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母女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亲昵过，就连白堇出生，白羽花甚至都懒得看她。可现在，跟在身边成长了十九年的女儿忽然抱住她大哭了起来。
白羽花感觉心头一痒，好像一片羽毛拂过。她一动不动任由白堇抱着，哭着，身体僵硬如木板，不知道该怎么做。
白堇哭够了，就松开板正的老母亲，眼泪鼻涕还糊在脸上，她迎白羽花一脸嫌弃的目光说：“你现在应该问我发生了什么？”
白羽花撇撇嘴，别过头去：“有什么好问的，这个年纪爱哭的姑娘都是为情所困。”
白堇擦了擦眼泪，盯着老母亲看：“你只说对了一半。”
白羽花不甚在意，随口问道：“还有一半呢？”
“还有一半是因为……”她想说是因为你，话到嘴边过了个来回，又改了口，“饿了。”
她义正言辞地重复一遍：“还有一半是因为我饿了。”
白羽花的白眼好像要翻上了天：“厨房，自己搞去。”
白堇不愿，撒娇一样又缠上了白羽花的手：“不，我想吃你做的。”
白羽花的眼神顿时像在看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嫌弃道：“你是中邪了还是鬼上身，好好说话！”
白堇撇撇嘴，起身往厨房去了。
又一次回到高中，白堇这次没有好好学习的心思，快要高考的时候，她却把重心全放在了练习钢琴上。
夜里高三学生都拼了命地刷题背书，白堇捧着本曲谱研究拍子节奏。
翌日不用上课，她还是起了个大早，从沙发垫下拽出一百元，出门去了。
她要先去吃个早饭，然后再去坐公交。
早饭摊就立在巷子口，里面人已经满了，只有两张空桌子支棱在外面。白堇刚靠近，就看见了一个此刻她并不想看见的人。
闲承月一只手抱着小银杏，另一只手正抓着调羹舀碗里的馄饨，一副清闲悠然的模样。
小铃铛安安静静趴在他的膝盖上，看见白堇，碧绿色的瞳仁压缩成了一条锐利的竖线，它仰着头，喵喵叫了两声，尾巴在身后一下一下轻扫着。
白堇后退一步，不知怎么的，面对闲承月时总是生出逃窜的意识来。她想趁闲承月还没看见她的时候离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闲承月已经抬头，看见了她。
白堇感觉那道看向自己的目光凉飕飕的，好像隆冬腊月里的风雪。她浑身打了个颤，硬着头皮走向另一张空桌。
就在他们之间距离达到最接近时，闲承月低声说了一句：“坐在一起都不敢，原来你就这点胆量吗？怂不怂啊。”
满满的挑衅和不屑，记忆里的闲承月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话过。
白堇皱了皱眉，把心一横，脚步一转走向了闲承月，径直坐在他对面。
老板迎了过来，问她要吃什么。
白堇冲闲承月抬抬下巴：“跟他一样的，谢谢。”
小银杏又喵了一声。
气氛一下子有些诡异肃穆，白堇不敢去看闲承月的脸，只偶尔会偷偷用余光瞥扫一眼，发现闲承月说完那句话后，便全程低着头吃自己的，好像对面坐着的是一道空气。
把她激来了又不理她，真不愧是他闲承月。
白堇气得心头痒痒，偏偏又无可奈何。
闲承月进食时一向斯文，就连吃一碗馄饨，都细嚼慢咽地好像在吃一碗昂贵的燕窝。
白堇觉得他吃得极慢，巴不得他赶紧放下调羹走人。等他终于吃完这一碗馄饨后，转身进了店里，出来时手上又端出了一屉小笼包。
白堇：“……”她食之无味地啃着自己的馄饨，没忍住嘀咕了一句，“以前怎么没发现那么能吃……”
说完的下一秒，她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马上把嘴闭上了。
也不知道闲承月听见没，小银杏盯着她，那双细长的猫瞳里好像漾着笑意。
令白堇失望的是，闲承月将她的话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眉梢微微挑起，那双细长的眼里依旧带着疏离于世的淡漠，却是说道：“你是真笨还是假傻，看不出来吗？我是在等你。”
白堇一口馄饨差点从嘴里喷出来，她无知无觉地将馄饨咽下去，下一秒又被呛到，连连咳嗽了起来。
闲承月肉眼可见地往后缩了一下，避免被殃及。
白堇偏过头咳得震天动地，闲承月递过一杯插着吸管的豆浆，说：“缓缓，别太激动了。”
激动个锤子！
又是被呛又是被气，她眼泪差点从眼眶里飞出来，一把拿过豆浆猛地吸了几口，直到平复下来，才后知后觉豆浆似乎已经被人喝过。
“缓好了？”闲承月把豆浆拿了回来，毫不介意刚刚白堇用过那根习惯似的，旁若无人地继续嘬了两口豆浆，又小小咬了一口小笼包。
看着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喝那本豆浆，白堇感觉脸上有些热，不用说都知道一定是红了。
真是奇怪，明明也是做过男女朋友的人，却还是会因为这点小事害羞。
白堇自嘲地笑笑，再也吃不下早饭了，干脆问道：“你是故意在这等我的？”
闲承月也干脆道：“是。”
白堇又问：“你又有话要对我说？”
意料之外，闲承月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还……”
“没有话对你说就不能跟着你了吗？”闲承月抬头，理所当然的样子，“腿长在我身上，我爱跟就跟。”
白堇第一次见他这副无赖的样子，一时觉得又气又好笑：“行，你爱跟就跟吧。”她起身往里走去，“老板，结账！”
如闲承月所言，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跟在白堇身旁，怀里还抱着小银杏。
白堇问：“你把它抱出来做什么？”
“不是我要抱的，”闲承月目视前方，淡淡道，“它自己非要跟我出来。”
白堇对此赞叹不已：“果然，有其猫必有其主。”
闲承月凉凉的视线扫了她一眼。
就算多了个跟屁虫也无所谓，白堇没改变计划，上了公交车。
她刚上去，发现身后没人，跟屁虫闲承月被拦在了车下。
司机一板一眼地说：“宠物不能带上车。”
白堇蓦地笑了，抱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以为这样一来闲承月就会放弃跟着她，然而下一秒，连司机都没想到，闲承月竟然直接将猫放在了地上。
“这样可以了吧。”他上了车，冲着司机问。
司机还没见过为了坐公交车可以直接把猫丢掉的人，一时愣了愣，半晌才晃过神来，点了点头，关闭车门。
闲承月看着白堇，她脸上的笑凝固成一片，顿时变成了难以言说的表情。
“你怎么把小银杏丢了啊！”
白堇心里狂念了几十遍的阿弥陀佛，要是小银杏出了什么意外，那她就是个杀人……不，杀猫犯！
闲承月大惊小怪地看她一眼，淡淡道：“急什么，它自己会回去的。”
“哈？”
“你以为小银杏跟你一样傻吗，它认得回家的路，等等自己就回去了。”闲承月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顺手从口袋里掏出MP3和耳机。
白堇刚要反驳“什么叫跟她一样傻”，突然耳朵里被塞进一个物体，缓慢动听的音乐随之而来。
闲承月轻声道：“安静些，好好听歌。”
白堇那些反驳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听就听吧。
车子在市区一路行驶着，白堇偶尔会用余光扫一眼身边的人。
闲承月安安静静地目视前方，也许是因为耳朵里的音乐，也许是因为窗外的阳光，他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就连眉眼都不似平日里那样看着冷淡疏离。
他整个人像沉进了温热的泉水里，湿软下来，让人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极其容易亲近。
实际上，这股难得的温和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站点很快到了，他们得下车。
踩在实地上后，白堇特地瞥了闲承月一眼。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就又恢复了那张要冻死人的死鱼脸。
白堇叹了口气，不再管他。
六阳街看起来不如其它街道繁华，就算是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这里也阴沉晦暗的像是走进了另一个城镇。
一个城市总有开发不足的地方，而六阳街就是这样的地方。白堇循着记忆力的路线往前走了走，又拐过一两个弯，拐进了一片更加惨淡阴沉的巷子里。
这里就是武东巷，迎接他们的是摆在巷子入口的几个绿色大垃圾桶，上面盘踞着黑色的苍蝇，隔着稍远的距离就能闻到一股恶臭，苍蝇们却将之视为珍馐，飞得不亦乐乎。
白堇不适地皱了下眉，绕过垃圾桶往武东巷内走去。期间她不止一次地回头，想从闲承月的脸上看出一丝丝的不悦或者是烦躁不奈。
但是没有，闲承月全程面无表情地跟着她，好像那些令人作呕的垃圾和污水并不存在似的。
白堇以为他在强忍着不适，不忍他这样，便拉了拉他衣摆，说：“你要不先回去吧，这里太……太脏了。”
闲承月看她一眼，说：“还好。”
白堇：“那你额头的汗是怎么回事？”
相处了这么久，她不可能不知道闲承月有洁癖，但她也实在没想到这武东巷居然会是这样的。
何杉原来就住在这种地方吗？在她搬走后，他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白堇忍不住又看一眼身边的人：“哎，你怎么不问问我来这里做什么的？”
闲承月不以为意道：“你做你的事，我跟我的人。”
得，这是铁了心要当保镖了。
都这样说了，白堇也懒得再管他。顺着门牌号一路找去，她看见了贴着73号的屋门。
闻灏就在里面。
白堇的呼吸不由自主加快了些，她伸出手，试图敲门。
“你最好不要敲门，小姑娘。”
白羽花感觉心头一痒，好像一片羽毛拂过。她一动不动任由白堇抱着，哭着，身体僵硬如木板，不知道该怎么做。
白堇哭够了，就松开板正的老母亲，眼泪鼻涕还糊在脸上，她迎白羽花一脸嫌弃的目光说：“你现在应该问我发生了什么？”
白羽花撇撇嘴，别过头去：“有什么好问的，这个年纪爱哭的姑娘都是为情所困。”
白堇擦了擦眼泪，盯着老母亲看：“你只说对了一半。”
白羽花不甚在意，随口问道：“还有一半呢？”
“还有一半是因为……”她想说是因为你，话到嘴边过了个来回，又改了口，“饿了。”
她义正言辞地重复一遍：“还有一半是因为我饿了。”
白羽花的白眼好像要翻上了天：“厨房，自己搞去。”
白堇不愿，撒娇一样又缠上了白羽花的手：“不，我想吃你做的。”
白羽花的眼神顿时像在看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嫌弃道：“你是中邪了还是鬼上身，好好说话！”
白堇撇撇嘴，起身往厨房去了。
又一次回到高中，白堇这次没有好好学习的心思，快要高考的时候，她却把重心全放在了练习钢琴上。
夜里高三学生都拼了命地刷题背书，白堇捧着本曲谱研究拍子节奏。
翌日不用上课，她还是起了个大早，从沙发垫下拽出一百元，出门去了。
她要先去吃个早饭，然后再去坐公交。
早饭摊就立在巷子口，里面人已经满了，只有两张空桌子支棱在外面。白堇刚靠近，就看见了一个此刻她并不想看见的人。
闲承月一只手抱着小银杏，另一只手正抓着调羹舀碗里的馄饨，一副清闲悠然的模样。
小铃铛安安静静趴在他的膝盖上，看见白堇，碧绿色的瞳仁压缩成了一条锐利的竖线，它仰着头，喵喵叫了两声，尾巴在身后一下一下轻扫着。
白堇后退一步，不知怎么的，面对闲承月时总是生出逃窜的意识来。她想趁闲承月还没看见她的时候离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闲承月已经抬头，看见了她。
白堇感觉那道看向自己的目光凉飕飕的，好像隆冬腊月里的风雪。她浑身打了个颤，硬着头皮走向另一张空桌。
就在他们之间距离达到最接近时，闲承月低声说了一句：“坐在一起都不敢，原来你就这点胆量吗？怂不怂啊。”
满满的挑衅和不屑，记忆里的闲承月从来没有这样对她说话过。
白堇皱了皱眉，把心一横，脚步一转走向了闲承月，径直坐在他对面。
老板迎了过来，问她要吃什么。
白堇冲闲承月抬抬下巴：“跟他一样的，谢谢。”
小银杏又喵了一声。
气氛一下子有些诡异肃穆，白堇不敢去看闲承月的脸，只偶尔会偷偷用余光瞥扫一眼，发现闲承月说完那句话后，便全程低着头吃自己的，好像对面坐着的是一道空气。
把她激来了又不理她，真不愧是他闲承月。
白堇气得心头痒痒，偏偏又无可奈何。
闲承月进食时一向斯文，就连吃一碗馄饨，都细嚼慢咽地好像在吃一碗昂贵的燕窝。
白堇觉得他吃得极慢，巴不得他赶紧放下调羹走人。等他终于吃完这一碗馄饨后，转身进了店里，出来时手上又端出了一屉小笼包。
白堇：“……”她食之无味地啃着自己的馄饨，没忍住嘀咕了一句，“以前怎么没发现那么能吃……”
说完的下一秒，她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马上把嘴闭上了。
也不知道闲承月听见没，小银杏盯着她，那双细长的猫瞳里好像漾着笑意。
令白堇失望的是，闲承月将她的话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眉梢微微挑起，那双细长的眼里依旧带着疏离于世的淡漠，却是说道：“你是真笨还是假傻，看不出来吗？我是在等你。”
白堇一口馄饨差点从嘴里喷出来，她无知无觉地将馄饨咽下去，下一秒又被呛到，连连咳嗽了起来。
闲承月肉眼可见地往后缩了一下，避免被殃及。
白堇偏过头咳得震天动地，闲承月递过一杯插着吸管的豆浆，说：“缓缓，别太激动了。”
激动个锤子！
又是被呛又是被气，她眼泪差点从眼眶里飞出来，一把拿过豆浆猛地吸了几口，直到平复下来，才后知后觉豆浆似乎已经被人喝过。
“缓好了？”闲承月把豆浆拿了回来，毫不介意刚刚白堇用过那根习惯似的，旁若无人地继续嘬了两口豆浆，又小小咬了一口小笼包。
看着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喝那本豆浆，白堇感觉脸上有些热，不用说都知道一定是红了。
真是奇怪，明明也是做过男女朋友的人，却还是会因为这点小事害羞。
白堇自嘲地笑笑，再也吃不下早饭了，干脆问道：“你是故意在这等我的？”
闲承月也干脆道：“是。”
白堇又问：“你又有话要对我说？”
意料之外，闲承月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还……”
“没有话对你说就不能跟着你了吗？”闲承月抬头，理所当然的样子，“腿长在我身上，我爱跟就跟。”
白堇第一次见他这副无赖的样子，一时觉得又气又好笑：“行，你爱跟就跟吧。”她起身往里走去，“老板，结账！”
如闲承月所言，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跟在白堇身旁，怀里还抱着小银杏。
白堇问：“你把它抱出来做什么？”
“不是我要抱的，”闲承月目视前方，淡淡道，“它自己非要跟我出来。”
白堇对此赞叹不已：“果然，有其猫必有其主。”
闲承月凉凉的视线扫了她一眼。
就算多了个跟屁虫也无所谓，白堇没改变计划，上了公交车。
她刚上去，发现身后没人，跟屁虫闲承月被拦在了车下。
司机一板一眼地说：“宠物不能带上车。”
白堇蓦地笑了，抱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她以为这样一来闲承月就会放弃跟着她，然而下一秒，连司机都没想到，闲承月竟然直接将猫放在了地上。
“这样可以了吧。”他上了车，冲着司机问。
司机还没见过为了坐公交车可以直接把猫丢掉的人，一时愣了愣，半晌才晃过神来，点了点头，关闭车门。
闲承月看着白堇，她脸上的笑凝固成一片，顿时变成了难以言说的表情。
“你怎么把小银杏丢了啊！”
白堇心里狂念了几十遍的阿弥陀佛，要是小银杏出了什么意外，那她就是个杀人……不，杀猫犯！
闲承月大惊小怪地看她一眼，淡淡道：“急什么，它自己会回去的。”
“哈？”
“你以为小银杏跟你一样傻吗，它认得回家的路，等等自己就回去了。”闲承月往后靠在了椅背上，顺手从口袋里掏出MP3和耳机。
白堇刚要反驳“什么叫跟她一样傻”，突然耳朵里被塞进一个物体，缓慢动听的音乐随之而来。
闲承月轻声道：“安静些，好好听歌。”
白堇那些反驳的话顿时堵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听就听吧。
车子在市区一路行驶着，白堇偶尔会用余光扫一眼身边的人。
闲承月安安静静地目视前方，也许是因为耳朵里的音乐，也许是因为窗外的阳光，他嘴角总是挂着浅浅的笑意，就连眉眼都不似平日里那样看着冷淡疏离。
他整个人像沉进了温热的泉水里，湿软下来，让人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极其容易亲近。
实际上，这股难得的温和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站点很快到了，他们得下车。
踩在实地上后，白堇特地瞥了闲承月一眼。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就又恢复了那张要冻死人的死鱼脸。
白堇叹了口气，不再管他。
六阳街看起来不如其它街道繁华，就算是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这里也阴沉晦暗的像是走进了另一个城镇。
一个城市总有开发不足的地方，而六阳街就是这样的地方。白堇循着记忆力的路线往前走了走，又拐过一两个弯，拐进了一片更加惨淡阴沉的巷子里。
这里就是武东巷，迎接他们的是摆在巷子入口的几个绿色大垃圾桶，上面盘踞着黑色的苍蝇，隔着稍远的距离就能闻到一股恶臭，苍蝇们却将之视为珍馐，飞得不亦乐乎。
白堇不适地皱了下眉，绕过垃圾桶往武东巷内走去。期间她不止一次地回头，想从闲承月的脸上看出一丝丝的不悦或者是烦躁不奈。
但是没有，闲承月全程面无表情地跟着她，好像那些令人作呕的垃圾和污水并不存在似的。
白堇以为他在强忍着不适，不忍他这样，便拉了拉他衣摆，说：“你要不先回去吧，这里太……太脏了。”
闲承月看她一眼，说：“还好。”
白堇：“那你额头的汗是怎么回事？”
相处了这么久，她不可能不知道闲承月有洁癖，但她也实在没想到这武东巷居然会是这样的。
何杉原来就住在这种地方吗？在她搬走后，他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白堇忍不住又看一眼身边的人：“哎，你怎么不问问我来这里做什么的？”
闲承月不以为意道：“你做你的事，我跟我的人。”
得，这是铁了心要当保镖了。
都这样说了，白堇也懒得再管他。顺着门牌号一路找去，她看见了贴着73号的屋门。
闻灏就在里面。
白堇的呼吸不由自主加快了些，她伸出手，试图敲门。
“你最好不要敲门，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