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走后，叶寒岁守在床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若不是医师提醒她情蛊的事情，她的悲伤恐怕都快要决堤。
躺在床上的文暮舟不一会儿便睁开了眼，他看向身旁的少女，第一句话是：“怎么还在哭？”
叶寒岁声音委屈，声线颤抖道：“他们欺负人。”
文暮舟要起身，少女忙阻止道：“你别起来。”
少年语气轻松地笑道：“我的伤没事，我晕倒主要是因为戾气失控的缘故，现在已经过了那个劲了，这点伤对我来说都是小事。”
他擦了擦少女的眼泪，目光瞥向这屋内的满地狼藉，自苦般地笑了笑。
不用寒岁说他也知道，这突发的戾气失控定是宅中其他几人做的。
姜还是老的辣呀，这几个昔日的戾气之主都是从与神女交战中活下来的人，他们都曾到达过世界顶峰，自是狠辣至极，若真是想整他，文暮舟倒真还无可奈何了。
不知为何，他有些疲惫，甚至都懒得找他们争辩了。
他苦笑了一声：“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你说过我有勇无谋，如今看来，倒真是如此。”
叶寒岁摆手：“怎么会呢？是这里的人都喜欢使一些坏伎俩。”
少女低下头，语气还有些生气道：“他们人多，合起伙来欺负人。”
文暮舟叹息一声：“管他们想做什么，你没事就好。”
他好累，他也承认，他确实不太懂这个世界。
说来可笑，他在前三代戾气之主身上，都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如今被莫名其妙戏耍一通，他倒认栽了。
是故意想让他再承受一遍戾气的爆发吗？是在给他这个后辈下马威吗？又或是想提醒他关于真相什么的吗？还是说只是无聊了想做这些事情？
文暮舟看不穿他们想做什么，与人交往太累了，所以他只想待在叶寒岁身旁。
他摸摸自己的心，又轻轻捏了捏寒岁的脸，笑道：“我的心还有些疼呢，岁岁，不要难过了……”
少女垂下眼，点了点头。
文暮舟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道：“你那时怎么突然倒在了地上，他们是不是给你下药了？”
“我不清楚，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少年生气了，这几个戾气之主戏弄他尚且就算了，但戏弄局外的寒岁他就无法忍受了。
他捏紧拳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太过分了，我要找他们算账去。”
寒岁忙抱住了他，认真地说道：“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了，别去找他们，我们明天就走。”
看着她真挚的双眸，文暮舟还是选择听取她的想法。
二人一起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寒岁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她开始幻想以后的事情，她说道：“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去看看人间的山河湖泊，在途中行侠仗义，如果有一天走累了，我们就停下来，去过平平凡凡的生活。”
文暮舟点头应和道：“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他捧着少女被纱布缠绕的手。
看他担心，寒岁笑道：“这里的药很灵的，明日估计就好了。”
“岁岁，你对沈浮安这个人有印象吗？”
叶寒岁摇摇头：“我不知道，除了曾在幻境中见过他两次……”
少女说着，突然想起了曾在无常灵桥上，眼底一闪而过的人影，是沈浮安吗？叶寒岁不能确定。
“关于他的记忆，似真似幻，我分不清真假。”
文暮舟的声音呢喃道：“他叫你叫得很亲切，你还梦中叫过他的名字，我好害怕你与他曾经相识，想到这，我就有些嫉妒。”
“嫉妒？”叶寒岁捧着文暮舟的脸，笑道，“这么风流倜傥又温柔体贴的文暮舟，永远是我心里最最喜欢的，世界上谁都比不了你~”
文暮舟：“你会永远永远喜欢我吗？”
“原来你也喜欢问小孩子会问的问题呀。”
“回答我……”
“当然了！”少女说完后，又开始想起正事，她道，“这宅子里的人总说好久不见，说曾经见过我们，这话好奇怪，总不能是我们曾经已经来过但是失去了所有记忆吧，莫不是陷入了循环？”
文暮舟笑得温柔：“若每次循环都能遇见你，倒也好。”
本想说些正事，结果又被他扯到儿女情长上面了。
少女骄傲地哼了一声，她用手掐了掐文暮舟的脸，突然被这柔软的手感惊异到。
她又轻轻掐了掐，笑道：“文暮舟……你看起来好乖呀。”
文暮舟任由少女摆弄着自己，而他只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寒岁。
少女娇嗔道：“你说你，刚开始那么那么凶，整个人又拽又无情，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因为遇见你了呀……”
文暮舟声音悠长，他轻轻搂上少女的腰，让寒岁靠在了他的怀里。
听着安稳的心跳声，少女渐渐闭上了眼睛。
良久，文暮舟缓缓开口道：
“我一直讨厌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对曾经的我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我性格不好，不招人喜欢，也不喜欢其他人。”
“我只喜欢你，我很确信，我是为了你而存在的。”
看少女已经睡了过去，他又轻声说了一句：“岁岁，我不需要长生，百年以后，若你离开了，我也会随你而去。”
他轻轻拨弄着少女的乌发，将她揽入怀中，一同沉睡了过去。
他的心暖乎乎的。
晚风拂面，屋檐上的沈浮安，心凉得彻底。
夜望挤了沈浮安一下，取笑道：“魂没了？”
“你滚。”
夜望“切”了一声：“就敢朝我发脾气，那叶寒岁说你与她不熟的时候你怎么跟个哑巴一样呀？”
“你闭嘴。”
“可怜呀可怜呀，她与文暮舟卿卿我我，你就不难受，你就不想做些什么？”
“你有完没完。”
沈浮安冷冷扔下一句话，翻下屋檐便回了房。
夜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他向一旁看过去，只剩他与徐少言两人了。
他问：“万俟尘呢？”
“早走了。”
“你还不下去吗？”
徐少言看着浓浓月色，温声道：“我再坐一会。”
夜望耸耸肩，也离开了此地。
独剩徐少言一人遥看月色。
他回头看向远方叶寒岁和文暮舟的房间，此时二人相拥而眠，睡得安稳。
徐少言眉间颤动，他失落地转回头，低声苦笑道：“都快忘了，我也有过这样的夜晚……”
天一亮，月亮还未完全消散下去，叶寒岁起来后拉着文暮舟就跑。
她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文暮舟对昨晚叶寒岁被下药的事还是气不过，于是他临走前偷偷施了法。
他用戾气幻化了四只公鸡，二人走后，这些公鸡从早到晚叫个不停，半刻也不停歇。
硬生生叫了三天，偏偏还跟在宅中四人身后叫，戾气所化，他们不再是戾气之主，操控不了戾气，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三天没睡个好觉。
于是乎，和公鸡鸣叫同时出现的，还有夜望的唾骂声，万俟尘的冷漠脸，徐少言的无奈摇头，以及沈浮安的生无可恋。
少女则和文暮舟轻快地走在路上。
荒芜的大地上，寸草不生。
她问道：“鬼市不是有很多人慕名前来吗？怎么感觉这地方和第一道灵桥前的无常有些像，看起来都是人迹罕至。”
文暮舟答道：“我们这些天走过的地方，应该只算是鬼市外围，还未到达世人眼中真正的鬼市。”
“哦~”叶寒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用手随意一指，说道，“我们现在在走上坡路，走到最高点后，会不会就能看见鬼市了？”
说着，她将包裹拽紧，深吸了一口气：“冲呀！”
少女一鼓作气地冲到了最高点。
文暮舟在后面慢慢走着，他笑着看向她，说道：“不要那么着急，慢些走也可以的。”
冲上去的少女刚欲松一口气，可她向前一看，瞬间愣住了。
远处，满是腐锈绿斑的巨大拱门上用铁链悬挂着一个又一个裂开的面具，门楣正中央，悬着数颗头骨，头骨上的血迹不知是从何而来，竟一直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这些头骨堆积在一起，远远看上去，就是四个血字：众生皆鬼。
她回头，看着赶上来文暮舟，道：“舟舟，前面好像就是真正的鬼市……”
一阵大风迎面吹来，席卷一股血腥之味。
让少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男子从拱门后步履轻盈地走了出来，他腰间挂着铃铛，走起路来便传来了“嗦嗦”的声音。
他的脸上带着面具，手中提着盏灯笼。
少女低声对文暮舟道：“这是白天，为何他要提灯？”
文暮舟神色严肃地看向那男人，他的目光掠过拱门上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面具，又看了看男人脸上戴着的那个。
这些面具与曾经伴随着他的鬼面皆神似，白面獠牙，似悲似喜。
此时，面具后的男人突然开口道：“远道之客，既千辛万苦赶来，为何迟迟不入鬼市？”
与此同时，一阵仿佛从天灵盖传来的古老又阴森的声音灌入了二人的耳边。
“我们又见面了。”
一阵电流从少女的脑中划过，她蓦然惊觉：“我真的来过，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为什么会来过这里……”
可文暮舟却还听到了另一句：文暮舟，你怎还执迷不悟！
若不是医师提醒她情蛊的事情，她的悲伤恐怕都快要决堤。
躺在床上的文暮舟不一会儿便睁开了眼，他看向身旁的少女，第一句话是：“怎么还在哭？”
叶寒岁声音委屈，声线颤抖道：“他们欺负人。”
文暮舟要起身，少女忙阻止道：“你别起来。”
少年语气轻松地笑道：“我的伤没事，我晕倒主要是因为戾气失控的缘故，现在已经过了那个劲了，这点伤对我来说都是小事。”
他擦了擦少女的眼泪，目光瞥向这屋内的满地狼藉，自苦般地笑了笑。
不用寒岁说他也知道，这突发的戾气失控定是宅中其他几人做的。
姜还是老的辣呀，这几个昔日的戾气之主都是从与神女交战中活下来的人，他们都曾到达过世界顶峰，自是狠辣至极，若真是想整他，文暮舟倒真还无可奈何了。
不知为何，他有些疲惫，甚至都懒得找他们争辩了。
他苦笑了一声：“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你说过我有勇无谋，如今看来，倒真是如此。”
叶寒岁摆手：“怎么会呢？是这里的人都喜欢使一些坏伎俩。”
少女低下头，语气还有些生气道：“他们人多，合起伙来欺负人。”
文暮舟叹息一声：“管他们想做什么，你没事就好。”
他好累，他也承认，他确实不太懂这个世界。
说来可笑，他在前三代戾气之主身上，都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如今被莫名其妙戏耍一通，他倒认栽了。
是故意想让他再承受一遍戾气的爆发吗？是在给他这个后辈下马威吗？又或是想提醒他关于真相什么的吗？还是说只是无聊了想做这些事情？
文暮舟看不穿他们想做什么，与人交往太累了，所以他只想待在叶寒岁身旁。
他摸摸自己的心，又轻轻捏了捏寒岁的脸，笑道：“我的心还有些疼呢，岁岁，不要难过了……”
少女垂下眼，点了点头。
文暮舟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道：“你那时怎么突然倒在了地上，他们是不是给你下药了？”
“我不清楚，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少年生气了，这几个戾气之主戏弄他尚且就算了，但戏弄局外的寒岁他就无法忍受了。
他捏紧拳头，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太过分了，我要找他们算账去。”
寒岁忙抱住了他，认真地说道：“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了，别去找他们，我们明天就走。”
看着她真挚的双眸，文暮舟还是选择听取她的想法。
二人一起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寒岁的心情平复了下来，她开始幻想以后的事情，她说道：“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去看看人间的山河湖泊，在途中行侠仗义，如果有一天走累了，我们就停下来，去过平平凡凡的生活。”
文暮舟点头应和道：“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他捧着少女被纱布缠绕的手。
看他担心，寒岁笑道：“这里的药很灵的，明日估计就好了。”
“岁岁，你对沈浮安这个人有印象吗？”
叶寒岁摇摇头：“我不知道，除了曾在幻境中见过他两次……”
少女说着，突然想起了曾在无常灵桥上，眼底一闪而过的人影，是沈浮安吗？叶寒岁不能确定。
“关于他的记忆，似真似幻，我分不清真假。”
文暮舟的声音呢喃道：“他叫你叫得很亲切，你还梦中叫过他的名字，我好害怕你与他曾经相识，想到这，我就有些嫉妒。”
“嫉妒？”叶寒岁捧着文暮舟的脸，笑道，“这么风流倜傥又温柔体贴的文暮舟，永远是我心里最最喜欢的，世界上谁都比不了你~”
文暮舟：“你会永远永远喜欢我吗？”
“原来你也喜欢问小孩子会问的问题呀。”
“回答我……”
“当然了！”少女说完后，又开始想起正事，她道，“这宅子里的人总说好久不见，说曾经见过我们，这话好奇怪，总不能是我们曾经已经来过但是失去了所有记忆吧，莫不是陷入了循环？”
文暮舟笑得温柔：“若每次循环都能遇见你，倒也好。”
本想说些正事，结果又被他扯到儿女情长上面了。
少女骄傲地哼了一声，她用手掐了掐文暮舟的脸，突然被这柔软的手感惊异到。
她又轻轻掐了掐，笑道：“文暮舟……你看起来好乖呀。”
文暮舟任由少女摆弄着自己，而他只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直勾勾地看着寒岁。
少女娇嗔道：“你说你，刚开始那么那么凶，整个人又拽又无情，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因为遇见你了呀……”
文暮舟声音悠长，他轻轻搂上少女的腰，让寒岁靠在了他的怀里。
听着安稳的心跳声，少女渐渐闭上了眼睛。
良久，文暮舟缓缓开口道：
“我一直讨厌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对曾经的我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我性格不好，不招人喜欢，也不喜欢其他人。”
“我只喜欢你，我很确信，我是为了你而存在的。”
看少女已经睡了过去，他又轻声说了一句：“岁岁，我不需要长生，百年以后，若你离开了，我也会随你而去。”
他轻轻拨弄着少女的乌发，将她揽入怀中，一同沉睡了过去。
他的心暖乎乎的。
晚风拂面，屋檐上的沈浮安，心凉得彻底。
夜望挤了沈浮安一下，取笑道：“魂没了？”
“你滚。”
夜望“切”了一声：“就敢朝我发脾气，那叶寒岁说你与她不熟的时候你怎么跟个哑巴一样呀？”
“你闭嘴。”
“可怜呀可怜呀，她与文暮舟卿卿我我，你就不难受，你就不想做些什么？”
“你有完没完。”
沈浮安冷冷扔下一句话，翻下屋檐便回了房。
夜望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他向一旁看过去，只剩他与徐少言两人了。
他问：“万俟尘呢？”
“早走了。”
“你还不下去吗？”
徐少言看着浓浓月色，温声道：“我再坐一会。”
夜望耸耸肩，也离开了此地。
独剩徐少言一人遥看月色。
他回头看向远方叶寒岁和文暮舟的房间，此时二人相拥而眠，睡得安稳。
徐少言眉间颤动，他失落地转回头，低声苦笑道：“都快忘了，我也有过这样的夜晚……”
天一亮，月亮还未完全消散下去，叶寒岁起来后拉着文暮舟就跑。
她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文暮舟对昨晚叶寒岁被下药的事还是气不过，于是他临走前偷偷施了法。
他用戾气幻化了四只公鸡，二人走后，这些公鸡从早到晚叫个不停，半刻也不停歇。
硬生生叫了三天，偏偏还跟在宅中四人身后叫，戾气所化，他们不再是戾气之主，操控不了戾气，无可奈何，只能自认倒霉，三天没睡个好觉。
于是乎，和公鸡鸣叫同时出现的，还有夜望的唾骂声，万俟尘的冷漠脸，徐少言的无奈摇头，以及沈浮安的生无可恋。
少女则和文暮舟轻快地走在路上。
荒芜的大地上，寸草不生。
她问道：“鬼市不是有很多人慕名前来吗？怎么感觉这地方和第一道灵桥前的无常有些像，看起来都是人迹罕至。”
文暮舟答道：“我们这些天走过的地方，应该只算是鬼市外围，还未到达世人眼中真正的鬼市。”
“哦~”叶寒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用手随意一指，说道，“我们现在在走上坡路，走到最高点后，会不会就能看见鬼市了？”
说着，她将包裹拽紧，深吸了一口气：“冲呀！”
少女一鼓作气地冲到了最高点。
文暮舟在后面慢慢走着，他笑着看向她，说道：“不要那么着急，慢些走也可以的。”
冲上去的少女刚欲松一口气，可她向前一看，瞬间愣住了。
远处，满是腐锈绿斑的巨大拱门上用铁链悬挂着一个又一个裂开的面具，门楣正中央，悬着数颗头骨，头骨上的血迹不知是从何而来，竟一直滴滴答答地流个不停，这些头骨堆积在一起，远远看上去，就是四个血字：众生皆鬼。
她回头，看着赶上来文暮舟，道：“舟舟，前面好像就是真正的鬼市……”
一阵大风迎面吹来，席卷一股血腥之味。
让少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一个男子从拱门后步履轻盈地走了出来，他腰间挂着铃铛，走起路来便传来了“嗦嗦”的声音。
他的脸上带着面具，手中提着盏灯笼。
少女低声对文暮舟道：“这是白天，为何他要提灯？”
文暮舟神色严肃地看向那男人，他的目光掠过拱门上悬挂着密密麻麻的面具，又看了看男人脸上戴着的那个。
这些面具与曾经伴随着他的鬼面皆神似，白面獠牙，似悲似喜。
此时，面具后的男人突然开口道：“远道之客，既千辛万苦赶来，为何迟迟不入鬼市？”
与此同时，一阵仿佛从天灵盖传来的古老又阴森的声音灌入了二人的耳边。
“我们又见面了。”
一阵电流从少女的脑中划过，她蓦然惊觉：“我真的来过，究竟是什么时候，我为什么会来过这里……”
可文暮舟却还听到了另一句：文暮舟，你怎还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