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
“成，胡德路你还真是出息，我姑娘爱咋地咋地，打小跟着她姥一块过，现在长大你还管上了！”
于丽珍拿着鸡毛掸子的手不住颤抖。
胡德路并不是前进公社的人，成为机械厂厂长后，暂时抛下刚会走路的女儿，在这里安顿下来后，胡甜又已经上学，考虑到教育问题，一家子算下来相处时间，跟闫峰和闫洋的差不多。
“就顾着你自个吃呗，甭管我俩了！”
于丽珍把鸡毛掸子一摔，气愤出门，正巧遇上刚吃饱下楼的闺女。
“走，娘带你吃好吃的去！”
“我刚上大爷屋里吃饱了！”
胡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国营饭店门口。
这会儿店里几近关门，但正打扫卫生的服务员是相熟的婶子，连忙上前招呼两人，又让后厨炒了俩菜。
“媳妇！闺女！”
胡德路对着镜子扒下插在头发中的鸡毛，顺手拿过钉子上挂的外套，快步拿上手电找寻。
晚上黑咕隆咚的街巷中，可不安全，避得远远的。
拖地的婶子已经骂开，“他又是个什么玩意，大晚上给老婆孩子都赶外头来，要我说，过不下去就离，还受这气！”
“好好吃饱啊，不着急，等会儿送你俩回去，跟他好好掰扯！”
刚从后厨出来的又一个婶子，脱下围裙，也赞同道。
胡德路只觉得夜风寒凉，直往人脖子里钻，怪渗人的！
“厂长，厂里出事了！”
刘卫明当上牟财俊的徒弟，被使唤出来通知。
竟是凑巧地避开，胡甜跟于丽珍在婶子们的陪同下回到机械厂里，门还开着，屋里却没有人。
忙活一夜的胡德路回家，才想起来自家事还没解决完，喝口茶水准备再出门找人帮忙。
茶壶下的字条暴露在眼前，母女俩让他开介绍信，明儿就回娘家。
与厂长的无助迷茫不同，小院里忙活开了。
大火的炉灶，闫洋拉的风箱呼呼作响，香味飘出来，锅里是熬开的酱油。
闫峰在院子的辘轳井边冲洗干净锤开的鸡骨架，边月又接手在焦炭炉子中烤起来。
大号的缸子，底下是烧热的焦炭，挂上刷好酱油的鸡架，提前熟制。
[往里头再丢几个土豆红薯呗，甭浪费这火。]
[要是我也能买到这个价的鸡架就好了，已经涨到八块一个。]
[还是生烤出来的好吃，麻辣酸甜的。]
闫洋是真不浪费这机会，坐在灶跟前，手里剖开的土豆子上洒满了辣椒粉，喷香的。
“我要吃。”
这会儿谁都顾不上闫妍，自个往她哥身边一蹲，用攒的水果糖做交换，心满意足地吃上烤土豆。
“阿嚏——”
“咋还给孩子整感冒了，也上医院给瞅瞅？”
耿老太太拄着拐杖从院门口进来，隔壁婶子扶着人。
“买菜回来刚好遇见人，咋没人接呢？”
闫峰擦干手，忙迎上去，扶到里屋的藤椅上。
眼眶里泪水还打着转的闫妍把另外一半烤土豆递给老太太，“好吃的，没牙齿也能吃，就是...阿嚏——”
“你们又做啥好吃的？一早上都光闻见香味，我家那小子馋得可慌！”
隔壁婶子忙打探，这小半年钱包是空了，但嘴是真享福。
“市场里卖鸡架呢！来尝尝味道，还有啥要加的不？”
边月切下刚出炉的一块，清脆的焦壳破碎声。
“多不好意思...肉呢！还撒了糖！”
也不怪婶子惊讶，这会儿糖可贵，根据搜到教程做出烤鸡架的边月，也纠结好一阵儿，才在本地口味的耿老太太建议下，撒上白糖。
价格贵点也说得过去。
“骨头都是脆的！”
“那可不，第一炉火大了，萝卜放进去闷一会儿就成萝卜干。”
边月打开盖子，小心查看滋滋冒油的鸡架成熟度，多次尝试下有了最佳时间。
“多钱来着，我这买一个，给孩子尝尝肉味。”
婶子眼珠子亮晶晶的，只有对美食的向往。
[当当当-，特种兵已经吃上美食了，晚上打包个烤鸡架回家，正好吃上。（浮油鸡片，锅包肉，雪绵豆沙.jpg）]
[要让外国人瞅见咱主播他们是不是更破防了啊？]
“咱这邻里邻居的...”
“孩子听着呢，不能吃白食。”
“两毛，客气啥啊婶子，没事多给我们招呼人来买就是。”
[两毛的鸡架，对于我们来说也四舍五入不要钱啊！]
[两分钱一斤的青菜，我也羡慕啊，但那阵儿一个月工资也低呢。]
小口啃着烤土豆的耿老太太看着趴膝盖上的闫妍，眼睛里，满是温和。
“奶要不在了，你还记得给我送吃的不？”
[有分的房子，托儿所，医院，一个月三四十块的职工也能养活一家子。]
[可惜现在没这福利，所以我生不了。]
边月瞅着弹幕，边忙活着，一鼓作气烤了六十多个才停下。
“谁家要有关系不上厂里做事的，咋都比地里刨食好。”
“咋？现在我们挣的可不比他们少。”
刘婶搅拌着酱油，让它降温下来，略带骄傲地说道。
她一天瞅不着糟心的刘兴福，陪着刘卫溪，时不时还能上刘卫明那吃个饭。
这样不远不近的，反倒是跟关慧兰的关系处得跟她婆婆似的。
“人家能分房子呢，上医院也不费什么钱，孩子也不用自己照顾。”
边月略带憧憬，可惜闫峰在电厂混的资历不够，自家还没享受上，又很快调理好心情。
“咱自个买个房子又不是不成！”
[去买四合院！]
[买沪市，京市的房子！]
[就在老家不多好，我仇富。]
“你手里挣几个钱啦，这就想买房子，王家屯不有，改个砖瓦房多好。”
刘婶是没想到人还有这想法，谁回来不把自家修得大而齐整的，准是在外头没挣到钱。
“这不攒着呢嘛！”
提前烤好鸡架，再加上另外做的大烤架，只在炭火的熏烤下撒上调味料。
市场排队的人不用等多久，就能乐呵捧着烫手的鸡架回家，吃上一顿滋味十足的晚饭。
当然，瞅着队伍长得要排出市场，生烤的鸡架也放上。
孜然和辣椒粉的颗粒伴随着烟熏火燎，独特的香味吸引更多下班回家的工人们前来排队。
昨晚上只瞧见空落落水泥台子的几个警察，特意让在外头巡逻的帮忙带了几个回派出所。
“听说没，省里出大事了！”
“害，咱这小地方，担心这担心那的，叫啥来着？”
“杞人忧天！”
自从去年那抓捕人贩子的案子结束，派出所松快下来，每天在街上溜达溜达。
他们也不想抓公社里投机倒把的人，小地方，七拐八拐总是亲戚，眼下这样最好，能打牙祭，还少工作量。
“来了，你们的烤鸡架，先给钱！”
“给给给，还能赖不成？”
揭开的油纸已经被油脂浸透，澎湃的焦炭熏烤味道扑面，根本顾不上谦让，直接上手撕扯下一大块鸡架骨在口中咀嚼。
紧实的鸡肉紧贴着骨头，残留的油脂烤出来，流淌在每一根骨头缝中，酥香的脆骨，咬破的孜然猛地从上颚直达脑海中，记忆下这从尝过的美味。
牙齿这会儿变成餐具，撕咬扯下干香的鸡肉，嚼劲十足的同时还有鲜美的汁水。
“诶，狗都没你嚼的快，骨头都咽下！”
被指控的警察不管满手的油，又扯下大半，剩余的人急得将手里的先塞进嘴，动手争夺。
“还好意思说我呢，狗抢吃的都没这架势。”
骨头都没放过，慢慢吮吸，把上面的调料吃得干干净净。
“又找到啥好吃的，香得没边。”
打开门的人似乎没有想到看到的是这幅场景，鼻子正耸动判别屋里残留的香味，把注意力放到桌上。
连油纸上残留的渣都不放过，沿着折痕翘起散发出香味，光洁如新。
“唔-”
“所长。”
“都干嘛呢，要打上操场上练练手脚！”
嘴最快的心痛地擦干手指上残留的调料，把闹做一团的同事拍开。
“呵呵，这会儿还这么精神，不如去外头巡逻。”
边月数着今天明显多了不少的钱，心情舒畅许多。
在家的闫峰这会儿搓完换下来的衣裳，又拿上毛巾帮着搓干头发。
“娘，我们今天上课讲故事，我去讲了孙悟空，他们都不知道咧！”
闫洋趴在炕上，教闫妍玩翻花绳。
[欺负咱闺女手指短呢！]
[老公孩子热炕头也就这样了。]
“小霞不爱吃肥肉，全扔我碗里，小胖还想抢，我告陶老师了。”
闫洋回想起那肥糯的红烧肉，晚上分明吃饱了，口水也不住分泌。
“啊，散开了。”
闫妍最后还是没能控制住复杂形状的红绳，瘪瘪嘴，把目光投向她娘。
“来，我给你做个漂亮的！”
“尽便宜你了，别光吃人家的，明儿给人带点吃的去。”
边月手指翻飞，红绳在指尖穿梭，还能分心跟儿子说话，身后的闫峰也尽职地把发尾都擦干。
两手间，拉扯出一个蜘蛛网。
“哇！”
收获孩子们的崇拜，边月嘴角也难以压下。
“小胖之前还欺负小霞，还说是我干的，谁都不乐意跟他玩。”
“娘，我能不能把收音机带到学校去啊，下课的时候就能一块听故事了。”
闫洋躺在被子里，只露出张脸。
[真好，我小学也有同学愿意把自己的课外书带学校给我们看。]
[封闭学校，男生也看玛丽苏文学。]
“不...别给我弄不响了就成。”
边月原想拒绝，那啥视频都说低调做人才会成功，但看着儿子期盼的目光，瞬间改了口。
“娘最好了！”
“咳咳-”
“小点声，给你耿婆婆吵到了。”
于丽珍拿着鸡毛掸子的手不住颤抖。
胡德路并不是前进公社的人，成为机械厂厂长后，暂时抛下刚会走路的女儿，在这里安顿下来后，胡甜又已经上学，考虑到教育问题，一家子算下来相处时间，跟闫峰和闫洋的差不多。
“就顾着你自个吃呗，甭管我俩了！”
于丽珍把鸡毛掸子一摔，气愤出门，正巧遇上刚吃饱下楼的闺女。
“走，娘带你吃好吃的去！”
“我刚上大爷屋里吃饱了！”
胡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国营饭店门口。
这会儿店里几近关门，但正打扫卫生的服务员是相熟的婶子，连忙上前招呼两人，又让后厨炒了俩菜。
“媳妇！闺女！”
胡德路对着镜子扒下插在头发中的鸡毛，顺手拿过钉子上挂的外套，快步拿上手电找寻。
晚上黑咕隆咚的街巷中，可不安全，避得远远的。
拖地的婶子已经骂开，“他又是个什么玩意，大晚上给老婆孩子都赶外头来，要我说，过不下去就离，还受这气！”
“好好吃饱啊，不着急，等会儿送你俩回去，跟他好好掰扯！”
刚从后厨出来的又一个婶子，脱下围裙，也赞同道。
胡德路只觉得夜风寒凉，直往人脖子里钻，怪渗人的！
“厂长，厂里出事了！”
刘卫明当上牟财俊的徒弟，被使唤出来通知。
竟是凑巧地避开，胡甜跟于丽珍在婶子们的陪同下回到机械厂里，门还开着，屋里却没有人。
忙活一夜的胡德路回家，才想起来自家事还没解决完，喝口茶水准备再出门找人帮忙。
茶壶下的字条暴露在眼前，母女俩让他开介绍信，明儿就回娘家。
与厂长的无助迷茫不同，小院里忙活开了。
大火的炉灶，闫洋拉的风箱呼呼作响，香味飘出来，锅里是熬开的酱油。
闫峰在院子的辘轳井边冲洗干净锤开的鸡骨架，边月又接手在焦炭炉子中烤起来。
大号的缸子，底下是烧热的焦炭，挂上刷好酱油的鸡架，提前熟制。
[往里头再丢几个土豆红薯呗，甭浪费这火。]
[要是我也能买到这个价的鸡架就好了，已经涨到八块一个。]
[还是生烤出来的好吃，麻辣酸甜的。]
闫洋是真不浪费这机会，坐在灶跟前，手里剖开的土豆子上洒满了辣椒粉，喷香的。
“我要吃。”
这会儿谁都顾不上闫妍，自个往她哥身边一蹲，用攒的水果糖做交换，心满意足地吃上烤土豆。
“阿嚏——”
“咋还给孩子整感冒了，也上医院给瞅瞅？”
耿老太太拄着拐杖从院门口进来，隔壁婶子扶着人。
“买菜回来刚好遇见人，咋没人接呢？”
闫峰擦干手，忙迎上去，扶到里屋的藤椅上。
眼眶里泪水还打着转的闫妍把另外一半烤土豆递给老太太，“好吃的，没牙齿也能吃，就是...阿嚏——”
“你们又做啥好吃的？一早上都光闻见香味，我家那小子馋得可慌！”
隔壁婶子忙打探，这小半年钱包是空了，但嘴是真享福。
“市场里卖鸡架呢！来尝尝味道，还有啥要加的不？”
边月切下刚出炉的一块，清脆的焦壳破碎声。
“多不好意思...肉呢！还撒了糖！”
也不怪婶子惊讶，这会儿糖可贵，根据搜到教程做出烤鸡架的边月，也纠结好一阵儿，才在本地口味的耿老太太建议下，撒上白糖。
价格贵点也说得过去。
“骨头都是脆的！”
“那可不，第一炉火大了，萝卜放进去闷一会儿就成萝卜干。”
边月打开盖子，小心查看滋滋冒油的鸡架成熟度，多次尝试下有了最佳时间。
“多钱来着，我这买一个，给孩子尝尝肉味。”
婶子眼珠子亮晶晶的，只有对美食的向往。
[当当当-，特种兵已经吃上美食了，晚上打包个烤鸡架回家，正好吃上。（浮油鸡片，锅包肉，雪绵豆沙.jpg）]
[要让外国人瞅见咱主播他们是不是更破防了啊？]
“咱这邻里邻居的...”
“孩子听着呢，不能吃白食。”
“两毛，客气啥啊婶子，没事多给我们招呼人来买就是。”
[两毛的鸡架，对于我们来说也四舍五入不要钱啊！]
[两分钱一斤的青菜，我也羡慕啊，但那阵儿一个月工资也低呢。]
小口啃着烤土豆的耿老太太看着趴膝盖上的闫妍，眼睛里，满是温和。
“奶要不在了，你还记得给我送吃的不？”
[有分的房子，托儿所，医院，一个月三四十块的职工也能养活一家子。]
[可惜现在没这福利，所以我生不了。]
边月瞅着弹幕，边忙活着，一鼓作气烤了六十多个才停下。
“谁家要有关系不上厂里做事的，咋都比地里刨食好。”
“咋？现在我们挣的可不比他们少。”
刘婶搅拌着酱油，让它降温下来，略带骄傲地说道。
她一天瞅不着糟心的刘兴福，陪着刘卫溪，时不时还能上刘卫明那吃个饭。
这样不远不近的，反倒是跟关慧兰的关系处得跟她婆婆似的。
“人家能分房子呢，上医院也不费什么钱，孩子也不用自己照顾。”
边月略带憧憬，可惜闫峰在电厂混的资历不够，自家还没享受上，又很快调理好心情。
“咱自个买个房子又不是不成！”
[去买四合院！]
[买沪市，京市的房子！]
[就在老家不多好，我仇富。]
“你手里挣几个钱啦，这就想买房子，王家屯不有，改个砖瓦房多好。”
刘婶是没想到人还有这想法，谁回来不把自家修得大而齐整的，准是在外头没挣到钱。
“这不攒着呢嘛！”
提前烤好鸡架，再加上另外做的大烤架，只在炭火的熏烤下撒上调味料。
市场排队的人不用等多久，就能乐呵捧着烫手的鸡架回家，吃上一顿滋味十足的晚饭。
当然，瞅着队伍长得要排出市场，生烤的鸡架也放上。
孜然和辣椒粉的颗粒伴随着烟熏火燎，独特的香味吸引更多下班回家的工人们前来排队。
昨晚上只瞧见空落落水泥台子的几个警察，特意让在外头巡逻的帮忙带了几个回派出所。
“听说没，省里出大事了！”
“害，咱这小地方，担心这担心那的，叫啥来着？”
“杞人忧天！”
自从去年那抓捕人贩子的案子结束，派出所松快下来，每天在街上溜达溜达。
他们也不想抓公社里投机倒把的人，小地方，七拐八拐总是亲戚，眼下这样最好，能打牙祭，还少工作量。
“来了，你们的烤鸡架，先给钱！”
“给给给，还能赖不成？”
揭开的油纸已经被油脂浸透，澎湃的焦炭熏烤味道扑面，根本顾不上谦让，直接上手撕扯下一大块鸡架骨在口中咀嚼。
紧实的鸡肉紧贴着骨头，残留的油脂烤出来，流淌在每一根骨头缝中，酥香的脆骨，咬破的孜然猛地从上颚直达脑海中，记忆下这从尝过的美味。
牙齿这会儿变成餐具，撕咬扯下干香的鸡肉，嚼劲十足的同时还有鲜美的汁水。
“诶，狗都没你嚼的快，骨头都咽下！”
被指控的警察不管满手的油，又扯下大半，剩余的人急得将手里的先塞进嘴，动手争夺。
“还好意思说我呢，狗抢吃的都没这架势。”
骨头都没放过，慢慢吮吸，把上面的调料吃得干干净净。
“又找到啥好吃的，香得没边。”
打开门的人似乎没有想到看到的是这幅场景，鼻子正耸动判别屋里残留的香味，把注意力放到桌上。
连油纸上残留的渣都不放过，沿着折痕翘起散发出香味，光洁如新。
“唔-”
“所长。”
“都干嘛呢，要打上操场上练练手脚！”
嘴最快的心痛地擦干手指上残留的调料，把闹做一团的同事拍开。
“呵呵，这会儿还这么精神，不如去外头巡逻。”
边月数着今天明显多了不少的钱，心情舒畅许多。
在家的闫峰这会儿搓完换下来的衣裳，又拿上毛巾帮着搓干头发。
“娘，我们今天上课讲故事，我去讲了孙悟空，他们都不知道咧！”
闫洋趴在炕上，教闫妍玩翻花绳。
[欺负咱闺女手指短呢！]
[老公孩子热炕头也就这样了。]
“小霞不爱吃肥肉，全扔我碗里，小胖还想抢，我告陶老师了。”
闫洋回想起那肥糯的红烧肉，晚上分明吃饱了，口水也不住分泌。
“啊，散开了。”
闫妍最后还是没能控制住复杂形状的红绳，瘪瘪嘴，把目光投向她娘。
“来，我给你做个漂亮的！”
“尽便宜你了，别光吃人家的，明儿给人带点吃的去。”
边月手指翻飞，红绳在指尖穿梭，还能分心跟儿子说话，身后的闫峰也尽职地把发尾都擦干。
两手间，拉扯出一个蜘蛛网。
“哇！”
收获孩子们的崇拜，边月嘴角也难以压下。
“小胖之前还欺负小霞，还说是我干的，谁都不乐意跟他玩。”
“娘，我能不能把收音机带到学校去啊，下课的时候就能一块听故事了。”
闫洋躺在被子里，只露出张脸。
[真好，我小学也有同学愿意把自己的课外书带学校给我们看。]
[封闭学校，男生也看玛丽苏文学。]
“不...别给我弄不响了就成。”
边月原想拒绝，那啥视频都说低调做人才会成功，但看着儿子期盼的目光，瞬间改了口。
“娘最好了！”
“咳咳-”
“小点声，给你耿婆婆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