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上班？”
梁以微面无表情的把东西一件件小心装进袋子，最后说，“欢迎下次光临。”
李边拎过东西，“真欢迎我下次来？”
梁以微没应，俯下身开始整理工位的一些东西，顾客总喜欢落些东西在这，她习以为常，尽数放进了丢失栏里。
李边看她沉默，倒是笑了，“你还和读书那会一样，谁都看不起。”
梁以微身形顿了下，侧头看他，“我没看不起谁。”
“是吗？学校集体组织的活动你参加过几次？班级里大家的名字你又记住几个？就连收作业你搬不动，都不让人随意帮你。”
梁以微没说话，李边似乎对她有很多不爽，“甚至，你最看不上的班长，也要我拼命去争。”
“梁以微，你说实话，看我们这群蝼蚁挣扎是不是特别好笑。”
梁以微没解释，她还是安安静静的，直到超市中午休息，她才开口，“我要吃午饭了。”
李边说，“梁以微，你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心。”
他走了，梁以微难得没憋在超市吃东西，她到了外头，没多远，但胜在有石凳，梁以微扯开面包，什么也不干，就只是照着太阳一点点塞进嘴里。
工读生也走出来，八卦道，“刚刚那个是你谁啊，看着怨气那么重？”
梁以微静默了两秒，道，“同学，之前是前任。”
“？你看着这么乖我还以为你高中不谈恋爱的呢！”
“也没多乖。”更多时候是为了成绩，笨鸟先飞没得选而已。
“那你后来怎么不去继续上课了？”
“不想上了。”
如此任性的理由，要不是梁以微身上还穿着他们工作的制服她就信了。
工读生说，“以微姐，你不知道，读书虽然难，但是打工也不简单的，你总要在课本上努力努力，不然生活会给你抽鞭子的。”
说完，女孩开始绘声绘色的挥舞着手，仿佛真的拿着根鞭子，动作有趣，梁以微笑了。
“该被抽的鞭子总是逃不掉的。”
她这么说，工读生停下动作，忽地问，“以微姐，刚刚那个人说你傲慢，读书一两年都记不清别人名字，那我们一起工作那么久你知道我名字吗？”
梁以微看了眼她胸口，没带牌子，她如实的摇头。
没准自己真的很傲慢也不一定。
工读生说，“我叫王惠，你叫我小慧就好。”
梁以微说，“记住了。”
东西吃完，梁以微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又走去超市，由于晚上人多，她们忙的压根没什么吃饭时间，王惠苦喊连篇，往梁以微那看，女孩还是那样的表情，没什么很大的浮动，只是那张脸看起来好亲近，王惠却总觉得梁以微这人，太平淡，没什么期许，没什么欲求，每天做着这份没那么好的工作，认真到勤恳。
“以微姐，你不累吗？”
梁以微已经准备关门，闻言，她看去，“还好，你累的话回去可以给自己按摩下脚。”
王惠说，“你每天在这个超市里，就当个打包的，你没想过找一份好点的工作吗？”
梁以微问，“什么是好点的工作？”
她有些迟疑，为什么大家坚定自己所看见和感受到的不好，于是觉得别人也不好。
她觉得那幅画很好，谢竹隅觉得能更好，王惠觉得这份工作不好，但她很满足这样的生活。
梁以微不想当赌徒，去赌一个未来，她能拥有的只是现在。
王惠说，“比如，企业家，高管，老板，医生…。”
最后她例子实在举不完，所以道，“就是看起来很光鲜亮丽的工作啊。”
梁以微没说话了，王惠继续喊她，“以微姐，你多大了？”
梁以微仔细思索了下自己的生日，确定没过后道，“十八，过完今年生日就十九了。”
“你那么小啊。”王惠有些惊讶，“我也刚刚十九，我们同年的？”
“不会，我生日晚，可能还要比你小几个月。”
王惠说，“那你更要拼啊，你打算当一辈子收银员啊。”
梁以微背上包，看了眼没下雨后才走出门，也招呼王惠赶快出来。
女生蹦蹦跳跳的，有活力，她还在继续说，“以微，人要有鸿鹄之志的，我觉得你挺聪明，你好好学习，再报考一次，肯定可以过上比这更好的生活。”
梁以微笑了笑，忽地，她鼻尖一湿，是绵潮的细雨，瞬间洒了满地。
“我天，西荫终于下雨了，这几天还被闷死了。”
“你等我一会，我记得放了把伞在这。”
说完，梁以微就要重开超市的门，刚拿下锁，她就听见王惠喊，“我在这！”
她收起钥匙，也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雨雾朦胧，有个男生走过来，撑着一把伞，伞面很大，听见王惠的声音，那个男生似乎步子又快了些。
女生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借助微弱的路灯，梁以微看清了那个男生，不算很帅，但个子挺高，脸上还有几颗未消下去的青春痘。
“抱歉抱歉，图书馆待久了，没看手机，你是不是等久了？”
王惠有些娇纵，道，“不然呢，你天天读的更要考博士似的，有种别谈忘了我这个女朋友呗。”
“没没没。”男生矮下几分，把王惠搂进伞里，“不敢，下次补偿你。”
他们边说边走，直到身影快要隐入雨幕，王惠忽然回头，喊，“以微，你自己回家小心啊。”
梁以微看着面前沉甸甸放在手心里的锁，在想是进去拿伞还是淋雨回去。
超市漆黑一片，雨天的声音七零八碎，没什么规律，砸的她心烦，最后梁以微还是重新锁上了门。
所幸超市到家的路不远，梁以微捂着自己的包就走进了雨里，从一开始的走到雨越下越大她不得不开始跑。
到了公寓，她喘息了几声，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狈又一步步爬上楼。
再不快点，她明天一定会发烧。
“怎么淋成这样？”
梁以微冷的有些发抖，听见他的声音她一时愣在楼梯那，还差最后几层她没爬刚刚跑起来还好现在一停下衣服尽数粘在了她身上，冷的刺骨。
她伸出手，声音细软，“谢竹隅，帮帮我。”
谢竹隅走到她身边，拉着她，手扶着另一边她的肩膀将她半搀上去。
没等梁以微开口道谢，她腿脚发软，再也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真狼狈。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就到家了。
“烧水你都不会啊。”
“别说废话。”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我也不会。”
谢竹隅利落的挂断。
卧房突然传出声响，不大，但他对这些动静一向敏锐，谢竹隅走进卧房，就看见梁以微唇色苍白，正拖着被子一点点往抽屉那边爬。
“感冒了就别乱动。”
他强硬的把她重新抱回了床上，梁以微咳嗽了几声，“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她说一句话喉咙都疼的厉害，最后又实在支撑不住的把眼睛闭起来。
“梁以微。”
他只喊了她的名字，在一片黑暗里没人能分辨的清谁的神色。
梁以微只想让他赶快走，“你不用管我。”
谢竹隅没再应话，他端进一杯不算温的水，“凑合着喝。”
梁以微想拒绝，但刚刚昏睡了那么久脑袋几乎都要炸开，嘴唇也干的起皮。
她还是咽下了那杯水。
“我不会用煤气，你这怎么连热水壶都没有。”
“我不喜欢喝热水，平时一天买一瓶矿泉水就够了。”
说完，梁以微又把身子重新蜷缩回去，杯子裹了一层又一层，外头的雨还没有停，她在快要睡着时对谢竹隅说，“早点回去。”
而后就没了动静，谢竹隅从刚刚点来的药里翻找出送的温度计。
38.8。
是要去医院的程度，他几乎没有犹豫，“梁以微，我送你去医院。”
女孩侧过身，是无声的拒绝，谢竹隅没管那么多，想把她拉起来就走。
女孩像是发现了他的意图，那双浅茶色的瞳孔睁开，如外头的雨一样，清透又冰凉。
“谢竹隅，滚出去。”
她忍住自己喉咙的疼痛，说，“我只是让你拉我上楼，进我卧室，管我发烧，你帮过头了。”
谢竹隅在月色下睨着她，“梁以微，你这么作践自己？”
“是，我就是作践自己。”她嗓音嘶哑，逼着自己吼出声，“我就是不想去医院，要么你滚出去，要么我现在就报警告你未经允许进我的房间。”
谢竹隅一言不发，但梁以微想，这人现在肯定气急了。
也好，省的烦。
像是印证她的猜想，门被谢竹隅彻底关上，她还在静静蜷着，这种发烧怎么可能治得好，晚点再吃药吧。
睡梦里，梁以微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托起，而后是水，和几粒药片，她想着怎么可能有用，却没用力再推拒开。
今天的西荫放晴了，梁以微的烧也退下去大半，她总算有力气睁开眼，下床把自己洗干净，跟经理请了个假后，也算是开始饿了，打开冰箱，是一层的粥。
梁以微愣在原地，她关上冰箱门，便利贴又多了一张。
只有廖廖几个字。
“吃饭。”
阳光照在了她的身上，那天谢竹隅站在她眼前，自己头脑昏沉，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等了多久。
现在，奶白的沙发上是大片的金色，毯子被叠的整齐，旁边的猫碗放着粮。
梁以微发现，她似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
雨后空气清潮，梁以微第一次把便利贴撕下，最后折好，放进了抽屉。
顺手，她也拿出两粒药，混着粥咽了下去。
梁以微面无表情的把东西一件件小心装进袋子，最后说，“欢迎下次光临。”
李边拎过东西，“真欢迎我下次来？”
梁以微没应，俯下身开始整理工位的一些东西，顾客总喜欢落些东西在这，她习以为常，尽数放进了丢失栏里。
李边看她沉默，倒是笑了，“你还和读书那会一样，谁都看不起。”
梁以微身形顿了下，侧头看他，“我没看不起谁。”
“是吗？学校集体组织的活动你参加过几次？班级里大家的名字你又记住几个？就连收作业你搬不动，都不让人随意帮你。”
梁以微没说话，李边似乎对她有很多不爽，“甚至，你最看不上的班长，也要我拼命去争。”
“梁以微，你说实话，看我们这群蝼蚁挣扎是不是特别好笑。”
梁以微没解释，她还是安安静静的，直到超市中午休息，她才开口，“我要吃午饭了。”
李边说，“梁以微，你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心。”
他走了，梁以微难得没憋在超市吃东西，她到了外头，没多远，但胜在有石凳，梁以微扯开面包，什么也不干，就只是照着太阳一点点塞进嘴里。
工读生也走出来，八卦道，“刚刚那个是你谁啊，看着怨气那么重？”
梁以微静默了两秒，道，“同学，之前是前任。”
“？你看着这么乖我还以为你高中不谈恋爱的呢！”
“也没多乖。”更多时候是为了成绩，笨鸟先飞没得选而已。
“那你后来怎么不去继续上课了？”
“不想上了。”
如此任性的理由，要不是梁以微身上还穿着他们工作的制服她就信了。
工读生说，“以微姐，你不知道，读书虽然难，但是打工也不简单的，你总要在课本上努力努力，不然生活会给你抽鞭子的。”
说完，女孩开始绘声绘色的挥舞着手，仿佛真的拿着根鞭子，动作有趣，梁以微笑了。
“该被抽的鞭子总是逃不掉的。”
她这么说，工读生停下动作，忽地问，“以微姐，刚刚那个人说你傲慢，读书一两年都记不清别人名字，那我们一起工作那么久你知道我名字吗？”
梁以微看了眼她胸口，没带牌子，她如实的摇头。
没准自己真的很傲慢也不一定。
工读生说，“我叫王惠，你叫我小慧就好。”
梁以微说，“记住了。”
东西吃完，梁以微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又走去超市，由于晚上人多，她们忙的压根没什么吃饭时间，王惠苦喊连篇，往梁以微那看，女孩还是那样的表情，没什么很大的浮动，只是那张脸看起来好亲近，王惠却总觉得梁以微这人，太平淡，没什么期许，没什么欲求，每天做着这份没那么好的工作，认真到勤恳。
“以微姐，你不累吗？”
梁以微已经准备关门，闻言，她看去，“还好，你累的话回去可以给自己按摩下脚。”
王惠说，“你每天在这个超市里，就当个打包的，你没想过找一份好点的工作吗？”
梁以微问，“什么是好点的工作？”
她有些迟疑，为什么大家坚定自己所看见和感受到的不好，于是觉得别人也不好。
她觉得那幅画很好，谢竹隅觉得能更好，王惠觉得这份工作不好，但她很满足这样的生活。
梁以微不想当赌徒，去赌一个未来，她能拥有的只是现在。
王惠说，“比如，企业家，高管，老板，医生…。”
最后她例子实在举不完，所以道，“就是看起来很光鲜亮丽的工作啊。”
梁以微没说话了，王惠继续喊她，“以微姐，你多大了？”
梁以微仔细思索了下自己的生日，确定没过后道，“十八，过完今年生日就十九了。”
“你那么小啊。”王惠有些惊讶，“我也刚刚十九，我们同年的？”
“不会，我生日晚，可能还要比你小几个月。”
王惠说，“那你更要拼啊，你打算当一辈子收银员啊。”
梁以微背上包，看了眼没下雨后才走出门，也招呼王惠赶快出来。
女生蹦蹦跳跳的，有活力，她还在继续说，“以微，人要有鸿鹄之志的，我觉得你挺聪明，你好好学习，再报考一次，肯定可以过上比这更好的生活。”
梁以微笑了笑，忽地，她鼻尖一湿，是绵潮的细雨，瞬间洒了满地。
“我天，西荫终于下雨了，这几天还被闷死了。”
“你等我一会，我记得放了把伞在这。”
说完，梁以微就要重开超市的门，刚拿下锁，她就听见王惠喊，“我在这！”
她收起钥匙，也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雨雾朦胧，有个男生走过来，撑着一把伞，伞面很大，听见王惠的声音，那个男生似乎步子又快了些。
女生埋怨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借助微弱的路灯，梁以微看清了那个男生，不算很帅，但个子挺高，脸上还有几颗未消下去的青春痘。
“抱歉抱歉，图书馆待久了，没看手机，你是不是等久了？”
王惠有些娇纵，道，“不然呢，你天天读的更要考博士似的，有种别谈忘了我这个女朋友呗。”
“没没没。”男生矮下几分，把王惠搂进伞里，“不敢，下次补偿你。”
他们边说边走，直到身影快要隐入雨幕，王惠忽然回头，喊，“以微，你自己回家小心啊。”
梁以微看着面前沉甸甸放在手心里的锁，在想是进去拿伞还是淋雨回去。
超市漆黑一片，雨天的声音七零八碎，没什么规律，砸的她心烦，最后梁以微还是重新锁上了门。
所幸超市到家的路不远，梁以微捂着自己的包就走进了雨里，从一开始的走到雨越下越大她不得不开始跑。
到了公寓，她喘息了几声，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狈又一步步爬上楼。
再不快点，她明天一定会发烧。
“怎么淋成这样？”
梁以微冷的有些发抖，听见他的声音她一时愣在楼梯那，还差最后几层她没爬刚刚跑起来还好现在一停下衣服尽数粘在了她身上，冷的刺骨。
她伸出手，声音细软，“谢竹隅，帮帮我。”
谢竹隅走到她身边，拉着她，手扶着另一边她的肩膀将她半搀上去。
没等梁以微开口道谢，她腿脚发软，再也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真狼狈。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就到家了。
“烧水你都不会啊。”
“别说废话。”
电话那头静了两秒，“我也不会。”
谢竹隅利落的挂断。
卧房突然传出声响，不大，但他对这些动静一向敏锐，谢竹隅走进卧房，就看见梁以微唇色苍白，正拖着被子一点点往抽屉那边爬。
“感冒了就别乱动。”
他强硬的把她重新抱回了床上，梁以微咳嗽了几声，“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她说一句话喉咙都疼的厉害，最后又实在支撑不住的把眼睛闭起来。
“梁以微。”
他只喊了她的名字，在一片黑暗里没人能分辨的清谁的神色。
梁以微只想让他赶快走，“你不用管我。”
谢竹隅没再应话，他端进一杯不算温的水，“凑合着喝。”
梁以微想拒绝，但刚刚昏睡了那么久脑袋几乎都要炸开，嘴唇也干的起皮。
她还是咽下了那杯水。
“我不会用煤气，你这怎么连热水壶都没有。”
“我不喜欢喝热水，平时一天买一瓶矿泉水就够了。”
说完，梁以微又把身子重新蜷缩回去，杯子裹了一层又一层，外头的雨还没有停，她在快要睡着时对谢竹隅说，“早点回去。”
而后就没了动静，谢竹隅从刚刚点来的药里翻找出送的温度计。
38.8。
是要去医院的程度，他几乎没有犹豫，“梁以微，我送你去医院。”
女孩侧过身，是无声的拒绝，谢竹隅没管那么多，想把她拉起来就走。
女孩像是发现了他的意图，那双浅茶色的瞳孔睁开，如外头的雨一样，清透又冰凉。
“谢竹隅，滚出去。”
她忍住自己喉咙的疼痛，说，“我只是让你拉我上楼，进我卧室，管我发烧，你帮过头了。”
谢竹隅在月色下睨着她，“梁以微，你这么作践自己？”
“是，我就是作践自己。”她嗓音嘶哑，逼着自己吼出声，“我就是不想去医院，要么你滚出去，要么我现在就报警告你未经允许进我的房间。”
谢竹隅一言不发，但梁以微想，这人现在肯定气急了。
也好，省的烦。
像是印证她的猜想，门被谢竹隅彻底关上，她还在静静蜷着，这种发烧怎么可能治得好，晚点再吃药吧。
睡梦里，梁以微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人托起，而后是水，和几粒药片，她想着怎么可能有用，却没用力再推拒开。
今天的西荫放晴了，梁以微的烧也退下去大半，她总算有力气睁开眼，下床把自己洗干净，跟经理请了个假后，也算是开始饿了，打开冰箱，是一层的粥。
梁以微愣在原地，她关上冰箱门，便利贴又多了一张。
只有廖廖几个字。
“吃饭。”
阳光照在了她的身上，那天谢竹隅站在她眼前，自己头脑昏沉，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等了多久。
现在，奶白的沙发上是大片的金色，毯子被叠的整齐，旁边的猫碗放着粮。
梁以微发现，她似乎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
雨后空气清潮，梁以微第一次把便利贴撕下，最后折好，放进了抽屉。
顺手，她也拿出两粒药，混着粥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