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叁的飞机还有四个小时起飞，就算提前值机，此刻也到的太早了点。
臧凉到了机场倒是没有直接把车开到外面的临时停车点，直接开到了地库，蒋叁吓了一跳，心想这人不会真的要跟自己去番广吧？太热情太直接了，她有点承受不住。
“中午的飞机，”他把车停稳，“还很早，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我随便在机场吃点麦当劳就挺好，”蒋叁伸手去解安全带，“中午飞还有飞机餐吃，榕城航班比番广航班伙食好。”
臧凉嗯了一声，接着又想说点什么。
“我觉得最好打住，”蒋叁道，“不管你现在想说什么，我感觉都不是很好的场合，我现在头很痛，可能是太早起床且经历太多抓马事件之后导致的应激后遗症。我虽然很偏爱你，但生活重心被你塞满的话，我也会很烦恼的。”
臧凉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礼貌提议：“至少我送你进去吧。”
“太热情了，臧凉同志，”蒋叁摁着眉心，“我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感觉到了一丝，有点烦人的油腻。我喜欢你那种骨子里的疏远和冷淡，无法想象跟你谈恋爱也是一样，我没办法好好消化那种远在天边的人突然化身为舔狗的落差，求你，别让我幻灭，OK？”
“你太严格了，”臧凉觉得还是要为自己平反一下的，不然这段感情里双方关系也太扭曲了，“我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对你的关心，尤其是你还刚刚胖揍了两个人。我很好奇你老是这么要求我，你会这么要求其他的人吗？比如王野或者范伽奇？为什么他们可以自由自在想对你好就对你好，我就要被说油腻？”
“因为我喜欢你，”蒋叁决定不理他了，直接去拉车门，“所以这是不一样的。”
臧凉的手直接压在了她握紧门把的手背。
“我也喜欢你，”他说，“所以我没办法。”
然后搂过了她的肩膀，侧过脸去，直接吻住了她有些发颤的嘴唇。
蒋叁闭上了眼睛。
她想，算了吧，干嘛非要这么苦苦挣扎呢。
你爱我，我也爱你，多简单的事情。
于是把手重新搭上了他的后颈，回应了这个绵长的吻。
像是收到了一种类似于鼓励的信号，臧凉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起来，直接探手伸到座椅后面，把位置调低，然后转身迈腿越过，直接压了上去。
发丝里的香气是带有魔力的，庄园的洗护用品也跟主人一般多了点奢侈的意味，陌生的气息更是让气氛多了点偷情的效果。
臧凉的手指不断顺延向下，划过蒋叁的小腿，指腹触碰到的皮肤炽热发烫，蒋叁搂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喘气。
臧凉亲了亲她的下巴，鼻尖绕过她的嘴角。
“拜托，”他说，“我真的很想要——”
蒋叁非常清楚这话里面的情欲味道，两人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把所有爱意挤压殆尽，只剩下原始的勾结的企图——她上扬嘴角，用牙齿扯掉了臧凉衣领的拉链。
臧凉的膝盖一撞，分开了她的小腿。
蒋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她说，“虽然可能很扫兴，但是我不得不提——”
“既然知道扫兴就不要说话了，”臧凉含住了她的耳垂，“你真的很不老实。”
“不不不，这个问题很严重，”她试图爬起来，“你必须知道——”
“我钱包里有，”臧凉却仿佛预判了她的预判，“作为男人，这点责任心还是有的。”
“不是这个——”蒋叁大臊，同时警觉，“为什么你钱包里会有那个？？？你是二十四小时做好跟人即刻滚上床单的准备了吗？你这个□□——”
“不是——”臧凉几乎咬牙切齿了，“是给你准备的好吗？虽然这是下下策，但我也是以防万一，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对你的擦枪走火，行吗？现在可以继续了吗？女士？”
蒋叁有些无语，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恼恨果然男人都一样就算嘴上说着爱实际心里还是优先惦记下半身的诉求——
“非常抱歉，”她诚恳地仰起头亲了亲对方的嘴角，“我来月经了。”
臧凉：“……”
“你在整我。”他说，语气相当笃定。
“并不，”蒋叁诚实道，“你可以检查，我甚至根本没有准备。”
臧凉几乎真的想亲自检查了，但又觉得不能这么不信任对方，实在太低级了。于是整个人泄下气了，直接报复性地把全身力气给压在了蒋叁身上。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蒋叁安慰道，“气氛都到这一步了，我再有原则也土崩瓦解了，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跟你做的，而且此刻我对你的非分之想绝对比你多得多，毕竟我意淫这幕已经长达十年了，而你不过区区一个月罢了——”
“是吗？”臧凉愤恨地趴在她身上偏头看她的眼睛，“你现在要跟我比欲望吗？”
蒋叁大惊：“你不会还能做出闯红灯这种事吧，臧凉，人不可以，至少不应该——”
“我真是被你气死了啊啊啊啊——”
臧凉几乎是趴在她耳朵边用气声竭力控制了音量吼出了这句话。
蒋叁被他弄得鼓膜发震，却又莫名觉得很好玩，然后直接不知死活地笑了出来。
“很好笑是吗？”臧凉郁闷地看着她。
蒋叁只眨着眼睛看他。
“我好爱你，”她说，“真的，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干脆来个恐怖分子把我们炸死在车里得了。”
“我可没有这么扭曲的爱情观，”臧凉道，“我是想要长命百岁的，所以你也最好努力一点。”
“我死了你会想念我吗？”蒋叁问，“你会因为我单身一辈子吗？”
臧凉亲了亲她的耳朵。
“不会的，”他说，“所以求你别死。”
蒋叁哈哈大笑。
车厢内突然发出了一阵咕噜声响。蒋叁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
臧凉非常无辜：“拜托，我可是盘子刚端起来就被你的飒爽英姿波及了，您拳打脚踢的架势怎么敢让人再继续动嘴吃饭——”
“那你还敢——”蒋叁眼神示意对方依旧压在自己身上的虎狼样子，“你不怕办到一半肚子突然嚎叫影响我的体验？我很严格的，你不会有狐臭吧？”
“没有——”臧凉气急败坏，“我发现你真的很欠收拾，人真的可以跟你进行亲密行为吗？真的不会进行到一半被你弄到半身不遂吗？”
“你好像真的很好奇，晚上八点来我房间，姐姐带你见见世面——”
“好的，姐姐，”臧凉故意蹭蹭了她的脖子，“记得给我开门哦。”
蒋叁终于还是竭力推开了他：“你真的很沉——肚子饿了就去找点东西吃吧，反正也该值机了，不过你还真会找时间，机场的饭菜可贵着呢——”
臧凉终于爬回驾驶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想吃麦当劳。”
“行啊，”蒋叁道，“我要一个双吉。”
臧凉打开车门，动作非常麻利：“太好了，我也要一个双吉，姐姐请客吗？”
蒋叁奇怪地看着他：“当然不了，你一个月赚多少钱我一个月赚多少钱，你怎么好意思让无业游民请客？这脸皮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您说得都对。”
臧凉从善如流。
另一边，王野正在给蒋叁施展完暴力后又扬长而去的现场收拾残局。
“这蒋叁到底算哪根葱？”陈翔伟拿湿纸巾擦着脸，见没人理他又开始愤愤不平，“精神这么不稳定还能在番广呆得下去？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范稻还记得蒋叁丢下的那句话，于是直接建议：“她不是让你问你同事吗？说不定是认识你们领导？会这么夸张吗？她一个县城来的草根，怎么会认识马鲛鱼的高层？演的吧。”
陈翔伟没理他，觉得自己要是真去问丁总那也太蠢了。但又不甘心咽下这口气，于是只能旁敲侧击地问同事。
只可惜他部门都是一群做广告推流的，对这些深入一点的业界八卦根本不了解。
倒是王野见他们还在耿耿于怀，直接道破：“蒋叁啊，她就是柴火鸡啊。”
这话音刚落，陈翔伟的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未知号码，但来源，竟然是企业电话。
他顿感大事不妙。
“喂，领导——”
对面的主管声音非常尖利：“陈翔伟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休着假怎么还能惹出让领导直接从办公室走到我工位破口大骂的祸？你到底是干了什么了你？”
“我没有啊——”陈翔伟战战兢兢，“哪位领导找您了——”
“总监，”对面倒是回答得很快，“总监说丁总直接跟她反馈的，你到底什么情况？丁总怎么还能认识的你？骂了我一通舆情管控方面的事，你的嘴是不是没有把门？对外乱说些什么了？”
“我……”陈翔伟道，“我好像遇到，什么柴火鸡了——”
“柴——”对面直接语塞，“你脑残啊？你怎么会遇到她？？你知不知道她就是爆炸卡那个女的？丁总对她都得好声好气的，你招惹她？？”
“她好像是我高中同学——”陈翔伟道，“您看下，方不方便让我跟丁总解释下——这事有点误会——”
“误会个屁——”对面大骂道，“端盘子就是个疯狗，怪不得总监过来跑来臭骂我一顿，他们当年上下花了多少功夫才把那边安抚下来，现在姓彭的也走了，舆情早就过了，你肯定是在她面前口嗨又把祸水东引了。你才上班几天，踩这么大个雷？你滚吧，周二过来找人事办手续。”
机场麦当劳门口，蒋叁面对着一桌子的双吉汉堡和原味薯条，接起了电话。
“宝宝啊——”
对面的声音张口就喊。
“我呸，”蒋叁回应得非常爽快，“宝宝也是你喊的吗？”
臧凉疑惑地抬起了头。
丁伟倒是对于被她骂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继续道：“事儿我都已经给你解决清楚了，你瞧瞧，大水冲了龙王庙，几百年前的旧事了，几个虾兵蟹将翻起来的波，可别伤了我们的和气——”
“谁跟你有和气，”蒋叁泄愤式地把桌上的薯条掰成两截，“丁总，这么做小伏低干嘛？是不是又要借机找话茬说我得理不饶人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就是一个破画画的吗？全中国哪里没有，用得着对您丁大老板这么蹬鼻子上脸——”
“别这么说，”丁伟道，“悬念系列的那几套卡面还得劳您动笔呢，您也知道自打我们家主美被水彩笔挖走之后，整个美术组的审美，那就是一个精彩的大滑坡啊，前几天的热搜看到没？说我给方真画了个驴脸！我哪会画驴脸！还说我嫉妒他，因为我把方真的皮套穿在我哥身上了，你看这离不离谱——”
蒋叁被逗笑了，马鲛鱼的创始人是丁伟丁奇两兄弟，不过后来因为分钱和公司四方向的问题早年闹出了分歧，现在丁奇退出，但江湖还是留有他们不睦的传言，甚至于一旦马鲛鱼的任何运营端口出现问题，首当其冲挨骂的就是丁伟这深柜，想要故意搞臭自己亲哥的产业。
不过这些自然都是空穴来风了，丁伟当然不可能是深柜，他对他哥的要求很简单，既然不插手公司了，那就安静退隐，照顾家里，逢年过节他还能顾忌着点兄弟情谊给个百八十万的分红，但要是继续，就请恕他这个大资本家不讲仁义道德了。
“不就是一个卡面吗，”蒋叁道，“丑点就丑点，该抽的不是都得抽？我看悬念的流水也没少去多少，又不是要闹到停服，用得着这么火急火燎的吗？”
“两年前我倒是还敢说这话，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水彩笔和愤怒点也做起来了，还有你前东家，下个月不是也有一个乙游要上线？市场就这么大，蛋糕我才吃了没两口就要被分流，眼下征途也不行了，我必须把悬念保住，不然这上上下下就完蛋了——”
蒋叁觉得这人讲话实在是有点夸张：“马鲛鱼本来就不靠游戏赚钱吧，你搞电商的还怕自己破产？你没病吧？”
“你不知道，现在电商也不容易，”丁伟随口道，“又不是十年前了，现在哪个软件不在卖货？我也就是吃了先下场的红利，再过三年，难讲。”
蒋叁没心思听这些资本家卖惨分析市场，于是敷衍道：“你特地打来就是跟我闲扯这些？钱转了就行了，没工夫听你说废话。”
丁伟信她真会挂断，于是赶忙开门见山：“听说你要开始搞游戏了？缺钱吗？人找齐了吗？做什么类型啊？谁帮你发行？”
“缺啊，”蒋叁随口道，“借我三亿？”
“什么游戏要花三亿，”丁伟咋舌，“我也不是嚼舌根，消息还是从你前老板那里漏出来的。不是我说啊，柴，你这也太不谨慎了，你跟我，还有马其然那边，都是属于没有什么主要矛盾的，你也知道，彭如飞如今已经滚蛋了，我的立场你很清楚，一切惹事的都别来跟我沾边，但是许锦添这小人——”
“半斤八两吧丁老板——”蒋叁道，“你这大厂打压小公司的小心思昭然若揭啊，亏得许锦添还年年中秋给你寄礼盒，他那亲手做的冰皮月饼都喂到你狗肚子里去了——”
“真的假的，那破玩意儿还是他自己做的？”丁伟差点信了，“你先别打岔，反正咱们两家这几年你也看清楚了，就算你从爆炸卡走了，不还是在保持合作吗？我跟马其然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这么小肚鸡肠，但许锦添除了他那堆破烂还有什么？所以你惹谁也不能惹他啊，现如今还这么耀武扬威地想要自己下场做游戏，不是等着他来搞死你吗？”
“那你的意见是？”
“给我看看呗，”丁伟直接说道，“项目规划？”
“没有。”蒋叁非常了当。
“不至于吧，柴老师，”丁伟真的有点恼火了，“放眼整个中国市场，还有哪个厂商能比我更有优势帮你搞研发搞发行？现在手游版号不好拿，你团队今年组建，游戏也要明年搞好吧，版号排队你以为就能排到？你是不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了。”
“谁跟你说我要发行了，”蒋叁道，“我自己做着玩不行吗？我这人就一点好，号召力强，人脉广，就是能找到一群积极分子给我打白工为爱发电。放心吧，丁老板，到时候做完第一个发给你赏玩，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神经病。”
丁伟挂断了电话。
蒋叁也收了线，放下手机开始乐滋滋地吃薯条。
臧凉坐在对面沉默又敬佩地看着她。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他说，“刚跟你打电话的不会是马鲛鱼的老总吧？”
“如何？”蒋叁挑了挑眉毛，“要对我三叩九拜吗？”
臧凉掀了掀并不存在的衣服下摆，起身试图做出个膜拜的动作，然后又乖乖坐下了。
臧凉到了机场倒是没有直接把车开到外面的临时停车点，直接开到了地库，蒋叁吓了一跳，心想这人不会真的要跟自己去番广吧？太热情太直接了，她有点承受不住。
“中午的飞机，”他把车停稳，“还很早，要不要去吃点什么？”
“我随便在机场吃点麦当劳就挺好，”蒋叁伸手去解安全带，“中午飞还有飞机餐吃，榕城航班比番广航班伙食好。”
臧凉嗯了一声，接着又想说点什么。
“我觉得最好打住，”蒋叁道，“不管你现在想说什么，我感觉都不是很好的场合，我现在头很痛，可能是太早起床且经历太多抓马事件之后导致的应激后遗症。我虽然很偏爱你，但生活重心被你塞满的话，我也会很烦恼的。”
臧凉点头表示理解，但还是礼貌提议：“至少我送你进去吧。”
“太热情了，臧凉同志，”蒋叁摁着眉心，“我受宠若惊的同时还感觉到了一丝，有点烦人的油腻。我喜欢你那种骨子里的疏远和冷淡，无法想象跟你谈恋爱也是一样，我没办法好好消化那种远在天边的人突然化身为舔狗的落差，求你，别让我幻灭，OK？”
“你太严格了，”臧凉觉得还是要为自己平反一下的，不然这段感情里双方关系也太扭曲了，“我只是想表示一下自己对你的关心，尤其是你还刚刚胖揍了两个人。我很好奇你老是这么要求我，你会这么要求其他的人吗？比如王野或者范伽奇？为什么他们可以自由自在想对你好就对你好，我就要被说油腻？”
“因为我喜欢你，”蒋叁决定不理他了，直接去拉车门，“所以这是不一样的。”
臧凉的手直接压在了她握紧门把的手背。
“我也喜欢你，”他说，“所以我没办法。”
然后搂过了她的肩膀，侧过脸去，直接吻住了她有些发颤的嘴唇。
蒋叁闭上了眼睛。
她想，算了吧，干嘛非要这么苦苦挣扎呢。
你爱我，我也爱你，多简单的事情。
于是把手重新搭上了他的后颈，回应了这个绵长的吻。
像是收到了一种类似于鼓励的信号，臧凉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了起来，直接探手伸到座椅后面，把位置调低，然后转身迈腿越过，直接压了上去。
发丝里的香气是带有魔力的，庄园的洗护用品也跟主人一般多了点奢侈的意味，陌生的气息更是让气氛多了点偷情的效果。
臧凉的手指不断顺延向下，划过蒋叁的小腿，指腹触碰到的皮肤炽热发烫，蒋叁搂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喘气。
臧凉亲了亲她的下巴，鼻尖绕过她的嘴角。
“拜托，”他说，“我真的很想要——”
蒋叁非常清楚这话里面的情欲味道，两人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把所有爱意挤压殆尽，只剩下原始的勾结的企图——她上扬嘴角，用牙齿扯掉了臧凉衣领的拉链。
臧凉的膝盖一撞，分开了她的小腿。
蒋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等等——”她说，“虽然可能很扫兴，但是我不得不提——”
“既然知道扫兴就不要说话了，”臧凉含住了她的耳垂，“你真的很不老实。”
“不不不，这个问题很严重，”她试图爬起来，“你必须知道——”
“我钱包里有，”臧凉却仿佛预判了她的预判，“作为男人，这点责任心还是有的。”
“不是这个——”蒋叁大臊，同时警觉，“为什么你钱包里会有那个？？？你是二十四小时做好跟人即刻滚上床单的准备了吗？你这个□□——”
“不是——”臧凉几乎咬牙切齿了，“是给你准备的好吗？虽然这是下下策，但我也是以防万一，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对你的擦枪走火，行吗？现在可以继续了吗？女士？”
蒋叁有些无语，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恼恨果然男人都一样就算嘴上说着爱实际心里还是优先惦记下半身的诉求——
“非常抱歉，”她诚恳地仰起头亲了亲对方的嘴角，“我来月经了。”
臧凉：“……”
“你在整我。”他说，语气相当笃定。
“并不，”蒋叁诚实道，“你可以检查，我甚至根本没有准备。”
臧凉几乎真的想亲自检查了，但又觉得不能这么不信任对方，实在太低级了。于是整个人泄下气了，直接报复性地把全身力气给压在了蒋叁身上。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蒋叁安慰道，“气氛都到这一步了，我再有原则也土崩瓦解了，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跟你做的，而且此刻我对你的非分之想绝对比你多得多，毕竟我意淫这幕已经长达十年了，而你不过区区一个月罢了——”
“是吗？”臧凉愤恨地趴在她身上偏头看她的眼睛，“你现在要跟我比欲望吗？”
蒋叁大惊：“你不会还能做出闯红灯这种事吧，臧凉，人不可以，至少不应该——”
“我真是被你气死了啊啊啊啊——”
臧凉几乎是趴在她耳朵边用气声竭力控制了音量吼出了这句话。
蒋叁被他弄得鼓膜发震，却又莫名觉得很好玩，然后直接不知死活地笑了出来。
“很好笑是吗？”臧凉郁闷地看着她。
蒋叁只眨着眼睛看他。
“我好爱你，”她说，“真的，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干脆来个恐怖分子把我们炸死在车里得了。”
“我可没有这么扭曲的爱情观，”臧凉道，“我是想要长命百岁的，所以你也最好努力一点。”
“我死了你会想念我吗？”蒋叁问，“你会因为我单身一辈子吗？”
臧凉亲了亲她的耳朵。
“不会的，”他说，“所以求你别死。”
蒋叁哈哈大笑。
车厢内突然发出了一阵咕噜声响。蒋叁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
臧凉非常无辜：“拜托，我可是盘子刚端起来就被你的飒爽英姿波及了，您拳打脚踢的架势怎么敢让人再继续动嘴吃饭——”
“那你还敢——”蒋叁眼神示意对方依旧压在自己身上的虎狼样子，“你不怕办到一半肚子突然嚎叫影响我的体验？我很严格的，你不会有狐臭吧？”
“没有——”臧凉气急败坏，“我发现你真的很欠收拾，人真的可以跟你进行亲密行为吗？真的不会进行到一半被你弄到半身不遂吗？”
“你好像真的很好奇，晚上八点来我房间，姐姐带你见见世面——”
“好的，姐姐，”臧凉故意蹭蹭了她的脖子，“记得给我开门哦。”
蒋叁终于还是竭力推开了他：“你真的很沉——肚子饿了就去找点东西吃吧，反正也该值机了，不过你还真会找时间，机场的饭菜可贵着呢——”
臧凉终于爬回驾驶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想吃麦当劳。”
“行啊，”蒋叁道，“我要一个双吉。”
臧凉打开车门，动作非常麻利：“太好了，我也要一个双吉，姐姐请客吗？”
蒋叁奇怪地看着他：“当然不了，你一个月赚多少钱我一个月赚多少钱，你怎么好意思让无业游民请客？这脸皮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您说得都对。”
臧凉从善如流。
另一边，王野正在给蒋叁施展完暴力后又扬长而去的现场收拾残局。
“这蒋叁到底算哪根葱？”陈翔伟拿湿纸巾擦着脸，见没人理他又开始愤愤不平，“精神这么不稳定还能在番广呆得下去？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
范稻还记得蒋叁丢下的那句话，于是直接建议：“她不是让你问你同事吗？说不定是认识你们领导？会这么夸张吗？她一个县城来的草根，怎么会认识马鲛鱼的高层？演的吧。”
陈翔伟没理他，觉得自己要是真去问丁总那也太蠢了。但又不甘心咽下这口气，于是只能旁敲侧击地问同事。
只可惜他部门都是一群做广告推流的，对这些深入一点的业界八卦根本不了解。
倒是王野见他们还在耿耿于怀，直接道破：“蒋叁啊，她就是柴火鸡啊。”
这话音刚落，陈翔伟的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未知号码，但来源，竟然是企业电话。
他顿感大事不妙。
“喂，领导——”
对面的主管声音非常尖利：“陈翔伟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休着假怎么还能惹出让领导直接从办公室走到我工位破口大骂的祸？你到底是干了什么了你？”
“我没有啊——”陈翔伟战战兢兢，“哪位领导找您了——”
“总监，”对面倒是回答得很快，“总监说丁总直接跟她反馈的，你到底什么情况？丁总怎么还能认识的你？骂了我一通舆情管控方面的事，你的嘴是不是没有把门？对外乱说些什么了？”
“我……”陈翔伟道，“我好像遇到，什么柴火鸡了——”
“柴——”对面直接语塞，“你脑残啊？你怎么会遇到她？？你知不知道她就是爆炸卡那个女的？丁总对她都得好声好气的，你招惹她？？”
“她好像是我高中同学——”陈翔伟道，“您看下，方不方便让我跟丁总解释下——这事有点误会——”
“误会个屁——”对面大骂道，“端盘子就是个疯狗，怪不得总监过来跑来臭骂我一顿，他们当年上下花了多少功夫才把那边安抚下来，现在姓彭的也走了，舆情早就过了，你肯定是在她面前口嗨又把祸水东引了。你才上班几天，踩这么大个雷？你滚吧，周二过来找人事办手续。”
机场麦当劳门口，蒋叁面对着一桌子的双吉汉堡和原味薯条，接起了电话。
“宝宝啊——”
对面的声音张口就喊。
“我呸，”蒋叁回应得非常爽快，“宝宝也是你喊的吗？”
臧凉疑惑地抬起了头。
丁伟倒是对于被她骂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继续道：“事儿我都已经给你解决清楚了，你瞧瞧，大水冲了龙王庙，几百年前的旧事了，几个虾兵蟹将翻起来的波，可别伤了我们的和气——”
“谁跟你有和气，”蒋叁泄愤式地把桌上的薯条掰成两截，“丁总，这么做小伏低干嘛？是不是又要借机找话茬说我得理不饶人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就是一个破画画的吗？全中国哪里没有，用得着对您丁大老板这么蹬鼻子上脸——”
“别这么说，”丁伟道，“悬念系列的那几套卡面还得劳您动笔呢，您也知道自打我们家主美被水彩笔挖走之后，整个美术组的审美，那就是一个精彩的大滑坡啊，前几天的热搜看到没？说我给方真画了个驴脸！我哪会画驴脸！还说我嫉妒他，因为我把方真的皮套穿在我哥身上了，你看这离不离谱——”
蒋叁被逗笑了，马鲛鱼的创始人是丁伟丁奇两兄弟，不过后来因为分钱和公司四方向的问题早年闹出了分歧，现在丁奇退出，但江湖还是留有他们不睦的传言，甚至于一旦马鲛鱼的任何运营端口出现问题，首当其冲挨骂的就是丁伟这深柜，想要故意搞臭自己亲哥的产业。
不过这些自然都是空穴来风了，丁伟当然不可能是深柜，他对他哥的要求很简单，既然不插手公司了，那就安静退隐，照顾家里，逢年过节他还能顾忌着点兄弟情谊给个百八十万的分红，但要是继续，就请恕他这个大资本家不讲仁义道德了。
“不就是一个卡面吗，”蒋叁道，“丑点就丑点，该抽的不是都得抽？我看悬念的流水也没少去多少，又不是要闹到停服，用得着这么火急火燎的吗？”
“两年前我倒是还敢说这话，但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水彩笔和愤怒点也做起来了，还有你前东家，下个月不是也有一个乙游要上线？市场就这么大，蛋糕我才吃了没两口就要被分流，眼下征途也不行了，我必须把悬念保住，不然这上上下下就完蛋了——”
蒋叁觉得这人讲话实在是有点夸张：“马鲛鱼本来就不靠游戏赚钱吧，你搞电商的还怕自己破产？你没病吧？”
“你不知道，现在电商也不容易，”丁伟随口道，“又不是十年前了，现在哪个软件不在卖货？我也就是吃了先下场的红利，再过三年，难讲。”
蒋叁没心思听这些资本家卖惨分析市场，于是敷衍道：“你特地打来就是跟我闲扯这些？钱转了就行了，没工夫听你说废话。”
丁伟信她真会挂断，于是赶忙开门见山：“听说你要开始搞游戏了？缺钱吗？人找齐了吗？做什么类型啊？谁帮你发行？”
“缺啊，”蒋叁随口道，“借我三亿？”
“什么游戏要花三亿，”丁伟咋舌，“我也不是嚼舌根，消息还是从你前老板那里漏出来的。不是我说啊，柴，你这也太不谨慎了，你跟我，还有马其然那边，都是属于没有什么主要矛盾的，你也知道，彭如飞如今已经滚蛋了，我的立场你很清楚，一切惹事的都别来跟我沾边，但是许锦添这小人——”
“半斤八两吧丁老板——”蒋叁道，“你这大厂打压小公司的小心思昭然若揭啊，亏得许锦添还年年中秋给你寄礼盒，他那亲手做的冰皮月饼都喂到你狗肚子里去了——”
“真的假的，那破玩意儿还是他自己做的？”丁伟差点信了，“你先别打岔，反正咱们两家这几年你也看清楚了，就算你从爆炸卡走了，不还是在保持合作吗？我跟马其然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这么小肚鸡肠，但许锦添除了他那堆破烂还有什么？所以你惹谁也不能惹他啊，现如今还这么耀武扬威地想要自己下场做游戏，不是等着他来搞死你吗？”
“那你的意见是？”
“给我看看呗，”丁伟直接说道，“项目规划？”
“没有。”蒋叁非常了当。
“不至于吧，柴老师，”丁伟真的有点恼火了，“放眼整个中国市场，还有哪个厂商能比我更有优势帮你搞研发搞发行？现在手游版号不好拿，你团队今年组建，游戏也要明年搞好吧，版号排队你以为就能排到？你是不是有点不食人间烟火了。”
“谁跟你说我要发行了，”蒋叁道，“我自己做着玩不行吗？我这人就一点好，号召力强，人脉广，就是能找到一群积极分子给我打白工为爱发电。放心吧，丁老板，到时候做完第一个发给你赏玩，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神经病。”
丁伟挂断了电话。
蒋叁也收了线，放下手机开始乐滋滋地吃薯条。
臧凉坐在对面沉默又敬佩地看着她。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他说，“刚跟你打电话的不会是马鲛鱼的老总吧？”
“如何？”蒋叁挑了挑眉毛，“要对我三叩九拜吗？”
臧凉掀了掀并不存在的衣服下摆，起身试图做出个膜拜的动作，然后又乖乖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