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淡然，朱弦却是大惊：“父……父母！”
混沌点头，道：“是，当初我们部族突遭天火，我可以告诉你，这场天火并非天灾。”
“但当时海神降临，引东海之水湮息了那场天火。就在族人们感恩神明、搭台祭天之时，天降雷火，部落族人……无一生还……”
朱弦觉得他漏说了什么，问道：“那……祭天者是谁？被祭者又是谁？”
她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她知道要使整个部落都无一活口，一道雷火是不够的，或者说是威力不强、范围不广。
所以祭天是一个契机，一个大好的机会。
人流密集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座祭台。
祭台的咒纹都会由族中的大巫来制定与描画，一般的咒纹都会被赋予“向天传递”之意，传递的内容，则大多是祈求和感激。
所以祭台的咒纹相当于是一把钥匙，将天界与它界隔绝的门打开，因此被注有了一定的法力。
假使此时雷火降下，同时祭台的咒力启动，形成了开道的法力场，那么雷火便会被法力场吸引，精准无误地劈向祭台。
在这样的情况下，站在祭台之上的祭天者无疑成为了一个牺牲掉的引子。
因为咒印之效尚在开启，若在此时辅以血气，通俗地讲便是拿活人献祭，地点又是在祭台，可谓是绝妙的配合。
在祭天者死去、血染咒纹的那一瞬间，咒纹的功效无疑就成了“血炼”，而雷火掼入，又强行扭曲了咒纹的功效。
由于雷火的本身便昭示着不详，故而造成了更可怕的后果——诅咒。
一座祭台，一个血引，再加上一道雷火，形成了一道强大的诅咒，强大到诅咒了整片黄河流域，最终无一幸免。
其实，对于朱弦来说，她一开始已经能确定谁是祭天者，可她还是想从混沌的口中再次得到证实。
混沌并不想去回忆那一日的可怕情景，可朱弦的这两个问题都太过浅显，他并不需要去挖掘那段记忆，于是道：
“祭天者是我，我是黄帝之子，这种事情自然要由我来做。被祭者，是海神海若。”
朱弦点头道：“我猜的倒是八·九不离十。既是海神替你们挡下了天火，你们自然该祭她。只是……”
后面的话，她仔细斟酌了一番到底要不要说。
她抬眼看了一下混沌，发现混沌就站在自己对面，因为他的身高是朱弦的两倍多，所以正垂着眼帘注视着朱弦，一言不发，似是在等着朱弦自行接话。
于是，朱弦权衡之后再次开口：“只是，这或许也是你们部落横遭祸事的原因。”
虽然混沌知道那道雷火乃是缔辛所为，却不一定明白缔辛这样做的缘由。
果然，混沌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弦道：“你可知晓海神身世？”
混沌道：“缔辛之女，同时也是海族之后。”
“还有呢？”
“没了。”
“……”
对于这样的回答，朱弦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因为混沌做妖主的那些年海神风头正盛，身虽死，却贤德远扬，处处称颂。
作为恩人，他竟没有派手下去搜罗一下关于海神的信息，增进了解？
据说在黄河天火之前，亦有一个关于海神的传闻。
当时先水神陨落，缔辛未询问另外四神的意见，亲自在一众雨仙之中推选了荼摩来继承水神之位。
事后四神虽有微词，但眼下并未有任何新一任水神诞生的天象，便暂时接受了缔辛的举荐，心想着苍生为大，甘霖为重，这降雨的活还是要有人接手才行。
罢了，若是往后荼摩不听话、胡闹的话，在让他离开十八重天神域也不迟。
双方看似就这样“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但新任水神荼摩年幼纨绔，因贪玩之念致使凡间大旱三年。
海神与荼摩理论不成，便将此事告到了缔辛面前，想为天下百姓向缔辛讨个说法。
可结果却是缔辛包庇了荼摩，敷衍了海若。
海若虽多有不甘，却别无他法，总不能当场打起来。
无奈之下，海若只得常引东海之水成云布雨，降下甘霖，勉强维持了百姓们的生机。
但布雨范围甚广，所耗法力不谈，这东海并非是无底洞，东海之水又不知能够坚持到几时。
虽说海神掌管四海，东海无水还有南海西海北海，但常年不下雨，海中长久得不到雨水补给，又日益被抽取殆竭，到那时会如何，海若也无法预料。
于是她思索了三日，还是回了一趟仙宫。
她没有时间与耐心去向缔辛虚与委蛇拐弯抹角，开门见山便质问：“父帝，究竟是为什么？”
缔辛坐在金龙宝座之上，冷冷地俯视着大殿中央这个自己如今未多看几眼的女儿，只说：“你觉得呢？海若，其实你一直都在做一件很蠢的事情，你很快会后悔的。”
之后不出半年，海神陨落，黜荼摩，拜雪融，天降甘霖。
也是在那个时候，北海神渊之上建成了一座五丈高的海神像。
——以上，就是鲲讲给朱弦的关于海神海若的最后经历。
当时，鲲问她：“缔辛仙帝说海神在做一件很蠢的事情，弦儿，你觉得呢？”
当时朱弦约莫千岁，虽然小是小了点儿，但对天下大义是非对错已有了非常清晰的认知。
她回答：“缔辛仙帝很奇怪，身为仙界之主，本该替生民着想。水神犯错，受苦的却是百姓，担责的却是海神。事后非但不严加惩治，反而还多有包庇，本就是他不占理！”
她颇为不服，道：“海神哪里蠢了？生而为神，本职就是护佑百姓、保其平安，若是倒行逆施，又有何资格做神呢？”
这些都是鲲教给她的道理，听到她这样的回答，鲲微微一笑。
他又问：“弦儿，假使你一直护着的人有一天背叛了你，你会报复他吗？”
对于这个问题，朱弦在当时没有给出答案。
到了如今，她依然不知道答案。
现在想来，她之所以给不出答案，是因为她并没有经历过背叛，不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
可是，饶是她怎么百般询问千般纠缠，鲲就是不说海神的死因，以及个中过往，这些都是她十分想弄清楚的事。
奈何没有相关书籍供她查阅，知晓内情的人也闭口不谈，她也没办法。
同时，她并不相信，混沌会不知道。
他是妖主，不是隐士，纵横妖界，稳居高位。
即便他从不去查找关于海神的资料，可常常游走六界，什么样的消息会听不到？
朱弦还记得不久前桑落神洲上有一只小花精悄悄走了一趟妖界，回来后小嘴叭叭叭地说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尽是些街头野闻、闲杂小事。
这些虽落俗套，但一群精灵包括朱弦都听得津津有味，内容如下——
“一只小犬精妄想在一位仙君的头上拔根头发，结果被仙君追着逮住了，抓回殿中准备炼成丹丸，不想后来竟被他殿中的虎精给看上了。”
“一只小山楂精被一个凡间的小少年捡回家插花瓶了，后来小少年家失了火，这小山楂精身上的衣服都给烧没了，就这样光着跑回了妖界。”
“一个妖界贵族在街上碰到了个小乞丐，那贵族只是随手丢了个馒头在小乞丐脚边，那小乞丐竟追着那个贵族的车跑了八条街。”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
朱弦搁那儿听了三天，除了总结出“妖界真是个稀奇倍出、群魔乱舞之地”之外，就没有更多的感触了。
既然一只普通的小花精出去一趟就能有如此多的见闻，那混沌说他不知道，朱弦是不相信的。
但混沌不愿说，她也不会强迫他。
“你怎么了？”
混沌看朱弦站在那儿发了半天的愣，出声唤她。
朱弦被吓得一个激灵，迅速回神，道：“哦，没怎么，我在想一些关于海神的事情。”
混沌侧过半个头瞧她，问：“有什么问题吗？”
朱弦点头，道：“有啊，你知不知道缔辛仙帝与海神的关系并不好？”
“知道。”
朱弦心想这下解释就简单了，当下说道：“缔辛不喜海若，而海若在凡间深受百姓爱戴，风光无两，这让缔辛大为恼火，偏偏那场天火过后你们祭拜了海若。”
“要知道，在那个时期，祭祀这种重大事宜要求是很严格的，比如今严格多了。据《天史》记载，凡间向苍天的祭祀共分为三种，分别是仙祭、神祭、始神祭。”
“仙祭是指对九重天的仙者进行祭祀，一般的祭祀对象是仙帝。”
“神祭是指对十八重天的五行之神，也就是金神、木神、水神、火神、土神进行祭祀。”
“始神祭则是指对我们三十六重天上桑落神洲的创世始神——父神，进行祭祀。”
“祭祀对于仙神的作用，便是聚取功德、增进修为，甚至是延绵寿元。”
“你们部落当时的祭祀对象是海神海若，而你如今也知道了，‘海神’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神位，严格来说这个神位与‘水神’是存在一定的冲突性的。”
“你们祭祀海若，最合适的是仙祭，毕竟海若是缔辛仙帝的女儿，可你们偏偏选择的是神祭。”
“缔辛儿女众多，在海若之前，缔辛膝下的七殿下瑶安也曾予天下恩泽，她的所作所为、所做出的牺牲并不亚于海若，但她所接受的依然是仙祭。”
“一直以来，从未有过一场对仙帝女儿的祭祀是高于仙帝的。”
“你们祭拜海若，选择了神祭，祭拜了一个已经让缔辛产生忌惮的神。”
“身为仙界之主，他要在各个方面保持绝对的优势，可海若在人心上已经隐隐压过他了。”
混沌点头，道：“是，当初我们部族突遭天火，我可以告诉你，这场天火并非天灾。”
“但当时海神降临，引东海之水湮息了那场天火。就在族人们感恩神明、搭台祭天之时，天降雷火，部落族人……无一生还……”
朱弦觉得他漏说了什么，问道：“那……祭天者是谁？被祭者又是谁？”
她之所以问这个，是因为她知道要使整个部落都无一活口，一道雷火是不够的，或者说是威力不强、范围不广。
所以祭天是一个契机，一个大好的机会。
人流密集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原因是那座祭台。
祭台的咒纹都会由族中的大巫来制定与描画，一般的咒纹都会被赋予“向天传递”之意，传递的内容，则大多是祈求和感激。
所以祭台的咒纹相当于是一把钥匙，将天界与它界隔绝的门打开，因此被注有了一定的法力。
假使此时雷火降下，同时祭台的咒力启动，形成了开道的法力场，那么雷火便会被法力场吸引，精准无误地劈向祭台。
在这样的情况下，站在祭台之上的祭天者无疑成为了一个牺牲掉的引子。
因为咒印之效尚在开启，若在此时辅以血气，通俗地讲便是拿活人献祭，地点又是在祭台，可谓是绝妙的配合。
在祭天者死去、血染咒纹的那一瞬间，咒纹的功效无疑就成了“血炼”，而雷火掼入，又强行扭曲了咒纹的功效。
由于雷火的本身便昭示着不详，故而造成了更可怕的后果——诅咒。
一座祭台，一个血引，再加上一道雷火，形成了一道强大的诅咒，强大到诅咒了整片黄河流域，最终无一幸免。
其实，对于朱弦来说，她一开始已经能确定谁是祭天者，可她还是想从混沌的口中再次得到证实。
混沌并不想去回忆那一日的可怕情景，可朱弦的这两个问题都太过浅显，他并不需要去挖掘那段记忆，于是道：
“祭天者是我，我是黄帝之子，这种事情自然要由我来做。被祭者，是海神海若。”
朱弦点头道：“我猜的倒是八·九不离十。既是海神替你们挡下了天火，你们自然该祭她。只是……”
后面的话，她仔细斟酌了一番到底要不要说。
她抬眼看了一下混沌，发现混沌就站在自己对面，因为他的身高是朱弦的两倍多，所以正垂着眼帘注视着朱弦，一言不发，似是在等着朱弦自行接话。
于是，朱弦权衡之后再次开口：“只是，这或许也是你们部落横遭祸事的原因。”
虽然混沌知道那道雷火乃是缔辛所为，却不一定明白缔辛这样做的缘由。
果然，混沌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弦道：“你可知晓海神身世？”
混沌道：“缔辛之女，同时也是海族之后。”
“还有呢？”
“没了。”
“……”
对于这样的回答，朱弦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因为混沌做妖主的那些年海神风头正盛，身虽死，却贤德远扬，处处称颂。
作为恩人，他竟没有派手下去搜罗一下关于海神的信息，增进了解？
据说在黄河天火之前，亦有一个关于海神的传闻。
当时先水神陨落，缔辛未询问另外四神的意见，亲自在一众雨仙之中推选了荼摩来继承水神之位。
事后四神虽有微词，但眼下并未有任何新一任水神诞生的天象，便暂时接受了缔辛的举荐，心想着苍生为大，甘霖为重，这降雨的活还是要有人接手才行。
罢了，若是往后荼摩不听话、胡闹的话，在让他离开十八重天神域也不迟。
双方看似就这样“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但新任水神荼摩年幼纨绔，因贪玩之念致使凡间大旱三年。
海神与荼摩理论不成，便将此事告到了缔辛面前，想为天下百姓向缔辛讨个说法。
可结果却是缔辛包庇了荼摩，敷衍了海若。
海若虽多有不甘，却别无他法，总不能当场打起来。
无奈之下，海若只得常引东海之水成云布雨，降下甘霖，勉强维持了百姓们的生机。
但布雨范围甚广，所耗法力不谈，这东海并非是无底洞，东海之水又不知能够坚持到几时。
虽说海神掌管四海，东海无水还有南海西海北海，但常年不下雨，海中长久得不到雨水补给，又日益被抽取殆竭，到那时会如何，海若也无法预料。
于是她思索了三日，还是回了一趟仙宫。
她没有时间与耐心去向缔辛虚与委蛇拐弯抹角，开门见山便质问：“父帝，究竟是为什么？”
缔辛坐在金龙宝座之上，冷冷地俯视着大殿中央这个自己如今未多看几眼的女儿，只说：“你觉得呢？海若，其实你一直都在做一件很蠢的事情，你很快会后悔的。”
之后不出半年，海神陨落，黜荼摩，拜雪融，天降甘霖。
也是在那个时候，北海神渊之上建成了一座五丈高的海神像。
——以上，就是鲲讲给朱弦的关于海神海若的最后经历。
当时，鲲问她：“缔辛仙帝说海神在做一件很蠢的事情，弦儿，你觉得呢？”
当时朱弦约莫千岁，虽然小是小了点儿，但对天下大义是非对错已有了非常清晰的认知。
她回答：“缔辛仙帝很奇怪，身为仙界之主，本该替生民着想。水神犯错，受苦的却是百姓，担责的却是海神。事后非但不严加惩治，反而还多有包庇，本就是他不占理！”
她颇为不服，道：“海神哪里蠢了？生而为神，本职就是护佑百姓、保其平安，若是倒行逆施，又有何资格做神呢？”
这些都是鲲教给她的道理，听到她这样的回答，鲲微微一笑。
他又问：“弦儿，假使你一直护着的人有一天背叛了你，你会报复他吗？”
对于这个问题，朱弦在当时没有给出答案。
到了如今，她依然不知道答案。
现在想来，她之所以给不出答案，是因为她并没有经历过背叛，不知道被人背叛的滋味。
可是，饶是她怎么百般询问千般纠缠，鲲就是不说海神的死因，以及个中过往，这些都是她十分想弄清楚的事。
奈何没有相关书籍供她查阅，知晓内情的人也闭口不谈，她也没办法。
同时，她并不相信，混沌会不知道。
他是妖主，不是隐士，纵横妖界，稳居高位。
即便他从不去查找关于海神的资料，可常常游走六界，什么样的消息会听不到？
朱弦还记得不久前桑落神洲上有一只小花精悄悄走了一趟妖界，回来后小嘴叭叭叭地说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尽是些街头野闻、闲杂小事。
这些虽落俗套，但一群精灵包括朱弦都听得津津有味，内容如下——
“一只小犬精妄想在一位仙君的头上拔根头发，结果被仙君追着逮住了，抓回殿中准备炼成丹丸，不想后来竟被他殿中的虎精给看上了。”
“一只小山楂精被一个凡间的小少年捡回家插花瓶了，后来小少年家失了火，这小山楂精身上的衣服都给烧没了，就这样光着跑回了妖界。”
“一个妖界贵族在街上碰到了个小乞丐，那贵族只是随手丢了个馒头在小乞丐脚边，那小乞丐竟追着那个贵族的车跑了八条街。”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
朱弦搁那儿听了三天，除了总结出“妖界真是个稀奇倍出、群魔乱舞之地”之外，就没有更多的感触了。
既然一只普通的小花精出去一趟就能有如此多的见闻，那混沌说他不知道，朱弦是不相信的。
但混沌不愿说，她也不会强迫他。
“你怎么了？”
混沌看朱弦站在那儿发了半天的愣，出声唤她。
朱弦被吓得一个激灵，迅速回神，道：“哦，没怎么，我在想一些关于海神的事情。”
混沌侧过半个头瞧她，问：“有什么问题吗？”
朱弦点头，道：“有啊，你知不知道缔辛仙帝与海神的关系并不好？”
“知道。”
朱弦心想这下解释就简单了，当下说道：“缔辛不喜海若，而海若在凡间深受百姓爱戴，风光无两，这让缔辛大为恼火，偏偏那场天火过后你们祭拜了海若。”
“要知道，在那个时期，祭祀这种重大事宜要求是很严格的，比如今严格多了。据《天史》记载，凡间向苍天的祭祀共分为三种，分别是仙祭、神祭、始神祭。”
“仙祭是指对九重天的仙者进行祭祀，一般的祭祀对象是仙帝。”
“神祭是指对十八重天的五行之神，也就是金神、木神、水神、火神、土神进行祭祀。”
“始神祭则是指对我们三十六重天上桑落神洲的创世始神——父神，进行祭祀。”
“祭祀对于仙神的作用，便是聚取功德、增进修为，甚至是延绵寿元。”
“你们部落当时的祭祀对象是海神海若，而你如今也知道了，‘海神’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神位，严格来说这个神位与‘水神’是存在一定的冲突性的。”
“你们祭祀海若，最合适的是仙祭，毕竟海若是缔辛仙帝的女儿，可你们偏偏选择的是神祭。”
“缔辛儿女众多，在海若之前，缔辛膝下的七殿下瑶安也曾予天下恩泽，她的所作所为、所做出的牺牲并不亚于海若，但她所接受的依然是仙祭。”
“一直以来，从未有过一场对仙帝女儿的祭祀是高于仙帝的。”
“你们祭拜海若，选择了神祭，祭拜了一个已经让缔辛产生忌惮的神。”
“身为仙界之主，他要在各个方面保持绝对的优势，可海若在人心上已经隐隐压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