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意识到这一点，九笙彻底急了：“你想想老梅、竹叶、白昀，还有九品堂里的所有人，他们活下来的希望，可都攥在你我手上。”
被她这么一说，慕灵猛地坐直身来，一双眼睛全是惊惶：“阿笙姐，你的意思是……”
她脸色白下来：“老梅和竹叶骗我！他们都跟我说，山上不会有事，让我下山找你，还让我拖住你，免得你火气上来，去找兰霜拼命。原来……不是这样，他们是想让我逃命。”
“所以真正能要他们命的人，到底是谁？”
“是朝廷，”慕灵这次没犹豫，“朝廷派了五千兵将，将览星阁围得像个铁桶似的，不让出也不让进，到我下山，已经足有三日了。”
九笙眸色一冷。
览星阁虽一直独立于朝堂与江湖之外，但自建阁不久，朝廷就有意拉拢。
当时的皇帝，不知要往叶北宁的祖上倒几代，总之下过一道旨意，意思是要将览星阁收入朝中。但考虑览星阁距离京城较远，不方便统管，小事可以由阁主继续做主，大事再由阁主和皇上协同商讨。
览星阁里的一众人，可以如朝堂的史官一样，获封官职。不过他们的记载大多无法查实，就封个“野史官”。虽无品阶，却也是为朝廷办事，可享俸禄。
这旨意算是给足了览星阁的面子，但第一任阁主有志气，也有勇气，只想公正地记载一切，不愿受任何权势左右，所以根本没搭理皇上这一茬，圣旨没接，封赏也没要。
奇怪的是，皇帝并没有因被拂了面子而震怒，也没派兵来剿，这件事闹到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民间百姓不知内情，以为览星阁是接了圣旨的，自那之后，便一直称呼他们为“野史官”，时日久了，阁中人偶尔也会这样戏称。
野史官这个名号，就这样一直流传了下来。
看来，现在的大邺皇帝，是又起了拉拢览星阁的心思，只不过做法要比他祖上强势得多，对览星阁也是志在必得了。
“阿笙姐，你可有法子救他们？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办法总会有，”她抬手，安慰地拍了拍慕灵的发顶，“你先好好休息。”
待到入夜，慕灵沉沉睡去之后，九笙吹熄了烛火，走到旁边去敲叶北宁的门。
门打开，她问都没问就挤了进去。左右她和叶北宁足够熟悉，也就不介意什么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闲言。
“王爷，我们得好好谈谈。”
叶北宁关上门，走回来，给她倒了杯茶：“你想谈什么。”
“密牢，四方印，洛雪救走的人，还有你这阁主的位子。”
叶北宁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览星阁密牢在观月堂中，里面只关了一个人，览星阁的前任阁主，严朗。”
直到此时，九笙才蓦然发现，她入览星阁六年，竟然还不知道阁主的名字，也从没见过阁主露面。
览星阁的阁主，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存在。
“严朗，就是那个一直纵容偏向一品堂的阁主？”
“不错。”
之前千山老头同她说过，览星阁出事了，唯有更换阁主一途方能解决。若那时的阁主还是严朗，就说明……
“严朗他闯了个很大的祸？”
“严朗与兰霜走得近，兰霜统管一品堂，一品堂的史官又与朝堂中人多有走动。有官员从中牵线，让严朗……”
“攀上了哪个个王公？”
叶北宁提醒她：“你可以猜得再大胆些。”
再大胆些的话……
“皇帝？”
他摇头：“太后。”
九笙了悟地点头。
虽然她不在一品堂，也接触不到朝廷的官员，但她对大邺朝堂的局势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大邺的皇位，虽然是皇帝在做，但真正发号施令，而且大权在握的，可是皇帝的亲娘，如今的太后娘娘。
皇帝自七岁承帝位，太后便开始垂帘听政，如今皇帝已二十有一，太后却还未放权。
现今的大邺朝堂，看起来是一派祥和，内里实则暗流涌动。支持皇帝正统的，支持太后执政的，两派早就分得清清楚楚了。
览星阁这么一个始终独立在外的，竟然被严朗送到了太后面前，这不是送上门的美味，等着先被利用，然后再被吃干抹净么？
自古以来，掺和进皇权之争的，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严朗，还真是闯了个大祸，给览星阁留下个大烂摊子！
不过……
九笙又有些疑惑地看叶北宁。
她一下子都能看明白的事，叶北宁能看不明白？以他那灵光的脑袋，肯定知道，这时候的览星阁就是个大麻烦，谁接手谁就容易遭殃。
而且，他的身份，更容易给他招祸。若是当今浔王就是览星阁阁主的消息被传出去，朝堂里绝对能炸开锅！
这要是被哪个史官写出来，妥妥的又是一篇“上佳”记载！
叶北宁怎么这么想不开！
“你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
“我就是在想，究竟是谁对王爷这么好，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了你。重要的是，你还接着了。”
叶北宁长眉一挑：“本王若不接着，你心心念念的上佳，可就没了。”
听听，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同她开玩笑呢。
她撇嘴：“别想往我身上赖，这罪名我可不担，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去做阁主的。”
叶北宁淡淡一笑，说起了旁的：“本王早年在山野长大，后来才回到京城。在回京的路上，本王去过一个地方，叫千山阁。”
九笙一愣：“你通过了千山阁的考验？”
“不错，”他道，“几个月前，本王还在锦州，却收到了千山阁阁主的信，他望本王能到阁中一叙。”
听他说起这段经过，九笙终于觉得，叶北宁这个阁主的位子，约莫是来得名正言顺了。
她看叶北宁的目光霎时变得严肃了些，恭敬了些，毕竟面前的这位，可是真真正正的阁主呀！
“他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说了说严朗做的事，希望本王能接手览星阁事务，助览星阁度过难关。”
“然后你就答应了。”
“本王拒绝了。”
九笙没想到：“啊？”
“这个时候接手览星阁，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你还是坐上了那个位置。”
“因为，有人给了本王一个可以不明智的理由。”
九笙看着他此刻的神色，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有些无奈，又有些认命。明知是错，却还是想去选择的义无反顾。
是什么样的理由，能有这样的力量……
她有些好奇，却又清楚地知道，不是所有的好奇都要去问一个答案。
“看来你的阁主之位来得很正当，那个四方印又是怎么回事。”
“本王不知。”
九笙觉得不应该，却也没怀疑他的话：“四方印能打开密牢，密牢又在观月堂里，按理来说，这个东西应该是阁主的。”
叶北宁沉凝片刻，道：“千山阁的阁主，倒是送了我一方印信，用来打开密牢。”
“印信呢？”
“已经送回千山阁。”
“所以关起严朗这件事，只有你知，严朗知，千山老……”险些说漏了嘴，她赶紧蒙混，“呃，阁主知，就没旁人知晓了。”
“不错，严朗听从太后调遣的事，不能闹得人尽皆知。否则即便朝廷没有动作，皇上也不追究，览星阁内部也会出现分歧，最终不会有好结果。”
叶北宁说得没错。
一个不小心，延续了两百多年的览星阁，就会直接毁于一旦。
九笙心头一倦，想到白昀的生死未卜，又想到览星阁山下围着的兵将，她只觉得头疼。
兰霜与前任阁主走得近，洛雪把严朗救出来的时候，他定也发现了，如今的览星阁阁主已经换人。
叶北宁这阁主之位虽然来的正当，可真和兰霜对峙起来，他简直必输无疑。
他王爷的身份不能泄露，否则在朝廷那里不好交代；他手上还没有东西能证明，千山阁选中接替严朗的人就是他。
阁主令是个死物，就算他拿出来，兰霜也会有许多话来堵。唯一能证明他阁主身份的，只有千山老头亲手给他做的画像。
画像她倒是能画一幅出来，而且足够以假乱真，可……
千山阁的印章她没有！
没有印，一切都是白费！
想到这里，她实在没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千山阁主都选了你，怎么没给你画幅画像啊……”
“画了，本王没要。”
“……”九笙已经没心思惊讶，也不想去问为什么了，她又叹了一声：“如今情势，王爷可有办法？”
叶北宁挑眉看她：“你不是说，办法总会有。”
“我那是安慰小丫头的，你难道听不出来？”
他微微勾起唇角：“办法总会有，”不仅学她说的话，连拍发顶的动作都学了去，“你先好好休息。”
“……”
三日后，日落时分，一行三人终于到了览星阁山脚下。不过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探了探情况。
朝廷兵将仍围在那里，还没攻上山，这约莫能算一件好事了。
“阿笙姐，我想回阁里看看，”慕灵仰起头，眼神担忧，“不知道白昀怎么样了。”
览星阁自然得回，兰霜伤了白昀，一品堂和九品堂已经彻底撕破脸，再加上洛雪和严朗的事，密牢的事，四方印的事，阁里不知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怎么回，是个问题……
九笙想了想，继而把牙一咬，将心一横，问：“后山的狼多么？”
慕灵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很不确定。
“阿笙姐，你、我，再加上……”她咳了一声，“这个长得好看，却有耳疾的兄弟，应该不大能成罢。”
九笙看叶北宁：“能成么？”
叶北宁凉凉地瞟了她一眼，送了她三个字：“闲得慌。”
她瞪眼：“说得好像我想去打狼似的，那不是没有别的路能走么？要不你说，怎么上山。”
叶北宁没说，但他动了。
抬起脚，直直地朝围在前方的士兵走了过去……
被她这么一说，慕灵猛地坐直身来，一双眼睛全是惊惶：“阿笙姐，你的意思是……”
她脸色白下来：“老梅和竹叶骗我！他们都跟我说，山上不会有事，让我下山找你，还让我拖住你，免得你火气上来，去找兰霜拼命。原来……不是这样，他们是想让我逃命。”
“所以真正能要他们命的人，到底是谁？”
“是朝廷，”慕灵这次没犹豫，“朝廷派了五千兵将，将览星阁围得像个铁桶似的，不让出也不让进，到我下山，已经足有三日了。”
九笙眸色一冷。
览星阁虽一直独立于朝堂与江湖之外，但自建阁不久，朝廷就有意拉拢。
当时的皇帝，不知要往叶北宁的祖上倒几代，总之下过一道旨意，意思是要将览星阁收入朝中。但考虑览星阁距离京城较远，不方便统管，小事可以由阁主继续做主，大事再由阁主和皇上协同商讨。
览星阁里的一众人，可以如朝堂的史官一样，获封官职。不过他们的记载大多无法查实，就封个“野史官”。虽无品阶，却也是为朝廷办事，可享俸禄。
这旨意算是给足了览星阁的面子，但第一任阁主有志气，也有勇气，只想公正地记载一切，不愿受任何权势左右，所以根本没搭理皇上这一茬，圣旨没接，封赏也没要。
奇怪的是，皇帝并没有因被拂了面子而震怒，也没派兵来剿，这件事闹到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不过民间百姓不知内情，以为览星阁是接了圣旨的，自那之后，便一直称呼他们为“野史官”，时日久了，阁中人偶尔也会这样戏称。
野史官这个名号，就这样一直流传了下来。
看来，现在的大邺皇帝，是又起了拉拢览星阁的心思，只不过做法要比他祖上强势得多，对览星阁也是志在必得了。
“阿笙姐，你可有法子救他们？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办法总会有，”她抬手，安慰地拍了拍慕灵的发顶，“你先好好休息。”
待到入夜，慕灵沉沉睡去之后，九笙吹熄了烛火，走到旁边去敲叶北宁的门。
门打开，她问都没问就挤了进去。左右她和叶北宁足够熟悉，也就不介意什么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闲言。
“王爷，我们得好好谈谈。”
叶北宁关上门，走回来，给她倒了杯茶：“你想谈什么。”
“密牢，四方印，洛雪救走的人，还有你这阁主的位子。”
叶北宁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览星阁密牢在观月堂中，里面只关了一个人，览星阁的前任阁主，严朗。”
直到此时，九笙才蓦然发现，她入览星阁六年，竟然还不知道阁主的名字，也从没见过阁主露面。
览星阁的阁主，一直都是很神秘的存在。
“严朗，就是那个一直纵容偏向一品堂的阁主？”
“不错。”
之前千山老头同她说过，览星阁出事了，唯有更换阁主一途方能解决。若那时的阁主还是严朗，就说明……
“严朗他闯了个很大的祸？”
“严朗与兰霜走得近，兰霜统管一品堂，一品堂的史官又与朝堂中人多有走动。有官员从中牵线，让严朗……”
“攀上了哪个个王公？”
叶北宁提醒她：“你可以猜得再大胆些。”
再大胆些的话……
“皇帝？”
他摇头：“太后。”
九笙了悟地点头。
虽然她不在一品堂，也接触不到朝廷的官员，但她对大邺朝堂的局势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大邺的皇位，虽然是皇帝在做，但真正发号施令，而且大权在握的，可是皇帝的亲娘，如今的太后娘娘。
皇帝自七岁承帝位，太后便开始垂帘听政，如今皇帝已二十有一，太后却还未放权。
现今的大邺朝堂，看起来是一派祥和，内里实则暗流涌动。支持皇帝正统的，支持太后执政的，两派早就分得清清楚楚了。
览星阁这么一个始终独立在外的，竟然被严朗送到了太后面前，这不是送上门的美味，等着先被利用，然后再被吃干抹净么？
自古以来，掺和进皇权之争的，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严朗，还真是闯了个大祸，给览星阁留下个大烂摊子！
不过……
九笙又有些疑惑地看叶北宁。
她一下子都能看明白的事，叶北宁能看不明白？以他那灵光的脑袋，肯定知道，这时候的览星阁就是个大麻烦，谁接手谁就容易遭殃。
而且，他的身份，更容易给他招祸。若是当今浔王就是览星阁阁主的消息被传出去，朝堂里绝对能炸开锅！
这要是被哪个史官写出来，妥妥的又是一篇“上佳”记载！
叶北宁怎么这么想不开！
“你这么看着本王做什么。”
“我就是在想，究竟是谁对王爷这么好，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了你。重要的是，你还接着了。”
叶北宁长眉一挑：“本王若不接着，你心心念念的上佳，可就没了。”
听听，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思同她开玩笑呢。
她撇嘴：“别想往我身上赖，这罪名我可不担，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才去做阁主的。”
叶北宁淡淡一笑，说起了旁的：“本王早年在山野长大，后来才回到京城。在回京的路上，本王去过一个地方，叫千山阁。”
九笙一愣：“你通过了千山阁的考验？”
“不错，”他道，“几个月前，本王还在锦州，却收到了千山阁阁主的信，他望本王能到阁中一叙。”
听他说起这段经过，九笙终于觉得，叶北宁这个阁主的位子，约莫是来得名正言顺了。
她看叶北宁的目光霎时变得严肃了些，恭敬了些，毕竟面前的这位，可是真真正正的阁主呀！
“他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说了说严朗做的事，希望本王能接手览星阁事务，助览星阁度过难关。”
“然后你就答应了。”
“本王拒绝了。”
九笙没想到：“啊？”
“这个时候接手览星阁，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可你还是坐上了那个位置。”
“因为，有人给了本王一个可以不明智的理由。”
九笙看着他此刻的神色，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有些无奈，又有些认命。明知是错，却还是想去选择的义无反顾。
是什么样的理由，能有这样的力量……
她有些好奇，却又清楚地知道，不是所有的好奇都要去问一个答案。
“看来你的阁主之位来得很正当，那个四方印又是怎么回事。”
“本王不知。”
九笙觉得不应该，却也没怀疑他的话：“四方印能打开密牢，密牢又在观月堂里，按理来说，这个东西应该是阁主的。”
叶北宁沉凝片刻，道：“千山阁的阁主，倒是送了我一方印信，用来打开密牢。”
“印信呢？”
“已经送回千山阁。”
“所以关起严朗这件事，只有你知，严朗知，千山老……”险些说漏了嘴，她赶紧蒙混，“呃，阁主知，就没旁人知晓了。”
“不错，严朗听从太后调遣的事，不能闹得人尽皆知。否则即便朝廷没有动作，皇上也不追究，览星阁内部也会出现分歧，最终不会有好结果。”
叶北宁说得没错。
一个不小心，延续了两百多年的览星阁，就会直接毁于一旦。
九笙心头一倦，想到白昀的生死未卜，又想到览星阁山下围着的兵将，她只觉得头疼。
兰霜与前任阁主走得近，洛雪把严朗救出来的时候，他定也发现了，如今的览星阁阁主已经换人。
叶北宁这阁主之位虽然来的正当，可真和兰霜对峙起来，他简直必输无疑。
他王爷的身份不能泄露，否则在朝廷那里不好交代；他手上还没有东西能证明，千山阁选中接替严朗的人就是他。
阁主令是个死物，就算他拿出来，兰霜也会有许多话来堵。唯一能证明他阁主身份的，只有千山老头亲手给他做的画像。
画像她倒是能画一幅出来，而且足够以假乱真，可……
千山阁的印章她没有！
没有印，一切都是白费！
想到这里，她实在没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千山阁主都选了你，怎么没给你画幅画像啊……”
“画了，本王没要。”
“……”九笙已经没心思惊讶，也不想去问为什么了，她又叹了一声：“如今情势，王爷可有办法？”
叶北宁挑眉看她：“你不是说，办法总会有。”
“我那是安慰小丫头的，你难道听不出来？”
他微微勾起唇角：“办法总会有，”不仅学她说的话，连拍发顶的动作都学了去，“你先好好休息。”
“……”
三日后，日落时分，一行三人终于到了览星阁山脚下。不过没有靠近，只是远远地探了探情况。
朝廷兵将仍围在那里，还没攻上山，这约莫能算一件好事了。
“阿笙姐，我想回阁里看看，”慕灵仰起头，眼神担忧，“不知道白昀怎么样了。”
览星阁自然得回，兰霜伤了白昀，一品堂和九品堂已经彻底撕破脸，再加上洛雪和严朗的事，密牢的事，四方印的事，阁里不知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怎么回，是个问题……
九笙想了想，继而把牙一咬，将心一横，问：“后山的狼多么？”
慕灵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变得很不确定。
“阿笙姐，你、我，再加上……”她咳了一声，“这个长得好看，却有耳疾的兄弟，应该不大能成罢。”
九笙看叶北宁：“能成么？”
叶北宁凉凉地瞟了她一眼，送了她三个字：“闲得慌。”
她瞪眼：“说得好像我想去打狼似的，那不是没有别的路能走么？要不你说，怎么上山。”
叶北宁没说，但他动了。
抬起脚，直直地朝围在前方的士兵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