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汽车快速地从大马路上驶过，扬起了一阵灰尘。晦色门口各色的灯光交织着，恍若白昼。此时，一辆黑色的汽车一个甩尾，就在晦色门口的停车位上停了下来，车门被人从内侧推开，季俞一脸菜色地从车上下来，神情看上去还有些不太自然。
“子遇啊……”
只见季俞深呼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地抬起了左手，在空中僵了约莫半秒钟之后，这才落在了傅子遇的肩头，轻拍了两下。细看的话，还不难发现季俞的手臂在微微打颤，他有气无力的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下次，还是把方向盘交给更专业的人来吧。”
“啊？”
傅子遇面露不解。柯岩也紧跟着从车上下来，拍了拍傅子遇的肩膀，他脚下的步伐有些发虚，下车的时候来趔趄了一下：“季队说的对，下次开车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大人来吧。”
“乖，听话啊。”
语毕，柯岩还伸手揉乱了傅子遇的头发，看着他这幅‘炸毛’的模样，柯岩有些心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故作淡定地将手握拳凑到嘴边轻咳了一声。傅子遇有些震惊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对方那硬朗的面部线条配这么柔和的腔调，多少有些违和。
这么想着，他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咳，走吧。”
“什么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姜宁的影响，傅子遇总感觉这两人把他也当成小孩子了，故而在听到这番哄小孩儿的言论后，他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嘴巴翘的都快可以挂酱油瓶了。只是还不等他开口为自己辩驳几句，就见柯岩跟季俞这会儿已经推开了晦色的大门，正朝里面走去，他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嘴里还在小声的念叨着：“我觉得我开的挺好的呀。”
“你们倒是等等我啊！”
这会儿晦色里的人并不多，但是一进门，那巨大的音乐浪潮却几乎要将三人淹没，里面有些浑浊的空气也让几人感到有些窒息。此时，前台只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生坐在吧台后面，他这会儿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还不停地在屏幕上滑动着，不时地被里面有趣的内容逗笑，连肩膀都一颤一颤的。
季俞见状，上前敲了两下台面。
“您好，几位……”在听到声音后，那个男生将自己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只是他刚一抬头，就倏地对上了柯岩出示的警官证，剩下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喉咙里。他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声音中还带着几分轻颤：“警……警察叔叔？”
“噗~”
傅子遇要落后两人几步，他一过来就听到了这么个称呼，一时间没忍住还笑出了声来。柯岩的眉头跳了一下，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年，许是长时间呆在室内的缘故，他的皮肤十分白皙，再加上这么个肉嘟嘟的脸颊，这让他看上去显得更加稚嫩。柯岩收起了自己的证件，似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你成年了吗？”
因为工作的缘故，柯岩常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难得的休息时间也是将自己泡在了健身房里。所以，即便他这会儿穿着件相对宽松的外套，也让人无法忽视他隐藏在衣服底下那结实的弘二头肌。再加上他现在这幅不苟言笑的模样，也足够让人发怵了。
“我……我成年了。”
果不其然，男生垂放在身侧的手蜷了又蜷，显然十分紧张，他还条件反射地伸手摸向了口袋，然后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紧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重新拿起了已经息屏的手机，指尖哆嗦着在屏幕上戳了几下，不停地划拉着似乎是在翻找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机横过来，几乎是怼到了柯岩的眼前。
“你看，这是我的学生证。”
“我应该……”
“没犯什么事儿吧？”
男生有些拘谨地扫了几人一眼，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意味，不过当他在对上柯岩的视线时，还是没忍住瑟缩了一下。这个男生名叫向阳，今年才不过20出头的年纪，是漯河本地人，目前正在这附近的大学城念大二。据向阳所说，他是在两个月前，才在朋友的推荐下来这里兼职的。
“犯没犯事儿你自己不知道啊？”
“不用这么紧张。”
柯岩稍稍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然后将一张照片放在了台面上，轻轻推到了对方的面前。那是一张以大海跟沙滩为背景的单人照，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花衬衫跟沙滩裤，衣服的纽扣没有扣好，还敞开露出了大片小麦色的肌肤。照片上的人对向阳而言其实并不陌生，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对方问道。
“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的。”
向阳闻言点了点头，如实答道。晦色虽然是一家娱乐性场所，但是对于客人的隐私问题还是十分注重的，故而向阳的话音刚落，他便露出了一副懊恼的神色，可一想到对方刚才出示的证件，却也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先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几乎每周都会过来的。”
“那这个月的20号，他来过吗？”
“20号……”听到这个问题，向阳一只手戳着自己的下巴，微微仰起头来仔细地回想着，期间还蹙了一下眉，这才开口回答道：“来过的，不过他是19号晚上九点钟左右过来的。”
“那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嗯——大概是第二天下午，四点五十左右。”向阳几乎没怎么思考，迅速地给出了答案。而柯岩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准确的数字，他手下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向阳一眼。后者见状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下午五点上班，每天都会提前十分钟过来，那天我来上班的时候，刚好碰到那位客人离开。”
“……就记住了。”
听到他这番解释，柯岩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将这些都记录了下来：“他那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的举动？”
“好像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都喝了很多酒……”向阳重复了一遍柯岩说过的话，眉头紧锁着。而季俞，他除却刚开始的时候敲了两下桌子，吸引了向阳的注意力之外，之后就一直依靠着吧台，可他的视线，却至始至终都没从向阳身上移开过。而就在几人以为这次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向阳却突然握拳拍了一下左手掌心，道：“有了，不过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奇怪。”
“那天半夜，那个客人又回来了。”
“大约是两点钟左右。”
“之后就一直待到了现在。”
“一直没有离开？”在听到这番回答后，柯岩紧跟着又再跟他确认了一遍，在得到与之前相同的答案后，柯岩这才侧目跟身旁的季俞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皆有些凝重，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去。”
傅子遇这会儿就站在他们的身后，在听到这句话后眸中也充满了震惊的神色，还小声嘀咕着：“还真让小姜妹子给说对了啊。”
“你……”
三个人一直挤在前台，难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就在柯岩想顺着这条线索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在他左侧胸口的位置，还别着一个亮闪闪的铭牌。
“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几位……”还不等向阳开口跟对方解释，柯岩便再次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警察，有些问题想要跟你们了解一下。”
半小时之后，傅子遇留在前台拷贝相关的监控视频，而柯岩跟季俞则是由向阳领着朝三楼的包间走去。在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后，向阳领着两人在一间挂着606牌子的包间门口站定。
“就是这里了。”
向阳说着轻扣了两下房门，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他侧目看了眼后方的季俞，然后伸手按下了门把手。在包间的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酒气夹杂着一股烟味直冲两人的鼻腔。季俞没忍住蹙起了眉头，还伸手扇了两下试图驱散那股味道。
“还好没带小姜过来。”
季俞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对于柯岩的这番话无疑也是赞同的。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那股难闻的味道稍微散了些之后，这才上前了两步。李旭订的这间包间很大，足够容纳二三十人，但季俞仅是扫了一眼便将里面的情况收入眼底。
包间里约莫有十来人，有男有女，大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其中大部分都醉醺醺地瘫倒在了沙发上，又或者是直接坐在了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而包间的地上还横七竖八地堆着许多喝空了的酒瓶。李旭此时，就坐在正中间的那张沙发上，他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了膝盖上面，在食指跟中指之间还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另一只手则是横放在沙发的靠背上。李旭这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目视着前方。
……眼神没有半点儿焦距。
除此之外——
在茶几的前面，还有两个人勾肩搭背，手里拿着麦克风吼得撕心裂肺。作为少数还‘清醒着’的人，这两位并没有察觉到包间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顺着歌单又开始了下一轮的嚎叫。在这么一个被噪音环绕的环境下，季俞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过了好一会儿，柯岩才听他说道——
“都先带回去吧。”
又过了半小时，三辆警车呼啸而来，在晦色门口一字排开，等把这群醉汉或拖或扶地搬回车上后，已经是一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大抵是真的喝多了的缘故，还有人没忍住在车上吐了出来。
车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汽车快速地从大马路上驶过，扬起了一阵灰尘。晦色门口各色的灯光交织着，恍若白昼。此时，一辆黑色的汽车一个甩尾，就在晦色门口的停车位上停了下来，车门被人从内侧推开，季俞一脸菜色地从车上下来，神情看上去还有些不太自然。
“子遇啊……”
只见季俞深呼了一口气，而后缓缓地抬起了左手，在空中僵了约莫半秒钟之后，这才落在了傅子遇的肩头，轻拍了两下。细看的话，还不难发现季俞的手臂在微微打颤，他有气无力的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下次，还是把方向盘交给更专业的人来吧。”
“啊？”
傅子遇面露不解。柯岩也紧跟着从车上下来，拍了拍傅子遇的肩膀，他脚下的步伐有些发虚，下车的时候来趔趄了一下：“季队说的对，下次开车这种事还是交给我们大人来吧。”
“乖，听话啊。”
语毕，柯岩还伸手揉乱了傅子遇的头发，看着他这幅‘炸毛’的模样，柯岩有些心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故作淡定地将手握拳凑到嘴边轻咳了一声。傅子遇有些震惊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对方那硬朗的面部线条配这么柔和的腔调，多少有些违和。
这么想着，他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咳，走吧。”
“什么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姜宁的影响，傅子遇总感觉这两人把他也当成小孩子了，故而在听到这番哄小孩儿的言论后，他还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嘴巴翘的都快可以挂酱油瓶了。只是还不等他开口为自己辩驳几句，就见柯岩跟季俞这会儿已经推开了晦色的大门，正朝里面走去，他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嘴里还在小声的念叨着：“我觉得我开的挺好的呀。”
“你们倒是等等我啊！”
这会儿晦色里的人并不多，但是一进门，那巨大的音乐浪潮却几乎要将三人淹没，里面有些浑浊的空气也让几人感到有些窒息。此时，前台只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生坐在吧台后面，他这会儿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还不停地在屏幕上滑动着，不时地被里面有趣的内容逗笑，连肩膀都一颤一颤的。
季俞见状，上前敲了两下台面。
“您好，几位……”在听到声音后，那个男生将自己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只是他刚一抬头，就倏地对上了柯岩出示的警官证，剩下的话就这么被堵在了喉咙里。他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声音中还带着几分轻颤：“警……警察叔叔？”
“噗~”
傅子遇要落后两人几步，他一过来就听到了这么个称呼，一时间没忍住还笑出了声来。柯岩的眉头跳了一下，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年，许是长时间呆在室内的缘故，他的皮肤十分白皙，再加上这么个肉嘟嘟的脸颊，这让他看上去显得更加稚嫩。柯岩收起了自己的证件，似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你成年了吗？”
因为工作的缘故，柯岩常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难得的休息时间也是将自己泡在了健身房里。所以，即便他这会儿穿着件相对宽松的外套，也让人无法忽视他隐藏在衣服底下那结实的弘二头肌。再加上他现在这幅不苟言笑的模样，也足够让人发怵了。
“我……我成年了。”
果不其然，男生垂放在身侧的手蜷了又蜷，显然十分紧张，他还条件反射地伸手摸向了口袋，然后露出了惊慌的神色。紧接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重新拿起了已经息屏的手机，指尖哆嗦着在屏幕上戳了几下，不停地划拉着似乎是在翻找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机横过来，几乎是怼到了柯岩的眼前。
“你看，这是我的学生证。”
“我应该……”
“没犯什么事儿吧？”
男生有些拘谨地扫了几人一眼，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意味，不过当他在对上柯岩的视线时，还是没忍住瑟缩了一下。这个男生名叫向阳，今年才不过20出头的年纪，是漯河本地人，目前正在这附近的大学城念大二。据向阳所说，他是在两个月前，才在朋友的推荐下来这里兼职的。
“犯没犯事儿你自己不知道啊？”
“不用这么紧张。”
柯岩稍稍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然后将一张照片放在了台面上，轻轻推到了对方的面前。那是一张以大海跟沙滩为背景的单人照，照片上的男人穿着花衬衫跟沙滩裤，衣服的纽扣没有扣好，还敞开露出了大片小麦色的肌肤。照片上的人对向阳而言其实并不陌生，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对方问道。
“这个人你认识吗？”
“认识的。”
向阳闻言点了点头，如实答道。晦色虽然是一家娱乐性场所，但是对于客人的隐私问题还是十分注重的，故而向阳的话音刚落，他便露出了一副懊恼的神色，可一想到对方刚才出示的证件，却也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先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几乎每周都会过来的。”
“那这个月的20号，他来过吗？”
“20号……”听到这个问题，向阳一只手戳着自己的下巴，微微仰起头来仔细地回想着，期间还蹙了一下眉，这才开口回答道：“来过的，不过他是19号晚上九点钟左右过来的。”
“那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嗯——大概是第二天下午，四点五十左右。”向阳几乎没怎么思考，迅速地给出了答案。而柯岩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一个准确的数字，他手下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向阳一眼。后者见状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下午五点上班，每天都会提前十分钟过来，那天我来上班的时候，刚好碰到那位客人离开。”
“……就记住了。”
听到他这番解释，柯岩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将这些都记录了下来：“他那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奇怪的举动？”
“好像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都喝了很多酒……”向阳重复了一遍柯岩说过的话，眉头紧锁着。而季俞，他除却刚开始的时候敲了两下桌子，吸引了向阳的注意力之外，之后就一直依靠着吧台，可他的视线，却至始至终都没从向阳身上移开过。而就在几人以为这次得不到回答的时候，向阳却突然握拳拍了一下左手掌心，道：“有了，不过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奇怪。”
“那天半夜，那个客人又回来了。”
“大约是两点钟左右。”
“之后就一直待到了现在。”
“一直没有离开？”在听到这番回答后，柯岩紧跟着又再跟他确认了一遍，在得到与之前相同的答案后，柯岩这才侧目跟身旁的季俞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神情皆有些凝重，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去。”
傅子遇这会儿就站在他们的身后，在听到这句话后眸中也充满了震惊的神色，还小声嘀咕着：“还真让小姜妹子给说对了啊。”
“你……”
三个人一直挤在前台，难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而就在柯岩想顺着这条线索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在他左侧胸口的位置，还别着一个亮闪闪的铭牌。
“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几位……”还不等向阳开口跟对方解释，柯岩便再次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警察，有些问题想要跟你们了解一下。”
半小时之后，傅子遇留在前台拷贝相关的监控视频，而柯岩跟季俞则是由向阳领着朝三楼的包间走去。在穿过一条长长的过道后，向阳领着两人在一间挂着606牌子的包间门口站定。
“就是这里了。”
向阳说着轻扣了两下房门，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他侧目看了眼后方的季俞，然后伸手按下了门把手。在包间的门被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酒气夹杂着一股烟味直冲两人的鼻腔。季俞没忍住蹙起了眉头，还伸手扇了两下试图驱散那股味道。
“还好没带小姜过来。”
季俞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来看，他对于柯岩的这番话无疑也是赞同的。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那股难闻的味道稍微散了些之后，这才上前了两步。李旭订的这间包间很大，足够容纳二三十人，但季俞仅是扫了一眼便将里面的情况收入眼底。
包间里约莫有十来人，有男有女，大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其中大部分都醉醺醺地瘫倒在了沙发上，又或者是直接坐在了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而包间的地上还横七竖八地堆着许多喝空了的酒瓶。李旭此时，就坐在正中间的那张沙发上，他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了膝盖上面，在食指跟中指之间还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另一只手则是横放在沙发的靠背上。李旭这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目视着前方。
……眼神没有半点儿焦距。
除此之外——
在茶几的前面，还有两个人勾肩搭背，手里拿着麦克风吼得撕心裂肺。作为少数还‘清醒着’的人，这两位并没有察觉到包间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顺着歌单又开始了下一轮的嚎叫。在这么一个被噪音环绕的环境下，季俞只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过了好一会儿，柯岩才听他说道——
“都先带回去吧。”
又过了半小时，三辆警车呼啸而来，在晦色门口一字排开，等把这群醉汉或拖或扶地搬回车上后，已经是一小时之后的事情了。大抵是真的喝多了的缘故，还有人没忍住在车上吐了出来。
车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