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件事情瞬间在贵妇圈里炸开了锅。

    很是议论了好几天。

    事后,郡王府的做法也利落又干脆,既然你家姑娘被人看见与人拥拥抱抱,心有所属,那就退亲好了。大将军家估计也是自认没脸,还没有等人上门就主动退了亲。

    不过,据说,郡王这几日上朝脸都是黑的,大将军几次低声下气示好也不搭理。

    可见郡王是恼了大将军一家了。

    阮玉珠那是说一月底下了场大雪,路上走的时候被余雪滑倒落了胎,因着阮玉珠是去迎接二皇子的路上摔倒的,所以此番落胎非但没有被冷遇,反而还更得二皇子怜惜。

    更甚至二皇子还接了葛老太太去皇子府看了看阮玉珠。

    老太太从皇子府回来,逢人就说阮玉珠的好福气。

    听得大夫人羡慕不已。

    蕊珠并未多关注这两件事,只因她实在是太忙了。

    管家,女红,厨艺她这些日子都在学。

    她这些本就不精,白氏却强按着她必须得她事事亲为。

    有时候累的一睡睁眼就是一天。

    三月,纵是春寒料峭,柳枝儿已抽出新绿,透着生机勃勃的景象。

    蕊珠透过槅窗看见孙棕和那人聊了半天了,接着男人的脑袋向自己坐着的那辆车子看了看。冰凉的视线隔了老远都能感受出来。蕊珠的身子下意识地侧了侧。

    她是被韩铃铛带出来的。

    确切的说,是骗出来的。

    蕊珠本来今天要跟白氏看账本子,一大早韩铃铛却来了阮府,说她想去大华寺上香,问她能不能陪她,声音低落的要命。

    蕊珠连忙问她怎么了,韩铃铛的声音又低低响起来起来,透着难掩的失落。

    “我知道了,那日我委托你的那桩子事情。人家不是那么说辞的。”

    因着李溪那段话实在太过诛心,事后蕊珠并没有如实相告,只是说人家的亲事已经定下了,李溪希望她日后能觅得良人。

    看她这个样子,蕊珠想估计是不死心又去找李溪了,只怕以李溪的毒舌不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蕊珠穿戴好,柳枝都没有带,就上了韩家的马车。

    一开帘子,就见她双手抱膝下巴窝在里面,抬头瞧见自己的时候倒是笑的。

    蕊珠的头发都没有梳好,有一侧半边都是散着的,只问:“怎么了?”

    她却还是笑,眼底的落寞却一览无遗:“没什么,就是好长时间没有见你了,想跟你说说话。”

    她这个样子很怪,蕊珠便问:“怎么突然难过了?伯母骂你了?”

    她摇摇头,静了好久,突然就笑起来:

    “我今日看见他跟他新成婚的妻子了。。。。。他那妻子。。。。也没有我好看......他怎么就不选我呢.......”

    蕊珠一楞,却很快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安慰道:“别难过,姻缘的事情.....看缘分,勉强不来的。什么事都要向前看......”

    她依旧低着头,狠狠吸了下鼻子,抬起脑袋一脸的笑意:“陪我逛逛?逛完我送你回来。”

    蕊珠点点头,也没多想就上了车。

    原本只是在城里逛逛,后面驶出了城里,又上了城外的官道,蕊珠才察觉出不对劲来,便试探性的地问道:“我们去哪?”

    她倒是回的乐呵又自然:“天气暖和了,表哥庄子上的池塘养了一个冬天的鱼个个肥圆圆的。咱们去钓鱼吧,我都说好了。”

    蕊珠一惊,忽得提高了音量:

    “我不去了吧....我还有事要忙.....”

    韩铃铛对她的反应一脸的莫名,只解释道:“你都与我表哥定了亲,再有一月就要成亲了,还怕见他啊?”

    自从上次韩府后,她与孙棕便没有再见。

    想着等会可能见到他,这些日子看他断断续续送礼来府上,蕊珠已经慢慢习惯以后会有这个人存在她的生活中,只是今日出来的匆忙,衣服没有穿好,头发也没有梳好。

    未免太过邋遢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的时候,马夫已经把车驾到了孙家的庄子里的院落里,蕊珠死活不愿意下来,说要回去。一定要回去。韩铃铛劝不住。更觉得古怪,但也不强求,便哄道:

    “那你在车上呆着,我看看庄子上可有会梳头的婢女。”

    她这才点了头。

    孙棕听韩铃铛说起事情原由,入院就去寻人去了,倒是他旁边的人听说车里坐的是她,也是一愣,迈步走近韩府的车,自行撩起了帘子,却一句话都不说,等她下来的样子。

    蕊珠不知道韩铃铛与孙棕说了什么,眼看有人走过来,心跳忽的跳的有些快,双手搅握手里的帕子,想动却突然动不了。

    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是因为紧张一侧的脚都麻了。

    秦溱稍稍探进头去,蕊珠正微抬起了头,脸上一片惨白。

    他的眸子冷的要命,声音也是冰的:“下来吧。几个人为了你团团转,你准备坐这里一天?”

    “、、、、”

    “ 有孙棕在,你怕什么?”

    他见她还是一动不动,身子索性钻进车里。蕊珠望着男人挨进自己的脑袋,条件反射地将他推开。

    秦溱没再进一步,而是退了出去,等她自己下来。

    蕊珠咬咬牙,想着再不下去真的小家子气。而且有孙棕,韩铃铛在也的确安心些。便试探着挪了挪,麻意弱了侧身下了车。

    一下去,孙棕还有韩铃铛就走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白净圆脸的青衣婆子。

    孙棕看见蕊珠就笑,待要走近,看见她一侧散发,连忙换婆子上前带蕊珠屋里收拾。

    这个庄子很大,前面是个一进院,后面有山有水,有林子,还有温泉。

    因着主人家的用心,院内修葺的很是精美。小桥流水,像是一个小江南。

    待蕊珠出来,孙棕正吩咐人摆早膳,笑着同蕊珠说:“你喜欢白粥还是小米粥,小米粥养胃,你要不喝一点这个?”

    蕊珠应好,待坐下,还未一会,面前的盘子里又有一个剥好的咸鸭蛋,还有两个包子,三块山药糕。

    孙棕还边拿边解释道:“这都是庄子上的,你将就尝尝,可有喜欢的。”

    他说一句塞一个,蕊珠也不好拒绝,一侧的韩铃铛伸了手就去摸她的脑袋,抬手轻弹着她的颊,揶揄道:“吃不下别担心,反正还有人吃。”

    一桌四人,孙棕秦溱一边,韩铃铛蕊珠一边,秦溱却选了个最远的角落,正安安静静地用粥,似是对这边一切都不关心。

    一向迟钝的韩铃铛也知道这会这个人心情很差,轻易惹不得,便问孙棕:“吃完我们就去钓鱼吧。”

    孙棕摇了摇头,“还要打窝,不然不好钓。”

    他说的这个蕊珠倒是知道什么意思,她以前野惯了,抓鱼钓鱼的事情没有少干。

    韩铃铛却是不知道的,连连问孙棕,他并未解释,下意识地去看蕊珠,见她白粥吃的香,又往她那边默默剥了个鸡蛋。

    待几人吃好,孙棕特意带蕊珠几人都逛了逛,虽说都已经定了婚快要成亲,但两人说话举止都很有度,韩铃铛秦溱这期间也在,自然也挑不出来让人诟病的地方。

    等窝打好,韩铃铛便囔着要钓。

    孙棕给她弄好鱼竿让她去钓,偷偷地靠近了点蕊珠,轻声问道:“你要不要也试试?”

    蕊珠正瞧着韩铃铛拉杆的姿势好玩,突听孙棕这句话,以为他是怕惊扰了鱼,也学着他低语道:“我不用了,我怕铃铛找我一别高下,咱们今晚都回不了府。”

    孙棕闻言笑意盎然,别说,还真有可能,遂也不再问蕊珠,只站在她身边同她断断续续聊着。

    一别几月,孙棕只觉得蕊珠哪哪都好,满心的喜悦似是要溢出来似的。

    可能是蕊珠说什么了,声音太轻他没有听到,便又靠近了几寸,秦溱皱眉,走了两步身子侧过去不易察觉地将他一拽。

    “去看看厨房中午可有什么。”

    孙棕一僵,觉得奇怪随即就被秦溱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歉意地同蕊珠说了说就与秦溱往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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