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的写过数学题之后，今天这场考试下来，陈予初的心态极其平稳，甚至还有些胜券在握的感觉。
放学前，陈予初跟苏诺告了别，转头熟稔地塞上耳机，问道：“你想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过生日？”
“家...里。”李凉眨眨眼，貌似对这个词感到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蛋糕？”陈予初问道。
李凉蹙眉，似乎都忘却了这世界上有什么味道可抉择，笑道：“你喜欢...就好。”
“嗯哼，也行吧。”陈予初赞同地点点头。
落日黄昏，蛋糕店里。
“你好，欢迎...陈小姐。”店员面带微笑，认出了店里的VIP，“今天您看需要定制什么糕点呢？”
“谢谢，今天赶时间就不定制了，现拿一个生日蛋糕吧。”陈予初说完，就走到了现成蛋糕的橱窗看了看。
店员也跟着走到旁边。
陈予初靠着橱窗看着各色各样的蛋糕一时间难以下定论，摸了摸耳机问道：“真不打算自己挑一个？”
李凉站在她身侧后，闻言走上前来，默默地盯了陈予初漆黑的眼珠转了几番，视线驻留在一个巧克力千层上。
他凉凉道：“你买了...我...我也...吃不了。”
“仪式感嘛，大不了我给你烧过去。”陈予初笑了笑。
“买...你爱吃...的。”李凉道。
陈予初马上指了指橱窗的巧克力千层，与店员说：“就它吧，能写字吗？”
“可以的，小姐。”店员将蛋糕取出。
“嗯...就写李凉生日快乐。”陈予初思索了一会，发现自己竟不知李凉的凉是哪个凉，于是背过身去问李凉，“自己的名字还记得怎么写吗？”
李凉果断摇摇头：“不记得。”
“嗯，行吧，不用写名字，生日快乐就行。”陈予初转过身对着店员礼貌地笑笑。
店员点点头把蛋糕送进后厨。
过了两分钟之后又送了出来，店员把蛋糕送了出来用礼盒装起，又塞了些生日用品：“陈小姐，您看需要多少纸碟和餐具？”
毕竟这个蛋糕也就这么小，两个人食用也差不多了。
“一个人的就好。”陈予初拿出了蛋糕店的会员卡，“刷卡。”
“好的，一共收您七十九。”
到了家之后，田于晴看着她手里提着一盒蛋糕，不禁问道：“你今晚不用吃饭了吗？”
“不吃啦~”陈予初一路小跑窜回到了卧室。
“截止今天多少岁啦，还记得吗？”陈予初把礼盒拆开。
“不记得。”李凉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你这，不会是因为当鬼快要消失了，记性才这么差吧？”陈予初笑着说，随即把细长的蜡烛抽了三根插在蛋糕上，“这样，就当是给你上香了。”
陈予初一拍脑袋，忘记拿打火机了，又转出去一趟，悄悄地拿了个打火机进来。
三根蜡烛燃起小火苗，李凉嘴角也扬了起来，陈予初伸手放在大灯的开关键上，轻轻说道：“我关灯咯？”
“嗯。”
微弱的火光映着两人的脸庞，陈予初漆黑的瞳孔一亮一亮，笑着给他唱生日歌。
甜美的歌声回荡在李凉耳边，他隐隐记得自己听过这首歌。
“我帮你吹熄蜡烛，你就许愿吧？”陈予初道。
“许愿？”李凉愣愣问道。
陈予初耐心解释着：“就是默念想要实现的事情。”
“噢，我希望...”李凉话还没说完又被陈予初打断了，“我还没吹呢，记得许愿的时候不要说出来，在心里想，不然就不灵验啦。”
李凉在黑暗中点点头，等到陈予初一吹灭蜡烛，他就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许愿。
希望陈予初能永远平安，永远快乐开心，事事如意。
睁开眼之后，又听到陈予初问道：“诶，你在人间的这些日子快乐吗？”
李凉回想了一些，木讷地点点头说：“遇到...你...就...快乐了。”
本来陈予初想对他说以后他上路的时候会不会就没那么痛苦了，听到李凉的话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我该不会是上辈子救了你一命吧，你这辈子连做鬼都要跟着我？”陈予初憋笑着猜想。
“那...倒...倒没有。”李凉窘迫地抓了抓后脑勺，“我...迷路了...好久。”
或许是李凉的表达方式实在太差，陈予初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索性也没有追问下去，开了大灯。
“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你怕黑？”陈予初把叉子拆封，挖上一口蛋糕送进嘴里，“之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嗯，为什么？”李凉认真问道。
陈予初方才看见蜡烛灭的时候李凉应该抖了抖，但她还是当作视而不见地笑了笑：“不为什么，信了就是信了。”
学校批卷子的速度很快，昨天月考完的，今天就出了成绩，一大清早教务科的老师就把高三年级成绩表贴到了公告栏，仅此一处是所有人的。
而每层教学楼的公告墙只显示前一百名的。
陈予初一进学校就看到零零散散的准备踩点去早自习的学生围在公告栏那里左看右看。
她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
一到三楼，果然也站着些许人在看成绩排名，个个人的脸色都抓摸不透，大多数都是风轻云淡地走开了。
她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去看呢，她那后桌王晋转头就看到她，指着她啧啧道：“你，好，牛逼，高了我一名，怪不得你敢对我指指点点。”
“那你多少名？”陈予初挑眉问道。
王晋一副释怀了的表情：“四十八。”
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重重地拍了一巴，接着就听到陈予初激动地尖声：“行啊你王晋！太牛逼了！”
“太牛逼了太牛逼了太牛逼了...”陈予初一边回教室一直呢喃。
李凉看着她这兴奋模样，也跟着展眉高兴。
只有王晋一脸懵得揉了揉肩膀。
回到教室后，苏诺跟陈予初疯了似的抱在一起跳：“过了过了！！”
部分同学向她们投来鄙夷的眼光，“别叫了，两个猴！”
往常的课间，三班的教室都是死气沉沉的，该睡的睡，该做卷子的做卷子。
今天的陈予初精神状态可是格外好，拍了拍同桌谢凌萱，凑过去小声说：“我给你表演个绝活速写。”
谢凌萱眼下两片乌青，一脸不信地瘪嘴：“又画你家狗？”
“nonono，给你凭空画个帅哥出来。”陈予初拾起久违的2b铅笔，顶了顶谢凌萱的手肘，“看清楚别眨眼呀。”
“呵呵。”谢凌萱讥讽地看着，纵观全班哪有什么帅哥，这画出来得想象力多丰富？
“看好了啊，我做个法。”陈予初故弄玄虚地朝后面挥挥手，转而发现李凉睡着了，又偷偷溜到后面去把他叫醒。
让李凉跟着她走到座位旁边。
“要不你坐在我桌角上吧。”陈予初悄声道。
李凉不知所云地点点头，坐在了她桌角上。
“别动哈。”陈予初低头开始用铅笔从李凉白皙修长的手开始画起，再到清瘦的腰身，纯白的短袖。
每一笔都简短有力，画出最关键能展现出动态曲线的线条。
李凉好似个完美的木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过了一会，陈予初简单地把李凉坐在她桌角上的这副美少年的画完成了。
“好了。”陈予初对他笑笑，话音刚落，李凉的眼神就跟她对接了起来。
也不过是一瞬间，她的心脏就跟去了东非大裂谷蹦极似的狂跳。
陈予初捂了捂胸口，把画递给了谢凌萱：“看看看看，这就是未来画家的实力。”
谢凌萱刚才只当她发癫，没想到她这同桌还真有几把刷子，画得跟真的似的。
画上的美男只画了半载身，脸画得有些许潦草，但从发型不难看出这应该就是美男，表情有些阴郁，身材很好。
“这姿势，是把这帅哥画的坐你桌上了？”谢凌萱拿着画不可思议问着。
“啊，是的呢，怎么样，好看吧？”陈予初得意地撩了撩长发，又对着李凉挥挥手低声说，“好啦，你自由啦。”
李凉应声走开。
“行啊，以后找你画肖像画，老朋友打个折吧。”谢凌萱拍拍陈予初的肩膀。
“亲，这边建议是打骨折。”陈予初笑笑。
自从遇到李凉之后，陈予初都习惯在公交上走到后面找双人座位，她翻着背包掏出今天早上的画，思索了一下打算为这副画起个名。
“这是我…吗？”李凉好奇地探头。
“是你，帅气的小伙。”陈予初拖长语调，找了只铅笔，“给你个机会，给这副画起名。”
李凉愣了愣。
窗外的风景变换了一轮又一轮，汽车的轰鸣与喇叭声交叠，后排的大妈通电话嗓门大又刺耳。
他想，要是他还能真实的存在这个世界上该多好，这个城市还有许多市井烟火没看过呢。
可惜他早已黯然失色，不过是陈予初给了他指引的光，有着色彩的地位。
不然他也还是一只迷失方向的孤魂野鬼。
放学前，陈予初跟苏诺告了别，转头熟稔地塞上耳机，问道：“你想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过生日？”
“家...里。”李凉眨眨眼，貌似对这个词感到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味道的蛋糕？”陈予初问道。
李凉蹙眉，似乎都忘却了这世界上有什么味道可抉择，笑道：“你喜欢...就好。”
“嗯哼，也行吧。”陈予初赞同地点点头。
落日黄昏，蛋糕店里。
“你好，欢迎...陈小姐。”店员面带微笑，认出了店里的VIP，“今天您看需要定制什么糕点呢？”
“谢谢，今天赶时间就不定制了，现拿一个生日蛋糕吧。”陈予初说完，就走到了现成蛋糕的橱窗看了看。
店员也跟着走到旁边。
陈予初靠着橱窗看着各色各样的蛋糕一时间难以下定论，摸了摸耳机问道：“真不打算自己挑一个？”
李凉站在她身侧后，闻言走上前来，默默地盯了陈予初漆黑的眼珠转了几番，视线驻留在一个巧克力千层上。
他凉凉道：“你买了...我...我也...吃不了。”
“仪式感嘛，大不了我给你烧过去。”陈予初笑了笑。
“买...你爱吃...的。”李凉道。
陈予初马上指了指橱窗的巧克力千层，与店员说：“就它吧，能写字吗？”
“可以的，小姐。”店员将蛋糕取出。
“嗯...就写李凉生日快乐。”陈予初思索了一会，发现自己竟不知李凉的凉是哪个凉，于是背过身去问李凉，“自己的名字还记得怎么写吗？”
李凉果断摇摇头：“不记得。”
“嗯，行吧，不用写名字，生日快乐就行。”陈予初转过身对着店员礼貌地笑笑。
店员点点头把蛋糕送进后厨。
过了两分钟之后又送了出来，店员把蛋糕送了出来用礼盒装起，又塞了些生日用品：“陈小姐，您看需要多少纸碟和餐具？”
毕竟这个蛋糕也就这么小，两个人食用也差不多了。
“一个人的就好。”陈予初拿出了蛋糕店的会员卡，“刷卡。”
“好的，一共收您七十九。”
到了家之后，田于晴看着她手里提着一盒蛋糕，不禁问道：“你今晚不用吃饭了吗？”
“不吃啦~”陈予初一路小跑窜回到了卧室。
“截止今天多少岁啦，还记得吗？”陈予初把礼盒拆开。
“不记得。”李凉专心致志地看着她。
“你这，不会是因为当鬼快要消失了，记性才这么差吧？”陈予初笑着说，随即把细长的蜡烛抽了三根插在蛋糕上，“这样，就当是给你上香了。”
陈予初一拍脑袋，忘记拿打火机了，又转出去一趟，悄悄地拿了个打火机进来。
三根蜡烛燃起小火苗，李凉嘴角也扬了起来，陈予初伸手放在大灯的开关键上，轻轻说道：“我关灯咯？”
“嗯。”
微弱的火光映着两人的脸庞，陈予初漆黑的瞳孔一亮一亮，笑着给他唱生日歌。
甜美的歌声回荡在李凉耳边，他隐隐记得自己听过这首歌。
“我帮你吹熄蜡烛，你就许愿吧？”陈予初道。
“许愿？”李凉愣愣问道。
陈予初耐心解释着：“就是默念想要实现的事情。”
“噢，我希望...”李凉话还没说完又被陈予初打断了，“我还没吹呢，记得许愿的时候不要说出来，在心里想，不然就不灵验啦。”
李凉在黑暗中点点头，等到陈予初一吹灭蜡烛，他就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许愿。
希望陈予初能永远平安，永远快乐开心，事事如意。
睁开眼之后，又听到陈予初问道：“诶，你在人间的这些日子快乐吗？”
李凉回想了一些，木讷地点点头说：“遇到...你...就...快乐了。”
本来陈予初想对他说以后他上路的时候会不会就没那么痛苦了，听到李凉的话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我该不会是上辈子救了你一命吧，你这辈子连做鬼都要跟着我？”陈予初憋笑着猜想。
“那...倒...倒没有。”李凉窘迫地抓了抓后脑勺，“我...迷路了...好久。”
或许是李凉的表达方式实在太差，陈予初没听懂他在说什么，索性也没有追问下去，开了大灯。
“我记得，你是不是说过你怕黑？”陈予初把叉子拆封，挖上一口蛋糕送进嘴里，“之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
“嗯，为什么？”李凉认真问道。
陈予初方才看见蜡烛灭的时候李凉应该抖了抖，但她还是当作视而不见地笑了笑：“不为什么，信了就是信了。”
学校批卷子的速度很快，昨天月考完的，今天就出了成绩，一大清早教务科的老师就把高三年级成绩表贴到了公告栏，仅此一处是所有人的。
而每层教学楼的公告墙只显示前一百名的。
陈予初一进学校就看到零零散散的准备踩点去早自习的学生围在公告栏那里左看右看。
她的心一下就悬了起来。
一到三楼，果然也站着些许人在看成绩排名，个个人的脸色都抓摸不透，大多数都是风轻云淡地走开了。
她纠结着要不要上前去看呢，她那后桌王晋转头就看到她，指着她啧啧道：“你，好，牛逼，高了我一名，怪不得你敢对我指指点点。”
“那你多少名？”陈予初挑眉问道。
王晋一副释怀了的表情：“四十八。”
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重重地拍了一巴，接着就听到陈予初激动地尖声：“行啊你王晋！太牛逼了！”
“太牛逼了太牛逼了太牛逼了...”陈予初一边回教室一直呢喃。
李凉看着她这兴奋模样，也跟着展眉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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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后，苏诺跟陈予初疯了似的抱在一起跳：“过了过了！！”
部分同学向她们投来鄙夷的眼光，“别叫了，两个猴！”
往常的课间，三班的教室都是死气沉沉的，该睡的睡，该做卷子的做卷子。
今天的陈予初精神状态可是格外好，拍了拍同桌谢凌萱，凑过去小声说：“我给你表演个绝活速写。”
谢凌萱眼下两片乌青，一脸不信地瘪嘴：“又画你家狗？”
“nonono，给你凭空画个帅哥出来。”陈予初拾起久违的2b铅笔，顶了顶谢凌萱的手肘，“看清楚别眨眼呀。”
“呵呵。”谢凌萱讥讽地看着，纵观全班哪有什么帅哥，这画出来得想象力多丰富？
“看好了啊，我做个法。”陈予初故弄玄虚地朝后面挥挥手，转而发现李凉睡着了，又偷偷溜到后面去把他叫醒。
让李凉跟着她走到座位旁边。
“要不你坐在我桌角上吧。”陈予初悄声道。
李凉不知所云地点点头，坐在了她桌角上。
“别动哈。”陈予初低头开始用铅笔从李凉白皙修长的手开始画起，再到清瘦的腰身，纯白的短袖。
每一笔都简短有力，画出最关键能展现出动态曲线的线条。
李凉好似个完美的木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过了一会，陈予初简单地把李凉坐在她桌角上的这副美少年的画完成了。
“好了。”陈予初对他笑笑，话音刚落，李凉的眼神就跟她对接了起来。
也不过是一瞬间，她的心脏就跟去了东非大裂谷蹦极似的狂跳。
陈予初捂了捂胸口，把画递给了谢凌萱：“看看看看，这就是未来画家的实力。”
谢凌萱刚才只当她发癫，没想到她这同桌还真有几把刷子，画得跟真的似的。
画上的美男只画了半载身，脸画得有些许潦草，但从发型不难看出这应该就是美男，表情有些阴郁，身材很好。
“这姿势，是把这帅哥画的坐你桌上了？”谢凌萱拿着画不可思议问着。
“啊，是的呢，怎么样，好看吧？”陈予初得意地撩了撩长发，又对着李凉挥挥手低声说，“好啦，你自由啦。”
李凉应声走开。
“行啊，以后找你画肖像画，老朋友打个折吧。”谢凌萱拍拍陈予初的肩膀。
“亲，这边建议是打骨折。”陈予初笑笑。
自从遇到李凉之后，陈予初都习惯在公交上走到后面找双人座位，她翻着背包掏出今天早上的画，思索了一下打算为这副画起个名。
“这是我…吗？”李凉好奇地探头。
“是你，帅气的小伙。”陈予初拖长语调，找了只铅笔，“给你个机会，给这副画起名。”
李凉愣了愣。
窗外的风景变换了一轮又一轮，汽车的轰鸣与喇叭声交叠，后排的大妈通电话嗓门大又刺耳。
他想，要是他还能真实的存在这个世界上该多好，这个城市还有许多市井烟火没看过呢。
可惜他早已黯然失色，不过是陈予初给了他指引的光，有着色彩的地位。
不然他也还是一只迷失方向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