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斩碎。”
依旧是不含任何杀意的笑盈盈一句，随之挥出凌厉刀光的是一直蠢蠢欲动的长谷部，一期一振破窗而出，朝着目标飞奔而去。
五虎退接过自己的本体，警惕地看向还在原地滚动的头。
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行动仅仅在几秒内便完成，被切断的肌肉横截面在蠕动几下后终于后知后觉喷洒出鲜血，随之到来的是犹如被架在火堆上直面铺面烈焰的疼痛。
就像是被扔到阳光下直晒，这种痛楚让累来不及思考，惨叫声反而先一步响起。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啊！”
这是什么？从伤口处弥漫的不详气息钻入血管，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破坏着每一个细胞，累感觉到甚至连无惨大人的血液都在这不详下变得奄奄一息。
无法抵抗！无法对抗！要死掉了！要被杀掉了！无惨大人——
被切成几大块的身躯蠕动着想要拼合起来，但扑腾的效果看起来只像是无法翻身的咸鱼。
一旁默默观察的早川栀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是‘净化’啊，果然付丧神对这种污秽的产物具有特攻效果呢。”毕竟是神明般的存在呢。
那么，正处在暗堕状态的压切长谷部呢？早川栀瞄向垂死挣扎的几块身躯，好像效果弱了不少，脖子的横截面就冒出了大量白烟，像是要焚烧起来，但身体上就只有一层浅浅的白雾。
“真的不可逆吗？那可就有点糟糕了。”早川栀咕哝着走到长谷部身边。
惨白锐利的骨刺因为沸腾的情绪，已经自暴自弃般从衣服里破出，很具有情绪化的拍打着地板。被握在手里的刀身不是寻常的银白，而是染上了一层妖异的红，细密的纹理像皮肤下鼓动的血管，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真是不妙啊，长谷部様。
早川栀抬头看向对方，长谷部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原本应该看起来正气凌然的脸现在却染上了疯狂的杀意。
“主……让我为你斩碎一切吧。”
垂落在地的骨刺扬起尾端，沾上的血色像是盛开了一朵瑰丽的花。
可爱。
早川栀伸出细白的手指，温柔地摸了摸这朵花。
长谷部：“……”
他收回了笑，有些茫然又危险地盯着她。
“啊啦，这个没关系的哦。毕竟虽然我对长谷部的大部分认知都来源于官方的手册，但是目前为止我也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过了。”
“即使堕化痛苦又煎熬，即便明明是为了保护大家而堕化结果还要被隔离开，长谷部心中也没有什么怨念啊。”
早川栀凝视他紫水晶一般漂亮的眼眸，在渐暗的天色下波光粼粼，让人忍不住想用手去捞起那些碎光。
在各个本丸里都充当着近侍，以“主命至上”为信念的刀剑，为了不让局势落入无可挽回的境地而不得不举刀对准了自己的主公时，一定痛苦得想要死掉吧。
刀剑的堕化，可不是像漫画里那样一句黑化了就能轻松带过了，身体里增生抽长的骨刺，心里不断涌出的戾气，一点点被吞噬掉的理智。
被吸入的每寸空气都如同裹挟了火星般灼烧得人面目全非，活着的每一秒里不仅自毁欲成倍增长，想要毁灭一切的暴虐也同时增加。
杀光，杀光，杀——
清醒又混沌得看着自己沦为一个疯子。这就是堕化。
由于这种堕化刀剑造成的伤害里同样具有污染，所以同伴们只能选择远离，徒留他一人在泥潭里苦苦挣扎。
“长谷部，的确是相当可靠的存在呢。”在每一次摩挲着刀柄的不耐动作里，都是隐藏得很好的，直对她的杀心呢。
在瞄准她的脖颈吗？还是心脏？
但在毫无任何束缚的命令下，最后抽出的刀瞄准的还是敌人。
真的是……太温柔了。
所以说，每一次危险的扫视，不如说是力竭的求救呢。
想要从泥潭中被拉起，或者被彻底碎裂跌进去。
她摩挲了下变得略微粘稠的指尖，语气轻缓又明快。
“这个要把头留下来，毕竟这种东西存在，一定有相应机构负责处理，我们要找到这种机构然后拿头去换钱。长谷部做的很好哦，接下来就请与一期様会和把剩下的敌人杀掉吧。”白工是不可能打的，能让她做白活的一个已经永远长眠，新的还没降世呢。
“不好的情绪，发泄出来也会让人松快很多吧。”
至于剩下的问题，就交给她吧。
……
升起的火焰温暖又明亮，大量的木料被毫不心疼地堆进炭盆里。
“太乱来了。没有任何束缚就开始了行动，如果长谷部君的堕化已经失控，我们会落入腹背受敌的不利境地。”
一期一振冷着脸，非常有威严的训话。
早川栀露出一双已经是荷包蛋形状的狗狗眼，小声呜咽：“可是，机会真的很好——”
敌人的头毫无防备的在自己手下什么的，真的很难忍住不动手。
而面对一期一振话里明显的防备与不信任，长谷部倒是没露出任何不适，毕竟堕化的刀剑危险性摆在明面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否时刻保持理智。
长谷部啧了一声，继续帮早川栀红肿的手腕进行冰敷。
是的，虽然动作很帅也成功打出了暴击，但脆皮的身体还是如实反映出了后果——进行了剧烈活动的腕部不仅肌肉拉伤，还莫名肿了一圈，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勒进过血肉里一般。
看着早川栀可怜兮兮的样子，五虎退忍不住帮忙辩解道：“主公那一刀很厉害的，咻的一下就把头削掉了呢。”
面对眼神愈发不善的一期一振，早川栀干笑了两声。
“……退酱，谢谢你。”请不要火上浇油了。
在荷包蛋眼的攻势下，一期一振用涂了药的布条仔细绑在了早川栀手腕上，毕竟天气太冷，冰敷久了怕直接把人弄感冒了。也幸好有伤在身的长谷部随身带了药膏。
他叹了口气，“不是责怪，只是真的很担心。不过姬君有自保能力确实是一个大好消息，现在把束缚定下吧。”
“好！”：D
不再遭受碎碎念攻击的早川栀精神一振，有妈妈桑标签的人真可怕。
“言定诺成，反即丧倾。”
定下了不可伤害同伴的束缚后，早川栀微妙的感觉自己触碰到了长谷部的灵，虽然只有一瞬间。
璀璨又冰冷，即便已经浸透了些许污渍，伤痕累累但依旧难掩光辉的灵。
手感有点像果冻。
早川栀陷入了思索中。
“主？”
长谷部好像没感觉到自己灵被撸了一下，只觉得自己像是喝了口清泉，身体松快了不少。
“哦哦。”早川栀回神，“该到审讯环节了。在这个环节我可是被老师称赞过非常有天分呢，虽然这里电椅吐真剂一个没有，但犯人也请做好被扒得痛哭流涕的准备哦。”
“哇！“五虎退崇拜脸看着她。
一期一振：……
他发现了，在褪去最初不熟时的腼腆后，早川栀就会开始显露出一些让人吃惊的特质，嗯，能随时噎人并能不顾他人死活创飞所有的那种。
还有，电椅？吐真剂？虽然知道审神者前职业是黑手党，但真正听到这些带着浓郁里世界色彩的东西从她口中说出还是感觉很微妙啊。还有退，你在哇什么？！你是她的脑残粉吗？
从喜欢收藏翻看时尚杂志的乱那儿被动了解了很多时髦词汇的一期一振痛苦面具，不，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变成吐槽役了。
要受审的一排头摆在那儿，配上夜色、木屋作背景，乍一看很像是惊悚电影封面，可惜在场没一个是阳光开朗普通人，都对此场景接受良好。
除了累以外的怪物都基本上只剩了一口气，连原本的样貌都显露了出来，不再是一溜儿的白发和红点，伤口上的白烟也消散不去，一直滋滋作响。
这样一来，领头的是谁也就很明显了。
早川栀摁住了累的头顶，顶着他怨毒的眼神撩开他遮了半边脸的头发，盯着他紧缩的瞳孔慢条斯理道：
“下弦伍。原来如此，如果你不说，仅凭眼睛里下伍这两个字可要损失不少情报呢~”早川栀愉快地眯起眼睛。
“下弦月，是只能在夜晚活动吗？这样啊，既然排行第五看来你们拥有一个首领呢，将你们组织起来并且按实力划分排了名，说不定还有新月？上弦？嗯嗯，眼神都告诉我了哦，看来大部分都是正确的呢。“
“看来我们运气还是不错的，万一遇到上弦结局就说不好了。虽然异能很不错，但是并没有得到系统性训练啊，是你的等级还不够高么？所以受到的重视和培养也是有限的，不要露出这种眼神嘛，被杀死不是应该早就做好的觉悟吗？“
在刀剑们震惊的目光下，早川栀摘掉累嘴里堵着的碎布，站起身，轻轻笑了起来，“从杀死别人的那天开始，就要做好被杀死的准备哦，不太聪明的怪物们。“
可怕，这个女人。
像是被淋上了一桶冰水，明明是再不会感到寒冷的鬼，但此时此刻，累的心底却升起了一股寒意，让他死死咬住牙关把懦弱的颤抖声咽下去。
可恶，不过一个人类、人类……明明是食物，食物而已，自己怎么可能会害怕……
啪的一声清脆拍掌声，早川栀满意道：“好，单方面猜谜阶段已结束，既然是审讯，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呢？接下来是提问环节——“
“第一个问题，累以前，是人类吗？“
累冷笑出声：“那种无能的存在……“
“不，虽然你听不懂，但是我也要说哦——对于低维世界而言，如果出现难以解释的东西，比如咒灵、异能、妖怪。这些都不会是从宇宙中诞生的全新外星物种，而一定是和人类有关的，要么从人类中诞生，要么从人类中演化，要么与人类相似。手、足、大脑、语言，超出这个范围的话，我们也不可能链接得上了。“
毕竟与高维世界对上，无异于直面黑洞，会被直接吞噬搅碎的吧。
这段话下来鬼没一个听懂，但穿越过来得刀剑们倒是模模糊糊懂了一些，毕竟他们的本体由人类锻成，灵体又由人类唤醒，的确与人类有着密不可分的羁绊。
“所以累也是，不然为什么外在形象与人这么相似？聚集同伴把他们变成家人这种行为，如果不是在模仿，那就是在渴求吧，渴求家人的温暖、羁绊这样。包括说的那些话，听上去也不像是别人教的，是身为人类时的累就有的感受吗？“
累想到自己一直想要找回的记忆，不甘心地回嘴：“即便我曾经是那又怎么样，那种弱小的姿态早就被我抛弃了，如今的我才是应该被追求的新生。“
面对这种令人火大的言论，早川栀倒是适应良好，她很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没有去针对性的反驳，只是道：
“如果诞生了阴，那么阳一定就会存在。我说过的吧，与人类有关，从某种角度来说，人类才是这个时代的主宰呢，像你这种以人类为食的存在，可是注定被钉死在反派的位置上啊，脑子还不太聪明的话被消灭也是早晚的差别而已。“
脑子聪明的话就会变成与蝙蝠侠纠缠一辈子的小丑的那种存在吧，或者是不断进宫又逃狱的俄罗斯老鼠那样子。
也不知道呆在监狱里的费佳是否安好，在果戈里的掩护下是否又一次成功打赢复活赛。
早川栀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一下曾经一起对付脑花的塑料小伙伴，毕竟想到以后很难再看到同时被咒术届、横滨势力以及政府追杀得上蹿下跳的可爱小老鼠，她就会感到大大的遗憾。
祝你早日升天，抵达没有罪恶的天堂，费佳。：D
依旧是不含任何杀意的笑盈盈一句，随之挥出凌厉刀光的是一直蠢蠢欲动的长谷部，一期一振破窗而出，朝着目标飞奔而去。
五虎退接过自己的本体，警惕地看向还在原地滚动的头。
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行动仅仅在几秒内便完成，被切断的肌肉横截面在蠕动几下后终于后知后觉喷洒出鲜血，随之到来的是犹如被架在火堆上直面铺面烈焰的疼痛。
就像是被扔到阳光下直晒，这种痛楚让累来不及思考，惨叫声反而先一步响起。
“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啊！”
这是什么？从伤口处弥漫的不详气息钻入血管，以摧枯拉朽的姿态破坏着每一个细胞，累感觉到甚至连无惨大人的血液都在这不详下变得奄奄一息。
无法抵抗！无法对抗！要死掉了！要被杀掉了！无惨大人——
被切成几大块的身躯蠕动着想要拼合起来，但扑腾的效果看起来只像是无法翻身的咸鱼。
一旁默默观察的早川栀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是‘净化’啊，果然付丧神对这种污秽的产物具有特攻效果呢。”毕竟是神明般的存在呢。
那么，正处在暗堕状态的压切长谷部呢？早川栀瞄向垂死挣扎的几块身躯，好像效果弱了不少，脖子的横截面就冒出了大量白烟，像是要焚烧起来，但身体上就只有一层浅浅的白雾。
“真的不可逆吗？那可就有点糟糕了。”早川栀咕哝着走到长谷部身边。
惨白锐利的骨刺因为沸腾的情绪，已经自暴自弃般从衣服里破出，很具有情绪化的拍打着地板。被握在手里的刀身不是寻常的银白，而是染上了一层妖异的红，细密的纹理像皮肤下鼓动的血管，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真是不妙啊，长谷部様。
早川栀抬头看向对方，长谷部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原本应该看起来正气凌然的脸现在却染上了疯狂的杀意。
“主……让我为你斩碎一切吧。”
垂落在地的骨刺扬起尾端，沾上的血色像是盛开了一朵瑰丽的花。
可爱。
早川栀伸出细白的手指，温柔地摸了摸这朵花。
长谷部：“……”
他收回了笑，有些茫然又危险地盯着她。
“啊啦，这个没关系的哦。毕竟虽然我对长谷部的大部分认知都来源于官方的手册，但是目前为止我也用自己的眼睛好好看过了。”
“即使堕化痛苦又煎熬，即便明明是为了保护大家而堕化结果还要被隔离开，长谷部心中也没有什么怨念啊。”
早川栀凝视他紫水晶一般漂亮的眼眸，在渐暗的天色下波光粼粼，让人忍不住想用手去捞起那些碎光。
在各个本丸里都充当着近侍，以“主命至上”为信念的刀剑，为了不让局势落入无可挽回的境地而不得不举刀对准了自己的主公时，一定痛苦得想要死掉吧。
刀剑的堕化，可不是像漫画里那样一句黑化了就能轻松带过了，身体里增生抽长的骨刺，心里不断涌出的戾气，一点点被吞噬掉的理智。
被吸入的每寸空气都如同裹挟了火星般灼烧得人面目全非，活着的每一秒里不仅自毁欲成倍增长，想要毁灭一切的暴虐也同时增加。
杀光，杀光，杀——
清醒又混沌得看着自己沦为一个疯子。这就是堕化。
由于这种堕化刀剑造成的伤害里同样具有污染，所以同伴们只能选择远离，徒留他一人在泥潭里苦苦挣扎。
“长谷部，的确是相当可靠的存在呢。”在每一次摩挲着刀柄的不耐动作里，都是隐藏得很好的，直对她的杀心呢。
在瞄准她的脖颈吗？还是心脏？
但在毫无任何束缚的命令下，最后抽出的刀瞄准的还是敌人。
真的是……太温柔了。
所以说，每一次危险的扫视，不如说是力竭的求救呢。
想要从泥潭中被拉起，或者被彻底碎裂跌进去。
她摩挲了下变得略微粘稠的指尖，语气轻缓又明快。
“这个要把头留下来，毕竟这种东西存在，一定有相应机构负责处理，我们要找到这种机构然后拿头去换钱。长谷部做的很好哦，接下来就请与一期様会和把剩下的敌人杀掉吧。”白工是不可能打的，能让她做白活的一个已经永远长眠，新的还没降世呢。
“不好的情绪，发泄出来也会让人松快很多吧。”
至于剩下的问题，就交给她吧。
……
升起的火焰温暖又明亮，大量的木料被毫不心疼地堆进炭盆里。
“太乱来了。没有任何束缚就开始了行动，如果长谷部君的堕化已经失控，我们会落入腹背受敌的不利境地。”
一期一振冷着脸，非常有威严的训话。
早川栀露出一双已经是荷包蛋形状的狗狗眼，小声呜咽：“可是，机会真的很好——”
敌人的头毫无防备的在自己手下什么的，真的很难忍住不动手。
而面对一期一振话里明显的防备与不信任，长谷部倒是没露出任何不适，毕竟堕化的刀剑危险性摆在明面上，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否时刻保持理智。
长谷部啧了一声，继续帮早川栀红肿的手腕进行冰敷。
是的，虽然动作很帅也成功打出了暴击，但脆皮的身体还是如实反映出了后果——进行了剧烈活动的腕部不仅肌肉拉伤，还莫名肿了一圈，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勒进过血肉里一般。
看着早川栀可怜兮兮的样子，五虎退忍不住帮忙辩解道：“主公那一刀很厉害的，咻的一下就把头削掉了呢。”
面对眼神愈发不善的一期一振，早川栀干笑了两声。
“……退酱，谢谢你。”请不要火上浇油了。
在荷包蛋眼的攻势下，一期一振用涂了药的布条仔细绑在了早川栀手腕上，毕竟天气太冷，冰敷久了怕直接把人弄感冒了。也幸好有伤在身的长谷部随身带了药膏。
他叹了口气，“不是责怪，只是真的很担心。不过姬君有自保能力确实是一个大好消息，现在把束缚定下吧。”
“好！”：D
不再遭受碎碎念攻击的早川栀精神一振，有妈妈桑标签的人真可怕。
“言定诺成，反即丧倾。”
定下了不可伤害同伴的束缚后，早川栀微妙的感觉自己触碰到了长谷部的灵，虽然只有一瞬间。
璀璨又冰冷，即便已经浸透了些许污渍，伤痕累累但依旧难掩光辉的灵。
手感有点像果冻。
早川栀陷入了思索中。
“主？”
长谷部好像没感觉到自己灵被撸了一下，只觉得自己像是喝了口清泉，身体松快了不少。
“哦哦。”早川栀回神，“该到审讯环节了。在这个环节我可是被老师称赞过非常有天分呢，虽然这里电椅吐真剂一个没有，但犯人也请做好被扒得痛哭流涕的准备哦。”
“哇！“五虎退崇拜脸看着她。
一期一振：……
他发现了，在褪去最初不熟时的腼腆后，早川栀就会开始显露出一些让人吃惊的特质，嗯，能随时噎人并能不顾他人死活创飞所有的那种。
还有，电椅？吐真剂？虽然知道审神者前职业是黑手党，但真正听到这些带着浓郁里世界色彩的东西从她口中说出还是感觉很微妙啊。还有退，你在哇什么？！你是她的脑残粉吗？
从喜欢收藏翻看时尚杂志的乱那儿被动了解了很多时髦词汇的一期一振痛苦面具，不，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变成吐槽役了。
要受审的一排头摆在那儿，配上夜色、木屋作背景，乍一看很像是惊悚电影封面，可惜在场没一个是阳光开朗普通人，都对此场景接受良好。
除了累以外的怪物都基本上只剩了一口气，连原本的样貌都显露了出来，不再是一溜儿的白发和红点，伤口上的白烟也消散不去，一直滋滋作响。
这样一来，领头的是谁也就很明显了。
早川栀摁住了累的头顶，顶着他怨毒的眼神撩开他遮了半边脸的头发，盯着他紧缩的瞳孔慢条斯理道：
“下弦伍。原来如此，如果你不说，仅凭眼睛里下伍这两个字可要损失不少情报呢~”早川栀愉快地眯起眼睛。
“下弦月，是只能在夜晚活动吗？这样啊，既然排行第五看来你们拥有一个首领呢，将你们组织起来并且按实力划分排了名，说不定还有新月？上弦？嗯嗯，眼神都告诉我了哦，看来大部分都是正确的呢。“
“看来我们运气还是不错的，万一遇到上弦结局就说不好了。虽然异能很不错，但是并没有得到系统性训练啊，是你的等级还不够高么？所以受到的重视和培养也是有限的，不要露出这种眼神嘛，被杀死不是应该早就做好的觉悟吗？“
在刀剑们震惊的目光下，早川栀摘掉累嘴里堵着的碎布，站起身，轻轻笑了起来，“从杀死别人的那天开始，就要做好被杀死的准备哦，不太聪明的怪物们。“
可怕，这个女人。
像是被淋上了一桶冰水，明明是再不会感到寒冷的鬼，但此时此刻，累的心底却升起了一股寒意，让他死死咬住牙关把懦弱的颤抖声咽下去。
可恶，不过一个人类、人类……明明是食物，食物而已，自己怎么可能会害怕……
啪的一声清脆拍掌声，早川栀满意道：“好，单方面猜谜阶段已结束，既然是审讯，怎么可以让我一个人唱独角戏呢？接下来是提问环节——“
“第一个问题，累以前，是人类吗？“
累冷笑出声：“那种无能的存在……“
“不，虽然你听不懂，但是我也要说哦——对于低维世界而言，如果出现难以解释的东西，比如咒灵、异能、妖怪。这些都不会是从宇宙中诞生的全新外星物种，而一定是和人类有关的，要么从人类中诞生，要么从人类中演化，要么与人类相似。手、足、大脑、语言，超出这个范围的话，我们也不可能链接得上了。“
毕竟与高维世界对上，无异于直面黑洞，会被直接吞噬搅碎的吧。
这段话下来鬼没一个听懂，但穿越过来得刀剑们倒是模模糊糊懂了一些，毕竟他们的本体由人类锻成，灵体又由人类唤醒，的确与人类有着密不可分的羁绊。
“所以累也是，不然为什么外在形象与人这么相似？聚集同伴把他们变成家人这种行为，如果不是在模仿，那就是在渴求吧，渴求家人的温暖、羁绊这样。包括说的那些话，听上去也不像是别人教的，是身为人类时的累就有的感受吗？“
累想到自己一直想要找回的记忆，不甘心地回嘴：“即便我曾经是那又怎么样，那种弱小的姿态早就被我抛弃了，如今的我才是应该被追求的新生。“
面对这种令人火大的言论，早川栀倒是适应良好，她很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没有去针对性的反驳，只是道：
“如果诞生了阴，那么阳一定就会存在。我说过的吧，与人类有关，从某种角度来说，人类才是这个时代的主宰呢，像你这种以人类为食的存在，可是注定被钉死在反派的位置上啊，脑子还不太聪明的话被消灭也是早晚的差别而已。“
脑子聪明的话就会变成与蝙蝠侠纠缠一辈子的小丑的那种存在吧，或者是不断进宫又逃狱的俄罗斯老鼠那样子。
也不知道呆在监狱里的费佳是否安好，在果戈里的掩护下是否又一次成功打赢复活赛。
早川栀在心里默默问候了一下曾经一起对付脑花的塑料小伙伴，毕竟想到以后很难再看到同时被咒术届、横滨势力以及政府追杀得上蹿下跳的可爱小老鼠，她就会感到大大的遗憾。
祝你早日升天，抵达没有罪恶的天堂，费佳。：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