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两个人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下来，裴晏清一手拎着购物袋，另一只手自然是留给钟情。
秋天的晚上有点冷，门口的小狗还被栓在那里，脖子上的项圈反射着光亮，好在小狗的主人很贴心，专门拿了小毯子铺在地上防止狗狗着凉。
因为钟情摸过它的缘故，它记得她的气味，一看见她就起身转圈，渴求着抚摸。
钟情下意识是想去摸的，但是又想起某人刚刚吃醋的模样，只好改为搂紧裴晏清的胳膊，嘴里吐槽着墙上的牌子，
“小狗太可怜了，为什么超市就不能让毛孩子进呢？”
说话的间隙，狗狗的主人来了，大老远就喊着它的名字毛毛。
出乎意料它的主人并不是在超市里购物的客人，而是在不远处小店打工看上去快要五十多的中年女子。
那女子头上还裹着油污污的头巾，脚上穿着的一是双黑色边缘略微开胶的布鞋，边向这边走边将身上的围裙塞进塑料袋。
毛毛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后，立刻掉头冲那边汪汪大叫，回应着主人。
女子快步走到柱子旁边蹲下，手里的塑料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毛毛扑倒在地上，它的舌头疯狂舔着主人的脸颊，表达着兴奋。
女子被它弄得都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像是接小朋友下班问道：“我们毛毛今天下午乖不乖呢？”
钟情没想到这只雪纳瑞是眼前这个女子的，不是歧视，而是面前这位女子自己都没穿多贴身的衣服，对自己的小狗却买了精致的小裙子，就连身下的小毯子都是那么干净。
钟情走上前问，“阿姨，请问它可以吃肠吗？”
肠是刚刚在超市买的，但买的时候被裴晏清提醒了一下，小狗的体质他们不知道而且狗主人或许也不愿意让别人投喂。
钟情听了觉得有道理，又把肠放回去了，不过之后又被裴晏清拿回来了。
他说出去试试看，小狗不吃就给她吃。
气得她狂打裴晏清后背，不敢打他胳膊，害怕伤口再撕开。
而她那副暴跳如雷又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裴晏清即便挨打也是笑着挨得，笑得特没心没肺。
也是在那一刻，钟情发现，他也不是生下来就是高冷不好相处的，只是他给自己套上了这么一层厚重令人误解的外壳。
她看到了裴晏清在她身边细微的变化，他变得开朗、爱开玩笑、会吃醋也不再推开她了。
他也和所有同龄男孩一样，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也是一个嘴贱爱调皮捣蛋的幼稚男孩。
她讨厌幼稚的人，但喜欢幼稚的他。
女子很热情地笑，“当然了！我们毛毛魅力也太大了，还有哥哥姐姐喂呢。”
裴晏清在后面帮她剥开了肠衣，递了过去，鱼肉的香气很快蔓延在整个空气，毛毛站在原地冲这边叫了一声，仿佛像是感谢，很通人性。
钟情和女子蹲着一起看毛毛吃得特香的样子，一根没够，又开了第二根。
女子顺着毛毛后背的毛发，像是心疼自己的亲生孩子，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谢谢你啊小姑娘，毛毛很久没吃过香肠了，跟着我受苦了。”
钟情将香肠掰成小块放在手掌，“阿姨，你把毛毛一看就养得很好啊，你看这毛发多顺。”
女子笑的眼睛都不合拢，“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有我吃的就饿不着它的。”
钟情：“阿姨，为什么把它放到这里啊。”
女子解释道：“毛毛啊，就是太通人性，我家里人死得都早，孩子也夭折了，丈夫也跑了，就剩下毛毛陪着我。之前我把它放在家里，等我打工回去的时候，发现它嗓子都喊哑了，担心我也给它扔下。我打工的店不能进宠物，栓门口说是害怕把客人吓跑，这不放在这里，有监控照着，离我打工的地方也不远，我还能看见它。”
“毛毛啊，跟我受苦了。”女人再次埋怨自己，“是我太自私，没给它找个好人家，觉得它陪在我身边就满足了。”
钟情被情绪感染，不知道为什么眼圈里有泪水在打转，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病，对待现实身边的人就能强压制着情感疏远对方，但是对新闻上谁家出事或者毛孩子之类感人的事迹，她都能哭的稀里哗啦。
她强忍着鼻子吸了吸，安慰道：“别这么说阿姨，你已经把毛毛照顾得很好了，它跟你在一起一定很开心。”
裴晏清在钟情后面，听出了她声音的不对劲。
他靠在后面的柱子上，没上前，朝她喊，“天黑了，该回家了。”
钟情抿着嘴，她真舍不得，女人见状安慰道，“你喜欢毛毛，没事来买东西的时候都能看见啊。”
最后，钟情将那一包肠都给了女人。
裴晏清牵着她的手往她家走去，去取电动车。一路上他扯东扯西，找话题的能力增强不少，但她完全没有兴致回答，低着头丧着气。
直到走到她家的下坡路口那里，钟情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裴晏清捏着眉心头疼，还是没躲过去。
钟情眼圈通红，声音哽咽，“他们好幸福啊！”
裴晏清挑眉有些惊讶看过去，这什么意思？他一直以为她难受人家身世呢。
钟情抹着眼泪，“阿姨自己吃不饱穿不暖还给它穿漂亮小裙子盖小毯子，毛毛一天都趴在那里等主人，一句怨言都没有。”
裴晏清指出她话里的漏洞，漫不经心说：“它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裴晏清！你怎么总破坏氛围。”钟情气的跺脚，眼泪一下子就不想流了。
可他就是要破坏她这伤感的气氛。
裴晏清揽过她的肩膀，低头去哄，“好了，你不都说了毛毛很开心呆在主人身边吗？”
钟情：“阿姨一直没有抛弃毛毛，毛毛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们都坚定选择了彼此，没有嫌弃过对方。”
裴晏清：“嗯。”
钟情现在不想哭了，“我们下次还去那里买东西，再多买点香肠给毛毛。”
“好。”
“再买点罐头，零食。”
“好。”
“那阿姨的鞋子都开胶了，我们也给她买双鞋子吧。”
裴晏清叹着气，这位大小姐的心可是真软真善良啊，“好。”
钟情又嘟嘟囔囔一堆想买的东西，恨不得将一人一狗从头到脚都给换新，“我们要不要偷偷给阿姨一些钱啊？阿姨真的好惨啊，没有家人孩子也去世了，还有该死的老公也跑了，她过得好辛苦啊。”
这次裴晏清没说好，他知道钟情能说出来，那这事基本在她脑子里就已经敲定百分之八十了。
他停下脚步，手臂从她环着的胳膊抽出，钟情不解看着他。
“这次给了钱，解决了燃眉之急，那下一步要给她买房子让她和毛毛有个家吗？再然后给她买一辆车子代步这样冬天上班就不会冷了吗？”
钟情皱着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晏清手抄在兜里，狭长深邃的眼睛中透着锐利，一眼仿佛就能直达人的心底。
他开口，“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让你感动的是人与狗在贫苦生活中对彼此的不离不弃，你欣赏的是这种感情。且不说这钱阿姨会不会收，单是你这个举动，就背叛了你的出发点。”
一针见血的，将人性给剖析地干干净净。
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她的馈赠改变了人的生存现状，那么毛毛和阿姨还会是这样的感情吗？
钟情撇嘴，她没考虑到那么多，
“那你也不能把人都想的那么坏吧？”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人都是多面的，身处不同的环境自然表达的面也是不一样的。”
钟情认同这句话，但被他说了，不爽。
钟情抱着肩膀一副我要开始找茬的模样，
“那至少现在毛孩子和主人很爱吧？你看看阿姨喜欢毛毛的眼神爱意藏都藏不住，不像某人说什么’这不是情话！’我到现在都没听过情话呢，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从某人口里听到了。”
酸啊，酸得比裴晏清兜里的陈皮酸梅糖都酸。
裴晏清看出来她要找茬了，他敛着眉，有耐心回，“你想听什么情话？”
“人家都是主动说的，我这还得自己点什么情话，太没诚意了！”
裴晏清看着她作的样子，就想笑，还无奈。
这是海王的钓法吗？还是说是别的什么招式，说着最直白的话，引导着别人进入圈套，还是心甘情愿入的。
钟情给了他一条活路，“那你就说说你对我的爱吧。”
“怎么说？”
钟情皱眉，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爱这个东西谁能说的明白呢？
“就随便说…打个比喻之类的。”
例如我爱你就像小猫爱小鱼，小狗爱骨头，老鼠爱大米。
俗，但是恋爱中的男女不都爱这幅俗劲嘛？
“比喻？”裴晏清陷入沉思。
“嗯。”
钟情无聊地在地上撵着落叶，等着他的答案。
裴晏清没让她等太久，晚风徐徐，路上早就没有了行人，他将她揽入怀里，
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哦，他们就是。
钟情的脸贴在他的胸膛，手自然环住他的身子，感受着他的温度，头上传来他独特的少年声音。
“像小狗那样。”
“嗯。”她以为他要说那句小狗爱骨头。
“像小狗项圈和小狗那样，牢牢拴住那种。”
项圈禁锢着自由，却也宣告着我是你的，我将永远拴在你的身边。
钟情抬头，手从后背抽离，伸到两人中间，两只手握成拳头中间隔开一段距离，像是拷上手铐的姿势，她问，
“你想拴住我吗？”
从情感上，□□上。
裴晏清笑，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将她外套的袖子拉下来盖住手防风，又牵住她。
只见他摇头，对她眨着眼，话说得佷痞。
“姐姐，有钱人玩禁锢，是情趣。没钱人玩，那是无能。”
钟情一时间被他的话控制住。
随后，他身子欺过来贴的更紧，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还不知所措的眼神中，接着说道，
“所以，姐姐等我哈，等我有钱和姐姐玩。”
身下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笑，他笑得更痞了。
秋天的晚上有点冷，门口的小狗还被栓在那里，脖子上的项圈反射着光亮，好在小狗的主人很贴心，专门拿了小毯子铺在地上防止狗狗着凉。
因为钟情摸过它的缘故，它记得她的气味，一看见她就起身转圈，渴求着抚摸。
钟情下意识是想去摸的，但是又想起某人刚刚吃醋的模样，只好改为搂紧裴晏清的胳膊，嘴里吐槽着墙上的牌子，
“小狗太可怜了，为什么超市就不能让毛孩子进呢？”
说话的间隙，狗狗的主人来了，大老远就喊着它的名字毛毛。
出乎意料它的主人并不是在超市里购物的客人，而是在不远处小店打工看上去快要五十多的中年女子。
那女子头上还裹着油污污的头巾，脚上穿着的一是双黑色边缘略微开胶的布鞋，边向这边走边将身上的围裙塞进塑料袋。
毛毛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后，立刻掉头冲那边汪汪大叫，回应着主人。
女子快步走到柱子旁边蹲下，手里的塑料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毛毛扑倒在地上，它的舌头疯狂舔着主人的脸颊，表达着兴奋。
女子被它弄得都睁不开眼睛，好不容易安抚住了，像是接小朋友下班问道：“我们毛毛今天下午乖不乖呢？”
钟情没想到这只雪纳瑞是眼前这个女子的，不是歧视，而是面前这位女子自己都没穿多贴身的衣服，对自己的小狗却买了精致的小裙子，就连身下的小毯子都是那么干净。
钟情走上前问，“阿姨，请问它可以吃肠吗？”
肠是刚刚在超市买的，但买的时候被裴晏清提醒了一下，小狗的体质他们不知道而且狗主人或许也不愿意让别人投喂。
钟情听了觉得有道理，又把肠放回去了，不过之后又被裴晏清拿回来了。
他说出去试试看，小狗不吃就给她吃。
气得她狂打裴晏清后背，不敢打他胳膊，害怕伤口再撕开。
而她那副暴跳如雷又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裴晏清即便挨打也是笑着挨得，笑得特没心没肺。
也是在那一刻，钟情发现，他也不是生下来就是高冷不好相处的，只是他给自己套上了这么一层厚重令人误解的外壳。
她看到了裴晏清在她身边细微的变化，他变得开朗、爱开玩笑、会吃醋也不再推开她了。
他也和所有同龄男孩一样，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也是一个嘴贱爱调皮捣蛋的幼稚男孩。
她讨厌幼稚的人，但喜欢幼稚的他。
女子很热情地笑，“当然了！我们毛毛魅力也太大了，还有哥哥姐姐喂呢。”
裴晏清在后面帮她剥开了肠衣，递了过去，鱼肉的香气很快蔓延在整个空气，毛毛站在原地冲这边叫了一声，仿佛像是感谢，很通人性。
钟情和女子蹲着一起看毛毛吃得特香的样子，一根没够，又开了第二根。
女子顺着毛毛后背的毛发，像是心疼自己的亲生孩子，眼里的爱意都快溢出，“谢谢你啊小姑娘，毛毛很久没吃过香肠了，跟着我受苦了。”
钟情将香肠掰成小块放在手掌，“阿姨，你把毛毛一看就养得很好啊，你看这毛发多顺。”
女子笑的眼睛都不合拢，“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有我吃的就饿不着它的。”
钟情：“阿姨，为什么把它放到这里啊。”
女子解释道：“毛毛啊，就是太通人性，我家里人死得都早，孩子也夭折了，丈夫也跑了，就剩下毛毛陪着我。之前我把它放在家里，等我打工回去的时候，发现它嗓子都喊哑了，担心我也给它扔下。我打工的店不能进宠物，栓门口说是害怕把客人吓跑，这不放在这里，有监控照着，离我打工的地方也不远，我还能看见它。”
“毛毛啊，跟我受苦了。”女人再次埋怨自己，“是我太自私，没给它找个好人家，觉得它陪在我身边就满足了。”
钟情被情绪感染，不知道为什么眼圈里有泪水在打转，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病，对待现实身边的人就能强压制着情感疏远对方，但是对新闻上谁家出事或者毛孩子之类感人的事迹，她都能哭的稀里哗啦。
她强忍着鼻子吸了吸，安慰道：“别这么说阿姨，你已经把毛毛照顾得很好了，它跟你在一起一定很开心。”
裴晏清在钟情后面，听出了她声音的不对劲。
他靠在后面的柱子上，没上前，朝她喊，“天黑了，该回家了。”
钟情抿着嘴，她真舍不得，女人见状安慰道，“你喜欢毛毛，没事来买东西的时候都能看见啊。”
最后，钟情将那一包肠都给了女人。
裴晏清牵着她的手往她家走去，去取电动车。一路上他扯东扯西，找话题的能力增强不少，但她完全没有兴致回答，低着头丧着气。
直到走到她家的下坡路口那里，钟情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裴晏清捏着眉心头疼，还是没躲过去。
钟情眼圈通红，声音哽咽，“他们好幸福啊！”
裴晏清挑眉有些惊讶看过去，这什么意思？他一直以为她难受人家身世呢。
钟情抹着眼泪，“阿姨自己吃不饱穿不暖还给它穿漂亮小裙子盖小毯子，毛毛一天都趴在那里等主人，一句怨言都没有。”
裴晏清指出她话里的漏洞，漫不经心说：“它想说也说不出来啊。”
“裴晏清！你怎么总破坏氛围。”钟情气的跺脚，眼泪一下子就不想流了。
可他就是要破坏她这伤感的气氛。
裴晏清揽过她的肩膀，低头去哄，“好了，你不都说了毛毛很开心呆在主人身边吗？”
钟情：“阿姨一直没有抛弃毛毛，毛毛也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他们都坚定选择了彼此，没有嫌弃过对方。”
裴晏清：“嗯。”
钟情现在不想哭了，“我们下次还去那里买东西，再多买点香肠给毛毛。”
“好。”
“再买点罐头，零食。”
“好。”
“那阿姨的鞋子都开胶了，我们也给她买双鞋子吧。”
裴晏清叹着气，这位大小姐的心可是真软真善良啊，“好。”
钟情又嘟嘟囔囔一堆想买的东西，恨不得将一人一狗从头到脚都给换新，“我们要不要偷偷给阿姨一些钱啊？阿姨真的好惨啊，没有家人孩子也去世了，还有该死的老公也跑了，她过得好辛苦啊。”
这次裴晏清没说好，他知道钟情能说出来，那这事基本在她脑子里就已经敲定百分之八十了。
他停下脚步，手臂从她环着的胳膊抽出，钟情不解看着他。
“这次给了钱，解决了燃眉之急，那下一步要给她买房子让她和毛毛有个家吗？再然后给她买一辆车子代步这样冬天上班就不会冷了吗？”
钟情皱着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裴晏清手抄在兜里，狭长深邃的眼睛中透着锐利，一眼仿佛就能直达人的心底。
他开口，“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真正让你感动的是人与狗在贫苦生活中对彼此的不离不弃，你欣赏的是这种感情。且不说这钱阿姨会不会收，单是你这个举动，就背叛了你的出发点。”
一针见血的，将人性给剖析地干干净净。
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她的馈赠改变了人的生存现状，那么毛毛和阿姨还会是这样的感情吗？
钟情撇嘴，她没考虑到那么多，
“那你也不能把人都想的那么坏吧？”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人都是多面的，身处不同的环境自然表达的面也是不一样的。”
钟情认同这句话，但被他说了，不爽。
钟情抱着肩膀一副我要开始找茬的模样，
“那至少现在毛孩子和主人很爱吧？你看看阿姨喜欢毛毛的眼神爱意藏都藏不住，不像某人说什么’这不是情话！’我到现在都没听过情话呢，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从某人口里听到了。”
酸啊，酸得比裴晏清兜里的陈皮酸梅糖都酸。
裴晏清看出来她要找茬了，他敛着眉，有耐心回，“你想听什么情话？”
“人家都是主动说的，我这还得自己点什么情话，太没诚意了！”
裴晏清看着她作的样子，就想笑，还无奈。
这是海王的钓法吗？还是说是别的什么招式，说着最直白的话，引导着别人进入圈套，还是心甘情愿入的。
钟情给了他一条活路，“那你就说说你对我的爱吧。”
“怎么说？”
钟情皱眉，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爱这个东西谁能说的明白呢？
“就随便说…打个比喻之类的。”
例如我爱你就像小猫爱小鱼，小狗爱骨头，老鼠爱大米。
俗，但是恋爱中的男女不都爱这幅俗劲嘛？
“比喻？”裴晏清陷入沉思。
“嗯。”
钟情无聊地在地上撵着落叶，等着他的答案。
裴晏清没让她等太久，晚风徐徐，路上早就没有了行人，他将她揽入怀里，
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哦，他们就是。
钟情的脸贴在他的胸膛，手自然环住他的身子，感受着他的温度，头上传来他独特的少年声音。
“像小狗那样。”
“嗯。”她以为他要说那句小狗爱骨头。
“像小狗项圈和小狗那样，牢牢拴住那种。”
项圈禁锢着自由，却也宣告着我是你的，我将永远拴在你的身边。
钟情抬头，手从后背抽离，伸到两人中间，两只手握成拳头中间隔开一段距离，像是拷上手铐的姿势，她问，
“你想拴住我吗？”
从情感上，□□上。
裴晏清笑，他上前一步，伸出手将她外套的袖子拉下来盖住手防风，又牵住她。
只见他摇头，对她眨着眼，话说得佷痞。
“姐姐，有钱人玩禁锢，是情趣。没钱人玩，那是无能。”
钟情一时间被他的话控制住。
随后，他身子欺过来贴的更紧，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还不知所措的眼神中，接着说道，
“所以，姐姐等我哈，等我有钱和姐姐玩。”
身下的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笑，他笑得更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