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一心一意
“周娴，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不一样了呢？”
马甲这么快就要掉了？不是在周家人面前，而是在闺蜜这里，周案和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对方自己就接上了话头儿：“哦，对了，你嫁人了，和章深断了来往，看起来正常多了。”
额，谢谢章深，谢谢林惜珠的粗线条儿。
林惜珠亲亲热热揽着她的胳膊，诉说多日不见的思念和关切，她语速极快，语调活泼，让刚刚被诸多夫人打量和围观的周案和心生好感。
唔，周娴的这个闺蜜还不错，可以试着来往。
两个人正亲热的说话，那边蒙欣似乎和一个人起了争执，还好是小女生之间的误会，在皇家地盘到底不敢生事。
日头渐高，春日盎然，生机勃勃，传话太监过来传话午膳开宴，还有许多人依依不舍。
周案和也跟着人群往前殿去，刚拐过游廊，迎面来了一个宫女，冲着她矮身行礼：“蒙少夫人安好，主子有请。”
林惜珠连忙道：“你快去吧，得空儿我去蒙府看你。”
周案和笑：“还是我去找你吧。”荨仓院里都是眼线，在家还不如在外面。
林惜珠赶紧应下。
周案和转身跟着宫女走，绕过了游廊，又穿过了大殿，走过了一个花园和另一座宫殿，眼见越走越偏，周案和察觉不对，快走几步打算追上宫女问问，谁知宫女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般，几个闪身，走进了一个宫殿，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周案和在宫殿里外走了两圈，确定没有人，心下烦躁。
她这是被人诳出来又丢了？这么大的皇宫，她怎么找到上阳宫？算了，走走试试，碰上了宫女太监，才好让人指路。
周案和刚出了这个门，就看见一男一女顺着花园走了进来，她刚想喊人，就看见女子似乎在哭泣，而后就扑到了男子的怀里。
男子似乎很惊讶，他推开了女子，又对着女子说了几句话，女子拉了拉的他的袖子，男子狠心把袖子抽了出来，转身就往外走，女子奔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哭的更崩溃了，男子站住了脚，回过身说了两句话，女子听了愣住了，而后就眼睁睁看着男子离去。
男子身姿修长，肩宽体阔，看背影就知道定然俊朗无双。
“可惜是个渣男。”周案和怕两人尴尬，藏在了立柱后面。
前面渣男说完了话，转身离开绕过花园的时候，正面露了正着，真的是宫庭大道路窄，啧啧，渣男是她的夫君，蒙庭莳。
蒙庭莳一脸阴沉，脸上也带着痛惜，快步离开了此地。
周案和这会儿就更不能出去了，她不认识女子，女子不一定不认识她。她缩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总算人都走了。
她刚要抬脚，就见又进来一对男女。周案和心里怒吼，这里是约会圣地吗？还有完没完？
这次两个人一路走到了廊下，距离周案和很近，周案和屏住呼吸站的更直。
“表哥，为什么？明明我们已经过了庚帖，姑姑不会同意的。”女子的声音，泫然欲泣。
“玉兰，我，我需要搞清楚一件事。”男子温和的回答。
“什么事儿？谁的事儿，是不是周娴！”女子声音陡然升高。
对面男子沉默许久，才道：“不是。”
女子似乎很激动：“不是？不是你让人去查她，不是你派人天天跟着她，不是你藏着这金簪作何？”
“阮玉兰！我的事儿不用你插手！”
阮玉兰连声道：“好，好，好，你为了一个外人，对我大呼小叫，是不是？”
那边男子似乎缓和的语气：“不是，是正事，大事。”
阮玉兰低声呵呵笑：“什么大事会影响你我的婚事？秦周，你别想了，我这辈子嫁定你了。圣旨明天就会到府里，你如果不想看姑姑被气病，不想让秦家受累，你就抗旨！”阮玉兰甩甩袖子，快步走了。
秦周留在远处，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
偷听了两段痴男怨女的壁脚，一个是现任夫君，一个是酷似现代的未婚夫，周案和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狗屎运。
算了，还是赶紧出去吧，她不想在看见什么他人私密了。
周案和走了很久才看见一个宫人，等她进了上阳宫前殿，宴席早就开了，前殿门口蒙大夫人似乎焦急的在和一个女官说着什么，喜彩也在大夫人身后急的跺脚，唯独不见她的夫君。周案和压下心口的酸胀感，快步走了过去。
“少夫人！”喜彩一脸惊喜，几步奔了过来。
蒙大夫人看见了她，松了口气，和女官说了几句话才走到她跟前，脸色阴沉，那股子气郁和蒙庭莳如出一辙：“你去哪儿了？这里是皇宫，你以为是街市吗？”
周案和心里酸苦，她低头道：“是，媳妇儿知错了。”
蒙大夫人看她也很疲惫的模样，才小声道：“这里是皇宫，吃人的地方，谁的话都不能信，让你走就跟着走，你傻瓜吗？”
蒙大夫人的话难听，却透着关爱，周案和自然知道好歹，她轻轻揽住蒙大夫人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母亲，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原谅我吧！好不好？”
蒙大夫人一辈子就生了一个孩子，蒙庭莳自5岁起就不再撒娇了，这会儿看着自己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蒙大夫人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却舍不得推开，气笑了：“你啊你！”
周案和随着蒙大夫人坐在了位置上，她悄悄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男席，蒙庭莳还没回来，蒙中清似乎也让人去寻他。
“母亲，庭莳去哪儿了？”
蒙大夫人哼了一声：“混小子，爱去哪去哪儿！”
周案和没有说话，感受到有人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脸上，她抬头回视，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圆脸圆眼睛，说话就一对酒窝，此刻正愣神般望着自己。
唔，是不是那个阮玉兰。
蒙庭莳的相好似乎比她要高。
她回了对方一个微笑，阮玉兰看见周案和的笑，才回过神，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一顿饭宾主尽欢，等蒙家家眷坐上马车的时候，天已经近黄昏。
马车咕咕噜噜的往前走，出了宫门，蒙中清带着蒙家子弟等在外宫处，蒙庭莳也在，背对着马车望着夕阳，心情哀伤。
周案和心里微微不适，她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蒙大夫人也累了，倚着另外一侧，丫鬟们在脚踏的地方休息。
马车回到蒙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蒙大夫人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吩咐贴身侍女掌灯。侍女点燃灯烛，刚罩好了风罩，就听见喜彩“啊”大叫一声，而后就磕磕巴巴的道：“少夫人！少夫人！”
蒙大夫人转头看去，周案和还是那个姿势，动都没动，可是嘴角的流出的黑血滴滴答答已经蔓延到了脚下，脸色渐渐变得青紫。
蒙大夫人也吓得‘啊’的一声，然后冲着外面就喊：“中清，中清，快点过来。”蒙庭莳这会儿也回过神儿，跟着父亲下马，大步往母亲马车走。
轿帘掀起，周案和口吐黑血的模样，吓得蒙庭莳心口微颤。他稳住心神：“案和，周案和。你怎么了？你说句话！”
蒙中清让管家把二房三房的人送回府邸，冲着蒙庭莳道：“庭莳把她抱回去。常宝快点去请医生，不，还是拿着我令牌去请太医，多请几个。快！”
蒙庭莳抱起周案和，一路狂奔，地上滴滴答答细小的血珠，瞬间融进了甬路缝隙。
常嬷嬷看到出门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周案和，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一边指挥丫鬟铺床，一边念叨：“哎，这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蒙庭莳把人放平，看着丫鬟把染了血的宫装脱了，钗环取下，又端了热水打算清理。蒙庭莳伸手道：“给我吧，你们都出去。”
几个丫鬟看了看，应了一句是，把热水，毛巾都放在了床前的矮几上，蒙庭莳拧了块毛巾，凑在她跟前，擦了擦嘴，顺着血流的方向擦脖子，擦手，都收拾干净后，望着周案和紧闭的双眼和泛着青的面容，疼惜随着血液从心脏散满全身。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周案和再没有往日的活泼和狡黠，她死气沉沉，生死不知，蒙庭莳内心涌动着想杀人的戾气，他紧紧攥紧拳头，压抑着自己。
太医很快就来了，围着周案和一通诊，给出结论：中毒。毒已经深入心肺，最多三天，再没有解药，人命休矣。
“什么毒？”
几个太医你看我我看你，都摇摇头。
蒙庭莳提起一个太医的脖领子，一个用力人被提了起来，蒙庭莳黑着脸：“我问你什么毒？”
“庭莳！放手！”蒙中清几步上前，掰开他的手腕。
“对不住，小儿一时失态，陈太医，原谅则个。”被点名的陈太医摆摆手，灰溜溜的离开了寻仓院。
蒙中清送几位太医出门，常宝从侧门进来，递给蒙庭莳一个纸条。
蒙庭莳看了，折了起来，仍在一边。
常宝立在原处又道：“秦周，秦大人来了。”
蒙庭莳眉毛皱的死紧：“不见！”
秦周接到小厮的汇报，大半夜急吼吼的往蒙府赶，蒙庭莳一句不见，气的秦周跳脚。
秦周立在府门外，心里七上八下，正想再让人通传，一辆金灿灿的马车晃晃悠悠来到府门前，八匹纯良的白马踢着蹄子，喘着粗气，想来也是赶路很急。
“你来干嘛？”
凌星宇一身骚包的烫金束装，头顶金灿灿的发冠，一步三摇晃，也不理会秦周，冲着门口的看门人道：“去，告诉蒙庭莳，爷这里有解药，让他来迎接大爷。”
托凌星宇的光，秦周跟在他身后，进了蒙府后宅。
蒙庭莳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冲着凌星宇道：“说吧，什么条件？”
凌星宇嘿嘿一笑：“你把小娴儿休了，我要娶她！”
别说蒙庭莳了，就连秦周都目光不善，眼刀子嗖嗖往凌星宇身上撇。
“不愿意？这种毒可烈性的很。她是可以等三天，可是每一天都会有并发症，今天治好了全须全影，明天治好也许就两条腿不能走路，后天就算治好了，估计也只能瘫在床上，你确定要等？”
蒙庭莳听完，噌得站起了身：“是你下的毒？”
凌星宇瞪圆了眼睛：“胡说。我毒她干嘛？我还想娶她呢。”
蒙庭莳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秦周冲着凌星宇道：“换一个条件，什么都行。我应你。”
这下凌星宇笑开了：“什么都行？”
秦周点头。蒙庭莳气炸了：“关你屁事！”他走在书榻出，一把掀开书榻，从里面抽出一把玄铁剑，挽了一个剑花指着凌星宇：“我不同意，我先把你杀了，让你给她陪葬！”
凌星宇傻了：“你不想让她活命了？”
蒙庭莳冷着脸：“杀了你，取药救她，如果药没在你身上，你就下去地府给她开路！牛鬼蛇神一律闪身！”
凌星宇气急：“一个月，我带走她一个月。回来还你一个全须全影的好人。”
蒙庭莳：“十天！”
“半个月！”
“十天！”
凌星宇无奈了：“好好，就十天。”
蒙庭莳收了玄铁剑，道：“我也要去！”
“周娴，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不一样了呢？”
马甲这么快就要掉了？不是在周家人面前，而是在闺蜜这里，周案和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对方自己就接上了话头儿：“哦，对了，你嫁人了，和章深断了来往，看起来正常多了。”
额，谢谢章深，谢谢林惜珠的粗线条儿。
林惜珠亲亲热热揽着她的胳膊，诉说多日不见的思念和关切，她语速极快，语调活泼，让刚刚被诸多夫人打量和围观的周案和心生好感。
唔，周娴的这个闺蜜还不错，可以试着来往。
两个人正亲热的说话，那边蒙欣似乎和一个人起了争执，还好是小女生之间的误会，在皇家地盘到底不敢生事。
日头渐高，春日盎然，生机勃勃，传话太监过来传话午膳开宴，还有许多人依依不舍。
周案和也跟着人群往前殿去，刚拐过游廊，迎面来了一个宫女，冲着她矮身行礼：“蒙少夫人安好，主子有请。”
林惜珠连忙道：“你快去吧，得空儿我去蒙府看你。”
周案和笑：“还是我去找你吧。”荨仓院里都是眼线，在家还不如在外面。
林惜珠赶紧应下。
周案和转身跟着宫女走，绕过了游廊，又穿过了大殿，走过了一个花园和另一座宫殿，眼见越走越偏，周案和察觉不对，快走几步打算追上宫女问问，谁知宫女好像后面长了眼睛一般，几个闪身，走进了一个宫殿，之后就不见人影了。
周案和在宫殿里外走了两圈，确定没有人，心下烦躁。
她这是被人诳出来又丢了？这么大的皇宫，她怎么找到上阳宫？算了，走走试试，碰上了宫女太监，才好让人指路。
周案和刚出了这个门，就看见一男一女顺着花园走了进来，她刚想喊人，就看见女子似乎在哭泣，而后就扑到了男子的怀里。
男子似乎很惊讶，他推开了女子，又对着女子说了几句话，女子拉了拉的他的袖子，男子狠心把袖子抽了出来，转身就往外走，女子奔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哭的更崩溃了，男子站住了脚，回过身说了两句话，女子听了愣住了，而后就眼睁睁看着男子离去。
男子身姿修长，肩宽体阔，看背影就知道定然俊朗无双。
“可惜是个渣男。”周案和怕两人尴尬，藏在了立柱后面。
前面渣男说完了话，转身离开绕过花园的时候，正面露了正着，真的是宫庭大道路窄，啧啧，渣男是她的夫君，蒙庭莳。
蒙庭莳一脸阴沉，脸上也带着痛惜，快步离开了此地。
周案和这会儿就更不能出去了，她不认识女子，女子不一定不认识她。她缩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总算人都走了。
她刚要抬脚，就见又进来一对男女。周案和心里怒吼，这里是约会圣地吗？还有完没完？
这次两个人一路走到了廊下，距离周案和很近，周案和屏住呼吸站的更直。
“表哥，为什么？明明我们已经过了庚帖，姑姑不会同意的。”女子的声音，泫然欲泣。
“玉兰，我，我需要搞清楚一件事。”男子温和的回答。
“什么事儿？谁的事儿，是不是周娴！”女子声音陡然升高。
对面男子沉默许久，才道：“不是。”
女子似乎很激动：“不是？不是你让人去查她，不是你派人天天跟着她，不是你藏着这金簪作何？”
“阮玉兰！我的事儿不用你插手！”
阮玉兰连声道：“好，好，好，你为了一个外人，对我大呼小叫，是不是？”
那边男子似乎缓和的语气：“不是，是正事，大事。”
阮玉兰低声呵呵笑：“什么大事会影响你我的婚事？秦周，你别想了，我这辈子嫁定你了。圣旨明天就会到府里，你如果不想看姑姑被气病，不想让秦家受累，你就抗旨！”阮玉兰甩甩袖子，快步走了。
秦周留在远处，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
偷听了两段痴男怨女的壁脚，一个是现任夫君，一个是酷似现代的未婚夫，周案和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的狗屎运。
算了，还是赶紧出去吧，她不想在看见什么他人私密了。
周案和走了很久才看见一个宫人，等她进了上阳宫前殿，宴席早就开了，前殿门口蒙大夫人似乎焦急的在和一个女官说着什么，喜彩也在大夫人身后急的跺脚，唯独不见她的夫君。周案和压下心口的酸胀感，快步走了过去。
“少夫人！”喜彩一脸惊喜，几步奔了过来。
蒙大夫人看见了她，松了口气，和女官说了几句话才走到她跟前，脸色阴沉，那股子气郁和蒙庭莳如出一辙：“你去哪儿了？这里是皇宫，你以为是街市吗？”
周案和心里酸苦，她低头道：“是，媳妇儿知错了。”
蒙大夫人看她也很疲惫的模样，才小声道：“这里是皇宫，吃人的地方，谁的话都不能信，让你走就跟着走，你傻瓜吗？”
蒙大夫人的话难听，却透着关爱，周案和自然知道好歹，她轻轻揽住蒙大夫人的胳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母亲，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您原谅我吧！好不好？”
蒙大夫人一辈子就生了一个孩子，蒙庭莳自5岁起就不再撒娇了，这会儿看着自己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蒙大夫人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却舍不得推开，气笑了：“你啊你！”
周案和随着蒙大夫人坐在了位置上，她悄悄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男席，蒙庭莳还没回来，蒙中清似乎也让人去寻他。
“母亲，庭莳去哪儿了？”
蒙大夫人哼了一声：“混小子，爱去哪去哪儿！”
周案和没有说话，感受到有人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脸上，她抬头回视，一个不认识的女子，圆脸圆眼睛，说话就一对酒窝，此刻正愣神般望着自己。
唔，是不是那个阮玉兰。
蒙庭莳的相好似乎比她要高。
她回了对方一个微笑，阮玉兰看见周案和的笑，才回过神，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一顿饭宾主尽欢，等蒙家家眷坐上马车的时候，天已经近黄昏。
马车咕咕噜噜的往前走，出了宫门，蒙中清带着蒙家子弟等在外宫处，蒙庭莳也在，背对着马车望着夕阳，心情哀伤。
周案和心里微微不适，她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蒙大夫人也累了，倚着另外一侧，丫鬟们在脚踏的地方休息。
马车回到蒙府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蒙大夫人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吩咐贴身侍女掌灯。侍女点燃灯烛，刚罩好了风罩，就听见喜彩“啊”大叫一声，而后就磕磕巴巴的道：“少夫人！少夫人！”
蒙大夫人转头看去，周案和还是那个姿势，动都没动，可是嘴角的流出的黑血滴滴答答已经蔓延到了脚下，脸色渐渐变得青紫。
蒙大夫人也吓得‘啊’的一声，然后冲着外面就喊：“中清，中清，快点过来。”蒙庭莳这会儿也回过神儿，跟着父亲下马，大步往母亲马车走。
轿帘掀起，周案和口吐黑血的模样，吓得蒙庭莳心口微颤。他稳住心神：“案和，周案和。你怎么了？你说句话！”
蒙中清让管家把二房三房的人送回府邸，冲着蒙庭莳道：“庭莳把她抱回去。常宝快点去请医生，不，还是拿着我令牌去请太医，多请几个。快！”
蒙庭莳抱起周案和，一路狂奔，地上滴滴答答细小的血珠，瞬间融进了甬路缝隙。
常嬷嬷看到出门时候还活蹦乱跳的周案和，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一边指挥丫鬟铺床，一边念叨：“哎，这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蒙庭莳把人放平，看着丫鬟把染了血的宫装脱了，钗环取下，又端了热水打算清理。蒙庭莳伸手道：“给我吧，你们都出去。”
几个丫鬟看了看，应了一句是，把热水，毛巾都放在了床前的矮几上，蒙庭莳拧了块毛巾，凑在她跟前，擦了擦嘴，顺着血流的方向擦脖子，擦手，都收拾干净后，望着周案和紧闭的双眼和泛着青的面容，疼惜随着血液从心脏散满全身。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周案和再没有往日的活泼和狡黠，她死气沉沉，生死不知，蒙庭莳内心涌动着想杀人的戾气，他紧紧攥紧拳头，压抑着自己。
太医很快就来了，围着周案和一通诊，给出结论：中毒。毒已经深入心肺，最多三天，再没有解药，人命休矣。
“什么毒？”
几个太医你看我我看你，都摇摇头。
蒙庭莳提起一个太医的脖领子，一个用力人被提了起来，蒙庭莳黑着脸：“我问你什么毒？”
“庭莳！放手！”蒙中清几步上前，掰开他的手腕。
“对不住，小儿一时失态，陈太医，原谅则个。”被点名的陈太医摆摆手，灰溜溜的离开了寻仓院。
蒙中清送几位太医出门，常宝从侧门进来，递给蒙庭莳一个纸条。
蒙庭莳看了，折了起来，仍在一边。
常宝立在原处又道：“秦周，秦大人来了。”
蒙庭莳眉毛皱的死紧：“不见！”
秦周接到小厮的汇报，大半夜急吼吼的往蒙府赶，蒙庭莳一句不见，气的秦周跳脚。
秦周立在府门外，心里七上八下，正想再让人通传，一辆金灿灿的马车晃晃悠悠来到府门前，八匹纯良的白马踢着蹄子，喘着粗气，想来也是赶路很急。
“你来干嘛？”
凌星宇一身骚包的烫金束装，头顶金灿灿的发冠，一步三摇晃，也不理会秦周，冲着门口的看门人道：“去，告诉蒙庭莳，爷这里有解药，让他来迎接大爷。”
托凌星宇的光，秦周跟在他身后，进了蒙府后宅。
蒙庭莳冷淡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冲着凌星宇道：“说吧，什么条件？”
凌星宇嘿嘿一笑：“你把小娴儿休了，我要娶她！”
别说蒙庭莳了，就连秦周都目光不善，眼刀子嗖嗖往凌星宇身上撇。
“不愿意？这种毒可烈性的很。她是可以等三天，可是每一天都会有并发症，今天治好了全须全影，明天治好也许就两条腿不能走路，后天就算治好了，估计也只能瘫在床上，你确定要等？”
蒙庭莳听完，噌得站起了身：“是你下的毒？”
凌星宇瞪圆了眼睛：“胡说。我毒她干嘛？我还想娶她呢。”
蒙庭莳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秦周冲着凌星宇道：“换一个条件，什么都行。我应你。”
这下凌星宇笑开了：“什么都行？”
秦周点头。蒙庭莳气炸了：“关你屁事！”他走在书榻出，一把掀开书榻，从里面抽出一把玄铁剑，挽了一个剑花指着凌星宇：“我不同意，我先把你杀了，让你给她陪葬！”
凌星宇傻了：“你不想让她活命了？”
蒙庭莳冷着脸：“杀了你，取药救她，如果药没在你身上，你就下去地府给她开路！牛鬼蛇神一律闪身！”
凌星宇气急：“一个月，我带走她一个月。回来还你一个全须全影的好人。”
蒙庭莳：“十天！”
“半个月！”
“十天！”
凌星宇无奈了：“好好，就十天。”
蒙庭莳收了玄铁剑，道：“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