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照幽给陈望成施的法术叫精神空间，中了招的人自以为进入另一个空间，历过种种漫长死亡的时间，以为度过了一生，其实在真实的世界却不过一瞬。
祁夜照幽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陈望成经此一役果然老实下来，根本去不考虑以一个凡人的心智会不会就此心智受创，精神失常。
“陈公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向宴川与水盈玉相识的过程了吧。”湘楚始终以礼相待，陈望成虽无礼在先，她谨受身份不愿与一微末凡俗计较。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陈望成秉性大变，美人在侧温语在耳亦丝毫不闻，即便回到了安全的状态，亦如行尸走肉，难复往常。
“是……”陈望成如受指令的提线木偶，低低应了声，开始回忆，好在他的脑子没坏，仍可记得起来。
“向宴川与水盈玉相识在暖玉阁，那天我与向宴川结伴同往，还有其他的几个常喝酒聚会的朋友……”陈望成密密麻麻的吐露，散乱无章，只管有什么说什么。
“向宴川本来从不去寻花赏乐的，他一向循规蹈矩，从不出格，我却不信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寻欢作乐，那天以言辞相击，说暖玉阁里的头牌堪称难得的绝色，他若见了必定挪不动步，向宴川却不以为然，我俩就打了个赌，他若输了他给我一百两银子，我若输了他不要我的钱，只要我从今往后不去扰他。”
祁夜照幽插嘴：“这赌注可不怎么公平吧？”
湘楚道：“向公子倒非恋财之人，”又向陈望成问：“陈公子与向家很熟络吗，在未结亲前便有交情？”
陈望成解释道：“谈不上什么交情，只是清河府内有点身份的免不了会来往互通，一来二去算认识而已，我素好结党作伴去花柳街巷取乐，向宴川与我年纪相差无几，我是以想投其同好，日后互通友谊总算有益处，谁知向宴川却不好此道，一开始是拒绝的……”
“哦？果真不好此道么？”祁夜照幽分外好笑，结合后来的结果，“这赌约想必他输给你了吧。”
陈望成呆呆点头，“他是输了钱给我，因为他真的迷上了暖玉阁的水盈玉。”
湘楚担忧道：“但向家乃望族岂会容得花街柳巷出来的女子？”
陈望成一顿，坦诚道：“呃水盈玉她并非妓女……”
湘楚噎到，顺着陈望成的形容反倒估摸错了，“什么？那她……？”
“暖玉阁不是妓院吗，你不是说她是头牌吗？”祁夜照幽把湘楚剩下的疑问问出。
陈望成道：“水盈玉是头牌，不过不是妓院的头牌，是舞姬头牌，暖玉阁专供取乐的是歌舞，不是皮肉生意。”
祁夜照幽嗔视他：“那你怎么不说清楚？”
“我没说清楚吗？”陈望成抬起头摆出一张无辜的表情。
“哪个叫你抬起来的？”祁夜照幽一声沉喝，陈望成吓得赶紧垂下，紧缩着身体恨不得把自己找个密闭的地方装起来。
“继续说。”
陈望成如坐针毡，恨不得快些交代完好逃离，“是，那天我们到了后就特别命水盈玉出场献舞，水盈玉舞跳的好长得美故不轻易出场，得是足够的银两堆的高高的才成，她一出客群必定沸腾，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睛，她没出来时向宴川根本不以为然，只顾饮着酒，可等她一出来，随乐声跳起一段舞，我们所有人都沉醉其中了，向宴川也没能例外，最后我们都在嘲笑他原也不过如此，还不是一样沉沦女色，向宴川却一言不发也不还口，爽快的给了我赌输的一百两。
我们尽到兴处情愿砸重金买水盈玉作陪，水盈玉肯出面说的却是拒绝的话，先提出这话的我面上下不来不肯罢休硬要强迫，向宴川却站出帮水盈玉解了围，和我这个做东的闹了个不欢而散。”
“后来呢，向宴川跟水盈玉在一起了？”湘楚关心后来的发展。
“嗯，起初我们谁都不敢相信，水盈玉那样的姿色不知有多少人惦记，可无论什么样有头有脸的她都拒之门外，别说愿意进门就是见一面陪一陪也从来都不肯，因此常有人说她不识抬举，不懂得以皮相换好日子，那样的身份出身装哪门子清高，若是嫌给的价码低未免也太贪了，可她却愿意选择向宴川，向宴川家底丰裕，兴许愿意给的更多吧，又或者水盈玉想争个好名分。”
“后来一次我又邀向宴川聚会，想跟他重修旧好，他不愿意来，我扬言自己怎么算半个媒人，若非我引领他焉能抱得美人归，他不好推脱便来了，席间我酒喝多了，便说向宴川得了美色个中滋味何不说出来与在座的分享分享，结果他翻了脸，还打了我，我跟他便彻底闹掰了。”
“我以为向宴川真的对水盈玉上了心，可向宴川还不是跟别人一样，根本不可能明媒正娶让水盈玉进门，充其量还是玩玩而已，没过多久他便跟我外甥女佳容定了亲。”
“那水盈玉呢，她怎么样了？”
“水盈玉死了，死的很离奇，好像突然间就消失了似的，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的尸体也找不到，也有说她可能走了，离开了清河府之类的，但都没个证实，活生生的一个人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暖玉阁没了水盈玉这块镇场的美玉愿意光顾的人变得很稀少，也有不少嫌出过死人的地方不吉利的，久而久之便落寞了，到现在已经彻底关门了。”
湘楚问：“官府没有调查水盈玉的死因吗？”
“查了，不过久久查不到东西也就不了了之了，她孤身一人又无父母亲人，就算死的不明不白也没人在意。”
湘楚奇怪道：“那向宴川呢？他也不在意？”
“向宴川……”陈望成努力回忆，“我只记得他忽然变得更沉默了，比以往还要沉默许多，除此以外再没什么特别的了。”
湘楚久久不语，若有所思。
“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可以走了吧。”陈望成欲哭无泪。
“滚吧。”祁夜照幽一声令下，陈望成如蒙大赦，双腿无力连滚带爬逃离掉。
“小仙子在想什么？”祁夜照幽继而对上若有所思的湘楚。
“我在想水盈玉跟小满恐怕就是一个人，结合两人的死法来看，不过……”湘楚叹口气：“唉不管是水盈玉还是小满都尸骨无存了，这么久了，她的身体早该喂了清水河里的鱼了，可惜但凭鬼魂我却无能为力，只怪我自己学艺不精，懂得捕捉点妖气，却不通晓怎么捕捉鬼气。”鬼气森森，却不同于妖气有形，属实不好办。
“唉。”祁夜照配合地附送上一声叹息。
“嗯？小妖怪，你叹什么气啊？”他也为什么事愁得慌？！
祁夜照幽幽怨道：“枉费我巴巴的赶来帮忙，竟然连个谢都落不着。”
引得湘楚好笑不已，哪有这等施恩望报的，正经道：“是我忘记了，谢谢你的帮忙，多亏了有你。”
“就口头谢一句就算完了？”祁夜照幽眉头一挑，不甚满意。
“那你还要怎么样？”湘楚无辜的睫羽轻眨。
“陪我到街上逛逛吧，权当散散心，总待在向府的宅子里怪闷的，或许一散了心你就会有头绪了呢。”最后一句表现得特别善解人意。
也好，既来之则安之。
步入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纷乱热闹的烟火气，直叫人眼睛忙不过来，一声吆喝却径自传入湘楚的耳朵里：“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
“小妖怪，你想不想尝尝冰糖葫芦的味道。”湘楚问罢不等身边的人答复，便飘飘然奔向边走边吆喝的小贩。
祁夜照幽眼看着湘楚付了钱，打小贩扛着的插着数根糖葫芦的草靶子上抽取两根，举着往返回来。
“喏，你要哪一根。”湘楚送出去，让他挑选，其实长得都差不多，除了上头一颗颗的山楂个头大小略有不同。
“这东西好吃吗？”祁夜照幽随意拿了一根，凑近细细端详，表示怀疑，卖相看着倒不错，红艳艳的山楂果子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
“当然好吃啦，你尝尝就知道了，酸酸甜甜的味道可好了。”湘楚放下纠葛，难得轻松。
祁夜照幽转动眼珠，不放心道：“你先吃给我看。”酸是怎么个酸法，甜又是怎么个甜法，他要先看她做个试验。
湘楚早就等不及了，正要往嘴里送，解解馋时前方不远拐角的巷口冒出一小女孩，哭哭啼啼的不住叫着：“阿娘……”
小女孩约摸五六岁，经巷口出来边走边找，看上去无助可怜极了。
湘楚放下吃糖葫芦的念头，赶上前拦下穿梭淹没进人潮的小女孩，询问她：“小妹妹你是跟你娘亲走散了吗？”
小女孩的话却让湘楚摸不着头脑：“阿娘在家，可家里的阿娘不是阿娘。”
什么叫阿娘在家，可阿娘却不是阿娘？！
湘楚冲小女孩温柔地笑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草。”小女孩嫩声嫩气，她绒发蓬乱，衣服脏旧，倒真如田间潦草生长的野草。
“小草，姐姐把这个糖葫芦给你，然后带你回家找你阿娘好不好？”湘楚只当小女孩心智还未长熟，表达不清楚，想哄她回家，独自流落在外可太危险了。
“来，拿着。”湘楚拉过小女孩的手握住棍把。
祁夜照幽在旁眼睁睁看着试验品就那么被送了出去，偏那小女孩还不领情，仍一个劲儿的重复着：“家里的阿娘不是阿娘，小草要去找阿娘。”
“……”
祁夜照幽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陈望成经此一役果然老实下来，根本去不考虑以一个凡人的心智会不会就此心智受创，精神失常。
“陈公子，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向宴川与水盈玉相识的过程了吧。”湘楚始终以礼相待，陈望成虽无礼在先，她谨受身份不愿与一微末凡俗计较。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陈望成秉性大变，美人在侧温语在耳亦丝毫不闻，即便回到了安全的状态，亦如行尸走肉，难复往常。
“是……”陈望成如受指令的提线木偶，低低应了声，开始回忆，好在他的脑子没坏，仍可记得起来。
“向宴川与水盈玉相识在暖玉阁，那天我与向宴川结伴同往，还有其他的几个常喝酒聚会的朋友……”陈望成密密麻麻的吐露，散乱无章，只管有什么说什么。
“向宴川本来从不去寻花赏乐的，他一向循规蹈矩，从不出格，我却不信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寻欢作乐，那天以言辞相击，说暖玉阁里的头牌堪称难得的绝色，他若见了必定挪不动步，向宴川却不以为然，我俩就打了个赌，他若输了他给我一百两银子，我若输了他不要我的钱，只要我从今往后不去扰他。”
祁夜照幽插嘴：“这赌注可不怎么公平吧？”
湘楚道：“向公子倒非恋财之人，”又向陈望成问：“陈公子与向家很熟络吗，在未结亲前便有交情？”
陈望成解释道：“谈不上什么交情，只是清河府内有点身份的免不了会来往互通，一来二去算认识而已，我素好结党作伴去花柳街巷取乐，向宴川与我年纪相差无几，我是以想投其同好，日后互通友谊总算有益处，谁知向宴川却不好此道，一开始是拒绝的……”
“哦？果真不好此道么？”祁夜照幽分外好笑，结合后来的结果，“这赌约想必他输给你了吧。”
陈望成呆呆点头，“他是输了钱给我，因为他真的迷上了暖玉阁的水盈玉。”
湘楚担忧道：“但向家乃望族岂会容得花街柳巷出来的女子？”
陈望成一顿，坦诚道：“呃水盈玉她并非妓女……”
湘楚噎到，顺着陈望成的形容反倒估摸错了，“什么？那她……？”
“暖玉阁不是妓院吗，你不是说她是头牌吗？”祁夜照幽把湘楚剩下的疑问问出。
陈望成道：“水盈玉是头牌，不过不是妓院的头牌，是舞姬头牌，暖玉阁专供取乐的是歌舞，不是皮肉生意。”
祁夜照幽嗔视他：“那你怎么不说清楚？”
“我没说清楚吗？”陈望成抬起头摆出一张无辜的表情。
“哪个叫你抬起来的？”祁夜照幽一声沉喝，陈望成吓得赶紧垂下，紧缩着身体恨不得把自己找个密闭的地方装起来。
“继续说。”
陈望成如坐针毡，恨不得快些交代完好逃离，“是，那天我们到了后就特别命水盈玉出场献舞，水盈玉舞跳的好长得美故不轻易出场，得是足够的银两堆的高高的才成，她一出客群必定沸腾，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睛，她没出来时向宴川根本不以为然，只顾饮着酒，可等她一出来，随乐声跳起一段舞，我们所有人都沉醉其中了，向宴川也没能例外，最后我们都在嘲笑他原也不过如此，还不是一样沉沦女色，向宴川却一言不发也不还口，爽快的给了我赌输的一百两。
我们尽到兴处情愿砸重金买水盈玉作陪，水盈玉肯出面说的却是拒绝的话，先提出这话的我面上下不来不肯罢休硬要强迫，向宴川却站出帮水盈玉解了围，和我这个做东的闹了个不欢而散。”
“后来呢，向宴川跟水盈玉在一起了？”湘楚关心后来的发展。
“嗯，起初我们谁都不敢相信，水盈玉那样的姿色不知有多少人惦记，可无论什么样有头有脸的她都拒之门外，别说愿意进门就是见一面陪一陪也从来都不肯，因此常有人说她不识抬举，不懂得以皮相换好日子，那样的身份出身装哪门子清高，若是嫌给的价码低未免也太贪了，可她却愿意选择向宴川，向宴川家底丰裕，兴许愿意给的更多吧，又或者水盈玉想争个好名分。”
“后来一次我又邀向宴川聚会，想跟他重修旧好，他不愿意来，我扬言自己怎么算半个媒人，若非我引领他焉能抱得美人归，他不好推脱便来了，席间我酒喝多了，便说向宴川得了美色个中滋味何不说出来与在座的分享分享，结果他翻了脸，还打了我，我跟他便彻底闹掰了。”
“我以为向宴川真的对水盈玉上了心，可向宴川还不是跟别人一样，根本不可能明媒正娶让水盈玉进门，充其量还是玩玩而已，没过多久他便跟我外甥女佳容定了亲。”
“那水盈玉呢，她怎么样了？”
“水盈玉死了，死的很离奇，好像突然间就消失了似的，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的尸体也找不到，也有说她可能走了，离开了清河府之类的，但都没个证实，活生生的一个人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暖玉阁没了水盈玉这块镇场的美玉愿意光顾的人变得很稀少，也有不少嫌出过死人的地方不吉利的，久而久之便落寞了，到现在已经彻底关门了。”
湘楚问：“官府没有调查水盈玉的死因吗？”
“查了，不过久久查不到东西也就不了了之了，她孤身一人又无父母亲人，就算死的不明不白也没人在意。”
湘楚奇怪道：“那向宴川呢？他也不在意？”
“向宴川……”陈望成努力回忆，“我只记得他忽然变得更沉默了，比以往还要沉默许多，除此以外再没什么特别的了。”
湘楚久久不语，若有所思。
“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可以走了吧。”陈望成欲哭无泪。
“滚吧。”祁夜照幽一声令下，陈望成如蒙大赦，双腿无力连滚带爬逃离掉。
“小仙子在想什么？”祁夜照幽继而对上若有所思的湘楚。
“我在想水盈玉跟小满恐怕就是一个人，结合两人的死法来看，不过……”湘楚叹口气：“唉不管是水盈玉还是小满都尸骨无存了，这么久了，她的身体早该喂了清水河里的鱼了，可惜但凭鬼魂我却无能为力，只怪我自己学艺不精，懂得捕捉点妖气，却不通晓怎么捕捉鬼气。”鬼气森森，却不同于妖气有形，属实不好办。
“唉。”祁夜照配合地附送上一声叹息。
“嗯？小妖怪，你叹什么气啊？”他也为什么事愁得慌？！
祁夜照幽幽怨道：“枉费我巴巴的赶来帮忙，竟然连个谢都落不着。”
引得湘楚好笑不已，哪有这等施恩望报的，正经道：“是我忘记了，谢谢你的帮忙，多亏了有你。”
“就口头谢一句就算完了？”祁夜照幽眉头一挑，不甚满意。
“那你还要怎么样？”湘楚无辜的睫羽轻眨。
“陪我到街上逛逛吧，权当散散心，总待在向府的宅子里怪闷的，或许一散了心你就会有头绪了呢。”最后一句表现得特别善解人意。
也好，既来之则安之。
步入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纷乱热闹的烟火气，直叫人眼睛忙不过来，一声吆喝却径自传入湘楚的耳朵里：“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
“小妖怪，你想不想尝尝冰糖葫芦的味道。”湘楚问罢不等身边的人答复，便飘飘然奔向边走边吆喝的小贩。
祁夜照幽眼看着湘楚付了钱，打小贩扛着的插着数根糖葫芦的草靶子上抽取两根，举着往返回来。
“喏，你要哪一根。”湘楚送出去，让他挑选，其实长得都差不多，除了上头一颗颗的山楂个头大小略有不同。
“这东西好吃吗？”祁夜照幽随意拿了一根，凑近细细端详，表示怀疑，卖相看着倒不错，红艳艳的山楂果子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衣。
“当然好吃啦，你尝尝就知道了，酸酸甜甜的味道可好了。”湘楚放下纠葛，难得轻松。
祁夜照幽转动眼珠，不放心道：“你先吃给我看。”酸是怎么个酸法，甜又是怎么个甜法，他要先看她做个试验。
湘楚早就等不及了，正要往嘴里送，解解馋时前方不远拐角的巷口冒出一小女孩，哭哭啼啼的不住叫着：“阿娘……”
小女孩约摸五六岁，经巷口出来边走边找，看上去无助可怜极了。
湘楚放下吃糖葫芦的念头，赶上前拦下穿梭淹没进人潮的小女孩，询问她：“小妹妹你是跟你娘亲走散了吗？”
小女孩的话却让湘楚摸不着头脑：“阿娘在家，可家里的阿娘不是阿娘。”
什么叫阿娘在家，可阿娘却不是阿娘？！
湘楚冲小女孩温柔地笑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草。”小女孩嫩声嫩气，她绒发蓬乱，衣服脏旧，倒真如田间潦草生长的野草。
“小草，姐姐把这个糖葫芦给你，然后带你回家找你阿娘好不好？”湘楚只当小女孩心智还未长熟，表达不清楚，想哄她回家，独自流落在外可太危险了。
“来，拿着。”湘楚拉过小女孩的手握住棍把。
祁夜照幽在旁眼睁睁看着试验品就那么被送了出去，偏那小女孩还不领情，仍一个劲儿的重复着：“家里的阿娘不是阿娘，小草要去找阿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