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上午第五节生物课。
“燕清，燕清，”田甜趁着老师让同学们自由讨论的时间又在召唤燕清了。
“嗯？”燕清疑惑地看去。
“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今天刚开学，等我们下课了，高一的肯定把食堂都占满了，我带你去校外的一个小饭馆吃，那里……”
田甜兴致勃勃地介绍起了饭馆的特色菜来。
燕清听着田甜的介绍，神情里的疑惑更浓了，她并不理解田甜对她突然的热情。
从第二节课下课把语文卷子借给她之后，好像就打开了什么神秘的开关：先是一个详尽的自我介绍，然后是在每一份卷子出来后夸张的赞扬。
燕清短暂的人生中，并不缺少什么赞美的话语。
只是，恰如此时，田甜已经说到这次生物卷子题出的有多变态，燕清居然还能考这么高分时，真是太厉害了的同时，田甜的手也不停歇地在摸摸、拍拍燕清。
这种口手并用，恨不得两者齐上的夸赞或者说聊天方式，燕清还没经历过。
“老师来了，”田甜的同桌小声提醒道。
“燕清，那说好了，我们中午一起去吃。”田甜也看到老师向她们这边走来，匆匆忙忙约定着。
燕清还没来得及拒绝，老师就已经来到她们附近了。燕清只好转头回去学习，午饭的话，只好先和黄姨说一下今天先不回家吃了。
“夏果，这里!”田甜在校门口大声招呼。
田甜的好友夏果也穿过人群来到燕清和田甜身边。
“嘿嘿，燕清。”田甜对旁边的燕清热情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夏果，是隔壁六班的。和我一样叫她果子也可以。”
“你好，燕清。”夏果伸出手来打了个招呼，并且准确地说出了燕清的名字，显然早就在田甜那里听过她了。
“你好，”燕清礼貌回应。
“好，人员已到齐，向美味小饭馆出发!”田甜拉着燕清和夏果就往外跑。
突然的跑动让燕清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才跟上田甜的脚步。
燕清一般情况下对食物没什么太大的追求，能吃就行，所以不太理解要跑着抢着去吃的行为。
更别说，被人紧紧拉着手一起跑了。
燕清一边跟着田甜跑，一边试图将手从田甜手里抽出，可愣是跑到了目的地，手都没有抽出来。反而让燕清有点喘不过气来。
“燕清，看来你还得多锻炼锻炼啊，没听小芳讲吗？身体可是高三的本钱，”田甜拍拍燕清的背让她缓一缓。
“小芳？”燕清面露疑惑。
“就是曾老师啊，我们对她的爱称：小芳，”田甜笑着解释。
“小芳，小芳，七班有个可爱的姑娘叫小芳～”田甜还顺势唱了句。
回忆起干练的曾老师，又听着田甜古里古怪地唱着小芳～，燕清也不禁觉得好笑。
“嘿嘿，走，点单!”田甜左手燕清，右手夏果，大摇大摆颇为嘚瑟地走进店里。
燕清三人点好单之后，就坐在座位上等菜来。
饭馆生意不错，放学没多久，里面就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
夏果坐在对面看燕清和田甜聊天，主要田甜说，燕清听。
田甜人来疯，只要有人听她讲话，她就能讲个没完。夏果没太听田甜在讲什么，无聊地扫视了一遍，然后就忍不住地看向燕清。
夜晚小吃街的那次见面，夏果其实并没有看清楚燕清的长相。刚刚在校门口，夏果才认真看清楚了燕清——太阳光下她白的耀眼，在人群中几乎第一眼就会被她吸引，很漂亮，但也很冷。
像燕清现在面无表情地坐着，浑身也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但夏果瞥了眼田甜，又再次看向燕清。
“果然，赏心悦目，”很对得起开学那几天田甜对她□□消息的狂轰乱炸，全是对她班级里转学生的赞美和吵到她眼睛的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欣赏着美貌，夏果感觉等会饭都会变得更好吃一点。
“以及，虽然看着很高冷，但脾气意外地好呢，”夏果托腮看着对面一直面无表情还是应着田甜话的燕清想到。
毕竟哪怕是田甜的发小夏果，有时候听田甜讲久了，也会忍不住上去捂住她的嘴的。
“15号!”老板叫号的声音响起，夏果立马应道“这儿，”老板将他们点好的菜端过来。
“田甜，和我去打饭。”
“OK～”
两个人都去打饭了，燕清负责占着座位。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的对话，清晰地传入燕清的耳中。
“顾哥，顾大学霸，让你高三开学还翘课，被老陈给批了吧。”
“老陈舍得批顾哥？顾哥不是高三理科老师的心尖宝吗？”另外一个男声传来。
“哼哼，你不信，你自己问他。”
“我去，为啥呀？”第二个男生惊讶。
“嗯，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老陈他有了新欢，就不要我这个旧爱了吧，”顾森西调侃道。
“害，顾哥，”刚刚开口的第二个男生寸头，一身运动服，一看就热爱运动的男生王青大大咧咧：“你别听老陈那么吹那个燕清，那不是为了刺激你吗？”
“顾哥你只要略微出手，那燕清还不被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呀，”王飞说着手作拳状挥舞了一下。
“是吧？”说完了还问向另外一个男生。
江海，第一个说话的男生正低头看手机呢，听王青问他也就嗯了一声。
托上午老师们通通讲卷子的福，两人对七班来了个学霸叫燕清的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但也没有闲得发慌去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顾森西眼往左前方一瞥，又看向不知道已经当着人家面说人坏话的两人，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神色来。
“不过，老陈也说了，良性竞争，让我和燕清同学有空好好交流一下，说不定都可以考更好一点。”
“你觉得呢？燕清同学。”顾森西看向燕清，后面语气刻意还放重放缓。
“哈——”王青正想笑一下，说老陈又在做什么美梦，就他顾哥这成绩还要提高，就听到了顾森西最后一句话。
王青脑袋缓缓地转动，和顾森西一样往左前方看去，正好看到那个女生转过头来。
“嗯，你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女生应声回答了顾哥刚刚的问题。
啊，她应了!!!
燕清在店里!!!
她听到了，肯定听到了!!!
他当着一个女生的面大声地说了她的坏话!意识到这一点，王青尴尬的脚趾扣地，脸色瞬间涨红。
“我，我刚刚……”王青磕巴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江海看向燕清也有点呆住了，但比王青好多了。
匆匆对燕清说了声抱歉，就拉着浑身僵硬的王青和仍笑眯眯的顾森西离开了饭馆。
“走慢点，”被拉着的顾森西还悠闲地抱怨江海走得太快了。
“闭嘴吧你，”江海咬牙切齿，走的更快了。
“燕清，饭来啦！”田甜和夏果这时也打好了饭。
“吃饭，吃饭，饿死我了。”田甜坐到位置上后就立马大口吃着，显然是真饿了。
燕清显然没有将刚刚的事放在心里，只是更加肯定上午顾森西的笑容时挑衅了。
午休过后，下午的课也通通都被老师用来讲卷子，时间过得飞快，不知觉就到了晚上。
七中是有晚自习的，走读生上三节晚自习，9.30离校，住校生则更晚一点，10.10分才离开教室。
三节的晚自习也被老师占用来讲卷子，听了一下午加晚上的考卷分析，七班同学也几乎没了精气神。
即使是燕清在听到第三节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她的精神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燕清，明天见。”要上第四节晚自习的田甜不舍地说道。
“明天见。”燕清也打了个招呼，背着书包离去了。
教室里的白炽灯明亮，走廊里的却是经久未换的声控灯。
燕清踏出教室那一刻，明明暗暗的光在她脸上交错，显出她立体的五官来。
咔嚓——田甜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刻。
“嘿嘿，”看着手机里的绝美照片，田甜觉得一晚上所受的学习的苦都被抚平了。
“胆子多大呀，在学校都敢这么光明正大把手机拿出来了。”来找田甜玩的夏果调侃道。
“你不懂，我这叫记录美好生活。”田甜把手机又偷偷摸摸地塞回了书包里。
咔哒——燕清走进去，客厅里保姆黄阿姨留着的壁灯微微亮着，饭桌上的保温器亮着红色的灯，热着黄阿姨给她准备好的夜宵。
房子里很安静，和她走前没什么两样。显然说这几天要空下来的燕清母亲沐女士还没有回来，燕清略微松了口气。
卧室里，燕清将自己的卷子一一铺在书桌上，燕清将自己这次错的题的类型都一一记下来，又立马去找了些类似的题练手。
等将这次考试卷子的价值榨干净以后，燕清将卷子收好，打算收到书柜里。
在起身离开桌子前，燕清打开手机，翻着今天田甜将她拉入的班级群，翻到有同学发的年级成绩单文件，燕清点开看着前两行。
顾森西：总分720 语文126 数学150 英语148 理综296 年级排名第一名
燕清：总分715 语文138 数学147 英语143 理综287 年级排名第二名
燕清仔细看过自己与顾森西的分数，分析着自己与顾森西的差距。
叮咚——手机消息铃声响起。
妈妈：抱歉，明天突然又要去N省，不能回来了。
过了会，又一条消息发来
妈妈：听小郭说，考试成绩出来了，考了第二名，很棒！
妈妈：看来适应新学校适应得不错。
燕清没有回复关于成绩的消息，只是回道：好，妈妈注意身体，多休息
妈妈：好，已经很晚了，要早点睡觉。
妈妈：晚安。
母女间的聊天透露着一股生疏与拘谨，不似其他母女那样亲密。
一会儿，一个熊熊比心道晚安的表情包出现在了聊天界面。
燕清盯了会聊天框，见没有新的消息发来，退出又点到了朋友圈。
翻到微信名懂事小助——小郭的朋友圈，燕清停了下来。
郭英朋友圈九宫格照片富丽堂皇，是商业交流会的照片。
照片里，燕清的妈妈沭忍冬站在镁光灯下，位于中心，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燕清点开照片放大观看，这是她的妈妈：漂亮、强大。
是她很爱很爱的妈妈。
燕清笑着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燕清放下手机，看向桌上铺放的卷子，往右看去，是她昨天放在书立上面的七中招生手册。
片刻后，制作精美的七中简历和这次的考试卷子一起被燕清塞到了书柜的最深处，显然是要永不见天日了。
嗒——柜门轻快关上的声音似乎都透露着燕清快乐了一下。
“燕清，燕清，”田甜趁着老师让同学们自由讨论的时间又在召唤燕清了。
“嗯？”燕清疑惑地看去。
“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今天刚开学，等我们下课了，高一的肯定把食堂都占满了，我带你去校外的一个小饭馆吃，那里……”
田甜兴致勃勃地介绍起了饭馆的特色菜来。
燕清听着田甜的介绍，神情里的疑惑更浓了，她并不理解田甜对她突然的热情。
从第二节课下课把语文卷子借给她之后，好像就打开了什么神秘的开关：先是一个详尽的自我介绍，然后是在每一份卷子出来后夸张的赞扬。
燕清短暂的人生中，并不缺少什么赞美的话语。
只是，恰如此时，田甜已经说到这次生物卷子题出的有多变态，燕清居然还能考这么高分时，真是太厉害了的同时，田甜的手也不停歇地在摸摸、拍拍燕清。
这种口手并用，恨不得两者齐上的夸赞或者说聊天方式，燕清还没经历过。
“老师来了，”田甜的同桌小声提醒道。
“燕清，那说好了，我们中午一起去吃。”田甜也看到老师向她们这边走来，匆匆忙忙约定着。
燕清还没来得及拒绝，老师就已经来到她们附近了。燕清只好转头回去学习，午饭的话，只好先和黄姨说一下今天先不回家吃了。
“夏果，这里!”田甜在校门口大声招呼。
田甜的好友夏果也穿过人群来到燕清和田甜身边。
“嘿嘿，燕清。”田甜对旁边的燕清热情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夏果，是隔壁六班的。和我一样叫她果子也可以。”
“你好，燕清。”夏果伸出手来打了个招呼，并且准确地说出了燕清的名字，显然早就在田甜那里听过她了。
“你好，”燕清礼貌回应。
“好，人员已到齐，向美味小饭馆出发!”田甜拉着燕清和夏果就往外跑。
突然的跑动让燕清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才跟上田甜的脚步。
燕清一般情况下对食物没什么太大的追求，能吃就行，所以不太理解要跑着抢着去吃的行为。
更别说，被人紧紧拉着手一起跑了。
燕清一边跟着田甜跑，一边试图将手从田甜手里抽出，可愣是跑到了目的地，手都没有抽出来。反而让燕清有点喘不过气来。
“燕清，看来你还得多锻炼锻炼啊，没听小芳讲吗？身体可是高三的本钱，”田甜拍拍燕清的背让她缓一缓。
“小芳？”燕清面露疑惑。
“就是曾老师啊，我们对她的爱称：小芳，”田甜笑着解释。
“小芳，小芳，七班有个可爱的姑娘叫小芳～”田甜还顺势唱了句。
回忆起干练的曾老师，又听着田甜古里古怪地唱着小芳～，燕清也不禁觉得好笑。
“嘿嘿，走，点单!”田甜左手燕清，右手夏果，大摇大摆颇为嘚瑟地走进店里。
燕清三人点好单之后，就坐在座位上等菜来。
饭馆生意不错，放学没多久，里面就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
夏果坐在对面看燕清和田甜聊天，主要田甜说，燕清听。
田甜人来疯，只要有人听她讲话，她就能讲个没完。夏果没太听田甜在讲什么，无聊地扫视了一遍，然后就忍不住地看向燕清。
夜晚小吃街的那次见面，夏果其实并没有看清楚燕清的长相。刚刚在校门口，夏果才认真看清楚了燕清——太阳光下她白的耀眼，在人群中几乎第一眼就会被她吸引，很漂亮，但也很冷。
像燕清现在面无表情地坐着，浑身也透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但夏果瞥了眼田甜，又再次看向燕清。
“果然，赏心悦目，”很对得起开学那几天田甜对她□□消息的狂轰乱炸，全是对她班级里转学生的赞美和吵到她眼睛的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欣赏着美貌，夏果感觉等会饭都会变得更好吃一点。
“以及，虽然看着很高冷，但脾气意外地好呢，”夏果托腮看着对面一直面无表情还是应着田甜话的燕清想到。
毕竟哪怕是田甜的发小夏果，有时候听田甜讲久了，也会忍不住上去捂住她的嘴的。
“15号!”老板叫号的声音响起，夏果立马应道“这儿，”老板将他们点好的菜端过来。
“田甜，和我去打饭。”
“OK～”
两个人都去打饭了，燕清负责占着座位。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的对话，清晰地传入燕清的耳中。
“顾哥，顾大学霸，让你高三开学还翘课，被老陈给批了吧。”
“老陈舍得批顾哥？顾哥不是高三理科老师的心尖宝吗？”另外一个男声传来。
“哼哼，你不信，你自己问他。”
“我去，为啥呀？”第二个男生惊讶。
“嗯，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老陈他有了新欢，就不要我这个旧爱了吧，”顾森西调侃道。
“害，顾哥，”刚刚开口的第二个男生寸头，一身运动服，一看就热爱运动的男生王青大大咧咧：“你别听老陈那么吹那个燕清，那不是为了刺激你吗？”
“顾哥你只要略微出手，那燕清还不被打得落花流水，落荒而逃呀，”王飞说着手作拳状挥舞了一下。
“是吧？”说完了还问向另外一个男生。
江海，第一个说话的男生正低头看手机呢，听王青问他也就嗯了一声。
托上午老师们通通讲卷子的福，两人对七班来了个学霸叫燕清的是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但也没有闲得发慌去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顾森西眼往左前方一瞥，又看向不知道已经当着人家面说人坏话的两人，脸上露出看好戏的神色来。
“不过，老陈也说了，良性竞争，让我和燕清同学有空好好交流一下，说不定都可以考更好一点。”
“你觉得呢？燕清同学。”顾森西看向燕清，后面语气刻意还放重放缓。
“哈——”王青正想笑一下，说老陈又在做什么美梦，就他顾哥这成绩还要提高，就听到了顾森西最后一句话。
王青脑袋缓缓地转动，和顾森西一样往左前方看去，正好看到那个女生转过头来。
“嗯，你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女生应声回答了顾哥刚刚的问题。
啊，她应了!!!
燕清在店里!!!
她听到了，肯定听到了!!!
他当着一个女生的面大声地说了她的坏话!意识到这一点，王青尴尬的脚趾扣地，脸色瞬间涨红。
“我，我刚刚……”王青磕巴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江海看向燕清也有点呆住了，但比王青好多了。
匆匆对燕清说了声抱歉，就拉着浑身僵硬的王青和仍笑眯眯的顾森西离开了饭馆。
“走慢点，”被拉着的顾森西还悠闲地抱怨江海走得太快了。
“闭嘴吧你，”江海咬牙切齿，走的更快了。
“燕清，饭来啦！”田甜和夏果这时也打好了饭。
“吃饭，吃饭，饿死我了。”田甜坐到位置上后就立马大口吃着，显然是真饿了。
燕清显然没有将刚刚的事放在心里，只是更加肯定上午顾森西的笑容时挑衅了。
午休过后，下午的课也通通都被老师用来讲卷子，时间过得飞快，不知觉就到了晚上。
七中是有晚自习的，走读生上三节晚自习，9.30离校，住校生则更晚一点，10.10分才离开教室。
三节的晚自习也被老师占用来讲卷子，听了一下午加晚上的考卷分析，七班同学也几乎没了精气神。
即使是燕清在听到第三节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她的精神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燕清，明天见。”要上第四节晚自习的田甜不舍地说道。
“明天见。”燕清也打了个招呼，背着书包离去了。
教室里的白炽灯明亮，走廊里的却是经久未换的声控灯。
燕清踏出教室那一刻，明明暗暗的光在她脸上交错，显出她立体的五官来。
咔嚓——田甜拿出手机记录下了这一刻。
“嘿嘿，”看着手机里的绝美照片，田甜觉得一晚上所受的学习的苦都被抚平了。
“胆子多大呀，在学校都敢这么光明正大把手机拿出来了。”来找田甜玩的夏果调侃道。
“你不懂，我这叫记录美好生活。”田甜把手机又偷偷摸摸地塞回了书包里。
咔哒——燕清走进去，客厅里保姆黄阿姨留着的壁灯微微亮着，饭桌上的保温器亮着红色的灯，热着黄阿姨给她准备好的夜宵。
房子里很安静，和她走前没什么两样。显然说这几天要空下来的燕清母亲沐女士还没有回来，燕清略微松了口气。
卧室里，燕清将自己的卷子一一铺在书桌上，燕清将自己这次错的题的类型都一一记下来，又立马去找了些类似的题练手。
等将这次考试卷子的价值榨干净以后，燕清将卷子收好，打算收到书柜里。
在起身离开桌子前，燕清打开手机，翻着今天田甜将她拉入的班级群，翻到有同学发的年级成绩单文件，燕清点开看着前两行。
顾森西：总分720 语文126 数学150 英语148 理综296 年级排名第一名
燕清：总分715 语文138 数学147 英语143 理综287 年级排名第二名
燕清仔细看过自己与顾森西的分数，分析着自己与顾森西的差距。
叮咚——手机消息铃声响起。
妈妈：抱歉，明天突然又要去N省，不能回来了。
过了会，又一条消息发来
妈妈：听小郭说，考试成绩出来了，考了第二名，很棒！
妈妈：看来适应新学校适应得不错。
燕清没有回复关于成绩的消息，只是回道：好，妈妈注意身体，多休息
妈妈：好，已经很晚了，要早点睡觉。
妈妈：晚安。
母女间的聊天透露着一股生疏与拘谨，不似其他母女那样亲密。
一会儿，一个熊熊比心道晚安的表情包出现在了聊天界面。
燕清盯了会聊天框，见没有新的消息发来，退出又点到了朋友圈。
翻到微信名懂事小助——小郭的朋友圈，燕清停了下来。
郭英朋友圈九宫格照片富丽堂皇，是商业交流会的照片。
照片里，燕清的妈妈沭忍冬站在镁光灯下，位于中心，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燕清点开照片放大观看，这是她的妈妈：漂亮、强大。
是她很爱很爱的妈妈。
燕清笑着给这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燕清放下手机，看向桌上铺放的卷子，往右看去，是她昨天放在书立上面的七中招生手册。
片刻后，制作精美的七中简历和这次的考试卷子一起被燕清塞到了书柜的最深处，显然是要永不见天日了。
嗒——柜门轻快关上的声音似乎都透露着燕清快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