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慕秋白下了车，站在顾凌烟家楼下。
他看着刚刚顾凌烟进的楼栋里每层楼道的灯依序亮了又灭，最后停在了6楼。
手机里对话框状态栏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是他迟迟没有等来消息。
慕秋白等得有些着急。
终于手机屏幕亮了，看到那个“好”字，他有些惊喜，又有些失落。
“明天下午，我有在门诊，等你。”点完发送键，慕秋白又抬头看向6楼那间原本亮灯的窗户。
看到灯已熄灭，他才放心地离开。
翌日
白天顾凌烟没有补觉，这天下午她早早地在镜子前梳妆打扮。
不再画浓浓的烟熏妆，卸掉了鼻钉，耳环。
她只是淡淡地画了眼线，简单地抹了抹粉红色的唇釉好遮住她略显苍白的唇。
打开衣柜，柜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顾凌烟仔细翻看着里面为数不多的衣服，最终选了一件奶黄色蕾丝上衣和一条纯白色的长裙。
长发慵懒地挽起，耳鬓两旁微卷的碎发散下来搭在锁骨上，勾勒出她线条优美的颈部线条。
她定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看到多年前校园里的她。
她觉得慕秋白会喜欢这样的女孩。
走之前顾凌烟不忘披上慕秋白的外套。上面的味道真好闻。穿着像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工作日的下午，产科门诊的人略少了些。顾凌烟走到导诊台，把门诊卡递给护士。
护士抬头，似乎认出了顾凌烟的脸。
“哟，姑娘，今天穿着不一样了啊。看上去清楚多了。”中年护士调侃道，“你这临时来，主任医生都约满了，没号。下次记得在公众号上提前约。”
“不，我不约主任，我约慕秋白。”
“呵，来看帅哥的吧？慕医生倒是号源充足。”护士笑道，“很少有人约男医生。”
顾凌烟不想回应，她拿了预约单就扭头走了。
她听到后面那几个小护士们议论：“切，小年轻们就是只看脸。”
慕秋白在这里，应该很憋屈吧？顾凌烟心想。
下一秒，走廊广播就开始喊“请5号顾凌烟至10号诊室就诊”。
果然，生意还是这么惨淡啊。
这回，顾凌烟敲了敲门。
“进来吧。”男人起身，看到顾凌烟今天的装扮微怔了一下，“呃，你先在里面的床上躺下，等下我。”
说完，慕秋白就走出了诊室，关上门。
这是，什么意思？顾凌烟有些懵。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看着铺着淡蓝色一次性床单的妇科检查床和检查灯，顾凌烟有些害怕，迟迟不敢靠近。
过了好一会儿，慕秋白才回来，推着一个仪器，看到顾凌烟还直挺挺地站着。
“怎么，你怕我？”男人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才没有！”顾凌烟腾地脸红到了耳根。
“放心吧，我是医生。躺上去吧，我给你做个B超，让你看看宝宝。”
“现在？就可以看到？”顾凌烟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这个移动b超仪我从隔壁科室借来的。”
顾凌烟躺在检查床上，身体僵硬，看着头顶晃眼的白织灯，她紧张地闭上了双眼。
冰凉的凝胶和探头触及她的肚皮，她屏住了呼吸，身子微颤。
“别紧张，有点冰，你忍一下，很快就好。”
顾凌烟双手揪紧床单，指甲嵌入肉里，她却不觉得疼。
一阵白噪音过后，
“咚、咚、咚”
是非常有力又规律的跳动声。
“这是宝宝的心跳。”
顾凌烟睁开了双眼，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心房门口一阵阵地敲动最柔软的地方。
多年后顾凌烟仍然记得这心跳，那是世界上最美的旋律，是宝宝和她的第一次对话。
“来，你看看，多么可爱的小小外星人。”慕秋白轻拍顾凌烟紧握的双拳。
她微仰头看到黑白的屏幕上有一团白白的生物，像个可爱的糯米团子。
男人示意哪里是眼睛，哪里是身子。
那么小小的一团，顾凌烟只能依稀看得出来大大的脑袋，和短短的身子不成比例，还真是很像一个外星人。
“看上去发育的很好，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慕秋白抽了几张纸巾给顾凌烟，“擦一擦，可以下来了。”
顾凌烟有些恍惚，她现在能非常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生命的存在，那是独属于她的宝贝。
他在那么努力地活着，那么热烈地展现他的生命力。
“看到宝贝，还舍得抛弃他吗？”慕秋白看着她，眼波柔情似水，“我相信，如果他会说话他一定会大声说‘妈妈，别放弃我’。”
“慕秋白，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管男孩女孩，一定都很可爱，像你一样。”
顾凌烟抽了抽鼻子：“慕秋白，你昨天说，我要吃什么药？”
“孕酮和叶酸。放心，这两种药都不贵。但是你现在很需要。”
“好。”顾凌烟突然严肃。“慕秋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在那张床上看过多少女人？”顾凌烟坏笑，嘴努了努隔壁检查床的方向，“你们这些产科男医生会不会对女人都失去兴趣了？”
“······不会，我性取向很正常。”
顾凌烟“咯咯咯”笑出了声，“慕秋白，我觉得，你是个很棒的产科医生。”
她起身，脱下外套：“接着！先走啦！”
扬了扬手，走出诊室。
飞来的外套让慕秋白措手不及。
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他。
子承父业，高考志愿他顺理成章的填报了荷霖医科大学，并且只填了这一个志愿，他没有退路。
他本欲做一名儿科医生，因为他的弟弟在7岁时因为罕见病被夺去了生命。
他的父亲就是瑞馨医院的院长，他被命令在硕博阶段只能选择妇产科方向。
“儿子，你爸也是为了你好，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医生更是。读了妇产科，以后就能去你爸的医院，不是很好吗？”
成为独子的他没得选择，他不忍心再忤逆父亲。
在这里，没人注意他的医术如何。同事之间只在乎他是院长的儿子。社会对产科男医生的偏见仍然存在。慕秋白觉得，能来他诊室的女人也只是在乎他的皮囊。
时间久了，他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忘记了为什么穿上这身白大褂。
慕秋白的手机壁纸是特鲁多医生的箴言：“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
医者医人，他又何尝不渴望被治愈，被帮助，被安慰。
顾凌烟的出现，让他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一丝微弱的光亮。
她的身上有一种东西像磁铁般吸引着慕秋白，让他忍不住想接近。
他不知道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但他觉得，他们都是需要被救赎的那一类人。
————
蜜桃酒吧
顾凌烟觉得她今天的状态非常不好，晚上喝的那一点稀粥已经被吐得干净，那一阵阵的恶心感还是止不住地往喉咙上冒。
中场休息的时候她给老板发了条微信请假：“老大，我今晚人不太舒服，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能不能请假？”
酒吧的老板是一个32岁的富二代，还算好说话。“回吧，场子你和CiCi交接好就好。”
走出酒吧，凌晨的小城瑟瑟寒风迎面扑来，惹得顾凌烟打了个寒颤，倒是让她清醒了些。
顾凌烟一眼就认出站在停车场的慕秋白。没办法，男人的身高在人群中太过抢眼。
她一路小跑上去，“你怎么会在这？”
“等你。”
“哈？现在你们医生都这么闲的吗？还要回访病人？”
“你知道你是个孕妇吗？以后慢慢走路，别总这样一蹦一跳的。跟个孩子似的。孕早期胎儿还不稳定。”慕秋白顾左右而言他。
“下班了？送你回去。”男人没有给选择题，直接是命令的语气。
“请假了，人不舒服。不用了，我也不想回，我自己买点药吃吃就好了。”顾凌烟刚说完一阵胃酸又翻涌而至。
“哪里难受？”男人的语气略显焦急，“我是医生，还用你自己去买药吗？”
“吐得厉害。”慕秋白小声嘀咕。
男人轻叹一口气，“上车吧。”
顾凌烟觉着自己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随便上男人的车，而且还不知道他会把她载到哪里。
“喂，我说慕秋白，你该不会把我卖了吧？”
“我看着像坏人？”慕秋白看着车内后视镜，好没气地说。
“那可说不定。”顾凌烟嘟嘟嘴。
车子在二环的一个高档小区里停下了。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荷霖市的第五代高层别墅住宅吗？顾凌烟按下车窗，在心里惊叹。
小区里每一户都是两层的独立小洋房，自带空中庭院。
一扇扇窗户里透出的柔和灯光显得平和安宁，她仿佛听到一阵阵父母和孩子在自家小院里嬉戏欢闹的声音。
那是她这辈子都不曾体会过的家的温暖。
“这里是？”
“我家。”
“啊？你带我来你家？你，呃老婆孩子爸爸妈妈啥的都在，这······不太合适吧？”顾凌烟小心地试探。
这聪明的小心思呀！
“首先，我未婚且单身。其次，我一个人住。”
哦，单身，还好还好。顾凌烟心中暗自窃喜。
等等……他一个人住？！
深夜孤单寡女共处一室？啊！这好像，更不合适吧！
要是心里装个小喇叭，那此刻顾凌烟内心的尖叫声肯定震耳欲聋。
他看着刚刚顾凌烟进的楼栋里每层楼道的灯依序亮了又灭，最后停在了6楼。
手机里对话框状态栏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可是他迟迟没有等来消息。
慕秋白等得有些着急。
终于手机屏幕亮了，看到那个“好”字，他有些惊喜，又有些失落。
“明天下午，我有在门诊，等你。”点完发送键，慕秋白又抬头看向6楼那间原本亮灯的窗户。
看到灯已熄灭，他才放心地离开。
翌日
白天顾凌烟没有补觉，这天下午她早早地在镜子前梳妆打扮。
不再画浓浓的烟熏妆，卸掉了鼻钉，耳环。
她只是淡淡地画了眼线，简单地抹了抹粉红色的唇釉好遮住她略显苍白的唇。
打开衣柜，柜门发出“吱呀”的声音。
顾凌烟仔细翻看着里面为数不多的衣服，最终选了一件奶黄色蕾丝上衣和一条纯白色的长裙。
长发慵懒地挽起，耳鬓两旁微卷的碎发散下来搭在锁骨上，勾勒出她线条优美的颈部线条。
她定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看到多年前校园里的她。
她觉得慕秋白会喜欢这样的女孩。
走之前顾凌烟不忘披上慕秋白的外套。上面的味道真好闻。穿着像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工作日的下午，产科门诊的人略少了些。顾凌烟走到导诊台，把门诊卡递给护士。
护士抬头，似乎认出了顾凌烟的脸。
“哟，姑娘，今天穿着不一样了啊。看上去清楚多了。”中年护士调侃道，“你这临时来，主任医生都约满了，没号。下次记得在公众号上提前约。”
“不，我不约主任，我约慕秋白。”
“呵，来看帅哥的吧？慕医生倒是号源充足。”护士笑道，“很少有人约男医生。”
顾凌烟不想回应，她拿了预约单就扭头走了。
她听到后面那几个小护士们议论：“切，小年轻们就是只看脸。”
慕秋白在这里，应该很憋屈吧？顾凌烟心想。
下一秒，走廊广播就开始喊“请5号顾凌烟至10号诊室就诊”。
果然，生意还是这么惨淡啊。
这回，顾凌烟敲了敲门。
“进来吧。”男人起身，看到顾凌烟今天的装扮微怔了一下，“呃，你先在里面的床上躺下，等下我。”
说完，慕秋白就走出了诊室，关上门。
这是，什么意思？顾凌烟有些懵。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看着铺着淡蓝色一次性床单的妇科检查床和检查灯，顾凌烟有些害怕，迟迟不敢靠近。
过了好一会儿，慕秋白才回来，推着一个仪器，看到顾凌烟还直挺挺地站着。
“怎么，你怕我？”男人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才没有！”顾凌烟腾地脸红到了耳根。
“放心吧，我是医生。躺上去吧，我给你做个B超，让你看看宝宝。”
“现在？就可以看到？”顾凌烟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这个移动b超仪我从隔壁科室借来的。”
顾凌烟躺在检查床上，身体僵硬，看着头顶晃眼的白织灯，她紧张地闭上了双眼。
冰凉的凝胶和探头触及她的肚皮，她屏住了呼吸，身子微颤。
“别紧张，有点冰，你忍一下，很快就好。”
顾凌烟双手揪紧床单，指甲嵌入肉里，她却不觉得疼。
一阵白噪音过后，
“咚、咚、咚”
是非常有力又规律的跳动声。
“这是宝宝的心跳。”
顾凌烟睁开了双眼，那声音像是有人在心房门口一阵阵地敲动最柔软的地方。
多年后顾凌烟仍然记得这心跳，那是世界上最美的旋律，是宝宝和她的第一次对话。
“来，你看看，多么可爱的小小外星人。”慕秋白轻拍顾凌烟紧握的双拳。
她微仰头看到黑白的屏幕上有一团白白的生物，像个可爱的糯米团子。
男人示意哪里是眼睛，哪里是身子。
那么小小的一团，顾凌烟只能依稀看得出来大大的脑袋，和短短的身子不成比例，还真是很像一个外星人。
“看上去发育的很好，是个可爱的小家伙。”慕秋白抽了几张纸巾给顾凌烟，“擦一擦，可以下来了。”
顾凌烟有些恍惚，她现在能非常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生命的存在，那是独属于她的宝贝。
他在那么努力地活着，那么热烈地展现他的生命力。
“看到宝贝，还舍得抛弃他吗？”慕秋白看着她，眼波柔情似水，“我相信，如果他会说话他一定会大声说‘妈妈，别放弃我’。”
“慕秋白，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不管男孩女孩，一定都很可爱，像你一样。”
顾凌烟抽了抽鼻子：“慕秋白，你昨天说，我要吃什么药？”
“孕酮和叶酸。放心，这两种药都不贵。但是你现在很需要。”
“好。”顾凌烟突然严肃。“慕秋白，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在那张床上看过多少女人？”顾凌烟坏笑，嘴努了努隔壁检查床的方向，“你们这些产科男医生会不会对女人都失去兴趣了？”
“······不会，我性取向很正常。”
顾凌烟“咯咯咯”笑出了声，“慕秋白，我觉得，你是个很棒的产科医生。”
她起身，脱下外套：“接着！先走啦！”
扬了扬手，走出诊室。
飞来的外套让慕秋白措手不及。
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他。
子承父业，高考志愿他顺理成章的填报了荷霖医科大学，并且只填了这一个志愿，他没有退路。
他本欲做一名儿科医生，因为他的弟弟在7岁时因为罕见病被夺去了生命。
他的父亲就是瑞馨医院的院长，他被命令在硕博阶段只能选择妇产科方向。
“儿子，你爸也是为了你好，现在就业形势这么严峻，医生更是。读了妇产科，以后就能去你爸的医院，不是很好吗？”
成为独子的他没得选择，他不忍心再忤逆父亲。
在这里，没人注意他的医术如何。同事之间只在乎他是院长的儿子。社会对产科男医生的偏见仍然存在。慕秋白觉得，能来他诊室的女人也只是在乎他的皮囊。
时间久了，他渐渐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忘记了为什么穿上这身白大褂。
慕秋白的手机壁纸是特鲁多医生的箴言：“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
医者医人，他又何尝不渴望被治愈，被帮助，被安慰。
顾凌烟的出现，让他仿佛看到了黎明前的一丝微弱的光亮。
她的身上有一种东西像磁铁般吸引着慕秋白，让他忍不住想接近。
他不知道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但他觉得，他们都是需要被救赎的那一类人。
————
蜜桃酒吧
顾凌烟觉得她今天的状态非常不好，晚上喝的那一点稀粥已经被吐得干净，那一阵阵的恶心感还是止不住地往喉咙上冒。
中场休息的时候她给老板发了条微信请假：“老大，我今晚人不太舒服，实在是撑不下去了，能不能请假？”
酒吧的老板是一个32岁的富二代，还算好说话。“回吧，场子你和CiCi交接好就好。”
走出酒吧，凌晨的小城瑟瑟寒风迎面扑来，惹得顾凌烟打了个寒颤，倒是让她清醒了些。
顾凌烟一眼就认出站在停车场的慕秋白。没办法，男人的身高在人群中太过抢眼。
她一路小跑上去，“你怎么会在这？”
“等你。”
“哈？现在你们医生都这么闲的吗？还要回访病人？”
“你知道你是个孕妇吗？以后慢慢走路，别总这样一蹦一跳的。跟个孩子似的。孕早期胎儿还不稳定。”慕秋白顾左右而言他。
“下班了？送你回去。”男人没有给选择题，直接是命令的语气。
“请假了，人不舒服。不用了，我也不想回，我自己买点药吃吃就好了。”顾凌烟刚说完一阵胃酸又翻涌而至。
“哪里难受？”男人的语气略显焦急，“我是医生，还用你自己去买药吗？”
“吐得厉害。”慕秋白小声嘀咕。
男人轻叹一口气，“上车吧。”
顾凌烟觉着自己胆子是越来越肥了，随便上男人的车，而且还不知道他会把她载到哪里。
“喂，我说慕秋白，你该不会把我卖了吧？”
“我看着像坏人？”慕秋白看着车内后视镜，好没气地说。
“那可说不定。”顾凌烟嘟嘟嘴。
车子在二环的一个高档小区里停下了。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荷霖市的第五代高层别墅住宅吗？顾凌烟按下车窗，在心里惊叹。
小区里每一户都是两层的独立小洋房，自带空中庭院。
一扇扇窗户里透出的柔和灯光显得平和安宁，她仿佛听到一阵阵父母和孩子在自家小院里嬉戏欢闹的声音。
那是她这辈子都不曾体会过的家的温暖。
“这里是？”
“我家。”
“啊？你带我来你家？你，呃老婆孩子爸爸妈妈啥的都在，这······不太合适吧？”顾凌烟小心地试探。
这聪明的小心思呀！
“首先，我未婚且单身。其次，我一个人住。”
哦，单身，还好还好。顾凌烟心中暗自窃喜。
等等……他一个人住？！
深夜孤单寡女共处一室？啊！这好像，更不合适吧！
要是心里装个小喇叭，那此刻顾凌烟内心的尖叫声肯定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