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转眼已是深秋。
天气转寒的速度很快。
正在网吧里的程月蛮狠狠打了几个喷嚏，身后的赵梦妮体贴询问“是不是感冒了？”
“我这身体，一年生不了几次病。”她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但赵梦妮还是担心，“我去给你拿体温计，再过几天就入冬了，天冷，可别病倒了。”
“学你的习。”程月蛮没什么好气地回道，但任谁看了，都能感觉到关心。
“好好好，”赵梦妮泡了杯红糖姜茶过来，“喝点暖暖身子，这几天网吧生意都没那么好了。”
“天冷了都不爱出门，还是被窝里舒服。”程月蛮低头喝了口红糖姜茶，身子暖了点，人也恢复了精神，“不过网虫不在乎这些，就是下刀子也会来上网。”
赵梦妮被逗笑了，“程姐你也是。我以前总觉得吧，就是下刀子你也不会离开咱们店，但最近好几次都看到你偷偷回家。”
被戳中心事，程月蛮一时有点难为情，红着脸瞪她，“乱说什么！还有，晚上不是都让你休息吗，你怎么还知道？又没好好看书吧？”
“不是不是，”赵梦妮举双手投降，“是凡哥啦，凡哥给我说，你晚上总是出去一会，是回去看小蝶吗？”
程月蛮没吭声。
赵梦妮见她一直没回应，只当是默认了，偷笑一声，继续趴桌上做题了。
一张试卷终于写完，正准备对答案，一抬头，赵梦妮就对上了程月蛮略微失焦的眼神。
她忍不住抬手在程月蛮眼前晃了晃——
程月蛮也缓过神了，冲她笑，“写完了？”
“嗯，”赵梦妮试探地问，“程姐你要看吗？”
“你不是要自己对答案？”
“啊……是，”赵梦妮差点咬住唇，她迎着程月蛮那越发扩散的视线，迟疑地拿出答案。心虚得厉害。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怎么程姐突然这种表情。好怪。
赵梦妮忐忑的缩着脖子。她以前在老家没人管，被各种亲戚踢来踢去当累赘，遇见程月蛮后，才有了点归属感。因此，看程月蛮尤其亲切也尤其畏惧。
“程、程……”就在赵梦妮挣扎着想找个理由打破沉默的时候，程月蛮突然开口了。
“梦妮，你和你朋友了吵架会怎么办？”
赵梦妮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缓过来，程月蛮的下一句又让她差点心梗。
“哦，忘了你没朋友。”
那轻飘飘的语气和怜悯的眼神……
赵梦妮闭了闭眼，努力挤出笑，“程姐，你也没朋友哦……”
程月蛮睨了她一眼，用眼神询问你是不是智障，但到底是有求于人，言语上就要婉转三分，“我当然有朋友，不然怎么和她吵架？”
还挺理直气壮。赵梦妮在心底默默吐槽，不敢说得太直接，于是选择了迂回补刀。
“可是你看啊，你和人吵完架，把人都气走了，不就和我一样没朋友？”
这一局，属实是赵梦妮的胜利。
程月蛮彻底说不出话来。
赵梦妮得意了一会，才想起正事，赶忙追问吵了什么架，是什么样的朋友。
“先说好啊，要是小蝶我就没办法了。”
“都说了是朋友，”程月蛮深吸一口气，给过来的客人开了电脑，待周围的人走完后，才不紧不慢地说下去，“是新朋友，和我同龄，有段时间我们关系很不错，经常互相出主意。我们性格也挺像的，反正都倔，都不认输……”
赵梦妮捂着嘴偷笑。
程月蛮不耐烦地给了一个白眼。
“我和她几乎每天都在拌嘴，刚认识那会吵得更凶。说实话，我并不讨厌她，有时候感觉……还挺亲切的，但我们就是很容易唱反调。”
“她那人吧，嘴巴毒，明明是好心给我出主意，但总是用那种看破所有的语气，让我按照她说得做，我就很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她还挑拨我和小蝶的关系。”
“怎么还有小蝶的事？”
程月蛮揉揉眉心，“小蝶月考时没考好，但回来给我说成绩不错。”
“啊？那你还请客庆祝？”
“我开始不知道嘛。但自从说了请客后，就看到小蝶怪怪的，我猜那孩子肯定有事瞒着我，但没想到会是成绩。后面吃饭时，她给你们说的分数，和她最开始给我报的不一样，我就怀疑了。”
“那你不拆穿？”赵梦妮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程月蛮摇摇头，“没必要。先给她一次机会。更何况……我看得出小蝶很愧疚，那种眼神……和我当初一样一样的。”
“我还是不明白，小蝶月考怎么还和你朋友扯上关系，她是小蝶的老师？”
“因为那个人也很在乎小蝶。”程月蛮勉强笑笑，那一瞬间，好像又看到了那抹苍白脆弱的身影。
那个在她说出“你可以走了”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的身影。
那时只是气话。
可那个人，却真的，再也没出现。
天气转寒的速度很快。
正在网吧里的程月蛮狠狠打了几个喷嚏，身后的赵梦妮体贴询问“是不是感冒了？”
“我这身体，一年生不了几次病。”她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但赵梦妮还是担心，“我去给你拿体温计，再过几天就入冬了，天冷，可别病倒了。”
“学你的习。”程月蛮没什么好气地回道，但任谁看了，都能感觉到关心。
“好好好，”赵梦妮泡了杯红糖姜茶过来，“喝点暖暖身子，这几天网吧生意都没那么好了。”
“天冷了都不爱出门，还是被窝里舒服。”程月蛮低头喝了口红糖姜茶，身子暖了点，人也恢复了精神，“不过网虫不在乎这些，就是下刀子也会来上网。”
赵梦妮被逗笑了，“程姐你也是。我以前总觉得吧，就是下刀子你也不会离开咱们店，但最近好几次都看到你偷偷回家。”
被戳中心事，程月蛮一时有点难为情，红着脸瞪她，“乱说什么！还有，晚上不是都让你休息吗，你怎么还知道？又没好好看书吧？”
“不是不是，”赵梦妮举双手投降，“是凡哥啦，凡哥给我说，你晚上总是出去一会，是回去看小蝶吗？”
程月蛮没吭声。
赵梦妮见她一直没回应，只当是默认了，偷笑一声，继续趴桌上做题了。
一张试卷终于写完，正准备对答案，一抬头，赵梦妮就对上了程月蛮略微失焦的眼神。
她忍不住抬手在程月蛮眼前晃了晃——
程月蛮也缓过神了，冲她笑，“写完了？”
“嗯，”赵梦妮试探地问，“程姐你要看吗？”
“你不是要自己对答案？”
“啊……是，”赵梦妮差点咬住唇，她迎着程月蛮那越发扩散的视线，迟疑地拿出答案。心虚得厉害。她也不确定是不是哪里做错了，怎么程姐突然这种表情。好怪。
赵梦妮忐忑的缩着脖子。她以前在老家没人管，被各种亲戚踢来踢去当累赘，遇见程月蛮后，才有了点归属感。因此，看程月蛮尤其亲切也尤其畏惧。
“程、程……”就在赵梦妮挣扎着想找个理由打破沉默的时候，程月蛮突然开口了。
“梦妮，你和你朋友了吵架会怎么办？”
赵梦妮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缓过来，程月蛮的下一句又让她差点心梗。
“哦，忘了你没朋友。”
那轻飘飘的语气和怜悯的眼神……
赵梦妮闭了闭眼，努力挤出笑，“程姐，你也没朋友哦……”
程月蛮睨了她一眼，用眼神询问你是不是智障，但到底是有求于人，言语上就要婉转三分，“我当然有朋友，不然怎么和她吵架？”
还挺理直气壮。赵梦妮在心底默默吐槽，不敢说得太直接，于是选择了迂回补刀。
“可是你看啊，你和人吵完架，把人都气走了，不就和我一样没朋友？”
这一局，属实是赵梦妮的胜利。
程月蛮彻底说不出话来。
赵梦妮得意了一会，才想起正事，赶忙追问吵了什么架，是什么样的朋友。
“先说好啊，要是小蝶我就没办法了。”
“都说了是朋友，”程月蛮深吸一口气，给过来的客人开了电脑，待周围的人走完后，才不紧不慢地说下去，“是新朋友，和我同龄，有段时间我们关系很不错，经常互相出主意。我们性格也挺像的，反正都倔，都不认输……”
赵梦妮捂着嘴偷笑。
程月蛮不耐烦地给了一个白眼。
“我和她几乎每天都在拌嘴，刚认识那会吵得更凶。说实话，我并不讨厌她，有时候感觉……还挺亲切的，但我们就是很容易唱反调。”
“她那人吧，嘴巴毒，明明是好心给我出主意，但总是用那种看破所有的语气，让我按照她说得做，我就很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她还挑拨我和小蝶的关系。”
“怎么还有小蝶的事？”
程月蛮揉揉眉心，“小蝶月考时没考好，但回来给我说成绩不错。”
“啊？那你还请客庆祝？”
“我开始不知道嘛。但自从说了请客后，就看到小蝶怪怪的，我猜那孩子肯定有事瞒着我，但没想到会是成绩。后面吃饭时，她给你们说的分数，和她最开始给我报的不一样，我就怀疑了。”
“那你不拆穿？”赵梦妮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程月蛮摇摇头，“没必要。先给她一次机会。更何况……我看得出小蝶很愧疚，那种眼神……和我当初一样一样的。”
“我还是不明白，小蝶月考怎么还和你朋友扯上关系，她是小蝶的老师？”
“因为那个人也很在乎小蝶。”程月蛮勉强笑笑，那一瞬间，好像又看到了那抹苍白脆弱的身影。
那个在她说出“你可以走了”之后，就再也没看到过的身影。
那时只是气话。
可那个人，却真的，再也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