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请问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的练习卷上无缘无故出现了人为制造出的污渍呢？麻烦了。”
岑知悦笑着，面向着其他同学说道。
“如果有人主动承认并为他的无心之失道歉，我想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吗？”
有几个女生欲言又止，看向某些人又害怕得紧急收回视线。
“好，对不起打扰大家了，我会单独去找他，谢谢，麻烦了。”
岑知悦笑弯了眼，语气平和，没再追问，就这么把卷子摊在桌上，也不打算清理，留着鞋印和污水。
他拒绝了班长段梓琦递来的纸巾和同桌王明轩的橡皮，就这么晾着，双手举着语文课本在背古诗。
等到班主任下班巡查时，基本上已经干透了。
“怎么回事，试卷怎么弄成这样子？”
“没什么，大概有那位不知名的好心同学想给我留个纪念。”岑知悦笑眯眯地看着老师，“毕竟同学之间和谐友爱才是最要紧的，如今我算是体会到了。”
教室里瞬间一片寂静。
“好好好”，班主任提着一口气正要说话又被打断。
“没关系的老师，只是小打小闹，只要还能坐在教室里学习，我什么都没关系的，大家都很好，同学们亲如一家 ，老师们正直无私。”
语闭，岑知悦甚至双眼湿润看着老师。
“岑知悦你别说话。”班主任的血压仿佛肉眼可见地飙升，直接开始“教育”大家，严禁校园霸凌，并表示自己会去查监控，主动认错的人可以免于通知家长。
班主任一直训到第一节晚自习铃响后下班老师抱着课本到门口，才堪堪停下，并把岑知悦叫出去，又叮嘱了几句，让他有什么事跟老师反应，安心学习，好好准备半期考。
一直到组长来收卷子，岑知悦才简单擦了擦上面的污渍。
好巧不巧，无脑怪十三班王子耀晚自习课间又跑下来想挑衅岑知悦，结果被自家班主任抓个正着，直接押送到办公室给十三班班主任审判。
“你打算怎么处理？”晚自习快下课时，同桌王明轩终于忍不住问。
“处理什么？”
“十三班那人，我听人说他追段一，本来要成功了，结果看到她跟你走得近，就以为你坏他好事。”
“桃花癫。”
“谁不知道他吹牛皮，后来就莫名其妙成了如果你半期考考过他，他就忍痛退出”，说到这，王明轩又凑近些，“好像段一听完直接往那人身上丢水瓶，没给那小子砸爽了。”
“尖子二班作业那么少？”
“我猜作业太多，总得找些事发泄情绪。”
好闲，从头到尾都莫名其妙。
掐着点，岑知悦收好东西就要走，结果被后桌李文浩一脚拦住，没等他说话，岑知悦利落地跨过去，并拍开他想要抓住自己肩膀的手。
溜之大吉，没时间跟他们掰扯，明天周日中午一点钟还得去跟补习老师上课。
正写着题，岑知悦听到嗡嗡两声，以为是牧如初，却没想到是班长段梓琦。
“那人又来了，我说你已经走了，让他没事别再来。结果那狗屎说我对他一见钟情，嫉妒你，让我不要对他痴心妄想。”
事情愈发荒谬，岑知悦一时怀疑十月其实是春天，不是秋天。
“班长你别理他，叫班上女生看到他都离远点。”
荒谬程度已经超过了岑知悦的想象，到周一时，这件事已经成了校园墙“专栏”，尽管最后被下掉了，但也有好些同学在上面下赌注，赌谁会赢得对段一的追求权。
又过了一天，演变成王子耀忍痛割爱转而接受“数皇”的热烈求爱，并希望段一不要对他恋恋不忘，他是一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专一男人。
“数皇”指得是尚佑青，气得她想把王子耀斩首示众以振皇威。
此时此刻周日下午四点，三人坐在星巴克里，岑知悦看尚佑青气得能把整座商场都啃了，而牧如初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笑容更让人觉得某人要死无全尸。
“事情是这样，那天晚上他上第一次来上数竞，本来老师讲得好好的，他硬要打断说他有更快的解法，说一通下来全错，我早就打断说他错了，结果班里其他几个傻吊硬说要给他机会，结果就是错，最后害得全部人一起被骂。”
说到着，尚佑青翻了个白眼，“加塞进来还想挑战我，果然是没长脑子。”
牧如初叉起一小块蛋糕往她嘴里送，“他之前看到小牧就大言不惭地说只有小牧才配得上做他女朋友，你也知道，小牧哪会理他。估计哪天他看到你在十二班门口，又脑补成小牧受你威胁才不能跟他在一起，所以就找你下战书了。”
牧如初又拿起咖啡喂给尚佑青，“我真搞不懂他的逻辑，他那么多的体重有没有一克是脑子，好吧当然没人脑子比得过我们小牧，但是网上那么多宽肩窄腰男妈妈不看……”
话没说完，牧如初顺势塞给她一大块蛋糕，“咪咪咪咪咪……”
牧如初问，“东西带来了吗？”
岑知悦掏出自己正在用的所有辅导书和练习，摞在桌上。“都在这儿了。”
“我俩也带了”，尚佑青咽下蛋糕，掏出几本书，“本来不想让你趟这浑水的，结果他越跳越高，咽不下这口气。”
“没有，是我要麻烦你们，还给我压题，感谢还来不及。”
牧如初递给他一本辅导书，“上面的题做过了吗？”
“做过，你之前划给我了。”
“都会了吗？”
“还可以，基本都理解了。”
她又拿起一本新的书，以及尚佑青的一本笔记，“这里面的题型是再往上拔高的，再加上小青给的，你全部吃透半期考数学基本可以拉到140，这边有个十来分。”
“英语你稳住，语文短期内没办法，理化生这边你最少多吃个15分，文科史政你背熟一点，然后地理会再给你压一下题型。”
牧如初顿了顿，“总体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这边呢？”
“没有，一切谨遵安排。”
“哎呀你这什么用词，放松一点啦”，尚佑青又递过来一本教辅，“折出来的题目先做，两天内做完了告诉小牧。”
“对了你怎么会分到平行班？段排75在尖二至少也能排到中下啊。”
“当时发生了一点意外 。”岑知悦看看牧如初，没有说话。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三人把岑知悦半期考前的学习计划安排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极限执行才可以按时完成。
分别时，牧如初看着岑知悦，“如果放弃也没关系。”
她今天的头绳是蓝色四叶草，岑知悦观察到。
“不会，我很高兴，是我麻烦你们了。”
谢谢你没有把我拒之门外，岑知悦心想，和牧如初一起目送着尚佑青先坐车离开。
一时间，两人之间只有风声。
岑知悦问，“行动还方便吗？”
“挺好的，谢谢你。”牧如初笑笑。
岑知悦：“我们之间除了不好意思，谢谢，麻烦了，好像没有其他了。”
“还有学习。”牧如初捋捋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不是吗？”
两天前牧如初联系了岑知悦，告诉他如果王子耀让他很困扰，自己可以提供一些学习上的支持，毕竟他也是被迫卷进去。
岑知悦当然没有拒绝，牧如初也知道他不会拒绝。
当时，多年的耐力让她忍住了一脚把王子耀踹下二楼的冲动，那人自顾自地丢人现眼，分不清是故意装疯卖傻还是完全丧失理智。
“他真是你的走狗，盲目，认不清现实，偏要跟我一较高下。”牧如初被王子耀堵在走廊上，“他输定了，你注定是我的，等着吧。”
牧如初没有理他，绕过他，小声说道，“给我当狗你还排不上队。”
“你！”，王子耀一想伸手去拽牧如初，立刻被牧如初同班同学擒住，押往老师办公室。
“会不会很困扰？”牧如初突然问。
“段一给我补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困扰？”
“我是在说这个吗？”
“不困扰，欢迎。”
“你不好奇动机吗？”
牧如初笑咪咪地看着岑知悦，岑知悦不敢对视，低头看地板。
“不重要。”
岑知悦心知肚明，牧如初来去自由，她可以随心意地走近再走远。两人之间微弱的联结就靠岑知悦不主动越界而牧如初随心所欲。
沉默了些许，牧如初又问，“哪怕被利用也没关系吗？”
“难道不是我在利用段一的免费劳动力吗？”，岑知悦又做作地补充道，“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
牧如初笑着往下跳两阶台阶，岑知悦下意识伸手去扶，又收回了手。
“加油哦，有问题再问我。”
岑知悦目送她离开，书包压着她，显得人小小的。
叹了口气，很多话没有说出口，说出口也会被反驳。
说是利用，可舆论上牧如初比自己受得非议更多，自己却切实地得到了学习上的帮助。
故意把自己说得很坏，实际上一件坏事没做，也不知道是让谁更心安理得。
岑知悦笑着，面向着其他同学说道。
“如果有人主动承认并为他的无心之失道歉，我想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吗？”
有几个女生欲言又止，看向某些人又害怕得紧急收回视线。
“好，对不起打扰大家了，我会单独去找他，谢谢，麻烦了。”
岑知悦笑弯了眼，语气平和，没再追问，就这么把卷子摊在桌上，也不打算清理，留着鞋印和污水。
他拒绝了班长段梓琦递来的纸巾和同桌王明轩的橡皮，就这么晾着，双手举着语文课本在背古诗。
等到班主任下班巡查时，基本上已经干透了。
“怎么回事，试卷怎么弄成这样子？”
“没什么，大概有那位不知名的好心同学想给我留个纪念。”岑知悦笑眯眯地看着老师，“毕竟同学之间和谐友爱才是最要紧的，如今我算是体会到了。”
教室里瞬间一片寂静。
“好好好”，班主任提着一口气正要说话又被打断。
“没关系的老师，只是小打小闹，只要还能坐在教室里学习，我什么都没关系的，大家都很好，同学们亲如一家 ，老师们正直无私。”
语闭，岑知悦甚至双眼湿润看着老师。
“岑知悦你别说话。”班主任的血压仿佛肉眼可见地飙升，直接开始“教育”大家，严禁校园霸凌，并表示自己会去查监控，主动认错的人可以免于通知家长。
班主任一直训到第一节晚自习铃响后下班老师抱着课本到门口，才堪堪停下，并把岑知悦叫出去，又叮嘱了几句，让他有什么事跟老师反应，安心学习，好好准备半期考。
一直到组长来收卷子，岑知悦才简单擦了擦上面的污渍。
好巧不巧，无脑怪十三班王子耀晚自习课间又跑下来想挑衅岑知悦，结果被自家班主任抓个正着，直接押送到办公室给十三班班主任审判。
“你打算怎么处理？”晚自习快下课时，同桌王明轩终于忍不住问。
“处理什么？”
“十三班那人，我听人说他追段一，本来要成功了，结果看到她跟你走得近，就以为你坏他好事。”
“桃花癫。”
“谁不知道他吹牛皮，后来就莫名其妙成了如果你半期考考过他，他就忍痛退出”，说到这，王明轩又凑近些，“好像段一听完直接往那人身上丢水瓶，没给那小子砸爽了。”
“尖子二班作业那么少？”
“我猜作业太多，总得找些事发泄情绪。”
好闲，从头到尾都莫名其妙。
掐着点，岑知悦收好东西就要走，结果被后桌李文浩一脚拦住，没等他说话，岑知悦利落地跨过去，并拍开他想要抓住自己肩膀的手。
溜之大吉，没时间跟他们掰扯，明天周日中午一点钟还得去跟补习老师上课。
正写着题，岑知悦听到嗡嗡两声，以为是牧如初，却没想到是班长段梓琦。
“那人又来了，我说你已经走了，让他没事别再来。结果那狗屎说我对他一见钟情，嫉妒你，让我不要对他痴心妄想。”
事情愈发荒谬，岑知悦一时怀疑十月其实是春天，不是秋天。
“班长你别理他，叫班上女生看到他都离远点。”
荒谬程度已经超过了岑知悦的想象，到周一时，这件事已经成了校园墙“专栏”，尽管最后被下掉了，但也有好些同学在上面下赌注，赌谁会赢得对段一的追求权。
又过了一天，演变成王子耀忍痛割爱转而接受“数皇”的热烈求爱，并希望段一不要对他恋恋不忘，他是一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专一男人。
“数皇”指得是尚佑青，气得她想把王子耀斩首示众以振皇威。
此时此刻周日下午四点，三人坐在星巴克里，岑知悦看尚佑青气得能把整座商场都啃了，而牧如初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笑容更让人觉得某人要死无全尸。
“事情是这样，那天晚上他上第一次来上数竞，本来老师讲得好好的，他硬要打断说他有更快的解法，说一通下来全错，我早就打断说他错了，结果班里其他几个傻吊硬说要给他机会，结果就是错，最后害得全部人一起被骂。”
说到着，尚佑青翻了个白眼，“加塞进来还想挑战我，果然是没长脑子。”
牧如初叉起一小块蛋糕往她嘴里送，“他之前看到小牧就大言不惭地说只有小牧才配得上做他女朋友，你也知道，小牧哪会理他。估计哪天他看到你在十二班门口，又脑补成小牧受你威胁才不能跟他在一起，所以就找你下战书了。”
牧如初又拿起咖啡喂给尚佑青，“我真搞不懂他的逻辑，他那么多的体重有没有一克是脑子，好吧当然没人脑子比得过我们小牧，但是网上那么多宽肩窄腰男妈妈不看……”
话没说完，牧如初顺势塞给她一大块蛋糕，“咪咪咪咪咪……”
牧如初问，“东西带来了吗？”
岑知悦掏出自己正在用的所有辅导书和练习，摞在桌上。“都在这儿了。”
“我俩也带了”，尚佑青咽下蛋糕，掏出几本书，“本来不想让你趟这浑水的，结果他越跳越高，咽不下这口气。”
“没有，是我要麻烦你们，还给我压题，感谢还来不及。”
牧如初递给他一本辅导书，“上面的题做过了吗？”
“做过，你之前划给我了。”
“都会了吗？”
“还可以，基本都理解了。”
她又拿起一本新的书，以及尚佑青的一本笔记，“这里面的题型是再往上拔高的，再加上小青给的，你全部吃透半期考数学基本可以拉到140，这边有个十来分。”
“英语你稳住，语文短期内没办法，理化生这边你最少多吃个15分，文科史政你背熟一点，然后地理会再给你压一下题型。”
牧如初顿了顿，“总体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这边呢？”
“没有，一切谨遵安排。”
“哎呀你这什么用词，放松一点啦”，尚佑青又递过来一本教辅，“折出来的题目先做，两天内做完了告诉小牧。”
“对了你怎么会分到平行班？段排75在尖二至少也能排到中下啊。”
“当时发生了一点意外 。”岑知悦看看牧如初，没有说话。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三人把岑知悦半期考前的学习计划安排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极限执行才可以按时完成。
分别时，牧如初看着岑知悦，“如果放弃也没关系。”
她今天的头绳是蓝色四叶草，岑知悦观察到。
“不会，我很高兴，是我麻烦你们了。”
谢谢你没有把我拒之门外，岑知悦心想，和牧如初一起目送着尚佑青先坐车离开。
一时间，两人之间只有风声。
岑知悦问，“行动还方便吗？”
“挺好的，谢谢你。”牧如初笑笑。
岑知悦：“我们之间除了不好意思，谢谢，麻烦了，好像没有其他了。”
“还有学习。”牧如初捋捋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不是吗？”
两天前牧如初联系了岑知悦，告诉他如果王子耀让他很困扰，自己可以提供一些学习上的支持，毕竟他也是被迫卷进去。
岑知悦当然没有拒绝，牧如初也知道他不会拒绝。
当时，多年的耐力让她忍住了一脚把王子耀踹下二楼的冲动，那人自顾自地丢人现眼，分不清是故意装疯卖傻还是完全丧失理智。
“他真是你的走狗，盲目，认不清现实，偏要跟我一较高下。”牧如初被王子耀堵在走廊上，“他输定了，你注定是我的，等着吧。”
牧如初没有理他，绕过他，小声说道，“给我当狗你还排不上队。”
“你！”，王子耀一想伸手去拽牧如初，立刻被牧如初同班同学擒住，押往老师办公室。
“会不会很困扰？”牧如初突然问。
“段一给我补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困扰？”
“我是在说这个吗？”
“不困扰，欢迎。”
“你不好奇动机吗？”
牧如初笑咪咪地看着岑知悦，岑知悦不敢对视，低头看地板。
“不重要。”
岑知悦心知肚明，牧如初来去自由，她可以随心意地走近再走远。两人之间微弱的联结就靠岑知悦不主动越界而牧如初随心所欲。
沉默了些许，牧如初又问，“哪怕被利用也没关系吗？”
“难道不是我在利用段一的免费劳动力吗？”，岑知悦又做作地补充道，“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
牧如初笑着往下跳两阶台阶，岑知悦下意识伸手去扶，又收回了手。
“加油哦，有问题再问我。”
岑知悦目送她离开，书包压着她，显得人小小的。
叹了口气，很多话没有说出口，说出口也会被反驳。
说是利用，可舆论上牧如初比自己受得非议更多，自己却切实地得到了学习上的帮助。
故意把自己说得很坏，实际上一件坏事没做，也不知道是让谁更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