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跪在地上的众人哀叹了一声，暗自祈祷自己来生不要给人做奴婢。
“秦妈妈，我知道是谁干的那事。”一个脆生生的女声突然响起。秦婆子寻声望去，是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名叫春言，是院子里负责洒扫的丫鬟。
“哦，你可有证据？你说来听听。”秦婆子道。
“我本是想着让她自己站出来，这样夫人也能从轻处置她，可她迟迟没有站出来。为了不让大家跟着她在此受罚，我只好替她说了。”春言道。
春言话音一落，跪在她身旁的一个丫鬟的身子颤抖了起来。
“就是她，那日我同她一起给老夫人打扫屋子，我看见她悄悄地拿走了香炉里的香，然后换上了她自己身上带着的香。”春言指着跪在自己身旁，正在打颤的丫鬟道。
众人闻言，视线都落在了那个丫鬟身旁。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是谁？”秦婆子厉声道。
“秦妈妈，不是我，春言在污蔑我。”那丫头道。
“原来是你啊，春玲，老身可真是小瞧你了。”秦婆子嘲讽道。
秦婆子说完，便转身走到了室内，跟王夫人汇报方才发生的事情。
“大夫人，您说有春玲有没有可能被冤枉了？”秦婆子对王夫人道，“老奴平日看她，还怪老实本分的。”
“这个好办，你带着几个婆子，去下人房里查一下，尤其是这个春玲的房间，细细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王夫人道。
“是。”秦婆子道，随即便带了两个嘉和院的婆子，去慈安堂的下人房里搜查。半个时辰过后，婆子们回来了，秦婆子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袱。
“大夫人，老身细细搜查了春玲的物品，在她的箱笼里发现了一个玉镯和两个金簪。”秦婆子打开包袱道。
王夫人仔细瞅了一眼那个金簪，然后笑着道：“这个簪子有点眼熟啊，好像二弟妹戴过。”
此言一出，众人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由。随后王夫人走到室外，对院子跪在地上的仆从道：“大家都起来吧，春玲留下，其他人都可以走了。大厨房里备了红糖生姜水，你们每人都去喝一碗。”
春玲脑子垂得几乎脸能贴到地砖上，身子一直在瑟瑟发抖。
王夫人令秦婆子将其带到偏厅里，然后让人请来三夫人杜氏，二人一起审问。这个春玲虽说有点野心，但城府也不大，她看到二夫人李氏送给她的玉镯和簪子都被搜出了，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供了出来。
原来是李氏让她找机会将老夫人房内的百合香换掉，春玲说她也不知道李氏给她的香有毒，否则是万万不敢做此事的。李氏给她的好处，除了玉镯和簪子之外，就是许诺她将来可以给赵烁做通房。她暗自喜欢赵烁很久了，李氏正是利用这一点，才让她替她做事的。
“看在你父母和姊妹还算本分的份上，就不连坐他们了，但你这个人，我伯府是留不得了。”王夫人道，“秦妈妈，你先把她关到柴房里去。”
春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王夫人也丝毫没有为其所动。她后悔自己之前心太软，所以才导致二房的欲望越来越大，不守规矩的下人也越来越大。
春玲被两个婆子架走以后，王夫人和杜氏又去看了一眼老太太方氏，此刻方氏的气色已经有所恢复，神智也比较清楚。王氏遂将王太医诊脉的结果以及李氏指使春玲换香的经过告诉她了。
老太太气得又差点昏厥过去，“黑心烂肺的毒妇，二房两口子都是孬种。”方氏怒道，她气得手在颤抖，想用最刻薄的语言去咒骂二房夫妇。
“母亲，您别气。”王夫人一边给老太太顺气，一边劝说道。“您看，这个春玲怎么处置？是悄悄把她发卖了，还是报官？”
“报官，当然要报官，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李氏给婆母下毒。”方氏道。
“您不怕别人笑话咱们伯府吗？”王夫人道。
“我们伯府早就是外人眼里的笑话啦，庶子谋杀兄长和亲侄儿，我们不怕再多一个笑话！”方氏道。
其实王夫人也是想报官，她就在等方氏松口。次日一早，王夫人便派管家将春玲送到了京兆府，随后京兆府便派人带走李氏。
李氏这几日一直惶惶不安，她听说春玲的事情败露以后，直接昏厥了过去。此事是她自作主张，没有和赵培杰商量过。她知道方老太一直不喜庶出的儿子儿媳，将来即便是赵培杰袭爵了，她依然得看方老太这个婆母的脸色过日子，不然就被人以不孝的名义诟病。所以她就动了歪心思。
京兆府也是知道赵培杰的案子的，于是联合大理寺一起审讯李氏。李氏虽然心眼颇多，但她毕竟是后宅妇人，在经过几轮审讯之后，她便承认了赵培杰是赵培忠父子黑虎岭遇害的主谋。
至此，黑虎岭一案基本告破，几日之后，对相关犯案人员的处置也出来了。主谋赵培杰来年秋后问斩，从犯李启明、李氏被判流放三千里。李启明原本按律当斩，但李家的四处奔波求情，最后改判了流放。
处罚结果出来以后，京城哗然。虽然各名门世家为了争夺爵位或财产，兄弟之间相互争斗的事情很常见，但闹到这个份上的，还是不多见的。
成安伯府内，赵煊听到结案的消息后，长长得舒了一口气，他终于不用再装疯卖傻了。这日清晨，用过早膳后，他换成了一件新的宝蓝色的杭绸直裰，然后和苏曦一起去慈安堂看望老太太方氏。
“祖母，您的身体可好些了？”赵煊走到方氏的床前，笑意盈盈地道。
方氏抬眸一看，看到自己的芝兰玉树般的二孙子，正穿戴一新的站在自己跟前，他眼神清亮，笑容温和，跟没疯前一样。方氏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让秦妈妈掐自己的胳膊。
“老夫人，您不是在做梦，这是二少爷，二少爷来看您啦。”秦妈妈笑着道。
“煊哥儿，你好了？”方氏惊喜地道。
“祖母，其实我一直都好好的，我没疯，之前是装的。”赵煊轻声道。
“啊，原来我的乖孙子没病，这就好，这就好。呜呜呜。。。。。。”方氏说着说着，激动地哭了起来。
“祖母，对不起，我骗了您。不过也是没办法。”赵煊道。
“老夫人，您别哭啦，您看二少爷好端端的。”秦妈妈一边给方氏擦眼泪，一边劝说道。
“我是太欢喜了，跟做梦似得。”方氏破涕为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很多。但一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孙子，她的眼泪又忍不住地滑落了下来。
“哎，我们好端端的一个家，被赵培杰那个畜生给毁了。我就想问问他，我这个嫡母，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他了？让他费尽心机地害死我的儿孙。”方氏怒道。
“祖母，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往前看。”赵煊劝慰道。
“不行，我必须得亲自去问问他，煊哥儿，明日你和你娘，陪我去见见他。”方氏坚定地道。
众人怕她见了赵培杰之后，情绪起伏太大，对身子不好，纷纷劝阻，但方氏依旧坚持要去。王夫人听王太医说，老夫人最近身子恢复得尚可，可以外出，于是只得依着方氏的意思。
次日，王夫人、杜夫人以及赵煊夫妇，陪同老太太一起乘坐马车，来到了大理寺狱。下了马车之后，王夫人和赵煊搀扶着方老太，杜夫人和苏曦紧跟其后。他们几人在狱丞的带领下，来到了赵培杰的牢房里。
古代的牢房，比苏曦想象中的还要差。不仅阴暗潮湿，还处处散发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怪味儿。众女眷一进来，个个都用手帕捂住鼻子，杜氏差点被熏吐了。难怪有些体弱的人，在牢房里待上一年半载，就会病故了。
几日不见，赵培杰跟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容颜憔悴，眼神暗淡无光，似乎一下苍老了很多，再也没有了往昔翩翩君子的气度。赵培杰见到方老太几人后，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他盯着来人看了片刻，然后又专门盯着赵煊端详了半日。
“煊哥儿，你的病好了？”赵培杰主动开口道。
“二叔，我一直都好好的，我没有疯。”赵煊冷冷地道。
“哦，原来你之前是在装疯卖傻，我早就该猜到了，你可比我那哥哥聪明多了。”赵培杰讥讽道。
“我要是不装疯卖傻的话，估计早就被二叔您送到地府了吧？”赵煊道。
“老二，你好狠毒，你不配为人！你连畜生都不如！”方老太见到赵培杰以后，满脸的怒意，她见赵培杰依然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愈发气愤了。
“老太太，我一个庶子，在您的眼里本来就是猪狗不如的。”赵培杰平静地道。
“你居然敢这样说，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做为一个嫡母，我扪心自问，没有愧对过庶子。”方老太激动地道，“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苛待过你们。你们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和大哥一样的。你喜欢读书，家里就安排你进京城最好的书院，跟最好的老师。”
“你考中进士以后，你大哥为了你能留在京城，四处奔波求人，才把你弄进了礼部。你应该知道，当年陛下为了培养实干官员，和你同年的进士，大部分都外放了。你大哥这样为你操劳，你却为了一个爵位，把他跟他的大儿子杀了。”
方老太越说越激动，提到自己的大儿子，她的眼泪忍不住簌簌地流了下来。王夫人一边低声劝说，一边抚摸她的后背，其实此刻王夫人自己的心里，也是愤恨交织，恨不得把眼前的赵培杰剁了。
“我没有想过要害死他们，我只是想让黑虎岭的土匪困住他们，不让他们顺利去江南。这样大哥他们就完不成皇帝交待的差事，将来。。。。。。”赵培杰道。
“你还在狡辩，你明知道那黑虎岭二当家的和你大哥有血仇，你不就是幻想着你大哥和烨哥儿没了，爵位就轮到你的头上了吗？”王夫人厉声质问道。
“成安伯府的爵位，本该就是我的。”赵培杰理直气壮地道。
众人闻言，齐齐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难不成这赵培杰在牢房里待久了，精神出问题了？”苏曦暗想道。
“秦妈妈，我知道是谁干的那事。”一个脆生生的女声突然响起。秦婆子寻声望去，是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名叫春言，是院子里负责洒扫的丫鬟。
“哦，你可有证据？你说来听听。”秦婆子道。
“我本是想着让她自己站出来，这样夫人也能从轻处置她，可她迟迟没有站出来。为了不让大家跟着她在此受罚，我只好替她说了。”春言道。
春言话音一落，跪在她身旁的一个丫鬟的身子颤抖了起来。
“就是她，那日我同她一起给老夫人打扫屋子，我看见她悄悄地拿走了香炉里的香，然后换上了她自己身上带着的香。”春言指着跪在自己身旁，正在打颤的丫鬟道。
众人闻言，视线都落在了那个丫鬟身旁。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是谁？”秦婆子厉声道。
“秦妈妈，不是我，春言在污蔑我。”那丫头道。
“原来是你啊，春玲，老身可真是小瞧你了。”秦婆子嘲讽道。
秦婆子说完，便转身走到了室内，跟王夫人汇报方才发生的事情。
“大夫人，您说有春玲有没有可能被冤枉了？”秦婆子对王夫人道，“老奴平日看她，还怪老实本分的。”
“这个好办，你带着几个婆子，去下人房里查一下，尤其是这个春玲的房间，细细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王夫人道。
“是。”秦婆子道，随即便带了两个嘉和院的婆子，去慈安堂的下人房里搜查。半个时辰过后，婆子们回来了，秦婆子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袱。
“大夫人，老身细细搜查了春玲的物品，在她的箱笼里发现了一个玉镯和两个金簪。”秦婆子打开包袱道。
王夫人仔细瞅了一眼那个金簪，然后笑着道：“这个簪子有点眼熟啊，好像二弟妹戴过。”
此言一出，众人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原由。随后王夫人走到室外，对院子跪在地上的仆从道：“大家都起来吧，春玲留下，其他人都可以走了。大厨房里备了红糖生姜水，你们每人都去喝一碗。”
春玲脑子垂得几乎脸能贴到地砖上，身子一直在瑟瑟发抖。
王夫人令秦婆子将其带到偏厅里，然后让人请来三夫人杜氏，二人一起审问。这个春玲虽说有点野心，但城府也不大，她看到二夫人李氏送给她的玉镯和簪子都被搜出了，便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供了出来。
原来是李氏让她找机会将老夫人房内的百合香换掉，春玲说她也不知道李氏给她的香有毒，否则是万万不敢做此事的。李氏给她的好处，除了玉镯和簪子之外，就是许诺她将来可以给赵烁做通房。她暗自喜欢赵烁很久了，李氏正是利用这一点，才让她替她做事的。
“看在你父母和姊妹还算本分的份上，就不连坐他们了，但你这个人，我伯府是留不得了。”王夫人道，“秦妈妈，你先把她关到柴房里去。”
春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王夫人也丝毫没有为其所动。她后悔自己之前心太软，所以才导致二房的欲望越来越大，不守规矩的下人也越来越大。
春玲被两个婆子架走以后，王夫人和杜氏又去看了一眼老太太方氏，此刻方氏的气色已经有所恢复，神智也比较清楚。王氏遂将王太医诊脉的结果以及李氏指使春玲换香的经过告诉她了。
老太太气得又差点昏厥过去，“黑心烂肺的毒妇，二房两口子都是孬种。”方氏怒道，她气得手在颤抖，想用最刻薄的语言去咒骂二房夫妇。
“母亲，您别气。”王夫人一边给老太太顺气，一边劝说道。“您看，这个春玲怎么处置？是悄悄把她发卖了，还是报官？”
“报官，当然要报官，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李氏给婆母下毒。”方氏道。
“您不怕别人笑话咱们伯府吗？”王夫人道。
“我们伯府早就是外人眼里的笑话啦，庶子谋杀兄长和亲侄儿，我们不怕再多一个笑话！”方氏道。
其实王夫人也是想报官，她就在等方氏松口。次日一早，王夫人便派管家将春玲送到了京兆府，随后京兆府便派人带走李氏。
李氏这几日一直惶惶不安，她听说春玲的事情败露以后，直接昏厥了过去。此事是她自作主张，没有和赵培杰商量过。她知道方老太一直不喜庶出的儿子儿媳，将来即便是赵培杰袭爵了，她依然得看方老太这个婆母的脸色过日子，不然就被人以不孝的名义诟病。所以她就动了歪心思。
京兆府也是知道赵培杰的案子的，于是联合大理寺一起审讯李氏。李氏虽然心眼颇多，但她毕竟是后宅妇人，在经过几轮审讯之后，她便承认了赵培杰是赵培忠父子黑虎岭遇害的主谋。
至此，黑虎岭一案基本告破，几日之后，对相关犯案人员的处置也出来了。主谋赵培杰来年秋后问斩，从犯李启明、李氏被判流放三千里。李启明原本按律当斩，但李家的四处奔波求情，最后改判了流放。
处罚结果出来以后，京城哗然。虽然各名门世家为了争夺爵位或财产，兄弟之间相互争斗的事情很常见，但闹到这个份上的，还是不多见的。
成安伯府内，赵煊听到结案的消息后，长长得舒了一口气，他终于不用再装疯卖傻了。这日清晨，用过早膳后，他换成了一件新的宝蓝色的杭绸直裰，然后和苏曦一起去慈安堂看望老太太方氏。
“祖母，您的身体可好些了？”赵煊走到方氏的床前，笑意盈盈地道。
方氏抬眸一看，看到自己的芝兰玉树般的二孙子，正穿戴一新的站在自己跟前，他眼神清亮，笑容温和，跟没疯前一样。方氏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让秦妈妈掐自己的胳膊。
“老夫人，您不是在做梦，这是二少爷，二少爷来看您啦。”秦妈妈笑着道。
“煊哥儿，你好了？”方氏惊喜地道。
“祖母，其实我一直都好好的，我没疯，之前是装的。”赵煊轻声道。
“啊，原来我的乖孙子没病，这就好，这就好。呜呜呜。。。。。。”方氏说着说着，激动地哭了起来。
“祖母，对不起，我骗了您。不过也是没办法。”赵煊道。
“老夫人，您别哭啦，您看二少爷好端端的。”秦妈妈一边给方氏擦眼泪，一边劝说道。
“我是太欢喜了，跟做梦似得。”方氏破涕为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了很多。但一想到自己的大儿子和大孙子，她的眼泪又忍不住地滑落了下来。
“哎，我们好端端的一个家，被赵培杰那个畜生给毁了。我就想问问他，我这个嫡母，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他了？让他费尽心机地害死我的儿孙。”方氏怒道。
“祖母，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往前看。”赵煊劝慰道。
“不行，我必须得亲自去问问他，煊哥儿，明日你和你娘，陪我去见见他。”方氏坚定地道。
众人怕她见了赵培杰之后，情绪起伏太大，对身子不好，纷纷劝阻，但方氏依旧坚持要去。王夫人听王太医说，老夫人最近身子恢复得尚可，可以外出，于是只得依着方氏的意思。
次日，王夫人、杜夫人以及赵煊夫妇，陪同老太太一起乘坐马车，来到了大理寺狱。下了马车之后，王夫人和赵煊搀扶着方老太，杜夫人和苏曦紧跟其后。他们几人在狱丞的带领下，来到了赵培杰的牢房里。
古代的牢房，比苏曦想象中的还要差。不仅阴暗潮湿，还处处散发着一种难以描述的怪味儿。众女眷一进来，个个都用手帕捂住鼻子，杜氏差点被熏吐了。难怪有些体弱的人，在牢房里待上一年半载，就会病故了。
几日不见，赵培杰跟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容颜憔悴，眼神暗淡无光，似乎一下苍老了很多，再也没有了往昔翩翩君子的气度。赵培杰见到方老太几人后，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他盯着来人看了片刻，然后又专门盯着赵煊端详了半日。
“煊哥儿，你的病好了？”赵培杰主动开口道。
“二叔，我一直都好好的，我没有疯。”赵煊冷冷地道。
“哦，原来你之前是在装疯卖傻，我早就该猜到了，你可比我那哥哥聪明多了。”赵培杰讥讽道。
“我要是不装疯卖傻的话，估计早就被二叔您送到地府了吧？”赵煊道。
“老二，你好狠毒，你不配为人！你连畜生都不如！”方老太见到赵培杰以后，满脸的怒意，她见赵培杰依然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愈发气愤了。
“老太太，我一个庶子，在您的眼里本来就是猪狗不如的。”赵培杰平静地道。
“你居然敢这样说，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做为一个嫡母，我扪心自问，没有愧对过庶子。”方老太激动地道，“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苛待过你们。你们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和大哥一样的。你喜欢读书，家里就安排你进京城最好的书院，跟最好的老师。”
“你考中进士以后，你大哥为了你能留在京城，四处奔波求人，才把你弄进了礼部。你应该知道，当年陛下为了培养实干官员，和你同年的进士，大部分都外放了。你大哥这样为你操劳，你却为了一个爵位，把他跟他的大儿子杀了。”
方老太越说越激动，提到自己的大儿子，她的眼泪忍不住簌簌地流了下来。王夫人一边低声劝说，一边抚摸她的后背，其实此刻王夫人自己的心里，也是愤恨交织，恨不得把眼前的赵培杰剁了。
“我没有想过要害死他们，我只是想让黑虎岭的土匪困住他们，不让他们顺利去江南。这样大哥他们就完不成皇帝交待的差事，将来。。。。。。”赵培杰道。
“你还在狡辩，你明知道那黑虎岭二当家的和你大哥有血仇，你不就是幻想着你大哥和烨哥儿没了，爵位就轮到你的头上了吗？”王夫人厉声质问道。
“成安伯府的爵位，本该就是我的。”赵培杰理直气壮地道。
众人闻言，齐齐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仿佛在看一个傻子。“难不成这赵培杰在牢房里待久了，精神出问题了？”苏曦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