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宅中氛围奇怪。
文暮舟来了后，沈浮安便不在她房中的榻上睡了。
她听到过宅中其他人背着她吵架，虽是压低着声音，但她却偶尔能撞到几次。
每每吵到高潮时又戛然而止。
叶寒岁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他们的矛盾为何而来，行起事来便受束缚了许多，不敢随意评价他们的事情。
他们行事古怪，少女愈发怀疑沈浮安说过的事情的真实性。
她只可以确定，沈浮安是无恶意的，还有，神界她是一定要去的。
至于文暮舟呢，沈浮安解释过他是个好人，不会杀掉神女，叶寒岁对此半信半疑，毕竟，沈浮安的朋友们都是何许人也，但寄人篱下，有些心思她不好多说。
此外，叶寒岁能感觉到，文暮舟总是会有意无意地靠近自己。
每当一回头，就会撞上他的目光。
湿漉漉的，水汪汪的。
如果不是极致的爱，那便是极致的恨。
叶寒岁无法分辨二者有什么不同。
她更偏向于相信，自己与这个戾气之主之间不会有过多纠葛。
她也无法坦然地面对文暮舟的目光，于是她总是躲。
一看见他，心脏就怦怦乱跳，只能忙赶回自己的房间。
每当这时，文暮舟就一个人坐在外面，低着头，手中握着个小凿子刻一块沉香木。
夜望在一旁取笑他，他也不抬头，懒得说话。
一日，叶寒岁坐在轮椅上，转来转去，不知不觉转到了藏书阁。
她将轮椅停在外面，自己起身走了进去，在一排排书柜上，她看见了一本几百年前的异闻录，心中好奇，便踮起脚尖想拿到柜顶上的那本书。
书柜太高，够了几次都够不到。
这时候，一只温和有力的手从少女身后穿过，携带一股清淡的露水香，轻而易举拿到了那本书。
文暮舟一手拿着书，一手从她身后环绕着，掌心轻轻覆在她的伤口处，以防被柜子撞到。
少女感受到来人的气息，一抬头，看见了文暮舟那双清隽如画的眼睛。
悲凉，怀念，内疚，无能为力，以及浓厚的爱。
失忆后，叶寒岁第一次在一双眼睛里看到这么多难言的情绪。
文暮舟在控制自己，不要下意识地吻少女的额头。
这一刻好漫长，直到看见文暮舟的眼眶中溢出了泪水，少女才慌忙收回了目光，文暮舟也识趣地退后了一步。
叶寒岁歪着头道：“你也来找书吗？”
文暮舟点点头，话还没说出来，眼眶中的泪措不及防地落下。
一滴一滴的，宛若下了一场小雨。
随后，好像处于某种下意识的反应，叶寒岁上前一步，用手温柔擦去了他的眼泪。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她忙后退一步：“对不起……”
“岁……叶寒岁，你不用说对不起。”
他将书递给了叶寒岁。
寒岁接过书后，说道：“沈浮安告诉我，你会陪我一起去最终的神界。”
“他已经告诉你了？”
“嗯。”少女抱着书点了点头。
“我现在已经可以随便走了，所以我们很快便可以出发了，我提前说声谢谢你，以后在路上可能要麻烦你了，再见，你继续看书吧。”
叶寒岁朝他摆了摆手就自己走了出去。
看着少女的背影，文暮舟自嘲道：“真成陌生人了，若被陆言卿看到了，不得过来取笑我一番？”
叶寒岁出了门，她捂住胸口，心跳宛若小鹿乱撞一般，她边走边思索道：“是爱？不是恨？”
想得太愣神，也没坐轮椅便走回去了。
不过因此，她也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完全摆脱轮椅了，于是过了几日，寒岁决定启程。
她心中是有些疑惑的，竟然沈浮安陪他走了那么长的路，为何最后一段路不陪她走了？
她又转念一想，没准是自己在路上惹过沈浮安，没准是他也在鬼市里受了伤无法走……总之，定是有难言之隐的。
这些日子，她总归是与沈浮安更熟悉的，对方是如何照顾她的，她都看在眼里。
于是，她把要启程的事情首先告诉了沈浮安。
沈浮安听到这话的时候身形愣了片刻，随后，他像往常一样笑着，说道：“文暮舟他是可以相信的人，无论你有什么情况都可以告诉他。”
叶寒岁点点头，吞声踯躅半天，还是勇敢地问道：“你……没办法再陪我一起走了吗？”
沈浮安欲言又止，仿佛进退两难，他艰涩开口道：“寒岁，我没办法。”
见他为难，叶寒岁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反正你一直在这，等我回来后，我还可以再找你的！”
“嗯。”沈浮安点了点头。
少女走后，沈浮安独自一人来到后厨。
小炉里熬着为寒岁准备的汤。
沈浮安看着沸腾的汤水，泛白的指尖紧紧握着一小瓶药。
万俟尘路过，他瞟了一眼，便靠在门上，他看着沈浮安道：“怎么还不把药倒进去？”
他补充道：“你之前下的药效时长已经快到了，若是这包药你不下，估计他们走在半路上，那女孩就会恢复记忆了。”
沈浮安握着药瓶的手微微颤抖，他的眸色挣扎，最终将这药扔出了窗外。
万俟尘无语道：“真搞不懂你，既然明明知道没有可能，为什么还偏偏要搞这一出，就骗几天，有什么用。”
“骗她几天就足够了，她在这里的这些时日，眼里总算能多看我几眼了。”
万俟尘笑了：“你个疯子，与文暮舟一样疯。”
沈浮安笑着摇摇头：“你知道的，文暮舟才是疯子。”
“谁在说我？”
文暮舟的声音从老远处传来。
他迈进厨房，扫了一眼沈浮安，又瞥了一眼万俟尘，百无聊赖地问道：“又在骂我？”
“睡觉去……”
万俟尘懒得插手他们之间的恩怨，于是便无所事事地离开了。
沈浮安看着来人，道：“文暮舟，寒岁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先不要着急告诉她。”
“为什么不可以？”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告诉了她，你大概会后悔。”
文暮舟不再问了，沈浮安这人他虽不是很喜欢，还骗了叶寒岁，但有时候说话那神情真不太像是在开玩笑。
他慢慢走过去，拿了个小碗开始盛汤。
二人站着，一言不发。
那汤端进叶寒岁的屋中后，少女几口便全喝完了。
她将碗放下，发出舒心的长叹：“胃口越来越好了。”
一抬头，文暮舟还在看着自己。
寒岁好奇道：“是……还有什么事吗？”
文暮舟语气吞吞吐吐道：“我，我雕了一对小人，你可以帮我看看好不好看吗？”
“当然可以了。”
少女点了点头。
她接过木雕，这雕刻的，是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女子，女孩的手还在挑弄男孩的头发。
二人都在笑着，看起来关系十分亲昵。
叶寒岁看着木雕，她不知道文暮舟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意思，便夸赞道：“这刻起来很难吧，很好看。”
说着，她便将木雕递给了文暮舟。
文暮舟却说：“你……没有其他什么想法了吗？”
叶寒岁心中犯起了嘀咕，这是没说到他心坎上？
“嗯……”她开始没话找话了起来，“这个男子嘛，刻的十分英俊，嗯……难道是你吗？”
文暮舟连忙应道：“对。”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叶寒岁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既然男子是你的话，那这个女子就是你喜欢的人喽。”
“对！”
叶寒岁尴尬地笑道：“祝你们百年好合，不对……祝你们永世幸福。”
她心中奇怪，既然有喜欢的人，一天到晚还用那般眼神看着她，世间男子都如此三心二意吗？
“可我的心上人如今不喜欢我了，你说，我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再次喜欢上我？”
叶寒岁：该！
她将木雕还给文暮舟，一本正经道：“喜欢或不喜欢你，这是她的决定，我也改变不了。”
看文暮舟还站着不动，叶寒岁委婉道：“我要睡觉了。”
文暮舟沉默点头，落寞地转身离去。
后来几天，叶寒岁很少与文暮舟主动说话。
文暮舟每夜都会一个人偷偷撒泪，哭得无声无息，白天还得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跟夜望斗斗嘴……
到了临行那天，宅中四人送了叶寒岁一辆幻化出的马车。
虽有马有车，但与人间马车还是不同的，这马并非活物，但马车却能听人之号令，实乃灵物。
离别之际，少女真切道：“沈浮安，这些天还有以前的那些日子都谢谢你了！”
沈浮安站在门前，立如芝兰玉树，他摇头：“也许你恢复记忆后，便不会这样想了。”
清风越过他的眼眸，抹不去眸底的悲切。
每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少女就感觉头都大了：以前到底发生什么了，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表情。
她笑着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以前讨厌我。”
“……那我替以前的自己说对不起，你这般好，一定是我误会你了。”
说完后，徐少言走过来，对二人道：“一路顺风。”
夜望插嘴道：“别又搞得跟上次一样~”
他伸头四处张望：“万俟尘呢？”
徐少言：“在睡觉……”
……
又叽叽喳喳说了一番话后，叶寒岁才彻底说了再见，和文暮舟一起上了马车。
上车后，叶寒岁很有边界感地说道：“你坐这边，我坐这边。”
文暮舟愣了愣，点了点头。
文暮舟来了后，沈浮安便不在她房中的榻上睡了。
她听到过宅中其他人背着她吵架，虽是压低着声音，但她却偶尔能撞到几次。
每每吵到高潮时又戛然而止。
叶寒岁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他们的矛盾为何而来，行起事来便受束缚了许多，不敢随意评价他们的事情。
他们行事古怪，少女愈发怀疑沈浮安说过的事情的真实性。
她只可以确定，沈浮安是无恶意的，还有，神界她是一定要去的。
至于文暮舟呢，沈浮安解释过他是个好人，不会杀掉神女，叶寒岁对此半信半疑，毕竟，沈浮安的朋友们都是何许人也，但寄人篱下，有些心思她不好多说。
此外，叶寒岁能感觉到，文暮舟总是会有意无意地靠近自己。
每当一回头，就会撞上他的目光。
湿漉漉的，水汪汪的。
如果不是极致的爱，那便是极致的恨。
叶寒岁无法分辨二者有什么不同。
她更偏向于相信，自己与这个戾气之主之间不会有过多纠葛。
她也无法坦然地面对文暮舟的目光，于是她总是躲。
一看见他，心脏就怦怦乱跳，只能忙赶回自己的房间。
每当这时，文暮舟就一个人坐在外面，低着头，手中握着个小凿子刻一块沉香木。
夜望在一旁取笑他，他也不抬头，懒得说话。
一日，叶寒岁坐在轮椅上，转来转去，不知不觉转到了藏书阁。
她将轮椅停在外面，自己起身走了进去，在一排排书柜上，她看见了一本几百年前的异闻录，心中好奇，便踮起脚尖想拿到柜顶上的那本书。
书柜太高，够了几次都够不到。
这时候，一只温和有力的手从少女身后穿过，携带一股清淡的露水香，轻而易举拿到了那本书。
文暮舟一手拿着书，一手从她身后环绕着，掌心轻轻覆在她的伤口处，以防被柜子撞到。
少女感受到来人的气息，一抬头，看见了文暮舟那双清隽如画的眼睛。
悲凉，怀念，内疚，无能为力，以及浓厚的爱。
失忆后，叶寒岁第一次在一双眼睛里看到这么多难言的情绪。
文暮舟在控制自己，不要下意识地吻少女的额头。
这一刻好漫长，直到看见文暮舟的眼眶中溢出了泪水，少女才慌忙收回了目光，文暮舟也识趣地退后了一步。
叶寒岁歪着头道：“你也来找书吗？”
文暮舟点点头，话还没说出来，眼眶中的泪措不及防地落下。
一滴一滴的，宛若下了一场小雨。
随后，好像处于某种下意识的反应，叶寒岁上前一步，用手温柔擦去了他的眼泪。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她忙后退一步：“对不起……”
“岁……叶寒岁，你不用说对不起。”
他将书递给了叶寒岁。
寒岁接过书后，说道：“沈浮安告诉我，你会陪我一起去最终的神界。”
“他已经告诉你了？”
“嗯。”少女抱着书点了点头。
“我现在已经可以随便走了，所以我们很快便可以出发了，我提前说声谢谢你，以后在路上可能要麻烦你了，再见，你继续看书吧。”
叶寒岁朝他摆了摆手就自己走了出去。
看着少女的背影，文暮舟自嘲道：“真成陌生人了，若被陆言卿看到了，不得过来取笑我一番？”
叶寒岁出了门，她捂住胸口，心跳宛若小鹿乱撞一般，她边走边思索道：“是爱？不是恨？”
想得太愣神，也没坐轮椅便走回去了。
不过因此，她也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完全摆脱轮椅了，于是过了几日，寒岁决定启程。
她心中是有些疑惑的，竟然沈浮安陪他走了那么长的路，为何最后一段路不陪她走了？
她又转念一想，没准是自己在路上惹过沈浮安，没准是他也在鬼市里受了伤无法走……总之，定是有难言之隐的。
这些日子，她总归是与沈浮安更熟悉的，对方是如何照顾她的，她都看在眼里。
于是，她把要启程的事情首先告诉了沈浮安。
沈浮安听到这话的时候身形愣了片刻，随后，他像往常一样笑着，说道：“文暮舟他是可以相信的人，无论你有什么情况都可以告诉他。”
叶寒岁点点头，吞声踯躅半天，还是勇敢地问道：“你……没办法再陪我一起走了吗？”
沈浮安欲言又止，仿佛进退两难，他艰涩开口道：“寒岁，我没办法。”
见他为难，叶寒岁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反正你一直在这，等我回来后，我还可以再找你的！”
“嗯。”沈浮安点了点头。
少女走后，沈浮安独自一人来到后厨。
小炉里熬着为寒岁准备的汤。
沈浮安看着沸腾的汤水，泛白的指尖紧紧握着一小瓶药。
万俟尘路过，他瞟了一眼，便靠在门上，他看着沈浮安道：“怎么还不把药倒进去？”
他补充道：“你之前下的药效时长已经快到了，若是这包药你不下，估计他们走在半路上，那女孩就会恢复记忆了。”
沈浮安握着药瓶的手微微颤抖，他的眸色挣扎，最终将这药扔出了窗外。
万俟尘无语道：“真搞不懂你，既然明明知道没有可能，为什么还偏偏要搞这一出，就骗几天，有什么用。”
“骗她几天就足够了，她在这里的这些时日，眼里总算能多看我几眼了。”
万俟尘笑了：“你个疯子，与文暮舟一样疯。”
沈浮安笑着摇摇头：“你知道的，文暮舟才是疯子。”
“谁在说我？”
文暮舟的声音从老远处传来。
他迈进厨房，扫了一眼沈浮安，又瞥了一眼万俟尘，百无聊赖地问道：“又在骂我？”
“睡觉去……”
万俟尘懒得插手他们之间的恩怨，于是便无所事事地离开了。
沈浮安看着来人，道：“文暮舟，寒岁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先不要着急告诉她。”
“为什么不可以？”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告诉了她，你大概会后悔。”
文暮舟不再问了，沈浮安这人他虽不是很喜欢，还骗了叶寒岁，但有时候说话那神情真不太像是在开玩笑。
他慢慢走过去，拿了个小碗开始盛汤。
二人站着，一言不发。
那汤端进叶寒岁的屋中后，少女几口便全喝完了。
她将碗放下，发出舒心的长叹：“胃口越来越好了。”
一抬头，文暮舟还在看着自己。
寒岁好奇道：“是……还有什么事吗？”
文暮舟语气吞吞吐吐道：“我，我雕了一对小人，你可以帮我看看好不好看吗？”
“当然可以了。”
少女点了点头。
她接过木雕，这雕刻的，是一个男子背着一个女子，女孩的手还在挑弄男孩的头发。
二人都在笑着，看起来关系十分亲昵。
叶寒岁看着木雕，她不知道文暮舟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意思，便夸赞道：“这刻起来很难吧，很好看。”
说着，她便将木雕递给了文暮舟。
文暮舟却说：“你……没有其他什么想法了吗？”
叶寒岁心中犯起了嘀咕，这是没说到他心坎上？
“嗯……”她开始没话找话了起来，“这个男子嘛，刻的十分英俊，嗯……难道是你吗？”
文暮舟连忙应道：“对。”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叶寒岁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既然男子是你的话，那这个女子就是你喜欢的人喽。”
“对！”
叶寒岁尴尬地笑道：“祝你们百年好合，不对……祝你们永世幸福。”
她心中奇怪，既然有喜欢的人，一天到晚还用那般眼神看着她，世间男子都如此三心二意吗？
“可我的心上人如今不喜欢我了，你说，我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再次喜欢上我？”
叶寒岁：该！
她将木雕还给文暮舟，一本正经道：“喜欢或不喜欢你，这是她的决定，我也改变不了。”
看文暮舟还站着不动，叶寒岁委婉道：“我要睡觉了。”
文暮舟沉默点头，落寞地转身离去。
后来几天，叶寒岁很少与文暮舟主动说话。
文暮舟每夜都会一个人偷偷撒泪，哭得无声无息，白天还得装出一副坚强的模样跟夜望斗斗嘴……
到了临行那天，宅中四人送了叶寒岁一辆幻化出的马车。
虽有马有车，但与人间马车还是不同的，这马并非活物，但马车却能听人之号令，实乃灵物。
离别之际，少女真切道：“沈浮安，这些天还有以前的那些日子都谢谢你了！”
沈浮安站在门前，立如芝兰玉树，他摇头：“也许你恢复记忆后，便不会这样想了。”
清风越过他的眼眸，抹不去眸底的悲切。
每当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少女就感觉头都大了：以前到底发生什么了，一个个都苦大仇深的表情。
她笑着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以前讨厌我。”
“……那我替以前的自己说对不起，你这般好，一定是我误会你了。”
说完后，徐少言走过来，对二人道：“一路顺风。”
夜望插嘴道：“别又搞得跟上次一样~”
他伸头四处张望：“万俟尘呢？”
徐少言：“在睡觉……”
……
又叽叽喳喳说了一番话后，叶寒岁才彻底说了再见，和文暮舟一起上了马车。
上车后，叶寒岁很有边界感地说道：“你坐这边，我坐这边。”
文暮舟愣了愣，点了点头。