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句话对阮葙宁来说超纲了,而且这也不是时径微说的。

    顺着声音往洞口看去,席相珩定定地站在那,望着留影石放出的画面,嘴角微微上扬。

    只是在阮葙宁视线扫过去的时候,他又像模像样的收起了笑容。

    刹那间,这很道貌岸然了。

    她悻悻收了留影石,然后干笑:“二师兄,好巧啊,你也来吃烤肉啊。”

    席相珩没想到她也会已读乱回,只是扬了扬眉,语气淡淡,“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叫什么吗?”

    “什么?”

    席相珩:“卸磨杀驴。”

    “……”

    喜提卸磨杀驴称号的阮葙宁和她那一众被冠以帮忙杀驴的好盆友们,在吃完大冤种烤好的妖兽肉之后,被临时救世主统统赶出了临时庇护所。

    席相珩美其名曰:历练。

    半夜被迫追着妖兽打来,又被妖兽追着打去的一行人中,就属怕鬼团体的种子选手跑得最快。

    为此,种子选手冲在最前头,抽空逆着风回头,朝这群有难同当,有福独享的团伙们咆哮:“你们这些能打的干啥呢?!用剑诀符箓丢它啊!”

    惊竹第一个不答应,冲他声嘶力竭道:“你清高,你了不起,用你老婆丢它啊!”

    “灵力供给不足!”阮葙宁抽空朝后丢去一张爆破符,然后被开了灵智的妖兽一嗓子吼回来,悲惨地将自己崩飞上了数米高的古树上,软手软脚晃悠了几下。

    “出师未捷,卒……”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险些被爆破符波及的时径微,边跑边看了一眼阮葙宁的方位,立马抬手化出一张低阶飞天符,反手就往自己身上一贴,伸手抓过就近的辛夷,一并往高处飞去。

    奈何一时情急就把秘境的天然禁制抛之脑后,二人慢速飞行着,看着那贴脸而来的妖兽,登时心如死灰。

    辛夷面色灰败,“径微,你说妖兽会吃人吗?”

    时径微接近半石化状态,“我俩应该不够它塞牙缝吧。”

    吼——

    妖兽一声怒吼将二人直接震飞,结果显而易见,这只妖兽不吃人。但是,席相珩能从犄角旮旯里搜罗出这只妖兽,也当真是惊世天才啊!

    此刻,该敬称他为搜罗之王!

    虞七:搜罗之王?席老板也是泥石流界的独一份清流啊。

    阮葙宁:巨型泥石流。

    虞七:我就好奇,他从哪找到这么一只丑出天际的沼蛙王,追着他们几个人跟真人版落地老鹰抓小鸡一样。

    阮葙宁:可能是狼苦用心吧。

    虞七:……好有道理。不过,师姐你不打算去救场吗?

    阮葙宁:不用吧,现在就只是逃跑而已,沼蛙王都没动真格的。让大家体验体验修真界的险恶,没事的。

    虞七:不是你说要保护天骄的吗?

    阮葙宁:是我说的没错,但是基本的历练,保命的手段还是要有的。他们是天骄,不是温室里的花朵,次次都要靠别人解救的话,那还历练什么?穿得漂漂亮亮,坐在自家山门门口,当镇宗吉祥物不就好了。

    虞七:所以,这就是你当初把我丢乱坟岗七天七夜的原因?

    阮葙宁:虽然我是有些过分了,但是让你克服了这个缺点,我还是很欣慰的。你不觉得很好吗?

    虞七:师姐,这可太坏了。

    阮葙宁:我也是为了你好,除了我,你看还有谁能这样为你着想?

    虞七:……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你在PUA我。

    阮葙宁:咋阔能!

    “小师妹在这儿打秋千想什么呢?”

    席相珩不知是何时降临在这儿的,语气平平,神情淡淡,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显得诡异非常。

    为了防止视觉暴击,阮葙宁微微别过脸,瓮声瓮气道:“二师兄,必要的时候,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这么吓人的。”

    “还好吧,相柏说神出鬼没可以体现自身的神秘感。然后在随波逐流看戏时,还能眼疾手快揭下逼王的神秘面纱。”他蹲下身子,歪着脑袋认真看阮葙宁,诚恳道:“小师妹,我给你一次当逼王的机会,你想当逼王吗?”

    此话十分荒谬,阮葙宁闻言,难以置信地扭头看他,看他那张平平无奇的丧脸,蹙眉道:“二师兄,我看起来有当逼王的潜质吗?”

    席相珩确实依言好好地多瞧她几眼,然后诚实地摇头,“你没有,虞总有。”

    虞七:师姐,他毁谤我啊!

    阮葙宁沉吟,“二师兄,你知道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虞总都能听得见吗?”

    “知道啊。”

    阮葙宁:“那你……”

    “那咋啦。”他淡定地吐出三个字,伸手拽着阮葙宁的腰带,将人提起来。

    听着高低错落的惨叫声由远及近,他侧眸瞥了一眼,“又跑回来了,你想加入他们吗?”

    “二师兄,组委会规则禁止队内互殴,禁止恶意坑害队友!”

    席相珩举起手里的名牌给她看,“初始随机组队算队友,临时组队不在规则范围之内。哦,我忘了还有辛夷这个队友。虽然但是,没有通报的声音,好像不算是恶意坑害。”

    阮葙宁:“……”

    阮葙宁还打算最后挣扎一下,“二师兄,我觉得我还有得救。你听我说,逼王人设还是不大适合我,我觉得我是草根——啊!”

    话都没说话,席相珩已经迫不及待把她丢下了树,毫无诚心地补充一句,“对不起啊,小师妹,手滑了。”

    干——!

    一声咆哮惊天动地,正在玩真人落地版老鹰捉小鸡的四人一兽纷纷驻足观望。

    只见阮葙宁宛如天外陨石坠落,带着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火光当做保护层,直直朝他们的方向而去。

    这一波陨石坠落,光波与声波并存,宛如邱小姐出嫁。

    刹那间,一朵漂亮的蘑菇云在夜空中缓缓升起,席相珩瞳孔里倒映出绚烂的火光,片刻消散。

    眨眼间,他就出现在大比场内,身边还站着一只比他两个人还高的沼蛙王。

    他抬手抚上沼蛙王支着的腿,心念一动将它收回了灵兽空间。

    眼睁睁看着他将妖兽变没,登时观众席一片哗然。

    “那是四阶灵兽?!”

    “我嘞个去,我没看错吧,居然是四阶灵兽,沼蛙王!”

    “沼蛙王,这真是个拗口的名字啊,但是这实力也太强劲了吧!”

    “有一说一,这是属于恶意坑害队友,所以直接被淘汰了吧。”

    “等等,我们好像模糊了重点,他一个剑修居然有灵兽,还是四阶灵兽!”

    “他长得好看就算了,修为还那么高,还有一只四阶灵兽,自身实力还那么强,啊!好喜欢!”

    “哇塞,你不要在这儿给里给气的,滚一边子去!”

    “席师兄,我爱你……”

    席相珩顶多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着定定盯他的那几个同为一组,而被他水灵灵淘汰的队友。

    实在是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然后踱步走到弟子淘汰区,随便找了个席位落座。

    甫一坐下,他就接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目礼。

    “真是稀客啊,你居然也被淘汰了。”朝颜日常鲜少这样阴阳怪气说人,听上去别扭得很。

    “没有淘汰你家小师妹,你很失望?”

    朝颜:“……”好气!但是我又不会骂人!

    合欢宗四弟子玉鉴冷嘲热讽,“第一次见人自己把自己淘汰出局的,席师兄这招同归于尽,真是用得不赖啊。”

    “刚刚看见你家小师弟跑在最前面,脸上露出那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了吗?”

    他欠揍地举起手里捏着的留影石,嘴角的弧度渐渐上扬,“我会替他保留一点高清黑历史,然后日夜发给他反复观看。”

    玉鉴立即撤回一个笑容,朝他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转头不再搭理他。

    玄剑宗的万年老二庭雾出马,打算片甲不留,可谁料还没开口,就先被席相珩抢了话语权。

    “我知道你也很生气,但是你先别生气,听我娓娓道来。”

    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轻咳两声,正经道:“情况目前就是这么个情况,具体是什么情况,咱们还是得看看情况,但是我要说明一个情况,那就是暂时没有任何情况。”

    庭雾:“……”

    这一波还未出师,就已经身先死了。

    “玩脱翻车,出来就开始无差别攻击。”凌霄宗亲传的实力还是值得肯定的,特别是凌霄宗的四弟子,她的实力可谓是无人能敌。

    她低头边拨弄着自己的指甲,边轻声细语出暴击,“相珩师兄,这都两年多了,你这种阴暗男人设还没改呢?平常肯定没少拿你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做实验吧?

    啧啧啧,真是道德沦丧,人性扭曲,抑郁症的克星,植物人的闹铃,专门败坏路人的好心情。”

    “原来是这样,你是路人吗?”

    明歌瞥他一眼,冷酷地抛出四字绝杀,“关你屁事。”

    遇到对手了。

    席相珩眯了眯眼,嘴角的弧度逐渐下落,故技重施,“你家小师妹可比你有人情味多了,只是在凌霄宗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当符修,实在太屈才了。正好他哥在我们宗门,她和葙宁关系还不错,让她弃暗投明好像也不错。”

    明歌敏锐嗅到空气中的硝烟味,看了席相珩好一会儿,才哼笑道:“就你们那个破落五行宗,饭都吃不饱,还想挖墙脚。回家吧孩子,回家好吧,好不好?”

    席相珩:“……”

    席相珩:“烂梗大王……”

    “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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