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朱弦的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离她最近的倒地之人的胸·口，能看清那些纹路，以及神华。
她张大了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她心中困顿：“怎么会是我？不是我！”
而明黎与童鹿见了那神华，下意识脱口：“怎么会？！”
两人愣了半天，还是一旁的镇玄较为冷定，思索片刻，道：“不会是神女，神女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虽然知道他们看不见，但朱弦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十分感激镇玄。
童鹿也道：“我也认为不会是朱弦神女，这些人都是故渊的，神女是何等身份？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有损神德之事的，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的确是伤天害理、有损神德之事了，檄灵卫可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了。
因为这种东西可召至怨之魂，能塑至邪之身，一旦炼够了一百个，就足以引发六界动乱！
朱弦默默清点了一下，大约三十个不到四十的样子，但数量已经快要接近一半了。
看他们纹路才扩散到胸·口这片地方，她暗自舒了一口气，心想着还不算发现得太晚。
古籍有言：“檄灵卫，至邪之物，可召怨魂、塑邪身，百只可乱天下，惟赋禀之人可炼之。以五行共生之术起咒，咒起契成，生印纹，有五行之征。印纹上至额，下至踝，则檄灵卫成。”
至于是哪本古籍，朱弦看过太多关于灵异记载的书，一时半会儿的属实是想不起来。
但唯一没记错的是，檄灵卫可不是随随便便是个人就能炼的，要天赋异禀才可以，她是自认为没有的。
她又透过缝隙仔细看了几眼那些纹路，想要知道是何五行共生之物遭了大劫。
印纹为赤红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火。
而那些张牙舞爪的纹路又像什么？
人手？
恐怕不是。
难道是……纵横的枝干？
还是……
脑中灵光一闪。
木！是木！
她知道了，是火生木！
若不是理智犹存，记得现下不能暴露自己，她恐怕就要腾地站起来了。
自古以来，有炼檄灵卫之天赋者很少见，千万个人里大约都找不出一个。
而五行共生之物较之更为罕见，从上古时期到如今的洪荒纪，也只出现过一个火生木，毫无意外地被歹人捞住，成了檄灵卫的冶炼祭品。
当时只因被活·祭的那只火生木年岁太小，不足以承担百只檄灵卫的冶炼，这六界才险险逃过一劫。
那一次，差一步则六界大乱。
现在的这些檄灵卫身上的印纹才扩散到胸·口，说明炼得还差火候，暂时还不能招怨塑邪，趁此机会杀了倒是能解决不少麻烦。
朱弦心想，事后要赶紧找到世间也许还剩下的火生木，或是其它五行共生之体。
但她并不知道这火生木具体是由哪一种木生化而成，更不知道是仙是妖还是精灵，着实不好找。
不过天道酬勤，天南地北地找也还是能找到的，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总不能由着那火生木整日里提心吊胆躲躲藏藏，最终却还是被歹人给抓住炼了。
明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的檄灵卫，冷然道：“不管故渊是得了什么能人干将，先将你们这群大祸患除去再说，也是解决了日后一桩大麻烦！”
说着手中骨鞭再次高高扬起，正欲挥下，岂料三十多只檄灵卫一齐爆作了团团红烟！
在场众人在红烟之中俱是一怔，随后了然。
灵傀！
檄灵卫在炼制过程中极易失败，就会造出许多失败品，这种失败品通常被称为“灵傀”。
灵傀这种东西，身上的印纹不会扩散，根本不会有隐患，但是可作监视之用。
“系尔之眼，见之所见”便是此理。
想到故渊一直以来都通过灵傀来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明黎心中无可抑制地升起一丛怒火。
百节骨鞭在空中胡乱挥了几下，力量没控制好，红烟翻搅的同时，还伴随着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
“够了！”
一直沉默的叶枫川突然开口，同时堂中浮沉的红烟尽数聚拢，朝他手中的一只小玉瓶中钻去。
待到红烟收尽，他缓缓用画有封灵咒印的木塞堵住了瓶口，不动声色地吁了一口气。
他写着平淡的眼睛扫过整个堂内，最后盯着明黎，努力心平气和地问：“你们的事都办完了吧？那就把应承我的拿来。”
明黎收了骨鞭，镇玄从衣物中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递给明黎。
明黎很小心地捧着那小盒子走到柜台前，似乎本想交到叶枫川的手中，但想到盒子里的东西，她略感愧疚，便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上，然后退开两步。
她知道叶枫川对妖族有很大的抵触心理，故而不敢靠得太近，惹他厌恶，只能远远地道：“抱歉，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没能留下令尊的全部骨骸，只留存了一部分，还望叶公子莫要见怪。”
说着躬身一礼，身后的镇玄与童鹿也以礼相示。
叶枫川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们，只是伸手轻轻抚着那方盒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什么都不说，其实说什么都不合适。
说“无妨”？
那是不可能的。
人命是妖族闹下的，即便事因不是明黎，可是他还是连带着恨上了整个妖族。
因罪源是故渊，他便尤其憎恨妖族皇室之人。
说“多谢”？
那是更不可能的。
虽说当初害他父亲的那只妖已被斩杀，并且被开膛破肚拿回了部分骨骸，那又如何？
若是放火的那个人就是救火的那个人，那么那个人根本不值得被原谅和感激。
妖族，既是放火的那个人，亦是救火的那个人。
叶枫川并不打算去宽恕。
其实明黎早便料到了叶枫川的反应，并不觉得自己在自讨没趣。
她看叶枫川也不过十来岁，心智却与成年人别无二致，完全没有一个孩子该有的天真活泼。
看他这个样子，明黎不禁去想：“如果叶青还活着，那叶枫川会不会……”
想到这里，她努力让自己打住了。
三人意欲告辞，明黎既已通过灵傀知晓了故渊监视着她，那么她一定会想到是故渊感知到异变突生，炸了灵傀。也就代表他已经对自己的目的了然于心，她来苍泽云渊找明燎的事也定然被他知晓。
她相信故渊一开始就派了人手一路暗中追踪她，只待时机一到就立刻动手。
但恐被察觉，相隔距离不算太近，若故渊此时下令让他们加快速度追赶过来，只怕这次就会是白来一趟。
明黎三人行礼转身欲走，却被叶枫川叫住：“等等，拿回去！”
明黎一侧身，只见一个白晃晃的东西朝她飞来，她抬手一截，拿到眼前一看，却是一颗光莹润泽的拇指大的珠子。
叶枫川道：“你当初说的是借我酒栈一用，事后归还我父亲骨灰，我没有多要别的东西。”
明黎握着那颗珠子，解释道：“不，叶公子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这颗珠子是权作赔你这些打碎的瓷器的钱。”
确实，放眼望去，盘子稀稀拉拉碎了一地，柜架上的酒坛瓷盏东倒西歪，账簿都给吹散了，着实是不好看，不赔都说不过去。
叶枫川却道：“对于珠宝，我虽不是行家，却也不是瞎子。你手里那颗珠子光泽甚佳，并非凡品。而我这酒栈中的东西大多是粗俗之物，万万担不起这样高昂的赔偿。”
“原本赔不赔都不要紧，因为这间酒栈本来就不是做平常生意的，自然不以盈利为主，但若你真要赔，就请等价赔偿，否则就一个子儿也别赔。”
听他这么说，明黎心中歉意更深，道：“叶公子，我并非不懂等价赔偿，损人器物定是要赔偿的，只是……”
她犹豫半天，似是在考虑措辞，到底怎样说才能使叶枫川对他们的敌意不再加深。
考虑良久，她才道：“只是这珠子真的是我身上最便宜的东西了。”
“……”
闻言，朱弦暗自摇了摇头，心想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她其实完全能够猜到明黎的本意，但好死不死地弄巧成拙了。
这句话任谁听来都是在暗戳戳地炫耀，因为六界之中，要说手上奇珍异宝多得数不过来的，朱弦排第二，就算是仙帝也不敢将自己排在第一的。
果然，叶枫川十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明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叶公子，其实这种珠子现在在妖界并不算珍稀之物，多得是，它已经不是什么无价之宝了，赔你的东西很合理。”
叶枫川将眼珠转到眼角偷偷看着朱弦，似在询问朱弦明黎的话是否属实。
朱弦朝他摆了摆手，意思是：我不知道。
于是，叶枫川问：“这珠子所为何物？”
明黎看着他，谨慎地回答：“穷奇之泪。”
“你在撒谎！”
叶枫川的语气之中带上了些许怒气，他听到这样的答案，根本不用去向朱弦证实，便已经有了答案。
“传闻穷奇兽虽与鲛人族一般能坠泪成珠，但穷奇兽却最恶泣泪，迄今不过落下唯一一滴眼泪，先妖王将其奉送给仙帝，仙帝又将其转送于北溟神守，你又缘何会说它‘多得是’？”
至此，明黎也不愿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心知叶枫川必不会听得进去，便只是简洁明了地道：“我不知道，但我没有撒谎。”
“你们不知道，而我也没有知道的兴趣。珠子拿走，我不会接受你们妖族的任何东西。三位，请吧。”
他说话的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直指门外。
且不说明黎他们本就是打算要走的，更何况此间主人都明确下了逐客令了，他们也不能多待下去，于是行礼离去。
走之前，童鹿随意扫到了正蹲在角落里啃干粮的时风，看见时风双爪捧着的干粮，他诧异地回头，仔细地四下扫视了一遍，什么都没能发觉。
他微微蹙眉，心道：“海棠？”
她张大了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她心中困顿：“怎么会是我？不是我！”
而明黎与童鹿见了那神华，下意识脱口：“怎么会？！”
两人愣了半天，还是一旁的镇玄较为冷定，思索片刻，道：“不会是神女，神女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虽然知道他们看不见，但朱弦还是用力点了点头，十分感激镇玄。
童鹿也道：“我也认为不会是朱弦神女，这些人都是故渊的，神女是何等身份？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有损神德之事的，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的确是伤天害理、有损神德之事了，檄灵卫可不是什么讨人喜欢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了。
因为这种东西可召至怨之魂，能塑至邪之身，一旦炼够了一百个，就足以引发六界动乱！
朱弦默默清点了一下，大约三十个不到四十的样子，但数量已经快要接近一半了。
看他们纹路才扩散到胸·口这片地方，她暗自舒了一口气，心想着还不算发现得太晚。
古籍有言：“檄灵卫，至邪之物，可召怨魂、塑邪身，百只可乱天下，惟赋禀之人可炼之。以五行共生之术起咒，咒起契成，生印纹，有五行之征。印纹上至额，下至踝，则檄灵卫成。”
至于是哪本古籍，朱弦看过太多关于灵异记载的书，一时半会儿的属实是想不起来。
但唯一没记错的是，檄灵卫可不是随随便便是个人就能炼的，要天赋异禀才可以，她是自认为没有的。
她又透过缝隙仔细看了几眼那些纹路，想要知道是何五行共生之物遭了大劫。
印纹为赤红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火。
而那些张牙舞爪的纹路又像什么？
人手？
恐怕不是。
难道是……纵横的枝干？
还是……
脑中灵光一闪。
木！是木！
她知道了，是火生木！
若不是理智犹存，记得现下不能暴露自己，她恐怕就要腾地站起来了。
自古以来，有炼檄灵卫之天赋者很少见，千万个人里大约都找不出一个。
而五行共生之物较之更为罕见，从上古时期到如今的洪荒纪，也只出现过一个火生木，毫无意外地被歹人捞住，成了檄灵卫的冶炼祭品。
当时只因被活·祭的那只火生木年岁太小，不足以承担百只檄灵卫的冶炼，这六界才险险逃过一劫。
那一次，差一步则六界大乱。
现在的这些檄灵卫身上的印纹才扩散到胸·口，说明炼得还差火候，暂时还不能招怨塑邪，趁此机会杀了倒是能解决不少麻烦。
朱弦心想，事后要赶紧找到世间也许还剩下的火生木，或是其它五行共生之体。
但她并不知道这火生木具体是由哪一种木生化而成，更不知道是仙是妖还是精灵，着实不好找。
不过天道酬勤，天南地北地找也还是能找到的，需要的只是时间罢了。
总不能由着那火生木整日里提心吊胆躲躲藏藏，最终却还是被歹人给抓住炼了。
明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抽搐不止的檄灵卫，冷然道：“不管故渊是得了什么能人干将，先将你们这群大祸患除去再说，也是解决了日后一桩大麻烦！”
说着手中骨鞭再次高高扬起，正欲挥下，岂料三十多只檄灵卫一齐爆作了团团红烟！
在场众人在红烟之中俱是一怔，随后了然。
灵傀！
檄灵卫在炼制过程中极易失败，就会造出许多失败品，这种失败品通常被称为“灵傀”。
灵傀这种东西，身上的印纹不会扩散，根本不会有隐患，但是可作监视之用。
“系尔之眼，见之所见”便是此理。
想到故渊一直以来都通过灵傀来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明黎心中无可抑制地升起一丛怒火。
百节骨鞭在空中胡乱挥了几下，力量没控制好，红烟翻搅的同时，还伴随着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
“够了！”
一直沉默的叶枫川突然开口，同时堂中浮沉的红烟尽数聚拢，朝他手中的一只小玉瓶中钻去。
待到红烟收尽，他缓缓用画有封灵咒印的木塞堵住了瓶口，不动声色地吁了一口气。
他写着平淡的眼睛扫过整个堂内，最后盯着明黎，努力心平气和地问：“你们的事都办完了吧？那就把应承我的拿来。”
明黎收了骨鞭，镇玄从衣物中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递给明黎。
明黎很小心地捧着那小盒子走到柜台前，似乎本想交到叶枫川的手中，但想到盒子里的东西，她略感愧疚，便轻轻地放在了柜台上，然后退开两步。
她知道叶枫川对妖族有很大的抵触心理，故而不敢靠得太近，惹他厌恶，只能远远地道：“抱歉，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没能留下令尊的全部骨骸，只留存了一部分，还望叶公子莫要见怪。”
说着躬身一礼，身后的镇玄与童鹿也以礼相示。
叶枫川连一个眼神也不给他们，只是伸手轻轻抚着那方盒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什么都不说，其实说什么都不合适。
说“无妨”？
那是不可能的。
人命是妖族闹下的，即便事因不是明黎，可是他还是连带着恨上了整个妖族。
因罪源是故渊，他便尤其憎恨妖族皇室之人。
说“多谢”？
那是更不可能的。
虽说当初害他父亲的那只妖已被斩杀，并且被开膛破肚拿回了部分骨骸，那又如何？
若是放火的那个人就是救火的那个人，那么那个人根本不值得被原谅和感激。
妖族，既是放火的那个人，亦是救火的那个人。
叶枫川并不打算去宽恕。
其实明黎早便料到了叶枫川的反应，并不觉得自己在自讨没趣。
她看叶枫川也不过十来岁，心智却与成年人别无二致，完全没有一个孩子该有的天真活泼。
看他这个样子，明黎不禁去想：“如果叶青还活着，那叶枫川会不会……”
想到这里，她努力让自己打住了。
三人意欲告辞，明黎既已通过灵傀知晓了故渊监视着她，那么她一定会想到是故渊感知到异变突生，炸了灵傀。也就代表他已经对自己的目的了然于心，她来苍泽云渊找明燎的事也定然被他知晓。
她相信故渊一开始就派了人手一路暗中追踪她，只待时机一到就立刻动手。
但恐被察觉，相隔距离不算太近，若故渊此时下令让他们加快速度追赶过来，只怕这次就会是白来一趟。
明黎三人行礼转身欲走，却被叶枫川叫住：“等等，拿回去！”
明黎一侧身，只见一个白晃晃的东西朝她飞来，她抬手一截，拿到眼前一看，却是一颗光莹润泽的拇指大的珠子。
叶枫川道：“你当初说的是借我酒栈一用，事后归还我父亲骨灰，我没有多要别的东西。”
明黎握着那颗珠子，解释道：“不，叶公子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这颗珠子是权作赔你这些打碎的瓷器的钱。”
确实，放眼望去，盘子稀稀拉拉碎了一地，柜架上的酒坛瓷盏东倒西歪，账簿都给吹散了，着实是不好看，不赔都说不过去。
叶枫川却道：“对于珠宝，我虽不是行家，却也不是瞎子。你手里那颗珠子光泽甚佳，并非凡品。而我这酒栈中的东西大多是粗俗之物，万万担不起这样高昂的赔偿。”
“原本赔不赔都不要紧，因为这间酒栈本来就不是做平常生意的，自然不以盈利为主，但若你真要赔，就请等价赔偿，否则就一个子儿也别赔。”
听他这么说，明黎心中歉意更深，道：“叶公子，我并非不懂等价赔偿，损人器物定是要赔偿的，只是……”
她犹豫半天，似是在考虑措辞，到底怎样说才能使叶枫川对他们的敌意不再加深。
考虑良久，她才道：“只是这珠子真的是我身上最便宜的东西了。”
“……”
闻言，朱弦暗自摇了摇头，心想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她其实完全能够猜到明黎的本意，但好死不死地弄巧成拙了。
这句话任谁听来都是在暗戳戳地炫耀，因为六界之中，要说手上奇珍异宝多得数不过来的，朱弦排第二，就算是仙帝也不敢将自己排在第一的。
果然，叶枫川十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明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叶公子，其实这种珠子现在在妖界并不算珍稀之物，多得是，它已经不是什么无价之宝了，赔你的东西很合理。”
叶枫川将眼珠转到眼角偷偷看着朱弦，似在询问朱弦明黎的话是否属实。
朱弦朝他摆了摆手，意思是：我不知道。
于是，叶枫川问：“这珠子所为何物？”
明黎看着他，谨慎地回答：“穷奇之泪。”
“你在撒谎！”
叶枫川的语气之中带上了些许怒气，他听到这样的答案，根本不用去向朱弦证实，便已经有了答案。
“传闻穷奇兽虽与鲛人族一般能坠泪成珠，但穷奇兽却最恶泣泪，迄今不过落下唯一一滴眼泪，先妖王将其奉送给仙帝，仙帝又将其转送于北溟神守，你又缘何会说它‘多得是’？”
至此，明黎也不愿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心知叶枫川必不会听得进去，便只是简洁明了地道：“我不知道，但我没有撒谎。”
“你们不知道，而我也没有知道的兴趣。珠子拿走，我不会接受你们妖族的任何东西。三位，请吧。”
他说话的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直指门外。
且不说明黎他们本就是打算要走的，更何况此间主人都明确下了逐客令了，他们也不能多待下去，于是行礼离去。
走之前，童鹿随意扫到了正蹲在角落里啃干粮的时风，看见时风双爪捧着的干粮，他诧异地回头，仔细地四下扫视了一遍，什么都没能发觉。
他微微蹙眉，心道：“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