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我超级喜欢的!”

    “这套手办是妈妈送我的生日礼物。”

    “还有这个……”

    许是因为来到了一个她所熟悉的环境的缘故,付子琪此刻显得格外的活跃,就连季俞周身散发的正气跟功德,她都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

    付子琪的卧室很大。

    跟其他的小姑娘不同,付子琪的卧室里没有太多漂亮的小裙子,跟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有的只是两个超级大的展示柜,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手办跟周边,还有许多的奖杯。

    除此之外。

    房间里最多的就是照片了。

    在正对着展示柜的那面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巨大的全家福,照片里的一家三口看上去十分幸福。小女孩坐在父亲的臂弯里,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容,就连眸中都带着细碎的光。

    不难看出,这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小时候的付子琪,而抱着她的那个男人则是付毅。至于另一边那个牵着她的年轻女性,应该就是付子琪的母亲了,她看向付子琪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温柔跟慈爱。

    这样的照片远不止一张。

    可说来也怪,这个房间里摆满了付子琪小时候跟父母的合照,可她长大后的照片却屈指可数,就连房间里仅有的那张跟付毅的合照,父女俩的脸上也看不出半分的喜悦之情。

    “我的母亲很喜欢摄影。”

    付子琪的这句话,也算是间接地解释了这些照片的由来。只是她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柯岩也收到了同事传来的简讯:“查到了,季队。”

    “这姑娘的母亲,是在她八岁那年因为车祸去世的。档案上写着,她是在给付毅送文件的路上,在十字路口撞上了疲惫驾驶的货车司机,在送去医院的路上就没救了。那个司机被判了刑,他所在的那家运输公司也因此受到了相应的处罚,没过多久就申请破产了。”

    “至于付毅现在的妻子。”

    “关于她的资料并不多。因为付毅很少跟她同时出现在公众的面前,因此外界有不少人在传。”

    “说是……”

    “他们夫妻俩的感情不和。”

    听到柯岩这话,付子琪倏地一下就红了眼眶,她就这么抬头看着照片里那个温柔的女人。过了好一会儿,付子琪这才吸了吸鼻子,走到了姜宁的身边:“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应该是想找我的毛发带回去做DNA检测吧?”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浴室里的梳子上应该有。我平时在家里也不怎么下厨,所以保洁阿姨每周只过来打扫一次卫生。”

    “我带你过去。”

    看着付子琪这幅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姜宁也没有戳穿她,只是跟在她的后面朝浴室走去。要不怎么说是付氏集团的大小姐呢,光是这么一个浴室,就比普通人家的卧室还要大。除了淋浴之外,浴室里还有个大浴缸。

    墙上还有一面超大的镜子。

    洗漱台的台面十分整洁,这里瓶瓶罐罐的东西也变得多了起来,姜宁对这些东西倒是不怎么了解,她此时的注意力全被那把卷梳给吸引了。正如付子琪说的那样,梳子上有她的头发。

    ……并且数量还不少。

    “唉~”

    付子琪见状长叹了口气。

    “当初还在想,我要是天天这么熬夜做策划,会不会英年早秃,现在看来完全是我想多了,我压根就活不到变成秃头少女的那一天。”

    “这些应该有用吧?”

    “嗯!会有用的。”姜宁重重地点了下头。可话虽然是这么说的没错,但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也没底。而就在她伸手准备拿起卷梳的时候,有什么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怎么了?”

    看着姜宁停在半空中的手,付子琪不免有些困惑。她说着飘到了姜宁边上,细细地打量起了那把卷梳:“这把梳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

    “是我忘了一件事。”

    接着,在付子琪不解的神情下,姜宁走到了浴室的门口。她偷摸地从门后探出了半个脑袋来,还自以为很隐蔽地朝季俞招了招手。

    “季队,你过来一下。”

    “嗯?”

    “什么事?”

    “你那里还有手套吗?”看着走到她面前的季俞,姜宁伸手指了指后方洗漱台上的东西,接着说道:“梳子上面有付子琪的头发,直接上手的话,会在上面留下我的指纹吧?”

    “这样是不是不好?”

    “算你还有点常识。”

    季俞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些,他说着招呼傅子遇拿来了证物袋,将那把卷梳整个的装了进去。接着,他们又听到卧室里传来了柯岩的声音。

    “季队,有发现。”

    柯岩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小本刚拆封的便签纸。上面虽然什么都没有写,但依稀还能分辨出有使用过的痕迹,当柯岩用铅笔涂满那张便签纸的时候,上面那排字便浮现了出来。

    “22930130……?”

    “什么意思?”

    “先带回去,找技术组的人对比一下付子琪的笔迹。”

    *

    市局。

    面包车一个拐弯,就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警局的门口。季俞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径直朝着法医室走去。此时,法医室外面的那条过道里十分的安静,季俞甚至还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响。

    “回来了?”

    随着法医室的门被人推开,叶祺也随之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他便看到季俞面无表情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姜宁焉哒哒地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半点儿精神气。进门后,她还被屋里的冷气冻得打了个哆嗦,看上去还有些可怜。

    “怎么?”

    “你欺负人家小朋友了?”

    “你工作都做完了?”

    “……”叶祺脚下的动作一顿,他原本都快走到季俞的面前了,可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却是转了个弯儿,直接无视了面前的季俞,转而朝姜宁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法医叶祺。”

    “你好。”

    “我叫姜宁。”

    姜宁没有回握住叶祺的手,只是垂眸看了一眼。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叶祺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橡胶手套还没有摘,他见状有些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故而把矛头转向了季俞。

    “你找我干嘛?”

    “是不是有事求我?”

    叶祺跟季俞的年纪相仿,两人又合作了那么多年,因此说起话来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说着走到一边摘下了手套,然后用消毒液仔细地洗了好几遍,这才把视线重新落在了季俞的身上。而后者只是抬了下手,直接把装有付子琪毛发的那个物证袋递给了叶祺。

    “尸检的结果如何了?”

    听到这话,叶祺的视线也重新落在了那具正躺在解刨台上的女尸身上,他也因此瞬间摆正了姿态:“死者女性,年龄在22周岁左右。根据尸体的腐败程度,以及胃里食物的消化情况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21号凌晨两点钟左右。”

    “死因是窒息。”

    “窒息?”季俞对于这个结果,显然有些意外,叶祺的神色也有些凝重:“对,是窒息。我在她的呼吸道跟胃里,都发现了少量的溺液,其中提取到的硅藻跟我在现场海水里提取到的硅藻对比一致。除此之外,我还在死者的口鼻里发现了纤维,初步推断是被人用毛巾之类的物品捂住了口鼻,这才导致了死亡。”

    “而且你看这里。”

    “死者额头有一处三角形的挫裂创,伤口处有生活反应,由此可以推断出这是生前伤,但这个伤口并不足以致死。而且,死者身上除了左侧的肩膀跟膝盖上的淤青是生前伤之外,其他都是死后造成的,有极大可能是凶手在抛尸的过程中形成的,这点需要你去调查。”

    “综上所述。”

    “死者是在被人捂死之后,才被抛尸扔到海里的,这是一起谋杀案。”叶祺说着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他此刻这幅认真的模样,跟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季俞闻言抿了下唇,而后才慢慢开口道:“还有其它发现吗?”

    “暂时没有了。”

    然而,就在季俞跟叶祺在讨论案情的期间,姜宁一直站在解刨台的旁边。她紧锁着眉头,视线始终落在付子琪的尸体上,面色还有些凝重。可即便是这样,关于季俞他们刚才的对话,她还是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进去。

    “你们……”

    “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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