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队？”
当姜宁捧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回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堵在警局门口的那群人，还有地面上那滩来源不明的粘稠物。还不等姜宁靠近，她就闻到了一股令人有些反胃的味道，下意识地蹙起眉头后退了几步，还有些嫌弃地与之拉开了距离。
“你们刚回来吗？”
季俞也没料到意外会来的这么突然——
就在三分钟之前，他们载着李旭等人回到了市局，刚想将人从车上扶下来，谁料到刚一打开车门，后者就扒拉着座椅吐了一地。柯岩离得最近，还有些许呕吐物溅到了他的裤腿跟鞋子上。而姜宁的出现，则是更加衬托出了他们此时的狼狈。
季俞双手叉腰，只觉得身心疲惫。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我还没下班呀。”姜宁理所当然得回答道。她说着还将身体微微向前倾，试图瞄一眼车厢里的情况，但是由于季俞他们几个直愣愣地杵在前面，将车门挡了个严实，姜宁见状也只得作罢。她捧着咖啡凑到嘴边小抿了一口，然后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你们不带我去，还不让我自己去找线索呀。”
“那你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
姜宁小声的回答道。她说着还伸手抓了两下额头的碎发，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看季俞的眼睛。而季俞在听到对方这番类似于赌气的言论后，只觉得太阳穴跳的更加厉害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在经历了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之后，他这会儿也没有了要逗姜宁的心情，倒是傅子遇在看清姜宁手里拿着的东西后，还稍稍有些震惊，一个闪身便凑到了她的身边。
“小姜妹子，你现在喝咖啡晚上还睡得着吗？”
“不过话说回来——”
“这个点居然还有咖啡店营业吗？”
傅子遇会这么惊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已经过了12点，大街上除了个别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之外，其他的店铺几乎都已经关门了。姜宁闻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摇了摇头，道：“没有呀，我去的时候店主也准备关门了。不过他就住在店里，听说我还要加班之后又好心地帮我做了一杯。”
“他人真好！”
姜宁如是感慨道。两人就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隐隐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季俞见状眉角抽搐了一下，脸黑的仿佛锅底一般，语气中更是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们两个有闲心在这里唠嗑，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把这群‘重要人证’给弄进去。”
“还想不想破案了？”
几乎是在季俞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傅子遇便站直了身体，他背脊挺得笔直，还微不可见地瑟缩了一下。在季俞说完那句话后，傅子遇还朝姜宁耸了耸肩膀，凑到她的耳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才快步走回了柯岩的身边，两人一左一右将那个喝的烂醉，仿佛被下了软骨散一般的李旭给搀扶了进去。
“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嘛？”
这些人现在的模样，显然是不太适合询问案件相关的情况，季俞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故而也只是将他们先安置了下来。在最后一个人被扶进门后，季俞这才抬脚朝里面走去，也是在这时，他发现了还傻乎乎地杵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姜宁。
“准备留下来当门神吗？”
姜宁瞬间回过了神来，她快走两步跟上了季俞，然后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的身后回到了办公室。此时的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了窗户，似是在房间里笼上了一层朦胧的细纱。季俞抬手按下了开关，当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姜宁还有些不适地眯了下眼睛。紧接着，季俞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起。
“你连灯也不知道开了？”
“我又不在办公室里，开什么灯呀？”
听到这一问一答，柯岩还有些无奈地朝傅子遇摊开了双手，紧接着他跟季俞说了句什么，便转身离开了，傅子遇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倒是姜宁，在看到这两人接连离开后还楞了两秒，之后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伸手拍了一下脑门，转身便朝外面跑去，然后被季俞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他们这是回宿舍休息去了，你这大半夜的还要去哪里？”
“我监控还没看完呢！”
“……”在得知自己的下属如此敬业时，季俞一时间倒是没有了脾气。他沉默了约莫三秒之后，干脆揪着对方的衣领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先好好休息养好精神，监控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明天看也来得及。不要仗着年轻就胡作非为。”
“勒……快被勒死了！”
姜宁的话音刚落，便觉得领口一松，手里的咖啡也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许从杯口撒了出来，落在手指上黏黏糊糊的。姜宁有些不适地捏了捏手，刚想找点什么东西来擦一下手，下一秒就被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毛毯盖住了头，眼前一黑。
“好好睡觉才能长个子。”
说完这句话，季俞便窝进了办公椅里。姜宁伸手将毛毯从自己的脑袋上扒拉了下来，只是还不等她说些什么，便听到了一阵绵长的呼吸声。大概是奔波了一天的缘故，季俞一沾椅子便睡了过去，姜宁见状也只得乖乖闭上了嘴巴，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直到躺下之后，看着头顶那面被刷的雪白的墙壁时，姜宁还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她闭上眼睛，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
旭日东升，清晨的阳光还没有午间那般来的灼热，连风中都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姜宁是被窗外传来的鸟叫声给吵醒的，她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伸出一只手来胡乱地将盖在脑袋上的毛毯给扒拉了下来，还有些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下一秒，突然传来的失重感让她瞬间睁开了眼睛，姜宁有些迷茫地坐在地板上，还有些茫然地环顾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
“几点了？”
“小姜妹子你醒了啊？”此时，外面那间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傅子遇一个人在。姜宁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对方正盘腿坐在电脑桌前，手指灵活地操控键盘跟鼠标，视线也紧盯着电脑屏幕。兴许是昨晚休息够了的原因，傅子遇这会儿看上去十分的精神，当他的余光瞥到边上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姜宁时，他还楞了两秒，这才有些含糊地说道：“早餐在桌子上。”
“哦，对！”
“我先带你去洗把脸吧。”
傅子遇说着站起了身来，他从柜子里拿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出来，然后将其递给了姜宁：“季队跟岩哥一早就去审讯室了。”
“谢谢。”
洗漱完后姜宁清醒了不少。从傅子遇那里，她也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之后，姜宁便在转角处跟傅子遇分开了，转而朝监控室的方向走去。李警官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监控室里只有两个面生的警察在，姜宁在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后，便在昨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继续看着监控。
而在另一边的审讯室里，季俞他们的进展却并不怎么顺利。李旭的酒已经醒了，他这会儿一副大爷样的坐在两人的对面，翘着二郎腿还不停地抖脚，就差把‘我是大爷’这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对于季俞他们抛出的问题，李旭也不配合，除了‘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之外，几乎没说过其他话。
直到——
柯岩将一张照片推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昨天在付家别墅的时候，技术组在采集血液样本时拍下的照片。而就在看到这张照片的瞬间，李旭的瞳孔骤然收缩，却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李旭的手却从桌子上滑了下去，也不似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了，他的手搭在大腿上面，不停地扣着裤子上的布料。
脚尖还朝着门口的方向。
季俞跟柯岩将他这幅反应看在了眼里。季俞不慌不忙地从外面倒了杯水进来，放在了李旭的面前，然后示意柯岩将更多的证据取出，一一摆放在了桌子的中间：“这是我们技术组在你家楼梯下采集到的血液样本，经鉴定跟你妹妹的DNA是吻合的。”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谁——”李旭仿若惊弓之鸟一般，倏地一下提高了音量。而就在这时，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妥，又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谁知道她是怎么摔得。”
“哦？”
“是吗？”
李旭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季俞的眼睛，额间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面色一扫刚才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坐姿：“我什么时候能走？”
“我也说了，21号那天晚上我是回家拿钱的，拿了钱我就离开了，之后一直跟朋友在KTV里唱歌，这些你们都可以去查。”李旭说着好似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剂，强调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之后，便不再开口了：“这位警官，能再给我倒杯水吗？”
半小时之后。
季俞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办公室，柯岩跟在他后面，还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之后，他将文件夹放在了桌上，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大半瓶。虽然早有准备，但他们也确实没从李旭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不免让他有些烦躁了起来。
“子遇，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监控确实拍到了李旭进出晦色的画面，而且时间跟向阳说的几乎一致。”傅子遇说着伸了个懒腰，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了一袋吃的，这才继续说道：“李旭的包间在三楼，门口的监控拍的两次他离开的画面，但过程不超过十分钟，他很快就回来了。”
“从时间上看——”
“李旭确实没有作案的时间。”
季俞自进门后就没有说过话，不过，当他的视线从姜宁那张空荡荡的办公桌上扫过时，眉头皱的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她还没有起来吗？”
“谁？”
倏地听到这么一个问题，傅子遇的大脑还有那么一瞬间的短路，一时间没能明白季俞话里的意思。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过了好一会儿，傅子遇才伸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声音大的让柯岩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就此把自己给打傻了。
“小姜妹子去监控室了。”
“有一会儿了。”
当姜宁捧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回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堵在警局门口的那群人，还有地面上那滩来源不明的粘稠物。还不等姜宁靠近，她就闻到了一股令人有些反胃的味道，下意识地蹙起眉头后退了几步，还有些嫌弃地与之拉开了距离。
“你们刚回来吗？”
季俞也没料到意外会来的这么突然——
就在三分钟之前，他们载着李旭等人回到了市局，刚想将人从车上扶下来，谁料到刚一打开车门，后者就扒拉着座椅吐了一地。柯岩离得最近，还有些许呕吐物溅到了他的裤腿跟鞋子上。而姜宁的出现，则是更加衬托出了他们此时的狼狈。
季俞双手叉腰，只觉得身心疲惫。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我还没下班呀。”姜宁理所当然得回答道。她说着还将身体微微向前倾，试图瞄一眼车厢里的情况，但是由于季俞他们几个直愣愣地杵在前面，将车门挡了个严实，姜宁见状也只得作罢。她捧着咖啡凑到嘴边小抿了一口，然后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你们不带我去，还不让我自己去找线索呀。”
“那你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有。”
姜宁小声的回答道。她说着还伸手抓了两下额头的碎发，眼神有些飘忽，不敢看季俞的眼睛。而季俞在听到对方这番类似于赌气的言论后，只觉得太阳穴跳的更加厉害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在经历了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之后，他这会儿也没有了要逗姜宁的心情，倒是傅子遇在看清姜宁手里拿着的东西后，还稍稍有些震惊，一个闪身便凑到了她的身边。
“小姜妹子，你现在喝咖啡晚上还睡得着吗？”
“不过话说回来——”
“这个点居然还有咖啡店营业吗？”
傅子遇会这么惊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已经过了12点，大街上除了个别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之外，其他的店铺几乎都已经关门了。姜宁闻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摇了摇头，道：“没有呀，我去的时候店主也准备关门了。不过他就住在店里，听说我还要加班之后又好心地帮我做了一杯。”
“他人真好！”
姜宁如是感慨道。两人就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隐隐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季俞见状眉角抽搐了一下，脸黑的仿佛锅底一般，语气中更是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们两个有闲心在这里唠嗑，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把这群‘重要人证’给弄进去。”
“还想不想破案了？”
几乎是在季俞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傅子遇便站直了身体，他背脊挺得笔直，还微不可见地瑟缩了一下。在季俞说完那句话后，傅子遇还朝姜宁耸了耸肩膀，凑到她的耳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这才快步走回了柯岩的身边，两人一左一右将那个喝的烂醉，仿佛被下了软骨散一般的李旭给搀扶了进去。
“你还傻站在那里干嘛？”
这些人现在的模样，显然是不太适合询问案件相关的情况，季俞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故而也只是将他们先安置了下来。在最后一个人被扶进门后，季俞这才抬脚朝里面走去，也是在这时，他发现了还傻乎乎地杵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姜宁。
“准备留下来当门神吗？”
姜宁瞬间回过了神来，她快走两步跟上了季俞，然后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在对方的身后回到了办公室。此时的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了窗户，似是在房间里笼上了一层朦胧的细纱。季俞抬手按下了开关，当灯光亮起的那一瞬间，姜宁还有些不适地眯了下眼睛。紧接着，季俞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起。
“你连灯也不知道开了？”
“我又不在办公室里，开什么灯呀？”
听到这一问一答，柯岩还有些无奈地朝傅子遇摊开了双手，紧接着他跟季俞说了句什么，便转身离开了，傅子遇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倒是姜宁，在看到这两人接连离开后还楞了两秒，之后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伸手拍了一下脑门，转身便朝外面跑去，然后被季俞眼疾手快地揪住了命运的后脖颈：“他们这是回宿舍休息去了，你这大半夜的还要去哪里？”
“我监控还没看完呢！”
“……”在得知自己的下属如此敬业时，季俞一时间倒是没有了脾气。他沉默了约莫三秒之后，干脆揪着对方的衣领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先好好休息养好精神，监控又不会自己长腿跑了，明天看也来得及。不要仗着年轻就胡作非为。”
“勒……快被勒死了！”
姜宁的话音刚落，便觉得领口一松，手里的咖啡也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许从杯口撒了出来，落在手指上黏黏糊糊的。姜宁有些不适地捏了捏手，刚想找点什么东西来擦一下手，下一秒就被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毛毯盖住了头，眼前一黑。
“好好睡觉才能长个子。”
说完这句话，季俞便窝进了办公椅里。姜宁伸手将毛毯从自己的脑袋上扒拉了下来，只是还不等她说些什么，便听到了一阵绵长的呼吸声。大概是奔波了一天的缘故，季俞一沾椅子便睡了过去，姜宁见状也只得乖乖闭上了嘴巴，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直到躺下之后，看着头顶那面被刷的雪白的墙壁时，姜宁还在思考着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
她闭上眼睛，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
旭日东升，清晨的阳光还没有午间那般来的灼热，连风中都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姜宁是被窗外传来的鸟叫声给吵醒的，她眼皮轻轻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伸出一只手来胡乱地将盖在脑袋上的毛毯给扒拉了下来，还有些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下一秒，突然传来的失重感让她瞬间睁开了眼睛，姜宁有些迷茫地坐在地板上，还有些茫然地环顾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
“几点了？”
“小姜妹子你醒了啊？”此时，外面那间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傅子遇一个人在。姜宁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对方正盘腿坐在电脑桌前，手指灵活地操控键盘跟鼠标，视线也紧盯着电脑屏幕。兴许是昨晚休息够了的原因，傅子遇这会儿看上去十分的精神，当他的余光瞥到边上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姜宁时，他还楞了两秒，这才有些含糊地说道：“早餐在桌子上。”
“哦，对！”
“我先带你去洗把脸吧。”
傅子遇说着站起了身来，他从柜子里拿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出来，然后将其递给了姜宁：“季队跟岩哥一早就去审讯室了。”
“谢谢。”
洗漱完后姜宁清醒了不少。从傅子遇那里，她也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之后，姜宁便在转角处跟傅子遇分开了，转而朝监控室的方向走去。李警官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监控室里只有两个面生的警察在，姜宁在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后，便在昨晚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继续看着监控。
而在另一边的审讯室里，季俞他们的进展却并不怎么顺利。李旭的酒已经醒了，他这会儿一副大爷样的坐在两人的对面，翘着二郎腿还不停地抖脚，就差把‘我是大爷’这四个字刻在脑门上了。对于季俞他们抛出的问题，李旭也不配合，除了‘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之外，几乎没说过其他话。
直到——
柯岩将一张照片推到了他的面前。
那是昨天在付家别墅的时候，技术组在采集血液样本时拍下的照片。而就在看到这张照片的瞬间，李旭的瞳孔骤然收缩，却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只是，李旭的手却从桌子上滑了下去，也不似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了，他的手搭在大腿上面，不停地扣着裤子上的布料。
脚尖还朝着门口的方向。
季俞跟柯岩将他这幅反应看在了眼里。季俞不慌不忙地从外面倒了杯水进来，放在了李旭的面前，然后示意柯岩将更多的证据取出，一一摆放在了桌子的中间：“这是我们技术组在你家楼梯下采集到的血液样本，经鉴定跟你妹妹的DNA是吻合的。”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谁——”李旭仿若惊弓之鸟一般，倏地一下提高了音量。而就在这时，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妥，又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谁知道她是怎么摔得。”
“哦？”
“是吗？”
李旭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季俞的眼睛，额间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面色一扫刚才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坐姿：“我什么时候能走？”
“我也说了，21号那天晚上我是回家拿钱的，拿了钱我就离开了，之后一直跟朋友在KTV里唱歌，这些你们都可以去查。”李旭说着好似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剂，强调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之后，便不再开口了：“这位警官，能再给我倒杯水吗？”
半小时之后。
季俞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办公室，柯岩跟在他后面，还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文件。之后，他将文件夹放在了桌上，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大半瓶。虽然早有准备，但他们也确实没从李旭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这不免让他有些烦躁了起来。
“子遇，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监控确实拍到了李旭进出晦色的画面，而且时间跟向阳说的几乎一致。”傅子遇说着伸了个懒腰，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了一袋吃的，这才继续说道：“李旭的包间在三楼，门口的监控拍的两次他离开的画面，但过程不超过十分钟，他很快就回来了。”
“从时间上看——”
“李旭确实没有作案的时间。”
季俞自进门后就没有说过话，不过，当他的视线从姜宁那张空荡荡的办公桌上扫过时，眉头皱的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她还没有起来吗？”
“谁？”
倏地听到这么一个问题，傅子遇的大脑还有那么一瞬间的短路，一时间没能明白季俞话里的意思。空气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过了好一会儿，傅子遇才伸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声音大的让柯岩有些担心他会不会就此把自己给打傻了。
“小姜妹子去监控室了。”
“有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