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日，IH宫城县预选赛正式拉开序幕。
男排是种子队伍，第一轮小组赛轮空，于是比女孩子们晚一点再出发。集合完毕后，白水教练带人乘坐大巴车前往仙台市体育馆。
“男子排球A、B组，女子排球A、B、C组……？”田中仰头看告示牌，戳了戳初野，“为什么我们三个组都在这里呢？”
初野打个哈欠：“可能女排队伍比较多，谁知道。”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第一天的两场比赛她都不是正式上场队员，戴着眼镜装样子，美其名曰带来一些好运——问田中，“你的问题不应该是观月老师负责解答吗？”
田中竖起一根手指，让初野不要吵：“她看了一早上手机了，不知道在干嘛……小幸不会谈恋爱了吧！”她夸张地睁大眼睛，惊恐地说，“听说谈恋爱的人就会一直看手机，和男朋友聊天什么的。”
“拜托……小幸不是那么恋爱脑的女孩子吧。”初野摇摇头，国见现在又没时间看手机。
观月看完了白谷打包发来的第一场对手名单和比赛录像，揉了揉眉心。
“也未必吧！”田中瞟了一眼去和队长教练商量战术的观月，小声说，“之前有高年级的学长给观月递情书来着，虽然她看都没看就还回去了，但是保不齐有很多人喜欢观月呢。”
“小观月这种类型应该大家都喜欢吧？”星川的声音从后面冒出来。
田中吓了一跳，转头：“学姐！”
星川笑盈盈地看着她们：“谁不喜欢长得漂亮的小学妹呢~？”
“在聊什么？”观月走回来，疑惑地看了下田中，对星川说，“学姐，白谷学姐好像在找你。”
“好好，我知道啦。”星川轻快地回答了她，顺手摸了摸观月的头，“不要紧张，小观月。”
观月不明所以，权当是学姐对自己第一次上场的鼓励，随意应了一声。
在门口遇到千川北学园，浅山铃和木谷打了招呼。木谷示意她们先往前走，两个人落在角落里叙旧。
路过赛程表时，田中一眼看到了醒目的橘色头发，眨了眨眼，突然想起自己偷师了人家的招数，忙不迭心虚地推着观月走了。
观月本来在专注地听身侧男生聊天中的八卦，正听到“青叶城西男排今年招进去的两个新生听说……”就被拽走，有些可惜地回了下头，看见乌野一群人围在人家身后。
……有点吓人。她听话地顺着田中的力道快步离开。
签完到开完集结会，白水教练收到入畑教练男生们也到了的信息，同时观月也收到了前线记者国见英同学的实时播报：
“金田一……呃，”观月一字一字念出来，“什么东西……”
“还有半个小时。”宫良在白谷的指示下毫不留情地抽走了观月的手机，敲了下她的头，“去换衣服，准备热身了。”
观月第一次到仙台市体育馆，脚下的地板踩上去很顺，头顶的灯闪烁着无数人理想的光芒。一排一排的观众席此刻还没什么人，热身的队伍已经在场地里跑动起来。
“好。”白谷率先放下东西，拉过宫良推的球车，“开始热身。”
比赛前十分钟，正式热身开始。
观月调好了球感，手热起来。
星川和柳原发了几个球，北间在网对面接。
宫良和观月开始试配合。
田中和初野一起打攻防。
比赛前七分钟。
白谷确认好了站位，观月和拦网核心木谷对了一遍战术。
白谷拍了拍手，每个人都和观月配几遍进攻。
比赛前四分钟，正式热身结束。
首发名单是白谷、宫良、木谷、柳原、星川、观月，以及自由人北间。初野和田中坐在替补席，安静地看着她们。
白谷在决定谁发球的抛硬币阶段一如既往地受上天眷顾，观月和场边的田中对了对眼神，笑了一下。这也算是一种开门红的好兆头吧……？
第一场比赛相对简单，一来对手的实力没有太可怕，二来上场前她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唯一的小问题是观月没来过这个体育馆，适应场馆花了一点时间，心态上平静下来也花了一些时间。幸而25分制的比赛能够让她有宽裕时间调整，观月自己也属于心态没太脆弱的类型。
于是比赛顺理成章地在一个多小时后拿下。
——虽然说是小小的一步，但仍然值得铭记的高一第一场正式比赛。
收拾东西时白谷催着她们快一点，观月回头看见了对手学校的泪水。
竞技比赛是这样残酷的东西，有了赢家就会有输家，有时候并没人做错什么，只是总会有人难过。各人有各人的命运，然而败者的道路也远远没有到此为止，这座明亮的体育馆见过多少不甘的眼泪就见过多少昨日的败者卷土重来。
收拾完东西后宫良把手机还给一年级小朋友们，观月草草看了一遍消息，回了个打完了，愉快地跟着前辈们去吃午饭。
路上听到了其他队伍对日向的讨论，田中一直试图往观月身后躲，被初野揪出来嘲笑：“又不是看到本人了，心虚什么啊——”
观月在认真听学姐们的队伍科普，其主要内容是关于某校男排王牌和女排队长谈恋爱后分手复合七次的传奇经历，以及夹杂着的宫良对观月本人的嘱咐。
“啊啊，我们小观月可不会谈这么不靠谱的。”
星川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矢巾秀，叹了口气：“你们不用去看看下午的对手吗？”
“哎呀，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嘛。”矢巾摊了摊手，“我来看看亲手教导出来的小二传啊，第一场比赛还顺利吗？”
“谁是你亲手教导的。”北间优果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她和矢巾在一个班，似乎平时很熟——捞过身边的观月，“这是我们家的小朋友。”
矢巾捂着胸口，伤心地看观月：“明明就是我教的，怎么翻脸不认人啊……”
观月点点头：“谢谢前辈。”
“好客套啊小观月！”矢巾指着她，痛心疾首地说。
矢巾秀是一个人来的，嘴上说着探望观月，事实上大概是因为替补不会上场，比其他人更有空一些，趁着自由活动代表其他人送来男生们的集体关心和祝福。
北间同样代表女孩子们表示了对男生们的鼓励，通讯员完成了任务，被毫不留情地赶回去——北间原话为“虽然上不了场好歹你也参与参与人家备赛。”
下午的比赛安排得比较晚，白谷组织了吃饭后各人自由散去，观月和田中跟着白水教练和木谷应浅山的邀请前去观看千川北的比赛。
“话说回来，这次女孩子们很多都和男生在一个场馆啊。”田中趴在栏杆上，笑着和浅山打招呼，“千川北、樱下、我们，啊还有乌野，男排女排都在这里呢。好可惜，砂川学姐她们不在这边，不然可以现场看……我看录像都快看吐了，对吧小幸？”
“我倒还好。”观月缩在座位里，慢慢咬木谷塞给她的香蕉，“看别人打球很有意思，不过确实现场看更清楚一点。”
“但是浅山学姐为什么要让我们来看她比赛呢……难道是为了给我们下马威？”田中睁大眼睛，晃了晃观月。
观月：“人心也没这么险恶吧。”
初野发来前线速报，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家男生比赛场地隔壁就是乌野，田中看了庆幸自己没去找金田一，观月则对乌野兴趣不大，揣着手看浅山的表现。
浅山人很好，或者根据观月的经历来看，打排球的女孩子们都很好说话——即使是砂川那种女王类型，其实也只是冷淡一些，事实上还挺宽和——从她愿意忍受田中的吵吵嚷嚷还给她签名就能看出来。
打完比赛的浅山像一只白鸟，兴致盎然地在下面对她们笑。
观月不禁也笑起来。学姐们总是很好的，无论是不爱说话的还是爱说话的，对待后辈的时候都很有耐心。宫城县女子排球的氛围也就变得很好，大家互相祝福和鼓励，在赛场上又各自拼尽全力。
带着男排晋级的喜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们晚上又打一局比赛，好在对场馆适应得差不多，又得到了比较充分的休息，打得还算游刃有余。
第一局青城拿下，第二局中途，初野换柳原上场。
初野在队伍里平时不那么显眼，虽然和观月关系也很好，但或许比不上同班的田中。二传只有一个，却要掰成几份和每个人练配合，难免有磨合得没那么好的——初野大概算是一个。
她不是首发，开始时因为走读没时间，后来即使住宿也很少能加练——不是每一个高中生都能在兼顾学习的同时挤出时间参加社团活动的，无论是白水教练还是队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强制加练的要求，甚至于白谷会劝学妹们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观月倒是觉得无所谓，配合是一个细水长流的过程，并非朝夕就能磨出来，初野、她和田中都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练习。
再说回来，她觉得初野的打法有一点像她国中的朋友小泉绫野。再扯远点的话，田中和石绵珠希的性格也有点像——发型也像。
初野是比较有自己想法的攻手，观月大多给她高一点的球自己判断，打短平快反而少。所以她总是有些怀疑，热爱吊球和重扣的初野，和至今在快攻上执迷不悟的田中，好像位置应该反一反……不提初野的身高适合拦网的话。
第二局比赛也赢了下来，虽然中途遭遇了一些二传失误——“我真的是一不小心传球失误。”试图假传真吊反被对手拿下的某人咬牙切齿地说——和一些攻手失误——“我哪想到她们跑得那么快！”不听二传指挥自己扣球而被拦死的某人如是说——但总体算得上是一场发挥不错的比赛。
坐巴士回学校的路上，观月收到了来自国见的直播录屏。她面无表情地戴着耳机看完了及川学长故意对乌野的挑衅，认真敲回复：明天会赢的。
国见没有回复，大概是发完视频就闷头睡了。
观月笑了笑，切出界面去看青叶城西排球部刷了屏的消息，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学长被教训全过程。她津津有味地翻完了岩泉学长的骂人字词和剩下学长们一排一排的大笑，又去看女排的直播。
砂川学姐带着新山拿了两场2-0，这不太令人意外。
樱下和千川北也赢了比赛，这个她知道。
……摄像还扫到了她的侧脸，这倒是有点吓人。
观月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和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几簇刘海，终于理解了木谷学姐担忧地塞给她香蕉时的心情。
她瞬间不太愉悦，思及国见同学发来的那小段视频，怀疑自己的形象已经在暗恋对象面前倒塌。——虽说此人经常看见观月身体不适的瞬间，但这次无疑又会加重他对自己的错误印象。
真是太不妙。观月叹了口气，回到聊天界面，思索了一下，还是没给国见再发消息。
她也消耗了体力，侧过脸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听着前面学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知不觉睡着了。
男排是种子队伍，第一轮小组赛轮空，于是比女孩子们晚一点再出发。集合完毕后，白水教练带人乘坐大巴车前往仙台市体育馆。
“男子排球A、B组，女子排球A、B、C组……？”田中仰头看告示牌，戳了戳初野，“为什么我们三个组都在这里呢？”
初野打个哈欠：“可能女排队伍比较多，谁知道。”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第一天的两场比赛她都不是正式上场队员，戴着眼镜装样子，美其名曰带来一些好运——问田中，“你的问题不应该是观月老师负责解答吗？”
田中竖起一根手指，让初野不要吵：“她看了一早上手机了，不知道在干嘛……小幸不会谈恋爱了吧！”她夸张地睁大眼睛，惊恐地说，“听说谈恋爱的人就会一直看手机，和男朋友聊天什么的。”
“拜托……小幸不是那么恋爱脑的女孩子吧。”初野摇摇头，国见现在又没时间看手机。
观月看完了白谷打包发来的第一场对手名单和比赛录像，揉了揉眉心。
“也未必吧！”田中瞟了一眼去和队长教练商量战术的观月，小声说，“之前有高年级的学长给观月递情书来着，虽然她看都没看就还回去了，但是保不齐有很多人喜欢观月呢。”
“小观月这种类型应该大家都喜欢吧？”星川的声音从后面冒出来。
田中吓了一跳，转头：“学姐！”
星川笑盈盈地看着她们：“谁不喜欢长得漂亮的小学妹呢~？”
“在聊什么？”观月走回来，疑惑地看了下田中，对星川说，“学姐，白谷学姐好像在找你。”
“好好，我知道啦。”星川轻快地回答了她，顺手摸了摸观月的头，“不要紧张，小观月。”
观月不明所以，权当是学姐对自己第一次上场的鼓励，随意应了一声。
在门口遇到千川北学园，浅山铃和木谷打了招呼。木谷示意她们先往前走，两个人落在角落里叙旧。
路过赛程表时，田中一眼看到了醒目的橘色头发，眨了眨眼，突然想起自己偷师了人家的招数，忙不迭心虚地推着观月走了。
观月本来在专注地听身侧男生聊天中的八卦，正听到“青叶城西男排今年招进去的两个新生听说……”就被拽走，有些可惜地回了下头，看见乌野一群人围在人家身后。
……有点吓人。她听话地顺着田中的力道快步离开。
签完到开完集结会，白水教练收到入畑教练男生们也到了的信息，同时观月也收到了前线记者国见英同学的实时播报：
“金田一……呃，”观月一字一字念出来，“什么东西……”
“还有半个小时。”宫良在白谷的指示下毫不留情地抽走了观月的手机，敲了下她的头，“去换衣服，准备热身了。”
观月第一次到仙台市体育馆，脚下的地板踩上去很顺，头顶的灯闪烁着无数人理想的光芒。一排一排的观众席此刻还没什么人，热身的队伍已经在场地里跑动起来。
“好。”白谷率先放下东西，拉过宫良推的球车，“开始热身。”
比赛前十分钟，正式热身开始。
观月调好了球感，手热起来。
星川和柳原发了几个球，北间在网对面接。
宫良和观月开始试配合。
田中和初野一起打攻防。
比赛前七分钟。
白谷确认好了站位，观月和拦网核心木谷对了一遍战术。
白谷拍了拍手，每个人都和观月配几遍进攻。
比赛前四分钟，正式热身结束。
首发名单是白谷、宫良、木谷、柳原、星川、观月，以及自由人北间。初野和田中坐在替补席，安静地看着她们。
白谷在决定谁发球的抛硬币阶段一如既往地受上天眷顾，观月和场边的田中对了对眼神，笑了一下。这也算是一种开门红的好兆头吧……？
第一场比赛相对简单，一来对手的实力没有太可怕，二来上场前她们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唯一的小问题是观月没来过这个体育馆，适应场馆花了一点时间，心态上平静下来也花了一些时间。幸而25分制的比赛能够让她有宽裕时间调整，观月自己也属于心态没太脆弱的类型。
于是比赛顺理成章地在一个多小时后拿下。
——虽然说是小小的一步，但仍然值得铭记的高一第一场正式比赛。
收拾东西时白谷催着她们快一点，观月回头看见了对手学校的泪水。
竞技比赛是这样残酷的东西，有了赢家就会有输家，有时候并没人做错什么，只是总会有人难过。各人有各人的命运，然而败者的道路也远远没有到此为止，这座明亮的体育馆见过多少不甘的眼泪就见过多少昨日的败者卷土重来。
收拾完东西后宫良把手机还给一年级小朋友们，观月草草看了一遍消息，回了个打完了，愉快地跟着前辈们去吃午饭。
路上听到了其他队伍对日向的讨论，田中一直试图往观月身后躲，被初野揪出来嘲笑：“又不是看到本人了，心虚什么啊——”
观月在认真听学姐们的队伍科普，其主要内容是关于某校男排王牌和女排队长谈恋爱后分手复合七次的传奇经历，以及夹杂着的宫良对观月本人的嘱咐。
“啊啊，我们小观月可不会谈这么不靠谱的。”
星川看着突然冒出来的矢巾秀，叹了口气：“你们不用去看看下午的对手吗？”
“哎呀，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嘛。”矢巾摊了摊手，“我来看看亲手教导出来的小二传啊，第一场比赛还顺利吗？”
“谁是你亲手教导的。”北间优果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她和矢巾在一个班，似乎平时很熟——捞过身边的观月，“这是我们家的小朋友。”
矢巾捂着胸口，伤心地看观月：“明明就是我教的，怎么翻脸不认人啊……”
观月点点头：“谢谢前辈。”
“好客套啊小观月！”矢巾指着她，痛心疾首地说。
矢巾秀是一个人来的，嘴上说着探望观月，事实上大概是因为替补不会上场，比其他人更有空一些，趁着自由活动代表其他人送来男生们的集体关心和祝福。
北间同样代表女孩子们表示了对男生们的鼓励，通讯员完成了任务，被毫不留情地赶回去——北间原话为“虽然上不了场好歹你也参与参与人家备赛。”
下午的比赛安排得比较晚，白谷组织了吃饭后各人自由散去，观月和田中跟着白水教练和木谷应浅山的邀请前去观看千川北的比赛。
“话说回来，这次女孩子们很多都和男生在一个场馆啊。”田中趴在栏杆上，笑着和浅山打招呼，“千川北、樱下、我们，啊还有乌野，男排女排都在这里呢。好可惜，砂川学姐她们不在这边，不然可以现场看……我看录像都快看吐了，对吧小幸？”
“我倒还好。”观月缩在座位里，慢慢咬木谷塞给她的香蕉，“看别人打球很有意思，不过确实现场看更清楚一点。”
“但是浅山学姐为什么要让我们来看她比赛呢……难道是为了给我们下马威？”田中睁大眼睛，晃了晃观月。
观月：“人心也没这么险恶吧。”
初野发来前线速报，兴高采烈地说我们家男生比赛场地隔壁就是乌野，田中看了庆幸自己没去找金田一，观月则对乌野兴趣不大，揣着手看浅山的表现。
浅山人很好，或者根据观月的经历来看，打排球的女孩子们都很好说话——即使是砂川那种女王类型，其实也只是冷淡一些，事实上还挺宽和——从她愿意忍受田中的吵吵嚷嚷还给她签名就能看出来。
打完比赛的浅山像一只白鸟，兴致盎然地在下面对她们笑。
观月不禁也笑起来。学姐们总是很好的，无论是不爱说话的还是爱说话的，对待后辈的时候都很有耐心。宫城县女子排球的氛围也就变得很好，大家互相祝福和鼓励，在赛场上又各自拼尽全力。
带着男排晋级的喜讯——“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们晚上又打一局比赛，好在对场馆适应得差不多，又得到了比较充分的休息，打得还算游刃有余。
第一局青城拿下，第二局中途，初野换柳原上场。
初野在队伍里平时不那么显眼，虽然和观月关系也很好，但或许比不上同班的田中。二传只有一个，却要掰成几份和每个人练配合，难免有磨合得没那么好的——初野大概算是一个。
她不是首发，开始时因为走读没时间，后来即使住宿也很少能加练——不是每一个高中生都能在兼顾学习的同时挤出时间参加社团活动的，无论是白水教练还是队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强制加练的要求，甚至于白谷会劝学妹们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观月倒是觉得无所谓，配合是一个细水长流的过程，并非朝夕就能磨出来，初野、她和田中都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练习。
再说回来，她觉得初野的打法有一点像她国中的朋友小泉绫野。再扯远点的话，田中和石绵珠希的性格也有点像——发型也像。
初野是比较有自己想法的攻手，观月大多给她高一点的球自己判断，打短平快反而少。所以她总是有些怀疑，热爱吊球和重扣的初野，和至今在快攻上执迷不悟的田中，好像位置应该反一反……不提初野的身高适合拦网的话。
第二局比赛也赢了下来，虽然中途遭遇了一些二传失误——“我真的是一不小心传球失误。”试图假传真吊反被对手拿下的某人咬牙切齿地说——和一些攻手失误——“我哪想到她们跑得那么快！”不听二传指挥自己扣球而被拦死的某人如是说——但总体算得上是一场发挥不错的比赛。
坐巴士回学校的路上，观月收到了来自国见的直播录屏。她面无表情地戴着耳机看完了及川学长故意对乌野的挑衅，认真敲回复：明天会赢的。
国见没有回复，大概是发完视频就闷头睡了。
观月笑了笑，切出界面去看青叶城西排球部刷了屏的消息，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学长被教训全过程。她津津有味地翻完了岩泉学长的骂人字词和剩下学长们一排一排的大笑，又去看女排的直播。
砂川学姐带着新山拿了两场2-0，这不太令人意外。
樱下和千川北也赢了比赛，这个她知道。
……摄像还扫到了她的侧脸，这倒是有点吓人。
观月看着自己苍白的脸色和被汗水黏在额头上的几簇刘海，终于理解了木谷学姐担忧地塞给她香蕉时的心情。
她瞬间不太愉悦，思及国见同学发来的那小段视频，怀疑自己的形象已经在暗恋对象面前倒塌。——虽说此人经常看见观月身体不适的瞬间，但这次无疑又会加重他对自己的错误印象。
真是太不妙。观月叹了口气，回到聊天界面，思索了一下，还是没给国见再发消息。
她也消耗了体力，侧过脸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听着前面学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