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我很难说清楚目前状况，或许是上次新年对抗赛的原因，沢田纲吉忽然变成国小期那段时间的他一样热衷和我待一起，那些莫名的青春期羞涩被不明情绪所压下。
山本武倒是懊恼说些什么竟然起了反作用，虽然从他脸上我看不出一丝应有的后悔。
假期结束后，愈发寒冷的冬季使校服都显得舒适，我因为留下来值日而拒绝沢田纲吉等待我的举动，毕竟看天气似乎是下雨前兆，一个人淋湿感冒好过两个人淋湿感冒。
尽管沢田纲吉唇瓣蠕动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但在我坚持下只能乖乖点头同意，临走前想起什么一样忽然跑回来。
他微喘着气，径直走到空荡荡教室内手握清洁工具的我面前，手忙脚乱扯下深棕色围巾，随后踮起脚轻轻套在我脖颈处，秀气的指间穿梭打结，垂下的棕色碎发凌乱翘起，口中念念有词：“啊…差点忘记了！”
软乎乎的布料蹭向我脸侧肌肤，留有对方余温的围巾几乎很快传来暖意，我低下脑袋盯着沢田纲吉认真的表情，沉默片刻才开口：“谢谢。”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从小习惯了冬天共用一条围巾，它足够厚实纤长，两个人是刚刚好的长度，彼此间源源不断供给温度，往往到教室时会热出薄汗。
至于沢田纲吉把围巾给我的理由我暂时无法得知，对他完成后变得亮晶晶的眼眸不自觉妥协，然后再次强调一遍说道：“谢谢你，沢田。”
沢田纲吉摆摆手，话语间磕磕绊绊告别，转身离开的时候，我隐约瞧见红透了的耳根在棕发下冒出几寸。
教室重新回归寂静，本来值日生一般有两位，可和我一起的同学中途接到电话急匆匆道歉跑走，所以剩下的任务全推给我，只能说幸好教室没有脏乱到折腾一番的地步。
即使手中动作并不慢，我依旧落后不少时间放学，挎起包双手藏进口袋里顶着冷风朝家的方向走去。
当然以上是我计划的路径，而实施中途撞见朝沢田纲吉家方向赶去的山本武及狱寺隼人两人，接着被他们带去一同前往是意料之外的结果了。
“听说阿纲家来了很有趣的小孩子嘛。”山本武格外自来熟地顺势拎过我的包，同时侧视笑眯眯解释道，由于下颚部分埋在围巾下五官显得柔和不少。
我看看突然空落落的左手，又看看山本武仿佛是他的包一样自然的姿势，最终选择无视，垂首踢了踢脚跟前的石子，说出的话经过布料遮掩略带沉闷：“是头发里面有异空间的蓝波吗？”
“不是啦笨蛋！”狱寺隼人撇撇嘴，态度相比之前缓和不少，或许他真的记住我那句话了吧，“蠢牛哪里有趣，而且他也只是长了颗花椰菜发型才能藏东西。”
“发型是花椰菜不算有趣吗？”我抬眸反问道。
“哈？这种随便去理发店就可以吧？”浑然没发现自己银发变长不少，并且发尾翘起像某种生物耳朵的人一脸「你怎么傻了吧唧」的神情瞥了我一眼，话语间竟然认真探讨起来。
山本武听见我们的讨论，若有所思拍拍自己头顶，紧接着眼神飘到我头发上，话题跟着歪向什么发型算有趣：“我的倒是很普通的那种哈哈哈哈，不过志代的超级可爱喔。”
根本没有人会用可爱这么肉麻的词形容我，不，除了笹川京子、三浦春，现在加上山本武，他们三个人信誓旦旦的话无论如何都安插不到我头上。
听过最多的词汇无非是［难靠近］、［凶巴巴］、［太有攻击性］这种类似抱怨的窃窃私语，虽然不太在意，不过偶尔会抓到几次飞快闪过我名字的低语。
然后对山本武的，呃，夸奖，我一时之间可疑的没接话，打算看看狱寺隼人怎么反驳对方。
“…说些什么无聊的话。”狱寺隼人眉头蹙起，他不知为何瞬间失去闲聊的心情，钴绿色瞳孔被呼出的白雾蒙上薄纱，透过消散的热气，望着出现眼前的目的地：“啊！十代目的家到了！”
忽然兀自激动的狱寺隼人眼睛一亮，原本就不算慢的步伐更是加速，三两步上楼推开门。
后面的我与山本武不得不也跑起来跟上去，话题主人公面都没见，就听见狱寺隼人铿锵有力的询问，反正总是离不开所谓左右手的话。
相比我眼也不眨一下的扯谎话，传说中星之王子风太的男孩语气毫无波澜念出无情事实，伴随山本武笑声，我看着呆滞无神的狱寺隼人，唇角忍不住挑起。
保姆什么的，拿可疑物品满脸慈爱保护孩子的场面光是想想，算了，我觉得风太确实比蓝波有趣。
“小雾也来了啊。”三浦春身上穿着女子绿中的校服，衬衫领口处的蝴蝶结略带俏皮，她欢呼一声扑来搂住我胳膊，开心分享先前让风太帮忙排行沢田纲吉喜欢她身上的特点。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整个人犹如散发光芒一样亮晶晶，于是我思索一番接话道：“但是三浦的话不止三种值得喜欢的特点，下次可以问十个特点什么的，嗯…二十个吧。”
我觉得笹川京子和三浦春确实有许多优点，至少在我这段时间里观察来讲，并且它是稳定增加的值，假设我们几人相处时间无限延伸，那么说不定我会比星之王子说出的结果还要多。
三浦春瞪圆了眼睛，脸颊微红不好意思胡乱蹭着我的胳膊，喃喃自语道：“哈，哈咿？！小春在你看来有那么多优点吗？！”
进入室内身体渐渐回暖，我单手摘下围巾抱在怀里，抬起头看向突然出声的碧洋琪，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天花板黏了个人，一平跟蓝波浮在半空游泳般，等察觉我在看他们，一平友好地朝我挥了挥手打招呼。
看来风太是不得了的异能男孩。
原本想走过来的沢田纲吉中途因为选定为排名对象而情不自禁飘在半空，我看就连reborn都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所以扬手表示自己也想进行测试。
“那就先给志代排个名吧。”reborn莫名翘起嘴角，黑亮眼眸像是看见有意思的东西。
事先说明，没有重力确实挺新奇，我见风太对我抿唇笑了笑，紧接着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语气毫无波动道：“关于志代姐姐喜欢的人排行榜……”
站在地板的几人全部莫名紧张，我抱着围巾有点不太理解，连一开始挣扎不想被揭露小秘密的沢田纲吉也紧盯风太。
当然，对自己喜欢的人我肯定有数，一个人生活世界上首先了解接触的只有自己，相处最久的只有自己。
“第一名是…”
山本武忽然盯着我，他手臂上还挂着我的包，尾端翘起的黑发下浅棕色瞳孔犹如等待重要事项闪烁不定。
“狱寺隼人。”
“诶？”在我先疑惑感叹出声前，三浦春率先不可思议喊出来，她眨了眨眼，怀疑是否幻听了什么。
紧跟其后的是沢田纲吉，他马上想起先前闹的那场不愉快画面，比心中掀起苦涩更早的是反驳，口吻笃定坚决：“骗人的吧？！”
相望中的瞳孔没有移开，反而越发执着，翻涌眼底的光影变为沉寂，山本武扬眉收回视线，唇线微挑，早有预料的平静姿态。
至于话题中心人物——狱寺隼人则立刻一个激灵，白皙面庞以极快速度染透艳丽，备受打击的灰败一扫而空，少有的结巴无言：“……开什么玩笑…”
他顿时站姿怎么都觉得不自在，为了缓解复杂心绪伸手揉乱头发，眼睛眨的非常频繁，完全手足无措晕乎乎的吃惊。
“请继续。”我果断道，看看风太所谓的排名究竟能说出哪些结果。
闻言的风太继续往下道：“第二名，reborn。”
“哦，看来你们还需要加强训练呢。”
“第三名，云雀恭弥。”
这都是什么？
暂且不提前两个，云雀恭弥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见他了，喜欢什么的完全提不上，顶多算是不在交恶范围之内的人是怎么杀进前三名？
窗户处响起豆粒滴落到玻璃的动静，我捏捏围巾平稳落地，先是把围巾塞给满脸失落郁闷的沢田纲吉，然后瞥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退到角落，神情警惕眼神闪躲的狱寺隼人，嘴里试探性提出异议：“这个结果是真的？”
reborn笑容可掬踩到我肩头，小孩子稚声稚气的腔调平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风太的排行没出过错。”
“好伤心啊。”山本武笑吟吟，语气温和说出奇怪的话：“虽然知道不可能有我啦，但却还是忍不住失望。”
边说着，他弯腰俯身：“我是希望志代能够喜欢我一点，不需要全部，五分之二的程度就可以，拜托嘛。”
豆子稀稀拉拉掉落声越来越重，现在彻底演变为弹珠的大小，我正在心里构建词汇准备回答对方，三浦春一声惊呼成功引开所有人注意力。
我于是顺势侧头看过去，就见原先精神状态不错的风太虚弱倒在地上，从他断断续续解释的话里得知下雨天会影响排名结果，肉眼可见的是，可怜兮兮的沢田纲吉松了口气。
心血来潮的聚会由于下雨中途解散，趁现在雨不大，倒是可以一股气跑回家，要是后面下大了指不定淋湿成什么样子。
尽管沢田纲吉家有备着雨伞，但一人一把自然做不到，我告诉他们反正前面不远就是我家，用不上雨伞这种东西，反正是小雨。
几乎是说完这句话同时，我迈开步子走进仿若丝线的绵密雨幕，凉丝丝的水滴钻进校服外套布料，如果不是树叶滴落滚珠大小的雨水，估计回家待一会衣服差不多就干了。
走到拐角处时，头顶已经失去树木遮挡，冬季雨水基本上全是缠绕黏腻的细雨，不会急躁冲刷而下，是那种惹人无可奈何的不动声色包裹。
然后我的身后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非常轻松迅速，在我刚发现那刻，对方恰好放慢脚步走至我身边，与此同时天色暗了一下，黏糊糊的雨水随之停下。
不，不是雨停了。
我抬起头，山本武经过运动不自觉微喘几口气，他撞进我的眼眸，下意识弯起嘴角，笑容灿烂：“忘记说了，志代的包还在我这里。”
他随手抹去风吹至脸颊的雨水，湿漉漉的睫毛根部连带瞳孔发亮，淡蓝色的伞面折射微光给他罩上一层柔光，山本武语气轻快爽朗：“而且我很想送你回家，感冒的话会很难受的，无论是你还是我。”
山本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最后那句话太过直白，导致他之前一系列我搞不懂的行为有了理由，我仰头看他，冷静道：“是因为你喜欢我？”
“啊。”他分明无论什么时候是全然坦然自若的模样，现在面对我的问话却猛地脸红了，尽管这样山本武依旧没移开视线，眼睛一眨不眨，毫不犹豫地承认：“没错，我喜欢志代。”
“我很喜欢志代。”山本武咬重语调，无比诚恳郑重道，瞳孔清楚倒映出只有我一个人的面貌。
山本武倒是懊恼说些什么竟然起了反作用，虽然从他脸上我看不出一丝应有的后悔。
假期结束后，愈发寒冷的冬季使校服都显得舒适，我因为留下来值日而拒绝沢田纲吉等待我的举动，毕竟看天气似乎是下雨前兆，一个人淋湿感冒好过两个人淋湿感冒。
尽管沢田纲吉唇瓣蠕动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但在我坚持下只能乖乖点头同意，临走前想起什么一样忽然跑回来。
他微喘着气，径直走到空荡荡教室内手握清洁工具的我面前，手忙脚乱扯下深棕色围巾，随后踮起脚轻轻套在我脖颈处，秀气的指间穿梭打结，垂下的棕色碎发凌乱翘起，口中念念有词：“啊…差点忘记了！”
软乎乎的布料蹭向我脸侧肌肤，留有对方余温的围巾几乎很快传来暖意，我低下脑袋盯着沢田纲吉认真的表情，沉默片刻才开口：“谢谢。”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们从小习惯了冬天共用一条围巾，它足够厚实纤长，两个人是刚刚好的长度，彼此间源源不断供给温度，往往到教室时会热出薄汗。
至于沢田纲吉把围巾给我的理由我暂时无法得知，对他完成后变得亮晶晶的眼眸不自觉妥协，然后再次强调一遍说道：“谢谢你，沢田。”
沢田纲吉摆摆手，话语间磕磕绊绊告别，转身离开的时候，我隐约瞧见红透了的耳根在棕发下冒出几寸。
教室重新回归寂静，本来值日生一般有两位，可和我一起的同学中途接到电话急匆匆道歉跑走，所以剩下的任务全推给我，只能说幸好教室没有脏乱到折腾一番的地步。
即使手中动作并不慢，我依旧落后不少时间放学，挎起包双手藏进口袋里顶着冷风朝家的方向走去。
当然以上是我计划的路径，而实施中途撞见朝沢田纲吉家方向赶去的山本武及狱寺隼人两人，接着被他们带去一同前往是意料之外的结果了。
“听说阿纲家来了很有趣的小孩子嘛。”山本武格外自来熟地顺势拎过我的包，同时侧视笑眯眯解释道，由于下颚部分埋在围巾下五官显得柔和不少。
我看看突然空落落的左手，又看看山本武仿佛是他的包一样自然的姿势，最终选择无视，垂首踢了踢脚跟前的石子，说出的话经过布料遮掩略带沉闷：“是头发里面有异空间的蓝波吗？”
“不是啦笨蛋！”狱寺隼人撇撇嘴，态度相比之前缓和不少，或许他真的记住我那句话了吧，“蠢牛哪里有趣，而且他也只是长了颗花椰菜发型才能藏东西。”
“发型是花椰菜不算有趣吗？”我抬眸反问道。
“哈？这种随便去理发店就可以吧？”浑然没发现自己银发变长不少，并且发尾翘起像某种生物耳朵的人一脸「你怎么傻了吧唧」的神情瞥了我一眼，话语间竟然认真探讨起来。
山本武听见我们的讨论，若有所思拍拍自己头顶，紧接着眼神飘到我头发上，话题跟着歪向什么发型算有趣：“我的倒是很普通的那种哈哈哈哈，不过志代的超级可爱喔。”
根本没有人会用可爱这么肉麻的词形容我，不，除了笹川京子、三浦春，现在加上山本武，他们三个人信誓旦旦的话无论如何都安插不到我头上。
听过最多的词汇无非是［难靠近］、［凶巴巴］、［太有攻击性］这种类似抱怨的窃窃私语，虽然不太在意，不过偶尔会抓到几次飞快闪过我名字的低语。
然后对山本武的，呃，夸奖，我一时之间可疑的没接话，打算看看狱寺隼人怎么反驳对方。
“…说些什么无聊的话。”狱寺隼人眉头蹙起，他不知为何瞬间失去闲聊的心情，钴绿色瞳孔被呼出的白雾蒙上薄纱，透过消散的热气，望着出现眼前的目的地：“啊！十代目的家到了！”
忽然兀自激动的狱寺隼人眼睛一亮，原本就不算慢的步伐更是加速，三两步上楼推开门。
后面的我与山本武不得不也跑起来跟上去，话题主人公面都没见，就听见狱寺隼人铿锵有力的询问，反正总是离不开所谓左右手的话。
相比我眼也不眨一下的扯谎话，传说中星之王子风太的男孩语气毫无波澜念出无情事实，伴随山本武笑声，我看着呆滞无神的狱寺隼人，唇角忍不住挑起。
保姆什么的，拿可疑物品满脸慈爱保护孩子的场面光是想想，算了，我觉得风太确实比蓝波有趣。
“小雾也来了啊。”三浦春身上穿着女子绿中的校服，衬衫领口处的蝴蝶结略带俏皮，她欢呼一声扑来搂住我胳膊，开心分享先前让风太帮忙排行沢田纲吉喜欢她身上的特点。
这样说着的时候，她整个人犹如散发光芒一样亮晶晶，于是我思索一番接话道：“但是三浦的话不止三种值得喜欢的特点，下次可以问十个特点什么的，嗯…二十个吧。”
我觉得笹川京子和三浦春确实有许多优点，至少在我这段时间里观察来讲，并且它是稳定增加的值，假设我们几人相处时间无限延伸，那么说不定我会比星之王子说出的结果还要多。
三浦春瞪圆了眼睛，脸颊微红不好意思胡乱蹭着我的胳膊，喃喃自语道：“哈，哈咿？！小春在你看来有那么多优点吗？！”
进入室内身体渐渐回暖，我单手摘下围巾抱在怀里，抬起头看向突然出声的碧洋琪，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天花板黏了个人，一平跟蓝波浮在半空游泳般，等察觉我在看他们，一平友好地朝我挥了挥手打招呼。
看来风太是不得了的异能男孩。
原本想走过来的沢田纲吉中途因为选定为排名对象而情不自禁飘在半空，我看就连reborn都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所以扬手表示自己也想进行测试。
“那就先给志代排个名吧。”reborn莫名翘起嘴角，黑亮眼眸像是看见有意思的东西。
事先说明，没有重力确实挺新奇，我见风太对我抿唇笑了笑，紧接着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语气毫无波动道：“关于志代姐姐喜欢的人排行榜……”
站在地板的几人全部莫名紧张，我抱着围巾有点不太理解，连一开始挣扎不想被揭露小秘密的沢田纲吉也紧盯风太。
当然，对自己喜欢的人我肯定有数，一个人生活世界上首先了解接触的只有自己，相处最久的只有自己。
“第一名是…”
山本武忽然盯着我，他手臂上还挂着我的包，尾端翘起的黑发下浅棕色瞳孔犹如等待重要事项闪烁不定。
“狱寺隼人。”
“诶？”在我先疑惑感叹出声前，三浦春率先不可思议喊出来，她眨了眨眼，怀疑是否幻听了什么。
紧跟其后的是沢田纲吉，他马上想起先前闹的那场不愉快画面，比心中掀起苦涩更早的是反驳，口吻笃定坚决：“骗人的吧？！”
相望中的瞳孔没有移开，反而越发执着，翻涌眼底的光影变为沉寂，山本武扬眉收回视线，唇线微挑，早有预料的平静姿态。
至于话题中心人物——狱寺隼人则立刻一个激灵，白皙面庞以极快速度染透艳丽，备受打击的灰败一扫而空，少有的结巴无言：“……开什么玩笑…”
他顿时站姿怎么都觉得不自在，为了缓解复杂心绪伸手揉乱头发，眼睛眨的非常频繁，完全手足无措晕乎乎的吃惊。
“请继续。”我果断道，看看风太所谓的排名究竟能说出哪些结果。
闻言的风太继续往下道：“第二名，reborn。”
“哦，看来你们还需要加强训练呢。”
“第三名，云雀恭弥。”
这都是什么？
暂且不提前两个，云雀恭弥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去见他了，喜欢什么的完全提不上，顶多算是不在交恶范围之内的人是怎么杀进前三名？
窗户处响起豆粒滴落到玻璃的动静，我捏捏围巾平稳落地，先是把围巾塞给满脸失落郁闷的沢田纲吉，然后瞥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退到角落，神情警惕眼神闪躲的狱寺隼人，嘴里试探性提出异议：“这个结果是真的？”
reborn笑容可掬踩到我肩头，小孩子稚声稚气的腔调平添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风太的排行没出过错。”
“好伤心啊。”山本武笑吟吟，语气温和说出奇怪的话：“虽然知道不可能有我啦，但却还是忍不住失望。”
边说着，他弯腰俯身：“我是希望志代能够喜欢我一点，不需要全部，五分之二的程度就可以，拜托嘛。”
豆子稀稀拉拉掉落声越来越重，现在彻底演变为弹珠的大小，我正在心里构建词汇准备回答对方，三浦春一声惊呼成功引开所有人注意力。
我于是顺势侧头看过去，就见原先精神状态不错的风太虚弱倒在地上，从他断断续续解释的话里得知下雨天会影响排名结果，肉眼可见的是，可怜兮兮的沢田纲吉松了口气。
心血来潮的聚会由于下雨中途解散，趁现在雨不大，倒是可以一股气跑回家，要是后面下大了指不定淋湿成什么样子。
尽管沢田纲吉家有备着雨伞，但一人一把自然做不到，我告诉他们反正前面不远就是我家，用不上雨伞这种东西，反正是小雨。
几乎是说完这句话同时，我迈开步子走进仿若丝线的绵密雨幕，凉丝丝的水滴钻进校服外套布料，如果不是树叶滴落滚珠大小的雨水，估计回家待一会衣服差不多就干了。
走到拐角处时，头顶已经失去树木遮挡，冬季雨水基本上全是缠绕黏腻的细雨，不会急躁冲刷而下，是那种惹人无可奈何的不动声色包裹。
然后我的身后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非常轻松迅速，在我刚发现那刻，对方恰好放慢脚步走至我身边，与此同时天色暗了一下，黏糊糊的雨水随之停下。
不，不是雨停了。
我抬起头，山本武经过运动不自觉微喘几口气，他撞进我的眼眸，下意识弯起嘴角，笑容灿烂：“忘记说了，志代的包还在我这里。”
他随手抹去风吹至脸颊的雨水，湿漉漉的睫毛根部连带瞳孔发亮，淡蓝色的伞面折射微光给他罩上一层柔光，山本武语气轻快爽朗：“而且我很想送你回家，感冒的话会很难受的，无论是你还是我。”
山本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最后那句话太过直白，导致他之前一系列我搞不懂的行为有了理由，我仰头看他，冷静道：“是因为你喜欢我？”
“啊。”他分明无论什么时候是全然坦然自若的模样，现在面对我的问话却猛地脸红了，尽管这样山本武依旧没移开视线，眼睛一眨不眨，毫不犹豫地承认：“没错，我喜欢志代。”
“我很喜欢志代。”山本武咬重语调，无比诚恳郑重道，瞳孔清楚倒映出只有我一个人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