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法国那个只做定制的香水品牌？”
林锦月曾扔进垃圾桶的那瓶香水，就是帕瑟罗。
苏闻点头，“几个老师说你定下来要考理科，我猜你已经考虑好未来要走调香这条路了。”
李釉为的确是这么想的，苏闻这段时间在国外，竟然也有空关心她的学习，回国还特意给她带礼物，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
她将那瓶香水握在手中，心中有些潮热，看着苏闻的眼眸亮晶晶的，“那这就是我的第一瓶香水了，苏少爷，谢谢你。”
苏闻表情微动，唇边的弧度变得愈加柔和，“对我的话，你只需要说一次感谢。”
或者笑一下，那也令人满足。
李釉为表情微怔。
初冬的傍晚天色黑沉得极快，车厢中的时间却仿佛停滞，也许是空间昏暗密闭，耳边传来震耳的鸣鼓声，不知是谁的。
苏闻望见李釉为逐渐潮湿的眼睛，率先回过神，似乎是为了打破此刻的气氛，他唇边露出狡黠笑容。
“你真心实意不张牙舞爪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李釉为瞬间收敛情绪。
她真情实意的感动就这样被人打断了！
“你真是煞风景！”
苏闻却说：“你还要高考，不论是香水还是别的让人怦然心动的东西，现在都不能影响你，我以后会注意，不会经常让你觉得感动和心动的。”
李釉为的表情用目瞪口呆形容不为过，她只觉得眼前这人真是厚脸皮至极，狂妄至极，自负至极！
“我刚刚是有点感动，但无论什么都不会影响我的！”
别自恋了！
苏闻一点不生气，反而埋头笑，“那就好。”
晚上补课结束，李釉为回到宿舍才迫不及待打开那瓶香水。
精致小巧的香水瓶，与林锦月那瓶不同。
苏闻送她的这只竟是一只造型小巧，釉色为渐变青绿的长颈细口瓷瓶。
瓶口浅浅翻卷如荷叶，瓶身色泽柔和莹润，虽是半透明，却有清晰的叶脉纹，还能窥见其中荡漾的纯色液体，灵动又雅致。
这只香水瓶美得让李釉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将瓶身翻转，果然也在瓶底看见她的名字。
用墨汁写的行书中字：李釉为。
李釉为心底莫名震颤，不止因为这只香水只属于她，也因为她觉得，此刻这只香水的价值要远胜其它所有香水。
她小心将木质瓶口掀起，按下喷口后，带着些微辛辣的草木味道扑面而来，伴着清新自然的甘甜，仿佛带着山林间的阳光，温暖，淡然，令人愉悦。
苏闻说这个味道很像她。
在苏闻心里，她是这样的吗？
李釉为将香水收起来，好好保存在衣柜里。
入冬后天冷得很快，从宿舍到花房的路程不过几分钟，为了保暖，李釉为还是穿上了新买的羽绒服。
花房不同于外面的干冷，里面的空气依旧如同春天般温暖湿润。
季陵总算受不了四面漏风的凉亭，在消失两天后，他重新出现在花房里，与李釉为各自占据一张长椅，之间间隔不过□□米。
李釉为每天工作时在花房来来去去，发现季陵不像之前一样，只要她在周围两米之内，就浑身紧绷。
这对李釉为这个打工人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今天花房要大扫除后做装饰，迎接接下来的平安夜。
花房里有各式各样低矮的灌木花草和高大的乔木。
黄伯和杨阿姨修剪多余的枝叶，李釉为就在旁边清扫落叶。
却听见黄伯突然叫出声：“哎！”
李釉为看过去，就见黄伯以一个略微扭曲的姿势扶着佝偻的腰，“杨华，杨华，快过来！我的腰闪了！”
杨华便是杨阿姨，听见动静忙快步过去，和赶过去的李釉为一前一后将黄伯扶住。
“黄伯，你还好吧？”李釉为忙问。
黄伯皱着脸扔掉手中的工具，“腰闪了……直不起来了。”
“之间就让你干活注意点，女儿给你买的护腰非不用，现在好了，又把腰闪了吧？”杨阿姨说着抱怨的话，眼底却带着焦急和心疼。
黄伯皱着脸没吱声。
杨阿姨又对李釉为道：“小为，来帮我把你黄伯扶到旁边去休息。”
李釉为点头，跟杨阿姨扶着黄伯慢慢转身，就见季陵正往这边来。
他在几步外停住，“黄伯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杨阿姨连忙摆手，“没事，少爷。他就是把腰闪了一下。”
黄伯年近六十，身材微福，不是彪形大汉的体型，两个女人也是能托得动的。
她问李釉为：“小为，你应该扶得动吧？”
见李釉为点头，她便委婉拒绝季陵主动提出的帮忙：
“没事的，我们两个扶得动，老黄还能走呢！问题不大！”
李釉为看黄伯按着另一边的腰，眉头紧锁显然疼得不轻，她忙道：“杨阿姨，我们先把黄伯扶到长椅上，让他先休息一会吧。”
杨阿姨点头，黄伯小心翼翼往前移动，他撑着受伤的腰，整个人佝偻着歪朝李釉为这边。
李釉为跟着往前走，右脚踩在一个硬物上，下一秒身体失衡，脚踝瞬间弯折。
一股剧痛传来，李釉为顿时往一边倒去，连带着刚受伤的黄伯也被她拉着要压过来，她连忙松手，一下摔进旁边的灌木丛中！
“哎呀！小为！”杨阿姨惊叫着。
李釉为躺在灌木丛里，崴脚的腿搭在灌木丛里，那条好腿则叉在旁边的树枝上高高翘起。
她睁大眼看着花房的透明天顶，脚踝剧痛，心底却诡异的平静。
听说倒霉会传染，看来是没错的。
头顶露出季陵的脸，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
“你没事吧？”
李釉为缓缓摇头，冬天穿得厚，摔进灌木丛里没什么感觉，就是脚痛。
而且之前听杨阿姨说，花房里的植物大部分都很贵，不知道吴管家会不会让她赔钱。
“我先拉你起来？”
季陵说着，不等她回答，将她叉在树上的腿取下来，拉住她的胳膊用力。
李釉为连忙拽住他的衣服借力。
被拉起后，她以一种金鸡独立的造型前后摇晃两下，最后垂着脑袋砸进季陵怀中。
咚咚！咚咚！咚咚！
……
李釉为抬头，季少爷的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快？
季陵正垂眼看她，两人对视一眼，他立刻移开视线，“我送你回去？黄伯他们先走了。”
回去太远了，李釉为担心自己走不动，连忙摇头，“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就行，谢谢少爷。”
季陵说：“我可以抱你回去。”
李釉为闻言瞳孔放大，抱她回去？
还是不要了，同事看到肯定会说闲话的。
她从季陵依旧紧握的掌中抽出自己的胳膊，“那太麻烦了，还是不用了。谢谢您。”
“哦……”
两人突然一时无言。
李釉为看向自己崴脚的地方，原来罪魁祸首是黄伯的修剪工具。
黄色的大剪刀此刻硬邦邦地躺在地上，告诉她不是倒霉会传染，而是强大的蝴蝶效应，让她今天注定会受伤。
季陵见她缩着伤腿，一手扶着旁边的树干盯着那支剪刀，想了想清下嗓子。
“我一直都会在这边，你要是想回去就叫我，我可以送你。”
刚才李釉为撞进他怀里后，他的耳朵就一直灼烧着，胸腔也在猛烈震动不停。
季陵原以为之前被下药后的副作用已经快被攻克了，没想到如今又有了其他后遗症。
那个胡倩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过，否则他这段时间承受的磨难算什么？
李釉为弯腰费力捡起旁的扫把当作拐杖，一瘸一拐去了长凳前坐下。
季陵缓步跟她身后，见她安顿好也没离开。
李釉为抬头看他，“谢谢你季少爷，我不需要人照顾的。这个扫把很好用。”
她说着轻扬手中的扫把。
季陵“嗯”了声移开视线，在李釉为以为他要走开时，他又回过头，视线落在她旁边的课本上。
“你准备明年高考的话，学籍问题都处理好了吗？”
李釉为点头，“都弄好了。”
苏闻之前把许老师帮她保留的学籍从垒水迁移到了京市，如今挂靠在一个中学里。
当初许老师得知她要继续读书，心里是非常高兴的，这件事也帮她瞒着家里。
两人通话时，她语重心长告诉李釉为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一个好大学。
对于许老师的恩情，李釉为都默默记在心里，盼望自己以后真的有出息了，能好好报答她。
“那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季陵的话打断李釉为的思绪，她回神，“多谢您，其实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苏少爷都帮我处理好了。”
“苏闻？”季陵扯开嘴角，“他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李釉为想起当初的那顿海鲜大餐，自己虽然出了糗，却换来一个重新高考的机会，不得不说是非常值得的。
虽然起因是季陵的事牵连了她，而他想补偿。
于是她说：“那次苏少爷请我吃海鲜，导致我过敏了，他是为了赔罪。”
季陵表情微滞，是那顿他没去的“握手言和”饭。
他说：“哦，是这样。”
话题似乎已经说尽了，季陵立在原地顿了两秒，随即挪步转身。
“我就在旁边，有需要就叫我。”
李釉为不觉得自己有需要他的地方，就算有，也不会让主人家的少爷伺候她。
好在快到下班时，季陵被一通电话叫走。
他离开时告诉李釉为已经通知了另一名同事过来，等会下班会送她回去。
面对他的细心关照，李釉为诚心感谢过，看着他快步离开。
晚上苏闻照旧跟车来接她，看见她一瘸一拐过来，苏闻的脸上是明晃晃的震惊。
他推门下车快步过来，扶着她坐进车里，“一天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摔跤了？”
李釉为这才泄露出真实的情绪，将自己的倒霉遭遇说给他听。
苏闻皱眉看着她的脚，问道：“还疼吗？不如今天不补课，先休息一天？”
李釉为摇头，“我是腿瘸了，又不是脑子瘸了。对我来说，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确实，她白天要上班，虽然经常摸鱼，跟全日制的高考生还是比不了，晚上补完课还要熬夜做作业。
曾经严词提醒她开始了就不能反悔的苏闻也觉得这种消耗身体的努力有些反人类。
他是一步步，眼睁睁看着那个眼眸灵动，生机勃勃的女孩，变成了如今这个萎靡不振的小熊猫的。
他顿了顿，问道：“要不要考虑辞掉季家的工作？”
林锦月曾扔进垃圾桶的那瓶香水，就是帕瑟罗。
苏闻点头，“几个老师说你定下来要考理科，我猜你已经考虑好未来要走调香这条路了。”
李釉为的确是这么想的，苏闻这段时间在国外，竟然也有空关心她的学习，回国还特意给她带礼物，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
她将那瓶香水握在手中，心中有些潮热，看着苏闻的眼眸亮晶晶的，“那这就是我的第一瓶香水了，苏少爷，谢谢你。”
苏闻表情微动，唇边的弧度变得愈加柔和，“对我的话，你只需要说一次感谢。”
或者笑一下，那也令人满足。
李釉为表情微怔。
初冬的傍晚天色黑沉得极快，车厢中的时间却仿佛停滞，也许是空间昏暗密闭，耳边传来震耳的鸣鼓声，不知是谁的。
苏闻望见李釉为逐渐潮湿的眼睛，率先回过神，似乎是为了打破此刻的气氛，他唇边露出狡黠笑容。
“你真心实意不张牙舞爪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李釉为瞬间收敛情绪。
她真情实意的感动就这样被人打断了！
“你真是煞风景！”
苏闻却说：“你还要高考，不论是香水还是别的让人怦然心动的东西，现在都不能影响你，我以后会注意，不会经常让你觉得感动和心动的。”
李釉为的表情用目瞪口呆形容不为过，她只觉得眼前这人真是厚脸皮至极，狂妄至极，自负至极！
“我刚刚是有点感动，但无论什么都不会影响我的！”
别自恋了！
苏闻一点不生气，反而埋头笑，“那就好。”
晚上补课结束，李釉为回到宿舍才迫不及待打开那瓶香水。
精致小巧的香水瓶，与林锦月那瓶不同。
苏闻送她的这只竟是一只造型小巧，釉色为渐变青绿的长颈细口瓷瓶。
瓶口浅浅翻卷如荷叶，瓶身色泽柔和莹润，虽是半透明，却有清晰的叶脉纹，还能窥见其中荡漾的纯色液体，灵动又雅致。
这只香水瓶美得让李釉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将瓶身翻转，果然也在瓶底看见她的名字。
用墨汁写的行书中字：李釉为。
李釉为心底莫名震颤，不止因为这只香水只属于她，也因为她觉得，此刻这只香水的价值要远胜其它所有香水。
她小心将木质瓶口掀起，按下喷口后，带着些微辛辣的草木味道扑面而来，伴着清新自然的甘甜，仿佛带着山林间的阳光，温暖，淡然，令人愉悦。
苏闻说这个味道很像她。
在苏闻心里，她是这样的吗？
李釉为将香水收起来，好好保存在衣柜里。
入冬后天冷得很快，从宿舍到花房的路程不过几分钟，为了保暖，李釉为还是穿上了新买的羽绒服。
花房不同于外面的干冷，里面的空气依旧如同春天般温暖湿润。
季陵总算受不了四面漏风的凉亭，在消失两天后，他重新出现在花房里，与李釉为各自占据一张长椅，之间间隔不过□□米。
李釉为每天工作时在花房来来去去，发现季陵不像之前一样，只要她在周围两米之内，就浑身紧绷。
这对李釉为这个打工人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消息。
今天花房要大扫除后做装饰，迎接接下来的平安夜。
花房里有各式各样低矮的灌木花草和高大的乔木。
黄伯和杨阿姨修剪多余的枝叶，李釉为就在旁边清扫落叶。
却听见黄伯突然叫出声：“哎！”
李釉为看过去，就见黄伯以一个略微扭曲的姿势扶着佝偻的腰，“杨华，杨华，快过来！我的腰闪了！”
杨华便是杨阿姨，听见动静忙快步过去，和赶过去的李釉为一前一后将黄伯扶住。
“黄伯，你还好吧？”李釉为忙问。
黄伯皱着脸扔掉手中的工具，“腰闪了……直不起来了。”
“之间就让你干活注意点，女儿给你买的护腰非不用，现在好了，又把腰闪了吧？”杨阿姨说着抱怨的话，眼底却带着焦急和心疼。
黄伯皱着脸没吱声。
杨阿姨又对李釉为道：“小为，来帮我把你黄伯扶到旁边去休息。”
李釉为点头，跟杨阿姨扶着黄伯慢慢转身，就见季陵正往这边来。
他在几步外停住，“黄伯这是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杨阿姨连忙摆手，“没事，少爷。他就是把腰闪了一下。”
黄伯年近六十，身材微福，不是彪形大汉的体型，两个女人也是能托得动的。
她问李釉为：“小为，你应该扶得动吧？”
见李釉为点头，她便委婉拒绝季陵主动提出的帮忙：
“没事的，我们两个扶得动，老黄还能走呢！问题不大！”
李釉为看黄伯按着另一边的腰，眉头紧锁显然疼得不轻，她忙道：“杨阿姨，我们先把黄伯扶到长椅上，让他先休息一会吧。”
杨阿姨点头，黄伯小心翼翼往前移动，他撑着受伤的腰，整个人佝偻着歪朝李釉为这边。
李釉为跟着往前走，右脚踩在一个硬物上，下一秒身体失衡，脚踝瞬间弯折。
一股剧痛传来，李釉为顿时往一边倒去，连带着刚受伤的黄伯也被她拉着要压过来，她连忙松手，一下摔进旁边的灌木丛中！
“哎呀！小为！”杨阿姨惊叫着。
李釉为躺在灌木丛里，崴脚的腿搭在灌木丛里，那条好腿则叉在旁边的树枝上高高翘起。
她睁大眼看着花房的透明天顶，脚踝剧痛，心底却诡异的平静。
听说倒霉会传染，看来是没错的。
头顶露出季陵的脸，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奇怪。
“你没事吧？”
李釉为缓缓摇头，冬天穿得厚，摔进灌木丛里没什么感觉，就是脚痛。
而且之前听杨阿姨说，花房里的植物大部分都很贵，不知道吴管家会不会让她赔钱。
“我先拉你起来？”
季陵说着，不等她回答，将她叉在树上的腿取下来，拉住她的胳膊用力。
李釉为连忙拽住他的衣服借力。
被拉起后，她以一种金鸡独立的造型前后摇晃两下，最后垂着脑袋砸进季陵怀中。
咚咚！咚咚！咚咚！
……
李釉为抬头，季少爷的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快？
季陵正垂眼看她，两人对视一眼，他立刻移开视线，“我送你回去？黄伯他们先走了。”
回去太远了，李釉为担心自己走不动，连忙摇头，“我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就行，谢谢少爷。”
季陵说：“我可以抱你回去。”
李釉为闻言瞳孔放大，抱她回去？
还是不要了，同事看到肯定会说闲话的。
她从季陵依旧紧握的掌中抽出自己的胳膊，“那太麻烦了，还是不用了。谢谢您。”
“哦……”
两人突然一时无言。
李釉为看向自己崴脚的地方，原来罪魁祸首是黄伯的修剪工具。
黄色的大剪刀此刻硬邦邦地躺在地上，告诉她不是倒霉会传染，而是强大的蝴蝶效应，让她今天注定会受伤。
季陵见她缩着伤腿，一手扶着旁边的树干盯着那支剪刀，想了想清下嗓子。
“我一直都会在这边，你要是想回去就叫我，我可以送你。”
刚才李釉为撞进他怀里后，他的耳朵就一直灼烧着，胸腔也在猛烈震动不停。
季陵原以为之前被下药后的副作用已经快被攻克了，没想到如今又有了其他后遗症。
那个胡倩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过，否则他这段时间承受的磨难算什么？
李釉为弯腰费力捡起旁的扫把当作拐杖，一瘸一拐去了长凳前坐下。
季陵缓步跟她身后，见她安顿好也没离开。
李釉为抬头看他，“谢谢你季少爷，我不需要人照顾的。这个扫把很好用。”
她说着轻扬手中的扫把。
季陵“嗯”了声移开视线，在李釉为以为他要走开时，他又回过头，视线落在她旁边的课本上。
“你准备明年高考的话，学籍问题都处理好了吗？”
李釉为点头，“都弄好了。”
苏闻之前把许老师帮她保留的学籍从垒水迁移到了京市，如今挂靠在一个中学里。
当初许老师得知她要继续读书，心里是非常高兴的，这件事也帮她瞒着家里。
两人通话时，她语重心长告诉李釉为一定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一个好大学。
对于许老师的恩情，李釉为都默默记在心里，盼望自己以后真的有出息了，能好好报答她。
“那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季陵的话打断李釉为的思绪，她回神，“多谢您，其实没什么需要帮忙的，苏少爷都帮我处理好了。”
“苏闻？”季陵扯开嘴角，“他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李釉为想起当初的那顿海鲜大餐，自己虽然出了糗，却换来一个重新高考的机会，不得不说是非常值得的。
虽然起因是季陵的事牵连了她，而他想补偿。
于是她说：“那次苏少爷请我吃海鲜，导致我过敏了，他是为了赔罪。”
季陵表情微滞，是那顿他没去的“握手言和”饭。
他说：“哦，是这样。”
话题似乎已经说尽了，季陵立在原地顿了两秒，随即挪步转身。
“我就在旁边，有需要就叫我。”
李釉为不觉得自己有需要他的地方，就算有，也不会让主人家的少爷伺候她。
好在快到下班时，季陵被一通电话叫走。
他离开时告诉李釉为已经通知了另一名同事过来，等会下班会送她回去。
面对他的细心关照，李釉为诚心感谢过，看着他快步离开。
晚上苏闻照旧跟车来接她，看见她一瘸一拐过来，苏闻的脸上是明晃晃的震惊。
他推门下车快步过来，扶着她坐进车里，“一天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摔跤了？”
李釉为这才泄露出真实的情绪，将自己的倒霉遭遇说给他听。
苏闻皱眉看着她的脚，问道：“还疼吗？不如今天不补课，先休息一天？”
李釉为摇头，“我是腿瘸了，又不是脑子瘸了。对我来说，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确实，她白天要上班，虽然经常摸鱼，跟全日制的高考生还是比不了，晚上补完课还要熬夜做作业。
曾经严词提醒她开始了就不能反悔的苏闻也觉得这种消耗身体的努力有些反人类。
他是一步步，眼睁睁看着那个眼眸灵动，生机勃勃的女孩，变成了如今这个萎靡不振的小熊猫的。
他顿了顿，问道：“要不要考虑辞掉季家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