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呯地被推开，一个人影卷着一阵香风冲进来，也不看她，径直扯过衣架上的外套，随手扔在床上。
“感觉怎么样？起得了身吗？起得来就马上换衣服跟我出发。”
苏宛透过手臂望去，浅灰色套装套在半发福的身体上，卷发，白胖，和林露所说的经纪人徐姐对得上号。
苏宛挑眉，“去哪里？”
“裴景的广告片试镜，你不会病糊涂了吧，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我问过医生，你的情况没大碍。来不及办出院手续了，试完镜再赶回来。赶早不赶晚，快点！”
苏宛习惯性眯了眯眼，一言不发起床，换衣。
试镜什么的没做过，不过电视访谈做过不少，想来差不多。
她现在还搞不清状况，林露哭哭啼啼的也没说得清楚，最好的办法，是配合行动，静观其变。
刚穿好衣服，就被徐姐拉着胳膊一路疾行。
苏宛看着钳制自己的那只手，忍了又忍，未经允许，前世谁敢擅自靠近她三步以内？眼下倒成了任人宰割的小鸡仔？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苏宛最终还是没忍住，淡淡开口。
徐姐侧头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你说什么？”
苏宛挥开她的手，“拉着我不好走，你专心看路，别摔倒了。”
徐姐算是听明白了，心说这小兔子也知道关心人了，松开手走几步，又觉得怪怪的，哪里怪说不上来，算了，赶时间。
一辆破旧的桑塔那轿车停在阳光下，朱红色车漆没半点光泽。
徐姐上车发动汽车，不住地催促苏宛，“快点，系好安全带。”
苏宛刚坐好，她就一脚油门轰出去老远。
眼睛看着路，嘴里竹筒倒豆子，“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个行业竞争激烈，不进则退。凭仗一张脸，能走多远？今天的广告试镜，算是对你的试炼，成，则组合里还有你的位置，不成，你就等着被雪藏吧。”
苏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漫不经心道，“知道。”
“光知道可不行，你得做到。你说说你，三天两头不是这病就是那伤，天天往医院跑，浪费公司资源不说，你自己浪费掉多少机会？姜娜娜和你一起吃一起住，人家咋啥事没有。”
苏宛闭上眼没答腔。
徐姐只管往她耳朵里灌，“所以，今天这广告试镜，你一定要认真对待，超水平发挥。和裴景合拍广告，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你要抓不住，白瞎这张脸。”
苏宛嗤笑一声，这张脸她可瞧不上。
破旧桑塔那颠颠的，四处透风，晃得她头晕，徐姐一路不停，一直唠叨到试镜地。
苏宛只觉脑袋嗡嗡响，有几百只蜜蜂在飞。
她见识过许多人，从没有人在她跟前这般聒噪，也算开了眼。
这徐姐，真是人才，做直播肯定能火，只不过二十年前，没有这行业。
试镜大厅里乌泱乌泱挤满人，有站有坐，花花绿绿，混杂的香气直冲鼻孔。
苏宛打个喷嚏。
徐姐立刻回头瞪她，“你打喷嚏了？又感冒了？出来时好好的，别又烧起来！试镜怎么办？多难得的机会，关键时刻掉链子！”
苏宛轻拭鼻尖，把手帕塞回手袋，淡淡瞥她一眼，“我没感冒。你不觉得气味有点冲？”
徐姐张大鼻孔用力嗅了嗅，“挺香的。没感冒就好，你可不能生病，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应战！”
“我去洗手间，呆会找你。”苏宛转身，避开这几百只蜜蜂。
“行，好好补个妆……”徐姐没说完，看她扭身一闪，只来得及喊，“你知道在哪找我吗？这么多人，挤散了怎么办？我陪你去！”
哪看得见人影。
算了，反正人走不丢，赶集赶早，她先去找熟人走走后门吧。
苏宛穿过人群，来到花园。
夏末天仍热，月季花开得热闹，绿树荫如盖，空气中洋溢躁动。
指尖拂过鲜花，挑最娇艳的一朵，掌心拢住，用力扯下，揉碎，手掌展开，破碎的花瓣点点坠落，隐入花丛枝叶，只余残缺的花蕊，在枝头颤抖。
然后，她掏出手帕，一点一点，极耐心地，将指间的花汁擦拭得了无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挺直腰背，向天空吐出一口浊气。
二十年前的鹿城，天还是蓝的啊。
眼角瞟过楼上，窗后似乎有人影在盯着她，敛神细看，却是空荡荡一片。
她漠然转身，走进大厅。
徐姐正找她，着急忙慌的，“你去哪了？找你半天不见，多耽误工夫。以后不要乱跑，跟紧我。快走，不要磨磨蹭蹭。”
苏宛气定神闲，“这么多人，排队也要两个小时，急什么。”
徐姐得意道，“我是谁？有我出面，需要排队吗？咱直接去见导演。分组面试的人，差不多的才会叫到导演面前。你不用。”
完了又着急，扯着苏宛的手腕急走，“快点走啊，别让导演等。多难得的机会，抓紧点。”
苏宛甩开她的手，迈开长腿，稳稳跟上她的步伐。
徐姐还在唠叨，“导演权力很大，你要尊敬他，笑容甜一点，八颗牙！眼神带点仰慕，说话再温柔点，诚恳点，充分表达你想选上的迫切心情。”
仰慕？苏宛心里嗤笑，这世上没有能让她仰慕的人。
“林露露是吧？介绍下自己。”
面试桌前坐着三个人，中间的小胡子翻着资料，开口提问。
右手边戴眼镜的年轻人记录。
左手边的墨镜男人十分散漫，翘着二郎腿，两手交叉撑在后脑。
“林露露。”苏宛扫一眼他手中的资料，印着她的照片，冷静地说，“详细情况材料里有。”
三个人齐齐看向她。
墨镜男人忍不住轻笑一声，特别突兀。
“有需要补充的吗？”小胡子严肃道。
“没有。”苏宛言简意赅。
小胡子哼道，“个性和长相完全不相符。”
苏宛听出其中的不满，淡淡反问，“你觉得我是什么个性，什么长相？”
小胡子嗤道，“小姐身子丫鬟命。”
苏宛淡笑，“恰恰相反。”她可是苏宛，哪怕套用林露露身体。
小胡子见她有一句怼一句，丝毫不让，火气噌噌冒，“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你再厉害还不是要在这里，被我面试挑选！”
苏宛刚要开口，旁边墨镜男人懒懒打岔，“我接下来还有安排，抓紧点。”
小胡子忙对他赔笑，转头口气僵硬道，“读首诗吧。”
摄像机从墙角缓缓推出，眼镜男递过一本诗册。
苏宛试镜后，回到车上，徐姐边系安全带，边追问，“面试顺利吗？感觉怎么样？导演怎么说？”
苏宛闭上眼，“我不知道。”
“知道问你也白问。回去我就打听一下。”徐姐叹气，“这么好看一张脸，闷葫芦一个。你要是有姜娜娜那张嘴，资源不是尽你挑？就连这次试镜，要不是人家看了资料，点名要你，机会肯定也是她的！”
苏宛无所谓，她有些疲倦，这具身体体弱多病，因发烧住院，可是她上辈子几十年都没发生过的。
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
出院单还没批，徐姐就把她拉出来试镜，可见这个公司急功近利，不把员工健康当回事。
得想办法离开。
这个年纪，正上高中，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然后在大学里创业，哪怕没有苏家的财力，她依然可以创造属于苏宛的成功。
拼智商，她怕过谁！
为自己拟定高考飞升的路线，苏宛自然关心起学业。
“我在哪个学校读书？”她问。
“读书？读什么书？”路口红灯，徐姐缓缓驻车，看她一眼，“你和姜娜娜秘训，准备出道，哪有时间上学读书？”
苏宛皱眉，“不上大学吗？”
“能出道赚钱，读什么大学。你看这几年火起来的组合，哪个不赚得盆满钵满。你和姜娜娜长得不比别人差，出道能少赚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呢。”徐姐巴拉巴拉开始絮叨模式。
苏宛自动屏蔽。
在她看来，相貌是单薄脆弱的比较优势，凭相貌走的路并不宽广。
徐姐不是话事人，多说无益。
不让她读书，倒第一次听说。
林露露的处境，从她的日记中得窥一二，家境一般，母丧父娶，继母泼辣，带着同岁的继兄嫁到林家，立刻把握家政大权，又借口经济困难，只能供一个孩子读书，要求林露露缀学打工，贴补家用。
机缘巧合，因着一副好相貌，林露露被经纪公司挖掘，和姜娜娜组了个少女组合，准备出道。
却因基础太差，训练时常不过关，受到打压和排挤。
加之性格怯懦，不敢反抗，抗不住压力便频频生病，以致更跟不上进度，恶性循环。
总之，在苏宛接管之前，林露露就是一个可怜虫，虫子的虫，没有能力，没有尊严，也没有未来。
如果年轻时遇到这种人，苏宛眼皮都不眨，无视路过。
出身无法选择，但生活是自己的，自怨自艾什么都做不成，得不到。
年纪渐长，脾性平和了些，她才会施舍些善心。
结果施舍林露，却成了现实版农夫与蛇，好心没好报！
因苏宛是被徐姐从医院接走的，手续没来得及办，二人还是回医院收尾。
徐姐去办手续，苏宛回病房收拾东西，却在病房门口，遇到意外。
“露露，你去了哪里？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半张脸挂着幅大墨镜的年轻男子在病房门口徘徊，看到她立刻迎上前，递过来一把红玫瑰。
“感觉怎么样？起得了身吗？起得来就马上换衣服跟我出发。”
苏宛透过手臂望去，浅灰色套装套在半发福的身体上，卷发，白胖，和林露所说的经纪人徐姐对得上号。
苏宛挑眉，“去哪里？”
“裴景的广告片试镜，你不会病糊涂了吧，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我问过医生，你的情况没大碍。来不及办出院手续了，试完镜再赶回来。赶早不赶晚，快点！”
苏宛习惯性眯了眯眼，一言不发起床，换衣。
试镜什么的没做过，不过电视访谈做过不少，想来差不多。
她现在还搞不清状况，林露哭哭啼啼的也没说得清楚，最好的办法，是配合行动，静观其变。
刚穿好衣服，就被徐姐拉着胳膊一路疾行。
苏宛看着钳制自己的那只手，忍了又忍，未经允许，前世谁敢擅自靠近她三步以内？眼下倒成了任人宰割的小鸡仔？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苏宛最终还是没忍住，淡淡开口。
徐姐侧头看她一眼，眼神有些奇怪，“你说什么？”
苏宛挥开她的手，“拉着我不好走，你专心看路，别摔倒了。”
徐姐算是听明白了，心说这小兔子也知道关心人了，松开手走几步，又觉得怪怪的，哪里怪说不上来，算了，赶时间。
一辆破旧的桑塔那轿车停在阳光下，朱红色车漆没半点光泽。
徐姐上车发动汽车，不住地催促苏宛，“快点，系好安全带。”
苏宛刚坐好，她就一脚油门轰出去老远。
眼睛看着路，嘴里竹筒倒豆子，“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个行业竞争激烈，不进则退。凭仗一张脸，能走多远？今天的广告试镜，算是对你的试炼，成，则组合里还有你的位置，不成，你就等着被雪藏吧。”
苏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漫不经心道，“知道。”
“光知道可不行，你得做到。你说说你，三天两头不是这病就是那伤，天天往医院跑，浪费公司资源不说，你自己浪费掉多少机会？姜娜娜和你一起吃一起住，人家咋啥事没有。”
苏宛闭上眼没答腔。
徐姐只管往她耳朵里灌，“所以，今天这广告试镜，你一定要认真对待，超水平发挥。和裴景合拍广告，多少人求不来的机会，你要抓不住，白瞎这张脸。”
苏宛嗤笑一声，这张脸她可瞧不上。
破旧桑塔那颠颠的，四处透风，晃得她头晕，徐姐一路不停，一直唠叨到试镜地。
苏宛只觉脑袋嗡嗡响，有几百只蜜蜂在飞。
她见识过许多人，从没有人在她跟前这般聒噪，也算开了眼。
这徐姐，真是人才，做直播肯定能火，只不过二十年前，没有这行业。
试镜大厅里乌泱乌泱挤满人，有站有坐，花花绿绿，混杂的香气直冲鼻孔。
苏宛打个喷嚏。
徐姐立刻回头瞪她，“你打喷嚏了？又感冒了？出来时好好的，别又烧起来！试镜怎么办？多难得的机会，关键时刻掉链子！”
苏宛轻拭鼻尖，把手帕塞回手袋，淡淡瞥她一眼，“我没感冒。你不觉得气味有点冲？”
徐姐张大鼻孔用力嗅了嗅，“挺香的。没感冒就好，你可不能生病，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应战！”
“我去洗手间，呆会找你。”苏宛转身，避开这几百只蜜蜂。
“行，好好补个妆……”徐姐没说完，看她扭身一闪，只来得及喊，“你知道在哪找我吗？这么多人，挤散了怎么办？我陪你去！”
哪看得见人影。
算了，反正人走不丢，赶集赶早，她先去找熟人走走后门吧。
苏宛穿过人群，来到花园。
夏末天仍热，月季花开得热闹，绿树荫如盖，空气中洋溢躁动。
指尖拂过鲜花，挑最娇艳的一朵，掌心拢住，用力扯下，揉碎，手掌展开，破碎的花瓣点点坠落，隐入花丛枝叶，只余残缺的花蕊，在枝头颤抖。
然后，她掏出手帕，一点一点，极耐心地，将指间的花汁擦拭得了无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挺直腰背，向天空吐出一口浊气。
二十年前的鹿城，天还是蓝的啊。
眼角瞟过楼上，窗后似乎有人影在盯着她，敛神细看，却是空荡荡一片。
她漠然转身，走进大厅。
徐姐正找她，着急忙慌的，“你去哪了？找你半天不见，多耽误工夫。以后不要乱跑，跟紧我。快走，不要磨磨蹭蹭。”
苏宛气定神闲，“这么多人，排队也要两个小时，急什么。”
徐姐得意道，“我是谁？有我出面，需要排队吗？咱直接去见导演。分组面试的人，差不多的才会叫到导演面前。你不用。”
完了又着急，扯着苏宛的手腕急走，“快点走啊，别让导演等。多难得的机会，抓紧点。”
苏宛甩开她的手，迈开长腿，稳稳跟上她的步伐。
徐姐还在唠叨，“导演权力很大，你要尊敬他，笑容甜一点，八颗牙！眼神带点仰慕，说话再温柔点，诚恳点，充分表达你想选上的迫切心情。”
仰慕？苏宛心里嗤笑，这世上没有能让她仰慕的人。
“林露露是吧？介绍下自己。”
面试桌前坐着三个人，中间的小胡子翻着资料，开口提问。
右手边戴眼镜的年轻人记录。
左手边的墨镜男人十分散漫，翘着二郎腿，两手交叉撑在后脑。
“林露露。”苏宛扫一眼他手中的资料，印着她的照片，冷静地说，“详细情况材料里有。”
三个人齐齐看向她。
墨镜男人忍不住轻笑一声，特别突兀。
“有需要补充的吗？”小胡子严肃道。
“没有。”苏宛言简意赅。
小胡子哼道，“个性和长相完全不相符。”
苏宛听出其中的不满，淡淡反问，“你觉得我是什么个性，什么长相？”
小胡子嗤道，“小姐身子丫鬟命。”
苏宛淡笑，“恰恰相反。”她可是苏宛，哪怕套用林露露身体。
小胡子见她有一句怼一句，丝毫不让，火气噌噌冒，“小丫头片子，好大的口气。你再厉害还不是要在这里，被我面试挑选！”
苏宛刚要开口，旁边墨镜男人懒懒打岔，“我接下来还有安排，抓紧点。”
小胡子忙对他赔笑，转头口气僵硬道，“读首诗吧。”
摄像机从墙角缓缓推出，眼镜男递过一本诗册。
苏宛试镜后，回到车上，徐姐边系安全带，边追问，“面试顺利吗？感觉怎么样？导演怎么说？”
苏宛闭上眼，“我不知道。”
“知道问你也白问。回去我就打听一下。”徐姐叹气，“这么好看一张脸，闷葫芦一个。你要是有姜娜娜那张嘴，资源不是尽你挑？就连这次试镜，要不是人家看了资料，点名要你，机会肯定也是她的！”
苏宛无所谓，她有些疲倦，这具身体体弱多病，因发烧住院，可是她上辈子几十年都没发生过的。
身体健康是第一位的。
出院单还没批，徐姐就把她拉出来试镜，可见这个公司急功近利，不把员工健康当回事。
得想办法离开。
这个年纪，正上高中，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然后在大学里创业，哪怕没有苏家的财力，她依然可以创造属于苏宛的成功。
拼智商，她怕过谁！
为自己拟定高考飞升的路线，苏宛自然关心起学业。
“我在哪个学校读书？”她问。
“读书？读什么书？”路口红灯，徐姐缓缓驻车，看她一眼，“你和姜娜娜秘训，准备出道，哪有时间上学读书？”
苏宛皱眉，“不上大学吗？”
“能出道赚钱，读什么大学。你看这几年火起来的组合，哪个不赚得盆满钵满。你和姜娜娜长得不比别人差，出道能少赚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呢。”徐姐巴拉巴拉开始絮叨模式。
苏宛自动屏蔽。
在她看来，相貌是单薄脆弱的比较优势，凭相貌走的路并不宽广。
徐姐不是话事人，多说无益。
不让她读书，倒第一次听说。
林露露的处境，从她的日记中得窥一二，家境一般，母丧父娶，继母泼辣，带着同岁的继兄嫁到林家，立刻把握家政大权，又借口经济困难，只能供一个孩子读书，要求林露露缀学打工，贴补家用。
机缘巧合，因着一副好相貌，林露露被经纪公司挖掘，和姜娜娜组了个少女组合，准备出道。
却因基础太差，训练时常不过关，受到打压和排挤。
加之性格怯懦，不敢反抗，抗不住压力便频频生病，以致更跟不上进度，恶性循环。
总之，在苏宛接管之前，林露露就是一个可怜虫，虫子的虫，没有能力，没有尊严，也没有未来。
如果年轻时遇到这种人，苏宛眼皮都不眨，无视路过。
出身无法选择，但生活是自己的，自怨自艾什么都做不成，得不到。
年纪渐长，脾性平和了些，她才会施舍些善心。
结果施舍林露，却成了现实版农夫与蛇，好心没好报！
因苏宛是被徐姐从医院接走的，手续没来得及办，二人还是回医院收尾。
徐姐去办手续，苏宛回病房收拾东西，却在病房门口，遇到意外。
“露露，你去了哪里？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半张脸挂着幅大墨镜的年轻男子在病房门口徘徊，看到她立刻迎上前，递过来一把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