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有了这次成功的经验，九笙就像食髓知味了一般，有事没事地就想把玉佩借过来，摸两下。
可叶北宁实在太不好说话，任凭她好说歹说，就是不借。回览星阁的路上，就摸玉佩的事，九笙没少跟他讨价还价。
路边的茶寮里，两人栓了马，坐下喝茶。
“王爷，”九笙的目光又落在他的玉佩上，“你就借我摸两下行么？”
叶北宁往嘴边送茶的手一顿，连想都没想：“不行。”
“怎么就不行呢，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旁人兴许不能，但你，”他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不一定。”
这是嫌她行事毛毛躁躁呢！
“我小心点儿，一定不会给你摸坏的。”
叶北宁连话都懒得说了，只给了她个拒绝的眼风，让她自己体会。
她不想放弃：“王爷，咱们好好商量商量。不然这样，你每天把玉佩借我摸十下，这几日的食宿全包在我身上。”
“你有钱？”
她被这个问题狠狠噎住。
穷，真是一个……
永远在困扰她的问题……
行了这几日，吃食的银子是叶北宁付的，住客栈的银子也是叶北宁付的，就连喝茶的铜板，都是他拿的。
“那要不这样，若是赶不及投宿，我负责捡柴生火、捉鸡打鱼，如何？”
叶北宁唇角一动，正要说话，却被破空而来的声音打断。
“阿笙姐！”
哎？
怎么好像听到慕灵那丫头的声音了。
九笙循着声音看过去，那从远处奔过来的，可不就是慕灵！
她站起身迎上两步，待人跑近了，她才看清，这丫头衣衫破破烂烂的，往日总会变着花样梳的发髻也没了，长长的发丝被吹的凌乱，有些披散在身后，有的搭在身前。
脸上更是一块青一块紫，像是同谁打架被揍了似的。
“阿笙姐，真的是你，”慕灵直接扑了过来，“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说完，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九笙被她撞的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好在叶北宁在身后不着痕迹地扶了她一把，才站稳身形。
她伸手过去，轻轻地抱住慕灵，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等着她心绪平复。
慕灵哭了好半晌，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身，才终于止住哭音，不过还是一抽一抽的。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同我说，”九笙领着她进了茶寮，坐下道，“是谁欺负你了，我定帮你讨公道。”
“是览星阁后山的狼……”说着，她又红了眼圈，“你总说咱们山上有野猴子，根本没野猴子，有狼！我被它们追得可惨了！”
“……”
九笙有些为难，要是有人欺负这丫头，她还能欺负回去了，可要是狼……
这公道不是很好讨啊……
见慕灵的小脸委屈巴巴的，脸上泪痕混着泥，一道白一道黑，她将牙一咬，决定拼了。
“是狼咱也去收拾它们，得让它们知道，览星阁四侠客没人……没畜牲能欺负，”九笙安慰她，“等回到阁里，叫上竹叶和白昀，咱们好好商量商量，揍它们个……”
也不知是哪里说错了，慕灵本来已经停了的哭声，倏尔又响了起来，眼泪一串接一串，哭得比方才还伤心。
认识这丫头以来，九笙只见过她笑，从没见过她哭，就更别提哭得这么伤心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脸色沉凝下来：“览星阁出事了？”
慕灵胡乱地点了下头，一个“嗯”因为哭得厉害而断成了两截。
“很严重？”
她又点头。
“竹叶还好么？”
她接着点头。
“白昀呢？”
她愣了一下，头使劲地摇起来。
“白昀他、他，受、受伤了。”因为抽噎，一句话根本说不完整，她说得断断续续，“我下山、的时候，他都没醒，老、老梅说……说他，凶多吉少了……”
九笙心头一揪：“是谁伤的他？”
“是、是兰霜。”
她和叶北宁对视一眼，叶北宁沉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找客栈投宿。”
“好。”
沿官道行出几里，一行三人入了城，很快便找到家客栈，要了两间房。
待安置妥当，慕灵也终于不哭了。
九笙心下焦急，却也不敢多问白昀的情况，怕这丫头再哭起来，所以只能问旁的：“览星阁到底出什么事了？”
“览星阁……”她顿住，看向叶北宁，眸带警惕，“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九笙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说，可……
叶北宁还真不是个外人！
虽然不知道他那阁主的位子是怎么来的，但他也确实做了览星阁阁主。览星阁出事，没有瞒着阁主的道理。
但是，他的身份还不好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他……”九笙没想出来要怎么说，而就在这时，鬓角有一缕头发落下来，她顺手给别到了耳朵后边，“他其实……”
“原来是有耳疾啊，难怪在茶寮时你说什么都不背着他，”慕灵又叹了口气，“老天爷果然对谁都公平，人长得这么好看，总要有点儿不如意。”
“……”是什么让这丫头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不得不说，误会得还挺及时，就是不知“耳疾”本人，作何感想。
她忍不住看叶北宁。
嗯，神色平静，应该没把“耳疾”这事放在心上。
“你放心说就是。”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慕灵很沮丧，“就在你下山后的第三日吧，白昀回来了。你离开之前不是同我说，若他回山了，就让他去锦州城找你嘛，我告诉他了，可是他只敷衍地应了我一声，根本就没去。”
锦州是洛雪负责的地界，她让白昀去锦州找她，白昀定能猜出与洛雪有关。
他那么喜欢洛雪，却在听到慕灵的话后无动于衷，就只有一个可能……
“洛雪回览星阁了。”
“你怎么知道？”慕灵惊诧地问了一句，又道，“阿笙姐一直是我们几个人里最聪明的，知道也不奇怪。”
她不追问，九笙也就没浪费时间解释：“洛雪回览星阁做什么了？”
“救人，”她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说，“阿笙姐，你知道么？览星阁里竟然有一座密牢，牢里关的都是对览星阁不利的人。洛雪凑齐了……四方印，开了密牢，把里面的人救出来了。”
慕灵说的话，九笙都能听明白，可她话里提到的东西，什么密牢、四方印，她是一个也没听说过。
九笙想了想：“洛雪救的人是谁？”
“不知道。”
“她现下在哪儿？”
“也不知道。”
慕灵眼眶又红起来：“但是洛雪回览星阁救人这件事，白昀知道，他还去帮忙了。洛雪把人救出来之后，在离开的路上遇到了兰霜。白昀为了能让她顺利逃走，就独自留了下来。你说他多不自量力啊！那可是兰霜啊！”
她越说越生气，眼泪又流了出来：“兰霜的功夫一直是阁里最好的，就连阁主都要让他三分！要不是老梅及时赶过去，他当时就被兰霜打死了！”
九笙听得火大又心堵。
“阿笙姐，你说白昀是不是傻。明知打不过，还非要留下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喜欢到拿命去拼么？”
她的话，让九笙微微一愣，视线不自觉地往叶北宁那里看去。
叶北宁在尽心尽力地装一个患有“耳疾”的人，像是听不到他们说的话一般，只安安静静地坐着，也不抬头，用指尖轻轻摩挲眼前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人，之前为了救她，也曾与老毒叟换了三日的时间，这三日……
又何尝不是在拿命去拼。
“或许吧，”她收回视线，喃喃道，“喜欢一个人，会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可是那有什么意义？”慕灵反问她，“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想尽办法同她在一起？白昀若真死了，还怎么同洛雪在一起？而且，洛雪她配不上白昀的喜欢！白昀为了她，连命都豁出去了，可是……可是她就那么带人走了，都没留下来救他……”
九笙唇角动了几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留下来拦住兰霜，是白昀自己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承担的准备。
而洛雪……
她身为一品堂的史官，最明白对上兰霜只有死路一条。既然是为救人而去，人也救出来了，确实没必要在乎其他。
她带着人逃出览星阁，放弃了白昀，就是她的选择。
九笙同样为白昀难过，却也只能无力地说一句：“丫头，无论是白昀还是洛雪，他们都只是随着心意，做了当时最想做的事而已。
“……老梅也是这么说的……”慕灵抹干净眼泪，她似有些累了，趴在桌子上，“老梅让我下山找你，其实不想让我告诉你这些的，他想让我同你说，别回览星阁了。”
若只是洛雪的事，老梅绝不会让慕灵带这样的话给她，肯定还有别的事。
她眉头拧起来：“丫头，你是怎么碰到狼的？”
慕灵抿了抿嘴，没说话。
“览星阁建在山上，方圆十几里每日都有人巡视，根本不可能有狼出没，除非，”她下结论，“你下山时，没走大路，而是绕进了深山。”
选择了一条险之又险的路下山，绝不是因为闲得慌！
“下山的路被兰霜控制了？”
“……老梅不让我说。”
“老梅又没在这儿！而且他让你下山，又让我别回阁里，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明白？”
在他们四个里面，老梅最心疼的就是慕灵这丫头了。如今连深山都舍得让她走，只能说明——
若运气好，深山都能让她有一线生机，可留在阁里，恐怕……
根本没有生的机会！
可叶北宁实在太不好说话，任凭她好说歹说，就是不借。回览星阁的路上，就摸玉佩的事，九笙没少跟他讨价还价。
路边的茶寮里，两人栓了马，坐下喝茶。
“王爷，”九笙的目光又落在他的玉佩上，“你就借我摸两下行么？”
叶北宁往嘴边送茶的手一顿，连想都没想：“不行。”
“怎么就不行呢，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旁人兴许不能，但你，”他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不一定。”
这是嫌她行事毛毛躁躁呢！
“我小心点儿，一定不会给你摸坏的。”
叶北宁连话都懒得说了，只给了她个拒绝的眼风，让她自己体会。
她不想放弃：“王爷，咱们好好商量商量。不然这样，你每天把玉佩借我摸十下，这几日的食宿全包在我身上。”
“你有钱？”
她被这个问题狠狠噎住。
穷，真是一个……
永远在困扰她的问题……
行了这几日，吃食的银子是叶北宁付的，住客栈的银子也是叶北宁付的，就连喝茶的铜板，都是他拿的。
“那要不这样，若是赶不及投宿，我负责捡柴生火、捉鸡打鱼，如何？”
叶北宁唇角一动，正要说话，却被破空而来的声音打断。
“阿笙姐！”
哎？
怎么好像听到慕灵那丫头的声音了。
九笙循着声音看过去，那从远处奔过来的，可不就是慕灵！
她站起身迎上两步，待人跑近了，她才看清，这丫头衣衫破破烂烂的，往日总会变着花样梳的发髻也没了，长长的发丝被吹的凌乱，有些披散在身后，有的搭在身前。
脸上更是一块青一块紫，像是同谁打架被揍了似的。
“阿笙姐，真的是你，”慕灵直接扑了过来，“真的是你，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说完，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九笙被她撞的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好在叶北宁在身后不着痕迹地扶了她一把，才站稳身形。
她伸手过去，轻轻地抱住慕灵，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等着她心绪平复。
慕灵哭了好半晌，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身，才终于止住哭音，不过还是一抽一抽的。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同我说，”九笙领着她进了茶寮，坐下道，“是谁欺负你了，我定帮你讨公道。”
“是览星阁后山的狼……”说着，她又红了眼圈，“你总说咱们山上有野猴子，根本没野猴子，有狼！我被它们追得可惨了！”
“……”
九笙有些为难，要是有人欺负这丫头，她还能欺负回去了，可要是狼……
这公道不是很好讨啊……
见慕灵的小脸委屈巴巴的，脸上泪痕混着泥，一道白一道黑，她将牙一咬，决定拼了。
“是狼咱也去收拾它们，得让它们知道，览星阁四侠客没人……没畜牲能欺负，”九笙安慰她，“等回到阁里，叫上竹叶和白昀，咱们好好商量商量，揍它们个……”
也不知是哪里说错了，慕灵本来已经停了的哭声，倏尔又响了起来，眼泪一串接一串，哭得比方才还伤心。
认识这丫头以来，九笙只见过她笑，从没见过她哭，就更别提哭得这么伤心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脸色沉凝下来：“览星阁出事了？”
慕灵胡乱地点了下头，一个“嗯”因为哭得厉害而断成了两截。
“很严重？”
她又点头。
“竹叶还好么？”
她接着点头。
“白昀呢？”
她愣了一下，头使劲地摇起来。
“白昀他、他，受、受伤了。”因为抽噎，一句话根本说不完整，她说得断断续续，“我下山、的时候，他都没醒，老、老梅说……说他，凶多吉少了……”
九笙心头一揪：“是谁伤的他？”
“是、是兰霜。”
她和叶北宁对视一眼，叶北宁沉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找客栈投宿。”
“好。”
沿官道行出几里，一行三人入了城，很快便找到家客栈，要了两间房。
待安置妥当，慕灵也终于不哭了。
九笙心下焦急，却也不敢多问白昀的情况，怕这丫头再哭起来，所以只能问旁的：“览星阁到底出什么事了？”
“览星阁……”她顿住，看向叶北宁，眸带警惕，“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九笙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说，可……
叶北宁还真不是个外人！
虽然不知道他那阁主的位子是怎么来的，但他也确实做了览星阁阁主。览星阁出事，没有瞒着阁主的道理。
但是，他的身份还不好大张旗鼓的说出来。
“他……”九笙没想出来要怎么说，而就在这时，鬓角有一缕头发落下来，她顺手给别到了耳朵后边，“他其实……”
“原来是有耳疾啊，难怪在茶寮时你说什么都不背着他，”慕灵又叹了口气，“老天爷果然对谁都公平，人长得这么好看，总要有点儿不如意。”
“……”是什么让这丫头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不得不说，误会得还挺及时，就是不知“耳疾”本人，作何感想。
她忍不住看叶北宁。
嗯，神色平静，应该没把“耳疾”这事放在心上。
“你放心说就是。”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慕灵很沮丧，“就在你下山后的第三日吧，白昀回来了。你离开之前不是同我说，若他回山了，就让他去锦州城找你嘛，我告诉他了，可是他只敷衍地应了我一声，根本就没去。”
锦州是洛雪负责的地界，她让白昀去锦州找她，白昀定能猜出与洛雪有关。
他那么喜欢洛雪，却在听到慕灵的话后无动于衷，就只有一个可能……
“洛雪回览星阁了。”
“你怎么知道？”慕灵惊诧地问了一句，又道，“阿笙姐一直是我们几个人里最聪明的，知道也不奇怪。”
她不追问，九笙也就没浪费时间解释：“洛雪回览星阁做什么了？”
“救人，”她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音量说，“阿笙姐，你知道么？览星阁里竟然有一座密牢，牢里关的都是对览星阁不利的人。洛雪凑齐了……四方印，开了密牢，把里面的人救出来了。”
慕灵说的话，九笙都能听明白，可她话里提到的东西，什么密牢、四方印，她是一个也没听说过。
九笙想了想：“洛雪救的人是谁？”
“不知道。”
“她现下在哪儿？”
“也不知道。”
慕灵眼眶又红起来：“但是洛雪回览星阁救人这件事，白昀知道，他还去帮忙了。洛雪把人救出来之后，在离开的路上遇到了兰霜。白昀为了能让她顺利逃走，就独自留了下来。你说他多不自量力啊！那可是兰霜啊！”
她越说越生气，眼泪又流了出来：“兰霜的功夫一直是阁里最好的，就连阁主都要让他三分！要不是老梅及时赶过去，他当时就被兰霜打死了！”
九笙听得火大又心堵。
“阿笙姐，你说白昀是不是傻。明知打不过，还非要留下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喜欢到拿命去拼么？”
她的话，让九笙微微一愣，视线不自觉地往叶北宁那里看去。
叶北宁在尽心尽力地装一个患有“耳疾”的人，像是听不到他们说的话一般，只安安静静地坐着，也不抬头，用指尖轻轻摩挲眼前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人，之前为了救她，也曾与老毒叟换了三日的时间，这三日……
又何尝不是在拿命去拼。
“或许吧，”她收回视线，喃喃道，“喜欢一个人，会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可是那有什么意义？”慕灵反问她，“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想尽办法同她在一起？白昀若真死了，还怎么同洛雪在一起？而且，洛雪她配不上白昀的喜欢！白昀为了她，连命都豁出去了，可是……可是她就那么带人走了，都没留下来救他……”
九笙唇角动了几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留下来拦住兰霜，是白昀自己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承担的准备。
而洛雪……
她身为一品堂的史官，最明白对上兰霜只有死路一条。既然是为救人而去，人也救出来了，确实没必要在乎其他。
她带着人逃出览星阁，放弃了白昀，就是她的选择。
九笙同样为白昀难过，却也只能无力地说一句：“丫头，无论是白昀还是洛雪，他们都只是随着心意，做了当时最想做的事而已。
“……老梅也是这么说的……”慕灵抹干净眼泪，她似有些累了，趴在桌子上，“老梅让我下山找你，其实不想让我告诉你这些的，他想让我同你说，别回览星阁了。”
若只是洛雪的事，老梅绝不会让慕灵带这样的话给她，肯定还有别的事。
她眉头拧起来：“丫头，你是怎么碰到狼的？”
慕灵抿了抿嘴，没说话。
“览星阁建在山上，方圆十几里每日都有人巡视，根本不可能有狼出没，除非，”她下结论，“你下山时，没走大路，而是绕进了深山。”
选择了一条险之又险的路下山，绝不是因为闲得慌！
“下山的路被兰霜控制了？”
“……老梅不让我说。”
“老梅又没在这儿！而且他让你下山，又让我别回阁里，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明白？”
在他们四个里面，老梅最心疼的就是慕灵这丫头了。如今连深山都舍得让她走，只能说明——
若运气好，深山都能让她有一线生机，可留在阁里，恐怕……
根本没有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