍救我的大哥哥，就问他是否曾被马踢伤。他说没有。不过我没有提到大火。”她顿一顿，急切地反问：“他是因为受伤才失去那段记忆的吗？”
“救你？”祥叔极小声地推敲她的话，没回答她的问题又沉声问：“尼泊尔之后你再没跟他说起过？”
“没有。”确定他是大哥哥后她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祥叔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忽然按上她的肩头。她身体骤然绷紧，在他脸上没看出恶意才松懈下来。
“你再也不要跟他提那件事！”声音十分严厉。
“为什么？”她一头雾水。
呯！总统套房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确切来说是撞开。
“我不知道。”她边摇头边想，确实存在内鬼，否则敌人不可能对宋辰曜的行动路线了如指掌。
她首先排除了随行的护卫——他们每个人都在车祸中出生入死。至于秘书室的人，尽管知道宋辰曜来了西班牙，却并不掌握具体行程，以及乘用车辆的情况。
谁是可憎的内鬼？
她看向祥叔。既然他引出这个话题，是不是已经有了线索？
祥叔不说话，一味地盯着她，脸上浮现出阴恻恻的笑容。
她陡然明白，他怀疑的人正是她！
惊慌犹如一只百足蜈蚣，沿着她的脊梁骨飞快地爬向天灵盖，所经之处肌肤疯狂战栗。
“不，不是我！”她的身体在微微摇晃，声音不受控制地变得尖细。
紧闭的大门，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她感觉这里已经变成了审讯室。
“沈助理，”祥叔不怀好意地微笑，“我早就对你说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天下午3点57分，你利用公务机上的网络登录微信发送了信息。5点14分，车队遇袭。对此你怎么解释？”
微信？大脑仿佛被蜈蚣的毒爪刺入，太阳穴一阵抽痛，她呆住。
坤哥建了一个取名“金厅晚班”的微信聊天群，方便同事们换班啥的。她平常不用微信，因为曼玉的原因至今没有退出群聊，设置了免打扰，偶尔看看有没有与曼玉和龙弟相关的讯息。
从香港飞西班牙的航程中，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那两份调研报告。抵达马拉加前大约一小时，她想下载Tumblr APP来增加对西班牙当地生活的了解，这才把手机接入机上的Wi-Fi，没曾想刚连上就看见微信有新消息。她将手机静音再打开一看，是欧俊文发来的。
「你不在巧克力的滋味就只剩苦涩」
「而我在苦涩当中除了想你还是想你」
两段话后是一张照片，花了十来分钟才下载完。欧俊文用好时之吻的曲奇口味在枯萎的花束下摆出一颗蓝色的心。
蓝色在英文里是忧郁，而欧俊文曾经深受抑郁症的折磨。她的心闷闷地疼。
她考虑许久才回复了一行故作活泼风趣的文字。
「蓝心？No No No，我喜欢绚丽得像彩虹的心。」
过了十多分钟，欧俊文发来另一张照片，还有附带眨眼表情的文字。
「好 成全你的花心谁叫我们永远是搭档」
他重新用五种口味的好时之吻为她拼出一颗彩虹配色的心。
他们似乎重回还在金厅的时光，可她知道平静和愉快只是暂时的。被爱情炽热凝视的人倘若只能回馈友情的拥抱，双方终将黯然神伤。
到了那一天，俊文会不会被她伤得痛苦不堪？
她心底泛起酸楚，特意在表情包里找到微笑的太阳，发去给他。
「谢啦！作为回报，送你无限次微笑。记得每天日出后查收。」她查过，多数抑郁症患者是在早晨心情最为低落。
「收下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太阳」他附上灿烂的笑脸表情。
感觉到他的心情在变好，她决定多聊几句，于是向他发问。
「怎么忽然想起用微信？」这是他头一回用微信跟她联系。
「你在哪儿为什么和你连不了视频」
他的反问兴许就是答案。
她估计无法视频的原因是通讯受限，因为接收照片就要花很长时间。其实即使通讯顺畅她也不能视频或者通话，过道对面的宋辰曜好不容易才睡着。
「我在飞机上。」她回答。
「你跟宋太子出差？？要查的事还没有结果？？」欧俊文史无前例地在句子里打了问号，还是双倍的。
结果就是她父亲很可能是被宋辰曜的父亲杀害。她有些心烦意乱。
「快降落了。回头再聊。」
「告诉我你出差去哪儿否则我不放心！！」这回欧俊文打了双倍的叹号。
他对宋辰曜有很深的成见，她不想让他担心。
「西班牙，阳光海岸。我真的得关机了。」
她知道祥叔好像有意对宋辰曜的行程保密，所以回答得很笼统，然后就断开了Wi-Fi。
现在面对祥叔目光阴冷的审视，她只觉得四肢冰凉。
她将宋辰曜抵达西班牙的时间和目的地告诉了欧俊文！谁都知道欧宋两家在澳门的竞争形同水火。
三年前，欧俊文的大哥欧世荣就是在西班牙巴伦西亚出的车祸。载着一家四口的跑车在海岸公路上与一辆箱式冷冻车相撞，坠崖后起火。幸存的女儿现在仍在瑞士疗养，据说毁了容，精神还出了问题。
假如当年的车祸是宋兆泰下的毒手呢？假如今天的车祸是欧家在复仇呢？假如她就是关键的泄密者呢？假如欧俊文联系她就是为了……
有气无力的呻吟从她想要干呕的喉咙溢出来。
她按住胸口踉跄几步，弓腰抓住沙发的靠背，感觉自己的身体正被一连串的‘假如’击垮，摇摇欲坠。
祥叔站起来，居高临下，冷冷地说：“沈助理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我早知道你到少爷身边来是包藏祸心！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跟谁通风报信。但是如果你识相些，大家就不用弄得太难看。”
“你一条讯息害死至少两条人命。这手机就是罪证！”他一面说，一面拿起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厉声命令：“说吧，你把少爷的行程发给了谁，你们如何串通谋害少爷？”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肯定很凄惨，也不指望得到祥叔的同情，却仍然抬起了泪汪汪的眼睛。
“对不起。祥叔，我真的不知道有人想害总裁，所以才在微信里告诉了一个朋友，说我们即将抵达西班牙的阳光海岸。我就说了这么多。”如果知道，她死也不会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但我发誓，我绝对无意做对总裁不利的事，更没有与人串通！还有，我那朋友不是坏人。等车祸的真相调查清楚，您自然会知道究竟是谁的阴谋，不至于冤枉无辜。”
祥叔冷冷地一哼，对她怒目而视，“你所谓的朋友就是那欧家老三！你敢不承认？”
她抿紧双唇，泪水滚落在衣襟上。
退一万步讲，即便所有的'假如'都是真的，欧俊文也定然是受他母亲或者二哥胁迫，绝非自愿。祥叔目前只是猜测，而她一旦说出欧俊文的名字就是给宋家立即报复欧家，报复欧俊文的确凿理由。她必须保护欧俊文。就算车祸是欧家下的黑手，他也是无辜的。
“到少爷身边做内鬼，事发后还不愿牵连他。沈助理，你对欧三少真是情比金坚啊。”祥叔的面容僵硬且冷酷。
自己不是内鬼，但是泄密者，不仅害死了阿林和杰诗敏，还害得阿明、阿佑等四人生死未卜。负罪感令她身心交瘁，靠着将指甲抠进沙发的绒布才勉强维持清醒，无力去辩驳祥叔的嘲讽。
祥叔的腔调愈发地暴躁：“少爷对你一再宽容，一再呵护，甚至把你外公送去德国治病。”手杖在地板上嘭嘭作响地敲了两声，抬起来指着她，“你却背叛少爷，企图谋害他！”
那根因为极度愤怒而颤抖的手杖下一秒就可能敲在她身上。
尽管膝盖在发抖，她却不躲不避，反而努力地站直了面对祥叔。
“祥叔，泄密我认，但是背叛总裁，谋害总裁我坚决不认！我不会背叛他，更不会害他！”她嘶声嚷道，倔强的脸上流露出痛苦。
“你！”祥叔有点吃惊。
“不管你信不信，他是我最在意的人！我宁愿死也不会伤害他！”她用尽全力嘶吼，喉咙里泛出铁锈味。
祥叔转了转眼珠，一脸不可置信。
她透支了气息，这会儿大口喘着粗气，边喘边咳。
祥叔等到她呼吸稍稍平稳，走近一些，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问：“刚才你说的话，敢发誓？”
为什么不敢？
她没见过身边有人发誓，不懂有什么规矩，只能学电视里的法庭宣誓镜头，举起右手。
“我沈盈之对天起誓，绝不会背叛或者伤害宋辰曜，如有违背，不得好死。”
祥叔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随即目光眯成了钢针，“誓是你发的。如果哪天我发现你违背了誓言，必定饶不了你！”
她听得出他在威胁，淡定地回答：“我不会。”
两人对视了片刻，祥叔突然问：“你有没有跟少爷提起十三四年前，赛马会那次意外？”
她睁大眼睛，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与此同时想到了宋辰曜的失忆。
“你说了？”祥叔刚刚放松了些许的眉头再次紧皱。
眉骨上的长疤提醒她，面前的人为了宋辰曜甘愿破相。
她诚恳地回答他的问题：“算是提过。三年前在尼泊尔，我觉得他很像在休养马舍救我的大哥哥，就问他是否曾被马踢伤。他说没有。不过我没有提到大火。”她顿一顿，急切地反问：“他是因为受伤才失去那段记忆的吗？”
“救你？”祥叔极小声地推敲她的话，没回答她的问题又沉声问：“尼泊尔之后你再没跟他说起过？”
“没有。”确定他是大哥哥后她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祥叔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忽然按上她的肩头。她身体骤然绷紧，在他脸上没看出恶意才松懈下来。
“你再也不要跟他提那件事！”声音十分严厉。
“为什么？”她一头雾水。
呯！总统套房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确切来说是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