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百战百胜
“上菜了，您咧！”小二吆喝着，一路闪转腾挪，一个如炙锅大小的盘子放在了桌子正中间，地下还放了炭火煨着，盘子里的汤汁还在翻滚，浓稠的香味扑面而来。
周案和脸色平静，进来忽视几股探视的目光，拿起筷子，招呼道：“请，请，各位动筷子啊。”
昌平世子的随从上前伺候，昌平世子拦住了他，轻声道：“我自己来。”
周案和看着昌平世子，稳稳的拿起了筷子，动作缓慢却笃定的往一个方向伸，不管夹到什么，都淡定的放在嘴里，姿态优雅娴熟，贵族的气质散发的淋漓尽致，始终有理有节，言谈处处有度。
周案和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忽视殷如令在桌子底下捏的死紧的拳头，她也觉得眼前的昌平世子，清淡典雅，闻人深致。
这顿饭算是这段时间周案和参与聚餐以来最尴尬的，没有之一。
相比周案和的姿态，阮玉兰要大气从容许多，她客气的给桌上的人布菜，又让丫鬟给倒酒，偶尔接过话头说几句话，别样的秀外慧中，剔透玲珑。
秦周一贯的少言，只是偶尔和昌平世子说几句，其余时候就是偶尔看周案和几眼，周案和注意到了，阮玉兰也发现了，二人都不动声色。
“来，多吃些，这是春笋，正新鲜的。”蒙庭莳的一双筷子伸在她的碗碟里，眸光沉沉带着审视。
周案和有点心虚：“哦，谢谢。”
反应过来才低声问：“你不是去山西了吗？”
蒙庭莳看都不看她，夹了块笋块：“嗯，大皇子有私事要料理，明日启程。”说完他看着她，低声道：“我也奇怪，前脚出门，你后脚出来与男子厮混？”
周案和瞪他：“话要说清楚啊，不是只有我和他，我让喜彩去请林家兄妹，这点自重我还是有的。”
蒙庭莳嗤笑一声：“你等着，回去咱们再算总账。”
阮玉兰在桌子下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手里的锦帕，皱成了团，她沉着气，看了一眼对面的秦周，又看了看她未来的夫婿，失而不得的痛顺着血脉爬进了心里，眼睛余光泛着水渍，眼睛愣愣的盯着秦周。
秦周眉头皱的死紧，昌平世子虽然视物有碍，可他有随行的人，阮玉兰如此嚣张不把殷如令放在眼里，未来怕是少吃不了苦头。
他有点后悔今日答应与她相见，更后悔跟着周案和的贴身丫鬟，蹭着蒙庭莳的光，堂而皇之坐在这里，又满心抑郁的看着对面嚼舌头的两个人。
他是不是脑子被周案和打坏了，为何自那次之后，脚都是不由自主跟着她呢？
再难的宴席，也有散席的时候，蒙庭莳让常宝去会帐，昌平世子始终端着笑容，目空一切，既不和周案和搭话，也不去理会阮玉兰。直到分别之际，他让人取了两份礼物，一份给阮玉兰，一份给了周案和。
“这是禹州的特产，两位姑娘可权当玩物耍一耍，本君谢过蒙史司的盛情款待，也谢过秦大人的热情相陪，有机会定然上门叨扰。”
秦周和蒙庭莳都看着周案和手里的盒子，脸上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阮玉兰抱着盒子，矮身道了谢，周案和也跟着行了一个礼。
爱财的周案和喜滋滋的抱着礼盒就往自己房间走，打算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蒙庭莳仗着身高优势，直接把礼盒端了过来，递给了常嬷嬷：“放进库房，扔里面点。”
周案和到手的东西被截了胡，自然不乐意，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另一件事儿转移了视线。
“你说什么？我也去山西，大皇子亲自和皇帝说的？”
蒙庭莳言简意赅，说完了就指挥喜彩把她的衣物用品打包，常宝套好了马车，把行礼搬上了马车，周案和全程蒙，她看看外面的天色：“这就走？不去和你母亲说一声？”
“不用。”
“喜彩和梅香也跟着去吗？”
“不去！”
“你在生气？”
“不生！”
“那你耷拉着一张脸做什么？”
“思考人生。”
自从周案和怼过他一次家乡话，蒙庭莳觉得分外好用，时不时就用用。
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朱雀大街，又晃悠的出了城，在城外的十里铺，和大皇子的人汇合之后，直奔山西方向。
蒙庭莳丝毫没有觉得马车里的是个女人，需要额外照顾，就连大皇子提出休息，蒙庭莳都没让人马进驿站，而是找了一个破庙，全程没有理会马车上的人。
有人沉得住气，可周案和忍不住了。
进了山西的地界，大皇子和蒙庭莳商量之后决定先在驿站住下，派人去通知军械库的人，山西巡抚姚辉应该接到了加急文书，也时刻关注进山西的车马，所以大皇子一进山西，姚辉就知道了。
虽然大皇子是被皇帝贬斥到山西，但是精明如他，自然不敢怠慢皇子，蒙庭莳也是首辅宰相家的嫡子，在京都也是出了名的贵公子，姚辉一接到文书就命人将府衙旁边的一个宅院打理了出来，特特等着一行人的到来。
众人在客栈安顿好，周案和就去寻蒙庭莳。
“我说，你什么意思？我得罪你了吗？这几天阴阳怪气，躲躲闪闪，不是大丈夫作为！”
蒙庭莳经过这几天的冷静，那股子躁动的情绪也缓解了许多，这几天他不愿意合眼，合眼就是周案和陪着昌平世子慢悠悠逛西华大街的场景，要么就是自己光着上身，一双小手在自己身上抚摸的触感，躁动和欲念持续折磨着他，他反复告诉自己，是因为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在意些也是正常的，在他看来，周案和给自己擦了身，哪怕二人没有同房，那也是自己的人，他的人怎能被觊觎？
“嗯，无事，是公事的思虑，有点重。”
这种敷衍，周案和可听多了，她指着他：“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公事上什么时候都一副胜券在握，得意的模样，说，是不是小心眼我和殷如令的事儿？”
蒙庭莳皱眉：“你私下如此称呼他？”
周案和道：“那是个小屁孩，不叫名字叫什么？”
蒙庭莳好容易冷静的心，又被激起了胜负欲：“以后只能唤我的名字。”
周案和看他脸色冷凝，缓了口气：“行行行，我改，改行吗？这事儿算过去了吗？”
蒙庭莳不置可否。二人还待说话，大皇子派人来请。
蒙庭莳跟着人出门，一去就是三天。周案和被仍在客栈，勒令不许出门。无聊的她，又翻出那本账册，细细的研究。
蒙庭莳跟着大皇子出门去军械库，在军械库大门外，碰上了姚辉和站在姚辉身后的秦周。
蒙庭莳不动声色的和大皇子交换了一个眼色，几个人在姚辉的带领之下，进了军械库。而后就是商讨，见督造官，研讨图纸。姚辉几次三番请大皇子去巡抚衙门，大皇子都拒绝。直言自己做错事，是来督造军械，不预参与山西政事。
姚辉得到回复，心里踏实了，特地设宴宴请诸人。姚辉真的是一个妙人，他似乎有消息得知大皇子对一个参军家的女子情有独钟，所以宴席之上，大皇子身边没有任何陪酒女客，反而是秦周和蒙庭莳，细细选了几个女子，或妖娆或娇媚或清丽，秦周摆手，蒙庭莳心里有事，几个女子难得见如此风姿的男子，又是山西巡抚陪着的，心下都有计算，拼命的往二人身边表现，蒙庭莳不可免得被蹭了一身的香粉，他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周案和被晾了三天，等到蒙庭莳的时候，却是一个醉醺醺的家伙，浑身酒气还混着一股子香粉味儿。她转头看常宝，常宝苦哈哈的笑：“和山西巡抚喝了两杯。”
周案和凑近了闻了闻，捏着鼻子：“你带他去洗洗，一股子奇怪的臭味。”
常宝扶着蒙庭莳的胳膊都直抽抽，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少夫人，少爷说要回房睡觉，小的可不敢惹他，要不，小的给您打点热水，您给少爷擦拭擦拭？”
周案和见天色也晚了，也别和醉鬼较劲，挥挥手，让人把他放在了床上，常宝转身就去打水，周案和扭身的时候发现，后面还有一个醉鬼，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房间闯。
“秦周，你怎么在这儿？不是，你怎么在山西？”
周案和拍了一下脑门，“我也是蠢，和醉鬼问话，常宝儿，常宝，”常宝应声回来，手里端着水盆，一进门脸都要皱起来了：“秦大人，大人，您的房间在隔壁，隔壁，哎，我扶着您，扶着您！”
秦周指着水盆：“我也要！”
常宝忙应声：“是，是，小的马上去端。”
秦周又指着周案和：“我要她去！”
常宝哎呦哎呦两声：“少夫人可端不动，这可沉了，大人，咱先回房，回房间成吗？”
常宝死拉活拽，把人弄了回去，周案和卷起袖子，把毛巾浸水拧干。
伺候人这活儿，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啊，周案和给蒙庭莳脱衣服的时候连点羞涩都没有。她攥着毛巾，先蹭了脸，又擦了手，脱了他的鞋子，又脱了外衫，内衬，都扔在了门口，最后又端起了桌上的茶水，灌了一杯下去，扭身放回桌子上，打算给人盖上被子的时候，发现蒙庭莳睁开了眼睛，眼神一片清明，眼底也是纯净。
“你没醉啊？”
“你这是白使唤人吗？”
“没醉说声话啊？”
“你直愣愣的看我做什么？”
周案和透红的脸蛋，粉嘟嘟，一双眼睛透着奇怪的注视，那一张嘴，粉艳红润一张一合，似乎和他说话，蒙庭莳什么都没听见，他只看见眼前的人似乎幻化了模样，她在冲他撒娇，卖乖，在斥责他，又在埋怨什么，脸色的表情丰富，神情亲密。
蒙庭莳的喉咙上下滚动，他开始后悔带着她来山西。
周案和觉得蒙庭莳还是醉了，不然就凭他那股子大男子主义的思维，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埋汰，也觉得自己无聊，和一个醉鬼抱怨关了三天的日子，起码也得他醒了再说。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喂，喂，你听见了没有？”
许是觉得自己这会儿可以为所欲为，很是开心，她直接上手捏起他的脸，扭曲了一个表情，她看的哈哈大笑，丝毫没注意对方的手正在自己的后背蓄势待发。
周案和玩够了，打算去隔壁的房间睡觉，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她走不了。一双手臂牢牢箍着她的腰，她动了动，没有丝毫放松，掰又掰不开，她气急，扭过头就想喊，对方动作比她还快，一双腿夹住了她的腰，手臂往上揽住了肩膀，一个用力，天旋地转之后，周案和被人压在了身下。
“虚，不要说话。”
一个带着酒气，混着茶香的吻，扑面而来。
“上菜了，您咧！”小二吆喝着，一路闪转腾挪，一个如炙锅大小的盘子放在了桌子正中间，地下还放了炭火煨着，盘子里的汤汁还在翻滚，浓稠的香味扑面而来。
周案和脸色平静，进来忽视几股探视的目光，拿起筷子，招呼道：“请，请，各位动筷子啊。”
昌平世子的随从上前伺候，昌平世子拦住了他，轻声道：“我自己来。”
周案和看着昌平世子，稳稳的拿起了筷子，动作缓慢却笃定的往一个方向伸，不管夹到什么，都淡定的放在嘴里，姿态优雅娴熟，贵族的气质散发的淋漓尽致，始终有理有节，言谈处处有度。
周案和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忽视殷如令在桌子底下捏的死紧的拳头，她也觉得眼前的昌平世子，清淡典雅，闻人深致。
这顿饭算是这段时间周案和参与聚餐以来最尴尬的，没有之一。
相比周案和的姿态，阮玉兰要大气从容许多，她客气的给桌上的人布菜，又让丫鬟给倒酒，偶尔接过话头说几句话，别样的秀外慧中，剔透玲珑。
秦周一贯的少言，只是偶尔和昌平世子说几句，其余时候就是偶尔看周案和几眼，周案和注意到了，阮玉兰也发现了，二人都不动声色。
“来，多吃些，这是春笋，正新鲜的。”蒙庭莳的一双筷子伸在她的碗碟里，眸光沉沉带着审视。
周案和有点心虚：“哦，谢谢。”
反应过来才低声问：“你不是去山西了吗？”
蒙庭莳看都不看她，夹了块笋块：“嗯，大皇子有私事要料理，明日启程。”说完他看着她，低声道：“我也奇怪，前脚出门，你后脚出来与男子厮混？”
周案和瞪他：“话要说清楚啊，不是只有我和他，我让喜彩去请林家兄妹，这点自重我还是有的。”
蒙庭莳嗤笑一声：“你等着，回去咱们再算总账。”
阮玉兰在桌子下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手里的锦帕，皱成了团，她沉着气，看了一眼对面的秦周，又看了看她未来的夫婿，失而不得的痛顺着血脉爬进了心里，眼睛余光泛着水渍，眼睛愣愣的盯着秦周。
秦周眉头皱的死紧，昌平世子虽然视物有碍，可他有随行的人，阮玉兰如此嚣张不把殷如令放在眼里，未来怕是少吃不了苦头。
他有点后悔今日答应与她相见，更后悔跟着周案和的贴身丫鬟，蹭着蒙庭莳的光，堂而皇之坐在这里，又满心抑郁的看着对面嚼舌头的两个人。
他是不是脑子被周案和打坏了，为何自那次之后，脚都是不由自主跟着她呢？
再难的宴席，也有散席的时候，蒙庭莳让常宝去会帐，昌平世子始终端着笑容，目空一切，既不和周案和搭话，也不去理会阮玉兰。直到分别之际，他让人取了两份礼物，一份给阮玉兰，一份给了周案和。
“这是禹州的特产，两位姑娘可权当玩物耍一耍，本君谢过蒙史司的盛情款待，也谢过秦大人的热情相陪，有机会定然上门叨扰。”
秦周和蒙庭莳都看着周案和手里的盒子，脸上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阮玉兰抱着盒子，矮身道了谢，周案和也跟着行了一个礼。
爱财的周案和喜滋滋的抱着礼盒就往自己房间走，打算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蒙庭莳仗着身高优势，直接把礼盒端了过来，递给了常嬷嬷：“放进库房，扔里面点。”
周案和到手的东西被截了胡，自然不乐意，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对就被另一件事儿转移了视线。
“你说什么？我也去山西，大皇子亲自和皇帝说的？”
蒙庭莳言简意赅，说完了就指挥喜彩把她的衣物用品打包，常宝套好了马车，把行礼搬上了马车，周案和全程蒙，她看看外面的天色：“这就走？不去和你母亲说一声？”
“不用。”
“喜彩和梅香也跟着去吗？”
“不去！”
“你在生气？”
“不生！”
“那你耷拉着一张脸做什么？”
“思考人生。”
自从周案和怼过他一次家乡话，蒙庭莳觉得分外好用，时不时就用用。
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朱雀大街，又晃悠的出了城，在城外的十里铺，和大皇子的人汇合之后，直奔山西方向。
蒙庭莳丝毫没有觉得马车里的是个女人，需要额外照顾，就连大皇子提出休息，蒙庭莳都没让人马进驿站，而是找了一个破庙，全程没有理会马车上的人。
有人沉得住气，可周案和忍不住了。
进了山西的地界，大皇子和蒙庭莳商量之后决定先在驿站住下，派人去通知军械库的人，山西巡抚姚辉应该接到了加急文书，也时刻关注进山西的车马，所以大皇子一进山西，姚辉就知道了。
虽然大皇子是被皇帝贬斥到山西，但是精明如他，自然不敢怠慢皇子，蒙庭莳也是首辅宰相家的嫡子，在京都也是出了名的贵公子，姚辉一接到文书就命人将府衙旁边的一个宅院打理了出来，特特等着一行人的到来。
众人在客栈安顿好，周案和就去寻蒙庭莳。
“我说，你什么意思？我得罪你了吗？这几天阴阳怪气，躲躲闪闪，不是大丈夫作为！”
蒙庭莳经过这几天的冷静，那股子躁动的情绪也缓解了许多，这几天他不愿意合眼，合眼就是周案和陪着昌平世子慢悠悠逛西华大街的场景，要么就是自己光着上身，一双小手在自己身上抚摸的触感，躁动和欲念持续折磨着他，他反复告诉自己，是因为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在意些也是正常的，在他看来，周案和给自己擦了身，哪怕二人没有同房，那也是自己的人，他的人怎能被觊觎？
“嗯，无事，是公事的思虑，有点重。”
这种敷衍，周案和可听多了，她指着他：“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公事上什么时候都一副胜券在握，得意的模样，说，是不是小心眼我和殷如令的事儿？”
蒙庭莳皱眉：“你私下如此称呼他？”
周案和道：“那是个小屁孩，不叫名字叫什么？”
蒙庭莳好容易冷静的心，又被激起了胜负欲：“以后只能唤我的名字。”
周案和看他脸色冷凝，缓了口气：“行行行，我改，改行吗？这事儿算过去了吗？”
蒙庭莳不置可否。二人还待说话，大皇子派人来请。
蒙庭莳跟着人出门，一去就是三天。周案和被仍在客栈，勒令不许出门。无聊的她，又翻出那本账册，细细的研究。
蒙庭莳跟着大皇子出门去军械库，在军械库大门外，碰上了姚辉和站在姚辉身后的秦周。
蒙庭莳不动声色的和大皇子交换了一个眼色，几个人在姚辉的带领之下，进了军械库。而后就是商讨，见督造官，研讨图纸。姚辉几次三番请大皇子去巡抚衙门，大皇子都拒绝。直言自己做错事，是来督造军械，不预参与山西政事。
姚辉得到回复，心里踏实了，特地设宴宴请诸人。姚辉真的是一个妙人，他似乎有消息得知大皇子对一个参军家的女子情有独钟，所以宴席之上，大皇子身边没有任何陪酒女客，反而是秦周和蒙庭莳，细细选了几个女子，或妖娆或娇媚或清丽，秦周摆手，蒙庭莳心里有事，几个女子难得见如此风姿的男子，又是山西巡抚陪着的，心下都有计算，拼命的往二人身边表现，蒙庭莳不可免得被蹭了一身的香粉，他直接打了一个喷嚏。
周案和被晾了三天，等到蒙庭莳的时候，却是一个醉醺醺的家伙，浑身酒气还混着一股子香粉味儿。她转头看常宝，常宝苦哈哈的笑：“和山西巡抚喝了两杯。”
周案和凑近了闻了闻，捏着鼻子：“你带他去洗洗，一股子奇怪的臭味。”
常宝扶着蒙庭莳的胳膊都直抽抽，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少夫人，少爷说要回房睡觉，小的可不敢惹他，要不，小的给您打点热水，您给少爷擦拭擦拭？”
周案和见天色也晚了，也别和醉鬼较劲，挥挥手，让人把他放在了床上，常宝转身就去打水，周案和扭身的时候发现，后面还有一个醉鬼，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房间闯。
“秦周，你怎么在这儿？不是，你怎么在山西？”
周案和拍了一下脑门，“我也是蠢，和醉鬼问话，常宝儿，常宝，”常宝应声回来，手里端着水盆，一进门脸都要皱起来了：“秦大人，大人，您的房间在隔壁，隔壁，哎，我扶着您，扶着您！”
秦周指着水盆：“我也要！”
常宝忙应声：“是，是，小的马上去端。”
秦周又指着周案和：“我要她去！”
常宝哎呦哎呦两声：“少夫人可端不动，这可沉了，大人，咱先回房，回房间成吗？”
常宝死拉活拽，把人弄了回去，周案和卷起袖子，把毛巾浸水拧干。
伺候人这活儿，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啊，周案和给蒙庭莳脱衣服的时候连点羞涩都没有。她攥着毛巾，先蹭了脸，又擦了手，脱了他的鞋子，又脱了外衫，内衬，都扔在了门口，最后又端起了桌上的茶水，灌了一杯下去，扭身放回桌子上，打算给人盖上被子的时候，发现蒙庭莳睁开了眼睛，眼神一片清明，眼底也是纯净。
“你没醉啊？”
“你这是白使唤人吗？”
“没醉说声话啊？”
“你直愣愣的看我做什么？”
周案和透红的脸蛋，粉嘟嘟，一双眼睛透着奇怪的注视，那一张嘴，粉艳红润一张一合，似乎和他说话，蒙庭莳什么都没听见，他只看见眼前的人似乎幻化了模样，她在冲他撒娇，卖乖，在斥责他，又在埋怨什么，脸色的表情丰富，神情亲密。
蒙庭莳的喉咙上下滚动，他开始后悔带着她来山西。
周案和觉得蒙庭莳还是醉了，不然就凭他那股子大男子主义的思维，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埋汰，也觉得自己无聊，和一个醉鬼抱怨关了三天的日子，起码也得他醒了再说。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喂，喂，你听见了没有？”
许是觉得自己这会儿可以为所欲为，很是开心，她直接上手捏起他的脸，扭曲了一个表情，她看的哈哈大笑，丝毫没注意对方的手正在自己的后背蓄势待发。
周案和玩够了，打算去隔壁的房间睡觉，起身的时候才发现，她走不了。一双手臂牢牢箍着她的腰，她动了动，没有丝毫放松，掰又掰不开，她气急，扭过头就想喊，对方动作比她还快，一双腿夹住了她的腰，手臂往上揽住了肩膀，一个用力，天旋地转之后，周案和被人压在了身下。
“虚，不要说话。”
一个带着酒气，混着茶香的吻，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