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百依百顺
酒气扑面而来，周案和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酒气笼罩，她没由来的心砰砰直跳，她不敢睁眼，直觉满面都是一股陌生的气息，她动了动身子，发现对方因为自己的动作更热情，她不敢动了。周案和不是无知少女，她什么都经历过，此时此刻她被人紧紧拥在怀里，男人的怀抱如钢铁般坚硬，又如丝绒般柔软，甚至包裹着体温的火热，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蒙庭莳情念欲动，男性在荷尔蒙的影响下，有了其他的想法，这想法如燎原一般，把蒙庭莳的情感世界烧的寸草不生，把她烧的错愕不已。
“喂喂，你放开我。你喝醉了，我不是你老婆！”周案和发现她再不发声，很可能会被吃掉。
“唔，你可以是，你想不想？要不要？”浸透了酒精的声音发着醉人的磁性，勾引着你。
“啊，什么？我不要，不想！”周案和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说。
“为何？我不好吗？还是这里不好？”蒙庭莳诱哄的声音让周案和气息都开始微弱，他低头在她身上仔细的闻，从头到肩膀，闻的沉醉，呼吸的忘乎所以。
“你好香，嗯，比那些女人香。还不让我腻烦。我觉得你还不错！”蒙庭莳笑呵呵的道。
这句话让周案和翻了白眼儿，她意识到对方似乎松了手劲儿，腿支起来，一脚把人踢开，翻身下床，站的远远的。
蒙庭莳呵呵直笑：“过来。快点！”
周案和红着脸，叉着腰：“不去。你喝多了，酒后会乱/性。我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蒙庭莳站起身，身上的衾衣也松松垮垮，走路的时候间或露出里面蜜色的胸膛和挺括的腹肌，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睛定定看着周案和。
“过来，我们谈谈。”
“你没醉！”
靠！
二人坐在了客栈统一待客的椅子上，周案和扫了他一眼，红着脸道：“把衣服穿好！”
蒙庭莳笑了，他懒懒的把衣服上的带子随意的一系，倒了两杯茶，茶放的有些时辰，都已经凉透，不过凉茶也好，省的他心里的火烧了自己的理智。
“周案和，我问你，你可婚配？”蒙庭莳喝了口凉茶。
“没有，但是我有男朋友，我们马上要结婚的！”
“唔，我听你说，他另有所爱，是不是你也不打算履行婚约？”
“关你什么事！”
蒙庭莳摊摊手：“我呢，心悦的女人嫁作他人妇，你呢，所爱的男人心中另有所属，既然我们已经成了夫妻，不如将错就错如何？”
周案和站起身，张开嘴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你是说你喜欢我？”
蒙庭莳面庞腾起红晕，多年的教养让他冷静自持：“唔，我们彼此作伴，聊胜于无。”他还有一句话，何况与你一起，颇得乐趣，只是他不会说出口。
周案和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好像是生气，又像是难过，蒙庭莳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周案和站定，瞪着他：“你把姐姐我当啥？替身还是玩物，还聊胜于无，一边玩去。姐姐就等着一年之期到限，回我大中华去，谁耐烦和你在这里玩什么游戏。”
蒙庭莳脸色顿时阴沉不善，看着她问：“当真不愿意？”
周案和挺着脖子：“干嘛？霸王硬上弓吗？来啊，谁怕你。可是让姐姐心甘情愿呆在这里，想都不要想。”
周案和硬气的甩了袖子就出了门，随便找了隔壁一个空房间，喊了人来开门，进去躺下就睡，气呼呼，又委屈，她在这个世界的无奈和格格不入让她开始惶恐，她不能离开蒙府，却无法适应蒙家的家规和大殷国的法度，她心里很清楚，蒙家因她的身份，对她诸多宽宥，皇帝因她有用处，严密保护，可到底不是长久，许是找到他们要的传国玉玺，也就到了兔死狗烹的结局，只是不知道是这个结局先来，还是兔死狗烹先来。
和蒙庭莳做真夫妻，怎么做？一年后她就回到自己的地方，两个人就如同露水姻缘，战地夫妻吗？
不做，就要看着蒙大夫人给蒙庭莳纳妾填人，胡月蒙大夫人是不喜欢，可后面还会有李月，张月，王月，总会有人进门，到时候她该怎么办？看着蒙庭莳去宠爱其他女人，想想又有些心塞，这真真是道难解的题。
难不成她也开始贪心了？
她不是最喜欢秦周吗？
为何现在提起秦周，如果不是有个相似的人在眼前，秦周的样貌都渐渐模糊了呢？
有多久没再做梦，梦见那个秦周？
又是有多久，自己已经习惯了蒙庭莳的陪伴？
周案和闭着眼，心绪难宁，直到二更的梆子声响起才合上了眼睛。
清晨，鸟叫声欢快又明亮，客栈后面有一片果树林，一大早鸟雀就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周案和揉揉眼睛，微微睁开，心里还在琢磨一会儿晚点再起来，省的二人见面时尴尬，最好是见不着面。
可惜不随她愿，常宝一早就门口等着，听见里面的动静，立刻就敲门。
“什么事？”
“少夫人，少爷让您醒了，洗漱后赶去山西巡抚衙门。”
“巡抚衙门？说了何事吗？”
“山西巡抚昨夜和少爷饮酒，宴席散了之后，清晨发现死在巡抚衙门门口。”常宝焦急的看着少夫人：“少爷让山西巡抚衙门的人抓进了大牢。”
这下，周案和都错愕了：“抓，抓进了大牢？这是何时的事？”
常宝道：“二更过后，少爷不让惊动您，我在您门口一直等到您睡醒。”常宝话里有些埋怨。周案和顾不上了，她检查了一下周身，简单洗漱了一下，拽过一匹马，跟着常宝就往城里去。
“除了少爷，大皇子呢？”
常宝道：“大皇子也去了，因着大皇子在，少爷才进了守备牢房，没押解进府衙监狱。大皇子在府衙和山西巡抚的人对峙。哦，秦大人也在府衙。”
周案和稳住心神：“把昨天酒宴的事情和我说清楚，一丝一毫不要落下。”
山西巡抚姚辉在任已经十年，深耕此处，山西与涂乐国接壤，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各种势力休戚相关，姚辉能坐稳一把交椅，自然有他非凡之处。只是什么地方都一样，势力有老大就有老二，甚至老三老四。姚辉作为山西的巡抚，也并不是一呼百应，言行必至。比如掌管军械库的赵参将就是一个不买账的主儿。大殷建国伊始，与涂乐国相安无事，变故出现在宣明帝夺权的时候，前朝遗臣趁乱联合途乐，意欲攻打山西、平洲、漯河、齐昌一带，打算给自己划一片地方，途乐国见有这好事，哪里能让人分肉吃，磨刀霍霍打算划一块更大的地方给自己，还没划出来，就在山西被赵元德一刀杀了主帅，狼狈逃回途乐，赵元德一战成名，从小小的督头直接封为正三品大将军，赵元德带着山西军杀退了气势汹汹的途乐部，又活捉了前朝皇子，押解京都，赵元德一时风头正劲。原本他前途无量，奈何赵元德，建功立业后，得意洋洋，进京都领赏时候，得罪了当时的权贵，被人连连整顿，皇帝震怒，赵元德从正三品大将军又降到从四品的参将，又发回了山西，镇守军械库。别看赵元德只是从四品的参军，可他在山西地界，积威甚重，历任山西巡抚都对他无可奈何，而赵元德最讨厌的就是文官，他认知里的文官就跟京都那些说话拐了一溜弯，听都听不懂的权贵一样，仗着口舌之利就让自己出生入死的功劳成了摆设，这些读书人都不是好人。
昨天的宴席他也在，他只是和大皇子搭话，并不理会蒙庭莳和秦周。而蒙庭莳和姚辉的争执却是因为他，姚辉话里话外挑唆蒙庭莳和赵元德，蒙庭莳不想参与山西政事，也不远被人做筏子，言辞上不免带了怨气，姚辉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场也冷了脸。
“就因为这？还有什么你说！”
常宝露出为难的表情，踌躇再三：“唔，酒过三巡之后，姚大人给少爷找了几个陪酒的女子，少爷不太高兴，也不让人陪，姚大人脸色就更难看了。而后来了一拨跳舞的女子，领舞的女子甚是美貌，姚大人让她喝酒，女子不从，少爷看不过，拉了女子一把。”
哦，也是，给你女人你不要，偏偏和我抢我看上的。
“那之后呢？”
常宝支支吾吾：“那个领舞的女子十分感谢少爷，想要以身相许，少爷言说家中已经有妻室，婉拒了女子，女子一听哭着说，如果少爷不搭救，她早晚会死在姚大人手里。所以，所以。。”
周案和眯着眼，吸口气：“说！”
常宝咬牙：“少爷让人把女子安置了，给她些银两。说，说，过后带她回京都。”
周案和拉住了马：“那姚辉死和蒙庭莳有什么关系？”
常宝道：“姚大人的心腹言说，姚大人宴席以后去找少爷说道，之后就一直未归，清晨发现死在府衙门口，手里攥着少爷的搭扣。所以他们怀疑，二人因那女子产生龋唔，才引致血案。”
周案和：“别告诉我，那女子不见人影了。”
常宝尴尬的点点头。
周案和哼了一声，美色误认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周案和站在山西府衙，抬头看着高大的牌楼以及两边的石狮子，心里把事情又过了一遍，才迈步进去。
府衙正厅，乌央乌央的人群，群情激愤，正堂之上，端坐着一个黄色衣袍的男子，眉宇之间见风雅，只是此刻低垂的嘴角，掩压着怒气，秦周坐在右首位，淡淡的打量着众人。
周案和进门，高声道：“蒙庭莳之妻周氏，见过大皇子，见过诸位大人。”
吵吵嚷嚷的声音停顿了一刻，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站起身：“公堂之上，皇子之下，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秦周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那人，眼里的不屑溢满了双眸。
周案和心里骂了一句，才道：“是妾身之错，忧心夫君之事，请大皇子恕罪。”说着要行跪拜大礼，大皇子本来就不高兴，看见周娴，想起周娴是林惜珠的闺蜜手帕交，忙道：“蒙少夫人免礼，赐座。”
络腮胡子嘟囔了一句，怏怏的坐回了椅子上。
周案和坐在府衙正堂，直挺挺的坐着，大皇子例行询问，周案和一一作答。问话完毕，周案和站起身来，冲着大皇子行了一礼。
“妾身有话想说，可否？”
大皇子：“可。”
周案和起身：“请问姚辉姚大人死因是什么？死亡时间在何时？除了搭扣可有目击证人？”
络腮胡子站起身：“死因是中毒，死亡时间在二更。夫人还有何要打听的？”络腮胡子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样，嘴巴歪的都快到了耳朵。
周案和点点头：“中毒？嗯，我夫君在京都是出名的十全公子，文武双全，年富力强，敢问姚辉大人年约几何？是否会武？”
络腮胡子笑：“自是没有蒙大人厉害。姚大人年近半百，文人世家出身，自是不会武。”
周案和点头：“也就是说，我夫君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何必要买毒下毒，如此费事？”
络腮胡子一愣：“这。。。。。。”
旁边一个白面书生站起来：“许是和那舞女联合，这样蒙大人也就没有作案时间。”
周案和转头看他，总算来一个有脑子的，还知道否认蒙庭莳的作案时间，她笑着答：“哦，那大人定然已经找到了女子买毒药的买家，又找到了她下毒的目击者？”
白面书生脸一红：“没有，不过这早晚能找到。”
周案和一拍桌子：“你们一个个都是猪吗？这么傻缺的套儿都往里钻，这么多年朝廷的俸禄都买白饭吃了吗？”
络腮胡子嚯得站起身：“你个女娃娃，看你是个女子，俺老赵才没理会，这里是山西，是府衙大堂，容不得你一个绣花女子放肆！”
酒气扑面而来，周案和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酒气笼罩，她没由来的心砰砰直跳，她不敢睁眼，直觉满面都是一股陌生的气息，她动了动身子，发现对方因为自己的动作更热情，她不敢动了。周案和不是无知少女，她什么都经历过，此时此刻她被人紧紧拥在怀里，男人的怀抱如钢铁般坚硬，又如丝绒般柔软，甚至包裹着体温的火热，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蒙庭莳情念欲动，男性在荷尔蒙的影响下，有了其他的想法，这想法如燎原一般，把蒙庭莳的情感世界烧的寸草不生，把她烧的错愕不已。
“喂喂，你放开我。你喝醉了，我不是你老婆！”周案和发现她再不发声，很可能会被吃掉。
“唔，你可以是，你想不想？要不要？”浸透了酒精的声音发着醉人的磁性，勾引着你。
“啊，什么？我不要，不想！”周案和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说。
“为何？我不好吗？还是这里不好？”蒙庭莳诱哄的声音让周案和气息都开始微弱，他低头在她身上仔细的闻，从头到肩膀，闻的沉醉，呼吸的忘乎所以。
“你好香，嗯，比那些女人香。还不让我腻烦。我觉得你还不错！”蒙庭莳笑呵呵的道。
这句话让周案和翻了白眼儿，她意识到对方似乎松了手劲儿，腿支起来，一脚把人踢开，翻身下床，站的远远的。
蒙庭莳呵呵直笑：“过来。快点！”
周案和红着脸，叉着腰：“不去。你喝多了，酒后会乱/性。我得为自己的安全考虑。”
蒙庭莳站起身，身上的衾衣也松松垮垮，走路的时候间或露出里面蜜色的胸膛和挺括的腹肌，他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睛定定看着周案和。
“过来，我们谈谈。”
“你没醉！”
靠！
二人坐在了客栈统一待客的椅子上，周案和扫了他一眼，红着脸道：“把衣服穿好！”
蒙庭莳笑了，他懒懒的把衣服上的带子随意的一系，倒了两杯茶，茶放的有些时辰，都已经凉透，不过凉茶也好，省的他心里的火烧了自己的理智。
“周案和，我问你，你可婚配？”蒙庭莳喝了口凉茶。
“没有，但是我有男朋友，我们马上要结婚的！”
“唔，我听你说，他另有所爱，是不是你也不打算履行婚约？”
“关你什么事！”
蒙庭莳摊摊手：“我呢，心悦的女人嫁作他人妇，你呢，所爱的男人心中另有所属，既然我们已经成了夫妻，不如将错就错如何？”
周案和站起身，张开嘴说话都开始结巴：“你，你，你是说你喜欢我？”
蒙庭莳面庞腾起红晕，多年的教养让他冷静自持：“唔，我们彼此作伴，聊胜于无。”他还有一句话，何况与你一起，颇得乐趣，只是他不会说出口。
周案和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转圈，好像是生气，又像是难过，蒙庭莳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周案和站定，瞪着他：“你把姐姐我当啥？替身还是玩物，还聊胜于无，一边玩去。姐姐就等着一年之期到限，回我大中华去，谁耐烦和你在这里玩什么游戏。”
蒙庭莳脸色顿时阴沉不善，看着她问：“当真不愿意？”
周案和挺着脖子：“干嘛？霸王硬上弓吗？来啊，谁怕你。可是让姐姐心甘情愿呆在这里，想都不要想。”
周案和硬气的甩了袖子就出了门，随便找了隔壁一个空房间，喊了人来开门，进去躺下就睡，气呼呼，又委屈，她在这个世界的无奈和格格不入让她开始惶恐，她不能离开蒙府，却无法适应蒙家的家规和大殷国的法度，她心里很清楚，蒙家因她的身份，对她诸多宽宥，皇帝因她有用处，严密保护，可到底不是长久，许是找到他们要的传国玉玺，也就到了兔死狗烹的结局，只是不知道是这个结局先来，还是兔死狗烹先来。
和蒙庭莳做真夫妻，怎么做？一年后她就回到自己的地方，两个人就如同露水姻缘，战地夫妻吗？
不做，就要看着蒙大夫人给蒙庭莳纳妾填人，胡月蒙大夫人是不喜欢，可后面还会有李月，张月，王月，总会有人进门，到时候她该怎么办？看着蒙庭莳去宠爱其他女人，想想又有些心塞，这真真是道难解的题。
难不成她也开始贪心了？
她不是最喜欢秦周吗？
为何现在提起秦周，如果不是有个相似的人在眼前，秦周的样貌都渐渐模糊了呢？
有多久没再做梦，梦见那个秦周？
又是有多久，自己已经习惯了蒙庭莳的陪伴？
周案和闭着眼，心绪难宁，直到二更的梆子声响起才合上了眼睛。
清晨，鸟叫声欢快又明亮，客栈后面有一片果树林，一大早鸟雀就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周案和揉揉眼睛，微微睁开，心里还在琢磨一会儿晚点再起来，省的二人见面时尴尬，最好是见不着面。
可惜不随她愿，常宝一早就门口等着，听见里面的动静，立刻就敲门。
“什么事？”
“少夫人，少爷让您醒了，洗漱后赶去山西巡抚衙门。”
“巡抚衙门？说了何事吗？”
“山西巡抚昨夜和少爷饮酒，宴席散了之后，清晨发现死在巡抚衙门门口。”常宝焦急的看着少夫人：“少爷让山西巡抚衙门的人抓进了大牢。”
这下，周案和都错愕了：“抓，抓进了大牢？这是何时的事？”
常宝道：“二更过后，少爷不让惊动您，我在您门口一直等到您睡醒。”常宝话里有些埋怨。周案和顾不上了，她检查了一下周身，简单洗漱了一下，拽过一匹马，跟着常宝就往城里去。
“除了少爷，大皇子呢？”
常宝道：“大皇子也去了，因着大皇子在，少爷才进了守备牢房，没押解进府衙监狱。大皇子在府衙和山西巡抚的人对峙。哦，秦大人也在府衙。”
周案和稳住心神：“把昨天酒宴的事情和我说清楚，一丝一毫不要落下。”
山西巡抚姚辉在任已经十年，深耕此处，山西与涂乐国接壤，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各种势力休戚相关，姚辉能坐稳一把交椅，自然有他非凡之处。只是什么地方都一样，势力有老大就有老二，甚至老三老四。姚辉作为山西的巡抚，也并不是一呼百应，言行必至。比如掌管军械库的赵参将就是一个不买账的主儿。大殷建国伊始，与涂乐国相安无事，变故出现在宣明帝夺权的时候，前朝遗臣趁乱联合途乐，意欲攻打山西、平洲、漯河、齐昌一带，打算给自己划一片地方，途乐国见有这好事，哪里能让人分肉吃，磨刀霍霍打算划一块更大的地方给自己，还没划出来，就在山西被赵元德一刀杀了主帅，狼狈逃回途乐，赵元德一战成名，从小小的督头直接封为正三品大将军，赵元德带着山西军杀退了气势汹汹的途乐部，又活捉了前朝皇子，押解京都，赵元德一时风头正劲。原本他前途无量，奈何赵元德，建功立业后，得意洋洋，进京都领赏时候，得罪了当时的权贵，被人连连整顿，皇帝震怒，赵元德从正三品大将军又降到从四品的参将，又发回了山西，镇守军械库。别看赵元德只是从四品的参军，可他在山西地界，积威甚重，历任山西巡抚都对他无可奈何，而赵元德最讨厌的就是文官，他认知里的文官就跟京都那些说话拐了一溜弯，听都听不懂的权贵一样，仗着口舌之利就让自己出生入死的功劳成了摆设，这些读书人都不是好人。
昨天的宴席他也在，他只是和大皇子搭话，并不理会蒙庭莳和秦周。而蒙庭莳和姚辉的争执却是因为他，姚辉话里话外挑唆蒙庭莳和赵元德，蒙庭莳不想参与山西政事，也不远被人做筏子，言辞上不免带了怨气，姚辉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当场也冷了脸。
“就因为这？还有什么你说！”
常宝露出为难的表情，踌躇再三：“唔，酒过三巡之后，姚大人给少爷找了几个陪酒的女子，少爷不太高兴，也不让人陪，姚大人脸色就更难看了。而后来了一拨跳舞的女子，领舞的女子甚是美貌，姚大人让她喝酒，女子不从，少爷看不过，拉了女子一把。”
哦，也是，给你女人你不要，偏偏和我抢我看上的。
“那之后呢？”
常宝支支吾吾：“那个领舞的女子十分感谢少爷，想要以身相许，少爷言说家中已经有妻室，婉拒了女子，女子一听哭着说，如果少爷不搭救，她早晚会死在姚大人手里。所以，所以。。”
周案和眯着眼，吸口气：“说！”
常宝咬牙：“少爷让人把女子安置了，给她些银两。说，说，过后带她回京都。”
周案和拉住了马：“那姚辉死和蒙庭莳有什么关系？”
常宝道：“姚大人的心腹言说，姚大人宴席以后去找少爷说道，之后就一直未归，清晨发现死在府衙门口，手里攥着少爷的搭扣。所以他们怀疑，二人因那女子产生龋唔，才引致血案。”
周案和：“别告诉我，那女子不见人影了。”
常宝尴尬的点点头。
周案和哼了一声，美色误认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周案和站在山西府衙，抬头看着高大的牌楼以及两边的石狮子，心里把事情又过了一遍，才迈步进去。
府衙正厅，乌央乌央的人群，群情激愤，正堂之上，端坐着一个黄色衣袍的男子，眉宇之间见风雅，只是此刻低垂的嘴角，掩压着怒气，秦周坐在右首位，淡淡的打量着众人。
周案和进门，高声道：“蒙庭莳之妻周氏，见过大皇子，见过诸位大人。”
吵吵嚷嚷的声音停顿了一刻，一个络腮胡子的男子站起身：“公堂之上，皇子之下，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秦周闻言扭头看了一眼那人，眼里的不屑溢满了双眸。
周案和心里骂了一句，才道：“是妾身之错，忧心夫君之事，请大皇子恕罪。”说着要行跪拜大礼，大皇子本来就不高兴，看见周娴，想起周娴是林惜珠的闺蜜手帕交，忙道：“蒙少夫人免礼，赐座。”
络腮胡子嘟囔了一句，怏怏的坐回了椅子上。
周案和坐在府衙正堂，直挺挺的坐着，大皇子例行询问，周案和一一作答。问话完毕，周案和站起身来，冲着大皇子行了一礼。
“妾身有话想说，可否？”
大皇子：“可。”
周案和起身：“请问姚辉姚大人死因是什么？死亡时间在何时？除了搭扣可有目击证人？”
络腮胡子站起身：“死因是中毒，死亡时间在二更。夫人还有何要打听的？”络腮胡子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样，嘴巴歪的都快到了耳朵。
周案和点点头：“中毒？嗯，我夫君在京都是出名的十全公子，文武双全，年富力强，敢问姚辉大人年约几何？是否会武？”
络腮胡子笑：“自是没有蒙大人厉害。姚大人年近半百，文人世家出身，自是不会武。”
周案和点头：“也就是说，我夫君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何必要买毒下毒，如此费事？”
络腮胡子一愣：“这。。。。。。”
旁边一个白面书生站起来：“许是和那舞女联合，这样蒙大人也就没有作案时间。”
周案和转头看他，总算来一个有脑子的，还知道否认蒙庭莳的作案时间，她笑着答：“哦，那大人定然已经找到了女子买毒药的买家，又找到了她下毒的目击者？”
白面书生脸一红：“没有，不过这早晚能找到。”
周案和一拍桌子：“你们一个个都是猪吗？这么傻缺的套儿都往里钻，这么多年朝廷的俸禄都买白饭吃了吗？”
络腮胡子嚯得站起身：“你个女娃娃，看你是个女子，俺老赵才没理会，这里是山西，是府衙大堂，容不得你一个绣花女子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