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点，该某些人换班办工了。
“你们没事，太好了！”
刘警官走过来一把抱住闻警官，“一早起来去谢阿婆家，等了会儿也没见你们人影。”
“听她说你们可能去山上了，我和小李正准备去山上找你们呢？”
闻警官揽过刘警官，拍拍他的肩，“我们去过山上的破庙了，逮着个孩子，等会儿带着一起去现场。”
刘警官:“鉴定结果出来了，老闻你应该看了吧？”
闻罗庆点点头，“看了，也确实是鬼所谓。”
“刚接到707调查局派的人的电话，说有事要在镇上耽搁会儿，可能接近入夜才到。”
闻警官摸索着口袋，熟练地夹着一根烟，烟冒出缕缕呛人的烟，“不打紧。”
几人都围着车子附近，洛络灵鼻子灵，闻着味，小脸缩成一团，叫道:“这什么难闻的味，比我那破屋子还臭。”
闻警官转身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丢进车里的垃圾袋，顺便把洛络灵提了出来。
“小丫头片子，这可不敢当，你那房间可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哼～”
闻警官双手环住洛络灵的腰，面向刘警官道，“老刘，你和小李先去把陈敏带去案发现场。”
“小刘就在这等着柳六哥的儿子，还有调查局的人。”
“好。”
-
洛络灵恨不得把自己埋土里，她一直找机会与其亲密接触，奈何都被提到了院前，可还是没有机会。
闻警官还特意搬来台阶上的崎岖小板凳给她坐。
一坐，屁股不安稳地同板凳摇晃。
这是从回收废品的堆里捡来的吧！
洛络灵只能坐着，面前这位闻警官好像要等人齐才说事，现在正和自己干瞪着大小眼。
洛络灵突然想到什么，小眼亮闪闪地伸手拽着闻警官，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叔叔，肚子说它饿了，要吃肉。”
昨天尝到了菜味，感觉还不如自己生吃的青、脆，菜有点腻乎乎的，期盼的美食顿时化成了油羹，难为洛络灵还去小河边捧几口水喝。
闻警官低眉看着她，“你先在这待着，要是板凳离开门槛，小心你脑瓜子不保。”
洛络灵疯狂点头，“灵灵，最听话了。”
有人自己把好酒好肉送来，她还高兴动一分吗？那是不可能的。
闻警官一步三回头，见确实老实了，也不敢去太远，只是到周围的人家要些吃的。
洛络灵坐在院子的门槛前，无聊左右看看。
柳六哥院前是条比较宽敞泥石路，往后路就成小山路了。院子再往前是他家的田，所以竹栏下的杂花杂草长得不错。
洛络灵看着一点红的草，拔下来一点一点编了个别了几朵野花的草环。
编好后，就扔到路上的杂草里。
她把目光放到关紧门的大堂，没看两下，饥肠辘辘的她就被美食的香味吸引。
闻警官买来了农家炕得几张馍馍，纯面粉制造的，不过老人家烤得熟练，面饼上飘着淡淡的焦香，一看就很好吃。
洛络灵迫不及待地张手示意，一拿到就狼吞虎咽起来。
闻警官顿时后悔没问些水来，香是香，一时间啃完整张饼他一个成人都觉得又硬又噎。
面前的小姑娘比她吃得还急，呛了三四次，还要吃下一块。
他忍不住发问，“你平时吃什么撑过来的？”
洛络灵咽着饼，拍着胸膛想顺利吃下去，“逮到什么吃什么呗！”
闻警官嚼了几口，把嘴里的都咽下去。见人还没来，自己拿着手电筒再次进屋查看。
捉契约者其实这也是部门的办事规矩，一件案件，若第一次调查结果发现是人所为，即便再残忍，也是归警察局所管。
若死契，则全权交于707调查局。活契各管一半，两者相辅相成。
人皆有心高气傲，有时候查到一半，案件就转交给一群不怎么露面的人，心里多少不舒服。
闻警官回过神，卧室不怎么透光，即便是白天，也不见得亮。
光一照，颗粒的尘埃浮动在眼前，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
他找了会儿，蓦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见他进来洛络灵也跟了过来，一直在扒拉门框，踮起脚往屋里子瞅，“叔叔，你看到地上在盯着人的眼睛了吗？”
“怎么可能会有，昨天我们都仔细搜过了。”
“当然有，不就在你面前。”
闻警官顺着洛络灵指的方向看到一颗充血的眼，直直盯着他们，立马拉着洛络灵退到门槛后。
“你帮我照着光，我要拍张照。”
光束再次落到眼睛上，在闻警官按下快门时，眼睛也消失了。
闻罗庆看着手中拍下床缘和灰色地面的照片，他沉默不语地伫立着。
-
陈敏来了，手脚动作都畏畏缩缩的，身子都不敢全展开，见到闻警官，立马扑腾地跪下，攥着他的裤腿。
洛络灵从闻警官身后探出头，盯着憔悴的陈敏，女人神色不太正常，一直神神叨叨地说着话，声音荏弱，凑近也只听得见支言片语。
“警官大人，我真的没有……”
突然，陈敏的嘴里爆发喊叫，“是，是我杀了他！”
陈敏听后，崩溃的急用手拉扯嘴，眼泪汇在眶里，蓄势待发。
闻警官和大刘对视一番，大刘赶紧牵制住陈敏，把她保远点。
众人见她双眼充血，手控制不住地扣着皮囊。
“她入邪了？”
闻警官拍拍身边的大刘，朝众人说:“我们都先出去，出去后也劝劝周围的乡亲不要过来围观。”
“好。”
小李就麻利地到各家吆喝，警告乡亲不要围观，否则不吉利。
好多人听了，也就乖乖坐在院子里，或是下田看看情况。
-
洛络灵走之前特意把小板凳搬出来坐，有点颠但总比站着好。
她摸索着口袋，看自己有没有偷偷留下那么一小块。摸到的口袋里面鼓鼓的，她捏到里面黏糊糊的东西，不满的瘪嘴，朝闻警官叫着，“警察叔叔，我想去洗洗手。”
“灵灵很乖的，会自己回来。”
“等会儿，大刘你陪她去溪边洗下手。”
看着身后跟着的刘警官，洛络灵抿着嘴，眼珠子倒是麻利地转着。
等他们回来时，院子里多了三个没见过的人。
一个青年，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安慰青年，“昭哥，没事的，一定会还你父亲公道。”
男子剃着寸头，身高同小李警官差不多，18几。
男人握紧女子的手，看到院子，痛哭低垂着头，两行热泪缓缓落下。
“闻警官，你好。”
闻警官楞了会儿，握住递来的手，“你好。”
“我是柳六的儿子，柳昭。”
柳昭拉过身后的女子，同警官介绍，“我的未婚妻。”
“你好。”
“还有一位是？”
柳昭似乎意识到什么，手心不断冒着虚汗，用力拽过妇女。
妇女看起来有些呆，眼睛不灵光，一副没神的样。
穿着不干净的花布大衣，头发盘起，不安地低头四处张望。
“我母亲，刘敏文。”
闻警官看着众人脚下清晰的影子，开口，“节哀！”
男人急切地问:“到底是怎么一会事警官，我的父亲说好清明祭祀结束就回来的。”
“你父亲有没有什么老相好？”
“警官你什么意思？”
男人抹把泪，眼里是疑惑伴着怒气。
“就字面意思，柳昭你爸好像和邻家的陈敏有点关系，你知不知道？”
男人楞了下，偷偷看过每一个人，发现一个缩在警官背后的女人，哑着声回答:“这我哪知道。”
“你母亲知道吗？”
众人的目光移到刘敏文身上，女人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除了不停张望，没有多余的神色。
闻警官仰头指了指，手牵制柳昭的手，“和我讲讲你母亲？她不知道？”
柳昭闷声咽着气，“我母亲前年出了车祸，人是救回来了，脑部受损，导致老年痴呆严重，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柳昭今年30岁，正准备和小芸结婚的事。父母已经老年了，年轻时会拌嘴，但现在老了，只想余下日子好好活着，相伴到老。
近些日子，要到清明了。
柳六哥提前回来，想好好拜拜各位列祖列宗，请他们泉下有灵，保佑母亲，保佑子孙后代安康。
前天他们还通过电话，柳六哥说办妥了，明天上午的车，下午就可以到。
没想到，这竟成了永别。
“你是作设计的，你女朋友呢？”
“警察同志，我叫陆芸，在一家里当佣人。”
“佣人？”
陆芸苦笑着，“我家境不好，父母不让我读高中，初中就出去务工了。”
“16岁，没几个店会用我，每天都是能干一天是一天。”
“幸好遇到了我家夫人，他们人都很好，招了我去试试。”
“你和柳昭怎么认识的？”
“我家夫人挺喜欢昭哥的设计，经常交流，一来二去两人也熟了。”
闻警官了然点头，和调查出的情报如出一辙。
“柳昭，你认识陈敏吗？”
“不认识，怎么了吗？我不常回家，因为各种原因我已经三四年没回来了。”
“陈敏过来。”
女人畏畏缩缩地从警察身后转出来，走到柳昭面前，抬头见到人面，顿时来了势气，挺着胸脯，趾高气昂起来，“我当是谁？怎么杀人犯来了。”
柳昭咬紧后牙槽，“你瞎说什么呢？”
“不是你，难不成是你那老年痴呆的母亲？”
“你……”
女人手指卷着凌乱的头发，瞥了眼对方，冷哼起来。
下一秒，人就不受控制跪在地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父亲的。”
柳昭听着话，拽着陈敏的衣领，那气势像要不即刻掐死对方不罢休。
“是你，是你。你这个恶妇人，你赔我父亲！”
陈敏涨得脖子和脸都红了起来，呼吸一顿一顿，手指甲扣进柳昭的皮肉，“快……快放开。”
各位警官连忙把人拽开，进行各自的口头教训。
洛络灵又从回来的小李警官那要了些吃的，吃饱喝足的洛络灵，小步跑到柳昭面前，递上一块“干净”的帕子，语气急切，恨不得自己上手，“哥哥，快拿帕子止一下，不然留了血血，会像叔叔一样死掉。”
被推到在地的男人，青筋暴起，手腕直发痛，一个破指甲，那能这么厉害。柳昭想不通，疼痛使他自然地接过手帕，摁在伤口处。
见没再出血，把帕子随意一扔。
两人一看上眼就吵，两人给人的一眼感觉都不会骂街似的吵，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给我冷静点，再这样下去你也是要坐牢的。”
“坐牢……坐牢也好，我的母亲活着也不记得我了，我的父亲被人活活弄死了。”
一个快30的男人，哭得不成样。
他咬破了干瘪的唇，仰起头，不想让泪流到地面上。
洛络灵看丢下的帕子，比我脸还干净的帕子，就这么扔了，自己偷偷捡了起来。
闻警官烦躁地摁着额头，走到刘敏文面前，“那天晚上，你在那？”
刘敏文抬起她凹陷的眼圈，无神地“啊”着。
她的目光落在柳昭身上，发抖的身躯一碰到亲密的人就安稳下来，“我那天在家。”
“没出来过。”
柳昭冷冷嘲笑，“你们应该都查过我们的行程。”
闻警官勾着笑回应，“再确认一下，也无妨。”
妇人贴紧柳昭坐下，手搭在他的肩，安抚着躁动的神情。
“没事的。”
“你们没事，太好了！”
刘警官走过来一把抱住闻警官，“一早起来去谢阿婆家，等了会儿也没见你们人影。”
“听她说你们可能去山上了，我和小李正准备去山上找你们呢？”
闻警官揽过刘警官，拍拍他的肩，“我们去过山上的破庙了，逮着个孩子，等会儿带着一起去现场。”
刘警官:“鉴定结果出来了，老闻你应该看了吧？”
闻罗庆点点头，“看了，也确实是鬼所谓。”
“刚接到707调查局派的人的电话，说有事要在镇上耽搁会儿，可能接近入夜才到。”
闻警官摸索着口袋，熟练地夹着一根烟，烟冒出缕缕呛人的烟，“不打紧。”
几人都围着车子附近，洛络灵鼻子灵，闻着味，小脸缩成一团，叫道:“这什么难闻的味，比我那破屋子还臭。”
闻警官转身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丢进车里的垃圾袋，顺便把洛络灵提了出来。
“小丫头片子，这可不敢当，你那房间可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哼～”
闻警官双手环住洛络灵的腰，面向刘警官道，“老刘，你和小李先去把陈敏带去案发现场。”
“小刘就在这等着柳六哥的儿子，还有调查局的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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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络灵恨不得把自己埋土里，她一直找机会与其亲密接触，奈何都被提到了院前，可还是没有机会。
闻警官还特意搬来台阶上的崎岖小板凳给她坐。
一坐，屁股不安稳地同板凳摇晃。
这是从回收废品的堆里捡来的吧！
洛络灵只能坐着，面前这位闻警官好像要等人齐才说事，现在正和自己干瞪着大小眼。
洛络灵突然想到什么，小眼亮闪闪地伸手拽着闻警官，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叔叔，肚子说它饿了，要吃肉。”
昨天尝到了菜味，感觉还不如自己生吃的青、脆，菜有点腻乎乎的，期盼的美食顿时化成了油羹，难为洛络灵还去小河边捧几口水喝。
闻警官低眉看着她，“你先在这待着，要是板凳离开门槛，小心你脑瓜子不保。”
洛络灵疯狂点头，“灵灵，最听话了。”
有人自己把好酒好肉送来，她还高兴动一分吗？那是不可能的。
闻警官一步三回头，见确实老实了，也不敢去太远，只是到周围的人家要些吃的。
洛络灵坐在院子的门槛前，无聊左右看看。
柳六哥院前是条比较宽敞泥石路，往后路就成小山路了。院子再往前是他家的田，所以竹栏下的杂花杂草长得不错。
洛络灵看着一点红的草，拔下来一点一点编了个别了几朵野花的草环。
编好后，就扔到路上的杂草里。
她把目光放到关紧门的大堂，没看两下，饥肠辘辘的她就被美食的香味吸引。
闻警官买来了农家炕得几张馍馍，纯面粉制造的，不过老人家烤得熟练，面饼上飘着淡淡的焦香，一看就很好吃。
洛络灵迫不及待地张手示意，一拿到就狼吞虎咽起来。
闻警官顿时后悔没问些水来，香是香，一时间啃完整张饼他一个成人都觉得又硬又噎。
面前的小姑娘比她吃得还急，呛了三四次，还要吃下一块。
他忍不住发问，“你平时吃什么撑过来的？”
洛络灵咽着饼，拍着胸膛想顺利吃下去，“逮到什么吃什么呗！”
闻警官嚼了几口，把嘴里的都咽下去。见人还没来，自己拿着手电筒再次进屋查看。
捉契约者其实这也是部门的办事规矩，一件案件，若第一次调查结果发现是人所为，即便再残忍，也是归警察局所管。
若死契，则全权交于707调查局。活契各管一半，两者相辅相成。
人皆有心高气傲，有时候查到一半，案件就转交给一群不怎么露面的人，心里多少不舒服。
闻警官回过神，卧室不怎么透光，即便是白天，也不见得亮。
光一照，颗粒的尘埃浮动在眼前，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
他找了会儿，蓦然从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见他进来洛络灵也跟了过来，一直在扒拉门框，踮起脚往屋里子瞅，“叔叔，你看到地上在盯着人的眼睛了吗？”
“怎么可能会有，昨天我们都仔细搜过了。”
“当然有，不就在你面前。”
闻警官顺着洛络灵指的方向看到一颗充血的眼，直直盯着他们，立马拉着洛络灵退到门槛后。
“你帮我照着光，我要拍张照。”
光束再次落到眼睛上，在闻警官按下快门时，眼睛也消失了。
闻罗庆看着手中拍下床缘和灰色地面的照片，他沉默不语地伫立着。
-
陈敏来了，手脚动作都畏畏缩缩的，身子都不敢全展开，见到闻警官，立马扑腾地跪下，攥着他的裤腿。
洛络灵从闻警官身后探出头，盯着憔悴的陈敏，女人神色不太正常，一直神神叨叨地说着话，声音荏弱，凑近也只听得见支言片语。
“警官大人，我真的没有……”
突然，陈敏的嘴里爆发喊叫，“是，是我杀了他！”
陈敏听后，崩溃的急用手拉扯嘴，眼泪汇在眶里，蓄势待发。
闻警官和大刘对视一番，大刘赶紧牵制住陈敏，把她保远点。
众人见她双眼充血，手控制不住地扣着皮囊。
“她入邪了？”
闻警官拍拍身边的大刘，朝众人说:“我们都先出去，出去后也劝劝周围的乡亲不要过来围观。”
“好。”
小李就麻利地到各家吆喝，警告乡亲不要围观，否则不吉利。
好多人听了，也就乖乖坐在院子里，或是下田看看情况。
-
洛络灵走之前特意把小板凳搬出来坐，有点颠但总比站着好。
她摸索着口袋，看自己有没有偷偷留下那么一小块。摸到的口袋里面鼓鼓的，她捏到里面黏糊糊的东西，不满的瘪嘴，朝闻警官叫着，“警察叔叔，我想去洗洗手。”
“灵灵很乖的，会自己回来。”
“等会儿，大刘你陪她去溪边洗下手。”
看着身后跟着的刘警官，洛络灵抿着嘴，眼珠子倒是麻利地转着。
等他们回来时，院子里多了三个没见过的人。
一个青年，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安慰青年，“昭哥，没事的，一定会还你父亲公道。”
男子剃着寸头，身高同小李警官差不多，18几。
男人握紧女子的手，看到院子，痛哭低垂着头，两行热泪缓缓落下。
“闻警官，你好。”
闻警官楞了会儿，握住递来的手，“你好。”
“我是柳六的儿子，柳昭。”
柳昭拉过身后的女子，同警官介绍，“我的未婚妻。”
“你好。”
“还有一位是？”
柳昭似乎意识到什么，手心不断冒着虚汗，用力拽过妇女。
妇女看起来有些呆，眼睛不灵光，一副没神的样。
穿着不干净的花布大衣，头发盘起，不安地低头四处张望。
“我母亲，刘敏文。”
闻警官看着众人脚下清晰的影子，开口，“节哀！”
男人急切地问:“到底是怎么一会事警官，我的父亲说好清明祭祀结束就回来的。”
“你父亲有没有什么老相好？”
“警官你什么意思？”
男人抹把泪，眼里是疑惑伴着怒气。
“就字面意思，柳昭你爸好像和邻家的陈敏有点关系，你知不知道？”
男人楞了下，偷偷看过每一个人，发现一个缩在警官背后的女人，哑着声回答:“这我哪知道。”
“你母亲知道吗？”
众人的目光移到刘敏文身上，女人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除了不停张望，没有多余的神色。
闻警官仰头指了指，手牵制柳昭的手，“和我讲讲你母亲？她不知道？”
柳昭闷声咽着气，“我母亲前年出了车祸，人是救回来了，脑部受损，导致老年痴呆严重，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柳昭今年30岁，正准备和小芸结婚的事。父母已经老年了，年轻时会拌嘴，但现在老了，只想余下日子好好活着，相伴到老。
近些日子，要到清明了。
柳六哥提前回来，想好好拜拜各位列祖列宗，请他们泉下有灵，保佑母亲，保佑子孙后代安康。
前天他们还通过电话，柳六哥说办妥了，明天上午的车，下午就可以到。
没想到，这竟成了永别。
“你是作设计的，你女朋友呢？”
“警察同志，我叫陆芸，在一家里当佣人。”
“佣人？”
陆芸苦笑着，“我家境不好，父母不让我读高中，初中就出去务工了。”
“16岁，没几个店会用我，每天都是能干一天是一天。”
“幸好遇到了我家夫人，他们人都很好，招了我去试试。”
“你和柳昭怎么认识的？”
“我家夫人挺喜欢昭哥的设计，经常交流，一来二去两人也熟了。”
闻警官了然点头，和调查出的情报如出一辙。
“柳昭，你认识陈敏吗？”
“不认识，怎么了吗？我不常回家，因为各种原因我已经三四年没回来了。”
“陈敏过来。”
女人畏畏缩缩地从警察身后转出来，走到柳昭面前，抬头见到人面，顿时来了势气，挺着胸脯，趾高气昂起来，“我当是谁？怎么杀人犯来了。”
柳昭咬紧后牙槽，“你瞎说什么呢？”
“不是你，难不成是你那老年痴呆的母亲？”
“你……”
女人手指卷着凌乱的头发，瞥了眼对方，冷哼起来。
下一秒，人就不受控制跪在地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父亲的。”
柳昭听着话，拽着陈敏的衣领，那气势像要不即刻掐死对方不罢休。
“是你，是你。你这个恶妇人，你赔我父亲！”
陈敏涨得脖子和脸都红了起来，呼吸一顿一顿，手指甲扣进柳昭的皮肉，“快……快放开。”
各位警官连忙把人拽开，进行各自的口头教训。
洛络灵又从回来的小李警官那要了些吃的，吃饱喝足的洛络灵，小步跑到柳昭面前，递上一块“干净”的帕子，语气急切，恨不得自己上手，“哥哥，快拿帕子止一下，不然留了血血，会像叔叔一样死掉。”
被推到在地的男人，青筋暴起，手腕直发痛，一个破指甲，那能这么厉害。柳昭想不通，疼痛使他自然地接过手帕，摁在伤口处。
见没再出血，把帕子随意一扔。
两人一看上眼就吵，两人给人的一眼感觉都不会骂街似的吵，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给我冷静点，再这样下去你也是要坐牢的。”
“坐牢……坐牢也好，我的母亲活着也不记得我了，我的父亲被人活活弄死了。”
一个快30的男人，哭得不成样。
他咬破了干瘪的唇，仰起头，不想让泪流到地面上。
洛络灵看丢下的帕子，比我脸还干净的帕子，就这么扔了，自己偷偷捡了起来。
闻警官烦躁地摁着额头，走到刘敏文面前，“那天晚上，你在那？”
刘敏文抬起她凹陷的眼圈，无神地“啊”着。
她的目光落在柳昭身上，发抖的身躯一碰到亲密的人就安稳下来，“我那天在家。”
“没出来过。”
柳昭冷冷嘲笑，“你们应该都查过我们的行程。”
闻警官勾着笑回应，“再确认一下，也无妨。”
妇人贴紧柳昭坐下，手搭在他的肩，安抚着躁动的神情。
“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