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姨母命途多舛
司颜道：“将军府是自己家，即使被发现了，也就是丢脸罢了，能有什么危险。至于让你这般忧心？”
早前司颜就觉得这两兄妹似乎视将军府为龙潭虎穴，但是在提及她爹娘时又十分尊敬，甚至旁人都是称娘亲为“将军夫人”，但他们兄妹都是称“将军”。
虽然兄妹俩言语间似乎是当他们是“施家人”，称呼姨母和姨夫也是小姐姑爷的。但这种种表现也不像是厌恶她爹娘的样子。
此时正好问出口。
晴月神色慌乱，解释道：“这……两位将军同众位少将军都不在将军府，难保下面的人疏忽，将小姐当作哪家刺客……”
虽然有些牵强，但司颜见她仍是不愿实说的模样，未再继续为难她。
只问到：“你说冯倾是夜间睡觉被压死的？此事为真？”
还是之前那破庙出现的老妇，拿了个暖炉放到司颜手上便又退去了。
昱盛国地域偏北，到夏末入夜就开始凉了。之事这么早备上暖炉……
晴月狠狠点头，道：“自然为真。因为是被姑爷不小心给压着了。都快周岁的孩子了，愣是一声都没发出来，就那样没了。
事后大小姐伤心自责了许久，也埋怨了大姑爷许久。
只是大姑爷嘴甜又会哄人。很快大小姐就将此事揭过了。
过了两年，又得了个女儿。”
司颜这时候听出些门道来了。她能记得，施颀没有姐姐，只有个妹妹，适才在主院还见着了。
“可是又夭折了？”
“没错。仍是冠了冯姓。两岁上，姑爷带着游船，谁知船只漏水，二人双双溺水。大姑爷不会水，自然也救不了孩子。后来救上来时，孩子已经没气了。大姑爷本也断了气，却被救了回来。
经历这两件事之后，施家大小姐终于长了记性，不再让大姑爷带孩子。
后来所出，都冠以‘施‘姓。所以施家为长是施颀。施频也是后来出生的妹妹。”
“所以……后面还生了两个孩子，意思是姨母自始自终都不觉得是姨父有问题，后面还同他生育了两个孩子？”
“非也。施颀同施频，是后来进门的另一位入赘姑爷所出。大小姐没有那么……蠢。”
晴月见她仍是一脸不解的模样，又接着说到：“失了两个孩子后，大小姐悲痛欲绝，问责姑爷。或许他也是对她有真情的，便交代了。
他本就有婚约，与那女子是青梅竹马，感情也是极为深厚。但他才能有限，早知自己考不上，正巧大小姐瞧上了他，他便想乘施家的东风。
但施家只想培养大小姐所出的孩子做下一任家主，完全没考虑过他。
所以，他便将自己的孩子都谋害了。”
屋内静默了半晌，或许都惊讶于此人的狠心与恶毒。虎毒尚且不食子，此人为了权势财富，竟害死自己的孩子。
司颜道：“可第二个孩子是女孩，并不会对她的地位有什么威胁。为什么也要害死？”
晴月一脸莫名地道：“那次真是意外。否则姑爷也不会差点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原来如此……那，姨母后来招了哪家入赘？”
她能这样问家世，是因为她对施颀有印象，他身姿健朗，眉目俊秀，谈吐不凡还有武艺傍身，并不像是无名之人的后代。
“前丞相府庶子苏屿。”这事儿许长安知晓，因着丞相府同饰家家世本就差距甚大，且还是入赘，当时闹得整个盛京无人不知。
“怎会？”果然，司颜也觉十分不可置信。
即使是庶子，丞相府庶子与一般旁人家的庶子怎可一样？怎么会入赘？
“听闻苏屿一直爱慕你姨母，求娶多次未果。为此丞相府很费了一番心思，怕施家是担忧女儿受委屈，还为苏屿单独立了府。这在盛京可是传遍了，毕竟前丞相夫人还健在，怎么分家？但即使做到如此地步，施家家主不知作何考虑，无论如何也不肯将女儿嫁入丞相府。
知晓你姨母招了赘，苏屿心灰意冷，发誓此生娶不到她，终生不娶，很是蹉跎了几年岁月。
后来得知那书生被休，舍了丞相府庶子的身份，入赘去了。
你那表哥，剑眉星目，身姿矫健，便是遗传得好。”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向司颜。
司颜知他是在点她同施颀私奔之事，只是她觉得自己对施颀并无男女之情。此事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如此说来，后来这位姨父也算是人中龙凤，姨母也能勉强算得生活幸福美满。怎的又拜起邪神来？”
“小姐……大姑爷此前知晓施家大小姐招赘，颓废了好些年，伤了身子。大小姐生下施频小姐之后不足一月，姑爷便去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
或许是感慨施言彰的命运之艰，也或许是对这样一位深情之人的默哀。
“所以，姨母命途多舛，以往的贤良淑德和与娘亲的深情厚谊都抛在了脑后。嫉妒使得她丧心病狂不惜利用自己的孩子来害我？”
此前她已经告诉过许长安她想起来的那些有关施颀的事情，而看起来沐阳晴月兄妹似乎对姨母的座位也有所警觉，所以她也没做隐瞒。
但她总觉得，不会因为嫉妒这么简单。
方才那地牢内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司颜
隐隐有种感觉，此事背后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
晴月摇了摇头，“自大姑爷辞世后她便向来深居简出，几乎无人得见。即使此次施颀少爷私……失踪，也未见她出门亲寻。只拜托了两位将军。”
司颜沉思了一会儿后，对许长安说到：“眼下姨母是何情况尚且不知，回将军府不是明智之选，你可有法子送我去边境？”
许长安问到：“你要去寻两位将军？”
“嗯，或许我娘有所发现。且我失忆之事得让他们知晓，否则拖到后面也难以解释。”
“已快入秋，若是现在出发，到得早了些。不若先休书一封与两位将军，告知你安好即可。其余等冬月再于盛京留两月，入秋再去，到时正好是冬月休战期。边疆苦寒，一入冬土地便受冻，行走都十分困难，更遑论作战。所以，那时候去，两位将军也正好得了空闲，最适合商议这些事。”
司颜觉得许长安说得很是有理，心急之下她都忘了，昱盛国同昌林国交界地乃处北境极寒之地，常年霜寒，一到秋冬，更是冰封数月，人畜皆不得行。
唯一一处接壤地处偏西南方的，却又卡着个南国。
南国自来中立，不与两国借道，这仗，打一阵停一阵，打不起来，两国世代恩怨，却又没法善了。
这也是为何昱盛国与昌林国能争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也好，便先休书一封，也好叫爹娘在战场上不再因我的事分心。”
战场上分心可是大忌，光是想到司颂在地牢中的样子就……断不能因她导致那样的结果出现。
“你已归京之事应该瞒不了多久，毕竟有人一直在关注你和施颀的动态，这消息很快就会被那人传出”。
司颜也知晓回京之事瞒不得了，她还想以自己为饵，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背后之人。
她到现在，也不相信会是姨母。毕竟是血亲。且只是看到一尊邪佛而已，并无实际证据能直接证明。
“施颀那边……”
许长安道：“我会尽力寻找。眼下，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神情并未有何异常。
司颜收回视线，只略微沉吟，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既然那人一路追踪却又未下杀手，要么是顾忌着我表哥施颀……”
若是如此，只怕姨母难逃干系。
“要么，便是活捉我，比弄死我，更有用些。”
许长安见她本润泽的红唇有些干涩，抬手便倒了杯茶递过去。
“或许两者皆有之也不无可能。”
众人都看向许长安，等他下文。
“我认为，你表哥或许早知其中关窍，所以才带你离开。”
只是不知那日在庄子上出了什么事，关键就在于那日事发经过，可这当事人又不记得了……。
自她十一岁后，便时长不住在王府，而是回将军府，很多时候，会发生什么，他都不可预料。
也是因为他对将军府过于放心。
只是家贼难防，此事若真是施言彰所为，后续处理起来应该会十分麻烦。
“我也觉得施颀对我并无恶意，一路上，都是他在带着我逃。”
司颜一边说一边摸向手腕处。
晴月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许长安眼神微闪。
是九针毒。
她那日问起时，他注意到她风府处有一暗点，便已经知道答案。
能将人周身内力封存不得调用的，只有九针毒最为厉害，但也最为无害。
因此毒对身体并无多余害处，但是施行时即为痛苦，会用九根长针刺入风府、阳关等九个穴位，辅以特殊功法，连续七七四十九日，此术便可成。
且此法若行，施针之人功力尽失，此得不偿失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毕竟，寻常人若想要某人一身功力消失，直接废掉就可，怎会用这般蠢办法。
“三日后，有宫宴，若是他们想动手，皇宫大内守卫森严，也没那么容易得手。或许，可以试试。”
司颜猛地一震，“可是昌林国使者来访的宴会？”
许长安闻言也是满脸震惊，“并不是。只是，昌林国的确来信说想要停止两国争斗，不日便会派遣使者来访……”
只是，此信前几日才收到，也并未公开，是父皇私下与他说的，她怎会知晓？
“来使可是某位皇子？”司颜又继续追问。
“这个，暂时还未确定，不过，多半会是大皇子。”
和梦境竟能对上个大概。
司颜顿时觉得周身发凉，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早前司颜就觉得这两兄妹似乎视将军府为龙潭虎穴，但是在提及她爹娘时又十分尊敬，甚至旁人都是称娘亲为“将军夫人”，但他们兄妹都是称“将军”。
虽然兄妹俩言语间似乎是当他们是“施家人”，称呼姨母和姨夫也是小姐姑爷的。但这种种表现也不像是厌恶她爹娘的样子。
此时正好问出口。
晴月神色慌乱，解释道：“这……两位将军同众位少将军都不在将军府，难保下面的人疏忽，将小姐当作哪家刺客……”
虽然有些牵强，但司颜见她仍是不愿实说的模样，未再继续为难她。
只问到：“你说冯倾是夜间睡觉被压死的？此事为真？”
还是之前那破庙出现的老妇，拿了个暖炉放到司颜手上便又退去了。
昱盛国地域偏北，到夏末入夜就开始凉了。之事这么早备上暖炉……
晴月狠狠点头，道：“自然为真。因为是被姑爷不小心给压着了。都快周岁的孩子了，愣是一声都没发出来，就那样没了。
事后大小姐伤心自责了许久，也埋怨了大姑爷许久。
只是大姑爷嘴甜又会哄人。很快大小姐就将此事揭过了。
过了两年，又得了个女儿。”
司颜这时候听出些门道来了。她能记得，施颀没有姐姐，只有个妹妹，适才在主院还见着了。
“可是又夭折了？”
“没错。仍是冠了冯姓。两岁上，姑爷带着游船，谁知船只漏水，二人双双溺水。大姑爷不会水，自然也救不了孩子。后来救上来时，孩子已经没气了。大姑爷本也断了气，却被救了回来。
经历这两件事之后，施家大小姐终于长了记性，不再让大姑爷带孩子。
后来所出，都冠以‘施‘姓。所以施家为长是施颀。施频也是后来出生的妹妹。”
“所以……后面还生了两个孩子，意思是姨母自始自终都不觉得是姨父有问题，后面还同他生育了两个孩子？”
“非也。施颀同施频，是后来进门的另一位入赘姑爷所出。大小姐没有那么……蠢。”
晴月见她仍是一脸不解的模样，又接着说到：“失了两个孩子后，大小姐悲痛欲绝，问责姑爷。或许他也是对她有真情的，便交代了。
他本就有婚约，与那女子是青梅竹马，感情也是极为深厚。但他才能有限，早知自己考不上，正巧大小姐瞧上了他，他便想乘施家的东风。
但施家只想培养大小姐所出的孩子做下一任家主，完全没考虑过他。
所以，他便将自己的孩子都谋害了。”
屋内静默了半晌，或许都惊讶于此人的狠心与恶毒。虎毒尚且不食子，此人为了权势财富，竟害死自己的孩子。
司颜道：“可第二个孩子是女孩，并不会对她的地位有什么威胁。为什么也要害死？”
晴月一脸莫名地道：“那次真是意外。否则姑爷也不会差点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原来如此……那，姨母后来招了哪家入赘？”
她能这样问家世，是因为她对施颀有印象，他身姿健朗，眉目俊秀，谈吐不凡还有武艺傍身，并不像是无名之人的后代。
“前丞相府庶子苏屿。”这事儿许长安知晓，因着丞相府同饰家家世本就差距甚大，且还是入赘，当时闹得整个盛京无人不知。
“怎会？”果然，司颜也觉十分不可置信。
即使是庶子，丞相府庶子与一般旁人家的庶子怎可一样？怎么会入赘？
“听闻苏屿一直爱慕你姨母，求娶多次未果。为此丞相府很费了一番心思，怕施家是担忧女儿受委屈，还为苏屿单独立了府。这在盛京可是传遍了，毕竟前丞相夫人还健在，怎么分家？但即使做到如此地步，施家家主不知作何考虑，无论如何也不肯将女儿嫁入丞相府。
知晓你姨母招了赘，苏屿心灰意冷，发誓此生娶不到她，终生不娶，很是蹉跎了几年岁月。
后来得知那书生被休，舍了丞相府庶子的身份，入赘去了。
你那表哥，剑眉星目，身姿矫健，便是遗传得好。”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看向司颜。
司颜知他是在点她同施颀私奔之事，只是她觉得自己对施颀并无男女之情。此事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如此说来，后来这位姨父也算是人中龙凤，姨母也能勉强算得生活幸福美满。怎的又拜起邪神来？”
“小姐……大姑爷此前知晓施家大小姐招赘，颓废了好些年，伤了身子。大小姐生下施频小姐之后不足一月，姑爷便去了。”
又是长久的沉默。
或许是感慨施言彰的命运之艰，也或许是对这样一位深情之人的默哀。
“所以，姨母命途多舛，以往的贤良淑德和与娘亲的深情厚谊都抛在了脑后。嫉妒使得她丧心病狂不惜利用自己的孩子来害我？”
此前她已经告诉过许长安她想起来的那些有关施颀的事情，而看起来沐阳晴月兄妹似乎对姨母的座位也有所警觉，所以她也没做隐瞒。
但她总觉得，不会因为嫉妒这么简单。
方才那地牢内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司颜
隐隐有种感觉，此事背后似乎还有更大的阴谋。
晴月摇了摇头，“自大姑爷辞世后她便向来深居简出，几乎无人得见。即使此次施颀少爷私……失踪，也未见她出门亲寻。只拜托了两位将军。”
司颜沉思了一会儿后，对许长安说到：“眼下姨母是何情况尚且不知，回将军府不是明智之选，你可有法子送我去边境？”
许长安问到：“你要去寻两位将军？”
“嗯，或许我娘有所发现。且我失忆之事得让他们知晓，否则拖到后面也难以解释。”
“已快入秋，若是现在出发，到得早了些。不若先休书一封与两位将军，告知你安好即可。其余等冬月再于盛京留两月，入秋再去，到时正好是冬月休战期。边疆苦寒，一入冬土地便受冻，行走都十分困难，更遑论作战。所以，那时候去，两位将军也正好得了空闲，最适合商议这些事。”
司颜觉得许长安说得很是有理，心急之下她都忘了，昱盛国同昌林国交界地乃处北境极寒之地，常年霜寒，一到秋冬，更是冰封数月，人畜皆不得行。
唯一一处接壤地处偏西南方的，却又卡着个南国。
南国自来中立，不与两国借道，这仗，打一阵停一阵，打不起来，两国世代恩怨，却又没法善了。
这也是为何昱盛国与昌林国能争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也好，便先休书一封，也好叫爹娘在战场上不再因我的事分心。”
战场上分心可是大忌，光是想到司颂在地牢中的样子就……断不能因她导致那样的结果出现。
“你已归京之事应该瞒不了多久，毕竟有人一直在关注你和施颀的动态，这消息很快就会被那人传出”。
司颜也知晓回京之事瞒不得了，她还想以自己为饵，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背后之人。
她到现在，也不相信会是姨母。毕竟是血亲。且只是看到一尊邪佛而已，并无实际证据能直接证明。
“施颀那边……”
许长安道：“我会尽力寻找。眼下，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神情并未有何异常。
司颜收回视线，只略微沉吟，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既然那人一路追踪却又未下杀手，要么是顾忌着我表哥施颀……”
若是如此，只怕姨母难逃干系。
“要么，便是活捉我，比弄死我，更有用些。”
许长安见她本润泽的红唇有些干涩，抬手便倒了杯茶递过去。
“或许两者皆有之也不无可能。”
众人都看向许长安，等他下文。
“我认为，你表哥或许早知其中关窍，所以才带你离开。”
只是不知那日在庄子上出了什么事，关键就在于那日事发经过，可这当事人又不记得了……。
自她十一岁后，便时长不住在王府，而是回将军府，很多时候，会发生什么，他都不可预料。
也是因为他对将军府过于放心。
只是家贼难防，此事若真是施言彰所为，后续处理起来应该会十分麻烦。
“我也觉得施颀对我并无恶意，一路上，都是他在带着我逃。”
司颜一边说一边摸向手腕处。
晴月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许长安眼神微闪。
是九针毒。
她那日问起时，他注意到她风府处有一暗点，便已经知道答案。
能将人周身内力封存不得调用的，只有九针毒最为厉害，但也最为无害。
因此毒对身体并无多余害处，但是施行时即为痛苦，会用九根长针刺入风府、阳关等九个穴位，辅以特殊功法，连续七七四十九日，此术便可成。
且此法若行，施针之人功力尽失，此得不偿失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做法，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毕竟，寻常人若想要某人一身功力消失，直接废掉就可，怎会用这般蠢办法。
“三日后，有宫宴，若是他们想动手，皇宫大内守卫森严，也没那么容易得手。或许，可以试试。”
司颜猛地一震，“可是昌林国使者来访的宴会？”
许长安闻言也是满脸震惊，“并不是。只是，昌林国的确来信说想要停止两国争斗，不日便会派遣使者来访……”
只是，此信前几日才收到，也并未公开，是父皇私下与他说的，她怎会知晓？
“来使可是某位皇子？”司颜又继续追问。
“这个，暂时还未确定，不过，多半会是大皇子。”
和梦境竟能对上个大概。
司颜顿时觉得周身发凉，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