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俩人正斗嘴呢，电话响了。接线专员张慧同志还在楼下你侬我侬，梁燕燕的书桌离电话远，只能是周自晴赶在自动挂断之前接起电话。
张航是来“兴师问罪”的，“同学，你不厚道！”
周自晴懵，“你打错电话了？”
“找的就是你！胖子说今天你请客？你连他都请了，居然不叫我？”张航在问罪和卖惨之间转换丝滑。
“他来了我才知道他来了，哎？这话怎么怪怪的？不是，他是作为家属顺带的。”
“什么家属？”
“我室友的家属啊！哎，不是我说，他下手怎么那么快？过来一趟就偷摸拐走了我室友，居然半点风声都没透，我简直就是根木头！”
张航在心里暗暗附和，对！你就是木头，根本撩不动！
“那我也可以当家属啊！什么门槛？”
周自晴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这小子看上梁燕燕了，过来套情报？周自晴抬头看了一眼，梁燕燕不在视线范围内，大概在洗手间。
“什么意思？也看上我室友了？你们是不是人啊，下手也太狠了！”
“我看上你了！”
不知道是谁挂的电话。
张航的状态不像是跟人表白了，反倒像跟人干架了。心脏狂跳，面色涨红，呼哧带喘。这气势，抢压寨夫人也不过如此吧？！
梁燕燕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周自晴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活见鬼。
“阿晴，怎么了？谁的电话？”
周自晴张张嘴，门忽地被推开，倦鸟归巢。
“怎么了？”张慧看宿舍气氛怪怪的，眨巴着眼睛，讷讷开口。
“没什么。胖子，不是，你家老杨同志今晚过来吃饭，还不忘跟人张航炫耀。张航打电话来非让我请他一次。”周自晴脸不红心不跳随手就是一个完美的解释。
梁燕燕摸摸下巴，这跟刚刚活见鬼的表情可不太相配啊！
“对了，说起请客，你跟老杨是不是得谢我一顿大餐？”周自晴叉腰，莫名其妙当了回月老，该有的必须得补上。
“行行行，让老杨组局，单请你和燕子，好吧？”张慧告饶。
“成交。”
梁燕燕作壁上观，吃瓜躺赢。
周自晴初时被张航的呐喊声震惊了一把，后来缓过神，权当他是被气得口不择言。这样的花孔雀，情敌太多，消受不起。
梁燕燕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时过境迁，周自晴的嘴比蚌壳还封的严，再去挖也挖不出啥。算了算了，搞学习吧！奖学金谁不爱？
杨方播的恋爱进度，张航大体是知道的，他还帮着支了不少招呢！不过，这种兄弟吃席他看着的状态，甚是让人不爽啊！他这里料算是爆出去了，可那边反应平平。咋整？
周自晴鸵鸟学的不错，当她觉得一切都是口误，那必须是话赶话的口误！而且，她忙着呢！国庆节是顶好的结婚摆酒大喜之日，她得赶回老家参加婚礼。
三十号下午，周自晴两节课上完直奔汽车站。
还在上学的好处就是哥哥结婚不用随份子，人到就行。不过，周自晴还是自掏腰包给新嫂子买了条裙子聊表心意。
这几天，思来想去，张航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可当时觉得机会难得，偏偏遇到这种不走套路的。纠结之下，让脑子冷静了两天。可再拨通周自晴宿舍电话，想约人出来谈谈的时候，之前常接电话的姑娘告诉她：周自晴回老家了。
张航挂上电话，抹了把脸，这什么运气！
周建军夫妻俩乐开了花。儿子顺利娶媳妇，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闺女是另外一半。
周自明的婚房设置在二楼，也就是他之前住的房间。前后窗空气对流的大卧房，做了吊顶，地面铺了光滑的瓷砖，全套簇新的家具，这样的布置在农村已是顶好的。
周自晴也难得多了几分欣喜。家中安稳，她在外面作着漂着也少一分牵挂。欢欢喜喜当了两天婚礼工具人，给哥嫂做足面子，见了一堆犄角旮旯里转着弯的亲戚。这些七大姑八大姨可不管她脸皮子嫩不嫩，各种问谈没谈男朋友，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新嫂子更是惨，才结婚就被人恭喜“早生贵子”。
第三天，吃完午饭，她果断撤了。
虽然她很欢迎周自明早早成家立业，也很满意新嫂子，但家中多出一个没打过多少交道的亲人，终归需要时间去适应。
回到宿舍，将喜糖带给室友们。这群姑娘们关注的重点是：
“新娘子是你们村的？呀，青梅竹马？”
“新娘子好看不？拍没拍婚纱照？”
“你们村婚礼兴闹洞房吗？”
“跟新嫂子合得来不？”
一个个的，十万个为什么，比喜糖还粘人。只有张慧神秘兮兮，“阿晴，你还是先给张航回个电话吧！他这两天打了好几次电话，感觉绝不是想要你请客那么简单哦！”
梁燕燕朝她挑了挑眉，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心照不宣。
行吧，快刀斩乱麻。
晚上老杨同志请客，答谢大媒。为表诚意，他特意来师大请客，张航作为拖油瓶及娘家兄弟作陪。
周自晴没想过胖子和张慧会看对眼。不过，既然两个人谈到一起，那自然是各有各的好处。胖子是胖了那么一丢丢，但阳光上进。嘴皮子利索了些，给人口花花的感觉，但说不准张慧就好这一口呢？瞧她被逗得哈哈大笑的样子，不也挺好？两个人上学都没出省，毕业了大概率也是留在丰城，不用纠结会不会劳燕分飞背井离乡，不也挺好？
谈恋爱么，周自晴或许稀里糊涂，但张慧从小被她妈耳提面命，生怕宝贝女儿被哪家的臭小子哄去早恋，十八般武艺都传授的清清楚楚。因此，张慧可谓人间清醒。
世界上所谓的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其实起初跟情都没多大关系，只是有那么些好感，就试试呗。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合理范围内考察试用，有何不可？
她觉得杨方播开朗风趣，能处。
杨方播呢？上了大学之后，很少有人谈恋爱全凭本能，总会找一找跟自己契合的点。张慧从小娇养长大，一身白得发光的细皮嫩肉，一双近视眼镜都遮不住的漂亮杏眼，搭配上有小小叛逆的性子，怪可爱的。除了身形微胖，可他老杨也不瘦，谁也别嫌弃谁，还特别有共同语言。
几个人找了家有点档次的饭店，比大排档清净很多。这一点张慧很满意，由此可见杨方播对他们这段关系的上心程度。席间，大家并没有如上回初见时着意调侃，重点是分享情报，增进了解。女方一般都是往好里夸，男方大多曝光黑历史。当然，作为两面逢源的周自晴，要夸要踩完全看心情，经常因为插嘴添乱成为众矢之的。
梁燕燕心中有数，吃完饭就立马找借口溜了。情侣档约会，那不将战场留给剩下两个人更待何时？
师大的夜景不错，湖岸星火点点，垂柳轻拂，形容缱绻。张航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申请了这个当面聊的机会。周自晴隔岸观火，谋定而后动，哪管他人忐忑。
多好的景色！
独守空房的梁燕燕，一边跟高数死磕，一边狠狠地撕咬着辣条。都说物以稀为贵，单身狗算吗？她料定阿晴此去，哎！肉包子打狗。别看平时提起张航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但多是嫌麻烦，而不是看不上。人的机缘是有限的，虽说古人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但终归一个和另一个，不一样。
哎，上次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帅哥就不错，高大又健谈，看着就有安全感，好像就是科大的？可惜犹豫了那么一瞬，没去问电话号码。算不算错过？
肉包子周自晴正头脑风暴，寄希望于绝境之中灵光一闪，想到万全之策保住岌岌可危的兄弟情。可话又说回来，有办法早想到了，还能在张航图穷匕见时束手无策？
老实讲，有这么高品质的男人表白，多少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任筠筠同学百思而不得，连舆论战都用上了，一句祸国殃民总不为过。可那也犯不着为了这么点不欲为人知的虚荣心，把自己搭进去吧？围观看戏不好吗，非得自己登台？
原本张航也没有这么着急，烈女怕缠郎嘛，他脸皮再练得厚实些，死缠烂打，总会见到曙光。哪知胖子从他新上任的女朋友那里挖到消息，居然有个不知所谓的小子近水楼台有意无意地跟周自晴示好，各种找机会献殷勤。
多么熟悉的配方！他再不努力，就要被人截胡了！
也不怪大家殊途同归，周自晴是典型的生人熟人面前两幅面孔。生人保持距离，朋友毫不设防。故而，这些诡计多端的男生们总是先混熟了再徐徐图之。
幸亏周自晴是根撩不动的木头，不然早被人骗走N回。张航庆幸之余又升起浓浓的危机感，不得不加快进度，破釜沉舟。男人的劣根性嘛，争抢起来才越发觉得珍贵而不可失去。
周自晴并非绝色，社交手腕平平，智商也不是顶尖。可偏偏，每个小项她都能保持中等，或稍稍偏上，并没有明显的短板，这就很神奇。这样平平无奇一个人，考察综合实力往往令人大跌眼镜，可偏偏很多人都觉得是运气。
张航觉得自己是有点眼光在身上的，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当然，内心给自己喊几句口号是可以的，表面上却温柔大度地退而求其次，“你说你愁个啥，又不用马上做决定，大可以多考虑，多考察，试试也不亏对吧？”
周自晴苦笑，说的简单。试试不难，皆大欢喜还好，要是一拍两散，轻则再见尴尬，重则反目成仇。一辈子能有几个靠谱的朋友，折在这种局面实在可惜。
可现实却是，做朋友也得两厢情愿，现在一方不满足于停留在朋友的阶段，友谊的小船已经被人偷偷凿了个大洞，哗啦啦进水，要么沉，要么改头换面，并没有第三条路。
行吧，人总要在挫折中成长，恋爱早晚得谈，跟谁谈不是谈？小鲜肉，谁不爱？张航不在乎沉没成本，难道她还怕了不成？杀熟是不道德，但熟人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怨不着谁了对不对？
周自晴不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让人趋之若鹜，但也绝不看轻自己。任何人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都应该做好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
张航是来“兴师问罪”的，“同学，你不厚道！”
周自晴懵，“你打错电话了？”
“找的就是你！胖子说今天你请客？你连他都请了，居然不叫我？”张航在问罪和卖惨之间转换丝滑。
“他来了我才知道他来了，哎？这话怎么怪怪的？不是，他是作为家属顺带的。”
“什么家属？”
“我室友的家属啊！哎，不是我说，他下手怎么那么快？过来一趟就偷摸拐走了我室友，居然半点风声都没透，我简直就是根木头！”
张航在心里暗暗附和，对！你就是木头，根本撩不动！
“那我也可以当家属啊！什么门槛？”
周自晴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这小子看上梁燕燕了，过来套情报？周自晴抬头看了一眼，梁燕燕不在视线范围内，大概在洗手间。
“什么意思？也看上我室友了？你们是不是人啊，下手也太狠了！”
“我看上你了！”
不知道是谁挂的电话。
张航的状态不像是跟人表白了，反倒像跟人干架了。心脏狂跳，面色涨红，呼哧带喘。这气势，抢压寨夫人也不过如此吧？！
梁燕燕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周自晴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活见鬼。
“阿晴，怎么了？谁的电话？”
周自晴张张嘴，门忽地被推开，倦鸟归巢。
“怎么了？”张慧看宿舍气氛怪怪的，眨巴着眼睛，讷讷开口。
“没什么。胖子，不是，你家老杨同志今晚过来吃饭，还不忘跟人张航炫耀。张航打电话来非让我请他一次。”周自晴脸不红心不跳随手就是一个完美的解释。
梁燕燕摸摸下巴，这跟刚刚活见鬼的表情可不太相配啊！
“对了，说起请客，你跟老杨是不是得谢我一顿大餐？”周自晴叉腰，莫名其妙当了回月老，该有的必须得补上。
“行行行，让老杨组局，单请你和燕子，好吧？”张慧告饶。
“成交。”
梁燕燕作壁上观，吃瓜躺赢。
周自晴初时被张航的呐喊声震惊了一把，后来缓过神，权当他是被气得口不择言。这样的花孔雀，情敌太多，消受不起。
梁燕燕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时过境迁，周自晴的嘴比蚌壳还封的严，再去挖也挖不出啥。算了算了，搞学习吧！奖学金谁不爱？
杨方播的恋爱进度，张航大体是知道的，他还帮着支了不少招呢！不过，这种兄弟吃席他看着的状态，甚是让人不爽啊！他这里料算是爆出去了，可那边反应平平。咋整？
周自晴鸵鸟学的不错，当她觉得一切都是口误，那必须是话赶话的口误！而且，她忙着呢！国庆节是顶好的结婚摆酒大喜之日，她得赶回老家参加婚礼。
三十号下午，周自晴两节课上完直奔汽车站。
还在上学的好处就是哥哥结婚不用随份子，人到就行。不过，周自晴还是自掏腰包给新嫂子买了条裙子聊表心意。
这几天，思来想去，张航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可当时觉得机会难得，偏偏遇到这种不走套路的。纠结之下，让脑子冷静了两天。可再拨通周自晴宿舍电话，想约人出来谈谈的时候，之前常接电话的姑娘告诉她：周自晴回老家了。
张航挂上电话，抹了把脸，这什么运气！
周建军夫妻俩乐开了花。儿子顺利娶媳妇，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闺女是另外一半。
周自明的婚房设置在二楼，也就是他之前住的房间。前后窗空气对流的大卧房，做了吊顶，地面铺了光滑的瓷砖，全套簇新的家具，这样的布置在农村已是顶好的。
周自晴也难得多了几分欣喜。家中安稳，她在外面作着漂着也少一分牵挂。欢欢喜喜当了两天婚礼工具人，给哥嫂做足面子，见了一堆犄角旮旯里转着弯的亲戚。这些七大姑八大姨可不管她脸皮子嫩不嫩，各种问谈没谈男朋友，想找什么样的对象？新嫂子更是惨，才结婚就被人恭喜“早生贵子”。
第三天，吃完午饭，她果断撤了。
虽然她很欢迎周自明早早成家立业，也很满意新嫂子，但家中多出一个没打过多少交道的亲人，终归需要时间去适应。
回到宿舍，将喜糖带给室友们。这群姑娘们关注的重点是：
“新娘子是你们村的？呀，青梅竹马？”
“新娘子好看不？拍没拍婚纱照？”
“你们村婚礼兴闹洞房吗？”
“跟新嫂子合得来不？”
一个个的，十万个为什么，比喜糖还粘人。只有张慧神秘兮兮，“阿晴，你还是先给张航回个电话吧！他这两天打了好几次电话，感觉绝不是想要你请客那么简单哦！”
梁燕燕朝她挑了挑眉，一脸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心照不宣。
行吧，快刀斩乱麻。
晚上老杨同志请客，答谢大媒。为表诚意，他特意来师大请客，张航作为拖油瓶及娘家兄弟作陪。
周自晴没想过胖子和张慧会看对眼。不过，既然两个人谈到一起，那自然是各有各的好处。胖子是胖了那么一丢丢，但阳光上进。嘴皮子利索了些，给人口花花的感觉，但说不准张慧就好这一口呢？瞧她被逗得哈哈大笑的样子，不也挺好？两个人上学都没出省，毕业了大概率也是留在丰城，不用纠结会不会劳燕分飞背井离乡，不也挺好？
谈恋爱么，周自晴或许稀里糊涂，但张慧从小被她妈耳提面命，生怕宝贝女儿被哪家的臭小子哄去早恋，十八般武艺都传授的清清楚楚。因此，张慧可谓人间清醒。
世界上所谓的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其实起初跟情都没多大关系，只是有那么些好感，就试试呗。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合理范围内考察试用，有何不可？
她觉得杨方播开朗风趣，能处。
杨方播呢？上了大学之后，很少有人谈恋爱全凭本能，总会找一找跟自己契合的点。张慧从小娇养长大，一身白得发光的细皮嫩肉，一双近视眼镜都遮不住的漂亮杏眼，搭配上有小小叛逆的性子，怪可爱的。除了身形微胖，可他老杨也不瘦，谁也别嫌弃谁，还特别有共同语言。
几个人找了家有点档次的饭店，比大排档清净很多。这一点张慧很满意，由此可见杨方播对他们这段关系的上心程度。席间，大家并没有如上回初见时着意调侃，重点是分享情报，增进了解。女方一般都是往好里夸，男方大多曝光黑历史。当然，作为两面逢源的周自晴，要夸要踩完全看心情，经常因为插嘴添乱成为众矢之的。
梁燕燕心中有数，吃完饭就立马找借口溜了。情侣档约会，那不将战场留给剩下两个人更待何时？
师大的夜景不错，湖岸星火点点，垂柳轻拂，形容缱绻。张航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申请了这个当面聊的机会。周自晴隔岸观火，谋定而后动，哪管他人忐忑。
多好的景色！
独守空房的梁燕燕，一边跟高数死磕，一边狠狠地撕咬着辣条。都说物以稀为贵，单身狗算吗？她料定阿晴此去，哎！肉包子打狗。别看平时提起张航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但多是嫌麻烦，而不是看不上。人的机缘是有限的，虽说古人言：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但终归一个和另一个，不一样。
哎，上次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帅哥就不错，高大又健谈，看着就有安全感，好像就是科大的？可惜犹豫了那么一瞬，没去问电话号码。算不算错过？
肉包子周自晴正头脑风暴，寄希望于绝境之中灵光一闪，想到万全之策保住岌岌可危的兄弟情。可话又说回来，有办法早想到了，还能在张航图穷匕见时束手无策？
老实讲，有这么高品质的男人表白，多少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任筠筠同学百思而不得，连舆论战都用上了，一句祸国殃民总不为过。可那也犯不着为了这么点不欲为人知的虚荣心，把自己搭进去吧？围观看戏不好吗，非得自己登台？
原本张航也没有这么着急，烈女怕缠郎嘛，他脸皮再练得厚实些，死缠烂打，总会见到曙光。哪知胖子从他新上任的女朋友那里挖到消息，居然有个不知所谓的小子近水楼台有意无意地跟周自晴示好，各种找机会献殷勤。
多么熟悉的配方！他再不努力，就要被人截胡了！
也不怪大家殊途同归，周自晴是典型的生人熟人面前两幅面孔。生人保持距离，朋友毫不设防。故而，这些诡计多端的男生们总是先混熟了再徐徐图之。
幸亏周自晴是根撩不动的木头，不然早被人骗走N回。张航庆幸之余又升起浓浓的危机感，不得不加快进度，破釜沉舟。男人的劣根性嘛，争抢起来才越发觉得珍贵而不可失去。
周自晴并非绝色，社交手腕平平，智商也不是顶尖。可偏偏，每个小项她都能保持中等，或稍稍偏上，并没有明显的短板，这就很神奇。这样平平无奇一个人，考察综合实力往往令人大跌眼镜，可偏偏很多人都觉得是运气。
张航觉得自己是有点眼光在身上的，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当然，内心给自己喊几句口号是可以的，表面上却温柔大度地退而求其次，“你说你愁个啥，又不用马上做决定，大可以多考虑，多考察，试试也不亏对吧？”
周自晴苦笑，说的简单。试试不难，皆大欢喜还好，要是一拍两散，轻则再见尴尬，重则反目成仇。一辈子能有几个靠谱的朋友，折在这种局面实在可惜。
可现实却是，做朋友也得两厢情愿，现在一方不满足于停留在朋友的阶段，友谊的小船已经被人偷偷凿了个大洞，哗啦啦进水，要么沉，要么改头换面，并没有第三条路。
行吧，人总要在挫折中成长，恋爱早晚得谈，跟谁谈不是谈？小鲜肉，谁不爱？张航不在乎沉没成本，难道她还怕了不成？杀熟是不道德，但熟人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怨不着谁了对不对？
周自晴不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让人趋之若鹜，但也绝不看轻自己。任何人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都应该做好付出巨大代价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